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我参加工作一周年纪念日,为了庆祝一下我给我家附近的一家西餐厅打了个电话,订了一个超大号的披萨,准备下班后打包回家自己总结一下这一年的"各项"工作,感慨一番。为什么把这个日子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今天还是不才我的生日!想当初(也就是一年前)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学校准备把我这唯一一个没有找到工作的米虫冷处理时,我的导师怕我影响他的名誉及心情,限我一周之内签"卖身契"。可惜他不理解我这种找不到合适"买主"的心情,我用无比幽怨的眼神望着他,但他的理解能力太差,认为我是在向他挑衅,对我吹胡子瞪眼,直接开车押着我到了前两天给我offer而我还说要考虑一下的公司,逼我签了卖身契!就这样,我把自己卖了。当然,导师也被他的亲亲老婆,也就是我的舅妈狠狠的批了一通!毕业后我在公司工作了2个月之后,就在一次领导视察中,以我"优异的工作表现"被公司的少东家看上了眼,调到了总部来工作。为了体恤下属,他让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外乡人和他一起住到了他的别墅。一个月前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当我浑身酸痛的醒来时,他一扫前一天醉醺醺的神态,严肃的对我说:"你是一个外热心冷的人,你走吧,我的耐心用尽了"。于是我被赶了出来,随便找了套房子,开始了我独立自主的生活。下班后,我开开心心的取了我的披萨,开开心心的买了瓶红酒,开开心心的打开了房门,开开心心的打开了披萨倒上了酒,开开心心的举起杯子小声说了生干杯,忽然,杯子开始摇晃,我的身体也开始摇晃,红酒洒了出来,酒杯落了地,地也开始摇晃,有东西打中了我的头,我顺应生理规律陷入了一片黑暗。当我醒来,看到了一群陌生的男女,用过于欣喜的脸庞望着我,好像我是他们的希望。对于这种情况,让我无所适从,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响亮的"雷声"从我口中肆意而出--这我的声音?哭声?一个小奶娃?我哭的更惨烈了!我的脑子里瞬间闪现出无数的头绪,我边哭边整理着这些头绪。我昏之前的地动山摇难道是传说中的地震?看着围着我的人的服饰,头饰,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象电视上播的古装戏中的服饰。难道我这是转世?回到古代?没有喝孟婆汤?太不敬业了把!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的身体好像太小,没有多少精力,哭了一会儿,我就累了,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清净了许多,一个中年发福的女人边摇着我"下榻"的摇篮边打着盹。我觉得口渴,于是放声大哭起来,果然很有效,成功地唤醒了这位阿姨,可是效果也太明显了点,除了唤醒了我想唤醒得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这是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长的是唇红齿白面似温玉,一双大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惊讶地看着我。正当我努力地和他大眼瞪小眼,希望能瞪出来什么暧昧来,忽然他伸出食指试探性的撮了撮我的脸!唔?这是什么状况?可能他觉得很好玩,带着一脸的兴奋又撮了撮。士可杀不可辱!我终于又放声大哭起来!"逸飞,不可以欺负小弟",一张少年老成而又初具俊美规模的脸冒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也满脸兴奋的小屁孩。哼,逸飞!我记下了!"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发福大婶好像反映迟钝了点。小屁孩钻到我跟前,傻子一样的"嘿嘿"两声:"小昀昀,我是二哥,朱逸封,二哥,知道吗?可以保护你的哦,这个是大哥朱逸坚,那个是小三,逸飞,小飞飞,小屁孩,嘿嘿"。晕倒!看来我是叫朱逸昀咯!看来我也会长的玉树临风咯!呵呵,小小的自恋一把。由于体态"娇小",体质"娇弱",我每天奋发锻炼。虽然我很不喜欢做爬行动物,但是无奈双腿无力,我只能每天爬来爬去地锻炼身体,顺便娱乐一下观众:我的父母和哥哥们。看着他们因我能多爬一点小小距离而开心的直流口水的样子,我便哈哈大笑。可是我的笑声也太较弱了点。郁闷!终于,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们在地上摊了好多东西,让我去玩。我想也不想,一腿踢开了毛笔,扯烂了书(上辈子上了将近20年的学,我深恶痛绝),左手试图拿起了灵芝,同时右手试图拿起剑。可是没有拿起来。人家没有力气,可是姿势是做到了。一群人目瞪口呆!商量了之后,把灵芝和剑分开了老远放,让我从新选。哼!考验我的智利!我把灵芝推啊推,推到剑的旁边,左手试图拿起了灵芝,同时右手试图拿起剑。看着他们石化中的样子,哈哈!※※※z※※y※※z※※z※※※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曾经经历过一次成长,在从头来一次,虽然说有点小郁闷,但是还是开心的成分要多。特别是有父有母、外带三个哥哥宠着我的情况下,让我上辈子没有父母和兄弟缘的悲惨心情有了一点点小小的补偿。可是在我终于长到四岁时,为了不让我整天无聊加闯祸,我的爹爹朱筠天把我丢进了哥哥们的小私塾。在我把墨汁洒的满地都是,在教书的张先生和哥哥们的衣服上印了无数的黑手印之后,娘在我的眼泪攻势之下,说服了父亲同时给我找两位先生:教武功的先生武海峰和教医术的先生亚纶。海峰先生喜欢喝酒,没事就喝上几口,好像天下最快乐的事情就在于此。嗓门极大,笑起来向打雷。除了授课时,平时也不怎么管我,可能觉得我还小。亚纶先生恰恰和他相反,他算是比较敬业的,平时说话语调很柔和,他好像除了摆弄摆弄他的草药,平时也没有事情做。见到我的时候总是很开心。更重要的是他长的很~很干净。想当初亚纶自荐来教我的时候,爹爹他们见到他长得文文弱弱、云淡风轻的样子,并不是很想留他,可我看我"可爱地"拉着亚伦的衣摆,用巨像娘的水旺旺的眼睛看着老爹,他也没辙,于是亚伦留下来了。这时大哥已经开始和爹爹四处奔走,忙着熟悉家传的酒楼和绸缎生意了。二哥还是整天嘻嘻哈哈,管我叫亚伦先生的小跟屁虫。只有我和三哥还乖乖的在家窝着。亚伦是一个很云淡风轻的人,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天下没有他可以在意的事情,平时不太爱在庄子里的人面前走动,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可是这恰恰加强了他的存在感。庄子里的婢女从他来了之后总爱有事没事的往我那里跑,搞得我们的院子里香喷喷的。爹爹在用他无比锐利的眼神对亚伦老师上下评估了一番之后,决定让他一个人搬到最角落的竹园,当然,我自然是想尽办法跟了去。亚伦授课并不像武先生那样时间固定,还有"家庭作业"。他喜欢没事就呆在我身边,给我讲讲药理,随时回答我的发问,有时还会教我下下棋,弹弹古筝给我听,有时还会在我练习武先生的"作业"时,指点一下。我有时觉得很奇怪,亚伦好像是一个没有家没有亲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更奇怪的是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n项全能!没有天理!大哥已经全面接手了家里的生意,每年都要出去几个月到处视察一番,把生意经营的有声有色,让爹爹很欣慰。二哥也开始变的更加的桀骜不逊,整天不在家,搞得比大哥还忙,每次回来时,很喜欢往我的竹园跑。见到亚伦老师时,相对无言,也不知在传递什么消息,总觉得他们在用眼神说话。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二哥又来了,随意往我面前丢了些糕点,然后往我床上一躺,开始装死。对于这种状况我很不满意,居然无视存在,我跑过去趴在他身上,瞪着他。他很吃惊"做什么?""不做什么,试着像你和亚伦先生沟通一样和你沟通"我得意的说。他立马成呆痴状,然后"哈哈......,可爱的小昀昀,你要和我沟通什么啊"说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话,不要拿你对付你在外面的莺莺燕燕的那一套对付我"我做恶心状的用衣袖使劲去擦。"哦,认真,怎么认真?这样"说完他奋力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了身下。"咳咳......"我俩回头一看是亚伦和大哥满面笑容的站在门口,这中怪怪的声音就是出自大哥之口。"大哥,你回来了"二哥一看,立即弹跳起来。"是你回来了吧,我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也没看见你人影,又跑到你哪个相好的那里去了?"大哥略带忧心的说。二哥近几个月是花名在外的。无奈爹爹对他没有办法。"没有,去一个朋友家给他过生辰,顺便在那里住了几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了二哥的脸上瞬间闪过了一丝痛苦,"大哥这次去锦州,事情是不是办好了""恩,咳,定在了半年后"大哥的脸上现出了一分红晕。"大哥!"二哥看着大哥,然后......晕!又是眼神交流!我看不懂啦!z"什么?"大哥看二哥没有了后话问道。我火速冲到大哥怀里,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终于找到了同盟啊!可下一妙,我被一道绿影抓了下来,二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学过武功,为什么最后被欺负的还是我?等我从严肃的思考中醒过来时,看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我面前乱晃。真是漂亮啊,我张开嘴咬了上去......结果......被提着领子丢到了一边。y这次是亚伦干的,因为那只漂亮的手是他的,而另外大哥已经被二哥"挟持"走了!满天的星辰下(这个时代的环境就是好啊),悠悠的琴声,不知道亚伦在想什么,思绪仿佛很远。我自认不是一个深沉的人,但这人的琴声好歹我也听了许多年。琴声中的空灵和无奈这么明显的,我再听不出来,那就是太暴殄天物了。于是为了配合他的琴声,我哼着《倩女幽魂》中小倩出场的音乐与他相和。可惜人家不领情,停住的琴声,居然满脸无奈地看着我。哎!古人的欣赏水平啊!b我自知有错(毕竟打扰了人家的自我陶醉),蹭到他的旁边坐下, "亚伦,你有心事"。自从我过了十岁,我就不在叫他"先生"了。想想他也在这里呆了好多年了,除了每年有几日说是去会什么朋友,便很少出去。"哦?你的感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他笑起来仿佛是一缕来自湖上的春风,让人的心里暖洋洋的。"呃,呵呵"可是他的话另我有点尴尬。g"过两天我要去会一个朋友,"他低头抚了抚琴,"这一次可能会去的久一些"从来没有觉得骑马有这么累过,终于还是让我到了青州城的寒叶山庄。看门的家丁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还是去通报了,我疲惫不堪的庄子坐在了庄子,门口的台阶上。我一直跟着亚伦来到了青州。当然,我没有向他似的马不停蹄的向着一路狂奔,怎么说这也是我这一世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怎么能不好好欣赏沿途的美景呢。"你是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驮着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矗立在我的面前。看着这张脸,我脑子有点不太灵光。缓缓地站起身来,可是还是感到有点头晕。毕竟从昨天开始我就靠喝水度日了!我稳了稳身子,像模像样地向他抱了抱拳,"我是燕城朱逸昀,是亚伦的弟子,我来找他。你是这寒叶山庄中的人吧?"少年听了,眯了下眼睛,表示了他的怀疑。"亚伦没有说过?""没有!"他潇洒的下了马,把马鞭递给了随从径自进了庄子。他可真是惜字如金啊!我跟上!走了两步,他停下回头疑惑的看着我。真是奇怪!我摸了模自己的脸,我自认不是那种特讨喜的人,但也不是那种让人很讨厌的人啊。我无辜的看着他!他好像更生气了。转身就走!我连忙跟上,开玩笑,这种庄子一看就是很大的那种,我可不想迷路。迎面看到亚伦略带匆忙的走来,我扑到了他身上。这些天孤身一人、风尘仆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感觉心里满满的,有委屈也有温暖、更多的是踏实。"你怎么来了?"亚伦拍了拍我。"#¥×......""什么?"他没有听清。"我跟着你出来,钱花完了,饿死了,呜......"博取同情中......"哈哈哈哈......"抬起头来,一个和黑衣少年长相雷同的中年男子正豪迈的放声大笑。这个人应该就是亚伦口中的那个朋友了吧! 寒叶山庄很大,几乎和我家一样大。山庄里的树很多,但是几乎没有花,布置很大气,没有刻意的雕饰;而我家不同,树多花多水也多,包围着楼宇亭台,没有这里大气,但是很温馨。我不是个爱睡懒觉的人,一大早起来在庄子里走走,就看到昨天见到的那个黑衣少年、寒叶山庄庄主寒山远的儿子韩轶林在练剑。对于武功,其实我不是很懂,当年的武师傅教了我几手粗浅的功夫,家里出了变故就请辞了。我一直特别黏着亚伦,也没有再让爹爹请师傅,后来某一天亚伦说他会一点武功,不是很好,将就着让我学一点强身健体。我就跟着这个二把刀学成三把刀了。我想他可能早就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所练的应该不是什么家传不外泄的剑法,可是他仍然舞的很凌厉,不向亚伦,舞起剑来象跳舞,结果我舞剑也是那样了。我曾经想过要抗议,后来想不过就是强身健体,全当是练瑜珈好了。清晨的空气呼吸起来让人浑身舒畅。绚烂的晨光中,少年额上细细的汗珠看起来晶莹剔透,水晶一般。这韩少庄主练了一会儿,可能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这么大大方方的偷看他练武,于是收了剑,大步走来抱下权:"朱公子,昨晚睡的可好,还习惯吧""还好"我冲他微微一笑,看着他额上密密的汗滴,在晨光中越发的亮了"寒少庄主可真是勤奋啊"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家父比较严厉!"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公子用过饭了吗?""用过了,正想找亚伦带我出去走走""哦?"他挑了挑眉,沉吟一下"亚伦今日一早和我父亲出去了,不如我陪你去吧""不会太麻烦吗"我心里一阵高兴。"不会""那好吧"我看着他有些汗湿的衣衫"你先去梳洗一下吧,我在前厅等你""好!"他看了我一眼,侧身而过。男性的麝香夹在汗气中幽幽钻进我的鼻息。可能是由于较为偏向于淡食的原因,我的嗅觉一向比较灵敏。※※※z※※y※※z※※z※※※青州城和燕城不同,燕城比青州城要小一些,整个城比较好文,大家说起话来慢悠悠,轻声细雨的;而青州城的人看上去比较好武,言谈举止中带有一种豪气。我和韩轶林逛了一会,已至晌午,看我还是兴致勃勃,他仿佛也很高兴,请我到青州城最大的酒楼翠云楼用中饭。韩轶林向小二要了张二楼靠窗的桌子。坐下后,我实在忍不住问他"这个......寒兄"哎,这个称呼怎么就这么肉麻呢?"为什么这里这么多拿枪使剑的啊"他愣了一下,可能是在想怎么样才能做到拿枪使剑。看他那表情,我有点尴尬:"怎么这么多习武之人?"他窘了一下,想笑却又忍住了,自从跟亚伦学医后,我知道这样的表现是不会成内伤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愧疚的感觉。"哦,今年的武林大会下个月这青州城开!"他微微挺起了胸膛,脸上微显自豪之色。真是个小孩子!看他这样我禁不住心情大好,心想,原来武林大会这玩意还真是存在的!可惜我在这个时代长这么大一直都关在家里,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那燕城。好在我比较随遇而安,要是我是向二哥那样的貌似有多动症的有为少年,恐怕老早就闷死了。"武林大会每年都开吗?"要是每年都开的话岂不是很"劳民伤财"?英俊的寒少庄主又用他那漂亮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是,一般都是三年开一次,有突发情况时也会开"他没有具体说什么样的情况是临时情况。是了,要是每年开一次,这些武林人士岂不是要每年大多时间都是在路上度过。"每次都会换地方吗""是啊"他无不自豪的说,"今年就是在我们寒叶山庄举行!""哦"怪不的这小子这么臭屁!我又微微笑了一下。哎,我最讨厌和别人这么长时间的说话了,特别是在不太熟识,而对方的长相又比较赏心悦目的情况下。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持礼貌并给对方一个好印象,我总是要面带微笑。不能面无表情,否则对方会发现我在走神;也不能大笑,因为这样别人会认为我神经,天知道这是多么耗费体力的一件事情。正在我活动一下我那僵硬的面部肌肉时,一个身影从我身边走过。忽然向我身上倾倒过来,我连忙接住,结果呢,对方比我壮,我俩就一起摔到了地上,而被我胳膊扫下来的一盘糖醋鱼,就这么在贡献给倒在我身上那人的衣衫了,而他一挣扎,那条鱼又不死心的贡献给我的衣衫。真是高难度啊!我抬头看着周围那些搞不清状况的人,他们都傻了,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我这边,真是万籁俱寂啊!我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看我莫名地大笑,面面相觑之后也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我笑的更舒畅了!倒在我身上的人在我们的笑声中很利索的爬起来,红着脸,憋着笑拉了我一把。寒轶林却像个呆子一样没有笑,一直看着我,呆呆的,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哎,这家伙反映不是一般的慢啊。"在下沙悟,多有得罪,请见谅,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倒在我身上的那人略带尴尬与感激地冲我一抱拳。我连忙回礼"在下燕城朱逸昀!""不知朱公子住在哪家客站,回头我将登门赔罪!""不用了,你也是无心"我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姑娘。我注意到刚才就是因为隔壁桌的那群壮汉忽然起身,而那姑娘恰巧走到他们身后,她急忙后退。而这位姓沙的少年也刚好走在她身后,事出紧急,可能是怕误伤了那姑娘,也迅速后退,没想到后面的坐着一个我,于是出现了前面那一幕。看那少年的行动呼吸,他应该是会武功的。这武林大会这是招来了不少人啊。那姑娘看我瞧她,到也不躲避,上来盈盈一拜"沙少侠、朱少爷刚才是小女子对不住二位,得罪了"我自己打量起自己来: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像少侠吗?难道非要晒成小麦肤色、脸部线条刚毅,长的快要碰到门框才算是少侠?"没事的,你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白白便宜了我和沙兄的衣裳,让它们吃了炖热乎乎的糖醋鱼,哎,我还没有那福气那"我做幽怨状。那姑娘噗哧一下,甚是可爱。那沙悟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哈哈大笑起来,又冲我抱了下拳说:"瞧瞧这衣裳到是喧宾夺主了,若是不嫌弃,在下请朱公子本尊和这位少侠吃这糖醋鱼可好?""叫我逸昀好了",这沙悟让人感觉很亲切。"在下寒轶林,沙少侠客气了"寒轶林做了个请的姿势,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那沙悟到也不客气,大方的在我的左手边坐了下来。而那姑娘身影一晃却是坐在了我的右手边,落座后向目瞪口呆的我们调皮的笑了笑"各位大哥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吧!"我笑了起来,这小姑娘到是可爱的紧"姑娘,请!不知姑娘......""我叫薛盈!""哦,薛姑娘怎么孤身一人啊。"看她打扮应该是位富家小姐。"我来看看武林大会"她有点为难的说"可我爹不让!"说着还向四周瞄了瞄。"今年的武林大会要重新推选武林盟主,招来不少英雄好汉,肯定是很热闹的。"沙悟听了也在旁边附和到"这下就累到寒少庄主了""咦,你怎么知道他是寒叶山庄的?"我奇怪的问。"我是客他是主,哪有客人去主人家做客还不知道主人名讳的?"沙悟用一种不要当我是白痴的眼光看着我。寒轶林到是不以为意:"不知沙兄师承何处""我,没名没派,什么能耐都没有,就是爱凑热闹,这么好的机会我岂能错过,这不就来了。""这武林大会不是下个月才开吗,怎么现在就来了这么多人啊。""这个我知道我知道"那薛盈像个积极回答问题的学生似的,我话音刚落,她就开始抢答。"很多人向我一样第一次来,没有计算好时间,就早到了"我有一种想要晕倒的感觉,虽然我以前没有入过江湖,但是凭我两辈子的经验,她实在是......实在是......"嗯,有道理,不过不会只有这一种原因吧"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她,我望着寒轶林和沙悟。沙悟那家伙正忍着笑,快要憋出内伤来了,我猜他根本就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到是寒轶林正经八百的回答了我"每年的武林大会,各方武林人士都聚集到一起,很多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来试试自己的身手""为什么不在武林大会上比试?"我很奇怪"开武林大会时,不是大家会打做一团吗?"这次沙悟那小子彻底的不给面子,狂笑了起来"打做一团,好贴切啊,佩服佩服!" 我有点莫名其妙,寒轶林脸上显出几分窘色:"武林大会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把大家聚集起来,共同商讨武林大事的"沙悟又笑了起来,真怀疑是不是被人点了笑穴。嘿嘿,其实我也想问"那次要呢......"可是现在寒轶林是我的衣食父母,看着他发窘的神态,我也不好落井下石不是。不过寒轶林的勇气及毅力实在时可嘉啊,他接着又解释"即使是有各门各派有些切磋,也是各派派出一两名高手进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上场的"糖醋鱼、糖醋鱼,我的糖醋鱼终于来了。我决定抛开所有的问题,先填饱肚子再说。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当我的筷子即将要夹中那块鱼脸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我右手边的薛大姑娘立即弹跳起来,我的筷子就这么落地了!可怜我即使身穿被糖醋鱼印了花的衣裳,也还是鼓足勇气在这人来人往的酒楼中耐着性子等这一盘糖醋鱼上来以报这印花之仇,却在这要命的关头丢了进攻它的"武器"。无语问苍天啊!我回头看到一名体格健壮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分责备的看着薛盈,身后站着的应该是他的弟子吧,回想她刚才唤的那声"盈儿",再加上眉眼的几分相似,想来这是薛盈的爹爹了。"薛伯伯!"寒轶林高兴的声音拉回男子在薛盈身上的视线。看到寒轶林中年男子十分高兴的上前"贤侄,是你啊,你爹爹可好!""好!爹爹前些日子还在念道说薛伯伯快来了,让我赶快将薛伯伯上次住的院子打扫一下,没曾想您这么快就到了!""还不是这个小丫头调皮,她又是谁的话也不听的,只好我一路追过来了,你是怎么碰到盈儿的?"我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筷子,待会让小二换一双。"我和朋友出来喝酒,恰巧碰到薛姑娘,并不知是薛伯伯的千金!""哦,你们到是有缘啊,哈哈!这两位是你的朋友?"这男子转过身来。"你......"他看到我时,似乎吃了一惊,满眼看不清的情绪,傻傻的望着我,呆住了!看来是认错人了。寒轶林看这情形也有几分疑惑,凑上前来"薛伯伯,这是侄儿的朋友,朱逸昀""逸昀,这是常山剑派的薛掌门!"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抢到,他这声逸昀叫的真是顺溜。"薛掌门"那薛掌门被寒轶林的话一搅和,虽然从发呆状态醒了过来,但我问了声好他却仍是没听见似的,脸色变来变去,张了几次口,终于用他浑厚的声音,极力维持平静问我"朱逸昀、朱逸昀,你娘......你双亲可好?""薛掌门认识我爹娘?"我爹娘向来没有涉足武林,家中也只有我一人学过点半吊子武功的,这看来是大名鼎鼎的薛掌门怎么好像认识他们似的。"不,我不认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是什么的情绪,反正不是杀气。我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在问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这位是......"他问寒轶林。"这是沙悟!"寒轶林也介绍不出什么来。"哦"他们向对方点了一下头。"薛伯伯一路风尘仆仆,不如先到舍下休息""好吧"那薛掌门又看了我一眼,对我们说了声告辞,叫上薛盈,在寒轶林的带领下走了。那寒轶林想叫上我一起走,我比较了一下,觉得糖醋鱼的魅力比较大,决定留下来把它吃掉。他很无奈的走了。不过沙悟要破财了,因为我忘了问寒轶林要银子。小二换了双筷子,我正襟危坐,满怀希望举起了手中的筷子。糖醋鱼,我来了!然而,我忘了当一个人做事不顺的时候,就连喝杯凉水都是会塞牙缝的,何况我是要吃糖醋鱼呢。"二爷,"一声闷闷带笑却又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向我所在的桌子传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给自己催眠,继续手中的动作。可是沙悟显然和我没有默契,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改刚才的吊儿郎当,居然恭恭敬敬的叫了"师兄"。我忍不住把头小小的偏了一下。眼中那人一身青衣,一个沙笠遮住了脸庞,朦胧中似有似无的现出几分轮廓,表情肯定是看不到的,甚至脸上长了几个鼻子几个眼的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他倾长的身子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动作,却散发出一种疏离的味道,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他。"二爷很开心呢,小的和大爷可是从二爷一上这酒楼就在想二爷何时才能记起大爷和小的我还在这酒楼的某个角落里恭候二爷大驾呢。"说话的人是站在那青衣人身后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看来沙悟的那声"师兄"的对象是那青衣人。"聂雨飞!"沙悟咬牙切齿的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的,很是精彩!"