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清皇储 上——vendredi
vendredi  发于:2015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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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的时候,一直在注意胤礽脸上的神色变化,果然对方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就知道如此一般,于是心里便也确定了八分,问他:“你呢?你知道什么?”

胤礽笑了笑,却并不想回答他:“爷不告诉你。”

“……”太子爷果然是无赖惯了的。

“出了这种事,皇上一定会追究,有了布穆巴之前上的那封折子,老八一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胤礽扯起嘴角:“你早知道是这样,却并不想对他赶尽杀绝?”

胤禔转开了眼,依旧装傻,不答话。

胤礽继续道:“活口一个没留就是死无对证,只要他咬死了不认,老爷子就算怀疑他,最多也就只是撤爵位圈禁,被老爷子圈禁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日子还能过得挺滋润。”

胤禔干笑了一声,要说滋润,那倒确实是比最后被另一位圈了日子要好过得多。

孙礼安撩起帘子,进来低声提醒他们:“爷,王爷,皇上已经到了,这会儿就在营地外头,马上就进来了。”

胤礽站起了身,一手扯了自己颈脖子和脚上缠着的布,示意孙礼安:“把镣铐拿来给爷戴上。”

孙礼安哪敢不从,他其实巴不得胤礽说这话,要不康熙看到他身上的镣铐解开了,一准要追究自己。

然后在胤禔略显疑惑的目光注视下,重新戴上了镣铐的人慢慢转过了身,看着他,嘴角挑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爷最讨厌的就是妇人之仁,做得不够彻底不如不做。”

然后在胤禔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之前,他已经转身出了帐子外头去。

康熙也正大步走进营地里来,身后跟着大批的扈从王公官员,胤礽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眼里的神态便就完全变了。

脚上拖着那锁链,他嘴里哭喊着“汗阿玛”,一路跌跌撞撞地几乎是扑到了康熙的跟前去,当下就跪到了地上,几乎是抱住了他的腿双眼通红满脸都是眼泪地哀求他:“汗阿玛!您救救儿臣!救救儿臣!儿臣不想死!他们要杀儿臣!儿臣不想死您救救儿臣!”

有侍卫要上来隔开他被康熙挥手制止,他双手扶住了哭得几乎不能自己浑身颤抖说话颠三倒四的胤礽,问他:“你在说什么?!是什么人要杀你?!那些刺客到底是打哪里来的?!”

“汗阿玛您救救儿臣吧!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不想死啊!他们说要杀了儿臣!儿臣差一点就没命了!那剑就在儿臣面前差一点就要了儿臣的命!儿臣真的不想死啊!”

胤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哀求,惟妙惟肖的表演不单将康熙唬住了,身后跟着的一众更是惊愕地看着他愣是半日都没有回过神。

康熙听得双眉紧蹙:“你把话给朕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那刺客……那刺客他嘴里喊着八贝勒让他来送儿臣上西天,然后他的剑……那么长的剑就朝着儿臣这里刺了过来,”胤礽一边讲述一边哆嗦,似乎是回想起了那个场景十分恐惧:“儿臣差一点就死了,就差一点……”

“八贝勒”三个字一出口,众人的脸色便都变了,各种古怪表情都有,跟在康熙身后进来的胤祯终于是回过味,忍不住争辩道:“不可能,八哥怎么可能会……”

话没说完就被康熙一眼横了过去,当下又噤了声,不敢再说,胤礽还在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八贝勒要杀儿臣”、“儿臣不想死”、“汗阿玛救救儿臣”之类的话,身子越抖越厉害,像是受了极大刺激濒临崩溃一般,下一刻,便就这么身子歪向一边,闭起眼直直栽倒了下去。

康熙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他,大喊:“胤礽!你怎么了?!”

孙礼安跪在地上,满脸的眼泪哭着与康熙解释:“皇上,二爷他昨日高热还没有退,晚上又受此惊吓,今日一整天都是这般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康熙怒喝人:“还不去叫太医来!”

第10章:调戏

胤礽被抬回了帐子里去,昏过去又很快醒了过来,只是嘴里一直在说胡话,身子缩成一团一副战战兢兢之态,康熙看着烦躁,干脆转了身去看胤禔。

胤禔挣扎着想起身问安被康熙按住肩膀:“不用了,你受伤了,就这么躺着吧,别忙活了。”

“儿臣谢汗阿玛……”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刺客打哪里来的?为何胤礽会吓成那个样子?”

康熙的双眉紧蹙着,显然是对这事有着很大的不满,方才外头发生的事情胤禔也都已经听说了,心里第一万次有掐死胤礽的心,说自己会做戏,其实根本他才是做得一出好戏吧?

