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风之劫)——花无上邪
花无上邪  发于:2015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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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琊便走了进去,室内光线非常明亮,可见这是一间深蓝非常有缘的房间啊!

坐在沙发上的人,白衣白裤,就连头发也是银白色的!面上戴着银质的精美面具,上面镶嵌蓝色碎砖在灯光折射下,闪烁着耀眼而美丽的幽蓝之光。

“说吧,您到底有什么目的?”很难得,他对这个人用了敬语。

那人缓缓抬头,被面具掩盖下,宇文琊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直觉告诉他,还是先乖乖的听着人把话说完再开腔好了,即便是他,也不愿得罪眼前的这个神秘人啊——

“很简单,游戏,该结束了。”非常奇怪的声音,听得出来,这人使用了变声器在跟他谈话。

游戏?结束?宇文琊皱眉,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他不能理解,这人慢慢地站起来,走到资料架前,抽出一份蓝色文件夹,随手就扔给了他,“这上面有所有的安排,告诉苏迪亚,可以行动了,不听话的人,就得让他受到惩罚,你说对吗?琊琊……”

额头落下一颗冷汗,宇文琊手里紧握着文件,只是回答着,“您说得对,那么,还别的事情吗?”这辈子,他最头痛的,便是跟这个人交谈,那种感觉,嗯,非常的不好!

“没有了,记住,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你做不到,那么,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明白,三天之内,一定会有让您满意的消息……”

离开那个地方之后,坐上了自己的车上,他的脊梁骨还有些凉,沉寂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出去——

没等多久,那边就接了,“喂?”

他沉默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语气非常沉重,“要动手了,迪亚,你马上通知那边,要他们做好一切的措施,这一次,千万别再出什么错了……”

那边一阵沉默,良久,才传来一句,“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挂了电话,宇文琊趴在方向盘上,脑子有些乱乱的,一塌糊涂,他能做的,就是把一切的危险程度降到最低,抱歉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人用麟儿来控制他,他又怎会……

只一次,他只希望别再出什么岔子,因为,一旦失败,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而另一边,S市,苏家。

从接到宇文琊电话,到通话结束之际,苏迪亚的脑袋都是处在一片空白状态,呆呆的坐在那里,良久,才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紫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的是一抹纤瘦的身影……

迪儿,对不起,原谅他的小小自私吧!

只希望你知道一切之后,不要恨他,就好——

第十六章: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帝王(2)

是梦。

白茫茫的一片,是抓不住的云雾缭绕,白色的雪,红色的血,绝望的泪。

最近,他越来越疲倦了,这一切看在姚子夏的眼里,除了隐隐的担心,他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因为,在他的眼底,他从来都不想他为他做什么。

下午的花园里,纵然外边白雪飞舞,然而在这里,依旧是那么的暖和。

这或许是这里,设下了结界的关系吧?

姚子夏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与花泞枫的不同,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他不自量力的,试图闯进他的世界,然而,无论他如何的争取,在泞枫的心里,仅仅是比陌生人还要好一点的朋友——

“喝咖啡么?”少年特有的嗓音忽而在耳边响起。

子夏微微侧头,那少年教皇纤细的身影逆光而战,脸上带着明媚灿烂的笑容,仿若一颗发光体,异常的耀眼!注意到他手里的托盘,他微微笑了一下,“你煮的吗?”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是被宠坏了的少年教皇,还会煮咖啡么?很让人意外呢!

保罗闻言,又见他一副很意外的神情,十分不满的翻了一下白眼,撇撇嘴,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姚子夏的对面,“怎么?能喝到教皇亲自煮的咖啡,你也算是很荣幸了,OK?”

“是是是!是我的荣幸,尊敬的教皇陛下。”子夏颇为无奈顺着他的意说下去,有点敷衍的味道。

保罗也不跟他计较,将一杯弄好的咖啡放在子夏面前,“你能说说,花泞枫那家伙到底哪里好了?你怎么那么喜欢他?”那个家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气十足的样子,看在他的眼底,就是一只花孔雀!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个都被这样的一个人给迷住了呢?花泞枫,也就是长得好看了一些,到底哪里好了……

子夏一愣,表情有些僵硬,虽然不明白保罗为何突然问他这个,但是,他还是瞬间恢复了笑容,只是,这笑容映在保罗的眼底,是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充满苦涩的味道,让保罗突然有些内疚,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该问这么一个傻问题啊——

“其实,泞枫他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坚强,也没有那么冷漠无情,相反地,泞枫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保罗唇角有些抽搐,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温柔这一词和花泞枫联系起来!

