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之作(穿越时空)————孝武
孝武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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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我看着他,缓缓地道:“十年前就死了。”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摇晃,流韵看到了连忙上去搀扶,将他扶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她怎么死的?”他颤声问道。
“跳崖。”我淡淡地回答他的问题,可眼睛却仔细地观察他的反应。
谁都看得出,流韵的父亲与我娘肯定是关系匪浅,以他对我娘关心的程度,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希望不是如我想的那样吧。
“什么?!”他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是真的。”我看着他,“十年前,她就死了。”
他仿佛失去所有力气似的再次倒回椅子上,脸色变得苍白。
看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开始感到不忍,于是我放柔声音,道:“你能告诉我关于我娘的事吗?”
许久他才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道:“你赶了那么久的路,也应该累了,先去休息吧。”
他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跌跌撞撞望内室去了,竟然连向邵子言告辞都忘记了。
我转而想向流韵寻找答案,可他一接触到我的目光就急忙闪避,忙不迭送地说:“是啊是啊,我看今天大家还是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说。”说着就要命人为我们安排食宿。
他的态度让我火大不已,眼看我所追查的事情误打误撞快要有了眉目,怎么偏偏就有人跟我推三阻四?我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认识我娘是不是?!”对此,我几乎是用了肯定的语气。
他看了我半晌,却依然一言不发,眼里有我不能理解的复杂。
这时,邵子言上来打圆场,他拉开我的手,对我说:“小风你先别激动,流韵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要逼他,是时候了他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我怒气未消,发泄似地猛地甩开他拉住我的手,然后狠狠瞪了流韵一眼,便转身要走。
“柳云若……曾经是这里的女主人。”流韵在我身后幽幽地说道。
我的心猛地一沉,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但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我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淡然,一回头却看见邵子言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疑惑惊讶的目光不停地在我与流韵之间流转,而流韵的眼光却变得更深更难以琢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紧盯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他今天非得给我一个答案不可。
他似乎很难启齿的样子,但是许久,他还是说了出来:“柳云若……也就是你娘,乃是我爹的元配夫人,说起来,我该叫他一声大娘。”
什么?!这么说起来,那流韵岂不是成了我的大哥?怎么会这样?我和邵子言都吃惊不小。
“可是……”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十六年前,他被怀疑不贞,被父亲修出了门。”
“啊……”邵子言恍然大悟似地低叫了一声,好象知道些什么,却因为看见我的表情而硬生生打住。
“然后呢?”我继续问。
“然后……”他很为难地说:“后来我就没有和她见过面了……所以对她的事也并不是十分了解。”
“我想知道的是,当年的事有证据吗?”我尽量忍着怒气,沉声问道。
“这个……当年我的年纪也还小,并不十分清楚当年的事情。”他一连困窘的样子。
我转身,便往内事冲去,我要去问问清楚,那个男人当年凭什么就认为我娘不贞?我要他告诉我,一个背夫爬墙的女人怎么会因为不堪受辱跳崖自尽?一切的一切,他必须给我说清楚!
“小风你要去哪里?”邵子言急忙上来拉住我。
“放手!”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他似乎被我吓到了,拉住我的手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很固执地拉住我不放。
“放手!”我是真的发怒了,“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小风你别这样,冷静点,我们有话慢漫说,好不好?”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
这次,我不再与他耗时间,而是嘲弄似的笑笑,看他一下子软瘫在地上。我没有像对付古梁一样用迷药,只是让他暂时不能动弹而已的麻药。
“子言,你怎么了?”流韵赶忙上来扶起地上的人,仔细查看发现没有大碍,才惊怒不已地对我大吼:“你知道他似谁吗?”
“知道!”我冷酷地回答:“一个妨碍我的人!”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里面冲去。
现在,任何人想要阻止或者妨碍我,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放倒!我管你是邵子言还是即墨星翔,谁都不能阻止我做想做的事情。
我就这样没头没脑地往里冲,只想快点找到流韵他爹——当然,也是我爹,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却不想,迎面撞上了一个来人。
痛!虽然我是急冲,但却被来人撞翻在地上,大概是个练家子吧。我恼怒地抬头看来人,却原来是个中年妇人,此时她也是一脸怒气。
但是,她在看到我的一刹那,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然后又涨红,最后又转成铁青。在我还没有搞清楚她怎么这么会变脸之前,那女人突然给我的脸颊来了一记实实在在的锅贴!顿时,我的眼前就是一片金星,脑袋也开始晕眩起来。
“贱人!你还敢出现在这里?!”那女人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向我劈头盖脸的骂来。“你这个野种居然还敢出现在上官家,你不闲丢人我都替你害臊!你娘那个狐狸精就把你教得那么不要脸吗?呵,我都忘了,她自己就是最不要脸的!”
