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记忆
我睁开眼,头痛欲裂,记忆远的近的幸福的痛苦的在脑海里震荡,互相纠缠在一起,翻滚着,象被一只巨大的狼牙棒用力狠狠地搅拌,掺合,碾碎了淋漓的血肉,撕开狰狞伤口,让更多的血暴露在空气中,用暗红的血腥大肆涂抹着疯狂的世界。
我是谁?是那个独来独往的自由佣兵?还是那个印在面前玻璃里身影模糊的。。。。疯子?一个间歇性精神失常的弱智疯子?瘦削的四肢、尖尖的下巴、苍白的脸色、泛着红丝的,过去曾经或懵懂或疯狂而现在却盛满了痛苦的清明眼神。一头乱发胡乱披下来,上半身包括双手紧锢在专为疯子设计的束缚衣里,下半身的遮蔽物除了一条同样紧缚男性象征的贞操带,就是连这两脚踝一条两尺不到的铁链。这就是我吗?这只悲惨的可怜虫?闭上眼,酸涩的泪水长流,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又辣又涩,一眨眼,眼泪又下来了。
脑海里回荡着那个人的话:“你本来是不应该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你的魂魄根本不齐;因为你只有二魂六魄,所以你没有健全的身体,在人群中存在感很低,一直没有朋友,别人很容易忘记你;即使你勉强能活下来,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天道修正而被排斥出这个世界。回去吧,回到你原本魂魄该去的地方去。对了,你在那个世界的身体只有一魂一魄,无法拥有常人的智力和理智,一直是个弱智和疯子,你回去虽然可以恢复常人,但。。。。还是好自为之吧。”
罢了,罢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佣兵生涯自出道起纵横快二十年,出生在战乱不断的国度,个子还没有枪高为活命就已经提枪上阵;纵然天生异能屡屡出奇不意化险为夷,但最后死亡时堪堪三十不到。既然有机会从头再来一回,做个现成有人供吃供喝供到这么大的疯子也省了重新投胎的时间。
当然,疯子的过去远不如我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二十年的记忆有如一部劣质电影;灰黑暗沉的色调、冗长乏味的情节;凌乱破碎的画面、断断续续的话语,不停地、疯狂地摇晃沉浮,每一笔每一段亲身经过都是那么身临其境触目惊心。
在绵绵无期阴暗绝望的颠倒错乱中,寒睢,这个恶魔般男人的名字有如跗骨之蛆,冷冷地钉在我的骨头里,极深极利,在那里刺痛着、噬咬着,不时冒出丝丝寒气,将血肉也冻成寒冰。
正是这个男人,将我从被双亲抛弃、差点被当成贩卖的活着的人体器官的地狱中捡回来,给了我温暖,然后在我最幸福的时刻,毫不留情又理所当然地,轻轻一推,让我跌进了另一个地狱。他用与身俱来的残忍和刻在骨子里的疯狂造就了我,把一个弱智生生逼成了疯子,作为他圈养的一条狗,一个性奴,怀着对他的憎恨,却又反抗不能地匍匐在他脚下,与他共同沉沦。
“重颜,你是我的!”他的声音并不强硬,却让人打从心底泛起一层冷彻透骨的寒冷,“真奇怪呢,”语调温文柔滑,他保养得当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我后背,反反复复眷恋不去,来来回回,却让我从脊椎也开始泛起粒粒疙瘩,带着麝香的吐息攀上了我的后颈,激起我的战栗,耳语般厮磨,“你说你疯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你昨天还问我‘ 疯了’是什么意思,今天就告诉我你疯了。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疯了吗?”他的声音明明不带丝毫跌宕起伏,手下的力道也不曾改变半分,为什么,绝望的意味却有如潮水层层叠叠拍打上来,沉过我的身躯,满满地将我没顶?