怎么,我说错什么了,二爷!"懒懒散散的声音轻轻的流出,那声二爷,唤的是尤其的缓慢。沙悟更是气急,憋了半天,多半也是见自己理亏,竞是没有在和那个聂雨飞理论什么,整了整脸色,十分狗腿的看向那带沙笠之人问道:"师兄,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看到?"旁边那个聂雨飞一听,把手中的纸扇一合,又要开口。我一看这阵势,这俩要是这么斗下去,我这鱼还吃不吃了,就算是我不嫌它冷掉,把它吃了,可要是沙悟斗输了气急,忘记付账我岂不是要被店家打?我还是记得自己没有带银两的。所以我一看那人要开口,立即比沙悟还狗腿十倍的向那二位发出邀请,以平息又要爆发的新一轮舌战,并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一个饿着肚子的人。"嗯,那个......沙笠兄,聂兄,久仰大名,在下朱逸昀,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大家坐下一起边吃边聊吧!"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领情,没有人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彼此,然后一阵暴笑。当然沙笠兄没有动,只是面纱微微颤了几下。还真没看出沙悟和那聂雨飞还挺有默契的。四人落座后,我便再不客气,毕竟逛了一上午,这餐饭吃的也是插曲颇多,我再也没有力气去管什么有的没有的,专注的吃我的糖醋鱼。我吃鱼还是很有一手的,三下两下就把鱼刺剔的干干净净,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没有想到这翠云楼的鱼做的还是挺好吃的。我是有些挑食的,如果食物不是色香味具全的话,偶尔会吃点,但多数时候是情愿饿着肚子也不吃的。因此我大哥利用开酒楼之便,网罗了不少好手艺的人来我家掌过厨。等我吃了大半条鱼之后,猛然发现桌子上好像只有一双筷子在飞舞--就是我手中的那双,我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向其他三人,只见沙悟和那聂雨飞正在呆呆的看着我,满脸的惊讶;沙笠兄应该也是面向我的。我略带尴尬的收回手中的筷子,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这句话说完之后,我真想打自己的嘴巴。看那两个以真面目示人的又有了笑的趋势,我赶快抓起一根救命的稻草,"沙笠兄啊,您贵姓!"旁边有人在咳嗽。我决定忽略。z只是这沙笠兄半天没有回答,我才记起好像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开过口。难道他是哑巴。我有几分同情,不知道如今有没有手语这种东西。"楚天傲"y"什么?"我有点犯傻。"我的名字,楚天傲"这次我听清了。怎么连声音也是这么疏离。"哦,楚天傲、天傲、天傲,真是个好名字呢"我很羡慕,不像我的名字,有些粉脂气。而那边,那两个只会逗嘴的傻子却在听了我的话后似乎很惊讶,就连这楚天傲也轻轻的偏了下头。"你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吗?"沙悟犹豫了一下,问道。b印象?看他那怀疑的眼神,我仔细想了想,可是真的好像没有什么印象。"好像没有吧,如果我见过他的话,应该会有印象啊"我决定对沙悟实话实说,"天傲,你见过我吗?"一声天傲脱口而出后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而那三人似乎也觉得是这样,所以也是很奇怪的看着我,包括那楚天傲也是猛地转了下头面向我。我忽然有了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这声"天傲"确实是叫得太顺了!g心情没由来的落寞了下来。连楚天傲回答了声"没有"也没有听得真切。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妈的,这酒真是辣啊。看着窗外大片大片的蓝天上悠悠飘过的几丝白云。有点想家了呢。等我回到寒叶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带着几分酒意我慢慢地往山庄后院的池塘跺去。这寒叶山庄什么都好,就是这池塘太小,小家子气的很,不像我家的后院,简直就是建在水上的。幸好这寒叶山庄在后院围住了一座小山坡,还能小小的弥补一下这个缺憾。在家时我喜欢在后院的水中亭睡觉,让人感觉心中暖暖的,也很平静。我很想念那个小亭。记得这寒叶山庄那个袖珍的池塘边也是有一个小亭临水而立的。我步履蹒跚的向走着,身后的脚步虽然明显,可我不想停下来去管它。那人似乎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跟着,并没有上前的意思,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可能笃定我不会武功吧,毕竟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是会武的样子。我缓缓的走在水边,猛地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进池塘喂金鱼了。身后一双有力的双手将我扯了回来,将我带入怀中,是韩轶林!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跟上辈子的少东家起初看我的眼神真的很像,略带着几分酒意,我轻轻的笑了。韩轶林的眼神一紧,喉结上下摆动,倒吸了口气。小样的,敢偷偷跟着我,看我怎么整你!我似有似无的发出几声状似不满的软软的呻吟,看着韩轶林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心情大好。哼!这招在家时我对这我那几个哥哥们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开始时每次效果都是很好的,保准能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答应我的不平等条约。可是今天我喝的实在是太多了,脑子昏昏沉沉,现在这种姿势的侧卧,竞是十分的困乏,就这样我睡了过去,恍惚中感觉那对坚实的臂膀似乎犹豫了一下,轻轻的调整了一个令我舒适的位置,然后我就腾云驾雾起来。这一刻忽然觉得很温暖。※※※z※※y※※z※※z※※※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昨天住的屋子里,天色已经大亮,看来我错过了早饭。我踱到亚伦的房间,敲了下门,也没有等里面的人回答就推门走了进去。然而,亚伦却不在房间里。桌上放了几个苹果,我随手拿起一个吃了,默默的看着桌上那幅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的画。画上是一个头发斑白的人的背影,身材挺拔,负手临江而立。头发衣摆随风飘扬,看上去有说不完的潇洒与气势!也不知道亚伦在想什么,居然会下这么大的功夫画一个人的背影。从亚伦房里出来后,我在去厨房的路上碰到了寒轶林和薛盈。薛盈这小丫头真是个小麻雀,不停的问我昨天分别之后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没有见到我什么的。搞的我酒后的脑袋又有些晕了。正不知如何回答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寒轶林却开恩向我伸出了援手"亚伦不在吗?早上看到他好像去后院散步去了!""哦,是啊,那我去后院找他吧"我抬头看向寒轶林的眼睛,那里确是波澜不兴,仿佛已经忘记昨晚的事情。这到好,否则要是问起我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种发疯行为呢。"等一下,我们也要一起去呢"小丫头听到我的目的,立即前来表态,看我挑了挑眉,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她有些着急,上前一步说"是我爹爹让我和寒大哥一起逛逛熟悉一下山庄,还说后院特别美,叫教我一定要去呢!"这下我到是彻底的相信了。这种名门望族往往也是要靠一些联姻手段来达到自己的地位屹立不倒的,我只是没有把寒轶林和薛盈二人和这样的命运联系起来罢了。我觉得有些好笑,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寒轶林,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映,坦坦然然的回望我。我耸了下肩对薛盈说"那好啊,请!"侧了下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们两个走在前面,这样我可以很方便的和他们保持距离。只是寒轶林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轻轻的问了一句:"刚才我让下人给你送的早饭,你吃了吗?"我一阵疑惑,早饭?看来是我刚才去亚伦那里时他命人送过去的。他看了我那表情,可能也是估计我没有吃,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扭头走了。我愣了一下,回味起他刚才那句话,有一股暖流在心中缓缓流过。当我们走到后院的池塘旁,很意外的看到了寒夫人正立在那水边的小亭中向东望去,晨光中的表情隐隐带着几丝裂痕。注意到我们的到来,她快步走了过来,我们赶快上前行礼。她微笑的看了看我们三个说:"昨天林儿的舅舅叫人送来了一些家乡有名的特产,说是先备着,好在武林大会的时候用来招待各位英雄豪杰,你们若是没事就随我一同先去常常鲜吧!"薛盈这次倒是乖的很,笑着说了些"恭敬不如从命"的话,落落大方的扶着寒夫人回去。寒轶林也是立即跟上,只是在他转头的时候,貌似无意的向刚才寒夫人看的那个方向瞥了一眼。我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趁他们一个不留神,悄悄的转了回来。站在刚才我们看到寒夫人时她站的位置向东望去,池塘的另一侧半掩的假山后面,站着两个衣衫半褪正在热吻的男人,一个是那温柔的亚伦,另一个却是刚至不惑之年,头发却已斑白的寒庄主!原来亚伦画的那个男人是寒庄主!原来这么多年来亚伦的等的是他!看的我直想上前去踢那寒庄主两脚,哼,跟老子抢了亚伦这么多年的注意力!寒叶山庄这些天热闹的很。我刚来那几天家丁们忙着收拾各间客房,并没有多少武林人士住进来,而这两天陆陆续续却是有一些人住进来了。问了问庄子里的人,才知道只有那些在武林中特别有脸面的人物才会住在这山庄中,其余的人都要在外面的各家客栈留宿,等到武林大会前夕来的人更多了,要是没有定下房间的也有人给附近的老百姓一些银两住在他们家里。这武林大会倒是能够促进青城的经济繁荣呢。虽说我意识到这里的房间很紧张,但是由于我从来没有看过什么武林大会,我还是厚着脸皮住了下来。只是最近我没有再去粘亚伦,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气恼他,怪他这么多年的隐瞒。寒轶林作为寒叶山庄的少庄主,当然是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尽管如此,他还是每天抽出一些时间陪一陪薛盈大姑娘,只是比较凑巧的是每次他来找薛盈的时候我总是恰巧在旁边,为了不妨碍他们,我也总是要费很多周折的脱开身去。有几次我出门在这青州城中逛逛,才发现原来以沙笠覆面的人其实还是满多的,只是以前没有注意到,特别是这些天武林中的人渐渐开始多起来,带沙笠的人更多了。刚开始几次以为那就是楚天傲,常常心情雀跃的立即走上前去,然而走近了却发现他们跟楚天傲总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差别,后来见的多了也有些麻木,只是轻轻的撇上一眼,看不像是他,也就没有什么反映了。真有些后悔那天喝的酒太多,忘记问问他们住在哪里,要不然还能见到沙悟和那聂雨飞斗嘴,很有意思呢。青州城的街道上到处人声鼎沸,比前些天又热闹了许多:唱曲儿的、做小生意的,居然还有人打着以武会友的名义卖艺!真让人费解,居然有人在武林人士云集的青州城中干这个行当!明明上去挑战的人都是些功夫比我还要粗浅很多的人,居然围观的人还一脸兴奋的大声叫嚷着。我逛了一会,在心中默默的数了数亚伦给我的银子还剩多少,准备去那翠云楼吃点东西。这些天寒叶山庄中来的人太多,到处都是些有脸面的武林人士,除了后院,我感觉只要走到有人的地方,立刻会有人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小子,你要干什么,一边呆着去,否则我不客气!"搞的我在寒叶山庄呆的特别郁闷。而后院,自从碰到寒夫人那天后,我的脚总是不听使唤,不向那边走了。我正辨认方向准备向翠云楼出发,恍惚中看到前面一个人影闪过。三哥?我呆了一下连忙跟上去,心中暗暗高兴却又有些奇怪,三哥自从三年前离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只偶尔托人带来书信汇报一下自己近来的情况。记得当时三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在三年前爹爹的生辰宴的第二天早上,一脸的苍白的跪在爹和娘的面前说是要出去闯荡,爹和娘问他什么,他只说呆在家里久了,想出去见识一下。爹爹沉吟了许久,问他想去哪里闯荡。三哥说,"出了这家门就是江湖,就到江湖上走走开开眼界吧。"爹爹一听这话,眼神立刻变的很严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说:"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闯江湖,哼!"就不说话了。三哥也不说话,就这么僵在那里。娘上前去瞪了爹爹一眼,不过那个瞪法现在想起来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撒娇!"你这么生气干什么?飞儿也只是想出去走走,去那里不是去?江湖怎么了?"看着爹爹要反驳,娘摆了下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飞这么大了,也是有分寸的。咱们这么大的人了,有些事情也看开了,人怎么活不是活?"爹爹听了憋了半晌问三哥到底为什么要出去,三哥只是不说。爹爹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你就出去看看吧,"一把把三哥拉了起来,"你要是只是想出去看看,我建议你去从军吧,别和那些个江湖人乱混,就算是你想行侠仗义也只是能帮这么几个人,从军还会帮更多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多给家里带点消息,你娘其实舍不得你走的。"说完,爹爹又是一声叹息,没再说一句话就走了。三哥显然是也不想说什么转身往外走,二哥想是还想问他什么,情急之下上前去拉三哥,可是三哥却像是被什么蛰到似的猛的挣脱了,我们都愣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三哥。却见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满脸难过的转身离去。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不明白一想恋家的三哥为什么忽然要走,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不让三哥结交武林人士混江湖,也不明白三哥为什么那样对二哥,更不明白爹爹怎么舍得让自己不会武功的儿子从军。这些事情对我来讲一直是个迷。而二哥从那天后渐渐变的风流不羁,常常出门几天不归,大哥心里担心的很却没有办法,每次在他的面前二哥总是很乖,他说什么二哥都是听的,可是每次也只是收敛几天。跟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奇怪,三哥在哪里学的武功?难道不是三哥?我放慢了脚步,却看到那人在前面一个红色的小楼前面拐了进去。我走了过去,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跟下去。这时有人在身后扯住了我,我回头一看,只见面前一片花花绿绿,一个帕子裹着一阵恶香袭面而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迷香?我后知后觉的闭气,不知还管不管用。等了一会并没有料想中的晕眩,却被一阵魔音传脑:"哎呀,大爷您好些日子没来了,姑娘们都想死您了。"我凝神一看,眼前那团花花绿绿原来是一中年女子,脸上的妆太浓看不出长的到底是什么样子,保持很好的身材倒是十分风情。这女子说着就做势把我往旁边的楼里扯,帕子一甩,换来楼前站立的两名年轻女子:"小翠,小可,还不快过来,带大爷进去好生伺候着。"那两名女子立即一脸娇媚的赶上前来。我抬头一看,面前这楼红墙红瓦红柱,前面挂了一排红灯笼,正中的黑匾上风情万种的写着"天香楼"三个红色大字。以前在家中,听说二哥近些年来常常流连于这烟花之地,还和燕城的一家妓院的一个叫什么"如玉"的女子交好。那两名姑娘一左一右像蛇一样缠在我的身上,将我半推半扯往楼里带,身上的脂粉味直冲我的鼻子,弄得我说不出的难受。我甩了两下胳膊,居然没有将她们甩下来。我急中生智,大声叫道:"我衣服烂了"二人从我身上弹跳下来。其中一个立即摆出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另一个倒是紧张的不得了,连连问:"在哪里,在哪里",边问边用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说实话我倒不想用这种方法让他们闪倒一边的,可惜亚伦不许我在外面用武功,不过即使我用武功也不能对两个弱质女流动武不是。我整了整被她们扯的变形的衣裳,见那二人又要粘上来,我立即甩了下衣袖冷冷的说:"小爷我自己走!"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就有我瞧的了,我可不想被他们挤成肉饼!可我还真想瞧瞧这地方能有多大的魅力,会让二哥如此流连。正要往里走去,一声兴奋的声音传来:"逸昀!"我回头看去,只这一眼,眼神又被那人潇洒的身影吸引了去,虽然仍然看不到他的表情,虽然他仍然没有一句话只是站在那里,却让我感觉仿佛周围的嘈杂都不存在了。然而偏偏有人杀风景的窜到我的面前,狠狠的拍着我的肩膀,将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挡住我的视线,"看什么啊,那是我师兄啊!"沙悟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头戴沙笠的楚天傲,仿佛再说"没有改变什么啊"我真想敲他脑袋!沙悟倒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拉着我看着那天香楼暧昧的笑笑:"逸昀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天还没有黑就来这里逛啊!"天啊,我忘了我正站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每次碰到他们的时候都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候?我感觉一股热气直往脑袋上冲,我想我的脸肯定是红的不得了。我向沙悟的身后瞥了眼,那人没有动静。倒是旁边又冒出聂雨飞的脑袋:"原来二爷经常晚上来啊!不知这里的姑娘姿色比脸红的逸昀怎么样?"他凉凉的说, "二爷的体力果然好啊!"现在我更想敲聂雨飞的脑袋了!沙悟黑着脸,正要说什么。却见楚天傲已经迈步走进了天香楼!我们连忙跟上。进了天香楼,我们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这天香楼的老鸨,也就是刚才在楼外拦住我的那中年女子跟了上来,大嗓门一亮叫来一群莺莺燕燕一字排开,却都是一些姿色很平庸的人。看来我原来的想法是正确的:即使这里曾经有过姿色好一点的,也被人赎身从良,留在这里的也就这样了,真是想像不出三哥看上的女子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楚天傲今天好像不太对劲,浑身上下似乎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姑娘们卖弄风情骚首弄姿,他是一点也不捧场。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不吭声是比较明哲保身的做法。谁叫我"恰巧"坐在他的旁边呢,我可不想在他发火时当炮灰。聂雨飞摇着他的扇子也不做声,但是我觉得他对这些姑娘们的兴趣还不如对我们三个男人的兴趣大,目光一直往我们身上瞟。沙悟的神经倒是粗的很,看了这些姑娘几眼,似乎觉得不说话对不起自己似的,问那老鸨:"可还有极品点的?给我们叫几个来!"那老鸨一听,脸色稍稍变了变又笑了开"大爷们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我这楼里确实还有些姑娘,可是要劳烦各位爷等一下!"受不了她腻腻的样子,我连忙说:"不用了,你拿些上好的茶水和小吃来就好,该给你的我们一分都不会少给!"那老鸨听了喜出望外,回头吩咐了一下也就下去了。那聂雨飞几辈子没见过美男子吗,一直盯着我瞧!我被他瞧的不耐烦,坐正了身子,也盯着他瞧,还是用目不转睛的那种!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无理了吧,这下他不好意思了,假咳了两声调转了目光。哼,跟我比功力,你还差了点。哎,手边没酒只有一杯还不能入口的热茶,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我从容不迫的自斟自饮才最有效果的!"逸昀在寒叶山庄住的还好吧"沙悟把这天香楼上上下下用眼光仔仔细细地巡视了一遍后,终于发现原来这楼中最......那个最帅的人还是在我们这桌,开始发言了。"还好,只是这两天来了不少客人,他们庄里很忙!"旁边的楚天傲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和那寒叶山庄是什么关系?"终于开口了,好现象,看来我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声音很正常,我的心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不算是有什么关系,我认识的一个人认识他们庄主,我也是前些天第一次到寒叶山庄。""那你认识的那人肯定和寒叶山庄中的人关系非同一般,否则寒盟主应该不会让你这样一个闲人在这种时候住在庄子里吧"这个聂雨飞,实话也不能这么实说吧!"寒盟主?你是说寒山远?"我不相信韩轶林会是武林盟主!沙悟和聂雨飞又开始玩瞪眼游戏!可惜我没有心情去欣赏,因为我听到楚天傲的闷笑声,我心情大好,也没有去想他在笑什么,只是看着他沙笠上的面纱不停地摆来摆去,好想把那碍事的东西拿开,看看这连笑都这么好听的男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我想我不光是这样想了应该是还行动了起来,因为楚天傲的笑声仿佛嘎然而止,我的手被猛地抓住了。我一下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手正摸着楚天傲的面纱,被他抓个正着。这下轮到我假咳了,急忙想将手抽回来,然而却不见他有松手的迹象,我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他,仿佛感觉到那面纱下的双眼也在温柔的看着我。手边的触感依然还在,耳边的抽气声对我而言俨然已成了摆设,我像是被人下了盅,呆呆的,然而心中却有一群小鸟在唱歌。周围仿佛静了下来,仿佛连青州城郊外小草发芽的声音都能听的到。然而楚天傲的冰冷的声音却向给我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把我拉回了现实,"你要干什么!"是啊,我忘了,武林人士应该是不太会让别人近身的。我干笑了两声,"得罪了,瞧瞧我,还没有喝酒呢就犯糊涂",成功抽回了自己的手。还好他没有再继续就那个问题探讨下去,却问我"你在寒叶山庄中住了这么久,还和人家儿子一同吃吃喝喝,居然不知道人家庄主寒山远是武林盟主吗?"他口气虽然散漫,我却不知该怎么回答。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和寒轶林一起出来过?我瞪着沙悟,而他却一脸茫然的望着我,显然并不知我为什么瞪他。那聂雨飞倒是聪明,摇了摇扇子一脸有趣的看着我说,"那天我和大爷到翠云楼等二爷时,你和寒轶林他们还没有到呢。"说罢,他紧紧的盯着我,似乎不想错过我的任何反映似的。我......我......,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怎么样呢?面子里子全丢光了!我灰溜溜搭拉下脑袋,默默地端起杯子来喝我的茶。妈的,这水怎么这么快就凉了,喝到肚子里连心都凉的难受。沙悟那小子被点了笑穴似的笑个不停,还是那么恶心的笑法,真想拿杯中的水把那笑容给浇没了!真是活该聂雨飞总是欺负他,也不看看大家都沉默,特别是我朱逸昀沉默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他居然在这里杀风景!我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准备叫小二换热水的话刚要脱口而出,门口进来一个人直直的往二楼走去。我一看那人的装束立刻坐了下来缩着脑袋,尽量让自己隐形。显然这看起来难度比较高。"怎么了?"旁边楚天傲担忧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立即掩上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等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走道中,我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局面。心中吹了个得意的口哨,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能这么准确无误的掩上楚天傲的嘴,而且还是隔着面纱的,真是佩服我自己!不过今天连续犯错,而且还是对人家上下其手,不知道可不可以被饶恕!放开手时面纱弹起得那一霎那,仿佛看到楚天傲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呵呵,想是他也佩服我罢,小小的自恋一把。不过还是保命比较重要,也不管他们怎么想,我说了声:"我去一下就回,你们请自便!"也不避讳他们一溜烟跑向二楼。到楼上找了个跑堂的问了那人的去向,我施展轻功将呼吸放的绵长,闪进了那人隔壁的房间,好在现在这个时辰天香楼中的人并不多,房中无人。我往墙上一看,不出我所料,与隔壁相连的墙上挂着一副画,而那画下果然有个洞!原来电视中妓院的这种偷窥眼是有原型的,幸好那些导演制片在拍片时是忠于原型的!向隔壁望去,刚才进来的那人已经取下了沙笠,常山剑派薛掌门的脸露了出来。由于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对我格外注意,因此后来在寒叶山庄碰到他时我也就对他特别留意,本已为再见面时他会继续第一次见到我时的话题,或者旁敲侧击什么的,谁知却也没有,只在每次见到我时他会仿若不在意探究似的看着我,有时还面露疑惑。百无聊赖中我由研究他内心转而研究他的外表,发现他居然爱用有暗红色线裹边的腰带,他的衣服几乎每见都有这个特点,每次见到他腰带上的红边时,不知为什么我立即会想起东方不败,虽然看起来这两人没有什么共同点。