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苍穹(穿越时空)————火桑离[上]
火桑离[上]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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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滑的声音响在少年的耳边,呵出的热气也几乎能感觉到,明明对方是和颜悦色地询问,却只感觉到恐怖在逼近。
"那个,我叫沙映幽。"
原来这个少年就是风朔烈寄居的本体,狄休穹玩弄心态下封为映妃的沙映幽。
"我真的没见过你,也没听说过什么风朔烈。"
一口气吐出想讲的话,他怕自己一停顿就会没勇气继续说下去。
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上那张看上去不具备任何威胁性的脸,陌千在心中很快有了下一步的计较。
"最好你没有骗我,否则......哼,别怪我不客气!"
甩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青年撂下重话离开用来囚禁少年的屋子,吩咐门外的人看守着。
等到青年离开后,少年才腿软的跪坐在地上,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让他意识到自己曾被下过药,现在离翔宇皇城应该很远了。
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被人从纷尘带到另一个国家的,而狄休穹也根本就没有要救他的打算。
陛下,你快来救我啊。
此时的沙映幽正缩回能让自己有些许安全感的床上,徒劳无功的祈祷着。

回到自己的宫殿,立即有人迎了上来。
"陛下,情况怎么样?"
冷扫了那个人一眼,泉争的皇帝开口并不是回答,而是询问。
"你确定那人真是风朔烈?"
"千真万确!"
直视着对方的眼,直到对方受不了的冒出了冷汗才幽幽的一句。
"好,我暂且相信你,你再回去翔宇察看。"顿了一下,又加上一句。
"顺便查一下翔宇宫中有没有叫沙映幽的人。"
"是的,陛下。"


19

第十九章
侧靠着软垫,男人优雅的坐在软榻上,凝神思考,秀丽的五官和谐,加上身为皇族的霸气,本应英气逼人的青年却因身居高位而显得阴深莫测。
原先在殿中的人出去后,陌千便忙里偷闲的假寐,顺道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至于失忆中的沙映幽他认定是风朔烈为了保命而假装的。
"皇兄,皇兄!"
一阵大呼小叫自门外响起,跑进来一个漂亮的少年,五官与陌千有七、八分相像。
在泉争能这样不须通报就直接闯入内殿的,除了当朝泉争王的弟弟沁碎,没有第二人。
"什么事?"
狭长的眸子自下向上抬起。冷冷淡淡的看向门外向里跑来的少年,声音中带着些难以觉察的不耐。
"皇兄,听说你抓到翔宇国攻占我们泉争的将军,是不是真的?"
一口气跑到陌千面前,沁碎与他一样略带阴柔的脸正抬头望着,由于年龄与历练的关系,沁碎的五官并不呈现带有黑暗气息的阴冷。
"是--又怎么样?"
斜睨了眼站在一边的沁碎,他慢条斯理的说着。
"当时好好的折磨她,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果然,还是个意气用事的孩子,看不透底下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

"现在还不行,,你别去动他,我得还留着他的命和狄休穹作交易呢。"
如果能收为己用自然是最好,若不能,就看他在翔宇有多大的影响力,能让泉争得到多大的利益,之后,反正不能为己所用也不能让他成为别国的爪牙,倒不如一刀解决。
"皇兄!"
沁碎气恼的瞪着安坐在华贵皇座上的陌千,非常的不高兴,因为他不允许他去教训一下那个侵占本国国土的人。
如果翔宇国没有了风朔烈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对上他们泉争,而且两军对战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打败。
"下去吧,听话。"
没心情哄人的陌千打发沁碎回去,准备好好研究一下两国的形势。

"什么!风朔烈被人掳走了?"
翔宇的国师府里,一位身着浅色华服,白玉腰带,长发及腰的秀丽男子正因收到的消息而震惊。
男子秀美的脸在烛光的跃动下明灭不定,看似慌乱的看向混入军营里的探子。
"是的,陛下吩咐他会亲自处理,让我们不用理会。"
狄休穹在搞什么鬼?难道说他又准备拿人命来玩游戏了?
不,他不允许。其他的任何人都无所谓,除了风朔烈之外,其他的人对他没有意义。
"再去查,一定要查出风朔烈在哪里!"
翔宇的美人国师神色严肃,平日里温和的眼在摇曳的烛光中异常凌厉,像一只正在梦中被吵醒的猫,捍卫自己的主权。

"嗯,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
与此同时,翔宇西面国家的统治者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对于事态的发展密切关注着。
"继续严密监视,顺便查查能让那两个人相互争夺的风朔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公子,用膳了。"
侍卫的声音唤回了沙映幽神游在外的思绪。
"是,我就来。"
反射性的一震,他的胆怯落在被陌千派来监视的云青眼中更是鄙夷,只觉被派来做这种事情真是大材小用。
真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个毫无用处的人,还让人严密的监视他。
怯怯的走到桌边,看到站在一边的云青,沙映幽小心的开口提问。
"云青,这时哪里?"
思考了好久他才决定先弄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毕竟,如果那帮人要害他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听话,在陛下来救他之前,不要惹他们生气。
"这里是泉争。"
穿这青衣的侍卫硬邦邦的回答,仿佛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完全没有一丝的尊敬。

