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时光之外—当小意遇见小非(穿越时空)————满座衣冠胜雪
满座衣冠胜雪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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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一挑眉,与宁觉非相视而笑。二人便往兵器铺走去。
他们两个人都像是文弱书生,兵器铺的人先还以为是来买把剑装装样子,便热情推荐那种刀鞘光鲜,却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宁觉非看了看,用手摸摸刀刃,又弹弹剑身,便连连摇头。
那夥计一看他的眼光手势,立刻判断出这是行家,态度登时大为不同,马上从柜台下面拿出了几把上等的家夥,自称是"镇店之宝",货卖识家。
解意看著宁觉非与那夥计讨论钢火之类的"专业知识",便在一旁与另外的夥计聊天。他闲闲地问:"生意怎麽样?"
"还行。"那年轻的夥计笑著说。
解意一看他的眼神便知他说的是实话,不由得胡乱猜测:"这里不太平?"
夥计立刻答道:"不会啊,很太平,偶尔有些小贼小偷小摸的,都不厉害,没什麽大不了的。"
"哦?那还有那麽多人买兵器?"
"这个......大部分是用来当装饰的。"夥计淡淡地道。"这年头流行诗剑风流,好些文人书生来买剑,挂著到处走。"
解意一听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夥计也笑。
解意问道:"那剑能使吗?"
夥计耸了耸肩:"剑是能用的,不过买剑的人......却是银样蜡枪头。"
解意不由得仰头大笑。
宁觉非闻声向他看了过来。他笑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我喜欢。"
宁觉非听了,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接著跟夥计讲价钱去了。 05 诊病
清晨,解意起身后,却一直不见宁觉非起床,顿时有些担心,便去他的房间探望。
他们两人各住一间,中间那间房便当作客厅和饭厅来用。
解意走到另一头去,去见宁觉非闭着眼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他上前去,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接着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来,宁觉非的体温一直起伏不定,身体状况十分不好,让他很是担忧。这时也不管他的拒绝了,解意转身出门,去请来了据说是这个城中最好的大夫。
那大夫须发皓白,只怕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却是精神矍烁,红光满面。
解意雇了一辆马车将他拉过来,非常诚恳地请他诊病。
那大夫确实名不虚传,搭上宁觉非的腕脉,不一会儿便心中明白。他看了看宁觉非的舌苔、眼睑,又伸手要去解他的衣服。宁觉非微微一惊,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老大夫沉稳地道:"孩子,切不可讳疾忌医。
"是啊。"解意也在一旁劝道。"你这样不行的,身体永远都好不起来。"
宁觉非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犹豫。
解意立刻说:"那我出去。"说着,便转身出了门。
宁觉非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放开了大夫的手,任由他揭开了自己的衣襟。
解意站在院里,静静地看着外面不远处蔚蓝的大海。
不一会儿,两个大嫂便买了菜回来,看到他在,便恭敬地叫了声:"解公子。"
解意微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两个大嫂便走到厨房,生火做饭去了。"噼啪"声,闻着带着微微腥气的海风,心里觉得很宁静。
再过一会儿,那位老大夫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
解意立刻迎了上去,关心地问:"怎么样?
老大夫看了看周围,便与他一起走进正厅,这才道:"那位小公子曾经遭受过极其残忍的凌辱和虐待......"
解意仔细倾听着,听着一个个词从他嘴中说出,殴打、灼烧、强暴、迷药、媚药......实是惊心动魄。最后,他说:"小公子一直伤势未愈,本就落下了病根,接着又受了严重的风寒,所以才会久病缠绵,幸得他还年轻,似乎以前练过功,底子打得厚,还能顶住,不过,若是掉以轻心,仍是非常危险的。"
解意连连点头,恭身道:"还请老先生多多费心。"
"这是当然,医者父母心,老夫还从未见过像那位小公子这样可怖的伤病,自是要悉心诊治。不过,解公子,你们要不要报官?做下这等事的人,实是禽兽不如,你们应该向官府告状,将那些人绳之以法。"这位老先生义正辞严,确实是古道热肠。
解意从未问起过宁觉非身上的伤从何来,此时自是不便乱答应说要去告状,只是温和地笑道:"咱们平民百姓,哪里轻易敢进官家的大门?还是先把舍弟的伤病医治好了再说。"
"这倒也是。"老先生慨叹。"所以啊,一介草民,只有屈死不告状了。"
解意陪着他嗟叹半晌,这才替他磨墨,守着他把方子开了出来。
老先生详细地对他说了药的煎法,以及病人要忌些什么,这才打道回府。解意厚厚地付了诊金,将他一直送到门外等候的马车上,这才去厨房吩咐道:"张嫂,麻烦你去城中的药房,先把药抓来。"
张嫂立刻答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解意这才回进宁觉非的房间,走到床边坐下。
宁觉非躺在床上,抹了把脸,忽然笑了起来:"看青山笑我今非昨。"
解意伸手过去,轻轻理了理他额前的乱发,温和地说:"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差不多,都是苦孩子。
宁觉非一怔,忽然明白过来,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他。
解意微微一笑,轻声道:"一组世界顶尖的心理学家给我治疗了一年半,才为我完成了心理重建,使我恢复了正常。小非,你比我坚强多了。
宁觉非没再多问,探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沉默良久,却道:"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撑这么久。
解意脸上的笑就如和煦的阳光。他紧紧握住宁觉非的手,豁达地道:"我相信,我们现在的情形,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
"我也相信。"宁觉非笑着点头。"就不知这里还有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
解意幽默地看着他:"怎么?你也想像美国的那些蹩脚的科幻电视片一样,组个时空突击队?"
