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就想好了,要是任水天说的是真,大不了就给他找人交合,大家都是男人,这点还是明白的。
可是心里,总是不太舒坦。许文漓是个性观念保守的人,不是喜欢的人绝对不碰。
心里不舒坦的不只他一个人,任水天心里更不舒坦。看着他带进来个穿身红衣的女人,心里更加不爽了。
许文漓守在外面,听得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心里正疑惑怎么这么翻天复地的,门突然开了,刚进去的女人衣袖扯烂了一半,露出来的雪白胳膊上印五道血印子,一见许文漓便没好气的说:"奴家近不了他的身,公子另寻别人吧!"
许文漓冲进去,任水天躺在床上,衣衫脱了一半,凌乱的挂着,看见许文漓进来,咬着牙说了句:"不要女人!"便又去和体内的药性挣扎去了。
许文漓也咬了咬牙,转身把门关了,跑去老鸨那问有没有小官。
老鸨笑盈盈的推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官出来,许文漓急急的拉着他走了。
这次你总该行了吧?任水天!
可没过几分钟,那小官也哭哭涕涕的捂出来了,一头扎到许文漓怀里哭诉:"他打我,还掐!指甲那么长,痛死我了!"
许文漓哭笑不得,只好摸摸他的头好一阵安慰,才送了回去。
第三次开门进去,任水天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在那不停的呻吟喘气,嘴角咬破了,牙齿还在那紧紧咬着,神色已是痛苦非常。
许文漓慢慢的关好门,上了栓子,手有点发抖。
"你就非要我不可?"他坐到床沿上问道。
任水天朦胧的眼睛回了一瞬间清明,狠狠吐出一个字来:
"是!"
许文漓便抖着手解了自己的衣服,一边解还一边说:"和男人做......我可不会,不过,我会努力......"
衣服还没脱完,就被任水天拉了下去,他便就着在他上面的姿势去亲任水天。
刚一沾到口唇,就感到那一股火热触感,舍之不下,还隐隐觉得,在哪儿见过。脑海里忽然出现在崖底那夜,任水天吻着他的画面,原来那不是梦,梦哪里有那么真实的?不一会,许文漓便沉溺了,柔软了,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身上先是凉了一下,马上又被火热的身体暖热了,又有一双手在身上不停的捏来揉去,抚摸不停,身上酥麻不断,神智都要拔不起来。
感到这样极为舒服,他便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去摸那火热的身子。
直到自己的下身被人一把握住,才稍微清醒了点,耳边传来一句低低的笑语:"文漓,你放心,我可会得很......"可惜接下来的事,就更模糊了。
第二天早上,许文漓醒来的时候只记得自己先是一阵灭顶快感,然后一阵痛感,最后又一阵快感,他的第一次GAY情事,就没了印象。多可惜的。
一转头,任水天一脸满足的睡在旁边,再仔细一看,自己和他还裸着身子拥着。这一看不要紧,窘得他赶紧想把自己拉出来,可才一动,后面一阵钝痛袭来,那儿火辣辣的痛着,多半没见血也该肿了。
任水天并没有多温柔,药性的控制下甚至有些粗鲁了,幸好他还记得用了润滑剂,不然许文漓痛得更惨。不过,就算用了,那里还是稍稍的见了点血。
许文漓一挣,任水天自然也醒了,慵懒的睁了眼,瞧见许文漓的时候一脸关切,说道:"你那儿可好?"
许文漓又气又笑,哪里有人一来就问得这么直白的?又见他懒懒的样子,突地想起老妈在路边上捡来养得肥嘟嘟的野猫,便道:"你怎么懒得跟猫儿似的?"
谁知任水天手一伸下去抚着了他两臀之间,笑道:"昨天我也没个轻重,想来你也受伤了吧?等会洗了澡,小弟给你上药。"
许文漓不以为意的说了句话,说了句很不该说的话,他说:"这点伤算什么,就当狗咬了一口。大男人家的,难道还......"
他话没能说完,任水天已经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狠狠一掌要甩到他脸上,当然,是没带内力的。不过最终没甩上去,恨恨的打在了床铺上。
"你就是这般看我们的事么?竟和畜生一样?!"
许文漓怔住了,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于是连忙的想要解释:"水天,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任水天摆明了认定他第一句话,手一勾把昨夜掉落的衣服裹回身上。
"我不过是......不过是想让你别在意罢了,免得以后尴尬......"许文漓低低的说。
"不在意?!哈哈哈哈!"任水天笑起来,笑得和那天在林子里遇见他时一摸一样:"为了今天我花了多少心思!你叫我怎么能不在意?"
"花了多少心思?"许文漓总算想通,恼怒的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男人!就算喜欢,在这里呆得了多久都没个定数,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谈什么情爱!我来得不明不白,照样能走得不明不白!"
"你......"任水天从来没想到过他的这层心思,一时间觉得他说的话无法反驳,心里也隐隐不安,记起结拜时自己起的誓:"愿大哥早日回到自己的世界!"当日是说的气话,如今后悔得不行。想着想着,竟发起了脾气来,不过其实更像撒娇:"我不管!你在这里一天,就一天是我的!"
