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魂咒(穿越时空)----SMITHEREENS
  发于:2008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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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张?我懒洋洋地问道。
......一张。冷非言笑得暧昧。
哦,那可惜了。我随手甩出四张数字标号相同的竹牌,又摆了一道顺子,最后摊开双手表示没牌了。
唉......皇兄怎么又输了。早已抽身战局的音红大大地感叹着,都玩了几百副牌了,这输赢的次序就没变过。
冷非言自觉地洗着牌,从容淡定得好像输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他一样。
修长的手指偶尔略过光斑,白皙到有些透明。这人,洗牌都要洗出精来了,那些专业牌师的姿势都不见有这么好看的。不过向来精明的太子殿下赢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谁叫音红那家伙的运气好到连上辈子身经百战的我也吃不消的地步。所以,自从我闲来无事用薄竹片制作了这副简易扑克牌,并且将玩法教给同样很悠闲的冷非言和音红后,排名就从未改变过。
好想玩玩看传说中的双扣哦,哥哥有空就教教肖大哥嘛。音红最近成熟了不少,称呼上已经不似以往幼稚了。
冷非言闻言与我对视一眼,双双阴笑。
其实最想玩双扣的人是我才对。想当年,我和风漾玩扑克,要么一个人琢磨,要么联手去挑族里那些自命高手的长辈们,那真叫个千钧之势、难逢敌手啊。而且那种有个默契的搭档时刻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感觉,真是形容不出的美妙。但只要有人闲就必定有人忙,同理,肖云逸成了整日埋首卷宗的代累羔羊。不过这也不能怨他的上司和同事太懒,实在是他太工作狂......好吧,我承认我很喜欢看他笑容僵在脸上的样子,冷非言也认为很有趣,还有点可爱。
哥哥,你跟皇兄越来越像了。音红眨眨眼。
呵呵,是么?我干笑。
这说明我们越来越亲密了。冷非言金口难开,一开就没好话。不过这的确是事实,毕竟人难得的模样多半只会出现在难得的人面前,区别对待只是因为对方与其他人之间有了值得划分的界限。就像肖云逸在众人印象里永远笑容温和,我却了解他认真严肃的处事风格一样,我那些最真实的表情是无法得到我认同的人永远也看不到的。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找师父还有些事。我起身,歉然一笑,顺便看看一路上有什么人闲着逮过来,免得我们总是三缺一。
那两人立即垮下脸,很郁闷的样子。也是,皇宫里最不忙的好像就是我们这三只。
师父,水络进来了?我礼貌地叩门。
等、等一下。......有内情。我飞起一脚。
师父,你怀里藏了什么宝贝?我无辜地眨眼。
没、没什么。......才怪。我恍然转身。
不晓得外边的人知道了我师父原来这么年轻,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的话,会怎样哦?我作势要走。
好、好啦,这个给你。恶魔。师父把药罐往我手里一塞,气呼呼地离开了。
恶魔啊......我这个美人师父还真记仇。
卷六草色悠悠中篇
那是四个月前我出师的前一天。
漫空雪绒舞朔风,遍地冰镜映寒冬。天色澄澈奇未暗,恍见灵兽降迷朦。
泽临多雨,亦多雪。上辈子生在江南一年也难瞧上一回的景致,这辈子算是看过瘾了。
我是个畏寒的人,在这种天气里不狂加衣服才叫不正常,结果加着加着就搞到连小跑几步都累得直喘。
师父,在么?我急急进屋,关门,缩到火盆前喘气。
等我缓过劲来,才发现屋里没人,果然时运不济啊。
于是,不想就这么白跑一趟的我开始在屋子里瞎逛。
这画是......?中间这个霸气天成的人是皇帝,右边这个仙风道骨的人是师父,左边这个阴冷邪气的人又是谁?眼眸是苍青色的,那应该姓肖,虽然感觉上跟肖云逸天差地别。画像有资格挂在这个位置上的......难道是与师父同期的另一位亲随?
