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包子)——念央
念央  发于:2015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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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嘲讽,若有所指道,“你倒知道自己的身份。”

苏杭笑笑,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安阳从没真心当这人是父亲,他自然不会去与这人攀关系,哪怕只是一个对年长者的称谓。

比起苏杭曾在安阳处看到的陈锋的照片,现在的他明显老了很多。眼袋很重,面上的皱纹与隐约透出的疲态让他老态尽显,在他脸上,无法看到安阳与之相似的地方。苏杭打量着这个安阳最戒备的,将他掳走的男人,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是一帮之主,是安阳的父亲。

对于这样一个小角色,如果不是因为安阳,陈锋压根不会多看一眼,更何况是屈尊来与之见面。感受苏杭即使在他的气势之下也隐隐透出的敌意,陈锋哼了下,开门见山道,“苏杭是吧,看在你怀了陈家血脉的份上,我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路,送你去俱乐部,婊子好了千人骑万人枕。”他盯着他,看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扬起一抹带着血腥的笑,缓缓道,“另一条路,生下孩子,就去死。”

他手指在腿上轻敲,看着脸色惨白的苏杭,“给你五分钟。”

这时的陈锋,没有苏杭第一眼时的老态,面容有些狰狞,带着无法忽视的血腥。苏杭浑身发冷,控制不住的哆嗦。

他知道他是认真的,也知道,安阳帮不到他。

安阳以后肯定会超越他,但现在,他救不了他。

肚子抽搐着疼,苏杭忍不住张大嘴呼吸,恐惧的看着显示屏内的陈锋。

陈锋对他说,“你还有两分钟。”

苏杭低头,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母体的恐惧,不安的翻腾着,小拳脚打得人生疼,但等到苏杭颤抖的手温柔的抚摸后,又稍稍平静下来。

好似从孩子身上汲取了无数勇气般,苏杭抬起头问,“我有一个要求。”没等陈锋答应,他继续道,“我的孩子,我要求你送他到H市市孤儿院,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让他再接触你们这些人。”

陈锋摇头,“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以,以……”梗住了喉。忍着腹中阵阵疼痛,苏杭红着眼,一字一句从喉咙里逼出来,“以一个男女支的身份,求你,把我的孩子送到孤儿院去!”

陈锋敲击的手指顿了顿,想起最终没能撑过术后并发症的最让他满意的儿子,然后道,“我答应你。”

“我相信以陈帮主的身份,是不屑欺骗我这种小人物的。”等到陈锋认可似地挑了下眉,苏杭死命忍住眼眶里的泪,转头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我肚子疼!”

44.

夜色吧,最近有一个人悄悄的在这个隐秘的圈子内出了名。

没人见过这个人,那人最开始被人知道,只是因为他被送到了夜色最厉害,也是B市最厉害,并已经半退隐的∫MTJ师零手中,大家都在猜测,这人多久会被驯服。

这种TJ,是隐秘,并漫长的。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突然有一天,有人发现,已经三个月了,那人竟还没被零带出来!甚至隐隐有言语,对那人的TJ并不顺利。

这样的消息,不仅让那些自觉手段过人TJ师们手痒,也让一些喜欢这个调调的S们蠢蠢欲动,能在零手下撑过三个月的人,一想就让人血液沸腾。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会有忍不住的出头鸟,只是没等大家看热闹,一夜之间,不仅出头鸟缩头缩脑的出了国,就连那些蠢蠢欲动者,都商量好了似得没了声息,很快,这件事就被掩盖了下来,渐渐被时光淹没。

……

带着面具的男人揭开仅有几厘米的窗,顿时,光线争先恐后的钻进去,本是漆黑的房间内,顿时被打出一道细细斜长的明亮光线。

房间是由特殊材质制成的,隔离光线,声音,没等男人去黑暗里面寻找,一个人影已扑了过来,脸庞紧紧的贴着窗户上的玻璃,在瘦得几乎不见肉的脸庞上大得吓人的眼睛瞪圆了,几乎要脱框而出的看着外面,嘴里嘶哑的大声叫喊。

男人被他吓了一跳,脸庞微微往后退了退,里面的人立刻手脚并用的撕挠着坚韧的墙壁,脸庞更是往外挤,嘴里嘶喊,“不要,不,走,回来!啊啊……回来!求你,求你!……”

男人镇定了下,又站回原地,伸手打开声音,问道,“你叫什么?”