“是,我们都疯了,呵呵,我们早就疯了——连你都可以抛弃我,我为什么不能疯?连一个白痴都知道抛弃我,哈哈哈哈——你也在告诉他们,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就象我的第一个名字一样,罪恶的罪,告诉我,我叫寒睢,不叫罪!”他撕吼着,掐着我的脖子吼得竭斯底里;吻上来,他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也理所当然地不容抗拒,紧贴着,侵略着,或刚或柔、或急或缓,永远站在掌控的位置,俯瞰众生,用游戏的眼光欣赏着他们在尘欲里苦苦翻滚挣扎。唇与唇相贴,摩擦不起火焰,肢体与肢体相缠,却是让那罪孽牢牢扎根。
“我,是疯了。”他吐出冰冷的叹息,律动得更为深沉猛烈。胸膛仿佛梗着一把燃烧的火,咽不下,吐不出,反反复复地上升、停留、颤抖,最后停留在喉。被烧得失了声,哑了舌,拼了命张大嘴,一张一合却喊不出呐喊,一声一声总是徒劳。
“不要以为你可以逃离我,从你必须依附我而活开始,就应该知道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冰冷的语言鞭笞着我的心,他摆动腰身又狠狠戳刺了几下,才把我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重颜,我不怕别人说你弱智,也不怕你疯,你越这样,就越离不开我。”他低下头,重重向我压下来,窗外冰冷的月光在地上投照出两道重合的身影。是在追逐?还是折磨?风过,树摇,长长的落地窗帘随之掀起长长波涛,起起伏伏,久久不停。
疗养院(上)
“21号白痴呢!跑哪去了?一会寒先生就过来了,快,快把他带出来。”外面传来一道高昂有些尖利的声音,虽说是尖利,但听起来已经不年轻,该是个欧巴桑之流吧。脚步声很快扬起,不一会黑白相间的制服向我跑来,牵起拴在我脖子金属项圈上的钢链大力拉拽,让我就着被束缚了大半行动力的身体,象一只大号米虫般,从窗边的桌子下面被拖牵着蠕动到房间中央。
还好地板还算光滑,除了途中给撞了两下,皮肤给蹭的有点红,表面倒还看不出什么破损。是了,每次都是这个黑白制服把我半牵半拖的拽出来,既达到目的又让我吃尽苦头,做这种事掌握好力道技巧是很容易的。
“疯子!你这是什么眼神?”他语气凶恶,大力拽着我的头发,拖到水龙头底下,从架子上抽出一把马鬃大刷配合着激烈冰冷的水流在我身上动作粗鲁地刷洗起来,然后干脆将水管对着我身后的缝隙直冲,满意地欣赏我痛苦的表情。“真是见鬼!怎么今天看起来好象这个疯子突然开窍了一样!看来真是喝多了,晚上找玛丽娜快活一下。·##—…%#”他一边小声吐出一连串流利的骂人话语。“你就庆幸吧,过不了多久你那位大人就来把你接回去了。”
他匆匆把我梳洗好用毛巾擦干,电子扩音器里传来数人的脚步声。“来了来了。”黑白制服放下工具,脚步声正好在门外站定。“寒先生——今天已经准备好了。”他变脸的工夫真好,不过数秒已由一脸鄙视厌恶换成点头哈腰的谦卑馅笑。
领头的男人三两步到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一身黑色高级质料的长风衣衣摆快到小腿肚,一双蜥鳄皮做工考究的长靴套在脚上,勾勒出弧度优美的线条。幌若实质的目光几乎要将我烧穿,凌厉阴鸷的气质散发出丝丝危险的气息,空气也凝重了;把头压得更低,合下眼帘,身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鲜血在叫嚣,血管也一突一突地,似乎随时有可能爆裂,就算没看到他的脸我也知道他是谁。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这么久,男人冰冷漠然的声音响起了:“重颜,听说你今天清醒了不少,没再发狂,是不是?”我伏在地上,不敢回答。接受了这具白痴身体二十年的记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男人的疯狂,只要他发现我有一丝自主的意识想要逃离,想要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他就绝不可能给我任何机会。三年前自从他做的事情被我那时弱智的身体撞见后,只是单纯害怕他,吓得想逃离他,他就受不了,最后被他生生逼疯、精神崩溃,训练成一条匍匐在脚边没有自我的狗。今天,他要是发现我魂魄齐全成了一名正常人,他就绝不可能放过我,我不想再次变成疯子。
男人弯下腰来,两根修长优美的手指紧紧扣住我下颚让我与他对视。他冷俊的容颜依旧令人着迷,望穿灵魂般的目光令我冷汗一阵又一阵冒上来;我尽量装出呆滞的眼神,努力压下眼中的惧怕。
“啪!”脆响,我还什么都不明白就已身不由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左脸随后才烫辣起来。“怕我,连你也怕我!”他的话从牙齿里挤出来,上前一步一脚踩住我右脸把我牢牢固定在地上,“他们把你照顾得这么好终于恢复清明了么?你一恢复就又把自己缩回壳里了么?”他的语调颤抖起来,“三~~年了,你~~敢`~~~再把自己封闭起来,我就把你全身封上水泥,就着你现在裸体的模样摆到中央广场上!”
