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有时候做事很过分呢!"
"小景一点都不可爱!"
"小景其实很讨厌我吧?"
趴在桌上,王衍清双眼迷蒙地指着朱景御,控诉道。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耳边温柔的话语,虚幻地好像在做梦一样。
小景好像都没有这样跟他讲过话呢。王衍清模模糊糊地想着,心里更加悲愤:"就是......冷宫那次......"
思绪倒回三年前,偷溜出宫那晚后,朱景御被皇后娘娘禁足了近一个月,期间王衍清因为担心,还缠着舅舅追问了好几次,好不容易等到禁闭解除,小景却没再出宫了。
"舅舅,小景还不能出宫吗?"王衍清略带失望地问赵池,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小景,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回杨城了,下次见面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没有小景在,有点寂寞呢!
小景总是喜欢仰起他水嫩嫩的小脸,用他还没变声的嗓音软软地叫着"衍清表哥",也喜欢对他撒娇,小景博学多才,总是跟他讲很多他都没有听过的奇闻趣事,个子矮矮的小景抱起来软软的,身上总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很让人怀念呢。
"可能过几天就能过来了吧。"赵池安慰道,"要不然,你也可以进宫去看他啊。"
"耶?可以吗?"王衍清眼前一亮,惊喜地问道。
"可以啊。舅舅明天带你进宫好了,你还没见过宫里是什么样吧?"赵池笑眯眯地说道。
"好。谢谢舅舅!"王衍清立刻笑逐言开,对明天的进宫一事充满了期待。
小景......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你怎么来了?"然而第二天进宫后见了小景,迎接他的不是惊喜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一句话。
王衍清愕然,又觉得有些委屈:"小景不欢迎我吗?"
他可是为了见小景,一路上都没怎么好好参观皇宫啊!
"算了,我们去外面说话。"朱景御见王衍清一脸受伤的表情,终究还是不忍,拉了他跑了出去。
"小景要带我去哪?"王衍清诧异,小景似乎变得陌生了,而且,他的脸上明摆着写了心事重重四个字。
朱景御没说话,拉着他穿过御花园,来到一个偏僻的院落前,才松了口气,对王衍清说道:"表哥你快回去吧,母后在我宫里安插了眼线,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监视下,还好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从这个院子可以通到宫外,你进去以后小心一点......"
朱景御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我得赶快回去了。"
"啊?小景......"王衍清愣愣地看着朱景御跑开,还没消化完他说的话,小景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他要怎么回去啊!
回头看了眼身后冷清的院子,心里有些忐忑,又怕站久了被侍卫发现,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随着"吱"的一声,迎面而来一股霉味,让王衍清忍不住呛得咳了几声。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王衍清轻手轻脚向里面走去。这里看起来似乎年久没人住了,地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家具也已很老旧,不过,这里能通到宫外吗?
王衍清疑惑地想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影。
"皇上,您终于来看臣妾了!"背后刻意装出娇媚音调的沙哑声音吓了王衍清一跳,转过头去,差点被贴近自己的脸吓死。
一张失去保养的蜡黄的脸,脸上的肉都已经开始松弛,灰暗的眸子在看见他的瞬间绽放出光彩,可眼里的眼屎却让人觉得倒胃,腮边的两团肉在女人笑的时候被挤出来,在脸上漾出无数条皱纹,干裂到发白的嘴后面是满口的黄牙,有的牙齿上已经出现黑色的斑点,随着"呵呵"的笑声喷出来一股难闻的味道。
好恐怖的脸!王衍清吓得倒退几步,若是在夜晚见着这张脸,一定会以为自己是遇鬼了!
女人穿着陈旧的褪了颜色的裙子,笑呵呵地一步一步向王衍清贴近,几乎要将整张脸贴了上去,王衍清惊恐地往后退着,心里飞快地思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叫他皇上,这个女人,应该是某个失宠的妃子了,那这里......
难道就是所谓的冷宫?
怪不得这么偏僻荒凉,一个人都没有。
"我,我不是皇上。"王衍清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已经被逼退到角落里,后面没有路了。
"不是?"对面的女人凑近来看着王衍清的脸,甚至双手捧起了他的脸仔细端详。
王衍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任那个女人的手在他脸上肆虐。
很显然,那是一个发了疯的女人,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小景......为什么把他放在这种地方啊!
"不是?不是?"对面的女人喃喃自语着,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你这个贱人,你抢走皇上,还诬陷我,你,你不得好死!"
一个躲闪不及,被像鸡爪子一样的双手掐住脖子,王衍清困难地挣扎了几下,想不到这个松垮垮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呜......快不能呼吸了!
爹爹......陶子邑......还有小景......
"母后!母......后!"虚弱地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王衍清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
突然掐着脖子的手一松,王衍清头脑一阵眩晕,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好险,差点就去见了阎王!
女人抱住他痛哭:"沁儿!我的沁儿!你终于回来了!"