这个我知道!里面的人咧出一个笑,在那个名字脱口而出时突然想起上次被抛下的教训,嘴巴立刻又闭上了。

男人又缓缓道,“你叫猫儿。”

他立刻用力摇头,不是,不是!我才不叫猫儿,我叫,我叫……

男人又叫,“猫儿。”

里面的人脑袋动了动,眼睛里带着惊恐,一边小心的去瞄那个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面具,一边忍不住贪婪的看着那道细细的光线,不住用脸去磨蹭。

见状,男人直接啪嗒一下关上窗。

“啊!啊!不要,回来!回来!”他立刻疯狂的扑着,撕挠,期望能将那道救命光线抓回来,周围,却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没有光线,没有声响,一切又都恢复成了他最恐怖的虚无,他啊啊的大声嘶喊,却渐渐好像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他惊恐的转动眼球,本来他是打定主意不离开这个有救命光线的地方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渐渐往下缩,人缩成一团,身体下意识的顺着墙壁蠕动,一点点的,慢慢,移到角落时,身体的肌肤能最大面积的碰触到墙壁时,他才停了下来,颤抖着,一点点的啃咬在撕挠间已经劈开的指甲。

他不敢叫救命,在进入这里之前,他经常叫救命,还叫一个人的名字,但受到的从来都是惩罚,他被吓怕了。

他每次叫那那两个字就会被加倍惩罚,他吓怕了,他叫那个来救他,他求那个人来救他,救他的,他的……他的谁?但是那个人没来,他却被关在了这个地狱里。

他好怕,他老是想,如果不叫那个人,不把那两个字叫出来,他会不会就不会被关进来了……但是,安阳!安阳!我好怕!我没有叫你,安阳,我没叫出来的,我偷偷的,偷偷的叫好不好?求你,求你!

咬着咬着,嘴里甜甜的味道越来越多,他突然意识过来,嘴里喃喃道,“不能死!不能死!”他放开已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可在视线听觉都没有了的时候,他需要一些能证明自己的触觉。

双手乱晃的乱抓了一会,当察觉自己又开始啃咬指尖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用全力将手甩开,手打开身后的墙壁上,却只感觉到一点木木的疼。

这疼痛给了他提示,好像无处可放的双手开始用力抓捏身上的皮肉,即使大多的指甲已在折磨中被劈开,没有多大的抓挠威力,他身上的皮肉却经不住这样吓死力的撕挠,等他终于察觉到自己身上开始疼了,本在自残中稍稍平静的脸庞又开始扭曲。

在这虚无得快要将他逼疯的黑暗中,他渴望任何,包括疼痛的感觉。可他潜意识里又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这样,不能死!

他痛苦的在墙壁,地面上用力翻滚蹭动,手突然碰到一个圆圆的东西时,就用力握住。

他惊喜的双手握住,可摸索了两下之后,他就知道,这是他的食物。进了这个地狱之后,他吃的就是这些东西……只楞了一下,他就将东西囫囵着朝嘴里塞,边塞,边喃喃,“不死,不能死……”

被特意做出来的营养价值极佳,却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噎得直翻白眼,他痛苦的挠着自己的脖子,身体爬着在墙边摸索,好久才摸到一个圆圆的小槽,立刻凑过去,贪婪的舔食里面的水,半响,才脱力的滑到地上,又一点点蠕动回墙壁角落。

零已经取了面具,通过紫外线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那个能看到条条肋骨的身体蜷缩着,一下下抽搐,嘴里除了回来,不能死,渐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开始喃喃一句话,我叫什么?苏?猫儿,猫儿……