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如果不带沙笠的话,我应该是不会注意到他的,也就不会发现他的身影熟悉,更不会发现他腰带上的暗红裹边,也就不会认出来他。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呢。这时隔壁房中又进来一个人,那人年纪尚轻,见了薛掌门立即上前一拜:"师傅,您叫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怎么样?"我不禁暗暗奇怪,什么事情能让这看起来温实的一派掌门这么着重。那年轻人向前靠了靠:"我按照师傅您的指示去了一趟燕城,燕城确实有一个朱家,那家老爷叫朱筠天,是个商人,据说是开酒楼的;但并无人知晓当家主母的姓名,称呼起来只是唤作朱夫人,是个深出简出的人;朱家共有三个少爷,除了那三少爷朱逸飞三年前离家从军,另两个儿子朱逸坚、朱逸封都在家中。"奇怪,这人怎么没有提到我?显然薛掌门也有同样的疑问,"嗯,没有叫朱逸昀的公子吗?""关于这个徒儿确实也打听到朱家还有一个四公子,据说不是足月出生是有心疾的,在庄子里的单立了院子静养,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徒儿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准确。"那薛掌门沉思了片刻,"那朱筠天和朱夫人长相如何?"那年轻人见他又问,连忙说,"那朱老爷我倒是看到过一次,国字脸,浓眉,一看就是个硬朗的汉子,说起话来很爽朗,眼神却很睿智,一看就是经过风浪的人"这人说着,似乎有几分神往的样子,那薛掌门"哼"了一声,那人又说,"那朱夫人倒是没有看到,因看不出那朱老爷的武功如何,徒儿怕误了师父的大事,也没敢贸贸然潜入庄子去查看"想不到别人对我爹爹的评价这么高,我都没有发现的优点,回去一定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薛掌门斜着眼瞥了那人一眼,满脸的不屑,那人一直低着头,倒也没有注意到薛掌门的眼神。"那你打听到关于那个亚伦的什么消息没有?" 那薛掌门在房中踱了几步忽然问。"徒儿按师傅给的线索去查,只查到那个静养的朱四少爷身边确实是有一个懂得医术的人,据说那人从朱家四少爷很小的时候就来到朱家,轻易不出所住的院子,就连家中的下人见过他的也不多,即使是见过的人也形容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个很宁静的人"我都不知道自己和亚伦居然这么神秘,这薛掌门的兴趣还真是广泛,打听一个我还不够。"你回去叫你大师兄来一趟,"薛掌门踱了半天,又对那人吩咐道,"前些天我和寒山远合计了一下,这寒叶山庄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庄,那寒山远还是武林盟主,少庄主寒轶林也是个少年老成,武功修为还不错,他日定成大气,私下我已经把盈儿许配给他了,寒山远也同意了,准备在武林大会之前给他们订婚,过了夏天就让他们成亲!"我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么草率这二人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师傅!"那人猛的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大师兄他对师妹......""赵玉!"那薛掌门站起站起身来,盯着那赵玉的眼睛,"我刚才说什么?""叫大师兄来一趟!可是.....""那你还不敢快回常山!"z我看那薛掌门要走了,想着也没有什么好戏可看,捡起刚才放下的那幅画准备放回去。哪知身后忽然碰到一个活物,我的头一下懵了,全身发寒。难道是......."啊~~"我的嘴被人捂住了,还好那人的手是温的,我心下安定了许多,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谁!"y糟糕!被发现了!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还不把东西扔掉!"我一看,自己还抱着那幅画,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一看却原来是幅春宫图!嘿嘿,我把那图往门上一仍将门打响,听起来像是有人仓促中逃出弄出的声响。身体被带了起来,从那没有关的窗一晃而出,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天香楼的后院。过了些时候我们回到天香楼,只见这天香楼一切照旧,这倒并不出乎我们的预料。那薛掌门定是没有兴师动众的追查,毕竟如果他方便那样做的话,他也就没有必要这么藏头缩尾的了。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聂雨飞和沙悟正一人搂着一个姑娘在那里乐呵,我完全想不出这二人怎么前后差别这么大。楚天傲却径直走向天香楼的大门:"戏演完了,还不快走!"b"这是演的哪出戏啊"我看了看那忙着整衣服的两人跟了上去,小声的嘀咕。"刚才你我出去后,桌上多出两杯茶"楚天傲果然是做老大的料,言简意赅!"天傲,原来你家是开医馆的!"我们大大方方的进了这家叫"素草堂"的药铺如入无人之境,我很开心的问道。记得燕城好像也有一家素草堂,不知道以后再去能不能打折。"不完全是!"进了后院正房,他回过头来看向我,"坐这里。"我有些疑惑,坐下看他有什么安排。g"雨飞,你给他号个脉!"说着他随手将沙笠取了下来,坐在了我旁边的位子上。我一阵欣喜,庐山真面目终于要隆重登场了。可是......这个聂雨飞却总是挡在中间,我的头摆向哪里,他跟向哪里!绝对是故意的!"哼!"我站起来,甩开他的手说:"不用看,我知道的!"我就不相信这样也看不到!然而......想了千遍也不曾想到楚天傲会生的这般模样!刀削的棱角,挺拔的鼻,表情冷肃;长长的有着几分诱惑的眼睛却带着些许邪气。好像有些累了,他并不说话,喝了口水,用带着几分倨傲的眼神斜斜地瞥过来。我顺从潜意识的指挥慢慢的坐下,对我而言现在的感觉中好像只有口渴这项是真是的。"逸昀生病了吗?"沙悟关心的问。"没有,以前的一些小毛病,算不得什么病不病的"我傻笑起来,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把自己拔出来,我有些原谅那些喜欢盯着我瞧的路人了。"哦?小毛病?"把手搭到我的脉上,聂雨飞脸上的表情换来换去。"怎么了?"楚天傲将身子向我这边探了探,问聂雨飞,"严重吗?"这该死的聂雨飞,为什么总是站的不是地方,不该挡的时候乱挡,该挡的时候却又不挡,绝对是故意的。此时我坐在楚天傲和聂雨飞中间,身上是一边热一边冷,从来没有发现沙悟这么可爱,死命的盯着他的脸瞧。"不好说!"聂雨飞皱眉沉思。"嗯?"楚天傲等着他的后话。聂雨飞抬头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又后退了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眯着眼睛笑了:"你好像不是很在意啊!"那个风情万种啊!"雨飞"楚天傲看来眼神敛紧,略略拔高了声音无限威严的念着聂雨飞的名字。"他先天心脉不足"聂雨飞连忙答道。楚天傲瞥了我一眼,示意聂雨飞继续。"可是后天却调养的很好,能将这种心脉不足的病调养成这样实属罕见," 他沉思了一下说"而且似他这样,本不能习武的,但我看他体内却有一股绵长的内力,并不浑厚,否则他的身体定是承受不住的,但是却很强,我还不曾见过这种内力," 他说着看向我,一脸的困惑,"只是不知这与你这病的调养是否有关?" 看惯了他懒散的样子,现在看他这样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这毛病一直没有什么大碍,至于武功,我想你是可能言过其实了吧,师父没事的时候教的,他本身武功平平,对我要求又不严厉,怎么可能如你所说有强大的内力呢?"听我对他的诊断表示怀疑,聂雨飞倒是也不生气,正要说什么。楚天傲轻摆了下手示意他禁声,转而看向我,"逸昀,把手给我。"说着拉起我的手,以手掌与我相对,一股暖流伸向我的七经八脉,片刻后他缓缓的放开我说:"以后不要随意将脉门暴露给别人,你今天这样,万一碰到歹人......"他没有再说下去。"就是啊,逸昀,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还好我们都当你是朋友,下次你不一定会这么幸运的。"沙悟也连忙关系的说,"这可是习武之人的大忌!以后千万要看清对方是不是好人......"楚天傲抬起头来,淡淡的扫了沙悟一眼,沙悟立即识相的封住了自己的嘴巴。楚天傲问我:"薛成宏说的那个叫亚伦的是你师父?他教的你武功?"见我有几分困惑,他倒是也没有不耐烦,"薛成宏是常山剑派的掌门,你今天跟的那个人"原来如此,平日里见别人称他为薛掌门,我到没有细想,自然而然的将这个称呼当成了他的名字,倒是忘了他本身应该还有名字的。"算是吧,爹爹请他来教我医术,自从原本教我武功的师父请辞后,他闲来无事便随便教教我一些他会的武功,说是能强身健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自从我练了亚伦教的武功之后,我很少会出现心脏难受的情况,特别是近些年,几乎没有任何不适。"你懂医?"聂雨飞有些惊讶。"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你这病是你那师父亚伦医的?他怎么医的?"我怎么感觉那表情好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乞丐看到天上掉烧鸡似的。鉴于他少有的急切表情,我认真的想了一下,"他好像没有给我医过"看着聂雨飞困惑与失望的脸,真有些不忍心:"不过他在教我医术的时候经常会让我尝些奇奇怪怪的草药""那你都吃过什么草药?"聂雨飞又露出几分兴趣。"亚伦给我吃过那么多,怎么能报的完?他教我医术,几乎每种草药我都尝了个遍,要不怎么学医啊!"我有些气恼。"那亚伦真的是你师父?你怎么直呼其名?" 楚天傲淡淡的问。"他教了我医术和武功,算是我师父,可是我没有拜过师。""你和他很亲密?"他的眼神闪了闪,看不出表情。"是啊,他要教我当然一直都住在我家!"楚天傲垂下了眼帘,复又抬头问我:"他是什么人,医术、武功都这么高明?"这下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首先我不认为亚伦的医术和武功高明,其次我一直认为亚伦就是亚伦,至于其它的我一直没有考虑过。"亚伦就是亚伦,我们只管他叫亚伦,医术吗,就这样,武功吗,我没看出来他武功哪里好了?"我这一说,楚天傲倒是笑了,这样一张脸配上这样一双眼睛,笑起来居然有说不出的惊艳与妖媚。"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很好吧!"楚天傲很笃定的说,"看你平时没有什么异样,跟不会武功的人差不多,说话走路半分内力也不使,要不是今日看你在街上施展轻功也不知你原来会武功,而刚才探你内力,确实如雨飞所说虽然奇怪,却是不弱,你为什么要这样遮掩?""我没有遮掩,我只是觉得那些东西是强身健体用的,每天练上一练就可以,时时刻刻用虽然比较省力,但我犯得着吗,自己有手有脚的。哪里想这么多去,再说亚伦也不准我在外面用武功"看他若有所思,我没好气的说,"不要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的!"凭什么揪着我问东问西?就凭见过几次略称的上是朋友,救了我一次免于被薛成宏抓住?他见我有几分气恼,很意外的挑了挑眉毛,随即又有了几分了然。"沙悟,你和雨飞先去休息吧!"他转而对那两个人说。沙悟听了上来说:"师兄,我不......"楚天傲看沙悟的眼神陡然凌厉,聂雨飞的用力一扯,把他扯走了。""你有没有听说过黑鹰堡?"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问我。"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江湖上的信息我知道的不多,即使是这两天占着武林大会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也不想去打听,知不知道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倒似料准了我会这样回答,也不在意,"像你这样连黑鹰堡都不知道的人,在江湖上几乎是绝无仅有了""我本来也不是江湖中人"z"你现在不就是在江湖中!"他顿了一下,"江湖各大门派都知道黑鹰堡在沧芜,可是沧芜九城,地大山多水路也多,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黑鹰堡在哪里!""哦?那岂不是很好的一个去处?"我有了几分兴趣。楚天傲仿佛有几分高兴,"你喜欢?""是啊,为什么不?"y"黑鹰堡向来不参与武林中的事务,行事也按照自己的原则,并不理睬江湖中人的拉拢,他们其急,便到处散布说黑鹰堡行事古怪什么的。这些,黑鹰堡倒是不在乎的。可是近年来,不断有人去沧芜打探黑鹰堡的事情,黑鹰堡本不理睬,可是他们打探不到,就在沧芜惹是生非,此事因黑鹰堡而起,也当由黑鹰堡止住。""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黑鹰堡的人?""是,我是黑鹰堡的堡主!"我有点傻,但是还是没有多少概念,只是知道有一个世外桃源似的地方正在被骚扰,而且很有可能是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干的。"那沙悟和聂雨飞呢?"b"沙悟是我的师弟,也是二堡主,雨飞负责管理堡中及黑鹰堡在全国的产业,算是总管""产业?素草堂之类的?"g"不止这些,还有别的"他看着我似笑非笑,"本来还想做酒楼的,后来发现燕城朱家的酒楼已经在各地做的很有根基了,也就作罢。不过很可惜,毕竟酒楼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自己家挡了人家财路,现在人家就站在面前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我尴尬的咳了两声,"我家也没有多少酒楼,这青州城中就没有!"他愣了一下,无尽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逸昀啊逸昀,你居然不知那翠云楼是你家的产业?"※※※z※※y※※z※※z※※※过了几日果然传出寒轶林和薛盈要订婚的消息。晚饭过后我和亚伦在院子里喝茶,忽然颇有感慨的想到也不知道这样的婚姻下,他们以后会有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亚伦倒是没有这么多感想,仔细吹凉手中的茶,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听书落泪,替别人担心个什么劲,个人有个人的福气,以后再怎么样也是他们的选择,没有勇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怪的了谁!"他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在桌上,"这些武林中有脸面的家族、门派都是这样的,并不只是他们两个这样。""亚伦,你好像不一样了!"以前的亚伦总是仿佛带着些牵挂,淡淡的忧郁、默默的等待,现在的感觉却是开朗的多,仿佛没有什么可在乎的。"哦,是吗?"他春风拂面般的笑着,"你这几天往外跑,倒是学到不少东西啊,都能看出我的变化了!"我听了挤到他的旁边抱起他一只胳膊故意用及其甜腻的腔调说:"亚伦,我可关心你了呢,整天想的念的都是你~"亚伦笑着瞥了我一眼,"是吗?那你还整天往外跑,这两天你都干什么了?认识新朋友了?"他的耐力见长,居然没有把我扯开,抬起还能活动的那一只胳膊慢慢悠悠的喝着茶。"认识了几个,你要是见到他们也会喜欢的!"我不禁轻轻翘起嘴角。这两天我经常和楚天傲他们一起出去玩,听他给我将黑龙堡的一些趣事,看聂雨飞和沙悟两个斗嘴,真是开心的不得了。要知道自从三年前三哥走了,二哥变得怪怪的,大哥又忙,我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噢?"亚伦沉吟了片刻,貌似很随意的问我,"你觉得寒轶林这人怎么样?""很好啊!少年侠士!"我也很随意的答道。亚伦不说话,站起身来仰望那要圆不圆的月亮,晚风轻轻的佛弄着他的衣摆,白色的衣衫笼上一层朦胧的月色,简直就像一副画一样。"昀儿,有的时候人不是可以简简单单的用好和坏来界定的,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的,只是对别人而言,他的道理是否能被接受的问题;对大多数人而言如果都能接受的话,那也就是大多数人中的好人了,但是如果对你而言,他的道理你不认同,也就对之不以为然"月光下他分外的温柔,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要对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让我明白,"所以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与之相交,为之付出也要看看你自己觉得值得不值得。"亚伦仿佛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一直没有回头。他说得话我有几分明白,却又有几分不明白,而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亚伦会由这些冷冰冰的道理似乎引出他自己那种让我看不懂的情感,他的背影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着无限的无奈与坚定。我自认不是一个深沉的人,太复杂的东西我一向不喜欢去向,可是见到这样寂寥的亚伦,我心中却有说不出的酸楚。我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料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回头一看,是寒夫人带着她的儿子寒轶林和她的准儿媳薛盈来了,身后的丫鬟手中还捧着些吃食,看来也是来赏月顺便拉近关系的吧。我起身向寒夫人问了好,又跟寒轶林和薛盈互相招呼了一下。亚伦并不热切的看着他们三人,没有移动。寒轶林偷偷的瞄了寒夫人一眼,略带尴尬的向亚伦问了好。亚伦淡淡的点点头,不似很在意。又转身看他的月亮去了。这几日我并没有和寒夫人有过除了见面问好之外的接触,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心中暗暗叫惨,全身如临大敌般的紧绷起来。寒夫人并没有察觉我的反映,只是直直的看着亚伦,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亚伦似乎知道寒夫人正在看他,但他却不回头,半晌他对着月亮轻轻的叹了口气,用略带些无奈的口气说:"夜深露重,不要太贪凉,小心身体!"说完,也不看众人,抬脚就出了凉亭。我不认为他是说给我听的,否则的话他会说:"昀儿,不要在凉亭中睡觉,屋里的那个才是床!"我也不认为他是说给那月亮听的,我确认他还没有那么傻,在没有喝酒的状态下和月亮交流感情。可是剩下这几个人......哎!亚伦的心思不是我这样的俗人能懂的,认命吧!我向寒夫人告辞,就去追亚伦,哪知身后一男一女齐齐的唤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是寒轶林和薛盈,可是他们却只是看着我没了后话。寒夫人倒是把我们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原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现出几分悲哀,却什么也没说。我冲那二人抱歉的笑了笑,快步追上了亚伦。一路无话。到了我的住处,亚伦却叫住了我,"昀儿,你知道黑鹰堡吗?"我暗暗吃惊,正考虑怎么回答,他却径自说了下去,"江湖中人都说这黑鹰堡的人行事古怪,亦正亦邪。堡中的人武功高强,江湖中人不能拿它怎么样,一直到也相安无事,最近听说有人却惦记起黑鹰堡的绝世武功‘飞鹰剑法'与‘落梅心法'。"他顿了一下,轻叹一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些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这是利欲熏心啊"我呆了一下,连忙追上去,"亚伦,你怎么知道我......"他听见我的动静,停下来站住,可是我太着急,跑的太快刹不住,差点就要碰到他身上,还好我反映快,侧了下身,闪过了亚伦,可是却让自己的左脚把右脚蹩住了,还好强徒必有强师,亚伦及时拉住了我,否则肯定会摔的很精彩。"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满脸的担心。"我怕把你碰倒!"我很委屈的说,因为我知道亚伦和我一样,只要一出家门,就像个正经八百的书生公子似的,半分武功也不使的。我那次破例就被楚天傲抓了个正着。"你可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亚伦把我扶好,顺手帮我整了整衣服。"亚伦,你怎么知道我......"我抓住机会又问。亚伦看着我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早出晚归几天见不着影,我闲来无事出去逛逛顺便看看你干什么,结果看到你和你的朋友从"素草堂"进进出出,整天玩的开心的不得了!""亚伦,你知道......"我试探的问他。岂料他似笑非笑的撇了我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转身走了,空气中轻轻的弥漫着他的声音,"别把我和那帮草包武林人士比,看轻了我,也看清了你自己!"我挠挠头,实在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直觉认为这些话亚伦其实并不是想说给我听的,只是想借我的口带给某人而已。半夜我睡得正香,远远的吵杂声将我吵醒,窗子被人轻轻揭开,一阵气流颤动后又归于平静。我裹了裹被子,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去。可是那阵吵杂越来越近直奔我的住处而来。门被人一下踢开,我微微睁开眼睛,屋里站满了人,借着这些人手中的灯,为首的薛成宏满脸的阴沉,看这兴师问罪的阵势我脑子清醒许多。"薛掌门好兴致啊,深更半夜的来我房中赏月呢?"我稍稍坐起,看那些本来满脸愤怒的人瞪大了眼睛,我才发现丝被太滑,落下了一些,还好头发长挡住了肩膀。薛成宏的眼睛眯起盛气凌人的说,"朱公子,刚才有贼人闯入,我们追过来,看到他进了你的房间,还请朱公子与我们行个方便,让我们搜查一番!"这个老匹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懒了点,但是我不蠢,那气流颤动时,这薛成宏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除非他有传说中的千里眼!"不知薛掌门丢了什么东西,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扰人清梦!如果不是值钱的东西就算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在站的还不知有几个想去温柔乡中转转呢!"我懒懒的抚了下发,扫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青红相接的脸色,哼哼,本来不想去的只怕现在也想去了吧。不知道天傲对我这样的表情有没有抵抗力!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在天傲面前演习一番呢?那薛成宏倒是依然冷静,他微微一笑,"朱公子还是让我们搜查一下吧,否则公子的清梦岂不是又要减了些时间?"他这样一说我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打了个哈欠,"那你们请便吧!"我又睡在了床上,"出去时别忘记帮我把门关上!否则我要是染上了风寒,我定要闹得你们鸡犬不宁!"薛成宏倒是在我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监督着那些人搜查。我闭着眼睛懒得离他们,心中却暗暗的替刚才进来的那人祈祷,如果薛成宏也能够静下心来的话,只怕也会察觉那人略带紊乱的气息!只怕是受了伤的。那些人在房中翻箱倒柜起来,真是没有效率,统共就这两件屋,一望到头。房中除了原有的摆设和我的几件衣服,就是我了,他们真是折腾。过了一会,有人上来报告,"师父,并没有刺客和可疑的东西!"那薛成宏听了,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站起身了,对我说了声"告辞",我没搭理他,谁知他却忽然上前,将我的被子揭开,我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我坐起来怒瞪着他,而他注视着我的左臂,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薛掌门,您不会是现在就像进温柔乡了吧?"我冷冷的说,"可惜我长的再英俊潇洒,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难道薛掌门有同好?可是您也的问我答应不答应吧?还是你认为我是那贼人?""哈哈,朱公子真是爱开玩笑"一阵笑声,寒山远走了进来,亚伦随后也进了房间,看我这般模样,略带担忧的皱了眉头,帮我拉好被子。"朱公子,我们掌门是抓贼心急,怕那贼人伤害到您,才会多有冒犯"薛成宏身后一人一看主人家都来了,立即站出来打圆场!可是这个圆场打的实在是不高明。"哦?找人找到我的床上来了,薛掌门还真是见解独特啊!"那薛掌门脸气的发青。"薛掌门,您这是?"寒山远看他一言不发略带疑惑。亚伦轻轻的帮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挨着床边坐下,面无表情看着那薛成宏,目光却是冷的很。薛成宏想是气急,看了看亚伦,又看了看寒山远,冷哼了一声,"我今天也是查那贼人心切,就算是做出冒犯的举动,也是事出有因,不像某些人,背地里做出令人不齿之事,却还咄咄逼人的充什么好汉!"说着轻蔑的看了看亚伦转身离开。"站住!"亚伦高高的抬起头,"谁背地里做出什么样的令人不齿之事了,还望薛掌门赐教!"那薛成宏停下脚步侧身看了亚伦一眼,又瞟了一下寒山远,冷哼一声走了!亚伦站起身来,似要发难于那薛成宏,寒山远却用黯淡的目光对亚伦摇了摇头。亚伦狠狠的回望着他,寒山远却是满脸的无奈。亚伦看他那样子,没有搭理他却是一甩袖子径自走了。寒山远整了整脸色,向我一抱拳也告辞了。在暖暖的被子中窝着的我,想着寒山远在这种情况下对我的那一抱拳,止不住的想笑。待他们全都出去,我披了件长衫下床喝了杯水,刚想出声叫房顶的贼兄下来,没想那人已经一晃落在我的面前。我凝神一看这黑着脸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三哥又会是谁?我一阵狂喜上去抱住了他,在他怀中将头发彻底弄了个乱。"三哥,我想死你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没有军饷来打野食啊!"三哥闷哼一声,"你轻点!"我连忙放开他,却见他捂着自己的左臂头上冒汗的忍着痛。"很痛吗?"我拿起他的左臂,想要看的仔细。谁知他不领情,咬牙切齿的说,"本来不痛的!"说着将我的手打掉,在旁边的板凳上做了下来,拿出兜里的伤药示意我给他涂上。刚才那些人吵嚷的时候,外面的灯全都点上了,我借着房外昏暗的灯光,细细打量着三哥。