对了,就爱+番外——张亦少
张亦少  发于:2015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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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温啸然在学画画的时候看到老师的儿子玩儿滑板那么潇洒帅气的背影,心里痒痒的,再说那时候正懵懂的暗恋着班里的小花,就求着妈妈给买了一个。可惜啊可惜,温少爷天生平衡有缺陷,不管怎么努力的练习,甚至错过了那次很重要的一次画画考试,也没办法在滑板上待上五秒。后来跟着小伙伴们在湖边的广场上练习的时候,把手给摔了,医生说如果当时不是他的小伙伴在他摔倒时拉他一下,估计那只手就废了。

他很喜欢画画的,小孩子都喜欢玩耍,可是他自己却主要要去学习画画,但是因为这个,以后都不能画画了,手上的伤多少有些影响,不能长时间的抬起来。既然不能画了,既然手也伤了,那就更应该学会玩滑板啊,小男孩,总是很倔强。那时候温妈还很年轻,跟其他年轻的妈咪一样会很严厉的教训不听话的小孩:“既然练了那么久,还把手给摔成这样,都不能学会,为什么还要玩儿?!你是要摔断了才高兴是吧?你那么喜欢画画,又画的那么好,现在为了一个学不会的东西必须放弃掉,你自己想想,值不值!”

慢慢长大,温妈一边带他去针灸恢复一边到处找方子熬汤给他补骨头,后来才恢复的能够帅气的跟哥们儿在篮球场上奔驰。

现在想起,心里有些难过。

不是什么事情,努力了都会有好结果的。即使真心的付出了努力,到最后却也只是伤了自己,还弄丢了最宝贝的东西。

门被推开了,是苏启。

“干嘛呢,这么早就躺床上了。”苏启走进来,“又没睡,怎么不开灯。”

温啸然收回思绪,指指头顶:“有你给的星星啊。你说你个大男人,怎么找到这个的?”

坐在他床边的苏启,也抬头看了下天花板,说:“是明希。”

还没有绽开的笑僵硬在嘴角,温啸然尴尬的“噢”了一声。

“那天明希陪我去商场,看到这个很喜欢,就拉着我去问老板,听到老板说这个有保护眼睛的功能,我就觉得,应该很适合你。”苏启解释道。

“嗯。”温啸然起身,“很累吧,你先去洗个澡,我从家里带了汤,降火的。”

“好。”苏启站起来,顿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

温啸然好笑的看了看头顶,摇摇头。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为自己眼睛好,很多事不能改变就是不能改变了。

“这几天你很忙么?不是回家就是在外面。”结果汤,苏启问他。

“哦,我出去买些东西,登山鞋啊,背包什么的。正要跟你说,我明天,去X市。”

“明天?”苏启眯着眼看着他,明天走,今天才跟我说?

温啸然讨好的看着他,解释道:“临时决定的,嘿嘿,临时决定的。”

“是啊,临时决定的,提前几天就在收拾行李做准备工作了?”其实,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只是简单的好朋友,也会很生气嘛,每天朝夕相对却连对方的动向都不清楚。

“……”

“怎么突然想去X市?”苏启,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过段时间就要走了,还不好好休息会儿么。”

“额……你知道啊,我喜欢玩儿嘛,回来这么久还没有去旅行过,骨头都痒了。反正也要走了,想出去走走。”

“明天几点的飞机?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五点十分的,回来还没定。”见苏启不爽的皱眉,心虚的补充,“因为没有制定行程……”

(其实温啸然你到底在怕个毛线啊!!)

“嗯,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苏启收拾餐桌,“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注意安全,华山顶看日出很冷,带一件秋天穿的外套,你那些肥大的裤腿的裤子就不要带了,山路很窄不方便。”

“我又还没有走……”

“我要去睡了,明天我六点要起来,没时间叮嘱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

苏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回了卧室。

站在书柜旁边发了下神,从一堆五颜六色的CD里翻出一张白白净净的CD,放进电脑,听着驱动器运行的“吱吱”声,电脑的画面中出现那熟悉的路,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操场……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从镜头里闪过他都不曾注意,直到那张欠揍的笑脸,得瑟的摸样出现,他下意识的按了暂停。

这是高中毕业时候班长给大伙儿录的,那是十七岁的少年温啸然。

继续画面,年少的温啸然抱着个篮球,穿着火红的球衣,穿梭在一群女生中间躲闪着班长的镜头,直直奔向正在踢足球的自己。

躲闪不及的苏启刚刚转身就跟迎面冲过来的温啸然撞在一起,两个年少的身躯随着篮球抛物线降落的弧度躺倒在绿茵场上。

看到这儿,苏启发现自己,可耻的,硬了。

“砰”的一声,盖上电脑。

下飞机的时候,天空很漂亮,火红的云染红大片天空,夕阳西下的远方金光灿烂,温啸然拿出手机拍下这么美妙的黄昏。

搭车来到酒店,背包往地上一扔,直接进浴室冲个澡。如果说C市的热是闷出汗的话,X市的热是直接把汗水蒸发掉,温啸然觉得皮肤都快烤焦了。

还好订的是傍晚到达的飞机,可以先躲在酒店好好休息计划计划。是先去华山呢还是先去市里的几个景点呢?正在思考ing,电话就响了,以为是苏启,结果是那个麻雀——肖潇。

“小麻雀,怎么了?”现在一接到肖潇的电话,就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什么小麻雀!你信不信我过来揍你!”X市不仅热,人火气也大……