“当时儿臣和他同在这帐子里,他睡着了,儿臣在看书,冲进来两个刺客,一个跟儿臣交起手,另一个举了剑就朝着胤礽刺了过去,儿臣情急之下没有多想就扑了上去帮他挡下了剑,然后那些侍卫冲进来将刺客给制服了。”

虽然康熙已经听人禀报了胤禔给胤礽挡了一剑身受重伤,这会儿听到他亲口说出还是受了极大的震撼,久久凝视着他,像是要把胤禔的想法看穿一般。

胤禔微低下眼,一派镇定,康熙不问,他也就不多话。

过了良久,康熙重重叹了一声,眼睛也红了:“难为你了。”

胤禔轻抿起了唇,道:“儿臣应当做的。”

“你跟那两个刺客交手的时候可有听他们说过什么?”

方才胤礽是怎么当众跟康熙说的话胤禔已经听人转述了,这会儿心里免不得就快速算计了起来,如果他不按着胤礽说的去说,那个疯子不定得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自己安排的这出闹剧也许就要让康熙产生怀疑,但是真顺着他的话说了,胤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做下这种事情,康熙也许当真会不顾念父子之情赐死也说不定,他虽然不待见那个上蹿下跳的弟弟,但却也确实不想看他就这么上了绝路……

犹豫了片刻,胤禔哑着嗓子开了口:“那人才举荐刺向胤礽之前似乎喊了一声什么,当时儿臣顾着和另一个刺客打斗没有听清楚,胤礽自己先躲过了一剑,在第二剑刺向他的时候儿臣才扑了过去,幸好是救兵来得快,儿臣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至少算是圆了胤礽的话了,至于康熙到底信不信胤礽说的,那也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胤禔话说完,康熙的眉蹙得更紧了一些,似是陷入了深思之中,却是还没来得及等他表态,胤祯又走上前一步,说道:“汗阿玛,此事重大,还是得查清楚一些为好,儿臣不相信八哥会做下这样的事情,许是当中有误会……”

“是确有其事还是误会朕自会派人去查,”康熙不耐打断他的话,语气十足不悦:“不用你急着为他辩护。”

“可……”

“够了,住嘴吧。”

想了想,康熙沉声下旨:“传朕旨意,八贝勒胤禩,公普奇、赖士一并押入宗人府候审,令顺承郡王布穆巴将所扣术士交刑部尚书巢可托、左都御史穆和伦审问。”

果然,康熙已经下意识地将行刺事件和之前顺承郡王上折子禀报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原本他是打算既然人已经被布穆巴扣下待到回京再处置这事,却不曾想如今闹出刺杀事件,胤禔差点送了性命,胤礽更是吓的神智错乱,怎能不叫他恼火。

胤祯用力握紧了拳头,不敢再说,眼里的神色却是又惊又疑又慌张。

康熙的注意力再次转到了胤禔身上:“太医说你这两日不能走动,且在这再歇一日,过两日朕再下令出发,你好好养伤,其它的事情朕自会处置。”

“胤礽他……”

“他无事,朕命人把他送去了旁边帐子里休养,太医已经给他开了镇定心绪的药,没有大碍。”

胤禔点了点头,便就没有再问。

康熙也起身离开回了御帐去,其余人自然是各自散了,唯有胤祯去而又返。

胤禔觉得伤口处疼得厉害,实在没力气招呼他,趴下身去就闭起了眼睛。

犹豫了片刻,胤祯问道:“老二说的那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胤禔慢条斯理道:“老十四,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还是……你也有份?”

胤祯咬紧了牙关:“八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绝对没有!张明德……”

“张明德不过是你们原本想把事情推到爷身上的一个幌子而已,”胤禔笑了笑:“你们当真以为爷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们敢做,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的准备。”

“我们没有做过!”胤祯不忿争辩:“老二已经被废了!我们是疯了才会这个时候去刺杀他!”

“你没疯也许老八疯了呢,谁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胤禔不以为然,他虽然不想看着胤禩死,但对他的种种挖自己墙角拉自己垫背的行径也确实看不惯也是真的。

胤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有口难辩,最后也只能气得拂袖而去。

另一边,帐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胤礽当下敛去了眼里的惊恐之色,懒洋洋地躺回了床上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孙礼安进来低声与他禀报方才康熙去看胤禔时问的话和胤禔的回答。

胤礽听罢撇了撇嘴:“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对。”

胤礽的目光却觑向了孙礼安:“方才在皇上面前,你倒是挺向着爷说话的,嗯?”

孙礼安跪到了地上:“奴才不敢不听皇上的,也不敢得罪二爷您。”

果然是个心思刁钻的,胤礽嗤笑了笑,便就没有再多说。

原地休整了两日,在胤禔的伤稍微好了一些,胤礽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之后,康熙才下令继续启程回京。

当然在出发之前,那领兵的镶白旗护军营统领也以失职之罪给撤了。

这囚车胤礽是不能再坐了,尤其在康熙听说他因为坐了一天囚车就发了高热差点昏迷不醒之后即使有心教训他也不敢再让他坐,连镣铐锁链也都给解了,最后让俩挤一辆马车,就这么重新上路了。