从前大家都说我和三哥像娘的地方比较多,二哥像爹的地方比较多,而大哥则各占一半。再加上我是三哥唯一的弟弟,所以他特别宠我,经常会去找我玩,娘经常不甘心的说,这两个粘的这么紧、长的这么像怎么就不是双生子呢?好像我们两个不是双生子很对不起她似的。而现在的三哥,较之以前英气了很多,五官依然是英俊非凡,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几分冷然,浓浓的眉峰高挑着,更加显出眼中的坚毅与犀利。"三哥,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怎么都不回来看看,你知道吗,我可想你了",我幸奋的问。"你是在捅篓子的时候特别想我吧"他忍着笑,可是功力显然不够深厚。我不好意思的在手上用了些力道,很满意的听见他倒吸了口气,一副那我没办法的样子。"军中好玩吗?"我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问道。"那是拿来玩的吗?"三哥好笑的说,"一个不留神身首异处!"上好药后,我在长衫上扯下些布料,顺便帮他包扎了一下。"你和亚伦怎么在这里?""那寒山远是亚伦旧识,"还好伤口不深,三哥自己也及时的将血止住了,没有什么大碍,"我是偷偷追来的。"看他满脸的不赞同,我连忙补上,"我有留下纸条的!"三哥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口气回到以前我做完坏事,他帮我顶缸时的无奈与宠腻,"你倒是还知道要留下纸条,可你把纸条留在了哪里?"我把纸条留在了亚伦的房中,可是我没胆说!三哥也不在意,问我,"亚伦怎么会和寒山远是旧识,还一副很要好的样子?"这让我如何说起呢?我自己还理不清呢!"谁知道呢!"我略带几分埋怨的说,"对了三哥,那薛成宏说的贼人该不会是你吧?"我现在才略略从重逢的喜悦中找到了一点小小的理智。"哼!那个伪君子!"三哥略带气愤的说,"居然惊觉性还挺高的!要不是他们人实在是太多......哼!""三哥"我偷了个空挡语带讽刺的问道,"能不能请问您老一下,您要什么宝贝啊,还要去偷别人的?"毕竟我家虽然不是富甲天下,但据说也是比较有钱的,有什么东西还要去偷别人的?"想知道?"三哥一听我问,他故作神秘的问我。"是啊,是啊,小弟我很关心你啊,怕你吃亏!"我十分狗腿满脸祈求的望着他。看你不心软!三哥笑了起来,"你还真行,小时候的这一套居然还能让你发挥的淋漓尽致丝毫不突兀!佩服!不过......"我正得意,一听他的话锋一转,我的心凉了半截。我讨厌"不过......"!"这事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三哥笑的很得意。咦!还小看我,"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昂起头来,"怎么说我也是你兄弟,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故作神秘的探向他,"再说,我就住在这寒叶山庄内,想要取什么东西,比你一个连这庄中的路都摸不熟的人来说,要方便的多吧!""利诱"隆重登场!三哥听了,有些心动,但却说,"首先,你是我弟,不是我兄,说什么你是我兄弟?害不害臊!其次,我不能让你冒着个险!"看我满脸的不认同,他继续说,"你知不知道刚才那薛成宏明明没有看到我进你的房却直奔你的房间来搜查?""不知道!"我刚才还想这个问题来着。"我原来也不知你在这里,只是看他在我逃开后,带着所有的弟子直奔这里,我猜这里肯定是对他而言要么是极为有利的人,要么就是对头,在房外我感到房内之人似不会武功,就冒险进来了,想看看那薛成宏到底玩什么花样!不想却是你住在这里"他顿了顿,笑的更灿烂了,"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听亚伦的话,出了家门就把武功全都丢到脑后去了?"我没理他那茬,接着问,"三哥,为什么薛成宏那里一出事他就想来找我的麻烦?还是他怀疑是我干得?没道理啊!而且他好像是认识爹和娘的,派人去燕城打听过咱们家!他好像对亚伦也比较感兴趣!还有,三哥,你怎么会武功的?在军中学的?""说来话长,"三哥叹了口气,"我累了,他们找过这里应该不会再折回来了。这些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我躺着跟你说吧"不过三哥欺骗了我,他往床上一躺,只说了原来爹是会武功的,还教了三位哥哥,没有教我是因为我的身体不适合学他们这种较为刚烈些的武功,还说亚伦当时来的时候爹爹不想让他教我是因为看出他不简单,而爹爹不想与江湖中人有来往,后来亚伦和爹爹交换了条件,说是可以照顾我的病,爹爹才同意的,然后......然后......他就睡着了......我没有推醒他,因为......那个......我也睡着了。※※※z※※y※※z※※z※※※早上醒来时三哥已经离开。想起昨晚亚伦说的话,我匆匆吃了些东西跑去素草堂。楚天傲他们全在厅里。看见我来,沙悟立即弹跳起来,"你终于来了,说一早骑马出去兜圈的是你,来晚的也是你,逸昀啊,你再不来我的脖子都长了!"说着把我拉了出来,后面跟着的两位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才记起昨天说过一直来了这么些天一直闷在青州城中也没有去城外看看,实在是对不起着大好时光,和他们约了今天出城去的。出城的路上我将昨天晚上亚伦的话说给楚天傲听。他略想了一下说:"逸昀!你回头能否将你的武功演示几招给我看看?"他看我为难,连忙十分抱歉的说:"我没有别的意思......"看我没有什么表示,他继续解释道:"我们黑鹰堡历代堡主都要学那黑鹰剑法,这剑法本身是没有名字的,只因师父使的是黑鹰剑,堡内的人就管那剑法叫做黑鹰剑法,即使是江湖上的人听说过倒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他看着我沉吟了一下,"只是知道那落梅心法存在的人却很少,除了云游的师父和师娘,应该只有我和沙悟师兄弟二人才知道。"那亚伦是怎么知道的呢?我瞄了瞄沙悟,"会不会是沙悟不小心......""不可能!"楚天傲立即否定了我,"沙悟平时大大咧咧,但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跟你要看我的武功有什么关系?"我问。"你有所不知,我和沙悟从小由师父和师娘养大,师娘的医术很好,但是不会武功。后来师娘的师父去世后,她将她的小师弟接来同住。我见那个小师叔舞过剑,才知道原来师娘从前也是会武功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身武功尽失。后来这位小师叔出门历练,再也没有回来。我刚才忽然想到,他的武功招式和你的内力倒是很匹配,想你口中的亚伦是不是我师娘的小师弟。""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我奇道。"他在堡中时间不长,师父和师娘命我叫他乔师叔,而师父师娘却一直叫他乔儿,因此我并不知他的名字。"哈,这样!"那肯定不是了,亚伦的名字中并不带乔字。""但是......""你们快点啊"沙悟不耐烦的说,看着前方的城门,叹了口气"唉!都快晌午了,终于见到城门了"出了城我不禁再次感叹这时代的环境,远处的青山、近处的农田,干净的简直不像是真的!我心情大好,唱了起来: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他们三人显然也很高兴,竟然没有对我这种不同于本时代的调子提出异议,含笑听着。唱罢,聂雨飞问我,"你这首歌的调子很奇怪,那里来的?"相处这段时间,他知道我不懂音律的。"以前听一个叫化子唱过,记住了。不好听吗?""有些怪,但是很好听!"他有些怅然。我看向楚天傲,他也正含笑看着我。我心中一动,策马过去,"天傲,好羡慕你,马骑的这么好,我都不行!"我崇拜似的看着他。他了然的笑笑,说,"这有何难?我教你!"我在心中欢呼起来,表面上却很为难的样子,"可是你现在教我会耽误大家游玩,只能回去再学了"我瞄了瞄他,"哎!好想现在就能策马奔腾,多让人神往啊!"我满怀憧憬的看着他。"哈哈"他大声笑起来,"来吧,我们共骑,让你策马奔腾!"我欢呼一声到他马下,被他一提坐在了他身前。不管聂雨飞的嘲笑和沙悟的错愕,胯下的马儿一声嘶叫窜了出去,聂雨飞倒是反映快的很,随后飞奔起来,只留沙悟无可奈何的弯腰牵着我的马慢慢在后面溜达,还要不断的应付聂雨飞的调侃。哎!和他比起来我真是幸福阿!忍不住掉头围着他和那两匹马转了一圈,满意的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哈哈一笑飞奔而出。正高兴着,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近了一看是寒轶林和薛盈。薛盈一看到我和沙悟,很高兴,"逸昀、沙悟,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好巧啊!这两位是?"我刚要说话,沙悟赶上前来,指着楚天傲说,"这是我大哥",指着聂雨飞说,"这是我三弟!"又将寒轶林和薛盈给那二人介绍了一下。我挑了挑眉毛。寒轶林一言不发,聂雨飞抖了抖缰绳,算是打过招呼了。"逸昀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和沙大哥共乘一骑?"薛盈迅速扫描了沙悟手中多余的缰绳,问道。 沙大哥?我呆了一下。被天傲握着拿着缰绳的手忽然发热!嘿嘿,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解释的,更不觉得解释有什么用。"你们也出来玩啊!"我言顾左右。"这两天庄子里来的人太多,闷的很就出来走走,这么巧碰到了你们!"寒轶林闷闷的说着,骑着马和我们慢慢的并行。耳边天傲轻笑了一下,搞的我耳朵一热。聂雨飞皮笑肉不笑的声音立即响起,"真实巧啊,这青州城郊这么大,我们随意走的一条路,居然还是条宝道,能在这里碰上,一睹寒少庄主的风采!" 这家伙真是个祸害!寒轶林倒似不在意,"是啊,我们也是很有缘份,这样都能碰上!"说着略带担忧的问我,"逸昀,昨天晚上的事我隐约听说了,只是我当时被爹爹安排出庄去查询那贼人,回来时怕是你已经睡了,就没有过去打扰,到底是怎么回事?薛掌门怎么去你那里?""也没有出什么事,一场误会而已!"我不在意的说。"什么误会?"楚天傲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常山的薛掌门那里遭了贼,跑到我房中兴师动众的来搜查,以为是我干的,看了我的手臂证实上面没有伤,也就撤了。"身后的身子紧绷了几分。聂雨飞欠扁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会是趁你不备,‘自发性'的揭开被子看的吧"身后的身子更加僵直,其他几个人也瞪着我。我现在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把聂雨飞生的这般风流潇洒,否则的话他早就被打的满地找牙了。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贼人光顾的时候是深更半夜,我已经睡下了"。这也算是一种回答了吧。我们对青州城不熟,出来也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寒轶林很快看出了这一点,带着我们溜溜达达的到了据说是青州城一绝的万绿湖。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大大咧咧的一个青州城,居然会有这么一个美丽的湖,这湖水颜色比周围群山要浅上一些,并非蓝色,而是碧绿碧绿的那种,显得清纯而又妖艳,却又意外的让人觉得心神宁静,如痴如醉。记得上辈子宿舍里的一伙计在传授交女友的经验时曾经说过,男人好山、女人好水,所以第一次约会时最佳选择是有山有水的地方,既能显出男性的阳刚,也能衬托女性的柔美,成功率比较高。我一向对这种论调嗤之以鼻,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实践确实是出真知的。我扶着天傲的手臂一跃下马,跑到了湖边大声叫了一声,四周的群山座落的位置很好,可以听到远远的回音,我心中高兴,放声大笑起来,四面却都是我的笑声。我得意的回头看着慢吞吞的他们。沙悟却不紧不慢的说,"逸昀,你和这里好相称啊!"这......这......如果不是想起那追女理论,我一定会为他的话而开心;如果不是昨天刚见过和我长相酷似英气勃发的三哥,我一定会为自己在别人的眼中是那么的"柔美"而愤怒。总之,我是悲喜交加啊!正在这时,天傲的神色一紧,我诧异的看着他,正走过来的那几人也停住了脚步。只见天傲的眼角飞扬,全身散发出无尽的杀气,冷冷的说:"出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天傲,仿佛置身于烈火!大概二十多个蒙面黑衣人应声从四面涌上来。真听话!要不是时间不对我真的很想笑。寒轶林"噌"的亮出剑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真是,也不想想他们要是会告诉你的话,就不会打扮更这样了。果然那些人一声也不吭,上来就打。唉......我还正在思考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违背亚伦的嘱咐以自保呢,这些人真是不道德,也不打个招呼。以前在家和亚伦对招的时候,多数都是很玩笑式的,并没有几次是认认真真的,这一直很让亚伦头疼。现在倒好,我完全没有临阵经验,被他们左砍右砍的围攻,只有躲的份!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很早就发现自己所学的招式大都是一些守招,曾经向亚伦抗议,结果他很不在意的对我说,"我的武功和别人的不同,是攻守合一的,明明都交给你了,你不去体会怪不得我!不过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在他的一句"这样不是也很好吗?"的鼓励下,我就一直这样了。我上窜下跳的躲着,不知不觉居然和楚天傲挨到了一起,可能天傲的武功比较好吧,这些黑衣人竟然分了很大一部分围攻我们,但我的负担却是减轻了很多。楚天傲顾忌到武功不济的我,能处理的黑衣人都被他处理了,我只能在他后面偶尔探下头,作出几招虚招,效果还不错,总是能吸引那些黑衣人的注意!当我把头转向身边满地装死的黑衣人的时候,心里觉得特别的开心,看着楚天傲的背影,有种错觉,觉得眼前的他就像一座傲然挺立的山峰。我竟然在这要命的时刻发呆,直到眼角瞥见侧面一黑衣人踉踉跄跄的提剑站起,飞攻而来!我心中一惊,身体比脑筋反映要快的多,直接侧过去,虽然危险,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是最管用的。手臂被刺伤后,我才成功将那人的剑隔开,一剑断了那人的臂。身后一阵绵绵的掌风。"师兄!"沙悟一声惊呼。回头一看,楚天傲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原来他刚才察觉到那黑衣人的进攻,发出掌力,不想我忽然出现,他猛地收回大部分的掌力,不想却被反噬。他身上的杀气因此退了,周围的黑衣人又攻了上来。在对上他身影的那一霎那我的脑中仿佛经历了一场爆炸,"轰"的一声。我提起剑来,眼前黑色的人影在摇晃,耳边仿佛痛苦的叫声和热切的呼唤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入不了我的眼,进不了我的耳,脑中想的、清晰的尽是那人微微摇晃的身影。直到眼前的黑色全都成为静止,终于听到一声充满的担忧却又让我安心的声音;"逸昀!"我停了下来,才看到周围除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只有担心的看着我的楚天傲他们。他们瞪着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有天傲,眼中带着担忧和一些看不懂的情绪向我走来,没有一丝犹豫。我眼前一黑,昏倒在他的怀中。耳边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却又仿若什么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我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睁开眼,一阵恍惚,依起身来,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脑子却渐渐清醒,看四周的布置应该是在素草堂中。门"吱"的一声开了,属于清晨的阳光撒了进来,楚天傲略带疲惫的端了个食盘进来,看到我已经醒来,顿时扯开笑容, "你醒了!"帮我换好姿势,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还好,有些累,可能是睡多了吧,瞧这天,我应该是睡了一天一夜了吧?"我自我解嘲的说:"这一觉睡的真是够本啊!"他看着我,担忧的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有!"他的神色一紧。"我的胳膊好痛啊,"我僵硬的将自己的胳膊举起晃了晃,"还是睡着好,不知道痛了""胡扯什么!睡了这么久还不够啊!"他无奈的说,"饿了吧,来吃点东西!"他端起碗来,我们似乎都忘了我伤的是左手,他自然的将勺挨到我的嘴边。这种温馨的气氛任是谁都会感动的,我的心颤颤的。他倒是专注的喂着我,一勺一勺,不紧不慢,并不看我的眼睛,只是盯着我开开合合的嘴巴,将自己的嘴巴却抿的紧紧的,喉头不时的上下颤动。几口下肚,我舔了舔自己的嘴,不想有什么东西遗留在上面有碍瞻观。他看了,喉头上下颤动了一下,抬头看着我,满眼深无边际,让我迷失在其中,任他将嘴巴试探性的贴在我的上面,温柔的,淡淡的,弄的我身心都麻麻的。忽而,一声响后,他用双臂搂住了我,深深的,狂乱的吻着!我的脑子中"轰"的一声,全身燃烧起来,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只有这个吻深入我的皮肤,我的骨髓!我感到他的身子也开始变得紧绷、火热!忽然,他放开了我,将脸别了过去。看着他不断起伏的胸膛和带着隐忍的侧脸,我除了不断的呼吸,一片迷茫,不知身在何处!片刻后,他又回头,刚调整为正常的脸色在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之后,眼中又深了几分,低吼一声,他又吻上我的嘴,只是这次,他的手也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好难过,他的手所到之处,所有的细胞都像有自己的意识,欢呼的,叫嚣着,燃烧着,叫他不要走,多给它们些爱抚。下体最是嚣张,怒胀着,想要更加舒服的接触。天傲仿佛知道我的感受,终于将手抚住了我的下体。"啊!"我呼吸好困难,别开了脸逃开他的吻,大口大口的呼吸!可他却不满的吻上了我的耳朵、脖子......他的手不紧不慢的动着,弄的我好像一会儿在云端一会儿在地狱。我难耐的曲起腿,他好像明白我的意思,加快了动作,我紧绷着身子,茫然的望着他,无声的乞求他。他的眼神一紧,一波接一波无尚的快感淹没了我,我猛的一挺身,咬上了他的肩!眼前一黑,我霎那间失去意识!"逸昀,逸昀!"他黯哑的嗓音焦急的呼唤着我。张开眼睛看着他被情欲折磨的脸上带着的紧张,我很不好意思的感觉脸上也燃烧的更厉害了。他却将我一把搂到自己怀中,紧紧的!"我来帮你!"我轻轻的在他耳边说。他浑身一僵,扶着我的肩,看着我,满脸的欣喜!我用手轻轻的触动他的下体,他倒吸了一口气,吻住了我的嘴,我的耳......不断的念着我的名字,"逸昀、逸昀......"我的脸更热了,心中却填满了喜悦,不禁更卖力的讨好他,想听到他那充满情欲的声音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然而,当我满头大汗终于让他解甲时,自己却又被他给撩拨了起来。怕他看出来,我急急的钻进被子,却听见他闷闷的笑。我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他却笑的更厉害了。拿起我的胳膊,仔细的看了我的伤说,"还好,没有流血!"我才记起他刚才一直避开我的这只胳膊,心中一阵感动。轻轻的在我脸上吻了一记,他低低的声音诱惑般的吐出:"我去给你拿些水来!"我没好意思看他,听到他出去后,才放下心来,看着那门,无比幸福的笑着。没等我将这个笑容收好,门又开了,我正想若无其实的别开脸,却发现来人是我三哥。我连忙探起身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哥却在门口顿了一下,眼睛向下瞥了瞥,我一看,却是天傲刚才喂我的那碗粥,破碎了一地。看来刚才的事情三哥是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的。"三哥!我......"看着三哥没有表情的样子,我说不下去了。我不认为自己有错,但却也不知道三哥到底怎么想。三哥看我为难,叹了口气,坐到了我的床边。我们都不说话,也不看对方,就这么坐着。过了半天,三哥仿佛回忆似的抬起头,看着窗外,"三年前,爹爹寿辰的那天晚上,客人走后,我有几分醉意准备回房歇息,半路上远远的看到二哥送醉得已经不省人事的大哥回房,我想他们二人一直忙着应付客人,应该醉的都比较厉害,于是跟上去想帮忙安顿他们。哪知......哪知我看到的却是二哥正在忘情的吻着大哥,连我已经到了窗口都不知道!我当时就呆了,觉得好恶心!"三哥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离开时仿佛梦游一般,不想却被二哥发现了,他追了出来,脱口而出的竞是央求我不要将此时告诉大哥知道!"他看着我,"你知道的,虽然现下一些官宦和富庶之家养有娈童,大家都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就当完全没有这种事情。可是自己敬爱的两个哥哥却......,我觉得他们的行为很不耻,感到自己对他们的爱戴遭到了背叛。可是他们终究是我的哥哥!我不知以后该如何与他们相处,第二天,我就离家了。"我完全没有想到原来三哥是因为这个而离家的,也没有想到原来二哥一直对大哥怀着这样的心情!而现在,虽然我不觉的自己有什么错,可是被痛恨这种事情的三哥撞见我和天傲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浑身冒着冷汗。上辈子没有父母和兄弟缘,我一直顺其自然的活着。现在的生活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我害怕这温暖离我而去。 "三哥!"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我的四肢冰冷,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以前无论我任性做了什么错事,只要露出这种表情,他都会假装无奈的原谅我。他回头看我,果然笑了。伸手摸摸我的头,在我脸上色色的掐了一下,无比轻浮且让人气愤的说,"怎么了?扮小狗啊!"我的心一下回到自己的肚子里。挥开他的手,"装什么深沉,占我便宜!"三哥笑的更厉害了,"其实你担心个什么劲,我要是还是原来那看法,现在肯定也是不进这门的。"我裹了裹被子,三哥见了,随手帮我拉了一下,理了理继续说,"我之所以离家,本来也只是想散散心,并没有真的想入江湖或者从军,谁知一路北走,到了边疆,看到那里民不聊生,一时不做他想,却是真的从军了。"三哥站了起来,"这三年看边疆的将士英勇杀敌、横死沙场,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而那些百姓也是如此辛苦却顽强的活着,渐渐的明白,原来很多事情与此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庸人自扰,也就看开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管那许多去?何况在军中本来大都是男子,日子久了这种事情也是难免的!""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一阵笑声,天傲走了进来。"天傲,这是我三哥,"我急忙说。"三公子朱逸飞是吧!我是楚天傲!"他们两个互相打量了一番。三哥捡了桌旁的位子坐下了。天傲倒是拥着我坐在了床边。我微微动了动,他那双桃花眼瞥着我好笑的说,"刚才什么都做了,现在害羞有点晚了吧!""噗哧!"三哥很没有形象的笑了起来。这家伙!气的我直瞪他。"不愧是黑鹰堡的人啊!连这种话说出口来都这么理直气壮!""哦?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居然知道我是黑鹰堡的人!"天傲的声音略冷了几分。三哥倒是面不改色,"从商之人不知道这一行中数一数二的大家的底细,我们朱家还有什么可混的!这素草堂明明就是黑鹰堡的产业!要不是怕拼的两败俱伤,否则我朱家早就开医馆了!"天傲的高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就是有个笨蛋不知道啊!我哼了一声,这两人倒是有默契的很,都看中了对方的行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遇袭?"三哥看着天傲正色问道,"难道是冲着你们黑鹰堡来的?"天傲也皱起眉头,"不太像。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是黑鹰堡的人,否则他们应该也就知道雨飞是黑鹰堡全国所有素草堂的管理人,也必定知道他在黑鹰堡的地位不凡,不会只派这些人来的。"可那又是怎么回事呢?心中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如果不是冲着黑鹰堡来得,那会是冲着谁来的呢?寒轶林和薛盈?不太像,昨天大部分的黑衣人都在围攻我们,只有几个人顾及他们,却也是很心不在焉的打法。难道?难道是冲着我来的?我猛的叫出声来,"难道是薛成宏?"他们俩齐刷刷的看向我,等着我的后文。"那薛成宏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奇怪,还派人去打听过咱们家的情况。而且前晚三哥你到寒叶山庄,他第一个就找上了我。当时你是蒙面的,他应该没有看到你的长相,更不能根据我们的长相相似而认定与我有关,而起从时间上来看,他也不可能看到你进了我的房间的。而这第二天,我们就遇袭了,这也有点太巧了。"天傲沉思了一下说,"嗯,确实,现在想起当时那些人的目标确实很像是你,但是令人费解的是,在你开始施展武功之后,他们的攻击反而弱了下来,大有撤退之势。"看我很得意的样子,他又说,"到并不是完全因为你的武功不错,将他们吓退,毕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几个的武功也不弱。他们是在你刚刚施展武功就开始有要撤退的苗头,只不过,你的剑太快,而我们也是被你的大变身弄蒙了,他们才没有实现他们的计划,只有一两个人逃走了。""如果是他的话,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仔细回想的薛成宏的一举一动。他们两个也陷入沉思。真是想不透,"天傲,你昨天看了我的剑法,向你的乔师叔吗?"天傲回想了一下,"是有几分想像,只不过你的剑法较为犀利,多为攻招,可我那乔师叔的剑法多为守招,杀气不重"三哥听了,惊奇的问,"逸昀的剑法犀利?还是攻招?"看向我,与我相对都是满脸的疑惑。刚才一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昨天使剑时确实与平时练剑时大有不同。难道我是因此才晕倒的?毕竟我平时练剑时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天傲看了我们的反映,奇怪的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我的剑法原来也是多为守招的,"我喃喃的说,甩了甩头,我又说,"算了,反正回头我带你去见见亚伦,你就知道他是不是你乔师叔了。""