宁觉非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6
要过年了,整个三江口都喜气洋洋,在解意他们家帮工的两位大嫂也张罗著给他们准备年货,二人自然都没意见。
宁觉非半躺在床上,看著解意悠悠然地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喝茶。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套紫砂茶具,他悠闲地洗杯、温杯、放茶、洗茶,然後才倒出来一杯,闻了闻茶香,这才慢慢喝完,一脸的享受。
宁觉非看他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问他:"你就打算这麽过下去了?"
解意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滚烫的茶出来,这才靠向椅背,从容不迫地道:"我带了指北针,还有那边的地图。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从那里钻过来的,是不是因为那边有一个时空通道,我无巧不巧地正好碰上?所以,我想等你养好身体,咱们按照图上的经纬度,在这里找一个对应的点。"
宁觉非一听,立刻大为兴奋:"对对对,很有道理。嗯,你穿越过来後就落在了临淄城外,只怕那里大有玄机吧?"
解意想了想:"也有可能,总之,左右无事,咱们慢慢地找就是了。"
宁觉非想著,很是高兴:"看来,我只怕可以跟著你穿越到2008年去。哈哈,倒像是美国那部老电影,叫什麽来著?"
解意似是知道他说的哪一部,慢悠悠地答道:"时光倒流五十年。"
"对对对,我倒真想看看我爹小时候啥样,还有我爷爷奶奶,哈哈。"
解意也笑。
这时,张嫂将药碗端了进来:"解公子,小少爷该吃药了。"
解意立刻起身接过,对她温和地说:"谢谢。"
张嫂每次听他说"谢"字,都会手足无措,这时也是涨红了脸,喃喃自语著退下。
宁觉非皱著眉:"他们这样称呼咱们俩,我听著真别扭,倒像我真比你矮了一辈似的。"
解意把药碗递给他,笑道:"岂止一辈?要在2008年,就你爹也得叫我一声叔叔。"
"可咱们实际年龄差不多。"宁觉非不甘心地说。
解意重新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端起小小的茶杯,与他的药碗一碰:"来,干杯。"
宁觉非便笑了,仰头一口气把药喝完。
解意拿过碗来放在几上,又去倒茶,嘴里却叹息道:"可惜没有咖啡。"
宁觉非笑著问他:"那是你最喜欢的饮料吗?"
"是啊。"解意笑。"我最喜欢牙买加的蓝山咖啡。"
宁觉非却是识货之人,闻言啧啧赞叹:"那可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你是大款?"
解意轻描淡写地说:"算不上大款,有几个钱吧。"
"多少?"宁觉非很是好奇。
解意略想了想:"可能有上亿吧?都放在投资公司托管的,我也就是年终看看报表,都不大清楚。"
宁觉非哦了一声,嗤笑道:"这还不叫大款?那年头,手上有个几十万就会嫌公共交通工具臭,有个一两百万就要跟以前的穷朋友划清界限,表示跟他不太熟的,你有一个亿,还不算富?"
解意缓缓地道:"我的朋友很多都比我有钱,小者几亿、几十亿,多则几百亿、上千亿。到最後,那些不过是数字了,也没多大意思。人嘛,日拥千间,夜眠七尺,想透了,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有什麽了不起的。"
"哦。"宁觉非点了点头。"你一直在干摄影师?"
"当然不是。我一开始也是白手起家做生意,这些钱也算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差点连命都陪上。"解意温和地笑著。"後来,遇到些事,生意败了,自己也出了些问题,有点心灰意冷,就决定退出江湖了。......其实,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不值一提。"
宁觉非只跟他相处了短短一个多月,却已很清楚他的性子,虽然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些事必定非常严重。他略想了想,也不便多问,便只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你做摄影师多长时间了?"
"5、6年了。"
宁觉非很羡慕:"做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那可是很爽的工作啊,你可以周游世界。"
"是。"解意笑著点头。"我可以拍我想拍的东西,研究我感兴趣的课题,碰到各种各样有趣的人。很自由,也很快乐。"
"对了,你在这里怎麽没碰过相机?也可以拍一些照片的嘛,将来回去了,可以办个摄影展。"宁觉非颇为兴致勃勃。
"试过了,启动不了。"解意淡淡地笑。"这里的物理法则好象稍稍与我们那个世界有所不同。"
"哦。"宁觉非耸了耸肩,便不提了。
解意却问他:"你呢?最喜欢的是什麽?"
