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书(穿越时空)————卫风[下]
卫风[下]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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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展宁抱着我,在耳边柔声说:"你不是要骂一顿出气的?"

我摇摇头。
其实,我也知道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还是有些怕。
好象一看到这张脸,那些恶梦一样的时光,就全部又拉回到眼前来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于同。
那个在恶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人。 63 过去的人
"杀掉吧?"他轻声说。
我只是埋在他怀中摇头:"我不想看到他。"

卫展宁没有说话,屋子里不知何时弥漫起了血腥气味。我皱皱眉头,忽然听到一个冷森森声音说:"你好象从来都有好运气,三番五次都杀你不死!"
我打个冷颤,卫展宁紧紧抱着我:"别怕他。"
他的怀抱给无限安慰,我撑起来,看着于同在地下半卧着,靠着门框。
他眼睛赤红,死死盯着我。我发誓他要是能动,绝对会扑过来掐死我。不过眼下他是一动也动不了。
真奇怪,大半夜的他不好好儿在魔教呆着,跑我家来闯空门?
"我一直都不如你......什么都不如你!你为什么不死掉!"他声嘶力竭,话语里充满恶毒。
我眉毛挑了起来,好久没听到这么欠扁的话了,更何况还是我的仇人在我面前这样说。
"奇怪,你不如我我就得死?这是哪一家的刑律规定?"我懒懒地说,一边把玩系在我和大帅哥手指上的绳子。

他满脸血污,头发散乱象杂草似的,以前那种精灵和聪慧的眼神,变得疯狂迷乱。我反而平静下来。这样的他,有什么再值得我害怕?
况且--我向后靠一下,我不相信,他还能够伤害到我。
只要卫展宁在我的身边,天下没有人可以伤害我。
他被嘴里急涌的血呛到,狂咳了一阵。我听一听就知道他肺受伤满重。
"你有什么好得意......你就是运气好过我罢了!咳咳......真恨当初为什么不彻底一点把你杀死,不然......咳咳,怎么会让你遇到任越......"
我好奇的从大帅哥怀里爬出来,往床边探了探:"我遇见任越明明在你之前,你说话好没道理!"
他恶狠狠的露出一口白牙:"你全忘光了!当年谁差点扼死了你,居然不记得?你还真是条贱命,几次都杀你不死!"
他猛咳不休,我愣了一下。

当年......
掐死?
掐死!
这两个字突然飞速掠过脑海,惊起许久之前的往事!
是,是有人曾经谋杀这个身体,就在刘青风来接我去云阳山之前的事!
卫展宁轻轻用手拦住我的腰,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大半身探出床外,快要滑到地上去了。

"你......"我吃惊的指着他:"原来又是你?"
屋里一时静得怕人,只有于同呼哧呼哧象拉风箱似的喘息声。
"喂,你太变态了吧!"我激动过头儿,口齿不清:"我才多大你就要杀我!我跟你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啊!你你,你变态!"
KAO,我真是太没创意了,居然连,连一句有份量的骂人的话也讲不出来。
实在是太震憾了。
真的没有想到,是他!

我猛回头:"喂,当年为什么把我放在别人家里?明明我们自己也有家啊?"
这话是对着卫展宁问的。
没道理。
有这么大这么舒服的家,却把我放到别人家去寄人篱下!
卫展宁眼里有些淡淡的感伤的神色,摸摸我的头发,却没说话。

"哼哼......"那个气都喘不上的于同居然还挣扎着开口:"他自身难保,被你那个短命的母亲下了毒,武功尽失,还顾得上你?"

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
我心里乱成一锅滚粥,什么头绪也抓不出来!
这,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比乱麻窝还乱!

我坐定了身子,努力思考。
"我当年住的,就是于同家里吗?"我没发觉自己是坐在卫展宁的腿上,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问问题。
卫展宁点一点头,目光中爱怜横溢。
我望着他,心中的哀怨一定也在眼中流露出来。
呜,可怜的大帅哥。
"我母亲不是生我时难产而死的?"这个问题问得小心翼翼。
心里面怪怪的。
大帅哥曾经的老婆,与我有缘无份却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的女人。
"她知道我心中......并不真正爱她,一直非常的绝望。下毒一事,其实也非她的本意。她不过是......希望我生命中只有她罢了。只是后来她因难产而猝去,没有办法为我解毒。"他淡淡地说。虽然说的是这么惊心动魄的往事,他的口气却仍然淡然,好象那遭殃的人不是他一样。只是看我的眼光却是那样的让人心醉又心碎。
呜......
我扑进他怀里。
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对自己惨痛的过去都能释怀,看我的眼睛却是那样的情深如海......