见状,零面露喜色,在TJ了他三个月无果,将他关在这间黑屋内近二十天后,终于有了成效。

让人监控着里面的人的情况,在他睡觉时送食物与水进去,却不会让他接触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到第三天,又站在那扇小窗户前,零叫唤道,“猫儿。”

极度渴望光线声音扑过来的人,已经接受过几次教训了,甚至不会迟疑,立刻瞪圆了眼看向他。

零又叫道,“猫儿。”

他全身都紧紧贴在墙壁上,只动了动脑袋,眼睛贪婪而紧张,恐惧又渴望的看着面前的面具。

那个声音又道,“猫儿,叫一声。”

叫一声?

他转动着已经生锈的脑袋,焦急又紧张的想,怎么叫?怎么叫?他要怎么叫!!

等了一会,零没收到回答,作势要关窗。

一直紧盯着他的人突然吼了一声,啊啊的用手挠着窗,好像是被逼急了一样,嘴里突然,短暂的“喵”了一下。

又嘶哑又难听,因为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这声并不像,但零还是轻笑了一下,道,“猫儿。”

听到零声音里的笑意,他又“喵”的一声。

“你是只猫。”零又叫。他立刻回以一声喵,如此几下,他叫得越来越像,零突然叫,“苏杭。”

他停了,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面色扭曲的看着零。

零不笑了,又喊,“猫儿。”他迟疑着不答。零二话不说关了窗,看着他在黑暗中崩溃的嘶吼自残,看着他渐渐在昏睡中低喃,“我是猫,是猫儿,猫,喵……”

零笑着,趁他睡眠最深时,去拿了食物与水悄无声息的塞了进去。

又是两天,零再去时,他已经认定自己就叫猫儿,是只猫儿。

苏杭这个名字,已不会让他再起任何反应了。

零大大松了口气,之前那三个月的TJ之所以没效,看来是没对地方,也不够狠。

该进行下一阶段了,零想。

再揭开那扇窗时,零逗宠物一般的逗弄着猫儿,看他趴在细细的光线中乖顺又渴望的喵喵叫唤,突然开口道,“猫儿。”里面的人眼睛立刻看过来,他慢慢道,“安阳死了哦。”

猫儿本已乖顺得似只被驯服的猫,听到这句话,面目突然变得狰狞,手指成爪,猛烈的对着窗户撕挠,想要将那个可恶的面具撕挠,喉咙里低低吼着,好似小猫儿遇到威胁时,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双手成爪抓挠着墙壁。

然后,已经不怎么会说话的喉咙里逼出几个字,“没、死!他、不死!”

零关了窗。

“啊!啊——”猫儿又疯狂的抓挠墙壁,第一次这么疯狂的,用力的用头撞墙,想要破开面前该死的障碍,抓破那个人的喉咙!

但特殊材质的墙壁并不会给他带来致命伤害,渐渐,他抓挠撞击的力度越来越小,已骨瘦如柴,满身脏污的身体瘫在地上,一下下抽搐着。

他渴望那个声音,疯狂的,渴望那个声音的出现,无穷尽的黑暗那么难熬,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突然又有细细的光线穿透黑暗。

他被救赎的扑过去,他以为自己的速度很快,却其实不过是在地上蠕动,那个声音又道,“安阳死了呢。”

他再次被触怒,嘴里凶狠的嘶吼,却没力气再站起来,只双手抓着地,一下下,使劲抓挠。

因他的倔强,很快,又是一片让他怕得发疯的黑暗袭来,他绝望的嘶吼,用力撕咬自己的皮肉,甜腥的味道,让他突然找到了发泄绝望的渠道,更加大口的撕咬起来。

他自己看不到,零却从监控中看出,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脸上嘴里,都沾着自己的血肉,还不住有血从他伤口上流淌,如果就此放任,他可能会死在自己手里。