“哎哟,揍我,来啊。”

“说吧,你住哪儿,爷马上就过来。”肖潇轻哼一声,“想清楚了在回答,爷知道,你来了。”

“!!”温啸然眼珠子一转,迅速寻思了一下,什么时候暴露了行踪,“我来哪儿了啊,你说什么呐?”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傍晚了。’嗯哼~”肖潇说,“很美吧~”

该死的,那条状态也没有说自己在X市啊!

“你哪儿看到……”

“你状态下面,有显示你的路标啊亲~怎么那么笨啊~”肖潇“啧啧”的嘲笑他。

居然是这儿出了bug……

“ok,ok。Anyway,我没时间跟你玩儿的啊。你也不用来找我,爷时间紧着呢。”其实见一面的时间是有的,只是,那个圈子里的事,他不想在现实中还有什么牵连。

“温啸然,你在怕什么?”肖潇难得正经的语气。

一语中的。

我在怕什么?

其实跟肖潇见面又不是去约炮,联系了挺久的像朋友一样的网友,见一见也很正常,可是为什么有些心虚?

“没有,我真的没什么时间。”温啸然解释道。

“爷真是错看你了。”

“我明天,要去华山,回来再说吧。”听出肖潇有些生气,谁用热脸贴上了别人的冷屁股,都会不高兴,所以他回答的有些委婉。

“嗯,你注意安全。”

计划,真是赶不上变化。万幸自己从来没什么计划……

第二十五章

从程砚离开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联系,哪怕他当时觉得应该问问人家有没有到家的时候,也没敢拨通那个电话。并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没那个勇气再联络,而是因为,如果打了,他怕自己真的就放不下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从容的继续以前的生活,以为可以放下那些插曲般的事情,也以为可以在偶然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很快平复心境,但是他没有,他发现他做不到。

那个屋子,四处都充满了程砚的味道。只要他一个在家里的时候,好像都可以感觉到程砚的存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程砚就在旁边四仰八叉的躺着;煮咖啡时,程砚就把下巴撑着靠在琉璃台上看着他;在阳台晒衣服时,程砚就在里面透过玻璃对着他做鬼;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程砚就在床边骄傲的俯视着他。

总之,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清晰的想起,他在身边的感觉。所以,与其说出来只是走走,不如说是为了散心,为了让那个屋子里程砚的味道尽快的散去。

有一天晚上,陪老妈看一部脑残剧,却因为里面一句更脑残的话而想通了一件事。他对苏启的执着,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早已经从喜欢变成一种习惯,他放不下的,只是自己付出的那段感情,那些时光,那些他一直认为是最美好的回忆,都是苏启带给他的。

初恋,真的很美。哪怕只是一场无果的暗恋。

每个人,都无法忘记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带来的感觉。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冲动,好像每条脉搏都会为了他而跳动,每个细胞都会因为他而更新。或许过了很久,当你心里早已有了他人,可是在想起那段青涩的时期,心依然悸动不已。

温啸然怀念的,不过是那份年少时冲动的感觉。程砚的出现,打破了他一直墨守的感觉,程砚带来的那份心灵上的契合,让他措手不及。

习惯了“暗恋”的人,在面对两情相悦的时刻,第一个反应都是逃避。

情感这东西,始终带些机遇。

不是很习惯睡在陌生的地方,温啸然很早就醒了,眯着眼看着窗外的早晨,等到肚子饿了,才反应过来还要自己出去觅食。

回民街的每一样食物,他都要尝一尝,纯属好奇。他不是吃货,而且不是每一个网上推荐的东西他都觉得真有那么美味。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嘛,别人说很好吃很可口的,他真心觉得也就还好。每个人都习惯了自己故土的那份味道,习惯了长久依赖的感觉。

从钟鼓楼出来,他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在碑林博物馆,果然找到了那块“朕略萌”的碑石。

抱着满腔期待的心情进了陕博,本来想找一个导游单独的为自己讲解,结果抵不住一个外国小正太的卖萌,跟了一个五人的英语导游团。你知道,很多有味道的历史用英语翻译后就会少了那种古朴的感觉。不过庆幸的是,陕博里的东西,真的很有观赏价值。

结束暂定的行程,时间也差不多五点。看看自己全身上下,一天的衣着变化是这样的:卫衣+短袖——短袖——短袖+帽子+墨镜儿。必须得回去洗个澡,不然夜爬华山后,绝对脏的跟狗一样。

达到华山站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温啸然走出火车站果然看到很多拉黑车的,唯有一辆八十年代的大巴车上以为妇女声嘶力竭的喊着“玉泉院、玉泉院”,温啸然看到很多背着大登山包的人跟着黑车司机走了,他穿越重重人障,终于上了大巴车。

一个小时前,肖潇给他发消息:到了华山,不要坐黑车,上大巴,不然小心坑死你。

因为懒得回复,半个小时后,肖潇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温啸然,有没有看到我短信啊!”肖潇在那边吼叫着。

“嗯,知道了。”

“知道了也回复一个啊!很多去的人不知道都想拼车,那些师傅是托儿!就近说吧,那天小太阳来,就被骗了!”

