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特洛伊之迷情篇(穿越时空)————玄火玫瑰[下]
玄火玫瑰[下]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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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奴隶使劲摇头,咚的一声跪在奥德修斯面前,哽咽说:"对不起,主人。请主人责罚吧。"
奥德修斯不辨表情说:"以后小心点,今天有人能救你,明天就没有替死鬼了。做事去吧。"
那人唯唯诺诺点头爬起来走了。
奥德修斯看我,笑着说:"怎么,有事吗?"
我踢踢旁边无精打采的小九九说:"这不,遛狗去。"
"吼!"y
"哇呀!你干什么?"
小九九突然精神抖擞吼叫一声扑上来咬住我的腿,低啸警告。
奥德修斯无可奈何摇摇头,说:"涅墨亚的后代被你这么叫,难怪它会生气,自己小心别走远了,最近改了戒严口令。"
我点头,看他转身,想了想,还是出声叫住他:"那个,帕拉墨得斯,你们,应该没事吧?"咱不能窝里反啊!
奥德修斯高深莫测一笑,说:"同一片天空,容不下两只雄鹰,帕特洛克罗斯,你看呢?"
我表示理解,但是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领了小九九沿海边走去,有的时候发现人和人相处太过表面化,尤其是当你想要去揣摩对方的想法时,就会发现彼此之间的交集是那么薄弱。
海浪阵阵,海鸥展翅翱翔于天空,猎猎海风吹散发丝,我带着九九渐渐远离战船营,特洛伊平原在左侧,大海在右侧喧嚣,找了处礁石坐下,面向大海欣赏夕阳沉落晚霞余辉,脚底下白浪翻腾,把小九九抱在怀里。
待天空最后一丝嫣红消散,灰蒙蒙落下帷幕,我站起身,伸个懒腰,看小九九,说:"该回去了。"
小九九舔舔前爪没说什么,先我一步转身。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远处枯木野草焦黄,残败的平原上沙土漫漫,这才想起来,从回来到现在过了大概有五六个月了吧,现在都到了仲冬时节,万物凋零,风中已经带了阵阵寒意。
余光看见对面平原小山丘上一座孤零零的庙宇,四周没有树木遮挡,看起来小巧却单薄,以前好象没看到过,突然想起最近军中流行占卜预言,听说卡尔卡斯和一个叫安菲洛克斯的人到处建神示所,海边,平原,甚至连特洛伊城墙下都搭了个窝,但是因为战事频繁,没几天就给毁了。
心里一动,想起上次在特洛伊城克珊托斯没说完的话,回来又去找它问了,谁知那小子矢口否认,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打死不再开口说话,我威胁加利诱,再加讨好,谁知它一句话告到阿喀琉斯那里,我就再也不敢问了。
如是一想,已经迈开步子往那里走去,小九九已经走出一大段路,回头看我往相反的方向走,恼怒吼了一声,我回头看它,说:"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小子一句话不说,转身跟上来。
第74章
"好,简陋。"我抬头望着面前全木结构空空荡荡的神示所,前殿五根巨大石柱支撑,门楣上浮雕粗糙却大气,大抵刻的是巨灵之战的故事吧,上面诸神同泰坦巨神战斗,我是不太会欣赏什么雕刻啦,就是觉着人物挺骇人的。
"怎么样,小兄弟,神是伟大的吧,是令人瞻仰的吧,哈哈,高山仰止啊,我们凡人是多么卑微,多么卑贱。"背后一粗犷的声音突然出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跳起来摆出防御姿势,大埃说但凡碰到意想不到的事情时,首要工作就是护住心脏和脑袋,所以此时我正全身戒备防卫面前头戴橄榄枝花冠的大块头男人。
男人长得高大威猛,满脸皱纹加慈祥风霜印记,我曾听阿喀琉斯说过,安菲洛克斯是大预言家安菲阿拉俄斯的儿子,参加过七将攻打底比斯,其预言才能和卡尔卡斯不相上下,而神示所是这两个人白手起家建起来的,现在看这人一身祭祀袍打扮,脸色庄重严肃,满身烟火气,多半是传说中的安菲洛克斯。
夜色中他看清楚我后也放下高举的祭司杖,说:"小屁孩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可不是玩捉迷藏的地方。"
我气结,大爷我看起来像小孩子吗?像吗?
