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临渊(穿越) 清水煮小白
  发于:2008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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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跟着纪铭,也知道很多江湖之事,灵山派是当今武林最神秘也是最有势力的门派,大本营就走终年冰雪覆盖的灵山上,雪儿就是长在雪域灵山上的!当下也有模有样抱拳施礼:姚远见过赵盟主!
赵未竟爽朗一笑:好好!江山代有人才出!有你们这些少年英雄,我正派联盟定能旗开得胜!真是武林的幸运,也是我赵未竟的荣幸!
浅渊笑笑依旧退到纪铭身后。
这武林盟主还真是豪爽,只是这名字实在......赵未竟,照胃镜......不知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照肠镜?

当夜还是浅渊与纪铭同一个房间,纪铭情绪激动,给浅渊讲赵未竟的传奇故事。
少年时如何得高人指点,习的一身高明武功,二十年前如何创立灵山派,又在短短几年之内把灵山派发展壮大,如何调解盐帮和漕帮之间的世仇旧怨,赢得双方尊重,如何化解唐门与夷疆几个门派的矛盾,如何花了十年时间铲除魔教,最后如何统一武林,在众人推举之下做了盟主,十年来为维护江湖正义鞠躬尽瘁,这次又如何号召大家围剿继魔教解散之后的第一邪派天乐宫云云。
浅渊听着,只觉得这个人太完美,但凡表面太完美的,必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缺陷,但见纪铭言辞之间似乎十分崇拜赵未竟,况且他也没什么证据,便没说什么,只在心下告诫自己不要小看这个人。他本来话不多,纪铭也没觉得他神色有什么不对,仍旧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讲起这次的围剿行动来。

师傅来信说十日前天乐宫已经被层层围住了。那天乐宫主真好笑,把天乐宫建在湖心岛上,这不是明摆着方便我们包围吗?纪铭说的亢奋,全没了平日的稳重谨慎,言辞间满是不屑与讥讽。
浅渊皱眉,那个妖精只晓得爱漂亮,把天乐宫建在月湖的湖心岛之上,出入只有一座浮桥,又仗着有北凉王撑腰,平时戒备并不森严,岛上的船只不少,可惜全是游湖用的画舫,又慢又笨,要坐那个逃命,肯定被人用火箭烧成炭!个花孔雀!叫你爱臭美!这下被人做馅儿包了饺子吧!

不过那个临之遥武功还真是厉害,早听说他受了内伤,没想到这几天他一连打伤了好几个高手,完全不像之前传说的武功尽失!不过师傅说他确实受了很重的内伤,武功比当年下降了不少。我想他肯定撑不了几天了!等赵叔叔去了,他还不是束手就擒!
真的受了内伤武功下降?那妖精整天吃喝玩乐,懒得没骨头,怎么会练功走火入魔?说起来好像是正好是我离开的时候受的伤,难道是那个兔宝宝水的副作用?还是......被我捅坏了?--#
浅渊想到这里忽然脸上发热,抬眼看看,好在油灯昏暗,纪铭没注意。
哎呀!我在想什么!我可是去找他兴师问罪的!做什么在这里担心他!可恶的妖精!作恶太多,被人代表月亮消灭你也是活该!活该!活该!
远弟,你说什么?嗯,对,他确实活该!
啊?囧......怎么又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姚远啊姚远,你要成佛?还早一千年!

浅渊胡乱想着,到后半夜才睡着,清早起床跟赵未竟一行一起上路了。
马上便可到凉州月湖,临之遥,你可千万别死了,一定要等我问个清楚!我不信,不信你会这么做!

一二
月湖依在雷镜山北面山脚下,面积不很大,湖心岛本来也很小,临大宫主当年偶然路过,桃花眼一瞟,看上这湖光山色,抬手一指:填湖!就填出这么个临仙岛来,之后派人栽花种草,凿泉挖井,修屋盖瓦,弄出一个天乐宫来。浅渊初听见这岛的名字,只觉得临之遥这人真真是自恋加独占欲强,一座小破岛也要冠上自己的姓氏,对他的不齿更甚一分。

