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穿越时空)————水杯
水杯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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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死你,“方二爷还是忌讳阿木。叫我动也不敢动,那里还敢骂人。”
他把玩着我的头发还不够,又伸手掩着我双目,好会才说,“待我劝服了大哥之后,就送你到南方生活,以后就不要再涉是非。”
我手中是被自己握得温暖的酒瓶,松了又紧,“感谢方二爷费心。”
“你可是不愿领情?”他放开我,重见光明后看到他脸上没半点愠色,也是难得,“只是我劝你别太信醉琼楼,滑不溜手地躲在暗处的人总是可疑。”
我松开紧握瓶子的手,“我不是方家禁脔。在你来说是格外施恩,然而于我却是多此一举。”
方二嘴角还是向上微弯,“那你觉得该当如何?”
“阿木不自量力,只望方二爷放过阿木,人来人去只随我心。”
“命本来不由人。”方二再喝一杯。
“所以我的命也不由方家。”z
“本来急着要逃离,这下送也送不走,醉琼楼的能力真是不一样。”他眼中杀气一闪而过,“还是说你从来是他们的人?”
“我只是自己的。”纵使相逢应不识。“我走了,你能从此安心了吗?还是以后有什么事端,二爷记起小人时又随手拈来折腾?”
他终于放下酒杯,“南国风光美绝,你到那边休养正好,我让阿安通知你何时起行。”
说着起身要走,他来就是为了喝酒吗?我岂不成了陪酒男郎?
方信烈临走丢下一句,“暂时别去找大哥,他得修心养性了,平王府的郡主还在般若城等他回去。”
我忍不住在他身后清清楚楚的说,“我从来没有去找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他就那样定住,终是蓦地转身向我看来,“我不会背叛我哥。”
我同样直视他双眼,一字一句,“我知道。”

第 19 章

那天之后方二没有再来,方大也没有。
而傻二爷则顺利过了第二关,如果拿了题目找了老师为他作文也过了不关,他该自杀了。
招亲大会的最后一关是寻宝游戏,还算有新意。把成功留下来的五位参赛者关到姬城主的庭园之中,凭姬家小姐留下的五道线索找出定情之物,其实还满浪漫的…如果我不用参与其中。
“二爷,我开罪了你的话我道歉,阿木以后不敢了,你现在可以放我回家吗?”我是哭着问傻二爷的。
他也好不了多少,累得汗流浃背,喘息连连,“这庭园到底有多大?今天试着走一趟就累得七窍生烟,比试那天还得了…”
“呜…我不行了。”这小子赢了还有美人带回去,我可是什么得着也没有。没有动力地伴他走了两个时辰,我真的累得哭出来。“坐下休息吧,我真的不行了。”
这庭园本就不小,加上还要找出好些标记之地,我的大腿都走得快报废。只因这次场地在姬城主和其他参赛者的眼下,即使我们作弊知道答案,也要装装样子,不好留下把柄。
不管其他参赛的人可能也在附近,我们直接倒在人家的园子中喘气,像离了水的两尾鱼。
因为美娇娘在望了,傻二爷这阵子一静下来总是会呆呆的傻笑,看,他又是那个怪模样了。
“阿木,不久以后我就可以跟婷儿在这里看风景了,你说多好?”
我才不知有多好,只作最后挣扎,“下次不用我吧?叫店里的人来帮你就行。”
“兄弟有难同当,”傻二爷又犯傻的拉着我,“阿木别丢下我一个逍遥快活。”
这人绝对是死也要拉人当垫背的类型,我气若游丝地威吓,“你当心我以后跟郡主说你要娶我当男妾。”
“任你再说得天花龙凤,婷儿也会知道我眼中只有一个婷儿,”他笑着倒在我身上,“只是你当不成我的妾也别伤心,要是秋水山庄那边欺负你,你就留在稻香居,我们张家多养一人还不是问题。”
“老实说,他们也没怎么欺负我。”y
“那你为何日渐憔悴?”傻二爷的笑意褪去,认真地说,“店中的橘子说你晚上总是睡不安稳,好几次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平常却爱强颜欢笑,尽是佻皮,阿木又为何事忧心?”
“不就是怕被你拉来当苦力,累得痛哭失声吗?”
“你又在耍嘴皮子了,”他苦笑,“你就是别扭地每每挑开话题,让人啼笑皆非,我是真的担心你呢。”
这里的人,说城府深,真的可以深不见底,但说是坦率呢,又可以直白真情,拿他们没法度,“我是想起从前,感怀身世了。”
“你这浑小子还有什么身世可以感怀?”傻二爷笑着弹我前额,“你在家乡也定是把家里的人骗得团团转。”
我累了,倒在他身上,两人背靠背坐在假山旁的草地上,我是真的累了。
“你别睡着,不然我们入夜也走不完。”b
那就只好找话来说,“刚才姬城主招呼我们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方家大爷,他难道一直没回城主门下吗?”
这阵子与世界完全断绝关系的傻二爷比我还要迷糊,“这方信初很是神秘,上次你说的那场打斗,外面半点风声也没有,都不像死了人的样子。”
还是记起那天分开时苍白无神的方大,“嗯,不如等会一起到醉琼楼可好?我们好去试菜。”而我也可以找程斌细问方大的情况。
“好是好,不过你知道那天到店中找你的那人?”傻二爷欲语还休,被我用力一撞才爽快把说话吐出来,“爹说那个姓程的,在京城跟不少官家有交情,他在那边是嚣张惯的,醉琼楼在那边的势力也不少,你要小心别开罪他。”
我累得都不想回话了。
终于两人趺跌撞撞的滚出那庭园,估计姬家小姐看到傻二爷这糟糕模样,该就不肯嫁他了。
可是这老天是讨厌我的,还没有赶得及嘲讽,就听可爱女声低呼,“永源哥哥。”
我身旁的那个永源哥哥如受雷轰击,“婷儿,你怎地出来了?”
以后的就不说了,反正爱情戏码千年不变,我好气复好笑的退到一旁。见他们两人喁喁私语,竟也有些嫉妒,还能够去爱真好。