尽管女人的身上还有难闻的味道,王衍清还是伸出手拥住了她。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位可怜的母亲。
接下来的几天,王衍清一直在冷宫里转着找出宫的路,可惜找了几天都没找到。
冷宫平时没有人来,也没有侍卫看守,只有一个哑了的老宫女会每日正午送饭过来,女人看见老宫女来便会高兴地拽住她,不停说:"太好了,我的沁儿回来了。沁儿他回来了。"
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子的话,因此王衍清在冷宫里躲了几天都没有人发现。
女人在认定了他就是沁儿后,每顿的饭菜都把大半留给他,虽然都是些残羹冷炙,每晚都抱着他睡觉,虽然被子很薄还很脏,每天的每天都拉着他说话,虽然说的话都是千篇一律。
于是王衍清就脏兮兮地跟着女人过了几天,而小景一直都没有出现。
终于在第五天王衍清发现了后院有个很不明显的小洞,很小很小,但是可以看见宫外的河流,能钻出去,就说明自己自由了。
但是,那个洞真的很小很小,连一只小猫都钻不过去。
于是王衍清找遍了整个冷宫找了根木棍开始想办法把那个洞弄大,可是,浩大的皇宫又怎么可能是豆腐渣做的,王衍清敲啊撬啊挖啊搞了一整天,才把那个洞弄成一只小猫可以过得去的大小--换成自己的话,只能把胳膊或腿伸出去。
虽然女人把每顿饭的大半都留给自己,但每天只吃一顿,一顿只吃那么少,又天天做着剧烈的体力活,王衍清怎么可能熬过那么多天。
到第七天的时候,王衍清挖洞的力气明显小了很多,正午吃的那一点点根本不管用,到了半夜,王衍清被冷醒,身上薄薄的被子一点都不保暖,又饿得头昏眼花,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衍清摸摸扁扁的肚子,没办法之下,咬破手指,吸了自己一点点血,才感觉身体渐渐有了力气,也暖和了点。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王衍清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摸摸额头,很烫。是发烧了吧?那会死在这里的。
王衍清无力地想着,后面的洞只挖了一点点,又不能出冷宫让侍卫看到,难道就真的死在这里?
身边的女人看王衍清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去挖洞,很高兴地坐在一旁,喃喃地哼道:"沁儿好乖,睡觉觉。沁儿乖,沁儿乖,睡觉了。"
像是催眠曲一样,自己被这样念着念着,眼睛竟真的阖上了。
闭上眼的瞬间,似乎看见了小景......
是幻觉吧?
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舅舅家的客房里。王衍清看着围了一屋子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难道不是应该在冷宫的吗?
直到爹爹上前来关切地问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舅舅议论着他失踪八天的事,他才真正领悟过来,他是真的回来了,而冷宫的一切,也不是在做梦。
"还好小景发现得早,要不然小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舅舅愤愤地说着,"现在的强盗,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好好严惩是没法了!"
强盗?王衍清迷迷糊糊地想,他不是在冷宫吗?跟强盗有什么关系?
脑筋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是小景想的借口。
那小景呢?他又是怎么回来舅舅这里的?他在冷宫昏迷前看到的是幻觉吗?
小景......又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王衍清曾经很善良地想着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之后见到的小景,却完全否认了他的想法,小景变得冷冰冰的,好陌生,而且动不动就恶整他,什么溺水事件,什么黑屋事件,等等等等,好多次都把王衍清整得哭出来。
顶着那样纯良面孔的小景,怎么说变就变了?
果然是......被讨厌了吗?
王衍清咕咕哝哝地说着,喝醉了酒的人完全没发现身旁的人正端着酒杯兴致昂然地看着他。
"衍清表哥,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叹息的温柔话语轻轻吹拂在醉酒的人耳边,带着蛊惑的味道,"喜欢你都来不及呢。"
"说谎!"王衍清越说越悲愤,"你明明就,以欺负我为乐!"
"我那时候除了疏远你,又有什么办法?"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似乎回忆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说慌!明明就是讨厌我。小景最讨厌了!"眼见一团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悲愤之余便使足了力狠狠咬上去,想发泄一番。
"唔!"被咬到的人闷哼了一声,胸口浮现一个明显的牙印。
"别闹了,乖乖的......呜!"刚要制止喝醉后变身无赖的人,胸口的另一处又被咬了。肇事者还得意地斜着眼挑衅地看他,只是那眼里微微的湿气怎么都不具震慑力。
某人的呼吸明显乱了,偏偏醉酒的人还不自知,死命咬着不松口。
"表哥,你再不松口就别怪我了!"略带沙哑的警告着,朱景御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什么,可是,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不松!偏就不松!
喝醉了酒的人似乎都异常的固执,你说往东他偏要往西,于是王衍清无视某人的警告继续狠命咬着......
