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说爱你?等吧!(穿越) 番外集————爱是唯一
爱是唯一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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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孤海遥

  布满视线内的血红,将所有的事物全部染成单一的红色,唯一的区别,只是深浅与浓淡,但,这并不影响孤海遥继续孤军深入的决心。
  
  已经没有退路了吧?他木然地抽回剑,毫不理睬那翻着白眼、失去了战斗力,却还没有完全断气的士兵,任凭他无声地哀号、乞求,直到再没有一丝气息。
  
  在男人的身后,是一条用鲜血与残肢开出的道路,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这个满身鲜血的男人,这些鲜血,大半是别人的,也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比如此刻仍狠狠扎进他的左后肩、距离他的心脏仅几寸之遥的那支箭矢所带出鲜红液体。
  
  在西麒国被封锁的近一个月时间里,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还没有被海外异族那带着海腥味的气息所笼罩的话,无疑只有男人现在正一步步逼近的皇宫了,那个将自己的祖国双手奉给海外异族的西麒国现任帝王孤海右,所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他仍是这皇宫的唯一主人,而他大方的现任主子们,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如果他知道,因为海外异族的大方,而使这个他从小就必须仰望的男人可以长驱直入,用鲜血与凶残开出一条血路,让他为他所做出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知道他会不会让这最后一块净土,也充满那来自大海的气息----至少这样,他或许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
  
  "孤海右在哪儿?"男人面无表情地抓住一个因为惊吓过度,甚至握不住自己手中兵器的少年,少年哆嗦着摇头,瞪大的眼里写满恐惧与绝望,看着男人举起自己手中的剑,少年吓得大叫,"不............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男人松开了手,大方地将毫无防备的后背卖给了少年,刚刚死里逃生的少年跪在地上,却伸手握住了之前从自己手中滑落的钢刀,猛然抬起的眼眸里,除了惊恐之外,多了一抹贪婪与窃喜。就在他向男人举刀的同时,眼前突然划过一抹冷光,少年最后的视线竟定格在自己的脚后跟上!
  
  "我也不想。"男人继续前进,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时,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沉的疲惫: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那个从小用崇拜眼神看着自己,却被自己的冷酷与无情逼上绝路的少年吗?还是............为了那个能够达到自己的一切要求,柔柔地轻声唤他"遥"的少年呢?
  
  怎么又想起他了?男人震怒地摇头,将刚刚在脑海中浮现的笑容狠狠抛到九霄云外,纠结着凝固的血液而被染成乌色的长发再也划不起优美的弧度,僵硬直板地垂落在他脑后:不,不能再想他,他不是碧蓝!他不是!他只是借用了碧蓝的身体,来诱惑他的............妖魔!诱惑他爱上他,诱惑他忘记碧蓝,诱惑他将自己十年的苦恋化为一场可笑的闹剧!
  
  即使明明知道自己强加于那少年的罪名并没有道理,男人却无法让自己从复杂的情绪中解脱,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呼唤着那个已经逝去的少年,男人的眼底,一片冰冷的绝望。
  
  碧蓝,碧蓝,告诉我,我爱的到底是谁?或者,我爱的,到底是什么?我爱的,是你的容貌、还是顶着那样的容貌却比你更适合成为一个帝王的聪慧思维?我爱上你,用了十年,短短的不到两月,我就可以将你抛在脑后,在明明知道他不是你的时候,继续爱着他吗?还是............我根本就没有爱上过你,只是自以为是地做着一场你情我愿的美梦?如果我爱你,为什么能够一次次无视你乞求的眼神?如果我爱你,为什么能够那么冷静地逼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如果我爱你,为什么............为什么却一样能够对另一个人付出我的真心?为什么............
  
  男人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一柄做工精良的宝刀,狠狠斩在他的肩上,也许是对手太过慌乱,这几乎可以将他一击毙命的动作,竟然只是在他肩上留下一道近三寸深的狰狞伤口,甚至没有斩断他的锁骨,当然也没有斩下他的手臂。
  
  男人冷冷地望着那个一脸慌乱,在他的注视下再也无法保持平衡的侍卫,将手中的长剑交于左手,然后面不改色地抽出那把仍卡在他肩上的宝刀,一篷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激射而出,喷在他的脸颊上,早已看不出肤色的脸庞又平添几许凌厉。
  
