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流光下(穿越时空)————吾栖碧山
吾栖碧山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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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俨笑道:“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疑犯,这么着急找人来审自己啊。”
林青道:“这事确实蹊跷的很,我也不想平白无故当了别人的替罪羊,而且时间拖的越久,对调查越是不利吧。”
赵元俨道:“悦青公子说的很有道理,既是如此,柳公子,这调查的事就交由你来办,你看可好?”
柳永道:“多谢严兄信任我们二人,在下自当尽全力而为之。”

林青道:“王爷,悦青还有一事想请教。”
赵元俨道:“悦青公子请讲。”
林青道:“我想知道陛下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赵元俨道:“据御医说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本来毒性很烈,但由于陛下自小服食良药,所以现在毒性暂时被压制住。本王现在也要着手去寻访民间的解毒高手,好让陛下早日康复。”

柳永道:“既然是中毒的话,就应该从两方面着手:其一是毒的本身。到底陛下中的是什么毒,又是怎么样中的毒。其二,便是查出到底是谁想害陛下,陛下中毒之后,谁获利最大。”
赵元俨道:“柳公子言之有理,在调查过程中,公子若有需要,可以直接找严三,他会协助你的。”
他又道:“还有,悦青公子现在算是疑犯,肯定不能离开,要不就暂时住在王府客房吧。”

王府的下人带着柳永和林青到了客房。
柳永道:“青儿,你身上的上要不要紧?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到了的?”
林青道:“没有,他们只来得及把我绑起来问了几句,并未用刑。”
柳永稍稍放了心,道:“青儿,怎么出了这样的事。今日我才听闻陛下让你留在宫中,怎么到了这会儿会出这么大的变故?”
林青道:“永,其实我也不明白,因为陛下从太后那儿用完午膳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直在书房处理奏折,到了快傍晚的时候,突然就倒下了。”
柳永道:“那陛下吃过的东西可都查过了?”
林青道:“陛下平日的饮食都是由小安亲自试毒的,而小安一点事都没有。”
柳永微微皱眉,过了一会儿,又道:“那有什么是陛下碰过,而你们没有碰的东西吗?”

林青回忆了半晌,道:“我在的时候,凡是陛下接触的东西,都有别的人碰过。”
柳永道:“这就难办了。看来这下毒之人所用手法应当极其巧妙,为今之计,也许只能等查出陛下所中的毒是什么才能有所突破了。”
林青道:“永,你去问问修看看,他对医术颇有心得,也许也懂这个也说不定。”
柳永道:“这也是个办法。我去找他过来,顺便给你看看伤。”

不出半个时辰,欧阳修便随柳永到了八王府。
他心疼地看了看林青胳膊上肩上早已变得红肿的印子,确认确实没有其他伤处后,这才拿出药箱里的特制外伤药膏给柳永,让他给林青涂上。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林青自己对那些伤处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疼得太久,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林青只觉得那浅绿色的药膏外敷在伤口处的时候,除了一开始有些火辣辣的疼痛之外,接下来便是清凉的感觉。
他不由赞道:“修,你这制药的水平倒是不错,比你之前给我开的那些喝的药要好多了。”

欧阳修心想,其实以前第一次见他喝药的痛苦样子的时候,就知道林青其实是很害怕这类苦的东西,后来的药已经尽量去除苦味了,只不过,林青自己对苦得味觉极其敏锐,所以,依旧觉得很苦。所以,这根不不是欧阳修或者其他大夫的问题,而是林青自身的问题。在后来相处的过程中,欧阳修发现林青不止是对苦味,还潜意识的偏好让自己觉得舒适的感觉,也就是能不受苦就不受苦,能让自己轻松一些就轻松一些,而他自己又偏偏是个粗枝大叶的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所以这种药膏欧阳修其实早有准备,只是,林青若是不主动来找他,他也不愿意自己上去示好,免得过于殷勤。

