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冲澡了。”
“那我们也去收拾下。”温啸然指指肖渝，“他们也准备走了。”
“嗯。”苏启对他俩点点头就跟在温啸然身后进了更衣室，一把拉住温啸然，“刚刚阿姨给我大电话，让你今晚回家吃饭。”
“哦？也是，好几天没回去过了。”那就把小屁孩儿交给苏启好了。
“叫我也去。”像是看出了温啸然的想法，再继续把话说完……
程砚就走在他们旁边，小人精的小脑瓜一转，就知道苏启看向他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随便买点吃的，不用管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程砚觉得自己像是孤傲的孔雀，不会在苏启面前丢脸也不让大叔为难。
“说什么呢，多个人多双碗筷而已，一起回家去啊。”温啸然自然已经想好怎么解释程砚的身份了。
“不会很唐突吗？”哎呀，突然要见家长，人家还没准备好呐。
“怎么会，我妈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是吗是吗？哪样儿啊那是？”
苏启吐出三个字：“小白脸。”
“！！！”
温啸然拉住他，安慰道：“苏启不是那意思，不过……也没差到哪儿去……”现在那些脑残剧里的小生，哪个不是白白嫩嫩，瘦瘦弱弱的样子。
“那我们就先走了。”在停车场，肖渝开着车绕到他们面前道别。
“嗯，以后常联系。”温啸然说。
“那是肯定的，白白咯。”这句不客气的当然是易臣君说的。
看着扬尘而去的车，程砚默然的嘀咕着，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走下去。
温啸然听到了，笑着揉搓着他的头发。
第二十章
把明希送回家后，温啸然直接往家里开。明希下车后，苏启一个人坐在后座，程砚可能玩儿累了，坐在副驾驶呼呼大睡，所以温啸然车子开的格外稳。
车子里很安静，都有些累，两个清醒的人也没有交流，只有温啸然偶尔看看后视镜的时候看到苏启望着窗外，孤独的侧脸。
安静时候的苏启，身上总有种孤寂的味道。就像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也不见得有什么很好的朋友，当然除了自己啦～
有时候想到这儿，温啸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喜欢这么一个清冷的人。
再一次看向后视镜的时候，苏启不知什么时候已回过头，也看着那块小方镜。温啸然心里“咯噔”一下，假装镇定的，很自然的把视线转移，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他看得出那眼神中饱含有繁复的东西，只是他没能看懂，从来都看不懂这样的苏启。他也不知道，从苏启那个角度看过去，是能看到他的四分之三的脸，更不知道，苏启已经凝视了好一会儿。
“明天你们去哪里。”隔了好久，苏启开了口。
“不知道，明天中午前他能起来再说。”说着温啸然很无奈的笑起来。
“嗯。什么时候走？”苏启的声音有些凉。
没有主语，但温啸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原本希望他和程砚能够很好的相处，却没想到苏启竟是讨厌他的。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走了就会走吧。”这句话，明知苏启听着会生气，他还是说了，对程砚他果然是偏了心的。
“嗯。”
车外炎炎烈日，地表散发的热浪清晰可见，车内，冷气开的很足，本应很舒服的温度，却让人觉得有些冷。
到家的时候，程砚刚好醒了。很满足的伸了懒腰，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才慢吞吞的下了车。
直觉告诉他，刚刚在他睡觉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苏启不可能不管他趴在温啸然肩膀上而独自走在前面。
不过这样也好，懒得他去防着。
“大叔，叔叔阿姨不会觉得很突然吧？”程砚对着电梯里的镜子又开始整理自己。
温啸然都懒得理他了，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说：“我爸妈又不是非洲大草原的狮子老虎，你到底怕什么啊……”
“大叔啊，我什么礼物都没有买……好歹也让我去提些水果……”
“你是去看病人？”
“我待会儿说话要不要注意点什么……”
“你也知道你平时很不检点啊。”
“= =”
“好了，我爸妈人很好的，不信你问苏启啊。”
切，才不要问他，不然他多骄傲啊！
“好吧好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程砚终于见到了温啸然的父母。