"水天,"许文漓叹了口气道:"我可以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大哥,但是不能是你的人......"似乎是嫌份量不够,又冷下脸加了一句:"你倒是说说看,你中的这是什么奇毒?是谁和我起誓相互信任,绝不背叛的?你叫我以后如何信你?!"说话的时候牵动身体,痛得眉头一皱呲牙咧齿的。
任水天见他痛得这般模样,还不忘划清两人关系,心中恼火更甚,又似变了委屈,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就是我自己下的毒又怎样!反正生米已煮成熟饭,由不得你推脱!"
"所以才说,就当狗咬了啊......"
任水天没料到他还要逃避,心中气极,不多想破了窗冲出去。
之所以不破门,是因为知道许文漓极怕别人看到他们的事。
只留得许文漓在床上一声苦笑。
要去打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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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等任水天发够脾气,想起许文漓还要上药,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红木圆桌上压着一张字条:"郑州贾家恭候。"
三天后,武林盟和官府的追杀令同时颁下,内容一字不差:"拟逍遥宫魔头任水天,自三年前危害江湖,杀人无数,残暴冷血,心狠手辣。今又犯郑州血案,富商贾家一夜灭门,仅余一子!各地府衙、天下群雄皆应得而诛之,除此祸害,天下方能太平。"
当夜许文漓见任水天全身带血,一步一人,闯入天罗地网破至地牢之时,只觉他如浴火红莲,像极了小妹贴在床头上的阿修罗。
许文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得轻轻笑了一笑。但听得悲鸣一声,牢中众人便再无一人生还。紧接着,便是贾家灭门,妇孺不剩,只留得一个笑得痴痴的男子,贾江月。
任水天负起许文漓,一路只走阴暗小路直直北上,两人皆是不言不语。待任水天寻了个山洞安顿下来,又给他推宫活血解穴上药后,许文漓方能开口说话,他第一句话便是:"只当被狗咬了就是,大男人家的,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任水天斜靠在洞壁,突的痛哭失声:"当日发誓不离不弃,如今违了誓言,天下为敌,也是应该!"
慌得许文漓还要去安慰他。
其实许文漓身上的伤,只是些皮肉伤,比起任水天现在不知道好了多少,水天臂上一道刀痕,已经见了白骨,只是他点了附近穴道,才没有不断涌血。
看着这样的任水天,许文漓完全不想去追究他和贾家到底有什么冤仇,只心疼他,就再没了其他心思。许文漓撑着身子,脱了他的衣服帮他上药裹伤,任水天也不阻止,确切说也无力阻止了。
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没带伤,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全是。背心更是一个乌黑掌印,许文漓大惊失色,这样的伤多半是以内力击打,伤的不是皮肉,是心脉肺腑!
两人的相处,总是这样充满腥风血雨呢。许文漓无奈的想着,在任水天身上找那瓶叶老爹给的极品伤药。摸了半天,从崖底带的所有药都找出来了,就是那一瓶没找到。许文漓抬头去问他,任水天虚弱的说:"我已经扔了,那不是什么伤药,是春药。"
许文漓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色老头,问:"那你这伤要怎么办?"刚才给任水天给他敷的那瓶药已经用完。
"你把师祖给的大还丹拿来化开了,也是极好的伤药。"
"那内伤呢?"
"服用......"任水天的精力越来越不济。
许文漓听话的拿出九阳大还丹,先取出一颗喂给他吃了,正想这时候到哪儿去找水来化,突然心生一计,将丹药倒了一半出来含在口中。过了几分钟,果然全都化了开来,他便一点点舔到任水天的伤处,又扯了自己的里衣来给他把伤得重的地方包了。
任水天半张着眼看许文漓的一举一动,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只好在心里给自己说,做爱都做了,还怕舔一舔么?便也不觉得什么了。任水天却突然说:"你那儿,又伤了吧?也上些药的好。"
许文漓又窘得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算...算了吧,怪难为情的。"
"你不养好伤,谁来背我回天山?"任水天服了大还丹,精力好了一点。
"天山?!干嘛去那啊,天寒地冻的。"
"逍遥宫便在天山之上,到了那任谁也找不到我们。"
许文漓听他说得有理,便躲到角落里给自己那儿上了药。叶老爹的药果然是好药,才抹上一小会,灼痛之感便全然消去,只是还隐隐涨得不太舒服就是了。
是夜,两人相拥而眠,一切不用言语。
从第二日起,便换作许文漓背任水天,二人一路北上,直往天山而去。
说来也是奇怪,天下武林官府皆在追杀任水天,他们这半个月来,却是一个也没遇上。半个月,足够任水天养好大半的伤了,也足够他们弄到银子。
当他们坐到马车里面,望着两人身上整整齐齐的衣服,想起前一阵落魄不堪衣衫褴褛的样子,竟不由得相视一笑。任水天便欺身向前,狠狠吻住了许文漓的薄唇,文漓也不好抗拒,两人便在那方寸之间一阵缠绵。当然,这个时候,任水天是不可能做出比亲吻更多的事情了。
马车又行了十五日,终于来到满覆冰雪的天山脚下。二人弃了马车,给赶车的老头儿一大笔银钱,又购置了一身裘衣,便上了天山。
峭壁难上之处,有任水天携带,两人也算走得轻松。只是雪风如刀,脚下冰凉,实在很不好受,夜间就是想生火都找不到木柴。这样走了三天,任水天终于说了声:"到了。"
接下来走过什么路,许文漓就看不清了,只知道紧拉着那一身火红的狐裘大衣,三晃两晃的,便别有洞天般到了一座豪门大宅面前。只是这大宅与民间的建筑大不一样,冷冰冰的颜色矗在冰雪之间,远看定然看不出来。
那门里迎出一个老仆,惊喜万分的叫道:"宫主回来了!"