突然觉得画兴大发,我不由眯眼一笑。
啊!你、你竟然......当我添完最后一笔时,就听身后传来师父暴怒的声音。
师父,您回来啦。我笑容可掬地站到一旁,好让师父看清我的大作。
这是什么?师父盯了半晌,呆呆地问道。
天使与恶魔。我只不过给像天使的那个加上光圈和翅膀,给像恶魔的那个添上羊角和骨翼罢了,很衬他们啊。
画得不错。师父在听了我的名词解释后瞪了我一眼,不过还是要把化去墨线的药粉交出来。
徒儿用的只是一般的墨汁啊。我装无辜。
说吧,你这次又想从我这儿淘走什么?师父无奈地摇头。
真是知徒莫若师。我收起笑容,水络想知道最后一回合武试时师父用来阴我的那件暗器的机簧设计方法。
哦?用它的人不是赵凌么?
只是利用了人的惯性思维而已,赵凌的飞刀怕是刚脱手就被师父的掌风震碎了吧。而且伤了水络的暗器可是出自内力深厚的高手呢。
聪明。但是,你为何会认定是为师做的呢?当时也不乏高手在场啊。
不带杀意的暗器就只有试探一途,在场的考官可只有师父一人啊。
......不愧是初试后就被内定的亲随人选。好,这张设计图你拿去,药粉给我。
师父啊,其实这墨汁的配方跟第四回合试验前我收到的宣诏令上的一模一样,只多添了几味香草而已。所以,师父只要用那时为了测试水络而让赵凌偷去了一些的那种药粉就行了。
唉......为师都不知道让你这只恶魔当上亲随是当今太子的幸还是不幸了。
师父,水络可是好学生呢。
结果第二天,师父就狠狠地将我踹出师门,而且之后只要一见面就定会骂我恶魔。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跟今天一样是被我惹的。
离开师父那里,我边沐浴着暖烘烘的日光,边向太书院走去。履行约定的同时还可以温习一下看过的那些书,多好。
是么?你们都没见到过那个人啊......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飘过耳际,我不由合上书本,举目望向窗外。
玄衣轻摆,勾勒出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漆发微荡,宛如夜风吹抚下的灵兽皮毛。
繁花似锦,碧叶如织,在他身后也只余一片静谧。
通透一如初见,又似乎沉淀了更多未知的幽绿眼眸,在目送走那几只游灵后,缓缓与我的视线对上。
殿下在找谁呢?我暗自压下体内那悸动的一魄,不动声色地微笑道。
卷六草色悠悠下篇
岁月或许可以磨去一个人外显的锐气,却难以改变本质里的那些东西。因此小鬼在我眼中依然是当年那个小鬼,改变的只有双方所处的立场而已。可是,我怎么总感觉我与他之间有什么不同了?是因为那对曾经共鸣过的魄体球再次处于如此近的距离么?我可从来不认为我有雏鸟情结啊......
你的眼睛......很漂亮,虽然跟那个人的不太一样。他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遥远而模糊。
谢谢。殿下在找的就是刚才话中提到的那个人么?他那是什么跳跃性思维啊!?根本答非所问嘛。
不是。又没后文了......难得我这么热心地助人为乐呐。
实不相瞒,在下离水络,曾受一位故人之托,因而在此等候绿眸之人以转达一些话。那位大叔死的时候,我的这个肉身还没降生到这个世界呢。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他要是还没明白这里通灵的不只他一个,那就真的是榆木脑袋了。
哦。你就是离水络?话题怎么又转到我身上了?
是的。那人让我告诉您......早点完成任务早点闪人吧,再这样下去疯的那个铁定是我......嗯?天怎么一下子黑了?不、不是......