听到程砚,他一阵紧张:“怎么了啊?那他有没有怎样?”

“也没什么,就是差点没能夜爬。那师傅把他们载去了索道那个门儿,大晚上,谁家索道还开着是吧,所以他们看到门口写着是华山售票口而且的确关门了的。师傅说什么是个什么华山节,晚上都不能夜爬了。得,他们还挺naive的,直接叫师傅给他们找个地儿睡一晚。”

“进了黑店?”

“可不是嘛,一群小傻逼。那个旅馆老板给了司机五十块呢,还好后来他们还是变聪明了,给杜天琛打电话,才知道被骗了,赶紧收拾包袱出来,才能夜爬。”

“那他们人没事吧?”

“没事,那个旅馆老板只是想赚钱,没想其他的,就退了他们押金。”

“杜天琛怎么没陪他去,他都跟谁去的?”温啸然就是想知道,你程砚牛逼,你来找你情人,你情人干嘛不陪你来玩儿呢,哼!

“谁知道小太阳怎么想的,他就是不要杜天琛陪他,然后就跟其他几个今年刚来这儿上学的小子去了。”肖潇笑道,“怎么,像担心儿子似的。还有啊……”

“火车到了,我挂了。”

买了票,买了手套,站在华山脚下,温啸然扫了一眼四周,果然夜爬很多人呐,那些傻逼,背个硕大的背包,看样子挺重的,怎么想的。温少爷虽然也背着包,但人家里面除了单反,一件外套,一个钱包,一瓶水就啥也木有了也。

进入华山验票口后,是一段很长的没有阶梯的斜坡路。累的半死后终于看到有休息的地方了,他坐在板凳上随口问买东西的老板:“老板,我这爬了多高了?”

老板可能习惯了人们这种自以为是的问话,很“贱贱”的说:“挺高了,有个八分之一吧。”

温啸然顿时傻眼,他想,程砚你个小妖孽,你真是自己爬上去的吗?

喝点水,继续往上爬。路上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人,比如一个老爷爷,应该有六十多了,一个人,被个小背包,两个登山杖,穿着背心,腰上拴着外套,一刻不歇的一直跟在温啸然后面。温啸然很是佩服,便停下来等着大爷跟上。

“大爷,你一个人?”

“是啊。”

“你家里人不担心吗?”华山这么险,要不是我妈参团我也不得要她一个人来。

大爷笑了笑:“习惯了他们,这几年我一个人到处走,他们也拦不住。”

“嗯?”这个大爷,还挺任性的哦。

“我老伴儿,三年前走了,她很遗憾没能看看祖国这大好河山啊,我这不,就带她来看么。”大爷从包里拿出钱包,里面有一张他和他夫人的合照。

其实这种事,温啸然也遇到过很多,尤其在国外。一些老人,年老了,儿女不在身边,就相伴一起旅行或者其中一个不在了,就自己出来旅行,带着他的“爱人”。

每次遇到这些老人,他总是很有感触。上一代的人,总是那么念旧,很羡慕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细水长流的感情。

之后因为老人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也不愿意拖着他,便把温啸然“赶走”了。

又是精疲力尽的走了很远,温啸然觉得实在饿的受不了了,看着边儿上的人都从像百宝箱一样的背包里掏出这样那样的吃的,而自己掏半天只有一个空瓶子,再看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悔不当初啊!!

要你潇洒,要你潇洒!把空瓶子使劲揍到垃圾箱里,拔起腿继续往上走,前面肯定有店!用这个信念支撑自己,继续爬。

华山的夜晚,有明亮的路灯照耀。照耀出的,只有一群奋力向上走着的人。看不清那些陡峭的悬崖,也感受不到那种绝险带来的恐惧,大家都只有一个向前走的念头。温啸然是多么庆幸,自己所剩无几的精力没有因为要去看风景而给耗尽,终于在要饿死前,走到了“补给站”。

喝着八块钱一瓶的“不知名”矿泉水,啃着四块钱一根的黄瓜,泡着十块钱一碗的方便面,坐在四面都能吹到风的凳子上吸着鼻涕给肖潇发短信:“你怎么不给我说带点吃的!!爷差点没饿死!!”随后从包里掏出“洁柔”擦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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