这个男人什么都事做得出来,我对他的话从不怀疑;我蜷缩着身子不敢看他,甚至不敢用手碰触受伤的脸。
一脚,又是一脚,男人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敢看我?你敢害怕我么?”他用力掰着我的头让我正面面对他,而我紧闭的眼帘颤抖的身躯让他的怒气飙到最高峰。“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供你养你你就这么对我?你也怕我?”吼到激动处穿着靴子的大脚一脚一脚地抡上来,我被踢得满地打滚。
疗养院(中)
“够了,大人。再踢下去他就不行了。”我被踢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终于被后面的人拉住了。男中音冷静利落,斯斯文文,铁灰色的西装,架着一副银丝半框眼镜,三十多岁的样子。大概冷静这种东西会传染吧,男人很快停了下来,看看我满身青红交错的伤痕,他大约皱了皱眉(地板擦得太亮让我看见不是我的错。)
“算了,他就算真有那么可能有意识也只不过是条狗,而且还是一条~~~恩,不怎么聪明的狗,他永远不会明白大人您对他有多好,您又何必动怒呢?”铁灰色西装继续劝慰道。
男人深呼吸了几下,揉了揉太阳穴位:“是,看来我最近是太累有些被冲昏头了。重颜——我给你个从这里出去的机会。”他重新踢正我的身体,拉住我的头发让我正对着墙面上的幻灯投幕。“看见上面的房子了么?上面那个生活社区,对,就是你以前看中的那个地方,我已经买下来了。现在你给我记住,这栋房子五楼就是我目前住的地方,上面经过了改造全为你准备的,一整层全部是。明天早上九点,我会让人把你扔到这个社区去,记好路了,你要自己一个人爬到我住的门前,只要你能爬到那里,我就接你回去。我们以后会一直在那里住下,天黑之前我都会在那里等你。”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特意看了看我,嘴角拉开一道充满恶意的弧度。
“要是你爬不上来,我就让你以现在这个样子丢到大街上仍你自生自灭十天,当然,如果你在十天后还能活下来自然会回到这所疗养院。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在大街上可是谁都能随便使用的。虽然这对我是一个游戏,但是对你,但愿你能象上次一样好运地从大街上活着回来。哈哈——”说完后,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虽然被迫仰着头,但我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上次,还有上上次,同样的事反反复复不断循环,要不怎么会疯掉?从这具身体的记忆,我确定我一点也不想被扔到大街上,那十天里发生的事情我永远都不愿再想!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想破坏我最后一丝清明,与他永沉混沌。
那房子的五楼也不是什么好期待的,上次在我被扔到大街上之前他曾经给我放过五楼的摄相:经过了特别改造,那里任何一个地方,哪怕是最普通的沙发也能禁锢人的行动成为一具调教台,那就更别提诸多触手可及的道具了。偏偏这些道具还都做成生活化的样子,非常的具有欺骗性,如果不是见过别人亲身使用它,你甚至不会想到它原来有这样的功用。在我疯掉以前,男人说过,如果我想回到他身边,就自己爬回去,求他,因为那里是我们的“爱巢”,是他接受我忏悔的地方。