于是放松姿势,挺直腰板用暴躁的声音说:"我是来占卜的!"
安菲洛克斯走近来借着神殿里火炬的光芒上下打量我半天,说:"你,屁股还是青的吧,怎么,想家了?"
我,我忍!
小九九咕噜说了句:"你做人可真是够失败的!"
我欲哭无泪,大爷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安菲洛克斯没在意我的表情,径自走进神示所,我也屁颠屁颠跟进去,老实说,非常好奇。
门口一凶神恶煞的门神差点把我吓得屁滚尿流,只见他满面胡茬,虎目圆睁,威风凛凛向下凌视,手持红缨长矛,盔甲铮铮,十分骇人。
连小九九都忍不住低声咆哮起来。
再走进去,祭坛上方各种姿势的神像高耸而立,无不姿态翩然栩栩如生,宙斯的威严,阿波罗的严峻理性,酒神的癫狂,战神的凶煞,赫耳墨斯的敏捷轻灵,赫拉的缱隽,阿佛洛狄忒的妩媚,雅典娜女神的英姿飒爽,阿耳忒弥斯的严肃,得墨忒耳的慈祥,哈得斯的阴森,波塞冬的豪壮粗暴,雕刻手法狂放不羁,流云水泻般恣意尽兴,大气磅礴而不失精细,不得不赞叹果然是古希腊啊,不管是什么都蕴含深厚的文化底蕴。
安菲洛克斯先在祭坛边的金盆里洗净手,再浇酒在地祭拜后端坐在蒲团上,摇曳不定的火光中,宽大的面孔犹如雷神般威严不可侵犯。"年轻人,说出你心中的渴望,我将会传达神的旨意,请不要在神的面前掩饰撒谎。"
我顿生敬畏之情,走过去虔诚低头,说:"尊敬的祭司大人,众神的使者,伟大的预言家,请告诉我是什么导致我们强大的敌人,勇敢无畏的特洛伊人,达耳达洛斯人的毁灭?"
火光中安菲洛克斯神色一顿,震惊看着我,我则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坚持问:"祭司大人,你们早就知道导致特洛伊毁灭的原因吧,请告诉我。"
好一会儿安菲洛克斯才缓过神,放慢语速说:"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年轻人。"
"帕特洛克罗斯,阿喀琉斯最亲密的战友。"话出来不禁有点自嘲,好象从来没和他并肩战斗过吧?
"叮!"
祭司杖上铃当一响,安菲洛克斯站起身走向我,他的身形非常高大,站在我面前,使得我不得不抬头仰望,看到一双有似天空般广阔无垠的眼睛,深邃却平滑如镜。
周围神圣的木制雕像在摇曳火光中扭曲变形,变得森然可怖。
"阿喀琉斯的参战,特洛伊小王子之死,前代国王拉俄墨冬的陵墓被毁,雅典娜护城神像被偷,你,帕特洛克罗斯之死,赫克托耳之死,阿喀琉斯之死。目前神只告诉我这么多。"安菲洛克斯也没废话,一口气报给我。
我听完内心平静,果然,没有任何人能逃脱这场灾难,可是,"请问,你说的特洛伊小王子是谁?"
安菲洛克斯转身坐回蒲团,将手杖放在身边,闭上眼,不再回答我的问题。
我迈步上前想进一步问,祭坛后走出来两个弯腰驼背的人,一脸谦恭冷漠,一个人安静挡在安菲洛克斯面前,另一个人手捧陶罐低头不看我。
我一愣,这是干什么?
"一个问题十明那银子,这是献给神的资费,请不要拒绝。"卡尔卡斯手拿手杖站在门口,黑色祭司袍被夜晚凉风撕开,呼啸散开。
我上下搜口袋,无奈看他,"对不住,今天来得突然,没带钱,能不能改天送回来?"
卡尔卡斯一笑,说:"不一定要诉诸金银,敬献一份你的随身之物就可以了。"小商贩似的明亮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项链上,我想也没想,弯腰把小九九抱起来塞给那弓背的奴隶说:"那我把它抵押在这里,明天来赎。伙食费一块儿算上怎么样?"
