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风流(穿越时空)————司空破晓[上]
司空破晓[上]  发于:200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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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至亲王!"纪元乍一见到我出现,有些吃惊。
我不理会他的问候,直接对脸色变难看的顾成双道:"二哥好。"
顾成双挑起一边眉毛:"难得你会主动和我打招呼!"
我笑笑,不置可否。有我在的地方,顾成双绝不会停留。果然没说两句话他就转身走人了。我似笑非笑的看向纪元。
"今天诏我进宫的是荣贵妃,她希望我做十皇子的伴读。"
我嗯了一声,伸手拎了拎纪元的衣领,好似在帮他整理衣物。指尖若有似无轻轻从他后颈滑过,纪元打了个激灵,眸子里暧昧的情愫激荡,那是他的敏感地带。我抿唇一笑,道:"当伴读不是要选文才出众的么?你可别带坏我弟弟。"
若是在至亲王府,两人少不得再调笑两句。可如今身处宫中,双胞胎就在一旁虎视眈眈,我只得扫兴作罢,赶去礼部。
顾自在眯起晶亮的眸子,玩味的看看韩纪元,嘻笑了声,转身去追已走远的顾写意。
"师兄,我们又见面了!"顾悠然冲纪元微笑道。"你一走就是几年,可让我们好想。"
纪元一改往日的嬉笑神态,温和道:"是啊,日子过的真快。你都长这么高了。"
顾悠然:"好久不见了,去我那坐会可好?"
纪元想了想,点头应允。到了顾悠然的住处,纪元随意打量着周围摆设。墙上挂满了字画,笔墨颇新,应该都是最近的作品。当看到落款时,纪元不由得一怔,居然是写意悠然!
"我的拙作让师哥见笑了。"顾悠然从里面出来,手里紧握着一幅卷轴,羞涩紧张的笑了笑。
"你太谦虚了。"纪元由衷赞许:"我这个做师兄的恐怕都已望尘莫及!"
"你才真的是太谦虚了!"顾悠然急声道:"师傅当年说过,师兄弟中只有你一人得到他老人家的真传!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只是,"顾悠然声音小了下去:"你不但不辞而别去了边洲,更没有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这让师傅很生气。"
纪元失神片刻,缓缓坐到椅子上,强扯出一点笑容:"你在那站着干什么?这可是你的地盘!手里拿得可是要我欣赏的画作么?"
顾悠然似乎更加紧张,牢牢抓着卷轴,畏缩的慢慢上前,坐到纪元身边的椅子上:"我,我是来和师哥道歉的。。。我,我偷了你的东西。。。"边说边颤抖着递出卷轴,递到一半又想往回缩,好像极为舍不得,最终还是咬咬牙给了纪元。
纪元纳闷的打开卷轴,看清的那一瞬间,似乎连呼吸都遗忘了。
画上是一个男孩靠在树上,微微扬着脸,闭起眼睛,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写意享受着阳光与清风。画风简单干练,寥寥数笔而已,却极为生动的勾勒出那男孩的神态,呼之欲出,令人心折。
纪元的手开始轻微的颤动,胸口一股热气腾起,升到眼眶时险些化为泪珠滴出。这是他的画作,最爱的一幅。当初丢失时,他疯了似的四处寻找。。。
"一幅画而已,"纪元交还给顾悠然:"既然师弟喜欢送你好了。"
顾悠然抱回那幅画,怔怔看着纪元的脸,轻声问道:"画里的,是五哥,对吧?你最后的那些画作,画的全是他。。。不再去师傅那,也不参加科举,是不是也因为。。。"
"以前我一直觉得"舍得"这个词很有趣。"纪元打断顾悠然,道:"舍与得明明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意思,却偏偏被揉在一起。现在我才明白这个词再正确不过。。。有舍才会有得。。。"
顾悠然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半晌开口道:"后来,我把你的那些画都挂在屋里。有他生气时的,开心时的,熟睡时的。。。。。。看了日复一日,连梦里都是他了。我去打探他的消息,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这么多年下来,五哥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陌生,他似乎一直都陪在我身边。"
不陌生?纪元看着眼前单纯善良的八皇子,大笑起来,笑的眼中隐隐湿润。
"师弟,"纪元的眼里半是怜悯,半是冰冷:"给你一个忠告,离顾写意,远点!"