如果原先我还不知道她是谁的话,现在也知道了,能在这儿这么嚣张的女人,八成就是流韵的母亲了!她可以骂任何人,除了我娘!
我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她邪邪地一笑,乘她呆楞的一刹那,朝她的脸上狠狠挥去!
毫无准备的她立妈被我煽了个踉跄,但是饶是我用尽力气打的,她也顶多是脚步不稳,并没有怎么样,反而恼羞成怒,一掌便向我的胸口袭来。
“小风!小心!”
“娘!不要!”
我冷笑着不闪不避,任她将我打非出去。好疼啊,她的武工再不济也够把我打成内伤了,现在我的胸口像要炸裂一样地疼。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用力撑起自己仿佛要散架,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微笑,耳畔听到众人的一声惊呼。
“夫人!您……您的脸!”流韵母亲身边的丫鬟捂着嘴惊叫道。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女人就是女人,听到别人都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脸,第一时间仍是拂上自己的脸。
就在他她摸到自己脸颊的一瞬间,她便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但是,那煞白是从她的右脸看出来的,而她的左脸,现在则印着一只乌黑的掌印!
“好疼!”她痛苦地想要捂紧自己的脸,可是一碰,反而更疼。
看他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我不禁嗤笑出声。
“疼吧?”我捂着胸口站起来,笑吟吟地望着那个女人:“呵呵,现在还是轻的,慢慢地会更疼哦!”
“小贱人!纳命来!”她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要从眼里喷出火来把我烧成灰烬。
“别动哦!你越动气,毒发得就越快!”我的笑意更浓了。
“来人!来人!给我上!杀了他!”她歇斯底里地叫道,却最大限度地牵扯了脸部的肌肉,使她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慢着!”流韵喝退围上来的侍卫,向我一抱拳,说:“家母冒犯了你,我在这里向你致歉,请你高抬贵手,赐予解药!”说完,便对我一揖到底。
而我,带着满脸的笑意回答他:“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
他的脸色一下褪尽颜色。

激烈冲突(下)
“小风,你别逼我。”他沉着脸看着我,仿佛在告诉我,如果我不交出解药,他便要对我不客气了。
“呵呵……”我嘲笑似的看着他,说:“我的身上从不带解药,不信你自己搜。”我举起手,示意他上来搜。
他铁青着脸,饶是没有动一步。
“怎么了?你是怕我乘机给你下毒吗?”我眨眨眼,脸上嘲弄的神色更甚了。
“小风……你……”他咬着牙,说:“你……可能是我弟弟呀!”
“住口!”如果刚才我还能勉强扯出笑脸,那么现在什么伪装我都挂不住了!“我不是你弟弟!在过去的十六年中我们根本就是陌生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你弟弟?就算我跟你有一半的血液是一样的,也决不能改变几天前我们还是陌生人的事实!”
我很惊讶我会那么激动地对一个人大吼大叫,我承认,自从知道我可能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时,我对他就充满了嫉妒!我原以为我是一个冷情的人,可事实上,我依然向往家庭的温暖,否则我也不会那么执著于追查母亲当年的事情了。
我望着呆呆看着我的他,幽幽说道:“在过去的十六年里?你是否想过我这个弟弟?”我冷笑着摇摇头,“没有吧?或许,你根本不知道还有我这样的一个人,对吗?”
不等他回答,我便神情一凛,道:“那就别来套什么近乎!我的毒除了我师傅和我是无人能解,你最好还是快点给你娘准备后事吧!”说完,我又冷笑道:“但也不用太急,她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我看见他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握着扇子的手指骨节泛白,那扇子在他的蹂躏下发出“咯咯”的响声,他似乎是把我当那扇子了。
“想杀我吗?来呀?”我依然不知死活地挑衅着。我知道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无聊,但是这样却让我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够了!”一声隐忍着怒气的喝声从一旁传来,原来是邵子言已经能站起来了。呵呵,看来这家伙功夫不错呀,这么快就能动了。
他冲上来挡在我们之间,焦急地对流韵说道:“流韵你先别激动,小风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越逼他他就越不会给你!”说完,他又转向我,说:“小风,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杀了流韵的母亲就有用吗?那样只会破坏了你和流韵之间的关系!”
“呵,关系?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他们嘴里的野种,能和堂堂上官家攀上什么关系?”我依然在笑,可是,心却好痛。
“啪!”邵子言狠狠甩了我一巴掌。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我却感觉比刚才那女人打我那掌还要痛!痛得我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他冲过来,紧紧掰住我的双肩,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样说,不是等于承认你娘是个不贞的女人了吗?这是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吗?”
我呆住了,是啊!这是我想要说的吗?不是的,不是的啊!