子夏没有注意保罗那不信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以前,我以为泞枫不爱我是因为有苏迪斯的存在,但是,知道那天,我看见了那个男人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从来就不我能看透的!”那个总是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沉浸在梦魇里的泞枫,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专注,仿佛泞枫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或许,连泞枫自己也不知道吧?每个夜晚,都会有一个人,在他陷入梦魇时,陪在他的身边,这也是一次很巧合的情况下,他发现的,当然,那个人当时也并没有注意到躲在暗处的他吧?

他们的世界,是他如何也插不进去的,早该放手的,但是,心底总有一份不甘心,让他一直,无法真正的放手……

姚子夏的沉默,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保罗一愣一愣的,心里很是无语,为什么这些人说话都那么奇怪呢?真是一群怪胎!

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视线落在花园里那一抹纤瘦的身影上,子夏,你真傻啊!

“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遇上你,花泞枫。”冷漠的男子嗓音,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川,冰冷如霜。

花泞枫没有回头,靠在窗前,面无表情,唯有金色眼睛深处,藏着一片谁也无法看见的悲伤,“这一辈子,我是无法给他想要的了,尚云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尚云杰清冷的眸子里一抹冷意浮现,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倨傲而充满贵族的高贵气息,仿若是,拒绝一切事物的靠近,冷漠的让人由心的感觉到冰冷。

他,回过身,站在落地窗旁,而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仿若是,冰雪之神。

他淡漠的金色眼眸,对上他同样冷漠的清冷黑瞳,相同的气息,却是敌对的状态。

“谢谢……”久久的,他才出声打破一切沉寂,“至少,你算是唯一一个肯对我说真话的人了。”

“是吗?”尚云杰不可置否的嘲讽一笑,“花泞枫,你比我更可悲。”

“呵呵。”几乎是自嘲般的笑笑,他微微抬起头,全身倚靠在玻璃窗上,长长的黑发稍微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肩侧,闭上了一双疲倦的金眸,纤长的,宛若水晶一般晶莹的羽睫在轻轻地颤抖,薄唇微抿,继而缓缓开口,“生而为王者,自当君临于天下,只可惜,只有身为王,才会知道当王的痛苦——”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来只是简简单单的许一枫,而不是,这花氏的少主,这KINGDOM的无冕之王!

他的眼神,因为这句感叹而稍稍有一些变化,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冷着一张脸,所以,他只能淡淡地说道:“白蔷薇之毒,不是不可解……”

“只是代价很残忍对吗?”没等他说完,花泞枫便微笑着接了过去,感受到对方冷漠的视线,他笑容苦涩,“那个方法,我早就知道了,虽然我不怕什么代价,但是,至少现在还不行……”在一切还未解决之前,他不能,他不能……

尚云杰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深邃的黑瞳里,带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复杂的色彩,只是,谁也无法揣测他在想什么。

“花泞枫,你不是,普通人……”

“什么?”

面对他的不解,尚云杰自己的一头浆糊,很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但是,看花泞枫那诧异的表情,他依旧表情冷漠,不紧不慢地开口:“琼花玉影,犹然风死,花泞枫,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所以,你答应我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毁约。”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记……”

白与蓝的蔷薇,纯白的忧伤。

水晶玻璃琴房,童话般的梦幻。

白色的三角大钢琴,洁白的琴盖上,放着一束幽蓝的玫瑰,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琴盖上划过,深蓝的凤眸里,淡淡地惆怅。

代越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记忆里,那美丽少年美好宛如天使般的纯白微笑,仿若就在昨日!除了那个人,谁也没有资格用这架钢琴吧?捻起那一束幽蓝的玫瑰,放在鼻间,淡淡的清香,是醉人的芳香。

“天使,是没有眼泪的,这蓝色妖姬,代表着的,是我对你的,深深眷恋——”

清雅的嗓音,淡淡地低哑沉着,代越抬起目光,微笑着看着那一抹倚靠在门边的身影,“泞扬哥。”

“他的存在,似乎真的被……”泞枫不顾一切的抹掉了呢!眼中一闪而过的自嘲,慢慢地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那束蓝玫瑰,又掏出一根洁白的蕾丝的发带,缠在枝干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再放在琴盖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抬头,看着代越,“走吧,你知道的,泞枫是不准任何人踏入这个地方的。”

“我明白的,我只是……”想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再好好的看一眼这里——

“小越。”他忽而的唤道。

“泞扬哥,有事吗?”

