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时空的幸福(穿越时空)————听焰
听焰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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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愣住,又是温柔一笑,伸手抹掉我嘴角上的饭粒,用几乎是漾着水的声音说:“没关系了,我以后会好好待你。”
我当时就晕倒九重天外去了。我很想解释我其实一直过着幸福而且有追求的正常生活。可是,可是,那个温柔如水真的会淹死人的。尤其是顶着一张合我眼缘的俊脸,带着百年不遇的洪水。我,我刚刚才说过我是容易感动的男人吧……
3
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以后,王爷和我的关系空前团结起来。简直可称得上莫逆之交。
经常一起赏月饮酒,虽然最后总是我醉的人事不省。
经常一切切磋武艺,虽然十次里有九次半是我被打得落花流水。
经常一起骑马射箭,虽然我骑马技术突飞猛进,但还没有一次箭能射在靶子上……
转眼便过了月余,时入盛夏。我热得再也不肯出门活动了,只肯呆在阴凉的屋子里消暑。王爷的事情好像突然多了起来,出现的次数变少了。我乐得轻松,每次被他拐出去玩都会被他笑到抬不起头。
我找了一把特大好的扇子,一边扇风,一边逼着清蕊弹曲子给我听。真没想到清蕊还是琴棋书画样样通的小才女。当我把这个明明是欣赏赞叹的溢美之词婉转的说给她听时,她却很凶狠的瞪了我一眼道:“下人便须得无才吗?”后来我才一点一点打听到清蕊原本是王爷的侍妾,不过未能入了王爷的法眼,只好委屈些,做个大丫环。不过好像也可以算是半个主子,底下还有四个小丫环供她差遣。
哎,为什么大户人家都这么无聊呢?
想起去年夏天在空调房里打桌球,去室内滑雪场滑雪,在不然就去游泳馆把美眉,我的现在的郁闷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清蕊在一边却和着琴声唱起来,我从不知她有这样一副好嗓子。细心去听歌词,却是李白的春思: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帷。
声声入扣,淡淡哀怨。
等她停了歌声,院子里竟已飘起些许忧伤。我看她郁结不化的眉头,长声一笑,调侃她道:“夏天里思春,清蕊你的情丝真真长的利害……”
清蕊听了略舒展开眉眼:“哪个像你,睡罢便吃,吃罢便睡,猪也没有你逍遥。”
我哈哈笑道:“那我也给清蕊妹妹唱一段吧,这调调就叫任逍遥。”
清蕊在一边道:“你只会胡诌,我可从没听过这出。”
我转头不看她,清了嗓子径自唱:“”
越唱越自我陶醉,不愧是唱戏人的嗓子啊。
等我唱完,竟没有掌声。清蕊直发呆的看着我,半晌回神只喃喃道:“不寻常,太不寻常。”说这眼神直逼过来,凌厉到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她看着我,一字一顿问:“你?是?谁?”
我心里暗暗叫糟,只顾卖弄,完全忘了流行歌曲可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东西了。幸好我还没哼哼东风破呢,要不然我指不定被当成什么怪物呢……
清蕊的眼神真叫好,若不是落在我身上我都要鼓掌了。我小心翼翼的移开目光:“我是谁,唱戏的湘潜啊。”
清蕊明显不信:“实话!”
我轻叹一声,心虚的很:“给点时间吧,我想想该怎么说。”乱那,这刚多久,身份就要露馅了么?还是,我干脆用编的?可,编的好象也没有真实惊悚……
可是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会不会有点怪力乱神,也不知道曝光以后自己将处于何等被审视的地位。
一个莫名其妙的未来冤魂(摔死应该算是很冤吧?),还是更像妖怪?现在的情势来看,狐狸精的称谓怕是也很有市场吧。而我面前的清蕊,会选择何种态度对我?
总之,头疼。
门外忽然有人大声道:“怜夫人有请湘潜公子前去一叙。”
怜夫人?是谁?哎呀不管是谁我都区间。现在的情况真不是一般的乱,趁机走掉也好。我应了一声“稍等”,起身看了清蕊一眼,便过去开门。
一个面色肃整的高大男人冷冷得站在院子里,见了我略点个头,侧身抬手道:“请。”
我也点点头,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心里开始暗暗思索这个怜夫人。哎,我知道了,是风流王爷的某个老婆吧。那外人眼里的新晋男宠我,一会儿的叙一叙怕是不太好过。
我这个人,心虚的时候一向笨嘴拙舌,恐怕会被侮辱到臭头了。点儿背不能怨这个古代社会,我可是一听人家叫,就巴巴自个儿跑了来。祸不单行吧。
其实我还是做了点思想准备的,不过看到那个怜夫人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真是个美女!以前还觉得清蕊是个娇悄小佳人,和这个什么怜夫人一比,简直清秀都谈不上了。乖乖,连皮肤都是一等一的细嫩,看得我口水快流出来了。
怜夫人显然没料到,眼中钉竟然是个见了她就一副垂涎欲滴色相的登徒子。愣了一愣方回过神来,蹙了眉一副厌恶的表情。
我干笑两声:“不知夫人把我叫来,所为何事?”