你有所不知,昨天你晕倒以后我很担心,派人去寒叶山庄请他,却说他出了远门,过两天才回来。后来在你身上翻出几粒药丸,我让雨飞瞧了瞧,说是可能是治你心疾的药,就先让你服下了。"天傲皱起眉头,"雨飞说你晕倒可能和昨日使的那些犀利的杀招有关,是么?""小昀昀~"每次三哥用这种无比危险的口气唤我的名字的时候,代表他的心中很不爽,"你和亚伦搞什么鬼,什么时候学的这种武功?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能学刚强的武功吗,否则爹爹早就亲自教你了!"看他的表情,仿佛立即要上来掐我似的。天傲搂紧我,"三公子误会了,逸昀的昨日使的武功虽然是杀招,却并不刚烈!""三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学的明明不是这样的"看三哥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把心一横,脖子一亮说,"三哥,我知道自己不该让你担心,你要是还消不了气,就当我是被鬼上身了,你杀了我吧!"我幽怨的想掉几滴眼泪,不过没挤下来。他们俩愣了一下,噗哧笑了。"好了好了,不吓唬你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多注意点!我走了"看了一眼我和天傲现在的样子,他说,"你是不是这两天还要住在这里?""呵呵,三哥,好久不见你了,我想和你住一起呢,顺便还能帮爹爹看着你到底在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是我刚醒呢,没有力气不方便移动,你来抱我!"我挑战性的伸出手来。天傲却将我搂了个紧。"哈哈,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对天傲说了声告辞,向门外走去。"你刚才不是从正门进来的吧,我送你出去,下次走正门就好,你当我的手下真不知道你进来吗?"天傲站起来。三哥一呆,叹了口气说,"本也没想做什么坏事,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碰见昀昀做坏事而已,没想到还真让我碰到了!"脸上却是无比的得意。我恨的牙痒痒,抓起枕头,扔了过去,"小爷我光明正大!你嫉妒自己回去流鼻血去!""哈哈,看你这么精神,看来是刚才某人不是很努力哦!"三哥大笑。天傲也笑了,"我一定会接受你的建议好好努力的!"三哥听了,笑得更贼了,见我用眼睛把他杀了个死去活来,连忙说,"好,好,我这就回去流鼻血去!"说着向外走去,天傲也跟了出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我觉得自己很幸福!※※※z※※y※※z※※z※※※到了院子中,三哥却站住了,看我半眯着眼似睡非睡,他压低了声音略带犹豫的问道,"你对我四弟......"虽然隔有一段距离,我还是能看到天傲眼角飞扬,无比狂傲的表情,"虽然我的事情没有必要向你报告,但是看的出来逸昀很在意你......我喜欢他,我要照顾他一辈子!"三哥略带担忧的看着他说,"可是世人......""哈哈"天傲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世人的看法与我何干!""好!够狂!" 一声狂笑,三哥施展轻功离开了,哎,还是没走正门。我顺其自然的在素草堂的后院住了下来,每天好吃好喝,尽情享受着天傲对我的纵容和宠溺,时不时的还能看到聂雨飞和沙悟斗嘴,虽然怎么看都是沙悟单方面的受欺负,但我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的,反而觉得无比的开心,有时还会火上浇油一番,想看看聂雨飞的武功是不是和他的嘴巴一样厉害,但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寒轶林几乎每天都会在天傲冷冷的表情下,顶着聂雨飞嘲弄的目光来看我,顺便还会带来些点心,但是每次我还没有来得及吃就被聂雨飞拿去做顺水人情,慰劳自己店中的伙计了。由于聂雨飞这个江湖郎中愣说我还需要静养,在天傲的软禁之下我只能做院中之蛙,所以对于他的到来,除了心中不时有些怪异的感觉之外,我还是比较期盼的。他也不负我所望,把他知道的能告诉我的消息,不等我问都向我交代了。原来这些天,他爹爹寒山远也正在调查我们遇袭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进展。亚伦在我们遇袭那天的早上就出门去拜祭他的父亲了,还没有回来。当说到薛大小姐被她父亲禁足的事情,寒轶林的脸上有几分不自然,我暗暗笑了,心想这寒少庄主倒是纯情的很,居然说起未来的新娘还会害羞。这时寒轶林看到我的表情,倒是仿若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似的望着我。天傲却不满起来,"逸昀,你坐了这么久累了吧",说着把我抱起来,让我在他怀中坐下。这回轮到我脸红了,天傲看到我脸上的红晕倒是高兴的很,含笑紧紧的看着。沙悟一见,立即瞪眼,"师兄,好歹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你不要这样刺激我好不好",被天傲冷冷地一扫,后面自动销音。聂雨飞装作没看见般的看寒轶林的反映,后者到配合很,脸更红了几分,一副仿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似的,还带着几分失落,留也不是去也不是的尴尬着,最后终于起身告辞了。我想起身相送,不过被铁臂围绕,自然是动弹不得的。而铁臂的主人倒似没有注意到客人已经离去,任由沙悟送走了人家。聂雨飞努力的几声咳嗽也是石沉大海般,只唤来我的一瞥,他很不甘心的离去了。影子还没有消失,我的嘴就被霸占了,热情的仿佛想将我融入他的体内。我的理智正式向我告假。醒来时,只见天傲双目微闭,而我正趴在他的身上。幸好没有流口水!我微微抬起头看他英俊的面容,不想他却醒了,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怀抱也紧了几分。我不禁着眯起眼来仔细看他。记得第一眼见他时就想,这样的一个人物,那沙笠下的眼睛定是带着几分冷然,几分威严与几分桀骜不逊的。后来证实我的第六感觉果然是对的,只是当时却不曾想到这样一双眼睛会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我觉得自己真是很幸运,顿时心情大好,抬起下巴,出其不意的咬上他好看的鼻子!他被我弄的大笑,不停的抚着我的背。反过来含着我的耳,搞的我飘飘然的。正高兴着,门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来人在门口停下,大声叫道,"师兄,师兄!"我和天傲被这杀风景的声音一下从天上拉到了地上。天傲意犹未尽的舔舔我的嘴,把我从他的身上拉下来盖好被子,"我去看一下!"抚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我听到他咬牙切齿的问,"什么事?!"沙悟显然是被吓倒,声音没有原来这么大了,但我仍然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我刚才听雨飞说逸昀的心疾这次之所以发作,只是因为忽然用那么厉害的杀招所致。本来他调养的就好,再加上这些天好好的修养,已经没有大碍了,可以......那个了......我特意来告诉师兄,你不必忍的那么辛苦了",他高兴的说,"师兄你实在不放心,就让逸昀在上面好了,雨飞说这样肯定是万无一失的!""你说完了没有!"我仿佛听见天傲在磨牙!"师兄?!"沙悟的声音很是委屈,"啊!难道......哈哈,恭喜师兄!""说完了就赶快给我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听到不远处聂雨飞压抑不住的轻笑声。沙悟带着不知死活笑声,领命"滚了"。远远的还自言自语,"聂雨飞,敢耍老子,你小子等着!"天傲轻轻地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这两个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说着躺在了床上,把我重新安置在他的胸前。"天傲,其实~,嗯,我的心疾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根本不严重的。那个,这种事情还是~可以的!"我略红着脸。天傲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怎么,再来一次,改我在上面?"亲了我一口,"你还有力气吗,刚才不是累的不行了,才睡了一会就又精神百倍了?"他的魔爪开始不安分起来。我连忙求饶,说,"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情瞻前顾后,委屈自己。"我小声的说,"我想和你平等的,平等的......"天傲叹了口气,却无不高兴的说,"傻瓜!我喜欢你,当然也会希望你喜欢我。我们互相喜欢,哪里有不平等了?在床上也一样,我会带你体会各种美妙的感觉的,而你的感觉反过来也带动我。嗯,既然你都提出来了,那再来一次,我在上面!"就这样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就稀里糊涂的又落入他的魔掌!再次醒来时,天已全黑,天傲却不在身边。我傻笑了会儿,饿得实在不行了,起身到了院中。风有些凉,大堂的灯依然亮着,我信步走过去,远远的看到几个人在厅中,其中一人站在正中,正说着什么。我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进去,天傲看到了我便迎了上来,"你怎么起身了?"说着将我拉进房中。我坐定之后,看房中除了聂雨飞和沙悟,站在正中之人我却不认识。这人表情很是丰富,见天傲对我的态度暧昧,眼睛转了几下,敏捷地上来作揖。天傲笑着对我说,"这是我们黑鹰堡的‘包打听'侯宝"。又对那人说,"这是朱四公子逸昀。"说着轻轻的拍了下我的手。侯宝?我不禁觉得好笑起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叫金嗓子。他们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我,我才发现自己一不留神将刚才脑中闪过的话说了出来。那侯宝脸上的表情更多变起来,"公子认识内子?"恩?"为什么这么问?"我奇怪道,"难道她认识我?"那侯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内子名叫金裳,因为她嗓音优美,大家都唤她‘金嗓子'!本名倒不太为人所知。公子刚才说的就是内子广为人知的大号了!"我尴尬起来,哪里知道真有金嗓子和侯宝这样的组合呢。连忙说,"我说的是一种治喉咙的药剂,并不是人的姓名。"聂雨飞一听来了精神,我看苗头不好,急忙转移话题,"你们黑鹰堡真是人才济济啊。"侯宝脸上带着几分得色,"哪里哪里,都是大家抬爱!"他回头看向天傲,得到后者的示意,他正色说道,"刚才说我一路跟着那些到沧芜打探咱们黑鹰堡的人,他们倒也聪明,绕了很多弯,不过这难不倒我,虽然好些次差点跟丢了,但我还是成功的跟着他们到了常山。"他说得眉飞色舞的。"常山?!"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常山剑派到底想干什么。侯宝满脸迷茫的看着我们,天傲显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满足他的求知欲,"这个回头再告诉你,你先说下去。""到了常山后我就没敢跟的太紧,正琢磨着怎么混进去呢,却又见有一人上山,奇怪的是,这人上山后不久就和一行人匆匆下山,领头的那人被称作大师兄,而原来上山的那人好像是他们的二师兄。看他们的神色凝重,我从沧芜跟着的人也在里面,于是我就又跟了过来,见他们进了寒叶山庄后,我才赶快到这里来见堡主、二堡主和聂当家了。"说完,他意犹未尽的看着我们,像是时刻准备着要给我们答疑解惑似的。沙悟立即响应,很配合的问道,"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薛成宏派人做的?"那侯宝可能没有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二堡主居然会这么直接的问中要害,很为难的说,"这个吗,"沙悟的眼睛瞪了老大,可是,"二堡主,小的实在是还没有打听到!"见沙悟要发怒,侯宝马上跳起来说,"不过,小的知道那些常山弟子为什么神色凝重的来到青州!"说完,摆出一副"快来问我吧"的样子。可惜的是,他没有注意到他的二堡主脑门上的青筋都快崩裂了,而且这原因我们恐怕是比他要清楚的多。"侯宝,你还没有吃饭吧,去叫厨房弄些吃食来吧"天傲显然不打算让他的表演欲再次的得到满足,淡淡的吩咐他。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你也没有吃饭晚饭,也吃一点吧,否则待会饿得睡不着!"我正想做为难状,可是我的胃肠却不配合的高呼起来,"天傲你简直就是个大好人!"这下脸丢大了!在素草堂的幸福生活过的久了,我渐渐变得懒惰起来,一觉醒来都快到中午了。暂时忽略自己咕咕乱叫的肚子我决定在床上再趴一会。没多久天傲回来,见我醒了,俯身吻了吻我的发,"怎么,小懒瓜,还不想起呢?"我没理他,用脸蹭了蹭他侧放在床上的腿,上面满是阳光的味道。我满足的轻哼了一声。天傲笑了,"昨天累坏了?先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你啊,每次吃的太少,这么容易饿,昨天夜里还咬我来着。"我一听,侧起身来睁大眼睛瞪他,"你诽谤,你哪里被我咬了,给我看看!""你真的不记得了?我记得你边咬边说,嗯,还要!真好吃,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蜜枣了。你倒是说说你咬我哪里了?"天傲戏谑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真的想要,结果一碰你,发现你跟本早就已经睡着了,可怜我被你搞得欲火焚身,无以排解,睁着眼睛到天亮,你说你怎么赔我!"我细细回想,好像昨夜真有这么回事。但是我并没有完全睡熟,只是实在累的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人反倒没事人是的,真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你要我怎么赔你啊,天傲",眼波流转,轻轻的从被子中伸出布满红色印记的手臂,扶上他的大腿。他昨夜一宿没睡,现在运动一下,就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吧,哎,我真是太懂事了。脑子中浮现出他意乱情迷时低低的唤着我名字的动人表情。 他呼吸开始不稳,扶在我背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却强作镇定的对我说,"昀儿别闹,待会在满足你可好?你二哥来看你,等了一个上午了!""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腾的坐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抬手给我披了件衣服说,"昨晚这么累,你一直在睡,我怎么舍得叫醒你。""可是我这次偷偷跑出来,又让他等这么久,他肯定快气昏了!"我心中有些忐忑。"他都大老远的从燕城追来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会儿。待会我跟他说,是我不好,昨天让你累着了。"你!这种事情能跟他说吗?"我坐下,天傲拿起木梳帮我理头发。"能做就不能说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天傲不以为意,三下两下帮我套上了衣服。"不是不能说,是不能跟我二哥说,他单恋着我大哥呢,跟他说这个不是刺激他吗?"天傲梳了两下,我耐不得,站起身来就往前厅跑去。进门一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面容憔悴的人是我一向风流潇洒的二哥。他回头看见我,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没有穿鞋?"天傲赶来,向二哥点了点头,对我说"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坐下,拿起我的脚来把鞋子给我套上。我抬头看到二哥紧抿着嘴看着我们,一言不发。我轻轻的唤了声,"二哥!"天傲抬起头来,和二哥的眼神相对,二哥看了我一眼,往身后的靠背上靠了靠,闭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一股浓浓无奈与不甘从二哥的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在房中。睁开眼时,却满是笑意与欣慰,"老三把你们俩的事情告诉我了,小昀昀啊,你好样的!""就知道二哥最好了!" 我冲二哥甜甜的笑了,"怎么三哥没有和你一起来看我啊""你们上次遇袭,他很担心,去查那事去了"他转向天傲说,"虽说这事也关系到黑鹰堡,但是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毕竟这关系到咱们朱家的安危。"天傲略带担忧的说,"我觉得薛成宏调查你们朱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是不是和你们朱家过什么过解?"我也正想问呢。二哥笑了,"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二哥,你怎么和三哥一样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我有些气恼。二哥见我生气,笑道,"不是神秘,这种事情我们几个能处理好的,说了让你心烦,何必呢?"他瞥了天傲一眼。天傲站起身来,对我说,"我去叫人弄些点心来!"我一把拉住天傲的衣袖,"天傲你不必回避!"天傲笑道,"傻瓜,我不是回避,我怕你带会儿饿得没有力气向二公子逼供,给你拿些吃的来养养力气!"我和二哥都不由得笑了。二哥站起身来,"楚堡主,你不要误会,我们朱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不必回避"他转向我,"昀昀,那些事情并不是刻意瞒着你的,只是确实不想让你心烦,你是家中的宝贝,只要能常常看到你笑,我们就算是扛着什么都心甘情愿了"我瞪了二哥一眼,心中满是不信,想着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干什么。天傲笑了,"二公子说的不错,记得那日我和雨飞在翠云楼等沙悟,看到你和寒轶林走了上来,明朗的笑容,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又仿佛对什么事情都好奇。后来你被央及落了一身的鱼汤,你居然还能开心的大笑,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大家都好心情起来。后来你不顾身上的难堪,还能吃的那么满足,那么开心,让每个看到的人都想不顾一切的保留住你的笑容!"我佯装生气的横了他一眼,心想早知道你临阵倒戈我刚才就不该拉住你。二哥看着我们两个默默无语两相望,脸上乐得好像被银子砸到一样。见我瞪他,他乐得更厉害了,"昀昀,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表情很有杀伤力啊!"见我得意,他继续说,"不是把人吓倒,而是让人心痒痒,止不住的想搂在怀中怜爱一番啊"我的脸越来越黑,他却仍然不知死活的说着,"你和老三明明长的极像,为什么感觉就这么不同呢。""三公子比较英气逼人,但是昀儿却是灵气可爱的紧"天傲搂了搂我,对二哥说,"以后你那种想法可不能再有了,能将昀儿搂在怀中怜爱一番的只有我!"我赏了天傲一脚,小声说,"还不知道谁怜爱谁呢!"三哥愣了一下,大声笑起来。等他笑够了,继续说下去,"不跟你说还因为你总是在家中自得其乐,即使出门也只是到山上弄些草药什么的,和江湖人接触不多。谁料到你这么好运,第一次偷出家门就遇上薛成宏了呢。""那薛成宏到底为什么这么关注我们朱家,"我咬牙狠狠的问道,罗罗嗦嗦半天也不切入主题。二哥笑了笑,"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当年爹也只是大概跟我和大哥说了些。原来爹娘和薛成宏是师兄妹,爹本来是常山剑派的大师兄,上代掌门一直较为倚重他。薛成宏是上代掌门故人之子,那掌门一生未曾娶亲,娘是他后来出山时收养的孤女,一直甚为喜爱。爹与娘两情相悦,那掌门也甚为高兴,欲将掌门之位传于爹。哪知那薛成宏狼子野心,不但看上了掌门之位,还想取代爹在娘心中的地位。上代掌门刚去世不久,他就不顾同门情谊将与之意见相左者全部铲除。爹和娘顾念老掌门曾交代过要好好照顾这个故人之子,再加上爹本来也只想和娘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所以纵使对他失望至极,也没有为难于他,和娘相携隐居,没想到他还是不放心,多年来一直打听爹娘的消息,但他却没有想到爹只是改了名字隆隆重重的弃武从商了!""恩,这是个好办法,以薛成宏的多疑的性子,肯定想不到你爹娘根本就是在他眼皮子地下生活,还把酒楼开的到处都是。"天傲点头说道。"怪不得薛成宏见到我的时候神情这么怪异"我喃喃的说,"原来是因为我的长相!三哥去他那里打招呼时也是蒙着面的,他还直奔我房间追来,原来他早就怀疑我了!对了,三哥为什么会去偷薛成宏东西?"我怀疑的看着二哥,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薛成宏要对我们有所行动?"这个并不是因为咱们朱家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不知道吧,老三现在已经是陶将军的副将了。据说现在武林中有些人和朝廷命官勾结危害朝廷扰乱武林,他是来查这件事的。""是吗?三哥这么厉害!"我高兴起来,"难道这件事情和薛成宏也有关系?""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没问这么多,问了老三也不会告诉我,我倒是把薛成宏与咱们朱家的这些事情跟他说了说,要他小心行事。"二哥说。"武林中人与朝廷相勾结不管是对朝廷还是对武林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忌讳!看来这薛成宏野心不小啊!"天傲若有所思,"我看那天咱们遇袭的事情应该是他干的!"我看向他,心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成型,"怎么说?""那日三公子来时咱们不是就怀疑他了吗,只是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今天听二公子说这中间的恩恩怨怨,只怕是那薛成宏派人去燕城打探消息,而你爹娘已经改了名字,现在武林大会将要召开,他的宝贝女儿又要出嫁,他自然是不能去求证的,而目前他能做的就是从你这个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下手,只要试探出你的武功招数就能知道你是不是朱家的人,毕竟你爹当年是掌门人的候选人,没有理由不将武功传给自己的儿子,何况三公子去找薛成宏麻烦时双方还打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三哥的武功应该是你爹教的,否则薛成宏不会第二天就这么猴急的派人去骚扰咱们,我看他也只是想试探出你的武功招数,只是没有想到你的武功确实不是出自你爹。"这个薛成宏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如果他只是做了这些还好,可是派人去沧芜打探黑鹰堡的人似乎与他有关,而勾结朝廷命官的事情他似乎也脱不了干系,事情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又坐了一会儿,二哥起身告辞。我和天傲送他出去,阳光很烈,二哥侧身眯着眼睛对天傲说,"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不要这么客气,太生分了!"天傲爽快的答应了。到了门口,正好碰上寒叶山庄派人送帖子来,聂雨飞和沙悟不在,天傲就先进去了。我实在忍不住问,"二哥,你和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三哥奇怪的看了我一样,想了想又释然了,"老三告诉你的吧。"他叹了口气,"大哥他......哎......他不是这么能看的开的人,很多人都看不开,当年老三不也是这样吗?前些天大哥听说你和楚天傲在一起,就很不赞同,我来之前还跟我说让我好好劝劝你,说你年龄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三哥茫然的笑了笑,又看了看我的脖子,暧昧的眨了眨眼,"我看你什么都懂呢,下次把衣服穿整齐点,昨天晚上留在身上的东西,你到带着它大摇大摆的出门!"我低头一看,衣领没有系好,脖子露出几点红色的斑点,不禁想起天傲身上我留下的那些,我也笑了,随手拢了拢衣领。二哥好笑的看着我,略带无奈的说,"你也真是幸运的很,我和大哥,哎......就算是大哥接受了这种事情,他也不会接受我的!""为什么?"我问。他抬头看着前方,阳光太烈,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们是兄弟,这是乱伦啊!他是老大,责任感和道德感一向很强,哪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还是算了吧,这样也很好,起码还是好兄弟"我笑了,"人生不过这几十年,错过了一次也许以后就要用一生来缅怀,如果因为自己的放手而错过,那岂不是痛中之痛!男男相恋在别人看来已经是离经叛道之事了,多加这一条又何妨?"二哥一呆,看着我,"是啊,又何妨?"忽然他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我不去锦州了,我要回去,即使是错过也不能是因为我没有去争取而错过!""你去锦州干什么?"我问。三哥看着我,略带几分凄然和决心,"去帮大哥敲定一门亲事!"看我吃惊,他翻身上马说,"不过现在不用了,他下半辈子的幸福交给我好了!"一句"好好保重",一阵马蹄声起。原来二哥也不是完全想的开,而我是不是充当了一回催化剂的角色呢。※※※z※※y※※z※※z※※※回到素草堂,寒叶山庄的送帖子的人已经走了,天傲把帖子递给我,是寒轶林和薛盈的订婚宴,请我们几个过去。据寒轶林说订婚宴的前一天,亚伦会回来。我不顾天傲的反对,这天只身回到了寒叶山庄,山庄中的人都在为第二天的事情而忙碌。在这种时候来这么一个订婚宴,多是为了网罗这些武林中人的,否则完全没有必要多次一举。亚伦还没有回来,我也没有去找薛盈和寒轶林,一个人跑到亚伦房中守株待兔,坐了一会,觉得有些疲惫,就在亚伦床上躺了一会,不知不觉中却睡着了。朦胧中感到有人向这边走来,却不是亚伦的脚步声,迷迷糊糊中我下意识的躲了起来。门被轻轻拉开,来人慢慢的走进来,原来是寒夫人。她在外间随意走了走,满眼迷茫的摸了摸亚伦挂在椅背上的衣裳,拿起握在手中,然后她居然就在那里开始发呆!我心中暗叫糟糕,虽然这寒夫人相貌不错,气质颇好,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养眼的,可是她要是一直发呆下去,我岂不是要这样一直躲着?