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歌惊碧落(穿越时空)————琊邪王[上]
琊邪王[上]  发于:2008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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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双眼发黑,一身的皮肤似被铁烙一寸一寸烫过般锐痛。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突然一股寒气凑在唇上,我身子一震,喉中咕噜一声,深深贴上那冰一样的气息,但那点寒气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不满足的皱起眉头,我用舌尖用力撬着那两片冰雪般的柔软,那柔软似乎僵了一僵,没有再做抗拒,轻轻开启。我乘机长驱直入,贪婪地吸吮着那片清冷,与这冰雪中的甜美紧紧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冷气逐渐流转游走于全身的筋脉,身上的灼烧感渐渐平息。我睁开眼,好一会才对上一双比墨夜还要深寂的眸子,嘴角延开一丝猫儿偷腥样的笑,说出句情场浪子的经典调戏良言:"没人教过你接吻时要闭上眼么?"
      我最后如愿以偿地得到碧落那常年冰霜的脸上绽开一抹绝色的红晕,以及后颈上一记辛辣结实的手刀。
      清晨的暴雨洗刷着青冥居一夜的混乱,惊雷之下,这人世间的骚动渺小无比。
      我穿着乞丐服满身泥泞地缩在青冥居对面的小巷中,怀里是一团油纸包和早被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的字条。
      我是被沉重的雨点砸醒的,醒来时就被放在这里,而碧落早已没了踪影。
      油纸包中是青冥居的一本真正的帐目,而纸条上是碧落清雅中不失遒劲的字迹:"把真帐公诸于世,或可补救二三,尔余毒未解,不可勉强。后会无期!碧落字"
      我抖擞精神,勉强站了起来,把油纸包和字条在胸口裹紧,挣扎着扶住墙走进雨幕中。
      堇姬打开青冥居的大门,让夹杂着雨丝的劲风把一夜的污浊气息冲散。她猛吸一口气,吐出焦躁,缓缓舒开眉头的深痕,盯着街对面暴雨中小乞丐踉跄的背影,美目光芒流转,退进楼中。
      锦城一间普通的小餐铺里,坐着两个特殊的客人,与四周污浊班驳的环境格格不入,一个是仙子一样的美人儿,只是一张紫唇透着诡异,另一个男子三十多岁,容貌俊雅,束发脑后,一双眼更是连天上的雷闪都为之失色。那两人自清晨起就坐在这小餐铺里,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出现的。
      半晌,紫唇美人柔声打破沉静:"主人见过碧落公子了,却为何不把他带走?"
      被称为主人的男子负手立起,即使在这种环境也无法忽视他身上笼罩的威严与霸气:"还不到带他走的时候,况且他身边现在也有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女子讶道:"您的意思,那小子会是碧落公子的变数?"
      男子看着灰蒙蒙的天际,微笑中仿佛掌控一切般锐利:"变数?那就让我看看他能改变些什么吧。"
      意外的漩涡
      "起来!"圣殊一脑袋无名业火,狠狠踢上缩在被子里蒙头大睡的我。我立刻蜷成一团,翻个身接着补眠:"再让我睡五分钟......"
      "分钟?那是什么?"薜荔好奇的把小脑袋凑上来,声音晦涩的很。
      "喝你的药去!"圣殊曲着指头点起薜荔的额头:"这才几天,不过是照看舞钺那死人,你竟然能把身子搞垮了!乖乖给我回房间待着休息去!"
      "咳!"我把头探出被窝,提醒着圣殊他嘴里的死人依然健在的不争事实,这一举动显然是不明智的,盛怒中的圣殊再次狠狠踹上来,我大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前辈,我是病人!"
      "前辈?病人?"圣殊看来被薜荔因为我的缘故生病的事情刺激的不轻,竟然挤出一个和他招牌的冷漠表情毫不相称的狞笑,"我呆在楼主身边那会你还不知在哪里混,至于病人,昨晚上是谁搞的整个楼人仰马翻,不得安生的!"
