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小可查点点头，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按照你说的方法，确实可行，而且能少跑一半的路。不错。"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去晚了就没有羊肉串了。"小烈拍拍我。"你娘的烤羊肉串可是很受欢迎的。"
"那么，一起去吧。"小可查拎着我的衣领。跟老鹰拎小鸡一般。"正好你腿短，我带你走比较快。"
果不其然，娘的烤羊肉串下去如有神。要不是她事先只拿出来一半，估计我也吃不上了。当然鱼香肉丝和蕨菜献给了可查，我算是一口也没有吃上。
"吃得好饱。"小烈拍拍肚皮。"你娘真好。"
"是我娘的手艺真好吧？"我拿着牙签，开始剔牙。
"可惜最后两道菜献给可查，我们都没吃上。"
"嗯。小宝！"小可查站在帐篷前招呼我。
小宝？满头黑线。想起来了康熙和韦小宝。"我不叫小宝。"
"那叫你宝宝？名字太女气了。"
"我叫呼寒。"
"呼寒？叫你小呼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小寒。走吧。"
"去哪里？难道我娘赢了？"
"也算吧，不过有另外一件事情，我们去听听吧。"
走进可查的议事帐篷才知道天壤之别。凤必查的帐篷我没去过。不过这里真是富丽堂皇。挂满各种兽皮的墙壁。羊皮的地毯，木头桌椅，还有灯烛。
"辛儿。过来吧。"可查看了我一眼，就开支招呼他的儿子。仿佛我不存在一般。哼。当然，他是我的两倍还高也有一定作用。
"西边的客人要求三匹马，五囤粮食。愿意用辣椒三袋换取。"
"东边的客人要求五匹马，六囤粮食。愿意用四匹丝绸，还有五囤书籍和一小袋盐巴换取。你们认为呢？"
众人大眼瞪小眼。
"似乎多了点。东边的人需要四匹马，五囤粮食就可以穿过草原了。"大叔站立起来。
"嗯，我也这么认为。虽然我们可以用得到辣椒盐巴和书籍，可是丝绸确实是奢侈品。"可查扫视一周。
"爹。我有话要说。"小可查站立起来。
"说。"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用西边客人的辣椒珠宝换东边客人的丝绸茶叶呢？"小可查慢吞吞的说，还看了我一眼。
"什么意思？我们不拥有任何一边的货物，难道你要让我杀人越货？"
"爹。"小可查笑眯眯。"商人不过是为了挣钱，好比珠宝在西边及其普遍，却在东边很珍贵。茶叶在东边人人可以喝得上，西边的人却只有贵族能享受。如果我们能让两边的商人在我们这里为中转站？各自换取有利润的货物，不仅仅省去他们一半的路程，也省下了时间和风险。"
"有道理。"可查托着下巴。浓密的胡子遮住了他的表情。"找人说说看。"
"不如这样。就分别对两边的客人说要以货易货。告诉他们什么东西可以换取他们手中的货物。让他们各自写下来心中想要的数量。我们好对比。"小可查笑眯眯的。
"嗯。很不错。找谁去。"
"你说呢？"小可查突然看着我。小声问。
"大叔。"我说。
"为什么？"
"长得很凶，有震撼效果。"窃窃私语。
"好吧。我推举忽必烈大叔。"
"去吧。"可查挥挥手。
"拿回来了。"大叔走进来。把纸条递给了可查。
"如何？"小可查问。
"不错。西边的客人愿意用手中所有货物换取茶叶三囤，丝绸等十七囤。"
"东边的客人愿意用手中所有货物换取辣椒四囤，珠宝十二囤。"
"东边的客人总共有茶叶四囤半，丝绸十八囤。
西边的客人有辣椒六囤，珠宝十二屯半。"
"如果我们赚取差价。还有不少货物。"小可查点点头。然后看着我。"你说呢？"
"说什么？"我正喝羊奶喝得不亦乐乎。旁边的一个大叔看我矮小可怜，分给我的。
"其实，爹，最先想到这种以物易物的办法的不是我。"小可查突然站立起来，义正言辞。"是他！"一根指头点上我的脑门。
"是么？看来这凤必查家的小子很不错。娘很会烤肉，小孩也很聪明。两头羊换回来的，值得。真是值得。凤必查加亏大了。"给我羊奶的大叔缺跟筋的说。使劲的拍了拍我。"怪不得长不大，太有心眼了。"
"咳，咳。"可查尴尬的咳嗽两声。"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我们这里不是凤必查家。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
"我么？"站起来。放下奶壶。"我认为可以跟他们直说。分别说本来他们的货物只能换取那么多，可是在我们一再的争取下，能多给他们换取更多的东西。不过，为了保证事情进行得顺利，我们要抽去一部分的利润。暗示他们如果办不成这事。以后也会对他们的贸易多加阻挠。恩威并施，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抽多少？"可查问。