于是他道:“阿青,真是承蒙过奖了,看来我下回要开汤剂的话,得开甜的才行,否则,指不定你该在哪里说我是庸医了。”
林青呐呐地摸了摸头,道:“修你又笑话我。”
柳永涂抹完毕,将那盒药膏收好,道:“多谢欧阳公子了。”
欧阳修道:“柳兄客气了,这膏药每天涂两次,再涂个三天左右,就应该消肿褪痕了。”

林青道:“修,其实这次找你来,还有一件事。”
欧阳修道:“嗯,我在路上也听柳兄说了,这件事情是很蹊跷。我对解毒也是有一些研究,不过,能不能为皇上解毒,就说不准了。”
柳永道:“欧阳公子莫要过谦,我这便带公子去见八王爷。”
欧阳修道:“阿青,你先好好休息,压压惊,我先去见八王爷,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回头再看你。”

赵元俨现在正在书房同严三商讨事情,得到通报说柳永携人来见,便让他们进来。
柳永道:“严兄,这是青儿的朋友,名欧阳修。欧阳公子,这位便是当朝的八王爷。”
欧阳修拜见过后,便站在一边。
赵元俨初见这气度柔和沉稳的少年便有了几分好感,不由道:“欧阳公子果然也是人中龙凤,本王早就听闻大理寺丞范大人有一忘年之交,不止学问过人,还弹得一手好琴。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欧阳修虽然对他从未相交却对自己知之不少有些别扭,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微笑道:“王爷过奖了,在下只不过沾了范兄的光,浪得虚名而已。倒是八王爷贤名在外,在下在南边也早有耳闻。”
赵元俨笑道:“欧阳公子过奖了,本王早已不务朝中之事,那些只不过是别人谬赞而已。”
柳永道:“严兄,欧阳公子,二位都别再相互过谦了。此次,我带欧阳公子见严兄,乃是为了陛下的病情而来。”

赵元俨奇道:“原来欧阳公子还擅解毒?”
欧阳修道:“只是偶尔为之,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就范兄和几个朋友而已。”
赵元俨道:“那边有劳欧阳公子了,请公子即刻随本王进宫。”
欧阳修点头道:“听凭王爷安排,正好在下也带了药箱。”
柳永道:“即使如此,在下便留在此处和严三兄弟查查别的线索,等严兄和欧阳公子的消息了。”

欧阳修拿上药箱紧随赵元俨坐上了王府的马车。
一路上他二人并未言谈。

欧阳修一直在想,这位明明已经算是隐退的王爷,为何会对自己的事情那么了解,自己不过只是一介寒儒布衣,与范兄的往来也比较低调,平日也是深居简出,却被这从未见过面的的王爷知道自己志学擅琴之事,看来,这八王爷只怕没这么简单,至少,不应该是像他表面上表现得一般,不理政事,因为,他自己与范兄开始交好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情,若是他真不理世事两年,肯定不会知道自己的事情。而他查到自己,多半也是因为范兄的缘故。
也就是说这八王爷明里退隐,暗地里却是在关注政局,只不过,他这份关注,到底是出于善意,还是别有用心?
看来此次去皇宫为皇帝诊治,自己也应该把握分寸。

赵元俨看着眼前这气质温润的少年,虽然不甚明显,但是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些东西。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他知道这人只怕是在怀疑自己了,只不过,他并不点破,而是想看看他在这种情况下,凭借自己的判断做到什么程度。
赵元俨其实是十分欣赏他的,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沉稳的气度,而且,心思也十分缜密,是个可塑之才。自己这边,也是希望能得到这样一个帮手呢,只不过,比起自己,也许,那个年轻的帝王,更需要这样新鲜的血液来辅佐吧,只不过,他现在正在昏迷。明明自己答应了皇兄要保护辅佐好他的这个儿子,也在他身边安插了那么多人手,没想到最终还是让别人得了手,想到这里,赵元俨不由有些黯然。可能真的是关己则乱,所以,他现在十分需要借助这些“外人”的力量,帮他理清这个局。

这边柳永和严三到了林青房中,三人一起重又商讨。
柳永道:“严三兄弟,你一直以来主管往来消息,这朝中纠葛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陛下驾崩或者昏迷,到底是哪一方得益最大?”
严三道:“若就明里来说,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太后的保守派,另一派便是支持陛下亲政的新皇派。”
柳永道:“那就是说还有暗里的派别了?”