那年春天他刚满十四,个头开始猛窜,临之遥依旧是起床没带骨头样卧在一颗樱花树下,无聊的嚼着落在身上的粉色花瓣,一边看他练功。天气已经有些热,一套剑练完,他额上出了汗。临之遥侧卧在锦塌上,抬起半只眼,慢声唤道:过来。他握着手里的剑,想,何不上去一剑送这祸害去西天极乐?但终于还是默默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临之遥软绵绵从榻上支起身子,看住他眼睛,忽然向他伸出手,他一怔,不自觉握紧手里的剑,临之遥也一怔,随即笑起来,扯起自己的袖子给他擦额上的汗珠。他浑身不自在,早晨听说临之遥昨天又闹了一夜,叫了五六个人进去服侍,而现在这个彻夜玩NP的人却在用袖子给他擦汗!恶心,然终究没有推开那只手。临之遥的手很好看,极瘦,越发显得那一段腕骨是天公之作,人间不应有,正盯着他的手腕子发怔,听临之遥说:这‘临仙岛'上只有你和我姓临,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说着就吃吃笑起来。他却想起早晨无意听见那几个下仆红着脸小声议论临之遥的床第之事,宫主真的很喜欢我家公子呢,刚才送回来的时候......啊?!你们公子昨晚也......心头火起,重重拍掉那人袖子,转身就走。

浅渊自觉跟临之遥相处的这几年多半不快,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足挂齿,但此刻当时的细节却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微风阵起,樱花树落英缤纷,那人那日少见的穿了一袭红衣,袖口缀着柔软的红绫,越发衬得手腕子莹白无暇,支起身子来的样子风情无限,唇上叼着一片粉嫩的花瓣,眼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他说,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这话怎么有点一语成谶的意思?就在几个月前,他和他确实发生了最最亲密的关系。那样的关系,比男女关系还要亲密吧,最私密的、身体最深处的接触......

为什么这时候想起这些?人说近乡情却,他这算什么,近乡情生?不对不对,他对那妖精有什么情!那妖精可是杀害师傅师兄的第一嫌疑人!临浅渊,不对,姚远!你振作一点!红颜祸水,切忌切忌!

赵未竟一到,围在月湖边的伏魔军情绪顿时高涨。连日来吃亏不少,士气有些低落,赵未竟确有些政客般煽动人心的本事,听了众人汇报战况,一番演说之后立刻慰问受伤人员,既安抚人心又鼓动人心。浅渊觉得,这么个人物,不从政,太可惜!

浅渊和纪铭跟着赵未竟一起来,自然受到瞩目。镇剑山庄少主在场的人大半都认识,名门之后,一路快剑很是了得,而且纪无疚与赵未竟一向交好,兄弟相称,因此纪铭跟着赵未竟也不算奇怪,好奇的目光几乎全都在浅渊身上,这叫浅渊很不自在。
从马家集出发之前,纪铭非要浅渊换身行头,含蓄的之乎者也表达半天,大意是我们是去找人秽气的,你穿这样实在有失体面,况还跟着武林盟主,且不说这是个出名的好机会,咱至少不能丢了盟主的脸面,你看你大哥我,白衣飘飘,长剑在腰,玉树临风,明月皎皎。浅渊被他念得头晕,好歹从纪铭拿来的一堆衣服里挑了一件样式简单的青色袍子穿上了。换了衣服,纪铭对着他小发了一会儿呆,硬拉着他去找赵未竟喝茶,赵未竟一见他亦是不住点头,口里又开始叨念英雄少年长江后浪,浅渊赔着笑愈加头大。
但是,这袍子,纪铭说了,不许脱,否则大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浅渊无奈颔首。可,早知道要这样被人当猴子看,说什么他也不会让纪铭把那个大斗笠送给君再来的小二哥!光是被人看就算了,纪铭的面子又广,拉着他四处介绍,这位是某某堡主,那位是某某掌门,这位是某某大师,那位是某某前辈,浅渊只得之乎者也不断拱手作揖,这古代的应酬比现代的还辛苦!
--谁来救救我吧!浅渊在心里呼喊。

救他的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有过最最亲密关系的天乐宫临大宫主!
短短几个月不见,那人变了好多,似乎有些憔悴,想是连日带伤苦战很吃力,右手提着一柄薄剑孑然立在浮桥桥头,一袭平日里常穿的白衣,衣角有点点血迹,依旧美得倾倒众生,却少了几分平日的风流韵味,眼里的温度似被冰冻过,整个人散发出隐隐的戾气。这才是涉江魔的真面目,平日那个慵懒任性的无害形象只是他的外皮而已吧!