顾悠然愕然。

第二十二章
我疾步走向礼部,顾自在连走带跑的跟着,时不时偷笑两声,好象偷着腥的小狐狸。一路上看到此状况的人,全都惊奇却不敢吱声。等进了礼部我专属的办公地,一个清净院子里的书房。顾自在倚在门框上,咬着右手拇指指甲,直勾勾盯着我,眸子一闪一闪亮的诡异。
对于这个老九我也有所耳闻,心思阴柔诡秘,小小年纪就颇有手腕。仗着自己机灵嘴甜,很讨皇上与后宫嫔妃们的喜爱。因而在宫中嚣张跋扈,除了少数几个其余人通通不放眼里。但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个仗着小聪明使些小手段的小屁毛孩。懒得理他在想什么。
他既然不想走,我这当哥哥的总不好赶人。直接拿他当透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文献。
"嘿嘿,五哥,你喜欢刚才那个小子对不对?看到他和别人一起时,你笑的阴森森的!"
我抬了下眼。桌对面的顾自在,上半身俯身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支撑着脑袋,笑的狡黠得意。我冲他抿唇笑了笑,他蓦然一怔,瞪大双眼。
"九弟,你废话太多了。"我重新低头看文献,心里多少有些懊恼。一时疏忽竟让个毛孩看破心思,够丢人的!
顾自在猛地直起身子,呼哧呼哧喘粗气,恼成这样还不肯走,在书房里转来转去。
我被他故意弄出来的脚步声弄的火起,将书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上冷眼睨着他。顾自在站在对面,仍旧用直勾勾恨不得将我烧出俩窟窿的眼神瞪视着。两人对视半晌,顾自在转开眼睛,软声道:"都说五哥论弓马娴熟,是皇子中的头一份。。。你能不能教我。。。"
"没空。"我实话实说。
顾自在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的吼道:"前天我还见你带顾承欢去学骑马!"
你们俩能相提并论么?我没说话,只是颇不以为然的挑起一边眉毛。顾自在好象看懂了这个动作,扬着下巴走到我身边,脸贴近我的脸道:"顾写意,你眼睛长头顶上了?你有什么了不起?当亲王怎么了,结果还不是被发配到礼部这个冷衙门来!"
小子够种,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我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他脸蛋上捏了捏,道:"真是个被宠坏的小孩。自以为是的认为所有人都该宠着你哄着你?"我将脸与脸的距离拉的更近,几乎鼻尖碰鼻尖:"若真是缺人管教,五哥不会怕麻烦的!"
顾自在额头开始冒汗,眼中却越来越亮,透着刺激兴奋,喘息道:"管教?怎么管教?你还能打我不成?"说到这自以为幽默的笑起来。
我也笑了,拉了他一把,将人拥进怀里搂紧。
"五,五哥。。。啊!"
我一巴掌狠拍在他的屁股上,顾自在在我怀里拼命扭动身子,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嚎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我的回答是狠狠又一巴掌!他妈的,老子要是连你个小东西都制不住,还有脸见人么?!缓慢却不间断的打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怀里的小人儿彻底老实趴在那呜呜哭泣。
我捧起他的脸,哭的一塌糊涂,眼泪汪汪的,仍旧不忘威胁,抽噎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嘿笑一声,挑挑眉,加大力气一巴掌扇过去。
"哇~呜呜!"
我的手又抬起来,顾自在赶紧抱住我哭道:"不敢了,不敢了。。。呜呜。。。"说着说着,就将头埋在我怀里大哭起来。
我淡淡开口道:"再哭的话,我就扇你的脸。不想明日见不了人就给我闭嘴。"
哭声立刻停止。
我腾出一只手,拉开书桌一侧的抽屉,拿出去淤血的外敷药。这是为承欢准备的。上次带承欢去学骑马,小家伙的屁股被马鞍磨出血都不吱声,差点没让我和小娘亲心疼死。不过我觉得我弟弟挺带种!