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我仿佛已经能够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叫了。我正想着怎样才能脱身,脚步声又响起,我立即开心起来。寒夫人显然也听到了,从发呆状态将自己拔了出来,将那衣服慢慢放下看向房门,亚伦刚好推门进来。真是神算啊!~虽然这种算法我也会。亚伦显然没有想到寒夫人会在这里,略吃了一惊,很快神色又转为淡然,自顾自的将行李放在桌上。寒夫人目光随他而转,我只能看到她的侧面,眼中仿佛有一丝希冀一闪而过,只听她淡淡的说,"你回来了"。亚伦抬了抬眉,等着她的下文。寒夫人并不说话,默默的与亚伦对视,半晌她敛下眼眸看向窗外。我不禁呆了,这样的气氛,这样的风情!亚伦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声音比以往带着几分温柔,"出了什么事情了?"寒夫人显然也感觉到亚伦言语中的温柔,猛地抬起头,眼中似乎蒙上一层雾气,目光在亚伦脸上扫了几圈,见亚伦又要说话,她连忙别开眼睛,轻咳了一下,笑着说,"好多年了,"她又看向亚伦,"没有和你单独相处过!"亚伦看着她,苦笑了一下,"我以为那是你需要的。"寒夫人一呆,盯着亚伦,用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的语调说,"我需要的?亚伦,你还真是了解我,"亚伦的表情似乎有几分心疼,我一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寒夫人似乎也看到了,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她走向窗边,背对着亚伦站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仿佛比赛耐力似的,他们两个都没有再说话。这样的气氛让我感觉到一丝悲哀,以前在家中总是感觉亚伦云淡风清,仿若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而现在的亚伦却让我感到他的云淡风清只是针对于世俗,他与这寒夫人之间似乎存有许多理不清的牵拌,但却完全没有那种云淡风清的感觉。我不禁想难道我真的是一个感觉迟钝的人吗?"当年我出来游玩,在琉湖和你们相遇,一同结伴游江南,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这样的你。本已为你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我想默默的守着你也是一种幸福吧,没有想到你却喜欢上了山远。"寒夫人语调缓慢,"你是知道的,我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当时皇兄刚刚登上皇位,政局不稳,还要担心这武林。而山远当时却在武林中已经名声大噪,我正因你和山远的事情难过,于是答应皇兄嫁给了山远。"寒夫人的语调忽然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意,"当时故意让你撞见我们策划这件事情,若你说出去,也就绝了我对你的念头,从此之后各走各路。若你不说,我也只能这样走下去,这也是我的命。没想到你却没有说,即使是山远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身份。虽然我知道这并不代表什么,可是仍然禁不住欣喜了一阵。""我只是知道你是馨儿,对山远对我都是重要的人,我们对你也同样!"亚伦轻轻的叹息。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心想原来雍容华贵并不是我们这些"山野村夫"能够追求的到的,人家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有这么好的后天环境,本来我还想好好改造一下自己的形象的,现在看来我也不用白费心机了。寒夫人身子颤了颤,过了一会接着说,"我自认在宫中长大,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看人却是有几分准的,也是看出了山远的追求,再加上他自身条件也好,将来在这武林之中必有重要的地位,才和皇兄选中了他。其实我私心下却......,后来,他在武林中的地位越来越高,顾及也越来越多,这些年你们两个聚少离多,我也只能在你来给他贺生辰时才能见到你,有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盼着你来,等你来了却又痛苦......我想你的心中定然也不好过的吧。"我的眼前不禁闪现出亚伦房中那幅画中寒山远的背影,心中想象他和亚伦站在一起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亚伦眼中的欣喜与无奈,也看到寒山远眼中除了亚伦之外其它让他更执着的东西。心中为亚伦一痛,眼前却又浮现出天傲略带着笑意而又深情的双眼。寒夫人叹了口气,"我们两个成亲之后,一直没有圆房,轶儿是他为了给他家中一个交待和婢女秀荷生的," 我大吃一惊,原来寒轶林的身世居然是这般!他知道吗?"他不敢让你知道,将那秀荷送到别庄不能和轶儿相见,对外宣称轶儿是我的孩子。秀荷经此波折,精神一直不好。我以为你并不知此事,没有想到去年我派去看秀荷的婢女却在别庄看到你离去,问那些下人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照顾秀荷。"寒夫人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皇宫中原有许多高手,我常常会去看皇兄们练功,听他们讲过当时武林中的一些事情。后来在江南遇袭,山远中毒昏倒时,我见你使的分明是当年药王的独门武功佛手折梅,以你的年纪来看,你应该是他的徒弟。后来听闻药王早已经去世,武林中人开始到处查找药王所留下来的医书、毒经和这佛手折梅,却都无疾而终。你一直不愿与武林中人有所来往,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悄悄的收了一个徒弟。"我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原来我的师承这么有来历?!寒夫人转过头来,"前些日子轶儿和你那徒儿朱公子遇袭,据说朱公子使出佛手折梅,这件事已经在这青州城传了个遍,现在整个武林都蠢蠢欲动。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你的徒弟!亚伦,这次你来,我发觉你与以前不同,你徒弟来青州和武林人士交往过密你也不管,亚伦,你在想什么?"寒夫人紧紧的盯着亚伦,"你是不是要......"亚伦似乎苦笑了一下说,"馨儿,这些年苦了你!"寒夫人的身躯微微一颤,"你果然是有一颗玲珑心啊,你猜的不错,我是和药王有比较亲厚的关系,"亚伦低眉看着寒夫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乔亚伦!"原来亚伦姓乔!难道他真的是天傲的那个乔师叔?我不禁将身子向前探了探。亚伦停了一下继续说,"馨儿,你对我这般,我断是不能糟蹋的。你这样的女子,被这一份情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已经够了,别白白糟蹋了人世这一回。我,也一样啊!"亚伦深深的叹了口气。寒夫人似乎有些哽咽,亚伦轻轻上前拥住了她。只见寒夫人的身躯抖动越来越大,竟是无声的哭了。不喜欢这种悲伤的气氛,可是现在也不是出去的时候,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一面为他们二人而难过,一面期待着他们不要发现我。这时门却被大力的推开,惊的那二人抬起头来,我一看,原来是寒山远!心想这倒是全到了!只见那寒盟主满脸震惊的看着亚伦,"这都是真的?你为什么对我隐瞒?"亚伦似乎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你不知道吗?"寒山远身子一震,"你......你......"寒山远看着亚伦,满眼的痛苦与深情,"为什么,为什么!我情愿你早早的告诉我!"亚伦走上前去,站在寒山远的面前,"告诉你然后让你左右为难吗?山远,我乔亚伦一生纵使对不起谁,却不曾对不起你;为难过谁,也不曾为难过你!"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爹生性淡薄,自我娘被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误杀'之后,一直郁郁寡欢,不问世事。但他以前一时兴起做的一些独门密药,却被他引为知己的薛庆道拿来在武林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在那场武林争斗中中毒的人来请他出山救治。我爹爱我娘极深,即使当年没有报仇,也是看在少林方丈的面子上的。但让他去救自己的仇人,你让他如何面对我娘。并且他已经退出江湖,这些武林争斗与他何干!可是武林中人却不这样想,他们用尽各种卑劣的手段只想逼我爹重出江湖,只因他的不问世事而视之为仇敌。可是我爹当时心中已经没有争斗之心,最后搞的我们有家不能回,我爹最后也客死异乡。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他的儿子,那么山远你会怎么办?是维护我还是率领整个武林来声讨我呢?"寒山远眼中的痛苦又多了几分,"刚才馨儿说你徒弟来青州和武林人士交往过密你不管,他使出佛手折梅你也不当回事,你......你要离开我了吗?"寒夫人也将目光调回到亚伦身上,期待着亚伦的回答。亚伦叹了口气,"山远,我累了!"寒山远一呆,"不!不!"他上前拥住亚伦,"不要离开我,不要!"寒夫人也是满脸震惊的看着亚伦,仿佛想在他脸上找到"我正在说假话"几个字。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看出什么来,轻轻走了出去,关门时她又回头看向那相拥的二人,目光中盈盈充满泪意。寒山远半天等不到亚伦的答复以为亚伦回心转意,欣喜的将亚伦放开一点,抓住他的胳膊看向他,可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却又瞬间崩溃,"亚伦?""山远,我说了,我累了,除非你能放弃你的所谓的正义与责任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否则,就让我们都轻松一点吧"亚伦的声音又风淡云轻起来。"亚伦,我不能......"寒山远死命的抓住亚伦的胳膊。亚伦将他的手扯了下来, "我知道的,山远,这里有你的目标、你的成就,离开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你会痛苦。我知道的,山远!"亚伦的声音中居然带着几分安抚。"亚伦!"寒山远又抓住亚伦的胳膊,呆呆的看着他表情复杂。半晌,他坚定的说,"容我再考虑一下!"说完,他猛地转过头来,夺门而去。亚伦呆呆的站着,而后慢慢的退到桌旁,坐了下来。耳朵旁边轰轰的雷鸣,我的双脚不听使唤,自己有意识似的走了过去,亚伦还是不动,呆呆的望着门外。我从后面轻轻的搂住他,他也不躲闪,仍然呆呆的。我心中堵的发慌,却掉不下一滴眼泪。过了一会儿,亚伦终于回过头来,却已经是泪流满面!这时的亚伦,有让我心痛的脆弱,我着了魔似的向他伸出手来,轻轻的说,"亚伦,我们走吧!"他一呆,眼泪流的更凶,可是他却笑了,"好!"他伸出手来,握着我的。回到素草堂时,天傲和侯宝正在大厅。见我回来,天傲立即笑着迎上来问,"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你到晚上才会回来呢?"看着他,我顿时觉得很温暖,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我忽然觉得这份温暖是这么的不真实。我使劲捏了捏天傲的手,看到他带着疑问的眼神中闪过的一丝疼痛,我才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幸福是真实的,刚才难过的心情渐渐得到了平复。天傲见我表情怪异,探究的看我的旁边,顿时呆住了,仔细辨认了半天,忽然激动的上前叫道,"乔师叔!"亚伦的脸色苍白,淡淡的点了点头,"天傲是吧,这么多年过去了,难为你还能记得我......师姐和你师父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二位早就去云游了,两三年才回来一次。师叔这些年也不跟我们联系,他们还说要去找你,你没有见过他们吗?" 天傲问。亚伦眼神暗了暗,"我去年给我爹扫墓的时候见过他们!聚了几天他们说要去东面逛逛,就走了。今年本来以为他们还会去,没想到等了几天也没有等到他们,我就回来了。"见天傲又要说什么,我连忙说,"天傲,我和亚伦还没有吃饭呢,饿死了!"天傲连忙笑道,"是吗,侯宝你去叫人弄些吃的来"侯宝脸上做出了个痛苦挣扎的表情,显然并不想错过我们之间的谈话,却又没有办法,还是一阵风似的跳了出去。天傲可能也看出亚伦的神色不太对劲,并没有再问什么。而亚伦是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他也就不说话的。天傲见我时时刻刻观察着亚伦的表情,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回头看去,他很无辜的指向自己的鼻子,我趴上去仔细看了看,小声说,"什么也没有啊。"天傲气结,却也小声的说,"我让你把眼睛放在我身上一会儿!从进门到现在你还就正眼看过我一眼!"我偷偷瞄了一眼亚伦,看他没有什么反映,于是遵命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天傲一遍,肯定的说,"确实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什么变化!"看他的眼睛中快要冒出火来,我连忙拉住他的手很努力的摆出诚恳状,"天傲,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我的脑袋被饿的不好使了!"天傲眼中的火气果然立即灭了下去,可是他脸上却仿佛写着"无语问苍天"几个大字。我最喜欢他这个表情了,因为在他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往往他会原谅我的一切过失,而且多数时候他会满足我的一些据他说不是很合理的要求。"天傲,亚伦在这里住些日子行吗?"我趁机打劫。天傲满脸无奈的说,"这还用问吗?他是我师叔,黑鹰堡是他的家,素草堂是自己家的产业,在自己的地盘上住有什么不行呢?"他抬头看向亚伦,"乔师叔,你就先和我们在这里住下吧,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回黑鹰堡!再把师父和师娘找回来,他们一定很高兴!"亚伦刚才一直在沉思,听见天傲跟他说话才抬起头来,满脸迷茫的看着我们。我把刚才天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亚伦才点点头,冲着我们歉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饭很快就摆好了,亚伦拿着筷子捡自己面前的那道青菜闷闷的吃着,我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怕他自己吃的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呢。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我把桌上他爱吃的东西向他的碗中夹了很多,很快就在他的碗中形成一座不大不小的菜山。侯宝见我这般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喃喃自语道,"不知道朱公子原来还有这么细心、温柔的一面!"我横了他一眼,心中骂了他一万遍,心想这不是特殊情况吗,这小子怎么这么点眼色都没有,净拆我的台。我转向天傲,他正皱着眉头看向我和亚伦,若有所思。饭罢,天傲让侯宝把亚伦带到卧房去休息。我也心力交瘁,连路都不想走了,直接靠在天傲的身上让他将我带回房,他边走着还不忘记要对我进行逼供,问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大概的跟他讲了一下。他将我放在床上时问我,"你就是因为这个而不安的?"被他猜中了我自己还没有理清的情绪,我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翻身向里睡了。他却从我背后摸了过来,轻轻的有节奏的拍着我的身子说,"傻瓜,我们和他们怎么一样呢,不要看轻了我,也不要看轻了你自己,对我们有点信心好不好啊。"我没有理他,在他轻拍出来的节奏中慢慢的睡着了。醒来时,天傲靠在床边正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醒来却笑着说,"再睡一会儿吧,才睡了半个时辰!"我的心情好了起来,"想什么呢?"我问他。他下意识的说,"没......"停了一下,却又笑着说,"我在想你和乔师叔明明是师徒关系,可是你们的关系却比普通的师徒要亲密的多;而且我叫他乔师叔,你却叫他的名字,我怎么看都是你在占我便宜!"我笑道,"是啊,才发现啊,快叫我朱师叔!"我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天傲轻轻的拍了我的屁股一下,恶狠狠的说,"你想当师叔想疯了!等我以后有了徒弟,就有人叫你师叔了!你以后见了我乔师叔规矩点,老老实实的叫他师父,听到没有,否则我师父师娘来了,听见你这样叫我乔师叔会说你没有规矩的!""规矩?天傲你什么时候讲过规矩?"我坏笑着问他,心中却因为他的话乐翻了天。他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而我想我的笑容比他的更有杀伤力。抓住他那已经邦邦硬的下体,我的另一只手牵着他的大手来到我的下体。我们都没有再说话,狂吻起来。晚上天傲带着侯宝出去了,而聂雨飞和沙悟前几天就离开青州城了说是去周边的几个城看看铺子的经营情况,奇怪的是亚伦也不知去向。虽然觉得他不太可能回寒叶山庄的,但我还是偷偷溜去,到处找了找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难道他不辞而别了?我想着他可能的去向,心中七上八下的。迎面一个人匆匆走来,我侧身闪到旁边的柱子后。只见薛盈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快步走向后院。我悄悄跟上去,见那池塘边一个蓝色的身影临水而立,薛盈走了上去轻声与他交谈,我并未凝神去听,想着刚才那人回头的那一霎那看向薛盈的眼神,温柔而又宽容,还带着几分怜惜。原以为他就是那赵玉口中的大师兄了,可是现在见了倒感觉不太像,总觉得他看向薛盈的眼光中少了些什么。无意于知道他们之间的更多事情,我悄悄的出了后院,远远能听到前院的热闹,和这后院的冷清大相径庭。我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离自己很远,没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再干什么,没由来的感觉悲哀。我的心情一径沉到谷地,以至于即使听到那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也仍然无动于衷,直到那人裹着一身酒气停在我的面前,呆呆的看着我,如在梦幻之中似的举起自己的手伸向我的脸,口中喃喃自语,我才看到眼前面容放大了的寒轶林。显然我的清醒打扰到他的心绪,他的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我连忙上前扶住他,他却忽然疯了似的抱紧了我,我躲闪不及,那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脸上,同时我也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了,"逸昀,我不要定亲,逸昀,逸昀!" 虽然不想伤到他,可是我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了他,我可不想被强奸。醉酒的人的不仅毫无理智而且力气极大,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推开。他傻傻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仿佛反映过来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什么,羞愧的大叫一声跑了。我心中有几分歉疚,因那叫声中的痛苦。回头,我面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那两人,一个震惊,一个担心。震惊的那人是薛盈,满脸的难以置信;担心的是刚才和他在一起的男子,当然他担心的不是我,而是薛盈。哎,今天真是应该看看黄历,是不是不宜出门!见他们的表情还没有任何缓和,我硬着头皮说,"少庄主喝醉了!"薛盈目关垂地,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大师兄、逸昀,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大师兄?上次听侯宝说常山剑派的事情时,我还以为常山剑派的大师兄会是一个和薛成宏是同一类型的人呢。"大师兄"眼中的担忧更浓,"师妹.......算了,你好好休息!"心中怪异的感觉又升起,心想如果那日赵玉的后半句话是"大师兄喜欢薛师妹"的话,只怕他是猜错了。待薛盈没了影子,那男子冲我一抱拳说,"在下常山陆少康!"说完,看着我。被未婚的新娘的娘家人看到刚才那一幕,我哪敢等着人家问啊,连忙说,"在下朱逸昀!"他一听,眼中闪出几分兴味和了然,我想他八成是从他的那些武林同仁们口中知道我的"英雄事迹"了。心中不免惴惴起来,武林中的人总喜欢和人家比武,万一想找我比武可就麻烦大了,要知道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天我使那武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看他那表情,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似的,我知道今天一定不是那么容易脱身了。哎,谁叫我招惹了人家,好死不死的在人家面前和他未来的师妹夫来了一出暧昧的现场表演呢。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决定痛痛快快的~~找个对我有利的地方~翠云楼!于是说,"带银子没?一起去喝酒吧!"嘿嘿,顺便支持一下家业,省得天傲老是嘲笑我。他一听呆了一下,笑着说,"好啊!"他笑起来还满好看的,不像亚伦那么缥缈,也不向寒轶林那么沉重,他笑起来让人感觉到包容。当然,他笑的没有天傲好看,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的笑容都能那么的桀骜不逊,又能带着几分邪气和温柔的!到了翠云楼,一进门我就很大爷的吩咐小二拿壶最好的茶和一坛最好的酒到楼上来--自从我上次遇袭昏倒后,就被天傲严令戒酒了。瞄了瞄身后的人仍然笑着,我三步两步跳上了二楼。然后见到了我现在最想见又最不相见的一个人--楚天傲!他跟我说和侯宝出来办事,没想到办到这里来了,还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看那两个姑娘在天傲和侯宝旁边殷勤劝酒的模样,我心中冷笑了一声,走上前去,一把抓起那女子送到天傲嘴边的酒杯,一饮而下!桌上的人无不神情错愕的看着我,那侯宝的神情更是有鬼,一副对不起天地的模样,垂头不敢看我。被我夺了酒杯的女子将自己落在天傲后背上的手收回来,立即拍桌子发难,"你是什么人,竟敢跑到姑奶奶这里来捣乱!"我一听,乐了,"哎哟!是姑奶奶您啊,有眼不识泰山!只是不知道我姑爷爷呢?"侯宝"噗哧"一声笑了,那女子气的咬牙,狠狠的"哼"了一声,侯宝的头快贴到自己瘦小的胸了。天傲阴郁的看着我,我心中一酸,想小爷我招谁惹谁了,喜欢上你这个大混蛋,我都有性命之忧了,你还在这里悠哉游哉的。"嗯~嗯!"瞧瞧,我的"性命之忧"见我和别人搭茬不理他,开始提醒我他的存在了!侯宝抬起头来,看了陆少康一眼,立即跟天傲使了个暧昧不明的眼色,见我瞪他,又继续垂下头去装小媳妇。我回头一看,小二将我要的东西端上来了,见我说话一直在旁边站着,原来"性命之忧"是好心提醒我,不要把人家小二累着了,罪过罪过,劳动光荣,劳动光荣!我连忙指着离这桌最远的桌子对"性命之忧"和小二说,"我们坐那桌!"说着,我看了天傲一眼,抬脚就向那边走过去,天傲看了一眼"性命之忧",连忙拉住我,表情缓和了下来,"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坐下喝杯酒吧!" 终于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了!"性命之忧"看了我没有反映,含笑看着天傲,"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常山陆少康!不知几位尊姓大名?"竟然像没有看到我和天傲的暧昧姿势似的。天傲沉吟了一下,看不出表情。我们家的小二就是素质高啊,很有眼色的加了个凳子,而且是加在姑奶奶和天傲之间,我那个开心啊!回头让大哥给他加工资!侯宝的头终于有机会抬起来了,抢答似的说,"我是侯宝,有名小卒,这是内子金裳,号称金嗓子!有名号的小卒,这二位是......"他瞄了瞄楚天傲和姑奶奶,姑奶奶"哼"了一声,侯宝好不容易得机会抬起的头又立即垂下。"我是楚天傲,"天傲得声音低低的,真是好听,"这位是何风情姑娘!"哈!何风情?!风情万种?!没看出来她和风情万种哪里沾上一点边了。我差点笑出声来,天傲捏了捏我的手,我才忍住。可是何姑奶奶倒不乐意了,吊着眉毛问,"天傲,这是你在外面刚认识的朋友吗?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啊"她的那个"刚"字的发音比较特别,比一般人的发音要重许多。"他是朱逸昀,不是朋友!"天傲看着我,温柔的笑了笑,"是恋人!"虽然这是事实,可是我也没有想到这家伙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那几个人,除了侯宝因知情不报在金嗓子的怒视下把头彻底的贴在自己的胸上之外,全都傻了。陆少康先回过神来,悠然自得的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金嗓子怒视完侯宝后,看了看何姑奶奶,很聪明的没有说话。"天傲,你说真的?"何姑奶奶的声音在颤抖,双眼希冀的看着天傲。天傲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是真的!"大家都无比同情的看着她,哪知"哇"的一声,何姑奶奶"哭"开了,"我的初恋啊!哇!哇!哇!" 我忽然有种感觉觉得她叫金嗓子比较合适,简直是噪音污染!侯宝抬起头来和天傲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金嗓子硬着头皮递上手帕。陆少康还没有搞清状况。可是这姑奶奶也太能"哭"了吧,光打雷不见下雨,拿着金嗓子的手帕晃来晃去,一会儿晃倒左边的侯宝身上,一会儿晃到右边的陆少康身上!侯宝显然是习以为常,可怜陆少康一脸的尴尬! 我开始酝酿~酝酿~"呜呜呜~"众人全看向我,包括正"哭"得高兴的金嗓子也止住了"哭"声!天傲显然被我吓坏了,搂住我问道,"怎么了,昀儿,怎么了?"我把头埋在天傲的怀中,抽抽噎噎的说,"人家感动嘛,你看何姑奶奶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有勇气喜欢小辈,居然还是初恋!