那奴隶措手不及呆呆抱着九九,看看我,又看看卡尔卡斯,最后扭头,向自己的主人求助。
小九九意外的乖,一声不吭蜷在那人怀里,看都没看我一眼。
卡尔卡斯显然没被我大义灭亲的举动感动,走过来,粗鲁拉过我的项链在手掌里摸挲,说:"这是深海之底的珍珠贝壳精制而成,看你这么宝贝,是阿喀琉斯送给你的吧,由此看来,它应该出自海洋女神忒提斯之手,好吧,就用它付费。"说完就要动手取。
我慌忙一把打开他的手,"喂,你这是明抢,我还没答应。"说完又为难看看四周,再次仔细搜身,谁还会在自己家里面带钱啊,我确实一分钱都没有。
"卡尔卡斯,何必跟一个小毛孩斤斤计较。"含笑的声音出现在神殿大柱廊门口,轻缓短袍,外罩大麾,一头半长短发,身形瘦长,眼睛狭长,举止高贵,但随意潇洒。
这个人,好象见过一两次,在奥德修斯的战船上,都是在议事大厅匆匆擦肩而过。
只见这人走来,掏出一把银子叮叮当当丢进陶罐,扭头,眼睛细眯,问卡尔卡斯,"够了吗?"
卡尔卡斯也不客气,呵呵笑两声,说:"小本生意,伊多墨纽斯国王见笑了。"
伊多墨纽斯走过来,伸手在我额上弹了一下,说:"早就听阿喀琉斯说你糊涂,没想到到这种程度。"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不明白他何来这么亲密的举动,说了声谢谢,"钱,明天,我还给你。"
伊多墨纽斯笑着点头,说:"早点回去,还有,别迷路了。"
我走到神殿门口,回头,问:"国王认识我吗?"
伊多墨纽斯抱手微笑说:"整天听大小埃阿斯唠叨耳朵都起茧了,不过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帕特洛克罗斯。"
我面上一红,前后脚不分扑出神殿,从台阶上滚出去。
"啊!"
"丢脸!"小九九还嫌我的自尊心不够薄弱,出言打击。
殿里传出伊多墨纽斯豪爽的笑声,接着听见卡尔卡斯问:"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过两天斯库洛斯的粮草船只不是到了吗,我来问问什么时候出航最好。"

第75章
逃也似地飞奔离出神殿,一路风声呼啸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累得乏力,跌坐在草地上,凉爽的风拂过发丝,抬头看,夜已深,高空寒星点点。
左右看看,宽广的平原延展在身后,几株枯枝丫的树木立在冬夜中分外萧索。
小九九默默站在身旁,暗沉沉的眼眸有些冰冷,将它捞进怀中,轻声说:"刚才,对不起,其实如果他真的敢要,我是打算带着你夺路而逃的。"
九九温热的气息喷在手上,眼神淡淡的说:"没什么,我是你的护者,你是我的主人,生杀予夺全凭你做主。"
我再次抱紧它,低头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小九九没有再回答我的话,我就抱着它平躺在地上,任寒风将身体包裹,肿胀的脑袋一点点清醒,回想在神庙安菲洛克斯对我说的话。
阿喀琉斯的参战已经不可避免,那么特洛伊小王子之死,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小破孩?
特洛伊那边也知道了吧,所以才把他送走。
那么就不用我操心了啊,人都不再这里,还担心什么呢?呵呵。
笑两声,全身放松展开四肢,就在昏昏欲睡时,辽远的天空中传来丝丝若有若无的笛声,缭绕着,被风不经意在耳边拂散,听不真切,像低低的呜咽声,以为是错觉,坐起身,又是几缕随风飘散的哀婉笛声。
站起来,寻着笛声走过去,小九九挡在我面前,"你干什么?"