  "孤海右在哪里?"男人机械地开口,宝刀顶住了侍卫的胸膛,年轻的侍卫手脚并用向后退去,在这一刻,求生的本能淹没了他的理智,他语无伦次地回答,"在............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陛下............不,不,不,孤海右............孤海右他在清波殿............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到男人蓦然凶光四射的眼神,侍卫立刻将嘴里的"陛下"改为在平时他绝不敢直呼的帝王名号,胸前那掌握他生死的凶器仍在逼近,他几乎已经绝望了,突然身后一空,他掉下了小径边的池塘。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那落水的侍卫身上,握在手中的宝刀被他随手扔在一边,他大步向清波殿方向走去。他知道那侍卫并不一定说的是实话,甚至在清波殿,有可能早已布下的重重的陷阱等他自投罗网,但是............他不能不去,他必须去做一个了结,去做一个他早已该做的了结。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自己的懦弱,他是天之骄子,他是皇室宗亲,从他一出生,他的身世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不凡,更何况,他有着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优秀的头脑,但............他却依然懦弱!他不敢回应记忆中少年的哀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还不是师傅赤烟的对手;他逼迫少年去取回东麟国的皇位,是因为他不敢承认那一切都是出自他的野心;他将几位皇兄皇弟发配边疆,是因为他不愿承担弑亲的罪名;他执意将皇位让给幼弟,是因为他不想承担一国之君所应承担的责任!
  
  他是个懦夫,用一副痴情无比的面孔来伪装自己的虚伪,用一副天下无敌的姿态来掩饰自己其实惶恐不安的内心,他甚至不敢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了那个努力帮助着他的少年!
  
  就连现在,他依然懦弱!明明知道三国联军正联手对抗侵占着西麒广帛领土的海外异族,明明知道这本是一场应该由自己牵头的苦战,可他,却选择了来屠杀实力远远不如海外异族们的同胞!
  
  这样的他,哪里有资格去爱人?哪里有资格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着的是谁?他根本就是只爱自己!
  
  冷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因为各种理由冲到自己身前的侍卫倒下,渐渐模糊的眼中,死死锁定了那个一脸慌张、甚至开始歇斯底里的黄袍少年,当他在黄袍少年面前站定的时候,少年却奇迹般地平静下来,"朕不会让你有机会杀死朕,你没有那个资格!朕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哥哥们讨回一点儿公道而已,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切只能由你说了算!你令他们生不如死,朕就毁去你所在乎的一切!朕的命,不会给你的!"
  
  渐渐从黄袍少年的嘴边沁出的乌黑鲜血,说明了少年的坚决,生命的迹象随着他眼神的涣散渐渐停止,男人突然陷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在这种世界毁灭都无法知晓的寂静中,男人一剑刺进少年的胸膛,准确地令他的心脏一分两半,但,男人却找不到一丝应有的轻松。
  
  为什么?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啊!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无法得到平静?男人站在空荡的宫殿中,突然发疯似的拼命斩向四周的雕花圆柱,一根、两根、三根............
  
  轰然坠落的屋穹,在男人的眼里不断放大,直到四周一片漆黑............碧蓝,我是不是很傻?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到了最后,我终于将那全世界最宝贵的东西握在手中时,却发现............那幸福,我没有资格拥有............

番外之告白
  "............缘浅,缘浅............你在想什么呢?"安静地坐在咖啡屋一隅,静静凝望着透明的玻璃窗外嘀嗒嘀嗒落雨的黑发少年被惊醒,怔愣地眨眨眼,看着身边从小一起长大,但最近却更觉强势的友人,有些没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金色短发的少年扬溢着开心的笑容,似乎并没有责怪黑发少年的走神,再次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大大方方地在黑发少年身边坐下,一颗颗晶莹的汗珠挂在他的额前,薄薄的小背心紧 贴着他强壮的胸膛,与黑发少年的单薄、纤弱不同,他是属于那种阳光而活力四射的典型。
  
  "没什么............"黑发少年浅浅一笑,看着友人一副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模样,他当然不会以为他是去淋雨了,"怎么样?赢了吗?"
  
  "那还用说?有我出马,什么时候输过?"金发少年也不介意黑发少年的转换话题,不过,在看到黑发少年只穿着一件T恤,披了一件外套的打扮时,金发少年的眉头皱了起来,"缘浅,你怎么不多穿件衣裳?外面在下雨呢!"
  
  被称为缘浅的黑发少年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拜托,我的病已经好了,不用这样紧迫盯人吧?再说,你自己不也一样只穿了这么一点儿?"
  
  金发少年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傻傻的笑容,"对哦!你的身体已经没那么弱了!啊!对了,你不是很羡慕我篮球玩得好吗?现在你不也一样可以试试?"
  
  "好啊!"缘浅先是一喜,不过在看到友人笑得分外灿烂的表情时,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才不要哩!你的球技太好,我不是自讨没趣吗?"
  
  "我们又不是打比赛,我是好心教你耶!要知道,名师出高徒啊!"金发少年得意洋洋地笑着,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样古典的词汇出自他的口中,是不是会带给别人古怪的感觉。
  
  "说到底,你还是想夸自己嘛!"缘浅笑笑,站起了身,"走吧!看看什么时候我这个高徒才能出师!"
  