泉争,三大国之一,位于翔宇西北角。境内多山,地势起伏较大,崇山峻岭,地势险峻之处颇多。泉争人常爬山攀岩,每年7月国人爬山竞争,形式多样,所捕的动物或所摘的植物等都能列为比试的内容,是为"游山"。

以上这些,对现在除了坐以待毙以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想的沙映幽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被抓来的这些天里,除了第一天见到的泉争皇帝陌千外,也就只剩下这个一直守在一边监视的云青了。
位于泉争皇宫的偏僻一隅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宫殿外守着,内松外紧的防备连沙映幽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只是认错人,没必要弄出那么大的阵仗吧。
不了解本质的沙映幽觉得有些浪费,不过他可没胆量直接说出来,而宫外的世界正由于他的失踪而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动,时局微妙。

"回禀陛下,翔宇宫中的确有个叫沙映幽的人,不过......不过他是狄休穹册封的映妃。"
一阵凉风吹过,烛火有些摇曳,落在说话人脸上形成明暗交错的阴影。
"咣当"一声,一盏茶杯被甩在地上,茶水溅成一滩水渍。
"是么,那么说,宫里的那个不是风朔烈喽。"
明明声音没有拔高,神色之间也无半分怒容,依旧是眉低眼顺的品着手中的香茶,可空气中却流动着令人窒息的冷酷。
"不,属下确定那人的确是我们要找的风朔烈。"
他立即澄清。
"哦,那他又为什么说自己是沙映幽呢?"
陌千回想当日见到的风朔烈,仔细思索,他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就算是,又为何谁都不选偏偏选个一介男妃的名号,想引开注意力也不会用这种法子吧。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就是想造成这种误解的可能。
"这......属下不知。"
"哼,好个不知!狄休穹那家伙正打着要求释放风朔烈的名号准备向泉争宣战,你倒好,弄个不清不出的人来交差。"
这几日翔宇国派来使者要求归还近日被他"请"来的风朔烈,否则就战场上见分晓。
泉争和翔宇向来相安无事,除了之前清寒一役的摩擦之外,两边都维持着表面的邦交。谁也不肯先撕破脸,如今就趁着这次机会向泉争要挟。
而眼下沙映幽这种不明不白的状况更趁了狄休穹的心意,若他们交不出风朔烈就失了一分先机。
"云青,你认为他是风朔烈还是沙映幽?"
回头问一直离那个人最近的手下,陌千觉得有必要听一下别人的意见。
"说话不敢大声,从未试过出门,整天躲在房里,甚至不敢正面看我。如果说是风朔烈的话,能装成这个样子倒真是不容小觑。"
青衣侍卫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不卑不亢的回答。
"那你以为是假的喽?"
"属下不敢妄自猜测。"
四两拨千斤的推卸开话题,云青并不正面回答。
眼珠子转了转,似打定了主意。
"我亲自过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是沙映幽还是风朔烈。"

五一长假快乐!!
贴文庆贺一下,嗯,又可以安心潜一下水鸟~~~

 

20

第二十章
二月的天,冬天刚过,春天还未到。
风徐徐的拂乱垂帘,空荡荡的声音穿梭在高大空荡的宫殿内,浮动着说不出的萧瑟悲凉。
沙映幽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斜倚着窗台,盯着院子里的梧桐发呆。
摒去敌对的身份,沙映幽其实也可以说是赏心悦目的。淡墨描画的五官,不精致突出却带着写意随性,漆黑如墨的发流连在肩上,如水流泻,换上白衣显得尤其单薄,清清淡淡就像墨砚洗不干净留下的那缕墨痕。即使用笔蘸了再书写到纸上,也不过浅浅的一道痕。
多它不多,少它不少,可有可无的存在。
陌千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屋里的白衣人眺望向窗外,墨黑的眸子盛着渴望自由的希翼,那专注的神态好似随时会驾风离去。
"你究竟是谁?"
突然之间失了耐心的陌千不悦的问,低低沉沉的声音唤醒了沙映幽。
"皇帝陛下?"
怯怯的、动作迅速的转过身,眼中盛满了疑惑。
不是吧,那么久了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说谎假装的么?
陌千阴沉打量的眼神像爬行的毒蛇盯紧了猎物,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沙映幽被他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
风从窗口吹进来,他的头发和着白色的衣角飘扬,小心翼翼的眼神始终没有改变。
踏步上前,紫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银光流淌。
"这么些天了,你也该说实话了吧,风朔烈?"
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带着无限的魄力,王者独有的威严。
陌千逼进沙映幽,居高临下的逼视又岂是沙映幽所能承受的,当下腿一软,跌坐在木椅上。
"都、都说过是你们找错人了。"
他是沙映幽,才不是什么见鬼的风朔烈。
"是么?"
眯了眯眼,陌千轻轻凑到他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冲击感官,虽不知原因为何,沙映幽还是本能的白了脸,极欲分辨的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半个音来。
"你以为我们会查不出真相么?也未免太小看我们泉争了。"
何曾面对过如此强势的态度,进退不得的沙映幽僵在椅子上,不知该如何应答,陌千已认定了他是风朔烈,那么他再怎么辩解也是没有用的吧,除非找出另一个风朔烈来。
"怎么,说不出话了?"
没见到对方的反驳,陌千拉开些距离,观察他的反应。
抿了抿嘴,沙映幽往后退了退,羽睫覆住了眼睛,神情之中带着点委屈。
陌千一阵怒意,若此人真是沙映幽而非风朔烈,自己的那番冒险到底得到了什么,不仅绑错了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人,还为自己的国家带来了战争。
盯着那形状优美的颈项,受到蛊惑似的伸出手扣上那白皙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
沙映幽很快发觉自己的脖子被越勒越紧,他的挣扎在陌千面前毫无用处,犹如孩子在孔武有力的大人面前玩耍一样。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色彩,而那色彩也逐渐被黑暗所覆盖。
冷冷的加重手上的力气,陌千发现手中的人不再反抗,低头一看才发觉沙映幽已经脸色泛青,舌头微露,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忙放开手,微微蹙紧了眉头,一时没有动作。
月光是一种很惨淡的、朦胧的黄色,天上没有云彩,而边听着细细的、轻轻的歌,顺着风从宫中远远的飘来。
伸手探了一下他的气息,确定只是昏迷了之后,陌千没有多作停留,甩袖吩咐门外的云青照顾里面的人,就离开了这偏僻的地方。