不要告诉我你把我忘了。在几乎抵着对方额头的超近距离下,我终于光荣当机了。
幽潭深处流转着迷离醉人的光影,温润的鼻息好似暖风抚面一般,薄唇有如蝶翼一样触碰上来......痛!一口咬醒梦中人,我猛地将窗板拍过去。见鬼,居然没砸中,看来他的轻功绝不在我之下。
是你把禁魂森林的封印解开的?禁魂......?敢情那天他是专门跑到林子里去甩脱那些纠缠着他的阴鬼的啊,我就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笨鬼被困在那个破旧的封印里。不过,解印之后他可就......阿门,看在这份上我就不计较刚才那一口了哈。
......殿下不想知道所找之人说了些什么么?你会跳开去我就不会跳回来么,哼哼。
现在不想。你先回答我。逃掉的几率很低啊。
是,是我解开的,那又怎么样?咬都被你咬过了......好歹我现在也算是太子的亲随,就算你是东方大国绿延的四皇子也不能说杀就杀吧。
......我小叔怎么跟你说的?......是我的脑子转得不够快,还是他的思考方式太怪异?我现在真的很想抱着柱子狠狠撞上几下。
幸福......么?在听了我的复述后,他有些出神地低喃着。疏疏叶影摇曳在眼,说不出的落寞。
喂,我们也算认识的吧,给我讲讲你小叔的事,好不好?我思忖片刻,从窗口翻跃而出,拉他坐到修剪平整的草地上。
认识......就只有这样啊。他到底在郁闷什么啊?
那我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一次。我叫离水络,无论是这个身体,还是里面的灵魂,都永远不会更换成另外的名字。虽然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就像你之前也一定看过有关于我的资料,但是如果想深交的话,我希望你能亲口报上姓名。唉,说得我都有点上火了。
我叫逆流暝。如你所知,我是绿延国的四皇子,这次是以友邦大使的身份来泽临作客的。在我四岁那年,我也曾跟着我小叔来过,回去时却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小叔与那个人相恋了......
其实,在试验结束后我就已经把这事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毕竟他国皇族客死异乡,还是与那时刚上任不久的皇帝的心腹双双殉情这种爆炸性事件,再怎么掩盖也总会落人口舌的啊。不过,情爱这种事还真不好说。瞧逆流暝他小叔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再瞧肖云逸他小伯冷冷木木的一个人,据说当时两人为了私奔差点灭了整支御林军,其惊人的爆发力让人叹为观止。用教我心理学的老师的话来说,就是恋爱的人都是疯子,惹他们的人都是傻子,此言得之啊。
你想过向竭力反对这桩事的肖家报复么?唯一疼爱自己的亲人就这样被夺去,难怪我刚遇到他时他的眼神如此防备。
嗯,但是现在不想了,因为小叔他不那么希望。而且,我找到新的目标了。不常笑的人笑起来竟是如此好看。嗯,果然还是笑着的好啊,虽然他忧郁的样子也很让人心动,这一次,我终于可以紧紧将你拥在怀里了。
你刚才说什么?
不,没什么。
你抱着我做什么?
冷么?
......有点。
那就让我多暖你会儿吧。
......随便。
风过无痕,草色如新,我懒懒地靠在逆流暝胸前,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续着话。理论上很怪异的事做起来却出奇地自然,仿佛我跟他之间本来就该如此亲密。
呐,流暝,我教你打扑克牌吧?
什么东西?
一种很有趣的游戏。
嗯,我会是个好学生的。
那是我的口头禅啊,不准你用。
好......你高兴就好。
我嗅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毒药的气味。甜美,醉人,诱惑,就来自我身后这名深不可测的少年。
但是,为什么我还醒着?
卷七悠转鬼宅上篇
流暝,你跟水络都连输十副了,不考虑换个搭档么?
我乐意。
好歹水络也是本太子的亲随啊,多配合可以培养工作上的默契。
......跟我有什么关系?
啧啧,本太子和流暝你是什么交情呐。还记得上次你来......
流暝记性不怎么好,太子殿下不必费心了。
......总之,这副本太子要跟水络一伙。
音红也想跟哥哥搭着试试看,逆大哥也让我一回嘛。
不行。
你......