  缘浅从小心脏不好,诸如篮球、田径一类的体育运动向来与他无缘,然而半年多以前,一场几乎成功的绑架,令他心脏病突发,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他的心脏竟然奇迹般地变得正常起来!尽管许多医生与医科权威对此极为好奇,不过碍于缘浅的家势,没有人敢将他当做实验室里的白老鼠,这所谓的奇迹也被压制在有限的小范围之内,知道的人并不多。
  
  虽然心脏没事了,但缘浅却被家里禁足了,所有的教育都在家中完成,想出门去逛逛,已经难于登天了,今天如果不是与他家势相当,又从小与他青梅竹马的友人开口打保票,他一样不可能出门。单从这一点上,缘浅还是很感激友人的仗义相助。
  
  空旷的体育馆里,只有两个少年彼此追逐的身影,当然,在暗处究竟藏了多少双警惕的眼睛,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不来了............我............我不行了............"毕竟是没有经过锻炼的身体,怎么能比得上从小体育全优的友人?缘浅在体力耗尽之后,终于举手投降,懒懒地躺上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上,轻轻地喘着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友人此时应有的善意嘲笑竟然没有出现,但身边的存在感却说明友人并没有走远,黑发少年有些意外,蓦然睁开的眼里,却是友人近在咫尺、而自己早已熟悉的俊颜。
  
  "丹............"才想唤出友人的名字,温热的触感却堵住了黑发少年微微开启的唇瓣,震惊得忘了反抗的黑发少年瞪大了眼睛,却惹来始作俑者的低笑,"缘浅............接吻的时候............应该闭上眼睛............"
  
  堵在唇间含糊不清的吐词,并不影响黑发少年听清友人的话语,早已习惯在大部分时候顺从友人的任性,在这个时候,黑发少年竟然也下意识地服从了金发少年那不算命令的低语。
  
  灼热而轻颤的唇舌,先是小心地舔吻着少年的红唇,感觉到少年的柔顺,柔韧的舌尖便开始不安分起来,轻轻顶开少年的唇瓣,在敏感的牙龈上轻点慢挪,诱哄着少年打开紧咬的牙关。少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窒息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才张开嘴想让嘴帮帮忙,那灵巧的舌尖已经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进入下一轮更为彻底的掠夺。
  
  "不............"黑发少年微弱地反抗,但却敌不过金发友人蓄谋已久、终于得偿所愿的得意与贪婪,而在之前的运动中消耗殆尽的体力,更是注定了黑发少年的毫无反抗之力,直到金发少年觉得自己再不停下,身下的少年可能会因窒息而昏迷时,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
  
  一得到自由,黑发少年立刻大口喘息着,缓解着肺部的不适,自从他的心脏病好了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尝到过这种只有在发病时才会感觉到的痛苦。下意识回避金发友人灼热的眼神,黑发少年将自己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可以令他感到安心。
  
  "你............"黑发少年想指责友人的莽撞,他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友人在看他的时候,眼神中偶尔闪过的情欲,但............怎么说呢?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他虽然并不反感,却也没有回应的意思,他所喜欢的人,并不是友人这一类型的。
  
  然而这一次,友人却在他逃避问题之前抢先开了口,"缘浅,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还没有忘记那个伤害你的混蛋,但是我要告诉你,从我说出喜欢你的时候,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友人的强势,黑发少年早已在过去的十几年中领教过了,这个与他一样出生在大家庭里,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就吸引着无数人注意的少年,从小就自我到了极点!只要是他想要的,几乎就没有他得不到的。而他也有着足以自傲的条件,除了外貌俊美、身体强壮、头脑聪慧之外,似乎还有着极神秘的力量。就连黑发少年的心脏病莫名其妙好了之后,突然能够感知到他人思想的能力,也在金发友人面前毫无效果。
  
  只是............他所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呢?
  
  "我不是你的玩具。"黑发少年坐了起来,依旧回避着金发友人的目光,平静地反驳着金发友人的宣告。不,他没有忘记的并不是那个为了一笔钱就将他出卖给那些绑架者的那个混蛋,而是他因为自己轻率地付出信任之后却受到的伤害。
  
  "我没有把你当玩具!"金发少年不满地站起身,弯腰伸出手来,示意黑发少年顺从他的意愿,很是认真地说道,"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不过我会让你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认真?如果他真的认真,应该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吧?黑发少年没有拒绝金发友人伸出的手,借着他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眯起的狭长眼眸中有着一丝讥讽,"丹佐,你忘了吗?我们都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你,你以为那些老东西会任凭不能够延续血脉的我们在一起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已经可以预知结局,你又何必开这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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