赵叔叔,让我去会会他!纪铭出道毕竟不久,这样大场面还是第一次,想出名倒在其次,只是听说好几个排得上号的高手在他手下都没过百招,少年人斗狠之心早被激发,此时见了本尊,被他藐视天下的态度刺激,更是等不得了!赵未竟本想把他拦下,却瞥见纪无疚对他轻轻点了下头,知道他有心锻炼儿子,便让他去了。

纪铭意气风发,回首对浅渊点点头,清啸一声,纵身上了浮桥。
临之遥终于顺着纪铭目光发现人群中的浅渊,二人视线相遇,临之遥似乎很吃惊,浅渊却被他探究的目光逼得躲开眼睛,再不敢与他对视,莫名心虚。

小子,你退下去,叫那个人上来!
众人闻声,顺着临之遥剑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是不久前跟着盟主和镇剑山庄少主一起来的少年,吃惊又好奇。这几日临之遥从未指定谁做对手,今日一反常态,这少年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人群中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浅渊头皮发麻,恨自己不能遁形,只闷着头不支声。浮桥上纪铭却是忍不住了,被人这样忽视,任谁也受不了,何况临之遥这样针对远弟!杀了他师傅师兄还不够吗?!
魔头!想跟远弟交手,先过了我这关!
哦?这人是你弟弟?
不是,怎么?
不是你弟弟,哥哥弟弟的叫得这样亲热,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你!纪铭年纪轻,脸皮薄,况且自己对浅渊确实有过绮念,被他这样一说,一时不知如何还嘴。
哦,我知道了,不是你亲弟弟,定是你情弟弟了!
魔头!休要胡说!看招!
纪铭面红耳赤,回头看浅渊低着头不做声,怒气全被激起,急向着临之遥攻过去!

镇剑山庄的剑法在江湖中也派得上前几名,纪铭十五岁出道,凭一人之力击败胶州三盗,一战成名,之后就被冠上梨花剑的名号,意思是夸他的剑快起来剑花似梨花,让人眼花缭乱。临之遥的剑也是走轻快路线,本来纪无疚对儿子还有几分信心,但此刻他中计,被临之遥乱了心绪,百招内败下来是必然,不由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了!只是,儿子一向少年老成,平时很稳重,怎么被这么几句话激得方寸大乱?转头看看那个叫姚远的少年,只见他埋头不语,也不看二人战况,儿子居然交了这样不够义气的朋友!

一三
临之遥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内伤积重,连日激战,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体内气血翻腾,握着剑的手也开始不能自如,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纪铭的剑的确很快,但凡事都是过刚易折,要找到他的破绽也不难。纪铭被他气得不轻,动了怒,难免气息不均,不多时就下盘虚浮,临之遥看准机会,身形一闪,已经绕到纪铭身后,剑尖就要刺进纪铭肩膀!
众人惊呼,但是电光石火之间想上前抢救也来不及,人人都屏息凝神,紧紧盯住浮桥上的两人,都没注意有个青色的人影极轻极快的掠过水面,欺上临之遥后背。临之遥感觉有人接近,但是已经来不及退避,心下一横,也不收招,将剑更送一寸,刚触上纪铭身体,就觉得眼前血花一溅,手腕刺痛,剑握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临之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好,很好!用我教你的轻功,用我给你的剑,把我刺伤!
殷红的血顺着右手手腕留下来,临之遥垂眼怔怔的看了一会伤口,不长却很深,浅渊下手这样不留情,一时心灰意败,也不止血,垂下手任由血越流越多。
这位少侠好俊的身手,不知怎么称呼?
......
怎么,不会真的就叫‘情弟弟'?
......姚远。
哦,姚远?临之遥的遥,临浅渊的渊,遥渊,姚远?
?!一个念头在浅渊脑子里飞快闪过,却被他故意忽略。临之遥的眼神凌厉凄绝,浅渊被逼得再次躲开视线。
临之遥笑笑,对岸边众人说:当日临某请诸位一起上,诸位英雄说以多欺少非正派所为,非要一对一单打独斗,眼下这又算怎么回事呢?意思是不打算这么慢慢消耗我的力气,准备群殴临某了么?姚远姚少侠,不知临某说得对不对?
众人都觉得窘迫,当日包围天乐宫之后要求一对一决斗,其实是忌惮临之遥武功太好,目的就是仗着己方人多,打算利用车轮战将临之遥拖垮,最后再一举收拾他,这下被他明明白白说出来,顿觉难堪,都望向赵未竟,等他发话。赵未竟略一思量,往前一步,正要开口,桥上浅渊说话了。