呜呜呜~我要向何姑奶奶学习!"说完我偷偷向何姑奶奶抛了一个媚眼,果然不出我所料,何姑奶奶的脸气的都白了。众人一阵狂笑!何姑奶奶眼看就要发作,"好了好了,别闹了!"天傲颇具威严的说。何姑奶奶一下泄了气。一餐夜宴下来,我因为多次不小心喝了何姑奶奶"招待"到天傲唇边的酒,略带了些醉意。天傲最后忍无可忍,怒视一副看好戏样子的侯宝和罪魁祸首何风情,也不说话,把我搂在怀中,离席就走。夜晚的凉风吹得很舒服,其实我只是微带醉意,天傲未免也有些草木皆兵了。我耍赖让他背着我走,在他背上放声高歌,一首接一首,还借着酒意捶了他几拳,踢了他几脚,捏了他的威严的耳朵几下,他居然也不反抗。进了素草堂,下人们怪异的脸色也没有使他尴尬半分。难得他今天好脾气,看他没有反映,我到觉得没有意思了,心情低落下来嘟囔着,"天傲是个大坏蛋!""我怎么坏了?"进了房,他将我放下,倒了些茶水猛灌我。"每天瞒着我干着干那,美其名曰不让我心烦,要我好好养身体,可是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我很担心,也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明明感觉自己很幸福可是又觉得这份幸福很不现实。"我委屈的靠在他怀中,带着酒意半真半假的说。天傲挑了挑眉毛,认真的看着我,"我确实是有些事情没跟你讲,可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想让你心烦。你知道吗,每天能够看到你不带一丝阴暗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的心都暖了起来。其实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幸福着想,你心情好了,身体就会好,我做床上运动时也会特别起劲,你也会感觉到更幸福!"躲开我的拳头,在我唇上轻啄一口,继续说,"我没有想到这样会令你不安,以后我都告诉你好不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略带着几分薄怒看着他,"什么条件?""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跟你讲了你也都别太往心里去,你这个身体还是不要过喜过悲的好,像上次遇袭你昏睡那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了,否则我打你屁股!"见我要反驳,他连忙又说,"我知道你自己的医术好,但是就算是为了我,你爱惜点自己,好不好?"他都这样讲了,明明是下了个套,我还不得不往里钻,不过~跟我讲条件~哼哼!我故作为难状,"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他笑着问。我凑到他的耳边,无限情色的说,"今天晚上你在下面!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配合!""哈哈,好,遵命!"他爽朗的笑着,"不过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体力!"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挑战!哼,小样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早上醒来,我实在懊恼不已,不理侯宝那家伙在门外嗷嗷直叫,赖在床上哀悼我昨天因被情欲冲昏了头脑而白白丧失的好机会。哎!只做了一次就累得昏睡过去了。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一百遍时,听到了金嗓子一改昨天晚上的温柔--当然是相对于何姑奶奶而言的,显示出她河东狮吼的本色,"侯宝,你叫什么叫,不就是一订婚宴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再叫我给你吃哑药!"这女人真是狠毒,连自己的相公都要威胁!不过倒是成功的提醒了我今天还要赴宴的事。草草的穿上衣服走出来,看到侯宝正忙着给金嗓子顺气儿,我问,"亚伦回来了没有?""回来了,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侯宝无比哀怨的看着我,好像是我害他得罪了金嗓子似的--虽然我也脱不了责任。远远的看到天傲过来,后面还跟着好久不见的聂雨飞和沙悟,我笑道,"你们两个专程回来赶这场订婚宴的吗?"聂雨飞还是那幅欠扁的样子,"这种热闹还不来凑一凑?肯定会有有趣的事情的,且不说那些武林人士又会搞什么怪,只说那薛盈和寒轶林各自的前缘就能引发不知道什么样的笑料呢。"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瞥了瞥天傲。后者望着我,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心中倒是有些忐忑,心想难道昨天在寒叶山庄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不过我可是推开寒轶林了啊。沙悟倒是比他厚道多了,"逸昀,几日不见还好吧?"过来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说,"怎么越发的娇媚了呢?"这个沙悟,不会说话乱说个什么啊?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而后觉得很不够本,我璀璨一笑,"你们想的这些笑料估计是闹不起来的。"那俩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我,期待这我的下文,也不想想本来的目的就是吊他们胃口的,说了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天傲满怀笑意很配合的搂着我进了房,对他们说,"你们去准备一下吧,太晚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要吧~"门外欲求不满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惨叫--当然,这个欲是求知欲的欲!出门时亚伦又不见了,想是早就走了,我们接到请贴的四个人骑马来到了寒叶山庄。今天寒叶山庄着实热闹,只是来的这些人大多身上都还带着兵器,让人心中很不痛快。寒山远夫妇和薛成宏一团喜气的迎接着他们的贵客,不管是他们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是自己的支持者还是竞争者。以前倒是没有注意,现在看到寒夫人站在那里,大家风范中带着些许贵气,倒使她在这群大大咧咧的江湖人士显得格外的突出。由于不是正式的婚宴,再加上情况特殊,寒轶林和薛盈也出来招呼,淡淡的听着客人们一声声的道喜,表情僵化的笑着。暂时还没有看到亚伦,不知道他还来不来。当我告诉聂雨飞和沙悟这两个好奇宝宝正帮忙招呼客人的那个蓝衫人是薛盈的大师兄陆少康时,沙悟的嘴张的能够放下一个鸡蛋,聂雨飞虽然极力稳定情绪,可仍能够看出他的失望。当他看到我跟寒轶林和薛盈道喜时,那两位仅仅是眼神黯淡,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时,更是失望至极。"想看好戏?你全错过了!昨天晚上还有一出呢。" 我无所顾忌的耻笑他,"我和天傲的关系在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早就在寒轶林面前不知道招告多少次了,还是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人,唯恐天下不乱?"天傲看着我让聂雨飞吃鳖,笑的很是灿烂啊!正说着,就听到门外一阵不寻常的骚动,聂雨飞离门最近,往回走了两步,面色怪异回头的看我,"逸昀,是你爹!"啊!我傻了,老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跑到门外一看,果然是我爹还有我娘。看的出薛成宏很吃惊,嘴角一直在抽搐。我爹娘倒是从从容容的向门口的几个表情僵化的活动柱子道了喜,"寒盟主,薛师弟,恭喜恭喜。这两年我也没有到江湖上走动,正巧来青城听到两家结好,特来道喜,鲁莽了!"没想到老爹居然和寒山远也是认识的,"这位是?"薛成宏没有说话,我想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寒山远连忙说,"请都请不到,何来鲁莽之说,咱们也是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待会一定要和你多喝两杯!来,介绍一下,这是内子,这是当年常山大弟子朱志严和他的夫人!"双方点了点头。原来老爹的原名叫朱志严!"薛师弟,有空咱们也好好话话旧吧!"爹转向薛成宏。薛成宏不愧是个老狐狸,已经回复正常满脸堆笑说,"师兄、师妹这样是最好不过了,我也盼了很多年了!"看不出老爹居然有这般气魄!我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结果~被瞪了!"回头再跟你算帐!"老爹恶狠狠的说,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我看向娘,娘也是一脸的不苟同,"你也太淘气了!"进门庄子我们随便找位子坐下,那些武林人士不断的互相打量交头接耳,许是在交换情报,探听对方是什么人,最后大家的目光居然都集中到我们这里来了。也是,我们这边坐的不是十几年没有露过面的,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更有神秘不知出处的,他们不好奇才怪!渐渐有人认出我爹娘来,上来敬酒,顺便打听天傲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用打听我的,一看我的长相就知道是旁边这两位的儿子。当然他们也没有打听出天傲他们是什么人,只当雨飞是素草堂的主人,另两位是他的跟班,都是寒轶林的朋友。听了他们的来历,那些人仿佛都松了口气似的,也不在关注他们了。天傲"哼"了一声,我悄悄问他怎么了。他笑着说,"这些人,一个武林盟主的位子能让他们把嘴脸都变了!"我老爹自从见了天傲之后,就一直好像对他有意见似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因听见天傲的这几句话还是怎么的,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天傲到也不以为意,"朱庄主这次来给人家道喜,赶的这个时候,恐怕也会被误会对着盟主之位是有野心的!"老爹没答,到也不像刚才那么冷冰冰了。我瞧了个别人给我老爹敬酒的机会,问天傲,"你怎么叫我爹朱庄主啊?"天傲邪邪的一笑,"那我应该叫什么?嗯?昀儿?"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叫爹!你都是我的人了,我爹就是你爹!"天傲正色道,"我是想叫爹呢,不过瞧你爹那表情,八成是你二哥回家已经把我们的事情跟他讲了,他不赞同,正窝着一肚子火呢,我这会儿叫他爹,那不是火上浇油,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再说回头把他气出病来,你要我在床上赔你,我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了?这事要从长计议!"这人,越说越不正经了。正想说他,忽然发现院中一片寂静,回头一看只见亚伦一身白衣,飘飘然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侯宝和两个和尚,还有脸色惨白的寒山远以及略带担忧的寒夫人,当然还有一脸诡异的薛成宏!跟一串葡萄似的。看这些武林人士的反映他们应该大都知道亚伦的身份了,没有猜出我是亚伦的徒弟,多半是因为我现在一直都住在素草堂,而刚才老爹又避开我的名字不谈吧。只是侯宝怎么也跑来了,手中还捧着个大火盆,我疑惑的看着天傲,显然他也不知道,只丢给我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亚伦的脸色苍白,走到最前端后回头站定,侯宝和那两个和尚站在他的旁边。亚伦以一种看萝卜白菜的眼光不经意的扫过院子中的人,"想来诸位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今天来自投罗网的人还真不少啊!亚伦的声音带着几分哀伤,"今天来是有些事情要跟大家说清楚,也算是给个交代。药王早在十几年前已经去世,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我爹认为是因他自己太招摇而使我娘遇险,因自己的医术不够好而没有救活我娘,于是将医书及毒经全部放入棺材与他一起火葬,这个空智大师可以作证。"他旁边站着的那稍微年长的和尚想来应该是空智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说,"罪过罪过,老衲也曾劝说过,无奈乔施主心意已决,可惜了那绝世的医术还没有传人!"下面一阵哗然,不敢相信那医书和毒经已经被一把火烧没了,却没有人提出疑义,看来这空智大师的来头不小。天傲没有反映,而聂雨飞却是一脸的可惜。我不禁好笑,聂雨飞平时看来聪明,今天怎么就笨的不行了呢,看来愚蠢也是传染的,他跟沙悟在一起呆的时间太长了。亚伦不为各位的反映所动,继续说,"可惜我年幼没有爹娘在身边,现在的医术也只是和一般的郎中无异,即使是那佛手折梅因无人传授心法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又是一阵哗然,立即有人问,"前些日子听说你徒弟遇袭,使出佛手折梅击退了袭击人,怎么可能只是用招式就达到这种效果呢,若不是那佛手折梅太厉害就是你在撒谎!听说你与寒盟主关系不错,不知寒盟主是否知道一二呢?"大家神色各异的看向寒山远,后者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个我可以作证,"开口说话的却是寒夫人,她一脸淡然的说,"乔亚伦的武功确实只有招式,不信可以请空智大师探探他的脉象便知。"天傲回头看向我,一副很担心的样子。那日他让聂雨飞给我诊脉时,聂雨飞探出我的内力,只怕他联想到亚伦肯定也是有内力的。我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心想那日若是我想欺瞒,你们怎么会知道我有内力呢。空智大师一声得罪了,将手探了过去,半晌,双手合十说,"乔施主体内确实没有内力!"下面又是一阵不甘心声,"那你徒弟是怎么回事?"亚伦看向我,"昀儿,过来!"我从容的站起来,看来这些武林人士也不全是笨蛋。亚伦牵起我的手说,"这是我徒弟朱逸昀,也是朱庄主的儿子,他的武功招式是我教的没错,但是内功却是朱庄主教的,是出自常山剑派的。"却听见爹爹大声说,"不错,只因犬子一直有心疾在身,不适合练我们这种刚烈的武功,我只交给他心法,而亚伦的武功招式偏柔,就将招式教与他。"老爹在关键时刻撒起慌来倒还有板有眼的。亚伦轻轻的用手指在我手背上点了点,我会意,心中到也不慌,也不掩饰自己的内力,反而刻意将之发挥到及至,示意空智大师给我看脉。这边空智大师也看完了脉说,"朱公子的内力确实很强!"这老和尚只说很强,说是属于常山剑派不行吗?还好下面的人并没有发现他语言中所包含的奥妙。我暗暗松了口气,若是他们认为佛手折梅只有招式没有心法传世的话,那么再去争夺它对他们而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亚伦继续说,"我们师徒二人本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事已至此,以前的恩恩怨怨也不是我说一句大家就能够一笔勾销的。"下面那些人的脸色一阵难看,却仍然等着亚伦的下文。"佛手折梅虽然本身是一种修身养性的武功,但是在某些时候却是非常之霸道,不是每个人都能练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今日各位武林人士都在,就让它归入尘土,不在危害武林,你们也就断了这个念想吧!"说完,他把那册子递给空智大师,大师翻了两页说,"应该是佛手折梅了"也没有在往下看,又递给了亚伦。好聪明的一个和尚!亚伦却在众人的惊呼中将册子直接投到侯宝捧的火盆之中,"当年我爹看在少林方丈的面子上没有追究与江湖的恩恩怨怨,我现在也不会追究,你们想要的东西也不在这世上了,从此之后我们药王的传人一无所有,也与江湖没有任何恩怨。"他顿了一下说,"寒盟主、寒夫人并不知我是药王的后人,多年的对我的照顾完全出自一片侠义之心,在此谢过了!"说完,亚伦也不看寒山远夫妇一眼,就要向外走去。"慢着!"我叫住亚伦,也成功的压下了嘈杂的议论声,"我想在座各位还是仍有怀疑的,我本练这武功也没有什么用,只要你们答应以后不在为难我和亚伦师父,我将废去这一身武功!"一片哗然之声,一个看起来地位颇高的人站起来说,"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吧,毕竟这武林也有对不起药王的地方,你也不必废去这一身武功了,听说你的身体不好,只怕也是吃不消的!"后面有几个人附和,看上去也都是些有地位的人。而其他人却仍然没有反映,脸上带着不甘之色。我心中冷哼了一声,难道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全当每天夜里被派去打探我实力的人是普通的偷儿吗?我看向天傲,他满脸的关切和祈求,这种表情真是不适合他这么骄傲的人!只怕他还当我不知道他专门派了人手来料理每天晚上来刺探我武功的垃圾吧。爹爹满脸的厉色,怕是认为我在淘气。"你身子不好,不可......."我打断亚伦的话,轻声说,"没关系的,亚伦,我帮你把欠他的债一次还清吧,以后也不会因此而妨碍到他,他只是曾经帮助过一个孤苦无依的人而已!"我瞄了瞄寒山远,这么近的距离他是能够听的到我说的话的,没道理让他不明白亚伦的一片苦心。果然他的神色变得哀恸起来。空智大师倒是有趣的很,一声阿弥陀佛,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后面跟着的小和尚见大师都如此了,也有样学样的一声阿弥陀佛。我不禁乐了起来,盯着空智大师看了许久,直看的他不好意思了我才说,"有劳空智大师为我散功!""逸昀!不可以!"天傲几步来到我面前,"不可以!"我心中感动,轻声说,"有你保护我呢,怕什么啊!你这段时间不是把我保护的挺好吗?我不这么做他们永远不会死心的,我讨厌有苍蝇在身边绕来绕去的"看他神色已经明白我已经知道他为我料理那些人的事情了,但他仍然说,"逸昀,你现在全靠这武功护体,一旦散功,你的身体肯定吃不消的。""没关系的,"我站在他的阴影下,冲他眨了眨眼,"相信我!"他仍然将信将疑,但是完全没有办法的样子,像及了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我扫了一眼下面神色各异的人,看到爹爹他们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全都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望着这边,即使是仅有一面之缘的陆少康虽然面无表情,但也掩不住眼中的几分关心。而除了若有所思的薛成宏之外,其他人仿佛没有见过散功似的,满脸的好奇,用眼神来表达他们渴望见到现场直播的散功场景。我谦和的看了空智大师一眼,"有劳了!"那空智看这局面,叹了口气没可奈何的说,"能挺住吗?"我没理他,背对着他盘腿坐下。天傲和刚刚走上来的寒轶林分居两侧似要为我护法,亚伦向前走了一步,又退了下去。当空智大师将手触到我的穴位时,我一阵心痛,很没骨气的昏了过去!醒来时天傲正趴在我的床边,看来我很久没有换姿势了,浑身酸痛,轻轻的换了个姿势,不想却把天傲弄醒了。见我醒了,他高兴的一巴掌打在我刚刚侧过来的屁股上,"你再这样胡闹,我决不绕你!"我哇哇大叫,"痛死了痛死了"佯装又要昏倒,他倒慌了,连忙抱起我,"怎么了,怎么了?明明没有用力啊!"我在他脸上"波"了一下,见他要发怒,连忙问,"你都知道了?""哼"他正色道,"以后不准这样胡闹!"见他真的生气我撇了撇嘴,"别告诉我我睡着的时候亚伦没告诉你我们的武功不是一般的散功方法能散的掉的,若想隐藏起来也不是一般的方法能试出内力的""这我知道,亚伦其实是有内力的是吧,我早就猜出来了,你们的武功肯定是和武林中的其它门派不同的,否则你掩藏的再好,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能够看出你的功底的,但是散功方法和别家不同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你不还是昏了过去?自己的身体不好还逞一时之勇!""那是我为了达到效果自我放逐......"还没说完,就在他的瞪视下自动销音。看他的脸色充满了担忧,我也觉得自己这次好像是过分了些,很自觉的没有打破这份宁静。过了一会他说,"上次你昏倒之后我总是给你吃一些名贵的补药,后来见你胃口不好还给你找了些美食来,那时你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叫我以后好好赚银子,否则你被我宠坏了,以后万一没有好吃的了,再回到原来的生活就难了。其实我对你的感情也可以用这两句话来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我原是个孤儿,被师父收养,虽然他和师娘都很疼爱我,但是他们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彼此身上,何况还有这么大一个黑鹰堡要他们管理,所以我们之间虽然感情很好,但却总是淡淡的。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我原来还有这样浓烈的感情。你现在已经把我拉下水了,可是如果哪一天你......你让我怎么办?"我并不知道天傲对我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万一哪一天真的不在这世上他该怎么办。在此之前我一直没有想通为什么上一世的少东家会说我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现在我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了。比起天傲来我真的是没心没肺,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万一自己哪一天真的离开他他会怎么样。即使是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喜欢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后果的。靠在他的胸前,我想象着哪一天自己真的不在了,他会怎么样?是与我生死相随还是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行事走肉的照看着黑鹰堡--他今生唯一的家、第一次尝到温暖的地方?我的眼泪流了下来,直怪自己上辈子怎么学了经济而没有去学医,否则交给亚伦做手术的方法,可能我的生命还会长久一些,现在......早知道当时真是不该招惹天傲的!事已至此就让我在有生之年给你幸福吧,天傲!下午天傲去找亚伦,感谢他帮忙说服我爹。据说昨天我昏倒之后我爹执意要带我去他们所住的客栈,不让天傲带我回素草堂,还对天傲吹胡子瞪眼。天傲说开始因为他是我爹还诸多忍让,后来看我都那样了,他也急了,差点跟我爹吵了起来,还是亚伦说他自己也住在这里方便看顾我,我爹才放行。我正在院子晒太阳时,陆少康来了,见我无恙,便坐在那里同我聊天。太阳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对他的身份还是有些介意,我也没有跟他说什么,他倒好像没有察觉,直说昨天我和亚伦做的可真绝,还请了空智大师来,谁不卖给他面子?更妙的是居然连寒夫人都帮腔!那么一闹不仅我和亚伦以后能清净了,即使是原来怀疑寒山远和亚伦关系的人也不会把此事拿来说事儿了。他说这些时一直观察我的脸色,可惜的是我正想着怎样扭转我爹对我和天傲在一起的态度问题,对于他的话也是左耳近右耳出。而且昨天的那事摆姿态的目的远远要大于实质性的撇清关系,对于寒山远和亚伦关系的怀疑也不会因为寒夫人的几句话就烟消云散了。只是对于寒山远连任盟主可能会排除很多干扰罢了。"薛盈叫人定下了,你舍得吗?"问完之后我直想抽自己两嘴巴,可惜也收不回来了。他略感意外,"师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一直盼望着她有个好归宿,寒叶山庄的人倒是不会亏到她,可是.......,我问她是不是喜欢寒轶林,她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只说是师父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说,"她虽然有时有些任性,但是对于师父的话她倒是很认真听的!"他说着又是一声叹息,没有再往下说,也没有看我。我心想,难道是我一直理解错误?想起第一次见薛盈时她的天真烂漫,现在却已经沉稳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正聊着,沙悟和何风情进来,沙悟一见陆少康就横鼻子竖眼的,我猜他一定是在怪陆少康昨天没有让他看到他想看的戏。今天我刚醒那会儿他还跑来说,"逸昀啊,你说这是演的那一出啊,我想看的戏没有看到,不想看到的却看到了"我问他,"有戏看你就知足吧,也不看看我敬业的都昏倒了,难道你要我两腿一蹬你才满意吗?"天傲满脸阴郁的看着我们,沙悟就不敢吭声了。现在看到陆少康送上门来他还不得借机好好发泄一下?可惜陆少康好像对他不是很感兴趣。挂上他的招牌笑容问何风情,"请问你是何风情姑娘的姐姐还是妹妹?"我一愣,那姑娘显然也是很意外,说,"我是她双胞姐姐,何风华。"原来如此!z他们的老爹可真是会起名字,一个风情万种,一个风华绝代。我不禁细细打量起何风华来,长相上似乎和何风情是没有差别的,只是这何风华看起来比何风情要温柔一些;而何风情完全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个性,个性倒是有些像沙悟。"在下常山陆少康"何风华点了点头,仿佛不是很感兴趣。倒是走向我床边,很温柔的问我,"你就是朱逸昀公子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的语调虽说温柔,但是有些假假的味道,相比之下她的妹妹何风情要真的多了。我点了点头,没说话。y"听说你染恙在身,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她问。我笑着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没骨气的昏睡了一下而已,这不醒了还是生龙活虎?"我坐直身子,架起两个胳膊摆了个健美的姿势,只是穿着衣服,看不到胳膊上的肌肉。"知道自己没骨气还去逞英雄,一觉睡了一天一夜,这次可把人丢大发了!"一阵嗤笑声传来,我回头看去,与何风华一摸一样的一张脸飘了过来。"风情姑娘好久不见!"陆少康连忙问好。"哪有好久?不过才隔了一天!"何风情瞪着眼睛,"来看病人也不带礼物?你是真的来看病人的还是没事出来消遣的?"陆少康一阵脸红。b何风华不失时宜的说,"陆少侠能来就是一片心意了!"何风情冷哼一声,也不答话。g"是啊,不用在意,能来就是一片心意"沙悟一个巴掌拍上陆少康的肩膀。陆少康的脸扭曲了一下,看来沙悟用的力气不小。陆少康瞄了瞄何风情,"风情姑娘说的是,是在下疏忽了,下次一定会备好礼给你送上。"何风情说这下不依,"唉?你说的是什么话?给我送上?你巴望着我也晕倒吗?你脑子坏掉了!"