她蓝幽幽的目光直盯着我,我背上的汗毛全部立正站好。美人虽好,小命更要紧。我可千万别惹着她,瞧瞧她身边那一干恶奴的狗腿样。
她又看了我半晌,方道:“听闻你最近很得王爷欢心?”
哎,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美人儿,她这把刻薄的声音可远比不上清蕊那小嗓音脆嫩。
“没有没有,我这几天都没看见王爷。”先把关系撇清。
她重重一哼:“没有?你只不知道本宫是什么人?见了竟不知下跪!王爷恩典,你倒侍宠而骄起来了!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我尚未说话,已被一群人牢牢按住,甚至还有人狠狠踢我膝窝小腿,想让我跪下来。
Kao,让老子跪个泼妇,我才不干!王爷我还从来没跪过呢。倔脾气上来,我死撑着站住不动。腿肯定全是瘀青了,妈的死女人你竟敢这么整我。如果不是被人死死按住,我可能真会破戒打女人。不过想想真窝囊,竟被个女人给教训成这样。狠狠瞪她一眼,亏我还认为她是美人。

她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被我瞪她的一眼激怒,从高高在上的座位走下来,抬手便给了我一耳光。
估计她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我只觉得耳朵里一阵的轰鸣。她尖啸的声音二度污染我的耳膜:“你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婊子,装什么清高!”
一口气岔上来,激得我胸口直痛。右手上却忽然传过一股暖流,顺了脉络的方向把我要吐出来的那口血安抚下去。诧异的看过去,却是把我“请”来的黑面仁兄。
鬼要你的假仁假义!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使了暗劲,任我如何折腾也甩不掉。
场面最混乱的时候,只听见一个阴沉的声音厉声道:“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齐齐回头,却是王爷带着一队的侍卫,满面震怒的走进来。看了一眼狼狈至极的我,对着怜夫人吼道:“你好大的胆子!什么人你都敢乱来!”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王爷,没出息的打个冷战。怜夫人已经抖成筛糠样了,早没了一丝的嚣张气焰,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按住我的众人甚至连放开我也忘了,只有那位黑面仁兄不露声色松了我的手。
王爷对着怜夫人发完了火,修罗一样恐怖的眼光扫过其他人,表情却慢慢平静下来。但不知为何,冷意更甚。
他用一丝怒气也没有的平静声音道:“还不放手。”我忍不住又是一个冷战,众人已齐刷刷跪了一地。
王爷不看我,只伸出一只手道:“过来。”我上前几步让他紧紧握住,这才发现他的掌心又湿又冷,心里却不由一暖。反手用力回握他两下,在他身后站好。
王爷缓了气息,看向那位黑面仁兄,淡淡道:“陈良正,我让你过来是为了保护季怜,不是让你帮着她胡闹。”
王爷的语气不轻不重,却是极有压迫感的威严。我暗叹,这王爷大概人格分裂,我以前可从没见识过他这种气势。
陈良正也不慌乱,就地一跪道:“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王爷微一点头,看着满地的人道:“季怜身为侧妃,不知自重,在这里好好思过。陈良正杖责二十,其余人等砍去双手,赶出王府。”
说完拉住我便拂袖而去。
我跟在他身后一边回神,一边叫苦。我是很感谢王爷及时出现救了我啦,可是能不能在救人之后稍微体恤我一下,我的腿被踹的不轻,跟在一个疾走罗拉身后真是辛苦。
王爷突然停下来,我一个收不住整张脸撞在他身上,正撞上怜夫人打过的地方,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便往后退,没留神上出用了力,再撑不住了一个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我“啊”的一声痛叫,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我这一坐不要紧,好死不死硌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这回连着屁股一起遭殃。
我哭的心都有,皇历上怎么不说我流年不利啊。
我没好气地抬头看着王爷,劈头就训:“你以后看好你那帮妻妻妾妾的,再来一次咱哥俩就得到阴曹地府相见欢了。”
他一下俯下身来,小心翼翼的触触我脸上的伤,眼睛里有点心疼,低声问我:“疼得厉害吗?”
我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把你府里的每个人都天天十全大补的喂,连个女人力气都这么大。”
“……季怜是左将军的女儿,自小习武的。”
Md,原来是我背,撞上个最冲的枪口。
他想扶我起来,只换来我呲牙咧嘴的痛呼。他轻轻叹口气,小心抱起我,道:“敢情我上辈子欠你的,全放到现在还了。”
我放松了任他抱着,不可一世道:“你的人打了我,做做劳工补偿我也是应该的。”
他的额头轻轻抵上我的,柔声道:“我把整个人都补偿给你够不够?”美男计啊。我从来就没赢过这张脸,何况现在还是放大版的。
我嘿嘿笑道:“连着你的财产和权势一起?”