"我们要茶叶丝绸确实没有用。"小可查看着我。"书籍，辣椒盐巴倒是可以留下来些。不过我们也用不多。"
"对，但是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牛羊猪肉。我们还需要打铁的。"
"铁？有什么用？"小可查也不明白了。
"做马鞍呀？"
"我们的马匹都有马鞍了。"小可查不相信。
"还可以做马蹄饼。"
"到底做什么？"拎着我的领子。
"反正白给的不拿白不拿，拿过来再说吧。"瞪着他。"而且黄金对于我们来说并非没用，虽然现在用不了，但是会有用的。"
"好吧。就用差价换取铁匠，铁铺。辣椒盐巴书籍黄金的差额我们也留下一小部分。相信双方都很满意的。"小可查点头。
"这件事。你去办吧。"可查点头。
"好。"
"对了，西边的客人吃了我们的烤羊肉。想要买我们的厨师。"可查突然说。
我的脖子上树立起汗毛。
"不行，她走了，我们吃什么去！"缺心眼的大叔第一个反对。
"而且我们不能出卖自己的姐妹。"大叔也反对。
"我知道。但是他们说愿意用一定的价钱换取我们烤肉的方子。"可查看着我。"你娘说要和你商量。"
"方子没有。"我看着他。"不过调味料还是有的。如果他们愿意用高价换取，我无所谓。"摊开双手。
"你想要换什么。"小可查看着我。"我们其颜就是一个大家，怎么样都不会缺你娘和你什么的。"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要。。。黄金好了。"
"真是不明白了。那东西又花不出去。"小可查笑着。"我看可以。反正也不能让他们白拿。"
"你也一并办了吧。"可查点头。
"看来其颜真是富裕，我说换什么都可以。"
"也不是。我们如果能换，当然是要换牛羊，还有马匹，可惜这些商人，连自己的马匹都供应不上，人手太少，根本不能给我们族带来更多的牲口。所以只能换些有的没的。"小可查递给我一块牛肉干。"所以你要什么都行。反正我们族不需要的。"
"这里离东边的城市多远？"
"马不停蹄，大约十天。如果是那些柔弱的商人，可能要半个月。"
"西边呢？"
"二十天。如果天气好的话，天气不好，一个月也走不到。"小可查说。"我们生长在草原上，熟悉情况，好得多，商人们的商队都是很不耐打的。虽然没有盗贼，可是光这沼泽和说变就变的天气都能让他们喝上一壶。所以如果可以少走一半路，他们宁愿少换点货物。毕竟性命留着才能挣钱。"
看着这年头大家还不知道团结，马匹贩卖的队伍也没有成行。
"我们的马匹哪里来的？"
"自己的马匹生的，和别的部落换的。东边的马匹一些也可以用，只不过个头太小。耐力不够好。好的马又太贵。"
"所以我才要黄金。可以买好马了。"
"你那点黄金，不够买马鞭的。"小可查笑笑。"不过因为水源的变动，我们部落迁移几次了，越来越往东，说不定过，那天我们就不用马匹了，改用脚了。呵呵。你娘的厨艺获胜了，我领你去挑羊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错。这样的游牧生活中无法长久，所谓坐吃山空。很快就会发现打猎列不到食物，那个时候，是否会东移？然后入侵东边？黄金是个好东西，哪里都是。尽管现在用不了。拍拍身上的灰土。陷入思考中。
第4章
"咣当！"箱子响当当的落在了其颜辛的面前。
"沉死了。"小烈和小比活动一下肩膀。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小可查这几年长得越来越像狐狸了。大眼睛被拉长了，黝黑的皮肤也日益变白。如今他都已经二十岁了，我也十四五了。虽然个子长了不少，可是因为小时候饥饿的缘故，至今无法变成他们那样结实。小烈和小比现在每个人顶我俩。不过，我吃饭的时候一个顶他们仨。
"两千五百两黄金。"我说。
小可查看着我。
"两千两黄金够你打点知县，州府，倒台，司军大人。直至丞相，皇帝。"
"五百两宫你进宫面生的一路吃喝。买卖情报。虽然不多，但是黄金比银子贵很多。省一点就够了。"
"此外。还有连个月前西方的商人送给你爹的十二名少女，我们这几年收取的珠宝等。你不要心疼，能花多少花多少。只怕花不出去。"
"什么意思？"小可查脸色一变。
"我们需要这块土地休养生息。可是我们区区一万多人，只有两三千个壮汉，其余全是妇女老少。无法对抗他们的二十万大军。要我说。既然无法硬取，只能智取。忍得一时，迟早有我们翻身的时候。"