“叔叔阿姨，你们好。”在温啸然简短的介绍了他之后，程砚向“心目中的公公婆婆”问好了。
“你好啊小朋友。”温妈笑眯眯的拉着程砚进门，“这么可爱的孩子，然然也不早点带回来给妈瞧瞧。”
被点到的人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又不是儿媳妇。”温爸，你真相了，“你不要吓着小朋友。”
我真的很小么？很小么？小么？程砚腹诽。
“好了，今天玩儿一天，都饿了吧。先吃饭，你看，我专门做的……”以下省略一万个自夸的字。
“是啊是啊，都是你专门想出来，我做的好吧。”温爸夹了块菜想堵住那个喋喋不休的嘴。
“真是的。”温妈故意娇嗲，不打算理孩子他爹，“苏启啊，你怎么没把女朋友带来给阿姨看看啊。”
“她有事先回家了，阿姨想看的话，以后多的是时间。”
“我就说嘛，还是你最乖。温啸然，吃吃吃，叫你多跟苏启学学，你就知道吃。”父母都是一样的，看着孩子的朋友都有男/女朋友了，心里自然无比捉急。
“哎呀妈，你再催，我哪天随便给你拉个如花回来，你要不要？”
“额……那，先吃饭，吃饭……”温妈脑袋里浮现的自然是那个挖着鼻孔，走路特别妖娆的一个“女人”的惊悚画面。
“小朋友，有女朋友了没？”温妈迅速转移对象，“这么可爱，很多女生追吧？”
程砚额头三条黑线。可爱……小朋友……没有哪个内心强大的男生喜欢听吧……（内心强大？！好吧……也只是内心稍微强大……）
“还好，呵呵还好。”
“有没有中意的啊？”阿姨们总是不自觉的启动八卦模式。
“嗯。”回答的很是娇羞……（嘶，鸡皮疙瘩）
“怎么？她不喜欢你？”
“嗯。”回答的很是委屈……（嘶…… 闭嘴！ 呜呜呜……）
“那肯定是她没有眼光嘛～”
“嗯！”很果断的回答……
看着他俩的互动，温啸然把可怜的目光投向老爸。
“行了行了，先让孩子们吃饭。”权威发话，当然要听话。
只是……
有时候，外面的权威在家里不一定还是那个地位了。
“说说话，有助于消食。”温妈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说起交女朋友，要是我们苏启是个女生，或者我当初生的是个乖女儿，那问题就简单多了啊。”温妈感叹着。
顿时，三个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不过两个儿子，也挺好啦。”自我安慰模式。
终于熬完了吃饭时间，三人都松了口气。
“今晚就在家睡啊。”看着儿子居然要走，温妈心里很不爽，“房间又不是不够。”
“苏启明天还要上班。”
“没事，我可以打车回去。”
“那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温妈拉着“儿子”的手，“明早打车去公司不行？”
苏启很为难：“资料还在那边放着……”
“妈，我又不是要走多远。那我明晚再回来行了吧？”温啸然哭笑不得。
得到了儿子的肯定回复，温妈才不舍的放手。
回到住的地方，程砚热的直接躲进了浴室，沙发上就苏启和温啸然。
“要不要喝点什么？”温啸然贤惠的往橱柜那边走去。
“柠檬水。”眼睛追随温啸然的身影，苏启平静的问了一句差点让温啸然把杯子打翻的话，“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男人的？”
“突然，问这么生猛的问题，干嘛啊？”趁着背对着苏启调柠檬水的时候，他快速的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开玩笑的说，“我之前跟你说过嘛，我要是喜欢上了男人怎么办？你还说只要不是爱上你就好嘛。”
“你喜欢程砚？”接过柠檬水的手，苏启指向程砚的房间。
“……”怎么这个问题很流行么，都要问一次么？
“喜欢那种调调？”
温啸然不乐意了，什么叫“那种调调”？
“程砚是个很好的小孩儿，绝对的乖孩子。喜欢男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所在的领域，我不信你没有碰到过。我是喜欢程砚，虽然不是当成情人那样，但是我也不喜欢听到人家说他什么。”察觉自己的激动，温啸然喝了口水，才继续说，“苏启，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朋友。”
“好吧。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男人的？”果然啊，总是容不得自己有一丝的不了解他。
温啸然摇摇头：“不好说的。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都喜欢男人好久了呐。”
苏启躺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温啸然，确认他的确没话说后，双手一摊，说：“OK。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了。我累了，先睡了。”