他也笑起来:“好啊,都给你。”
他的脸上有一丝无奈的宠,看得我快呆掉了。我下意识的喃道:“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他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更紧的抱住我。
4
回到住处时,清蕊还在。却不说话。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对王爷行礼。
王爷似乎把她当成透明人。
我有点不太习惯清蕊的冷淡,可是目前我还是不想死得这么早。王爷用随身的短刀割破裤子,我惨遭铁蹄践踏的双腿露出它们乌青青的颜色。还有几处伤的较厉害,渗了一片的血。
清蕊惊叫一声,立刻跑出去叫医生。王爷则是将手上的骨节捏的“啪,啪”响。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伤的还有点严重。
看着王爷不善的脸色,我忙拉住他的衣袖赔笑道:“王爷息怒,息怒。皮外伤,不要紧,不比砍了手的,再长不回去了。”
王爷狠狠瞪我一眼:“早知道,就该把那些不长眼的连着脚一起剁了!”
我忙顺着他说:“是,是,剁了,都剁了。等会儿发火,现在还是先顾着我吧,疼。”
他看着我不由提高声音问:“这话是怪我处罚太重了吗?你当我是为谁!觉得我凶了?”
我甩给他一个奇怪的眼神:“凶?你是王爷,又不是大善人,当然得靠严律立威,要那么多妇人之仁只会坏事。我只是不想因为我搞得鸡飞狗跳。”跟王爷还没什么就被人说成男婊子,再多处罚几个,我还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呢。
……
王爷满身的怒火慢慢熄了,伸手轻抚我未受伤的脸颊,像是在安慰我的委屈一般。
我对他呲牙表示一笑,撇开脸不再看他。心里大叹,我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啊,为什么会对另一个男人的安慰这么感动呢?心脏如被人慢慢捏紧一样的钝痛。
医生总算来了,涂了厚厚一层药膏,又嘱咐了一堆不能见风见水之类的废话,终于又走了。
王爷挥退了清蕊,看我直挺挺躺在床上,变回平时的恶劣,幸灾乐祸道:“才好了这么几天,又倒下了,该说你时运不济呢,还是说你天生的安逸命,不用多劳动呢?”
我不跟他计较,我怕被气死。
看着顶棚开始想清蕊留下的难题。据实告诉她吧,不知道她的承受能力达不达标。
长长叹口气,问一边静坐的王爷:“如果我样子变了,声音变了,身份变了,总之能变的都变了,你能不能认得我呢?”
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起来厉声问:“你说什么?”
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在胡思乱想。”
哎,实情真的可以说吗?我会不会更像心术不正的宵小之辈,接近王爷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下意识问道:“我要是图谋不轨的匪类,怎么办?”
一只手用力握住我手腕。我转头去看手的主人,不意竟望进一双海样深邃的眼眸。我呼吸一窒,听见他凝重深沉的声音道:“什么我都给你,但不准离开我身边!”
我慢了一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差点又呆掉。
“诶”,我不敢再看他眼睛,只是说:“随便说说你也当真。”脸不自觉地滚烫起来,幸好有一半本来就红得发紫。Kao,我觉得越来越不了解自己,被默认成不怀好意还心里挺美,我不会是智力退化了吧。

养腿伤的日子我一直精神不济。主要是现在已经有两个被提到日程上来,亟待解决的问题:
问题一:怎样解释我的来历?
问题二:我和王爷是怎么回事?
烦啊,头皮都快被我抓掉一层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爽利!可是我就是不敢说实话,光是想象清蕊和王爷看怪物的眼神,就够我薅掉几十根头发的了。
Md,我离躁狂症不远了。
正没奈何的时候,王爷突然来找我,说要带我出去逛逛。我想散散心也好,估计好日子没两天了,现在,想吃点啥就吃点啥,能玩点啥就抓紧玩点啥吧。
脚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我坚决不肯坐闷死人的轿子,随便牵了匹马就跟着王爷出了王府。逛街我以前偶尔会陪着几个女朋友去,只是古代的集市第一次见识到,颇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什么都觉得新鲜。
本来王爷是想带我去城郊的,看我逛的高兴就不提这茬了。
街上什么人都有,民风开放,女人也可穿行其间。而且因为是夏天,大家穿得还普遍比较凉快。我开始叹息自己的孤陋寡闻,原来不是所有的古人都思想保守。
兴高采烈的逛了半日,却除了几盒胭脂什么都没买。在天祥楼吃饭的时候,王爷一个劲儿的瞧着那些东西,神色颇为奇怪。最后终于忍不住道:“我不知道你竟喜欢这个。”
我一愣,呵呵笑起来:“你想什么呢?这是我买来送清蕊的。”
他抬眼看我一下,一语不发的吃饭。
我四下打量现在的包间,不由怀念起K房。那里的长沙发多舒服啊,可怜我这堆懒骨头,天天只能坐硬木椅子。
这顿饭吃得少有的安静。再加上长窗洞开,四下里全是淡淡桂花香气,和着厢房里古朴的摆设,惬意非常。
“其实”王爷打破沉默,“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心里一惊,死死看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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