微弱的火焰静静的燃烧,风中的火有些摇曳,红幽幽,白灿灿的焰,似欢喜又悠远的眼眸,极美,极温柔,让人的心都痛了。黑沙轻无质地的扬起,一天一地似无数焚火自尽的蝴蝶,烧涸了眼泪,灰飞烟灭仍人不肯气绝。
窗外的天近乎黑的深蓝,无边无涯,零星点缀着些微弱的星光,月亮被运遮住了,反而使得星光更清澈,更迷人。
被运情扔到床上的沙映幽缓缓的睁开了眼,映入橘色亮点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利落的翻身下床,察看周围的事物。
在房中游走一阵子,他才安静的坐回床上,修长的四肢胡乱的摆放着。
没有来过这里,他绝对不会忘记自己去过的地方。
他只记得当日在帐营里喝得有些醉,回去的时候似乎有人守在自己的帐篷里敲昏了自己,后面的他就不知道了。
那么,这应该是那个袭击自己的人带他来的,能带着一个昏迷的人不惊动整个军营出来,他自问还不到这个程度。
看来自己太托大了,这里毕竟并不是自己的世界呢,至少有人能轻易的在他做出反击前就攻击他,若对方怀有敌意,十条命都不够他用。
低头沉思的脸上散着几缕黑发,烛光蒙上他的脸庞,清雅中平添几分俏。
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原本为参加庆功宴而穿的黑色儒衫已经不在身上,不离身的软剑也因为那个原因被摘了下来,看来在他被敲昏到清醒已经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一天、两天,或者更长,完全无从猜测。
搞什么乌龙?他居然不能在受到攻击后的三小时内清醒,这个身体也太没用了吧。
还不清楚身体的本尊出现过的事实,自被袭击后到现在才清醒过来的人不禁为自己的身体机能感到担忧,灵活度一般,柔韧渡不足,忍耐度、抗击力低下,地狱式的训练虽有成果,但还是让他无法百分百施展自己的力量与技巧,只能对付级别中等的人物。
"锻炼就先放到一边吧,先查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比较重要。"
自言自语的下了结论,少年的眼因即将面临的挑战熠熠闪光,而原本应该明亮清澈的眼却因着心中的戾气而显得深不可测,秋水湛然的一双眼,眸光甚是冰冷。
悠悠然的站起身,走到西边的窗台前,打量了一下四周,轻轻巧巧的翻窗而出落在窗外的地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院子里的梧桐枝丫交错,粗壮的枝干笔直的伸向天空,间或有几片嫩绿的叶子点缀于错结的树枝上,在昏暗的夜色中隐约可见。
轻轻吹荡的风中带着春天泥土的味道,在空气中肆意流动。
白衣少年翻窗而出后深吸了一口夜间的空气,状似悠闲的在院中漫步。
在不明白四周环境、也不清楚有无人监视的情况下,小心的探查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四处游荡来得有效。
他就是这样毫不顾忌的东看西瞧东张西望,在一张清雅略带一丝忧郁的脸蛋的掩护下,以散步名行侦查之实。
没人?
粗略的走了一大圈,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他站在原地思考现有的观察状况。
没有人在房门外看守,不,或许说是整个院子里都没有见到人。
难道他们就那么方不成?
转身走向院中那座颇有些高度的假山,少年登高远眺,白色的衣服在夜间尤其明显。
地处偏僻,看来他们也不是很重视自己的嘛,也好,这样比较方便出逃。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还是不清楚,基本可以肯定的就是这里应是某座宫殿,毕竟贵重的装饰不是一般人所用得起的,而且他还从建筑风格中猜测,这里既不是翔宇,也不是纷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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