适才我救人心切,伤了临宫主,是在下之错,在下愿让临宫主三招,若是我赢了,请临宫主大人不计小人过,若是输了,任凭宫主处置!
远弟!不可!纪铭站在一边,觉得这两人说的话不对劲,所以一直未出声,不料浅渊竟然提出这个建议,这不是自杀吗!
纪大哥放心,我有分寸。你先回去疗伤!浅渊对纪铭一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让招就不必了,我临之遥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好歹也算你的‘长辈',你我放手一博,输的人任君处置。打了这些天,还真有些累,诸位在这湖边餐风露宿也颇不容易,若是临某输了,任你们绑了去,岂不正好?

临宫主既然这样说了,我们也没什么意见。赵未竟不等其他人开口就接了话。
临之遥笑,你当然没意见!赢了最好,省下许多力气,输了也不过牺牲一个无名小卒,怎么都是不赔钱的买卖!什么武林盟主,正义化身,还不是一样卑鄙下作!
赵未竟发话,纪铭只得退下,浮桥上只剩下临氏父子。

临之遥拾起剑,左手握住,后退一步:姚少侠,请!
临宫主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再开始不迟。
怎么,你心疼我了?
我......浅渊语塞,再次躲开临之遥的视线。妈的!老子这是怎么了,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总不敢看他!
我不是叫你别回来么?临之遥笑笑,漫不经心撕下衣角,低头包扎伤口,血很快染红了白色的布。浅渊看着他深可见骨的伤口,一时间有些后悔,嘴上却不肯认输:
你是我什么人,你叫我别回来就别回来!
我是你老子!
我不是你儿子!
哟!还生气了!我临之遥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忘恩负义!你对我有什么恩情!你派人杀了师傅和师兄他们,我是回来找你算帐的!
你说什么?我杀了你师傅师兄?
临之遥,你少装蒜,有人看见了,天乐宫的人烧了无名寺,杀了我师傅他们!
是天乐宫的人又怎么样,也不一定我指使的。
你是宫主,不是你是谁?!你少在这里做戏!我看了你就恶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临之遥抬眼直视浅渊,似乎真的动了怒,浅渊被他一激,也火大起来:
我说我看见你就恶心!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变态!

二人在浮桥上对话,岸边的人本来听不清,但刚才这一句浅渊几乎是吼出来的,听得一干正派人士直抽气!这个叫姚远的小子果然不简单!居然敢骂临之遥不男不女!
十几年前涉江魔刚出道,妙笔书生杨行云说他是杨柳风姿,销魂噬骨,真叫人想入非非,被他割了舌头,废了武功,卖到关外青楼做了一个月男妓才被人找到救出来;鲨鱼帮主海蛟龙在酒肆里与人吹牛,说自己睡了临之遥,那滋味,销魂!销魂!被他阉了下身,挑断手脚筋,泡在辣椒水里,嚎了三天才死;当年江湖排名第七的高手,魔教右护法冷昊,跟临之遥比武的时候趁机摸了他的屁股,被他追杀半年之后捉住,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他被临之遥折磨得生不如死,后来哭求临之遥杀了他。这个姚远,初生牛犊不怕虎,很好很强大!

临之遥果然怒了,怒极反笑,笑得沉鱼落雁,笑得红芍失色,笑得围观的人打冷颤,想撤退!
临之遥低下头来回以袖拭剑,轻声道:原来你嫌我长得不男不女!这话你该早说,不然我当日就是找条公狗也不要你帮我解药,我污了你的身子,是我不对,我比不上你的情哥哥,那么有男人味儿,那么--
住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那么淫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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