      我无话反驳,讪讪把头缩回被里,圣殊看着那一团扭来扭去的被子面色铁青,当下运足真气,踩向被子隆起的地方,奈何那被子像是外面长了眼,在不大的床上窜来窜去,每次都正正好滑过他的脚。
      我是三天前回到星楼的,一身邋遢粘在灵胧身上,差点让她一巴掌拍出去。我只来得及说一句"事情有变,假帐外漏,这是真帐"就被余毒攻心,倒了下去。
      当时,纵使我拼命往回赶,假帐仍是早了半天被流放到江湖上,金吾府和玉宇星楼及时发出真帐,力证青冥居的清白,方令江湖上暂时安定下来。然而这种平静仅仅是表面上的,在一路有心人的暗示煽动下,那些被毒烟草危害的门派私下里纷纷把矛头对上青冥居的幕后当家--曼陀罗山庄。
      昨天晚上我方才苏醒,余毒已被灵胧清除。从她嘴里得知当时大部分焰毒已被玄冰气压制中和方才能保住性命,顿时想起了离我而去,不知人在何方的碧落,鼻子一酸,就想找朋友们哭诉爱人分离的苦楚心情。但是灵晰出任务,杜若在金吾府为青冥居的事情善后,圣殊照看病倒的薜荔,灵胧一转眼就不知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让我逮到云陆申,可是那小子听完我的悲苦命运竟然一反常态,云一样的眼眸带笑,淡淡离开,把我一个人晾在飕飕冷风之中半天没搞清楚他小子抽什么风。
      可怜天下失恋人啊......只能游魂似的在星楼里打转转以发泄心头苦闷,愣是搞得整个星楼鸡飞狗跳,人人见我像躲疯子一样绕远路,就这么折腾了整个晚上。
      即使圣殊在旁边怒到大失形象的跳脚,我还是铁了心闷在被子哀悼自己的恋情。突然,外面没了声音,我刚纳闷难道圣殊又想到什么损招,一双略带暖意的手就伸进我的被窝,左摸右摸,熟练的掐上我的耳朵,一个熟悉的女声笑起来:"这就是大闹青冥居的英雄啊,阿钺,起来,堇姐姐我亲自来叫你起床了。"
      听到这声音,我一掀被子坐 起来,眼前立在不知何时进来的杜若和千御萧身前的秀丽女子,正是堇姬。
      月弩都认出我的来路,堇姬认得我并不奇怪,但在这多事之时,她不是应该在青冥居主持大局,忙个焦头烂额,怎么追到星楼来了?难不成青冥居垮了,还是她暗恋我,千里寻来了?
      "垮什么暗恋什么!"杜若站在床沿冲着我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敲下来,原来我惊讶之下话从嘴边漏出来,"堇掌事是来追究你大闹青冥居,拐走小厮还把五月花仙变没了的。堇掌事,这次任务的漏洞,我们一定负起全部责任,给你一个交代。"
      我还没回过神,堇姬却轻轻笑道:"杜楼主严重了,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你们出马,后果更不堪设想。我们都没想到这次的敌人如此棘手。"说到敌手,众人沉默下来,千御萧摆摆手:"去议事厅谈吧。"
      我详细的向众人诉说了那晚的事情,当然,碧落为我解毒那段含糊过去,顺便弄明白原来这次任务的委托人就是堇姬,自"石榴"也就是月弩进青冥居起,她就留下心来,女人的第六感真是种未知的力量。本来堇姬还担心我得知在任务中被从头瞒到尾这件事会有什么不满,不料一眼没看见我就窝在角落里打起盹,满脸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
      本来,我好容易解释清楚当晚的事,顺便搞清楚当前的局势,已经是上眼皮下眼皮亲密无间起来,听着大家讨论神秘人的真实身份却不得其解,不自觉打起瞌睡。昏昏欲睡间,眼前交替着碧落和那个神秘人,两人的身形来回闪过越发清晰,竟逐渐重叠在一起,我似乎发现一丝怪异之处,迷迷糊糊的神志仿佛要抓到什么紧要的大事。然而背后被人重重一拍,脑海里的景象霍然散开。
      我仿佛被马蜂蛰了似的跳起来,就见堇姬拍着我的后背:"说定了,就由千先生带着舞钺累这一趟,万事拜托了。"
      "什么?去哪里?"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一屋像是达成某种计划和共识的人。
      千御萧微笑着,温和的脸色和锋利的宝石眸子倒相称的紧:"下个月初是青冥居的主人--曼陀罗山庄庄主的生辰,江湖上蠢蠢欲动的势力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大家决定由你我前去曼陀罗山庄,借庆生为名去彻查此事。"
      堇姬盈盈起身告辞:"那妾身先回庄安排两位的事情再回青冥居,一切麻烦两位了。"
      "等等!"我呆了一呆,"谁说我要去什么山庄了,我要立刻去苍穹山找碧落!"
      堇姬摇首叹息,伸手掐过我的耳朵,贴在红唇边叮咛了一句,我立刻变了脸,跳起来冲到千御萧面前:"什么时候起程?"
      千御萧被我突变的态度搞的愣了愣:"明天清晨。"
      "好!"我一头撞出门去,"我去打理包袱......"