半年前的一场暴风雪，让各大部落几乎全军覆没。那个时候我们其颜一族已经迁移了好几次，离东边最近，所以只有少许损伤。不过大雪不停，天气变化无常。一路上收留了不少其它部落的病弱，好不容易到了东边，却碰上了封城。城内是所谓的二十万大军，对付我们这些所谓的‘流民'。我们在城外安营扎寨，可是光是食物就供不应求。更别说衣物和药物了。引以为荣的打猎打不到动物。颗粒难收。只能靠野菜充饥。好在南边的山脉物种丰富，但是如果无法入城，迟早坐吃山光。
"记得你看过的书么？忍人所不忍，方能成人。"我慢慢地说。"当年我要换取黄金，所有人都一笑了之。如果我当年换取的仅仅是白银，如今这数量，绝对不够那些贪官塞牙缝的。"
"你要我去臣服？"
"臣服不臣服，我不知道。"我看着他。"你一个人的容忍，背后是百千人的性命安危。还是你舍得让可查本人去求降？受那份气？"
"我去。"小可查站立起来。看着地上的黄金。"我去。你呢？"
"我？"我笑笑。"当然有要做的事情。如果你回不来了，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记住了，这钱是借给你的，等你发财致富了，别忘了还我。"
"哼！小家子气。"
"扑嗤。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就说的是你。快去快回，省得可查和我娘担心。兄弟。"
老公还没死的娘嫁给了老婆死了许久的可查。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两个人倒是相敬如宾的。看起来怪怪的。真不知道当时谁说得媒。这么别扭的一对也能凑在一起。不过娘做饭的水平倒是不错。把可查养得越来越像头熊。
"铁匠伯伯。"掀开帘子，走进了铁匠铺。"怎么样了？还够温暖么？"
"温暖？我温暖有个屁用。"老铁匠吐了口气。"温度不够，无法开工。"
"算了。我们的燃料连供应人都不够了。没办法。先等一下吧。"
"你找我又有什么好事？"老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找你，当然是要把当年那批货物重见天日了。"
"你舍得？"老伯掏出一块铁钎子。估摸一下。"我还以为那些都是你的私房钱。"
"算是吧。不过，现在这情形，不是省钱的季节。"拿起一块废铁。"而是花钱的年代呀。"
"好吧，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动手。"
"今天就开始。我让小烈兄弟两人给你守门。省得不长眼得来打扰您。"
"小子，还怕我偷你的？"
"哪儿的话。"我皮笑肉不笑。"您悠着点。反正小可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想当初，每次货物交换，都能扣下来一囤半载的珠宝。因为堆放着太显眼，就让铁匠给黄金融成块，宝石也都扣下来。外边包了泥土又包层废铁，看起来铁疙瘩很不起眼。如此这般，倒是存了不少铁疙瘩。如今是用钱的时候了。
最后一批籽然，我用一棵小茴香一百两黄金的价钱卖了二十棵出去。也算迁移前的最后一笔收入了。加上以往手中的零碎黄金票子，都塞给了小可查。剩余的只能打这批珠宝的主意了。可是，城门不开，我上哪儿去买东西？希望小可查兄弟争气些。
就在山上的树叶也都快被吃光，两天才吃一顿饭的时候。小可查回来了。
"很快么。"看着脸色苍白的他，有些同情。"钱多好办事吧？感谢我吧？"一副该表扬我的模样。
"嗯。钱花完了。"小可查坐下来，有些心不在焉。"美女等也送给那个老头了。令文应该下来了。他们准备把这块地方卖给我们。让我们养活自己。"
"卖？哪里来的钱？"
"以后每年上缴十五分的税收。"
"哼。"这么贫瘠的地方哪里来的钱？
"而且不能拥有自己的部队，必须解散我们的壮士。"
"哼？"没有了壮士，我们吃什么？
"不过，为了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倒是分了些衣物下来。"
"我们需要粮食，衣物倒是其次。辛苦你了，怎么见到的老头？"
"塞了一千两给丞相。"顿了顿。"壹千给他夫人。听说他怕大夫人。"又顿了顿。"我还见到了太子宁。"欲言又止。
"怎么样？美不美？"看着小可查。
"美？。。。不美？。。。你在想些什么？"
"倒也是，男风尚不盛行。"我点头。条件反射。
"男风？"小可查脸色铁青。"我们需要食物。哪怕去抢我也会抢回来。"
"等等。着什么急？"阻止了他的脚步。"你受什么刺激了？是有人给你难堪，没猜对？还是有人侮辱你？还没猜对？莫非有人非礼你！哎呀！不得了了。"
脑门上吃了一栗子。
"他们看不起我，我会让他们后悔的。"小可查握紧了拳头。"你有什么办法弄到粮食。快说。"
"买。"
"买？用什么？"
"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