伸手去解他的亵裤,顾自在猛的涨红脸,抬头狠狠瞪我。
"你想自己动手?没问题。"我将药递出。顾自在看看药,又看看我,一声不吭的趴回怀里。
手沿着臀线起伏缓缓游走、摩挲。我看了一眼伤处,通红一片,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笑什么笑!"顾自在恶狠狠闷声道。
"如果不是清楚知道你确实是我兄弟,我当你猴子转世呢,哈哈哈!"
顾自在仰起脸,气的咬牙切齿:"还不都是你害的!"
"那以后就少招惹我!"我加大力气拍了他臀部,顾自在"啊"的跳起来,慌乱的穿好衣服,脸通红,眼神凶狠。
我扬声对一直守在外面的怀前道:"去打盆水来。"水很快取来,洗干净手后,顾自在仍旧立在角落,眼神复杂的瞪着我。
我拿着块干净的帕子走过去,胡乱帮他擦了擦满脸泪痕:"眼神杀不死人!若想报仇,回去再多练两年武艺吧!"擦好了,轻推了他一把。顾自在一步一步蹭到门口,想说什么又忍住,狠跺下脚,冲了出去。
总算送走了!我苦笑着摇摇头,从书桌暗格里取出暗夜与边洲的谍报,仔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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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子流逝,承欢最初对我的敬畏早扔到爪洼国去了。一有机会就在我身边转悠,嘴里"哥哥,哥哥"喊个不停,时不时提些希奇古怪的要求,令人哭笑不得。
至于纪元,答应小娘亲成了承欢的伴读后,一方面要时常进宫,另一方面还要偶尔回韩家,可以陪我的时间反倒少的可怜。。。不得不承认,故意选在下课的点来找承欢,是因为我已在思念。
行走在绿荫小径,明亮的阳光在葱郁的树叶缝隙间跳跃舞动着。抬头看去,不经意时会晃花行人的眼。我的心蓦然腾起些微愉悦,记起第一次见纪元时的情景,他的笑容似乎比阳光还要耀眼夺目。
我远远停下脚步,遥望着纪元。他应该在等候承欢,手里拿着上学用的书本笔墨,懒洋洋的倚靠在学堂外的柱子上。纪元在我面前时,脸上永远挂满笑容。我怎也记不起他不笑时的模样。而现在,终于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了喋喋不休的嬉笑唠叨,也没有了亮到可以晃花人眼的光芒。纪元整个人很安静,眉目间有着一丝淡淡的落寞与愁郁。
我的脑子霎时空白,就那样一直在原地站着看着。。。直到承欢蹦着跳到纪元身边,手舞足蹈的大声嚷嚷着什么,而纪元则露出熟悉的笑容时才好不容易回过神,迈开腿朝他们走过去。
"哥~"承欢第一个发现我,立即兴奋的跑过来,哼声道:"哥,有人欺负我!你帮我报仇!"边说边得意的左顾右盼。
我抽回目光,面无表情的说:"你只要说一句我是女孩,天大的事哥也帮你摆平。"
承欢"啊"了声,脑袋立马耷拉下来:"还是我自己解决吧。。。"转身走到纪元身边,"纪元,到我那玩去!"
"我有事找纪元商量。"我看向纪元:"正好同路,我送你一程。"
纪元眸中闪过纳闷,随即眼睛弯弯宛如新月,嘻嘻笑道:"好啊,那就有劳至亲王了。"
刚上马车,我一把将纪元拽进怀里,牢牢禁锢住他的身子,急切的索求亲吻。彼此的气息在舌与舌纠缠中互换,口鼻间全是对方的味道,连四周围的空气都逐渐变的氤氲暧昧。纪元察觉出我满心的焦躁抑郁,双手捧住我的脸轻声问道:"写意,是不是又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我静默不言。
"我所认识的顾写意,是永不言败的王者。"纪元一下一下爱抚着我紧绷的脊背,亲昵的吻着我的脸:"没有人会比你更强。"
我尽力露出一丝微笑,紧紧抱住他纤细的身子:"你说的对。。。。。。"
我拉着纪元的手堂而皇之的迈进至亲王府,毫不停留的直接进了专为我俩准备的院子。
"纪元,我们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聊过天了。"我与他相邻而坐。纪元"切"了一声:"你一天到晚忙得要死,见一面都难,哪会有空和我聊天!"