“不是的!”我挣开他的手,大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不许你们这样说她!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跳崖啊!不就是为了不让强盗玷污她吗?为什么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她不贞呢?”
疯狂的喊出这一切,我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不由“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见状,邵子言急忙冲上来,就要为我检查伤势。
我奋力甩开他的手,狠狠地说:“别碰我!”说罢,便踉踉跄跄地要往外走。
“小风!你让我好好看看!”他还是不死心地要过来。
这一次,我只好用“沉醉”来对付他了。
听见身后的人倒下的声音,我又吐出一口鲜血,正待我要继续往外走,流韵再次挡在我前面。“留下解药,不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他在说这话的同时,身体已经做好了防备的姿势,看来他也怕我的毒药啊。
不过,如果这样我就没办法放倒你,怎么对得起无心对我十年来的教养呢?
这不?就在我用袖口擦嘴的时候,流韵,连同在场的所有人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叫“眠风”,可以随风传播,并且无色无味,这会儿恐怕这屋子和其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动弹了吧?
我擦干净唇角,便扶着墙,头也不回的离开上官家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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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天黑,我必须在药效过去之前赶快离开上官家的势力范围!我可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些人!我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只是凭着感觉往人少僻静的地方去,我必须快点找个地方休息养伤。
我扶着墙,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去。可是,虽然我有这样强烈的意愿,身体却逐渐不听使唤。我的脚变得越来越沉重,眼前也越来越黑,胸口更像被压了块大石头,每呼吸一下就觉得这石头又重了几分。看来我伤得不轻啊!
这好象是我打从出生以来受的最严重的一次伤了……不,应该说,虽然我的身体不太好,但是从来没有受过伤——和娘在一起的时候日子都好平静,没什么机会接触危险;遇到强盗那会儿,也是我的紫瞳帮了大忙,我没吃一点亏;和无心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不着痕迹地保护我,不受那些毒蛇猛兽的侵害;即使是以往的病痛也从没有让我如此难受过,唯一的一次就只有那一天的火焰……难道这次,我又要死了吗?
不行啊,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呢。娘的冤屈我还没有查清楚,上官家那边我还没有好好报复,还有……还有无心那边,我怎么放心的下他一个人……无心,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呢?无心……我开始想你了……
这就是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想的事情。

收服莫离
疼……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又恢复了一点知觉,但是唯一的感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铺天盖地的疼痛,我现在想的只有快点解脱,哪怕是死,我也不要一个人忍受痛苦和寂寞。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都有人在我耳边说:“别怕,我会救你的。”
开玩笑,你要救我?你以为你是神吗?呵呵,可惜啊,我已经不想得到救赎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疼痛的感觉似乎在慢慢消散,这让我一直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随即再次陷入无知无觉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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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大亮了。
我转头打量着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这是一间小小的竹屋,室内的布置相当简单,只有最起码的生活用品,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那就是现在趴在我床沿的熟睡中的人了。
我看着睡地十分香甜的人,心中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我好象又被人拣到了呢……
我仔细观察睡梦中的他,恩……好看。白净的脸庞是标准的瓜子脸,鼻子很挺,嘴唇透着婴儿般的粉红色,眉毛浅浅的,几缕散落的头发随意地垂下来,虽然风微微地摇荡。
他和无心一定是不一样的人吧,这个人全身都透露着畜生无害的气息,眼角和嘴角有很浅很浅的细纹,表明他一定是个常常笑的人。
就在我看他看地出神的时候,他那长长的睫毛忽然忽闪了一下。他整开松惺的眼睛,原本要伸懒腰的动作因为看见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而停在半空中。
我不禁哑然失笑,他的动作和表情怎么那么白痴?
“你醒了!太好了!你都睡了六天了!”他兴奋地扑到我身边,“你饿吗?想吃点什么吗?”他的眼睛闪着亮光,如果身后再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那就更完美了。
“你是谁?”我收敛笑容,用我一贯的口气问他。我居然睡了六天了?我还以为我只是睡了一晚上呢。
他似乎被我冷漠的声音吓了一跳,居然用手拂上我的额头,关切地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被我我嫌恶似地躲开——他的手好热,不是我习惯的温度。
他受伤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马上换上灿烂的笑容,说:“你一定饿了,我给你去做饭!”然后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恩……还会做饭,这是跟无心最不像的地方。
奇怪了,这阵子我好象总是没来由地念叨着无心,我果然是想他了吗?我原本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体会思念的感觉了。但是,现在的感觉和我那时思念龙的感觉又很不一样,没有那种煎熬的感觉,只有淡淡的酸涩和甜蜜交融——我想,那是思念亲人的感觉。是不是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格外想念亲人呢?恩,等娘的事情弄清楚我就回去看无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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