对了,这么大的生活社区当然也不是当假的,偌大的社区不可能只有那么一层楼住有人。其余的单元公寓里住的都是男人所经营帝国中的忠心员工。如果我还有那么一点羞耻心不想被人看到我裸体的样子的话,就只能自己爬快一点,争取在员工们下班时爬过他们的门口躲好别让人看见。
“放心,怕什么?”男人一手抚摩着我流泪的脸,一手沿着我的小腹滑下去解开我的贞操带,灵蛇般的手指在过分敏感的身体上挑动情欲的火苗。我猛然一震,贞操带里一直卡在密穴里不停颤动的东西被拿出来,发出淫靡的水声,“啊~~”我被动地缺氧般张开嘴急促喘气,经年来被调教得很敏感的身体又一次违背我的意愿。男人的薄唇压下来,手指同时搔刮着身后的密穴,“你这么需要,今晚我会好好满足你明天才有力气,对吧?从现在到明天早上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疗养院(下)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暗沉的黑幕笼罩了大地。疗养院大楼的灯光一点一点熄灭了。这个时候,一间房间里传出阵阵细细的呻吟,断断续续,在夜风中很快飘散了。
弯腰跪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深深陷入蓬松的枕头里,努力压抑浑身的颤抖,心灵沉入无边的黑暗。身后人用微凉的双手捧着双丘,可以清楚感觉到他修长十指微微陷入柔软的臀肉;使劲向两边掰开,露出被羞涩隐藏的密处。
凉凉的空气混合着男人的吐息吹往神秘的一点,皮肤抖了一下。“啊~~~~”半抗议地,我发出微弱的呻吟,努力合拢双腿,可一切努力在男人的钳制下徒劳无功。警告般,冰凉的细长触感强硬地挤进紧窒敏感的后穴,手指不停抠挖蠕动着。“不要!”压抑不住,身体惊惧地弹跳起来。“别动!”“啪啪!”两声火辣在双丘上迅速曼延,止不住的惊慌让人手足并用奋力挣扎,“不,不,不。。。。。不要啊~~~~”忙乱中抬起一脚踹向了一条滚烫的坚硬。。。。。
停顿了数秒,“厄。。。。。。啊,啊啊~~~~~求你,不要!”发疯的男人爆发出十倍的力气,再度拉开暴风骤雨般的袭击:突来的重量陡然而下,“啊”一声短促的惊呼吐出肺里最后一口空气,整个胸腔几乎被压成了实心;手脚被铁钳般大力制住,反扭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还敢跑!”男人飞快抽出皮制革套束缚了四肢,伏下头在胸膛、小腹、后背进行嗜虐的啃咬。一阵腰软的酥麻感从脊椎蔓延而上,我痉挛着绷紧了四肢,脚趾也卷曲起来“啊,啊,不行,不可以这样。”我难耐地喘息着,双眼半睁半闭,头深陷在枕头里无意识地磨蹭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那渐渐涌上的狂乱的感觉甩掉。
银亮的水泽渐渐涂遍全身,嘲笑般在黑暗中随着身体摆成的各种角度泛着冰冷淫糜的光。各种刺痛、辣痛、钝痛在全身奏响,“啊,啊呀,呼——呼~~~”痛苦的呻吟渐渐变为喘息,混乱的感觉已分不清全身哪里在叫嚣,意识在黑暗中沉浮。
“恩?厄,啊啊啊——”一种尖锐的破裂感从下身撕开,大量温暖的液体涌出来,两腿痉挛着失去了指挥,过度绷紧的神经也传来几乎崩溃的感觉。虽然后庭从不缺乏润滑和器物的开发,但面对男人的非人尺寸时,还是显得过于紧窒。即使没有任何移动,巨物仅仅只是在身体里停留,紧涨欲裂的疼痛就不曾停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