我道:"你说的没错。"
纪元惊异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一会:"韩家对咱俩的事情应该很清楚吧,你回家时他们没有说过什么吗?"
纪元抿了下嘴唇,别过脸,冷淡说道:"他们没说什么。"
我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可又觉得必须要说:"纪元,在我看来,一个男人可以不成亲,可以不要孩子,但不能没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与。。。自我。。。"
纪元转过头,直直盯着我,满眼的惊疑与警惕,慢慢开口:"写意,你究竟想说什么?"
"纪元,你变了。你的眼里不再有无虑的清澈与耀眼的光芒,那些在最初时吸引我的东西。"我回视他的眼眸,觉得心口被狠狠扎了一下,痛得难以言喻。" 而我,也变了。"
纪元猛然站起身,椅子因撞击轰然翻倒在地。他倔强的站立着,全身绷紧,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濒临绝望的挣扎。眼前的纪元让我有种错觉,似乎只需要一根手指的力量,我就可以轻易让他粉身碎骨。
原本焦躁不安的心蓦然平静下来,我起身朝他走过去。我每往前走一步,他就退后一步。纪元此刻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凶狠神情,好似掉入陷阱的野兽,即使已被折磨到遍体鳞伤,面对步步相逼的猎人,仍要维持自己骄傲的姿态。
我为这样的纪元心动。
退至墙角,无路可走的纪元最终还是被我抱住。怀中的纪元,冷的似冰硬的也似冰。
"我是变了。"我贴近他的脸庞:"不再是单纯的迷恋一个笑容,不再是因为寂寞而寻求安慰。。。纪元,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怀中的人怔怔与我对视。
"我顾写意看上的,就一定要得到手。"我用食指在纪元已没有血色的唇上轻轻摩挲:"不管你是否愿意。既然让我喜欢上,这一辈子就算赔给我了。挣扎反抗或是求助他人都没用,你应该十分清楚我做事的手段。"
纪元低垂着眼,嘴唇微微颤抖的张开,将我的手指含进口中轻舔。我笑着抽出手指,将嘴唇送上去。气息逐渐弥漫开来,如同清澈的溪流,温柔而又轻缓。纪元眼中的泪珠滚滚而落,沾湿两人的脸庞。
这一刻,我不想做爱,只要亲吻与拥抱。

第二十三章
太子顾康健年满二十四周岁的同时父皇下旨赐婚。准新娘慕容婉然不但是当朝三贵妃之一,娴贵妃的嫡亲侄女,更是沙场老将慕容远的孙女。慕容一派是朝中拥护正统的清流代表,雍慧为这个儿子也算用足了心思。
太子爷的婚礼自然交由礼部筹办,由我全权处理。比较来说,我喜欢在宏观上运筹帷幄统划全局,腻烦处理琐碎小事。可婚宴流程皆由点滴小事串联而成,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整一个月忙碌下来,对我而言着实是个不小的磨砺与锻炼。
中途有一次遇见顾康健,那时的我正和侍卫们共饮一壶美酒,席地而坐谈笑风生。听到响声回头望去,顾康健身边前呼后拥着一大群人,如众星捧月般派头十足。他身着朝服官靴,四平八稳的走到我面前。态度高傲,漫不经心的环视正在准备中的会场,官腔十足道:"你办差很尽心。"
我行臣子礼,回道:"职责所在,理应如此。"
顾康健面无表情的睨我一眼后,便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婚宴无疑极为成功。排场奢华空前,耗费巨大。气氛更在雍慧帝一道大赦天下的圣旨后,飙升至最高点。远远望了新娘一眼,很娇小的女子。我真怀疑那一身一头的装饰首饰可能比她的体重还高,真难为她能顶着那些玩意足足折腾了三四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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