      众人面面相觑,灵胧张了张嘴向堇姬问出大家的心声:"妹妹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一句话,"堇姬笑的得意非常,"碧落公子是庄主的贵客,听说已经动身去了山庄。"
      知道可以再见碧落,我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在花苑里晃荡,一双鸟儿顺利的吸引了我的注意,这不是云陆申的麒麟雀嘛,这次出门没少给我跑腿。我顺手从花阁上扯下一把他们最爱吃的天溪谷子,逗起鸟来:"今天转性了?平时我一靠近它们你不是就会像母鸟似的冲出来护着吗?"
      "这是你第一次没有带着饥饿的眼神靠近它们。"云陆申靠在花阁的暗影中,麒麟雀发现主人立刻扑腾着翅膀绕过去,云陆申微微笑着,把它们轻轻收进花阁。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把玩着刚才顺手从麒麟雀上取下的字条,看着云陆申向来飘渺到不知归处的眼神定定注视着那字条,呵,有古怪!我试探着:"这可是灵晰的回报啊,难不成,担心灵晰?"
      看着云陆申一愣之下缓缓展开笑意,我了然的大笑出声:"果然如此,你们......啊啊......"
      云陆申趁我笑的前仰后合,一把夺过字条,小心翼翼的收起:"啊什么啊,你脑袋怎么这会儿这么灵光了,对别人的事怎么就那么敏锐啊你。"
      "本公子从来都是那么粗中有细,善察言观色也。"我乐的跳上跳下。
      "噢?是吗?那你可观察到我喜欢过你?"云陆申笑眯眯的看着我,如同说着明天天气似的轻松扔出这么一句,砸的我脚下一滑栽倒下来,顾不得拍干净脸上的土,奇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云陆申一脸如我所料的小声嘀咕着:"就知道你小子骨子里白痴的很,对于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了解。"
      "喂,说什么呢。"我跳上花栏蹲着,一双泥手拍上云陆申的肩,"别当我聋了听不见。到底怎么回事!"
      云陆申把我的泥爪子从肩上拎下来扔开,讲起故事来。
      说起来倒是很简单,用我的思路解释起云陆申的长篇大论其实就是这样:灵晰喜欢阿申,阿申明明有点意思却不表示,直到我的出现,阿申对于新角色很感兴趣,更忽略了灵晰的感受,直到灵晰心灰意冷主动到他地执行任务,阿申这小子方才"突然"醒悟,灵晰才是心底之人。
      我一边听一边打呵欠,眼角挤出些泪来安慰越说越无力的云陆申,在我第五次弹着眼泪做感动状时,云陆申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你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和灵晰内心挣扎痛苦了这么长时间,到底为了些什么......"
      "本来就是,有什么好挣扎的。你不过是有好感,而且还是过去式的‘喜欢过'。这有什么,我还喜欢过卓洛、伊耳谜、基德、罗伊、飞影......"
      "停停,说什么呢?"云陆申一头雾水,脸色越发危险起来,"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若我回来后没提起过我的碧落,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接着喜欢灵晰了?"
      "怎么可能!"云陆申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疯了"的字样。
      忽略掉那令我手痒的欠扁表情,我轻轻哼着一段歌,随手折下枯枝,在花苑的泥地上迅速划着字:"这是一个岛国的歌,叫《TIGHIROPE》,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我刚才唱给自己的,现在突然感觉唱给灵晰也很合适。"
      云陆申闷声不响盯着那段字,半晌,突然一脚把我从花栏再次踩下来,踏着我往外走。
      我闷声大叫:"去哪里?"
      云陆申头也不回:"被你这个刚刚开窍的感情白痴教训,简直太可恶了,这都是灵晰害的,我要去好好教训他才能舒心。"
      "去吧去吧,"我躺在泥地上大笑,冰冷的泥让我又想到那个同样冰冷的人儿。贪恋起这触感,
      我懒懒不愿起身,右手边的地上是刚才划下的歌词,歪歪扭扭,被风逐渐模糊:
      就算追赶也来不及,你的喜怒哀乐
      即使紧紧拥抱,即使紧紧拥抱还是不懂你的心
      那笑脸的深处,又沉睡着留意到这点的人吗?
      一旦触摸到你,为什么就什么也看不到?
      不闻不问不笑,是否可以随你而去,不要分开?
      收起令人不安的夜,喜欢你好吗......
      灵晰,你这片刻分离,终于把天上的浮云锁住,让他不再是虚渺的浮于天际,而是永远蕴在你的天堂。我呢,我这片刻分离,能不能得到那墨夜上轻笑的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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