第五五章

严三道:“不错。其实太后陛下之间并未有嫌隙,只是如同王爷不理政事一般,是个做给别人看的幌子,所以那些保守派和新皇派的人,要么是些不明就里的短浅之人,要么,就是假意加入这两个派别,伺机煽动,破坏现有政局的人。”
林青奇道:“原来还有这样一说,看来,大哥他们只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只不过,这些伺机煽动的人,到底是哪一派的势力,为的又是什么呢?”

严三道:“这得从前朝说起了。先皇原有一个皇后姓郭,乃是现在的镇西大将军之妹,当时郭皇后育有一子,被封为太子,当时,郭氏一族,重权在握,可谓风头无两。只可惜后来那位太子命薄,九岁上便夭折了。”
柳永道:“你说的可是章穆皇后所出的悼献太子赵佑?”
严三道:“不错,正是他。”

林青问道:“原来现在的陛下并不是当时的太子啊?”
柳永道:“是啊,那位郭皇后所出的赵佑才是最最正统的嫡系皇子,也是章穆皇后唯一的儿子,传说他自幼早慧,五岁便能熟读经书,七岁便让太傅汗颜辞官,深得先帝宠爱,早早便立为了太子。只可惜在九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便在小小年纪死去了,先帝甚为伤心,后来便封他为悼献太子。”
又道:“当今的皇上是当时的刘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所出,是先帝的第六子。”

严三道:“虽然悼献太子夭亡,但是郭家依旧是兵权在握,所以暗里的两派,其中有一个就是郭家。只不过,这些年来,郭家族长一直镇守西部边陲,于京中之事甚少插手,只不过,现在朝中有一批人都或多或少和郭家有些牵扯。”
柳永道:“那另一派又是以谁为首呢?”
严三道:“说是另一派,其实只不过是朝中一小部分人偏向现在的刘太后,其他的人要么是不知道这番内情,要么是装作不知,保持中立。”

柳永道:“也就是说,朝中暗里,其实还是受郭家影响较大,如果郭家要有所动静,那整个朝中只怕都要变天了?”
严三道:“柳公子这样说也不无道理。”
林青道:“这么说来,有一件事,我就觉得有件事情比较可疑了。”
柳永道:“什么事?”
“这几日,皇上还见过皇后两次,皇后的好像就是姓郭的。”
林青又皱眉道:“只不过那皇后实在不像是会下毒害人的人。”

柳永道:“先不管她是不是那下毒之人,青儿你先说说她哪里可疑。”
林青回忆道:“今天上午的时候,皇后拿了两样东西来给陛下看,说是她母亲从宫外带给她的,她想送一样给太后,就让陛下帮忙挑了挑。只不过,我虽然与皇后见面次数就那么两次,但是也觉得她不像那么没有主见的人。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想借此机会和陛下亲近亲近也说不准。”

柳永道:“那两样东西可有什么特别的?”
林青道:“不过是连个小玩意儿,一个是连环扣,一个是带了琉璃弹珠的盒子,像是用来玩和酒令类似的游戏用的。”
柳永道:“会不会是那两样东西上有毒?”
林青道:“那东西,皇后自己也碰过了啊。不对,她好像只碰了其中一样。永,我知道哪里不对了,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别扭,只不过没往深处想——那两样东西,明明可以直接拿着过来,她却故意把它们放到了一个盒子里,一起拿给陛下看。”

“这么说来,还真是皇后的嫌疑最大了。”柳永沉吟道。
“不过,我真的想不出皇后为什么要害陛下,她是皇后不是吗?而且,他们好像老早就成了亲,两个人相处好像也比较融洽啊。再说了,即使她是为了郭家,害了陛下,又对郭家有什么好处呢?”
林青只觉得那个在梅林里清新飘逸的女子,气质那么淡然脱俗,在知道病梅的由来的时候,会黯然神伤,在听到自己胡乱编纂的“典故”时,会轻笑开怀——这样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应该是善良的,又怎么会去害人,而且是害那个身为自己夫君的皇帝陛下?