"那,任啸武那时候趁虚而入?"我问得更小声。
他点一点头:"他......以你为胁,迫我不可以自尽。还有,当时......刘青风剑术未能大成,我的确顾忌。"

我心中重重一痛。
呜,小心眼儿!
我在心里骂自己。
那时候他当然是爱慕刘青风,我不是早知道了!而且早时过境迁的事,我还来呷什么干醋!
呜,如果不是有把柄被捉住,卫展宁怎么肯活下来!
这么说来还是多谢刘青风的!

"然后我就被寄养在别人家了?"
于同的声音又插进来!
KAO,你不是已经吐血吐得要死掉了!人家情话绵绵你插什么嘴!
我心里恼怒,恨不能爬下床踢他两脚。
不过,他说的话,是我不知道的事。

"我真恨你......"他喃喃有词:"明明我才是家中的独生子,父亲却带回一个你来!处处都是你怎么样你怎么样。虽然大家嘴里不说,可是人前人后谁不知道,我不及你漂亮,不及你懂事,不及你聪明!你是人人爱慕的玉公子的儿子,你是前任教主的外孙......"
他越说越激动,我赶紧插一杠子,怕他一倒陈谷子口袋就没完没了,我可没空儿跟他对诉苦情:"喂,喂,你表颠倒黑白!我过得明明很委屈的!住小屋子,换洗衣服只有两件!还要被你迫害,你真变态,小小年纪就会谋杀!"
卫展宁抱着我的手臂紧了一紧,我赶紧转过话头儿:"不要紧不要紧,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嘛。"

我看看他的面,心里忽然打一个突。
卫展宁眼睛里深黑不见底,脸上没有表情,身上却满满全是肃杀之气。
弄得我都忍不住打哆嗦! 64过去的事
"等等等一下......"我抱着他,这么陌生而杀意凛然的他,我从来没见过。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我抱得紧紧的,脸贴在他胸口。知道他是因为我而暴怒,心里难免还有丝丝的开心一直渗出来:"我脖子上那时候的青印是很粗重的,不可能是小孩子的手掐的啦。他这么气你,估计是想快点求死。"
卫展宁果然身子宁定下来,回抱着我,用力之大好象是想把我揉进他身体里去。
"喂,问问他啊,为什么不想求生而想求死?"我晃晃他的身体,声音里难免有撒娇的嫌疑。
没错,是撒娇......

人好象只有在自己全心喜欢和依赖的人面前,才可能撒娇吧。
虽然从小长到这么大,可是,我还真没有,怎么肆无忌惮的撒娇过。
即使是......那些年和随风,不,应该说是和任越一起天南海北到处走的时候,也只是,一半吧......一半放纵,一半还是小心。

现在,却可以全心全意。
让他看见全部的我。
给他看全部的我。

爱一个人,同时也得到他的爱,可以看到他因为自己而生的喜怒哀乐,可以肆无忌惮的向他撒娇......

轻轻在他唇上点一个浅吻。
看着他渐渐恢复平静的眼神。
心中从来没有这么宁静满足过。

"不想出口恶气?"卫展宁暖暖地气息在我的肌肤上萦绕:"江管事可有不少好手段,不用你费力气。"
我摇摇头,打个哆嗦。
那种声音,那些气味,还有那种东西,我这辈子不想再看到。
虽然心里也觉得于同是可恨,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用那些相同的手段去报复他。
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他抱着我,我还是有点抖。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同被拉了出去。
我看到地上空空如也,才想起来问:"你要杀了他么?会不会,嗯,惹来麻烦?"
卫展宁淡淡一笑:"有些麻烦,你什么事也不做,它也会自己寻上门来。本来任越如果老老实实差人来和我要,我不会不给。毕竟我扣着那些劳什子也没用处。偏偏是自作聪明,前前后后四五起子人,明偷暗抢都使全了,我还就偏不给他。"
我是好奇宝宝,马上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要什么东西?"

卫展宁反手在床头的搁板上拿过一个不大的盒子来。
我接过来。盒子不大,而且轻飘飘的。
打开看看,里面两本薄薄的册子。

咦?
他微笑:"眼熟是不是?"
我老实的点头。
这个盒子,连同里面装的东西,都好象我,当初刚遇到刘青风的时候,身上带的那个盒子。连两本旧册子都长得一样。
"任越就是想要这个。不止是他,连当年任啸武也是心心念念的想了十几年,却到死也没拿到。"
啊?
我惊讶的微张着嘴。
翻翻那两本册子,不过就是一些运气行功的法门。当年看不懂,现在看着也没兴趣。
"这是什么武功秘笈么?"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老远外的地方,魔教是不是总要和一些秘笈扯不清?比如当年鼎鼎大名的东方不败,可不就练上了葵花宝典?
汗。这个不会也......
我把书倒翻回第一页,扉页上空白的没字。
呼......松一口气。
如果上面写着"要练神功,必先自宫",我一定会晕过去。