车下还一副哀戚模样的人上了车关上车门就完全变了脸,大爷样往车子里一躺,就占了一半的位置。

胤禔低咳了一声,牵动到身上的伤口,更是难受得脸都皱了起来。

胤礽顺脚踢了踢躺自己身边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人:“行了你,老爷子不在,别装了。”

胤禔是当着想掐死他了,好半晌,才没好气道:“你去受一剑试试,看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是你自找的吗?”胤礽冷嘲:“自作孽。”

胤禔趴下去闭起了眼睛,决定不跟他计较。

过了半日,胤礽侧过身见他就靠在自己身边,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倒是没了平日里与自己横眉冷对的气势,这么看着反倒是生出几分虚弱之感,一时就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恶劣心思,竟是调戏起了他。

脑袋移过去,对着胤禔的耳后颈脖子处就吹了口气。

原本闭着眼睛的人因为他的动作猛地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带着促狭捉弄笑意的双眸,皱起了眉:“做什么?”

“大哥,那日爷沐浴,你为何要突然贴上来?”胤礽这么说着,眼里的笑意越浓了一些。

那日?想起来了,那天看到胤礽赤条条的身体就这么展现在眼前,他一时心里也不知道生出了些什么鬼使神差的心思,就这么贴了上去,然后就被胤礽给耻笑了。

胤礽见他表情尴尬,竟是得寸进尺伸出了舌,舌尖在他的耳郭里转了一圈,胤禔身子微一颤,错愕地看向了他。

胤礽笑着手指轻敲着自己下巴:“如何?爷的身段是不是很不错?嗯?”

胤礽对自己这身皮囊一贯是有自信的,即使贴上他的人绝大多数是冲着他的权势地位,却也不妨当中确有完全只臣服于他这副皮相的,当然了,于胤礽来说,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区别,他本是皇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的人都只能仰望他,由着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想要怎样的人没有,也便是这么随意惯了。

太子爷风流成性,没心没肺没节操的德性,胤禔是一直都知道的,却实在没想到他对着自己也能有调戏的兴致,一时倒是无语了。

沉默片刻,就在胤礽无趣地准备退回去的时候,胤禔的手却突然搭上了他的腰,在他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腰侧处轻揉慢捏了起来。

胤礽有些意外,胤禔的眼里却泛起了暧昧笑意,且还朝着他慢慢凑了过来,那姿态就仿佛要亲上他一般。

在俩人近到几乎呼吸相交时,胤禔终于是轻笑着徐徐开了口,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就已经叫胤礽愣在当下,瞬间有了翻脸的冲动。

“老二,你腰不疼吗?”

第11章:拿人

车行了又两日入关之后眼见着离京城已经越来越近了,这日傍晚驻跸之后,胤礽懒洋洋地躺上床,转头看一眼旁边床上哼哼唧唧的人,暗自腹诽老爷子也当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之前让老大押着他回来,现在这家伙受了伤,还要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就没一刻能消停让自己清静一下的。

受了剑伤不是闹着玩的,即使胤禔身体底子好,说到底之前也一样是养尊处优,依旧是有够呛,尤其这两天连着赶路舟车劳顿,伤口处似乎非但疼痛没有缓解,反倒是比刚受伤时疼得越发厉害了些。

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半点愧疚同情之心没有只会冷嘲热讽的冷血生物,那滋味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像是看出了胤礽又在嘀咕些什么,胤禔没好气地嗤道:“老爷子要你跟着照看爷是想感化你,好歹爷是为你受的伤,小十八的死活跟你无关,爷的死活总不能也说跟你无关吧?”

胤礽白眼他:“本来就跟爷无关。”

康熙依旧是打错算盘了,想靠着胤禔因为救胤礽而受伤然后让他们朝夕相处,让胤礽照看胤禔由此来感化他让他意识到自己以前那些冷酷无情的行径错得有多离谱,想法是好的,但在胤礽这里却显然是行不通的。

胤禔无话可说,干脆转开了眼不再搭理他,省得气死了自己划不来。

到了传膳食的时间,胤禔的奴才来禀报:“爷,皇上那边已经散了。”

“哦?都说了些什么?”

对方看胤礽一眼,对上他漫不经心却泛着寒意的双眸,吓得低垂下了头,小心答道:“依旧是和二爷有关。”

胤禔也瞥了胤礽一眼,好笑道:“直说吧。”

“皇上说二爷行事与人不同,昼睡夜醒,暴食酗酒,又时常惊惧失常,言语颠倒,看着不单只是因为遇刺受惊,竟类狂易之疾,似……似是被鬼附身了一般。”

胤禔听得嘴角微抽了抽,胤礽则淡定吃着东西,面色一点不变。

于是胤禔又问道:“下头那些人呢?都怎么说?”

“要么不说,要么就附和皇上的话。”

“爷知道了,你下去吧。”胤禔挥了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方才在行馆驻跸之后,康熙就传了随行内大臣、大学士、翰林官员等前去说话,说的依旧还是废太子的事情,这几乎也是康熙这段时日以来吊在嘴边的唯一一件事了,不管话题怎么绕最后一定就会绕到废太子的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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