“让他们独处,我们到另一边坐坐。”我转头就看到说话的人,原来是刚才惦记着的方大。
我顺他意跟着走,才几步就发现前是荷塘,可是不是时节所以还见不着红莲,想来大约再多半月就可见清莲盛放了,“方大爷身子见怎么样?”
方大精神尚好,看来回复得不错,“已然无碍。”
“留下姬家小姐好吗?这里尽是城主的人,不会让城主知道?”虽然平常爱欺负傻二爷,但我还是担心那小子的。
“我都安排好…因为知道你要来,”他让我坐到塘边石椅,其实我本来就矮他一段,这样一坐更是相形见绌,非常有压迫感,“小烈可是不让你来见我?”
“是我愧见方大爷,那天无法为大人分忧。”g
“小烈说你不是毓紫,”头痛,他又开始自说自话了,“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滑头。”
呜啊,回去叫程斌灭了你们方家!

方大不像其他人,他没有笑。背着我似在细看塘面,我不知他是跟天明说话,还是对毓紫诉衷情,“如果你知道来龙去脉,也许就会瞧不起我。”
但我既是小滑头,自是面面俱圆地回答,“阿木不才,如何能议论大人功过。”
“我第一次见毓紫时,他才三岁。”天呐,活生生的恋童癖…“他还是被人像宝贝一样抱着的小人儿,精致玲珑,那双水灵清澈纯净无尘的大眼如会读人心,由一开始我已陷落,无法自拔。”
“每个孩子的眼睛也清澈动人,大人怕是一时迷惑了。”又不是神仙,哪来这么多洁净无瑕的人,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却只有毓紫的笑容能扣我心扉,”方大像是低叹,我听不真切,“我们一起长大,他与我也亲近。只是无论我待他多好,他心中总是记挂小烈。”
他成功让我无言了。
“虽然那时毓紫还是孩童,但因是世子,加之当时朝廷不稳,他很早就懂事,说他全然不懂情事也不可能。”方大的声音更是沉郁,“然而我每次想问他跟小烈之事,他都能把我打发开去,而我居然说不过比我小五年的孩子。”
快入夜了,这里又没有街灯,方大不是要我摸黑听他话当年吧?
“我当年曾胆大得求平王把毓紫许配给我。”我被方大吓得差点跌倒,不是吧?他要人家世子嫁给他?莫不是疯了?“我说我甘愿为毓紫男妾,就是不去继承秋水山庄也在所不惜,但无论我如何求他,平王也是不允。其实我不过希望能相随一生,保护毓紫,叫那丝微笑不至失于阴谋诡计之中。”
不知为什么,我竟也有些可怜方大,“之后呢?”
“毓紫其时已名满天下,聪颖贤明全不似十岁孩童。不久之后毓紫奉先帝密旨上京,当时先帝情况不妙,外戚一党又专横独大,所以我们都明白毓紫这次上京大有可能要取替受皇后操纵的太子。”他一口气说来,我开始头昏脑胀,跟不上跳跃的情节,“当时的皇后,就是现在的太后向是狠毒,决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我就说讨厌宫廷片,太烦,人最后还不是一死,争来斗去又是为何?
“那时毓紫对我说他要登基为帝,要我护他上京。”不是说什么纯净无尘吗?去争权的黄口雏儿会纯净?这方大怕是瞎了,“可是在辞别般若城平王府当日,我撞见他恳求小烈与他共享皇权。”
许是阳光没了,寒意侵人,我突然觉得冷。
方大如入无人之境,“我好恨,不知恨谁,却真的怨恨悲恸心如刀割,因他心上之人不是我。”
我身子发抖的听他继续,“可是我不敢问毓紫为何锺情小烈,我怕他真的只倾心他人。之后毓紫蒙难,我从此再也寻不着他,无法再问他可曾爱我。”