零皱起眉头,伸手按了监控台上的一个按钮,黑暗中立即有淡淡烟雾悄无声息的蔓延,大口撕咬自己的人渐渐不再动弹。零进去,叫了医生谨慎的处理他身上可能会危及生命的大伤口,又给他打了消炎针,营养针,这才小心清理自己等人来过的痕迹。

这个在他手里撑过了三个月S、MTJ却仍倔强着不肯服输的人,只差临门一脚,就会彻底崩溃,随他的喜好TJ了。只是零没有想到,一个连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的人,竟然还会有这样前所未有的激烈反应,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放了食物在他身边,低头看着身上没有一寸好皮肉,甚至沾着自己的排泄物,几乎不成人形的人,零面具后的脸部肌肉一下下的抽动,这是他兴奋的表现。

就是要这样,才更有挑战性,不是么。

猫儿醒来后,手碰触到不远处已经习惯了的圆形的食物,立刻遵循不知多久没有填充物正疯狂叫嚣的胃,将之狼吞虎咽下肚,又开始神经质的将手伸到嘴边磨咬。

他撑不下去了。

被一再强迫刷新的底线已经岌岌可危。他真的不想活着了。

不管因为什么,都不想了!

嘴里的动作不由又重了几分,吸吮甜腥味道时,眼前却突然看见有隐隐光线。他的眼睛立刻就绿了,猛地抬头,就看到,半空中,有莹白虚影朝他走过来。那个模糊的,却好似从骨子里就熟悉的人影,怀里抱着小小的一团,朝他伸出手来。

安,安……你来救我了吗?你终于来了!!他啊啊的叫着,喉咙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他着急的扑爬过去,那个人朝他伸着的手却在突然间,被一刀砍断!

“啊啊啊!……”他惨叫着朝前急爬,却怎么都触不到那个被刀一下下劈砍的身影。他以为自己在凄厉大喊,可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个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的人,那个他还没来得及想出来的名字,就这样被一刀刀的砍断了。

猫儿开始害怕光明。

不知道多少次突然出现在半空的带着白晕的画面又出现时,他立刻嘶叫着用手圈住脑袋,用力的将头埋进腿里。

他渴望那救赎般的白光,又无比的恐惧它。

他在黑暗中被关得太久了,即使再疼再怕,他也渴望这些每次都不会出现太长时间的光线,很快,他还是忍不住抬头,贪婪的视线,却在收到那个熟悉人影倒下的影像时,又嘶叫颤抖着将头抱住,缩在墙根瑟瑟发抖,却总又受不住光明的吸引,被吓得鼻口流诞。

如此反复,在双重的恐惧煎熬之下,他渐渐强迫自己放空,强迫自己忘记那个熟悉到让他连心尖都颤抖的身影,只一顾的追逐黑暗中的光明。

一天,小小的窗户再次打开,零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猫儿。”

猫儿立刻从墙根抬起头,手脚并用的爬向他,啊啊的叫唤,已深入骨髓的害怕,在听到他不满的嗯了一声后,立刻喵喵的叫起来。

零道,“猫儿,安阳死了。”

猫儿喵了一声。

零继续道,“孩子也死了哦。”

猫儿浑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凶性一闪而过,又惧怕的从喉咙里低低的咕噜一声。

零终于低低的笑了一声,“猫儿。”

回答他的,是一声软软的猫叫。

这场历时五个月的TJ,终于接近尾声。

打开门,零一步步走进去,无视里面的异味,伸手挠了挠爬过来,怯缩在他脚边的猫儿的脖子,感受他细细的反蹭,愉悦的笑出声来。

两个月后,夜色进行了一场小型拍卖会,拍卖的主角是一只极品双性小猫。

……

沈河看着被喧闹的人群与各色吃人目光吓得蜷缩在笼子一角的人,惊愕之后,眼中便是扑腾的算计。

拍卖师用力将罩在笼子上的布巾全部扯开,边向客人介绍,边伸手去拉笼子里面的人的腿,那奇特的,被插了两根轰轰震动的按摩器的后茓立刻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惊惧泪水却不敢挣扎的小猫儿立刻引起众人的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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