"我?"宁觉非想了一下,笑了起来。"我最喜欢的是古巴哈瓦那雪茄。"
"嘿,这可是世界上最贵的雪茄。你搞腐败了?"解意逗趣地问。
"嘁,我能搞什麽腐败?也就是你们这种人才会搞官商勾结那一套。"宁觉非不屑一顾。"我曾经跟随国防部的军事代表团访问过古巴,那边的同行送了几支给我。"
解意笑著摇头:"你一张口便不知会惹多少麻烦。说我官商勾结?要是在那边,我就告你诽谤。"
"你就装吧。"宁觉非哈哈大笑。"自古道,无奸不商,逢商必奸,你难道会有什麽例外?"
解意也笑:"法律讲究证据。你没证据而乱说,就叫诽谤。"
正说笑间,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锣声。
两个正在灶上忙碌的大嫂便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城里响起了嘈杂的鞭炮声。
两人向外看了看,除了平静的大海和海上的船帆点点,没看出有什麽异样来,便不去理会了。
宁觉非与他随口闲聊著,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问道:"你应该成家了吧?"
"不,没有。"解意摇头,神色自若。
"咦?为什麽?"
解意微笑:"因为我只爱同性。"
"哦。"宁觉非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惊诧的表示。
"你呢?成家了?"
"是,有妻子,还有一个儿子,刚刚2岁。"宁觉非仰起头想了一会儿,神情却很平静。"我这一死,她不定多伤心呢。不过,她还年轻,还不到30岁,我希望她能尽快忘了我,然後找个好男人再婚,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解意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嘴上却道:"既然如此,那若再有大妈大婶来做媒什麽的,我就做主替你定一门亲。"
宁觉非笑了起来:"得了,我现在已经变了。"
解意一挑眉:"哦?怎麽?"
"前世,我喜欢女人。不过这一世,我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他向窗外看了看,沈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来,看著解意,微微一笑。"我现在对你最感兴趣。"

07 捷报
解意笑着,凝目看了他半晌。
宁觉非看他笑里大有深意,顿时警惕起来:"你干吗?你那表情那么鬼祟,什么意思?"
解意只是摇头:"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的这个皮相实在是未成年,我会有犯罪感。"
宁觉非为之气结,一咬牙,忽然探身向前,闪电般出手,将他肩头的衣服拽住,猛地拉了过来。
解意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拖到了床上。
宁觉非重重地压住他,没头没脑地吻了过去。
解意怔了一下,本想推开他的手卸了劲,反而揽住了他的后颈,与他绵绵地亲吻起来。
他真是年轻,或者说,他的身体真是年轻。他只觉得宁觉非的嘴唇透着清新的气息,皮肤如丝绸一般细腻,一头散落的青丝如水般滑下,盖在自己的脸上,感觉真是奇妙至极。
宁觉非这是第一次主动与男子欢好,新奇的快感令他意乱神迷。这个身体本就年轻,只略加挑逗,便已血脉贲张。他的鼻翼急促地喷着热气,手已不知不觉地伸进了解意的衣襟里。
正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了两位大嫂高兴的笑声。
两人急忙分开。
宁觉非半坐着,靠在墙上,胸口急剧地起伏着,眼中有些困惑。
解意躺在床上,衣衫有些零乱,脸上却有些微的笑意。
宁觉非看着他,忽然咬着牙,低声道:"现在你知道我不是未成年了吧?"
解意笑着,从容不迫地从床上坐起身,随即站到地上,边整理衣服边说:"知道了。你是大人,不是孩子,这下满意了吧?"
宁觉非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却不上当,只是笑着躺了下来:"我现在身子没力,不跟你争这一日之短长,嘿嘿,咱们走着瞧。"
解意一挑眉,笑道:"好啊,我拭目以待。"
说着,他忽然认真地道:"刚才闹了一下,你会累的,先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有什么状况,等你醒了,我们就吃饭。"
"好。"宁觉非这时也觉得浑身乏力,便闭上眼休息。
解意缓步出去,替他带上门,这才来到厨房。
那妯娌俩一个正在烧火,一个在切菜,边做事边说笑,显然极是兴奋。看到解意进来,张嫂便连忙把刀放下,恭敬地叫道:"解公子。"
另一个夫家其实也姓张,不过为了区别,解意问了她的娘家姓氏,便称她李嫂。这李嫂没有张嫂开朗,坚持要守礼节,一直叫他"老爷",就是不肯改变称呼,这时听张嫂唤他,也连忙从灶边站起身来,对他福了一福,低声呼道:"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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