“离开这里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最好是永远!泞扬看着这个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花代越,是唯一的,他们的父亲正室夫人所生……就算是如此,他也从未记恨过他,因为,花代越,是个很好的弟弟——

泞扬哥……

代越复杂的看着他这位仿佛对一切都不在乎的哥哥,忽然迷惑了,他似乎,从未真正的去了解过他的这几位哥哥,他们的过去,他是一无所知啊……

花泞扬和花代越离开了一会儿之后,花泞枫才慢慢的走进这里。

坐在白色的大钢琴前,目光里是淡淡无奈的笑意,拿起琴盖上的蓝色玫瑰,这根蕾丝蝴蝶结,应该是泞扬的杰作吧?

唇边泛起浅浅的微笑,将玫瑰插入钢琴上那水晶花瓶里,他揭开了很久没有打开的琴盖,轻轻地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滑过,闭上双眼,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的起舞。

“……

听着熟悉的音乐旋转

踩着轻盈的步子跳舞

带着惯性的回首

忽然替下了所有动作

静的气息在悄悄蔓延

音乐依旧

所有的依旧

窗外景色如初无异

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寂落

……

轻轻的风袭来

带着悲凉的气息

缓缓地泪流了

为什么

这一切皆是如初摸样

唯独少了你熟悉的身影

……”

清雅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忧伤,这忧伤的歌声,仿佛是最让人心碎的眼泪。

闭上双眼,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时时刻刻的,都在折磨着他。

眼泪,慢慢的滑落,睁开眼,盯着前方,愣愣的,出神,停下一切的琴声,这里,再一次的陷入了沉寂——

忽而,一片冰凉的雪花飘落在他的鼻尖。

冷冷的触感,让泞枫微微蹙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是幻觉吗?这个封闭的琴房里,怎么可能会有……

“晓儿。”

淡淡地,陌生而熟悉的嗓音突儿的在他的耳边响起,那近到极致的气息,让他微微一怔,正要回头,眼睛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双眼,淡淡的清香飘入鼻间,是迷萝香!

可惜,却已经太晚了,身体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身后那人的怀里,眼皮也越来越重,最后,眼前一黑,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手从他的眼睛上拿下来,转而温柔地抚着他的脸,他唇边是柔柔的微笑,“抱歉,我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带走你。”低下头在他眉心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将他拦腰抱起,转身,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地上,飘落的几片洁白的花瓣,轻风一吹,在地上打着旋儿。

无法忍耐,无法再继续当一个旁观者,与其,让别人毁了你,还不如——

让他,亲自动手。

终于不甘再躲在黑暗里了吗?

从黑暗里走出来的身影,看着那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走进那琴房里,唇边一抹不知何意的的冰冷笑意,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么,我就成全你!

就像以前一样,得不到的,永远都得不到!

看着这个全身上下散发着神圣而庄严气息的金发男人,保罗心里无一不感到嘲讽,尤其是,这人那一身刺眼的红衣,以及那仿佛在嘲笑世人的十字架,都让他感觉,这是多么可笑的场景。

蒂兰斯·D·西伯·亚特兰米蒂洛伊斯·莫狄修,他的红衣大主教阁下,却比他这个正牌的教皇还要像教皇的男人……

他和他的哥哥撒拉斯文一样,都是当他当作傀儡一般的存在!

如果再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宁愿自己不是什么教皇,或许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比现在好的太多。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亲爱的莫狄修主教阁下?”他一双浓绿的细长眸子,危险的半眯起,少年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一张与诺伊相似,却带着几分稚气的清秀小脸,满满的,是对他的出现不满。

蒂兰斯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孩子明明自己的所处之境的尴尬与危险,但是,他却一再二再而三地做出挑战他们底线的事来!虽然知道这是少年叛逆的举动,然而,少年却忘记了,他可以在他们面前胡闹,就算他把整个梵蒂冈闹得天翻地覆也没关系,因为,他是教皇!然而,这一次,他却因为自己的私心,置大局而不顾,少年似乎是忘记了,自己身为教皇的自觉——

他当然知道保罗为什么要跟着花泞枫跑到这里来,只可惜,蒂兰斯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带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那一枚十字造型的戒指,闪耀着冰冷的光芒,他抬起保罗的下巴,“我亲爱的陛下,您幼稚地赌气,也应该停止了吧?”

“啪!——”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甩开蒂兰斯的手,保罗碧绿的眼睛里,浮现出怒意,“幼稚?!呵呵,在你们眼底,我保罗·L·莱尔·克里斯汀托米斯特尔·查理布朗,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主的小鬼罢了!既然如此,我这个教皇当着还有什么用?!不如,你和我那位撒拉斯文主教哥哥自己当这个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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