柳永道:“确实没有动机,即使陛下不在了,尚有先帝第四子信王赵祉在世。对了,严三兄弟,这信王与郭家关系如何?”
严三道:“势同水火。”
柳永道:“不会是做戏吧?须知,这是最好的掩人耳目的方式,说不准他们两方早已暗通曲款,达成共识了呢?”
严三道:“这事情我们这边也早就在着手调查,确实不是装出来的。要知道信王殿下的母妃当初就是因郭皇后丧命,而且,信王殿下本比现在的陛下更得先王欢心,只不过,郭家一直从之阻挠,才绝了他当太子的可能,这事情,外界一直不知,只当信王殿下才德不足以服众,而宫中也一直秘而不宣罢了。”

柳永道:“那这样看来,即使害了陛下,陛下又并无子嗣,照规矩也是由信王殿下继位,于郭家只能是坏处大于好处。”
严三道:“也就是说,从动机来看,郭家确无可能了。”
柳永道:“那也难说。对了,刚刚说道信王赵祉,这位王爷现在何处?在下似乎很少听到关于他的传闻。”
严三叹了口气,道:“信王殿下自小受郭后打压,性子也比较柔弱,后来先帝尊崇方外之术,信王殿下便跟了位道长修真为先帝祈福去了。后来先帝驾崩,信王殿下还曾回宫与他拜的的师傅一同为先帝做了场法式,陛下继位后,便在南边封了一块地给他。”

柳永仔细想了一圈,道:“可是在下并未听闻哪块封地是由信王统领啊。”
严三道:“那是因为信王殿下自己辞了这封赏,四处云游去了。”
林青道:“这位信王到是个性情中人。”
柳永道:“只是如此一来,倒真没有什么人有害陛下的动机了。”

不过他心中所想却是,排除了其他人,那最有可能的便是此间的主人——先帝的皇弟,当今的八王爷。而且,八王爷既然有实力在外经营着这样一个情报机构,对外却做出一副不理朝政的悠闲王爷的样子,肯定是事出有因,更何况,从今日进宫的时候,八王爷与刘太后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太后对他是无条件信任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若是真想要毒杀陛下,篡谋皇位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小安和陆天枢也都是他的人,这两个人素来离陛下最近,下手的机会数不胜数。

柳永只觉得万般心惊,若这幕后黑手真是八王爷赵元俨,凭自己的力量,又怎么斗得过,还有,青儿此番算是押在他这里了,自己稍有不慎,只怕头一个遭殃的便是青儿,自己又不擅武功,想要带青儿出这王府都不可能,远走高飞也更是无望。
而且,初次见面的时候,在曲池馆中,他那句“以‘青’相酬”……
不过,既然他这么承诺过自己,那也就是说,不管谁是真凶,青儿现在在这王府之中,便是安全的。

只不过,当所有的趋向全都指向这人时,柳永反倒冷静下来,也觉得更加奇怪了:若八王爷赵元俨真是主使,那他为何还要找自己来帮他调查,难道是因为自己出身背景比较适合,在朝中除了兄长便再无其他相熟之人,比较好驾驭利用吗?而且,他那时听闻陛下中毒时的焦急神色,并不像是伪装。
或者,这个八王爷确实如他自己所言,只是受了先帝的嘱托,暗中保护辅佐新帝。
看来,当务之急,最需要找的便是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打听这几方的虚实,看看最可疑的到底是郭家、是信王赵祉,还是八王赵元俨本人。

柳永突然想到一人,这人虽与自己交情不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人肯定会以青儿为重。
他道:“严三兄弟,能不能请你再多打探些郭家的消息,看看他们最近有什么异动;还有,寻访一下信王殿下的行踪。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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