"上面写的什么,倒不算太重要。不过,这是当年第一代教主的手书,据说上面还有一个关系本教存亡的天大秘密。只是一代一代无人参透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两本册子就一直承传下来。"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书册上:"当时教主之位虽然授与任啸武,但是这书册却一直由你的母亲收藏。任啸武明枪暗箭使了多少,终究是没有得手。"

我晕乎乎的听着,这种事好象武侠小说里不少。什么宝藏啦,惊世武功啦,信物传承等等的,好象江湖帮派里特别多这种事。
想不到这里也不免俗。

可是,当初为什么会在我身边,现在又怎么到了傅远臣的身边呢?
我歪着头想,当初,被谋杀的这个身体,是因为这盒子里的东西吗?
还记得当时这盒子里有瓶药的,香喷喷。因为那时候不懂,所以盒子一直收着,不怎么拿出来看。
后来......后来我去远竹先生那里学医,这盒子......好象是没有带去。

啊,我记起来了,我确实没有带去。
因为怕路上会弄丢弄坏,我一直是放在云阳山道宫里面的。

屋子里香暖的味道让人浑身发软,我的思考也只到此时......
卫展宁的手沿着我的背缓缓顺抚,我则象一只通体舒泰的猫儿,只差没有"咪呜咪呜"冲他叫了。
好象......

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的时候,不经意的想到,当时盒子里,还有药......
还有......于同会怎么样呢?

可是,一点都不想去烦心这些问题......在他的身边,我不再需要再去想那些问题。
因为,有他。 65 过去的事
想起了一件被我忽略很久的事情。
我每天吃的粥,里面那种淡淡的药香气。
我眼睛忽闪忽闪的,想睁开又想再多睡一会儿。
下意识的动动腿脚,不要说痛,就是轻微的麻刺感觉,也没有了。

身上有点痒痒的,然后唇上微微温热......嗯,甜甜的,淡淡的香味......好象水果软糖,嗯,不,更象果冻,美丽的水晶之恋......粉红色的,半透明的,香香滑滑的。
等我觉得尝够了果冻,慢慢睁开眼。
嗯......
卫展宁放大了一号的俊脸就近在咫尺。
我傻傻地笑起来,向他伸出手:"果冻......给我......"
他笑着捏捏我的脸:"已经日上三竿,还在做美梦!"
我嘟嘟囔囔:"我是睡美人,要睡足一百年......等着王子来吻醒我......"
他笑笑的拉开我身上的被子,笑笑的把我抱起来穿衣束发,笑笑的喊人进来服侍漱洗。我一边懒洋洋的打哈欠,一边享受他人服务,一点都没有要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的自觉性。

等到一切收拾停当,我在桌前坐下来,端早餐的人把盘子一放。
我的眼睛就直了!
咦?
今天居然不吃粥了?
太,太让人意外了吧?人家我都做好了吃粥吃到天荒情不老的那一天了,没想到才不过第三天,就改善伙食?
卫展宁端着他的碗,看我对着小笼包左看右看,笑问:"好看么?"
我点头:"非常好看。"
他挟了一个包子给我:"再好看,也是要吃下肚去的。"
我一口吞进包子,犹顾得上咿咿唔唔问他:"外蛇摸顾吃猴......"
他失笑,然后凑过来亲亲我的脸。

等我吃饱喝足,嘴巴一抹,有人送香茶上来。
嗯,不是茉莉味儿了,改百合味儿。
汗一个,昨天那种行为真是......
不过这个端茶给我的,也不是昨天那个人了。

我闷闷的看看他,的确不是。
"昨天那个端茶的呢?"我问。
那人头快低到与膝盖平齐:"他惹公子不开心,受了轻罚,今天不当值了。"

我看看卫展宁,还受罚?昨天他在这里把头都磕青了。
"回来跟人说不要罚他了。"我这么说。那个人答应着退下去。

卫展宁捏捏我脸上的肉:"怎么不开心?要是昨天那个人你看着顺眼,就再叫他回来好了。"
我摇摇头:"我不习惯......"
"嗯?"
"一个家里,好象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我不大敢抬头看他,说这种带违逆意思的话,我要还敢抬头真才叫有鬼:"仆人不用这么多,管理也不用这么严。还记得以前我们在小镇上过日子,租两间屋子,请邻舍的人来帮忙做个饭,我亲手服侍你,梳头,吃饭......"
"现在的生活你不喜欢?"他轻声问。
"也不是......只是不习惯。房子太大了,人我都不认识。我觉得,房子不用这么大,佣人也不用这么多......"我抬头飞快看他一眼,他正认真听我说话,似乎没有愠怒的表情。咽口口水,继续低头说:"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也只有你。"
他把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
没生气哦......
放心一下,**着他,一面捉着他的手摆弄:"你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嗯,我是说,任啸武没有来趁人之危之前?"

他不语。
我静静等了片刻,不安的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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