看着苏启进了房间，温啸然有点颓然，苏启变了，如果是其他事，他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哪怕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也会把自己按在沙发上“揍”一顿才离开。
是因为自己喜欢男人恶心到他了？恶心么？
哎，洗洗睡了吧。
坐在床上发呆的温啸然，怎么都睡不着，虽然身体告诉他，好累好累，可就是毫无睡意。
不知道小屁孩儿在干嘛，刚刚自己都洗完澡了，他还在冲，公共浴场有那么脏么……
走到程砚房间门口，他没有锁门的习惯。
扭开房门，里面幽幽的绿光，对着同样转过头看向门口的人。
“你要吓死我啊……”温啸然“啪”的打开了灯，“你屏幕还弄成绿色。”
“是你自己擅闯民居好么……”程砚坐起来，“这么晚大叔不睡，是来给我调戏的么？”
温啸然走过去拍了下他的头：“你还不是没睡！”
“因为我正在调戏人啊。你不给我调戏，不代表没人主动送上门啊。”
“你这是，在炫耀？”
“=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大叔你果然是不再上群了么……”
“群是谁啊？”
“！！！！”
“好吧好吧。这几天没去，怎么？”虽然没有进群，不过按照那个尿性，温啸然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杜天琛？”
程砚点点头：“他叫我去他那儿玩儿。”
“去吧，我也一直想去爬华山来着。”
“你就这么想我走啊！！回答的这么爽快！！”程砚跳起来把温啸然按进床里。
“哈哈哈，没有啦，不过反正你也没事嘛，到处走走还有人包养多好。”温啸然坐在榻榻米上，从苏启手中练就的本事，就是在这种状况下，逃的特别利索……
“一起去？”
“算了，人家又不是要包养我。”
“我包养你。”
“我想要一辆法拉利，太平洋上有个小岛也不错，希腊能有所海景别墅，游轮不用太大，比泰塔尼克小一点就好……”
“大叔，你皮痒么？”脸色酱紫了。
“哎，说正经的嘛，去会会杜天琛，也好嘛，俗话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大叔。”脸色黑了。
“嗯？”
“滚。”脸色白了，给气的。
“嗯……”听出程砚不是真的生气，温啸然道了句晚安帮他关好门走了～
第二十一章
温啸然还是睡不着，心里慌的紧。打开电脑打算进群里逛逛，看看太阳穴到底在群里都干了些什么。
隐了身，潜水看着群里刷屏般的聊天。温啸然觉得自己果然是无聊的，抱着双臂坐在电脑前，看人家一群人天南地北的聊，也可以看半个多小时，而心情越来越糟了。
没想到杜天琛对程砚那么执着，只是几天没有上群里，很多熟悉的人都不见了，都是生面孔，一个劲儿的起哄让杜天琛亲自去找程砚。
切，一群无聊的人，别人的感情，瞎起什么哄。还有那个太阳穴，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杜天琛，那干嘛还要为了杜天琛在群里跟那些不相关的人说那么多维护杜天琛的话。
自己找泥巴往身上抹。
温啸然四仰八叉的在床上舒展开身体，夜静的只有窗外的蝉鸣，格外吵人，格外让人清醒。
虽然偶尔进群，但刚刚进群那会儿每天都会去逛逛的时候也认识了一些聊得来的人，太阳穴就是其中之一，而现在依旧保持着联系并且还在群里的，似乎也只有太阳穴了。那么，如果当初不是对方的执着，每天缠着跟自己说这说那，是不是，也会跟那些人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如果程砚没有出现，或者如果两人只是泛泛之交，那这次回国，生活是简单还是无趣？
只要有苏启在，怎么可能会无趣？哪怕只是默然不语坐在他身边，这样的日子也是很开心的，那程砚出不出现，又有多大的关系？
对，只要有苏启，就够了。
那为什么，突然意识到，如果程砚像其他人一样消失，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难过。
随手点开股市，发现竟然一片绿！
Fuck！温啸然用力的把枕头扔到地板上，连股市也要跟我作对？！
打开skype联系跟他买相同股票的德国的同学，对方刚接起来他就劈头盖脸的吼：“LEO，有没有搞错！跌成这样你也不告诉我？！”
对方显然摸不着头脑，问他：“什么跌成什么啊？”
“股市和外汇市场啊！”
“啊？”那边似乎也在用电脑查询，“没有啊，走势很好啊，都在涨啊。”
“那为什么一片绿！”这真的是……脾气没地儿发还怪市场经济不发达。
Leo同学在那边深吸了一口气，回答他：“不要告诉你，你回去久了，连颜色也弄混了吧……”
国外的股市，绿色代表涨，红色代表跌，刚刚跟国内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