第 20 章

“仍是这双眼睛,为什么映出的始终是小烈的身影?”方信初转身,宛若伤兽哀鸣“你可曾爱我?”
我还是觉得冷,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握紧左腕腕带下的手表。
“为何你眼中只有小烈,即使待你最好的是我。”他走前一步,身影显得更加高大。
我明明知道该要退开,但坐在石椅上的身体不听使唤,只是发抖。
再前另一步,“为何你不爱我?”
看着已经触手可及的方信初,像是连唇也在抖擞,“我不是你那位世子。”
方大伸手抓紧我双臂,很痛,“毓紫,别要再离我而去,也不要只爱小烈,你是我的,你从来都是我的!”

他边喊边摇,我快要被他摇碎了,这天与地都被他摇裂了。

就在我呼痛的一刻,有一人影忽然从远而至,几道扫过来的劲风把方大推出几步,连我也被方大扯落得差点着地,还幸立时那人用力擘落才分开我和方大。
我才落单旋即有人接我入怀,我也无力挣扎。
一时拳来脚往,却不知他们可打得激烈。早就紧闭双眼的我听到程斌的声音,“方公子见谅,天色不早,在下得带我家公子爷回去。”他一直护我在他怀中,而我很不争气地死命拉着他衣襟,视之如救命绳索。
“你放下我的毓紫!”方大声沉震心,手上抢攻不停。
我感到程斌略避几下,也不把方大放在眼内,他悠然低头问我,“天明,你可还有话要跟方公子说?不然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可好?”
我只在他怀中蹭得更紧,无助得叫自己也鄙都视已经十七岁的自己。
程斌了然,不失大体地向方信初辞别,“方公子,我家沈公子身体不适,容我们先行告退。”
方信初猛然低吼,“你们休想再夺去我的人!”

我努力睁开眼,艰苦地找回自己的声音,“程大哥,等一下。”
“是,天明。”
我试着寻找所余不多的力量,好让自己的膝盖不抖的独自站起来,因为妈妈说,我总要再站起来,不能放弃,要记着放弃会失去所有,站起来才有再次找到幸福的希望。踏出程斌的怀抱,
看到发散气促神情紊乱的方信初,心中紧痛,语调也就更是柔和,“方大爷,沈天明今天无礼早退,请大爷恕罪。”
像要追来的他定一定神,再看来时目光清明不少,“天明…天明先回去,我们以后再见。”
“是。”我才走了两步,程斌就扶着我的腰叫我不至跌倒。

程斌护我离去,我的身子又无力的发抖。
“天明,你先睡下,我待会再叫醒你。”他按在我身上的大手好像要探向什么穴道。
我点头,也着实撑不下去,“一定要叫醒我。”
“知道。”那是我最后听到的两个字。

再醒来的时候,听到是醇厚的嗓音,“天明好睡,不过还是先起来,用点热汤再休息。”
我发呆,平常起床的时候我总是发呆。
“可是被恶梦惊着了?抹抹汗。”对方见我这模样只是微笑递上汗巾,‘我们擅自跟踪,望天明别要见怪。’
我只是摇头。很累,刚醒来还是累,累得不能思考。
从软榻坐起,拥着被子,“我在哪里?”
“骏城城郊,醉琼楼名下的别苑。”
哦,是,我在这里,不就是在这里吗?

程斌坐在我身旁,“天明,你可要我分忧?’
我还是呆呆的看他。
他却是好耐心,‘说出来会舒服点。”
呼出一口气,“我,我梦到从前,所以有些累了。”
他点头,边是帮我拭汗。
“我很想念…娘。”
程斌愣住,停下手的动作,看着半晌才试着问我,“天明的娘?”
“就是天明的娘。”

我真的很累,累得把不该记得的回忆从口中溜出。
可怖的脸孔与被撕裂的痛楚,黑暗的世界,全然黑暗的世界。

“我,曾经成了一个疯子。”以为会死掉,宁可死掉的我那天张开眼睛看到急促转动的世界,陌生疏离的脸孔。
‘只会尖叫,只会乱打乱踢,只会把自己封闭在黑暗之中。’被人背叛,没能力自保的孩子不知出路在什么地方,无限的恐惧感压碎了当时尚算年幼的我。
‘我疯了,或是我情愿自己疯掉。’他们看我的目光很怪,说都是我的错,只是那些脏手却又想再次碰我,我好怕,我抗拒不了。
“其他人都讨厌我。”他们说我在说慌,指责我是疯子,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我这样的人没有人会要,全都是我幻想出来,我是叫人讨厌的孩子,我是被神所遗忘的孽子,最后连我也开始相信我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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