"没事,咱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夜之精灵呢,你怕不怕?"我弯腰抱起它,小子虽然因为刚才在神庙的事有点排斥,还是就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我怀里,冷冷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我笑,"没关系,我身边不是有大无畏的小狮王吗?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一边说话一边穿过平原走进低矮小丘陵,拨开灌木丛,我一脚深一脚浅走过去,笛声越来越清晰,淡淡的忧伤思念萦绕在空气中,让人有些缓不过气来,是排箫吧,没想到能吹出这么空灵的音乐来。
枯萎的灌木丛越发密集,时不时发出哧哧干裂的坍塌声,毕竟已经仲冬了,四周万籁具静,除了几声飘过耳边的阴森风声别无他物,而那笛声始终追踪脚步般时高时低,时而婉转,时而低吟,忧愁无限,相思绵绵。
眼前景物渐渐开阔起来,站在小山丘往下看,是一条平静流淌的宽广河流,河边密密匝匝的残枝枯叶包围,几丛冷杉零零落落疏远相对而立,笛声自苇塘深处传来。
我低头对小九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我们去邂逅暗夜精灵。"
小九九意外伸舌舔了一下我的脸,警告说:"小心点。"
我点头,轻手轻脚拨开枯了的芦苇,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向苇塘深处独自吹奏的人靠近。
一个孤单萧索的背影,斜倚在河边月桂树下,芦苇半掩他修长俊美的身姿,萧萧冷风展开宽袍衣衫,衣襟翻飞,临风而起般优雅,低垂眼眉,手捧排箫,夜色似乎也无法掩映他的寂寥忧伤,笛声像咒语一般禁锢我的身形,蹲在芦苇深处望着他。
淡淡的风信子花香随风送到鼻尖,我的心也随着音符跳动,铿锵有力的自满潇洒,模糊不清的黯然神伤,快意失意的牵扯不清。
尖利的疼痛突然撕扯我猝不及防的心,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哭?
手颤抖着折断芦苇,"咔嚓!"
笛声嘎然而止,风声肃杀而过,苇塘不安喧嚣一阵后有干燥的枝干被风折断。
我抱紧九九,屏气敛息,树下的人安静伫立,缓慢起身。
风吹痛眼睛,我揉了揉眼,再抬头看去,那里黑色的人影已经消失。
衣厥翻飞若梦,我恍然抬头,暗夜精灵一般的身姿如那地狱修罗王,剑芒闪烁,发丝凌乱张扬,迎面布满杀气的脸瞬间靠近,怀中九九咆哮一声纵身扑上去,我被蹬坐在地上,风信子花香层层包裹空气,我不知道自己该窒息还是该甘之如饴,只是轻轻折断芦苇枝,缓慢叫出那个名字,心跟着突突跳动,"赫,克,托,耳!"
"吼--!"
小九九的啸声震动山林,白色身影如游龙般缠住赫克托耳。
赫克托耳剑风凌厉扫过,我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身边芦苇尽数倒下,肃杀的风一阵席卷。
"吼!"
小九九突然痛呼出声,踉跄落在沼泽地中,我吓得尖叫起来,"住手,住手,九九,九九,你怎么样了?"
不顾赫克托耳杀人的利剑直逼而至,我扑过去抱住小九九,眼看剑尖就要刺进心脏,我连连后退,大叫出声:"赫克托耳!"
"噌--"
寒剑钝重止住杀戮的步伐,黑色身影僵硬伫立在我面前,我大口呼吸,胆怯看着上方崇高若神明的男人,寒风呼啸,风信子花香沉淀。
小九九在怀里发出咕咕的呼吸声,充满血腥味,我全身被冷汗湿透,时间缓慢流动。
夜幕中赫克托耳明亮的眼睛闪了闪,不确定问:"你是,帕卓克斯?"
我这才呼出一口气,用力点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赫克托耳走到我面前,蓦然蹲下,小九九在我怀里挣扎咆哮,我拍拍他的背,轻声安抚,"别担心,他不会伤害我的。"
他的脸近在咫尺,暗夜中略显苍白,漂亮的眼里不是记忆中坚定无畏的刚强色彩,或许因为夜的缘故染了淡淡的柔,清如徐水。
他犹豫伸手到我脸畔,顿了顿,还是拂上来,拂过伤口,我痛呼一声,身体往后缩了缩,"受伤了?"
我干笑两声,说:"哈哈,没事,擦伤而已,殿下怎么深夜在河边吹笛?"
赫克托耳起身,淡淡说:"你又怎么深夜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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