逆大哥,就一回嘛。
一切以游戏规则为准,而拿到那对指定牌的是我和水络。
......另外两人怨念。
水络,在么?阁楼那扇饱经风霜,不,应该是饱受摧残的红漆木门忽然开了一半,肖云逸那张柔和的笑脸探了进来。
我在。一直趴在桌边闭目养神的我懒懒地起身,走到门口后又回身留下一句,讨论出结果的话,让音红来告诉我一声,你们继续。
那三人闻言齐刷刷地扫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僵持。还好,至少没有把我无视掉。我在心底干笑几声,轻轻带上了门。
离水络接旨。说实话,肖云逸不笑的时候,有点可怕。
在。我单膝着地。
传圣上手谕,命太子亲随离水络择日赶赴故籍于溪,平息其父余党暴乱一事。钦此。肖云逸将黄绢递予我,神色凝重。
水络定当不负皇命。我接过,一派轻松。
难为你了。
皇上愿将此事交给水络来办,已经很宽容了。而且,在这皇城住了多年,难得外出一趟,定要游赏个够本才行。
看来你是真的不在意......那就一路关照了。
你也去?......也好。不过出发前别让那三位知道了。
那是自然。
夏花怒绽,密草成茵,一车三骑缓缓而行。
我极度郁闷地掀开车帘,冲骑在最前方的肖云逸问道:还要过多久才到于溪?
不远了,大约再过半个时辰。肖云逸回头笑笑,微带些歉意。
哥哥,我们接着玩二十一点吧。身后传来音红兴高采烈的声音。他当然高兴啦,不仅能出来玩,一路上还有我这只晦鬼让他延长连胜记录呢。天知道我刚进马车就看到音红猛虎下山似地扑过来时,有多么地欲哭无泪。
向左瞟一下,冷非言正得意地冲我眨眼:你以为你那点事能瞒得了本太子?
向右瞥一下,逆流暝正含笑望着我:太小看别人的情报网可是不好的。
无语问苍天了,我还是回车厢睡个回笼觉吧,反正有音红在我也别想看书了。
于溪离皇城并不远,但由于我这个有皇命在身的人也没急着赶路,因此行程整整耗了三天也就不足为怪了。
进了城,人群熙攘,琳琅满目,引得车内音红频频探首。
哥哥,等下我们去逛街吧?音红蹭啊蹭地蹭到我身边。
如果你不肯戴上我给你的那张易容薄面,就哪儿都别想去。就算瞳色暂时变成黑的了,这张小脸还是遭贼惦记啊。
那张东西戴在脸上很难受嘛,而且皇......言哥哥和暝哥哥不都没戴么?想起那两只就来气,一口一个不需要,大的任性还要带坏小的。好,你们就先在外面招蜂引蝶吧,等进了客栈......哼哼。哥哥,音红错了。你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呀,好可怕哦。
同样的街道,少了那些或好奇或不怀好意的目光,果然要更令人舒心一些。
水络,你下手这么狠,不怕他们醒来后报复么?肖云逸事不关己地问着。
没事,太阳下山后他们准醒。拾梦这种高级迷药,不会有副作用的。我在拐角处的一个地摊前蹲下,随手拣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黑猫石雕。象征性地摆弄了几下后,我扔下银子走人。
你的嗜好挺奇怪的。肖云逸看了我手里的东西一眼。
这可是好东西呢。对着夕光,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睡猫庸懒地半睁着眼,优雅而神秘。
卷七悠转鬼宅中篇
表面的光鲜,永远掩盖不了丑恶的事实。于溪的繁华,只在白天而已。而每当夜幕降临,那份恐惧便会像游荡的邪灵一样,伺机潜入每个人的心底。
呵--,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哦。哥哥,你说的晚间特别节目是什么?我做梦都在期待呢。音红蹦蹦跳跳地下了楼梯,后面跟着青面僵尸似的冷非言和逆流暝。
我拿过早被勾去了魂儿的店小二手中的茶壶,替酒足饭饱的肖云逸和自己斟上一杯:先吃饭吧,等下我们就去闹鬼宅。
鬼宅!?哥哥,我太爱你了!音红作势又要扑来,我连忙起身把他按坐在我身边的空位上。
客、客官说的鬼宅,可、可是离、离府的旧宅?小二总算回魂了,那可去不得啊。
小二,添菜。我本不想理会,但是小二看起来一副事妈的样子,如果不止住话头......不就是有一群见人就砍的僵尸每每太阳刚落就从那里跑出来夜游么?这里不也坐了两只......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望着小二见鬼一样逃走的背影,我幽幽地补充道:把菜端上来的时候,顺道再捎一壶热茶。真是个急性子,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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