"呀......"惊呼一声,人被腾空抱起,又摔在了某样柔软的东西上。
脑子越发昏沉,还不及说些什么,嘴唇就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堵住了。
先是简单的唇瓣厮磨,温柔的,慢慢的,似乎在诉说着男人的柔情一般,随后,火热的物体试探地蹿进了口腔,在里面浅浅地辗转着。
脑子里一片混沌,王衍清模糊地想着,是陶子邑吗?不对,他已经成亲了。那,是桃衣?也不对,他的嘴要比自己的小。
那是谁啊?王衍清费力的思考着,就这两个人跟自己接过吻啊,还会有别人吗?
对方的口中有着淡淡的酒香呢。(喝酒多的人到底是谁啊= =|||)
算了,不管了,反正很舒服,王衍清放弃了思考,搂住身上的人的脖子,本能的笨拙回应着。(果然是喝醉了= =|||)
身上的人只停顿了一下,马上变得热烈起来。男人带着酒味的舌强悍地闯进来,勾住他的舌尖,辗转缠绵,吮吸厮磨,丝毫不给他退缩的余地,霸道的吻,却带着缱绻的温柔。
王衍清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轻飘飘的,像在做梦一般,于是更紧地向身上的人偎去,立刻换来更热切的反应,湿热的吻渐渐下移,恶意地含住他小小的乳首,重重吮吸,王衍清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不禁瞪大了眼,眼神却变得迷离起来。
"硬了呢。"不知是调侃还是戏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朱景御的手撩拨地缓缓越过王衍清的小腹,肚脐,肌肤细滑幼嫩的触感让他留恋不已,最后隐入他的亵裤中,慢慢动作起来。
王衍清剧烈地弹动了一下,随后像条溺水的白鱼般扭动起来。
"哈啊......啊......"喝醉了的人毫无隐瞒地将他的感受全部展现出来,王衍清白皙的脸上红潮满布,眼里萦绕着惑人的水汽,一头青丝散乱成一团,一部分落在红痕点点的胸口,口中毫不遮掩地呻吟出他的快感,殊不知这媚态被身上的人尽收眼底。
朱景御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俯下身吻住王衍清半张的唇,将他的呻吟尽数吞进嘴里,另一只手试探地往他身后探去。
突如其来的痛像一盆冷水一样浇熄了王衍清的所有热情,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舞蝶坊的那晚,王衍清皱着眉,身体扭动着逃避伸入后庭的手指,手在空中乱抓。
又突然加进一指,王衍清痛得呻吟了一声,胡乱叫道:"痛......桃衣住手......"
身上的人蓦的僵住,下一瞬间,一个比手指粗大不知道几倍的东西粗暴地闯了进来,凶狠地一插到底。
"啊......"王衍清哀叫一声,手指紧紧掐着身上男人宽阔的背,身体像被从中间剖开一般,痛得都痉挛了。
"张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耳边传来带着怒气的声音,眼角却被人温柔地亲吻着,刚才因为剧痛流下的泪水都被轻柔地吮去,被这种像珍宝一样被人对待的感觉蛊惑了,王衍清睁开泪眼朦胧的眼,怔怔地看着身上的人。
"小......景?啊--"话音刚落,便换来男人一阵暴风骤雨似的凶狠的律动,后庭火辣辣的疼,王衍清能感觉到有温润的液体流动,身上的男人微微皱着眉,不知道在气恼什么。
"桃衣是谁?"又一下狠狠地顶入,像要把内脏都要顶出来,王衍清呻吟了一声,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一下疼痛。
"桃衣......恩......是......啊......舞蝶坊的小,小倌......啊,痛--"后面像被一把钝钝的锔子在磨一样,一下一下折磨着王衍清的神经。
"小倌?"身上的人又是一记凶猛的顶入,表情毫无疑问是嫉妒,"你喜欢他?甚至甘愿被他上?"
"小景,好痛......求求你......不要这样!"痉挛着,冷汗都冒了出来,这完全是在折磨,王衍清扭曲着脸,低声哀求。
"我不会停下,你要记住,这最开始的痛,是我带给你的!"朱景御不为所动的继续着,"那个桃衣,能给你这种感觉吗?"
"我和桃衣......恩......不是那样的......啊疼......"狠狠的撞击下,说的话都不连贯了。
他和桃衣,只是意外,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啊。
感觉到身上的人停了下来,随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像是在安抚一下,而自己萎靡的下身也被握住,套弄起来,王衍清不由得轻吟了一声。虽然身后还是钝钝的痛,但在前面的刺激下,身体内部还是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你不喜欢他?"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轻轻的,软软的,充满诱惑的味道。
喜欢谁?桃衣吗?
王衍清摇头,急促地喘息着,陌生的情潮冲击着他,临近爆发的快感让他瘫软地说不出话来。
"呜......"眼前一片白光闪过,要呼出口的呻吟被堵住,王衍清只能模糊地叫出声来。
"接下来,会让你舒服的,表、哥!"
说着,朱景御又开始慢慢律动起来,因为刚刚已经渐渐适应了巨大的硬物,所以这次王衍清并没有觉得特别疼痛,相反,体内的硬物每次刷过某一处的时候,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酥麻蹿上脊背,让他刚刚解放过的欲望又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