原来他年纪轻轻的还真是逍遥宫的头!虽然不见得是魔头。
许文漓跟着任水天进去,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聚过来行礼问好,见着任水天的神情皆是欢喜非常。许文漓心想,不是说他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么,怎么这些下人倒对他这么好?
等到了大厅,厅里厅外已聚了不下数百人,有带兵器的侍卫,也有看来弱不经风的男子,还有丫头小子仆从无数。一等任水天落座,众人便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异口同声道:"恭迎宫主回宫!"
许文漓哪见过这般阵势,慌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任水天嗯了一声,叫他们都起来了,说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以后就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好了,我要回房休息了,都散了吧。"说着就由内堂穿了出去,许文漓赶紧跟上。
到了卧房,早有堂上一个青衣男子准备好了热水浴桶,任水天便由他给自己宽衣解带。
许文漓欲言又止的问他:"我的房间呢?"
任水天一把拉过他,溅了一身水花,笑着说:"哪有什么你的房间,你的房间就在这里!"
许文漓还想挣扎,急忙说:"路上那是形式所迫,现在你家这么多房间,还舍不得给我一间么?"任水天眉头一皱,手上使力,便把他全部拉进了浴桶,只剩两只脚翘在外面。
青衣男子过来帮许文漓把靴子脱了,又把他正过来按进桶里,似笑非笑的道:"宫主小心别把你兄弟给淹了。"
许文漓正在水里憋得透不过气,又突听得一声"阉了",吓得赶紧往上窜,湿漉漉的甩起一摊水出来,把那两人笑得。
任水天笑够了,便又去拉他下水,一边把湿衣服给他脱了,一边说:"冻了几天,难道还要来挨冷?乖乖的泡个热水暖暖吧。"说着又对那青衣男子道:"青玉,你先出去,这里不用管了。"
那男子便听话的出门了,还不忘在关门的时候暧昧的笑了一笑。
废话无多
5章,2章是上次没时间发的
二十三×
不过事情并未如许文漓预料的发展。泡澡就是很单纯的泡澡而已,虽然任水天仰着头靠在桶沿上,神情很是享受的样子,但却连乱动都没有一下。
青衣男子恰到好处的在他们穿好里衣的时候又进来了,把手里捧着的水暖笼塞到被子里头。
任水天跟着便钻进了被子,也不管那个青衣男子在场,顺手就拖了许文漓一起。当然了,洗澡都在一起了,穿了衣服还怕?总之当场除了许文漓谁也没觉得尴尬。
许文漓这次睡得很好,虽然做了恶梦,却比起一路上的提心吊胆感到轻松多了,甚至在任水天唤醒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觉得很安心。大概当一个人太过压抑的时候,连想在恶梦里发泄一下,都没有办法吧。
晚点时候,逍遥宫里设了宴,白天那些人基本上都露了面,为的是庆祝任水天回宫,加上他大败天下群雄。不过他们说的不是英雄,是狗熊。
这件事情,连任水天在醒来之前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当那个叫青玉的男子捧着酒杯对他说:"恭喜宫主大败那群自以为是的狗贼,这下看他们还敢不敢骂我们逍遥宫的人!"的时候,许文漓和任水天都很迷惑。然后其他的人也挨着跑来敬酒,话说来说去也不过那么两句,夹杂着一点譬如"宫主离开这些日子,紫玉又和侍卫阿冲走到一起了,某某丫头又看上了某某,等宫主回来给他们作主呢"之类,接着马上就可以看到被他提到的那两个人扭扭捏捏的跟过来顺着意思意思几句话,再敬杯酒什么的。到后来过来敬酒的人大体上都成了一对一对的,先是老头老婆子,要不就是一个侍卫和一个丫头片子,或者和一个像紫玉青玉那样的男人。
许文漓最惊讶的就在这里,这些人居然都一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们似的,无所谓得很,大大方方的没一丝别扭。难道说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歧视同性恋的?
许文漓悄悄的问任水天,人家没理他,那边酒都要喝不过来呢。后来许文漓见他有点撑不住了,便替他挡了几杯,结果那些人又都跑来灌他,说多谢他帮他们宫主打败那些混帐狗熊。许文漓已经有点昏昏然,大着舌头豪气万千的说道:"这算什么!大家兄弟,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