陆少康一阵发窘,看到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越发的不好意思。我说,"陆少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至于礼物送给谁不一样啊"这下我是惹了老虎了,何风情跳了起来说,"什么叫给谁不一样?那天见你还以为你和别人不同,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俗气,说什么场面话!"我一听乐了,"这都算是场面话?原来你们两个都这么熟了!"陆少康脸上一阵可疑的尴尬。何风情却跳起来,"你说什么!"看那架势像是要扑过来吃掉我!我连忙往后面靠了靠,笑着说,"我现在是病人,弱者!你可不能恃强凌弱!"何风华蹙眉道,"风情,朱公子给你开玩笑呢,他身子不好,你收敛点!""呸!他这还不是自找的?"何风情脸上恶狠狠的,却还是不甘愿的坐下。沙悟和陆少康笑了起来,又招了何风情的一记怒瞪。我得意的冲何风情挑起眉毛示威。想起那天晚上喝酒回来,天傲跟我说何风华和何风情的父亲因一直跟着天傲的师父,也就是上任堡主出生入死,还曾救过堡主夫人的性命,再加上德高望重,因此堡中对他特别尊敬,对他的这两个女儿也是特别的照顾,而她们两个现在也已经成为堡中管事的当中唯二的女性了。"风华姑娘怎么前天没有和风情姑娘一起来啊?"我问。"我和风情这次是分两路来采办堡中用品的,本来是我应该先到的,只是路上有批货物出了点问题,所以她比我早到了。" 何风华看似无意的打量我。我心中暗想,采办货物采办到这么远的地方,沧芜没有吗?只是不知道是采办人还是采办用品了。只是我没有说出来,要是只有何风情在的话,我肯定就直接说出来了,这丫头虽然有时做作,但为了好玩的成分居多,而且她肯定会回我,"怎么样?我就是来采办人的,回头我就把堡主采办走,让你自个儿哭去。"但是何风华要是听了这话会有什么样的反映,我就吃不准了。是恼怒还是面无表情?我看着她研究起来,直到天傲过来将我搂在怀中我才发现自己居然盯着何风华在发呆。"在太阳下这么久,晕不晕?"天傲问。"一直坐着不会晕的,倒是有些饿了。"我笑着说。"我已经叫他们拿些糕点来了,不过你不能吃太多,回头又不想吃饭了"抬头看到何风华,天傲问,"今天早上到的?""是的"何风华温柔的笑着。"辛苦了!路上还顺利吧?""只是遇上些小贼"何风华的双目盈盈。"嗯,有多少损失?"天傲皱了皱眉问。"几乎没有损失!"何风华抬起了下巴。天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别看头看我,见我正盯着何风情他们笑,他也看过去。那边何风情和陆少康还在热热闹闹的斗嘴,沙悟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估计正在学习经验,思量着怎样在以后和聂雨飞斗嘴时能够改变自己总是被"欺压"的命运--每次他都让聂雨飞三言两语呛的没辙,根本不具持久性,更别提反败为胜了。我回头看着天傲含笑的侧脸说:"没有想到陆少康这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居然见了风情姑娘也会露出这样一面!"天傲闷笑两声说,"我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遇见你之后我还有这么婆婆妈妈的一面呢!""风情!"何风华猛的出声止住了正在笑闹的何风情。大家都回头看她,她也略觉失态,但仍然挺着脊梁说,"陆少侠是客,不要这样没有分寸!"何风情瞥了何风华一眼,没有说话。陆少康也恢复了他的潇洒神态,只是一声干咳泄漏了他的不自然。天傲的脸渐渐沉了下来,我伸了个懒腰,"天傲,我累了,你送我回房休息吧!"跪在爹爹的房前,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天傲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赶了来,"昀儿,起来,不要这样!我们还有别的法子的!"他焦急的汗水顺着高挑的眼角一丝丝的流了下来。"天傲,你知道我的家人对我有多重要的!"我的背已经挺不直了。"要跪也是我来跪,你起来!"我扯开一个笑容,想让他不要担心,可是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已经跪了一天了。爹娘一直没有露面,幸亏这是客栈中一个独立的院落,否则我一定会被当成熊猫观赏的。天傲见说不动我,扑通一声也跪倒了我的旁边,搂着我的肩让我靠在他的身上。夜已经开始了,爹爹房中的灯依然亮着。门开了,娘走了出来,"昀儿,你这是何苦呢?""娘,昀儿太贪心,不仅想要你们的爱,也想要他的爱!""昀儿,你还小。以后找个喜欢的女子成家,开开心心的过一生不好吗?"娘继续她的劝说。"娘,若你离开爹,你还有幸福可言吗?"我的嗓子已经沙哑,扯开最后的力气,我坚定的说,"世上的人千千万,只是不是他!"天傲的手紧了紧,"朱夫人,我是真心喜欢昀儿的,我会让他幸福的!""你们......"房内不知是什么东西碎在了地上,打断了娘的话。娘叹了口气,转身回房。我与天傲对看一眼,心中明白,娘的出现是我们的一个转机,只怕爹也快出来了。然而,这一等居然等到了天亮!远远的鸡蹄声传来,我靠在天傲的身上,吸取他身上不断传来的温暖,可是仍然感觉很冷,连打了几个喷嚏,觉得更冷了。爹大力的拉开了门,怒气冲冲的看着偎依在一起的我们,"你们给我进来"原来这几个喷嚏这么管用,早知道早早的多打几个!我和天傲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这是比较困难的,因为我们一直没有运功护体。天傲和娘合力要将我放在床上,我却固执的站在,等着爹爹的话。......这场耐力比赛比较难熬。"你们......就这样吧!"爹爹终于无可奈何的答应了。我双眼一闭,倒在天傲身上,睡死过去。可能是太高兴了,刚到中午我就醒了过来,看房中的布置,我还在客栈中。一个人影从床前闪了过去,是三哥!我轻轻的爬了起来,确认没有吵醒天傲,推门跟了出去。"三哥,三哥!"三哥回过头来,我开心的扑了上去,"爹爹同意我和天傲在一起了!"三哥笑着看着我闹,"我已经知道了!前些天我早就给他们灌输了一些这种思想了!否则你那点小行动能这么快就见效?起码也要让你们跪个三天三夜,还不一定松口呢!怎么样,我功不可没吧!"我搂着三哥的脖子腻歪了一下说,"三哥最好了!"身后一双手将我从三哥身上扒了下来,原来天傲醒了!我搂上天傲的脖子,"天傲,大功告成,亲一个!"十分准确的吻上他的嘴。天傲摸了摸我的头说,"你啊,做事情就是冲动,其实我早就有好办法了,被你这么一搅和,差点前功尽弃!""什么叫前功尽弃?我这不是也让爹爹答应了?"我不依,嚷了起来,"你能有什么好的办法比这个见效快?""上次三公子走的时候我就跟他分析过我们情比金坚,拜托他帮忙说服你爹娘了!你当我忍心让你心烦吗?"天傲挑着眉毛一直笑着。"天傲"我无限感动中,三哥却咳了几声,打断了我们的眉目传情,"三哥,原来你不是主动帮我们的啊?是天傲的实事分析让你做了一个明智的人而已,还敢邀功!"三哥很适应不了我的‘善变',"怎么说我也起到了多用不是?""哼!"我冷哼一声,"你怎么还不回军营啊?事情还没有办完吗?""是要回,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三哥惆怅起来。"查那件武林中人与朝廷命官相勾结的事情?"见三哥烦恼起来,我有意想帮忙。"是啊,不过前两天已经拿到证据了?"三哥得意一笑,"我拿到了薛成宏和右丞相杜大人的密信"看了一眼天傲,他说,"这次还要多谢你派人帮忙!"我回头看向天傲,"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状似不在意的冲我笑着,"自从那日寒叶山庄的宴会后你一直不舒服,我怕你担心,没有告诉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吗?"那什么事情是大事呢?我忽然觉得有些疲倦。天傲你太小心翼翼了,我不是你的宠物,我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啊。"昀儿?怎么了?"天傲抓住我的手,迟疑的问我。"没什么!"我向他笑了笑,昨天这么折腾真的很累。"你本来不就是来办这件事情的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我问三哥。"还有就是阻止薛成宏成为武林盟主了,他这次是下足了本钱的,私下里为这事花费了不少心思,即使是将薛盈许配给寒轶林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做准备的,"三哥叹了口气说,小声的说,"这还到好办,只是公主......哎......"公主?"寒夫人怎么了?"我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公主?"天傲和三哥异口同声的问。"我在寒叶山庄住了这么久呢!"我淡淡的说,没有把偷听这种毁坏我形象的事情说出来。"当初为了帮皇上监视整个武林,她自告奋勇下嫁给寒山远,哪知现在皇上的根基稳了却开始怀疑她与寒山远夫妻多年,心中早已没有皇家了!这次派我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试探公主的意思,注意她的行踪。"三哥皱眉说,"薛成宏那个人简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能是杜大人查到了寒夫人的公主身份,昨天薛成宏居然‘不经意'的招告了整个武林。没想到公主倒是一个奇女子,自己代寒山远写了一封修书,将自己休了!"想起寒夫人高贵的气质,掩藏情绪的眼神,我也为这样的女子叫屈,"自古皇家多无情啊!"武林大会终于热热闹闹的召开了。可能是由于爹爹的身份比较特殊,分得的棚子是紧挨着常山剑派的。我和天傲就在爹爹的棚子中坐下了。千篇一律的比武,就连我这种爱看热闹的人都看的感到厌烦了。而那些武林中人倒是比较热衷,向买马似的性质高昂。全场看下来,好像只有少林和我们的棚子没有派人出去比武。夜幕降临时,亚伦居然来了,而场上的比武也进入了最后的关头--薛成宏和寒山远的比试!寒山远看起来清瘦来了许多,而薛成宏故作谦卑的样子在这最后的关头似乎已经掩饰不住他的野心了,早早的站在了比试台上。寒山远却冲着台下的众人说:"各位,山远自愧不能连任武林盟主,自愿退出这场比试!"早干什么去了?非要牺牲掉这么多才有觉悟吗?只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薛成宏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这.....这可如何是好?"虚假的程度不是盖的,何风情都比他演的好。"众望所归,薛掌门就不要推辞了,"寒山远看起来有些疲惫。一阵寂静之后,台下几个人带头喊了起来,"请薛掌门任武林盟主!请薛掌门任武林盟主!"阵势倒像是皇帝接受百官朝拜似的,怪不得皇帝老儿不放心呢。刚才三哥嫌闷,偷偷溜出去还没有回来,眼看薛成宏成为武林盟主之事将要成为定局。看了看正在发呆得亚伦,我大声说,"薛掌门不能任武林盟主!"大家向我看来,几个人认出我之后问,"朱公子因何反对薛掌门任武林盟主?"我故作镇定的站起来说,"薛掌门是薛庆道的儿子!当年薛庆道为了称霸武林而使用卑劣手段的事情,他也是参与过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根据?"乱哄哄中几个声音喊道。我不禁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那时我还没有出生呢,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当然是猜的啊。可是三哥还是没有回来,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答记者问":"我师父乔亚伦是药王的后人,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他又怎会不知?"我看向亚伦,想给他递个眼色,让他配合一下,哪知他根本不看我,不过还好他能够感知到我的危机,神魂不在的说,"薛成宏确实是薛庆道的儿子,他还派人偷袭寒少庄主他们!"居然猜对了!我心中偷乐,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看着薛成宏。"乔亚伦,你血口喷人!"薛成宏恼怒的大叫。"亚伦哪里血口喷人了?你到是比较像狗急跳墙呢!"我冷笑一声。"你......"薛成宏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台下的人已经开始动摇了,但是仍有人说,"只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叫我们怎么相信你们?""是啊,你们信口开河!"薛成宏的胆子壮了起来。"师父,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了吗?记得以前你还偷偷的拜忌过他呢!"陆少康一声轻笑说道。"陆少康!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薛成宏恨的咬牙切齿。"师父说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怎么就吃里爬外了?在你还没有偷了朱庄主的掌门之位、将他排挤走的之前,我可是他的徒弟呢。我现在为的可是整个武林的安宁,否则以前的事情说不定又会重演!"陆少康义正词严的说。"薛成宏不能任武林盟主,我这有他和朝廷命官相勾结的证据!"三哥姗姗来迟,刚好赶上谢幕!三哥背对着薛成宏,"这是他和右相杜大人互通消息的密函!他们在上面说要......"薛成宏忽然发难,可惜三哥正说的高兴,竟然没有察觉。我大叫一声,"不好!"待要上前去救,却见有人比我占了先机--原来是离台子最近的空智大师。二人打了起来,眼看薛成宏渐渐不敌,就要被空智大师擒住。一声娇喝,"不要伤我爹爹!"薛盈飞身上了台子,身后一帮常山弟子也跟了上去,和少林以及寒叶山庄等众人打了起来。我心中暗叫糟糕,那空智大师是佛门中人,本就不会将薛成宏怎么样,可是薛盈这样一闹,全都乱成了一锅粥,这样下去定然会死伤无数!下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种场面高兴的很,好像学这一身的武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开始乱打起来。薛成宏、薛盈和空智大师打到了台子下面,转眼靠近了我们的棚子,而台上却被一些看不出门派的人热热闹闹的占领了。薛成宏见自己又开始渐落下风,忽然将薛盈推向空智大师,空智大师也是一愣,可是发出的掌力显然已经收不会来了。眼看薛盈要香销玉损,我下意识的要去救,不料却被天傲抓住了胳膊,"不对,有鬼!"可是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的身子还是飞出台子。"昀儿!"天傲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瞬间后我发现自己已被天傲推了回来,而天傲却挡在了空智大师的身前,生生受了他一掌,而反攻的薛成宏也一掌打在了他的身上!"天傲!"我扑过去,天傲唇色发白已经昏了过去。薛成宏居然使毒!天傲中的毒居然是涅磐!居然是涅磐!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祈求的看着亚伦,希望他能够推翻我的判断,再淡淡的耻笑我学艺不精。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无奈的看着我,怜惜的搂着我不断发抖的身子无声的安慰。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涅磐是当年药王一时性起研究出来的一种药,据说可以令人美艳无比,仿若仙人,但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艳只能维持三天!三天后将会全身筋脉尽断,血管暴裂而死。只是药王在研制出这种毒药之后,经历了人生巨变,再也无心研制解药。值得庆幸的是,药王还曾经说过,这种毒可以通过内力引导至另一个人体内,只是过程十份危险,双方都要有很强的内力,稍有差池,二人都会毙命。引导后原中毒者很快就会回复,而后中毒的人会功力全失,毒发身亡的速度也会加快。看着昏睡的天傲,我被一种无力感包围,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天傲的头发已经开始发白,皮肤也开始变得透明,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真的。一种浓重的无力感包围着我。以前我每次昏睡的时候,天傲是不是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守着我的呢?幸好在涅磐和空智大师那一掌的折磨下,他一直没有醒来。否则真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天傲,昨天夜里我说服了亚伦为我和天傲护法,我要将涅磐引导到我的体内!天傲,你马上就会好了!晚上我一人在厅中吃饭,今天我吃的特别多,只为有足够的体力完美的将天傲身上的毒素引导过来。何风华走了过来,站在门前看着我。当我终于将自己吃撑后,我放下碗筷从她身边绕过去。"你知道的是不是,是我推你的!"她问。我没出声,继续往前走,她追了上来,"不错,我是想你死!我从小就喜欢天傲,一心放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从来不多看我一眼。我以为他是一个冷情的人,可是为什么你却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你!只要让你开心,他做了许多以前从不屑去做的事情,还不让你知道,这次居然连命都不要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我回头看到她满脸的不甘心泪水和伤心,口中喃喃的说,"为什么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他对粗枝大叶的风情都比对我好?"将丝帕递给她,我转身走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远远的听到一声掌音和何风华的一声惊呼,"风情?!"刚才的事情,看来何风情看到了。何必呢?一个巴掌足以解恨吗?足以让天傲康复吗?天亮的时候,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天傲放在床上,帮他拉好被子。眼前渐渐黑了下去,只是不知道这次睡去,还能不能醒来。天傲,如果我再也醒不过来,你吻吻我的发,好吗?我要幸福的离开!中午的时候,我居然醒来了。亚伦站在窗前,听到我的呻吟,快步走来将我扶了起来。"天傲怎么样了?"我问他。亚伦没有说话,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亚伦,天傲醒了吗?""醒了!"亚伦轻轻的说,声音微微发颤,只是我没有特别的留意。"真的?"我高兴起来,"我去看看他!""先不要去了,他的身体已经好差不多了,倒是你自己的身体......"他拉住了要起身的我。"没关系的,我去看看他!"我对亚伦一笑,翻身下床。"天傲,天傲!"我笑着跑向天傲的房间,冲过水泄不通的人群,看到天傲正坐在床上,好看的眉毛拧着。我扑了上去,哪知他一掌将我打开!"天傲?"我难以置信!"你是谁?"这个用无比冷酷的声音质问我是谁的人是那个疼我爱我的天傲?"天傲?""你到底是谁?"天傲带着几分的不耐。"师兄,他是......"我拦住了沙悟。回头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我明白了!天傲他忘记我了!可是他看沙悟他们的眼神中却没有陌生!"堡主,我是你前一阵救过的一个乞丐啊,我去乞讨,别人都不可怜我,只有你给我吃的!"前些天我和天傲在翠云楼吃饭,来了一个乞丐,我见他可怜,给了他些吃的。天傲想了想,果然不记得了。原来他真的忘记了所有与我有关的事情!我退了出来,一口鲜血喷到了地上,刚才天傲那一掌没有用到一成功力,可是对于现在没有内功护体的我来说,也已经是超负荷了。身后有人追了上来,是聂雨飞。"你给他吃了忘情?"我问。"是.....是的,我怕堡主会在你......之后,随你而去!"忘情!忘情!忘记那份情!忘记那个人!抬起手来试了试嘴角残留的血,才发现原来我的皮肤已经变的透明,血管隐约可见,头发也全白了。天傲用了两天的光景还没有到达这种程度,而我却仅仅用了半天就这样了!忘记了吗?忘记了,也好!我感到身上的力气快用尽了,一步一步的往刚才我醒来的房间走去。"逸昀,你不要怪我!"聂雨飞什么时候这样和人说过话,只怕沙悟听到了也会拿来取笑他一番吧。"我,不怪你!"我闭了闭眼。真的,不怪你!让聂雨飞在天傲的药中加了安睡散,我又一次站在他的床前。轻轻的吻着他长长的发、高挑的眼角、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我将自己的泪水和爱恋尽情倾倒!原来心裂开时是有声音的!离开的时候,整个素草堂还是一片宁静,和亚伦站在素草堂的门前,回顾这段时间的事情,恍如隔世。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没有喝孟婆汤投胎了一次。寒夫人站在我们面前,对亚伦说,"我无家可归,你也无家可归,我们......相依为命吧!"亚伦笑了,"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寒夫人也笑了,"无关爱情、无关同情,只是,相依为命!"楚天傲在床的外侧躺下,想起前些天师父回来,明示暗示让他赶快取妻生子,他和师娘想抱孙子。自己做事情一向是我行我素的,但是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应该按照师父和师娘的希望去做,因为自己这一生欠他们的太多。可是自己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趣来,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该不是自己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了吧。翻个身过去,抚摸着床里侧的枕头,楚天傲又开始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习惯要将床的里侧空出来的呢?快到中午时楚天傲处理完堡中的事务,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想的事情。雨飞的医术自从两年前自己中毒之后仿佛一夜之间大长,问问他吧。聂雨飞不在他的书房,问了下人,说是去曹管家那里了。楚天傲想让人将他叫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上个月的账目曹伯还没有给自己过目,顺便去看一下吧。以前曹伯总是整天的埋头苦干,可是问他要账目看的时候,有时还准备不齐,这两年不知道他是忽然开窍还是怎么了,记账的速度飞快而且准确率也高出许多,有时也会腾出时间和大伙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天,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曹伯,我来看你了,"天傲也不等里面的人应声,自己打了帘子进去。曹伯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跟楚天傲行了个礼,说,"堡主怎么来了,上个月的账目我这就整理好了要给你送过去呢!"楚天傲笑着说,"曹伯不要这样客气,雨飞不在这里吗?"曹伯说,"刚刚来我这里说了会儿话就走了,说是跟你商量过要在锦州多开一家铺子,来我这里看看有没有现款。"楚天傲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正要往外走,无意中瞄到曹伯刚才写的那堆东西,他拿起一张来问,"曹伯,这是什么?""哦,那是聂当家的以前教我记账的方法,我用了觉得还真的很省力,就一直用下来了,只是聂当家的说堡主看惯了原来的那种,所以每个月记账时可以用这种方法,省时又省力,可是给堡主你看的那节余和总用度的账目要再抄一遍。"楚天傲皱了皱眉头指着上面的数字说,"这些是什么东西?""聂当家的说这是阿拉伯数字!""嗯,你每次再抄一遍不麻烦吗?"楚天傲问。"堡主只是看节余和总用度的账目,统共也没有多少,一个上午就抄完了。"曹伯很开心的说。楚天傲想了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你回头将这个记账的方法和这些阿拉伯数字教给我,你以后就不用再抄一遍了!"说着走了出去。曹伯看着堡主冷清的背影,心想聂当家的不是说这件事情堡主知道了会不高兴吗?耳边时不时的传来堡中的下人恭敬的招呼声音,"堡主!"楚天傲充耳不闻,自从两年前因为自己已经记不起的原因中毒回来后,沙悟、聂雨飞他们有时会变得奇怪,虽然不明显,但是他仍然能够感觉到他们似乎在回避什么。就连自己有些奇怪,总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空洞,就好像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现在全没有了,生生的将自己的心割走了一块,变得不完整。远远的传来何风情的笑声,她正偎依在她的夫婿陆少康身边说着什么,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楚天傲看着这个温馨的场面忽然觉得很熟悉,倒不是因为常常见到他们两个这样,而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也这样被一个人亲密的偎依过。想着,他自己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看来自己真的应该成亲了。因为老堡主和堡主夫人都回来了,所以这些日子吃饭的时候,楚天傲、沙悟他们只要在堡中都是一起吃饭的。老堡主忍不住又问楚天傲,"天傲啊,你想好了没有?要不要我请媒婆?"楚天傲笑了笑,师父师娘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会问这个问题,自己现在每天都要被逼回答这个问题好多次,"师父,我想好了,也不用在外面找了,风华、风情他们和我都是一起长大的,风情已经结了婚,请师娘回头帮我问问风华愿不愿意,愿意的话我就和她成亲吧。"老堡主本来心中挺乐的,可是一听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天傲,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可要想清楚了!"楚天傲心想,怎么我答应了师父倒不相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平时他只是逗我玩呢。却说,"想清楚了!"沙悟"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粗声粗气的说,"我吃饱了",转身走了,把送汤的下人吓的差点打了汤盆。堡主夫人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一个时辰回来说,何风华已经答应了。然后就忙着去和何风华的爹商量这件事情去了。晚上天傲觉得有些闷,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叫下人拿了坛酒,翻身上了房顶去喝。却见沙悟、聂雨飞和陆少康夫妇各占据了一个房顶,在那里喝闷酒。楚天傲挑了挑眉毛,觉得有些好笑。想起晚上的事情,索性飞身到了沙悟旁边坐下一起喝酒。......."沙悟,我知道你不喜欢风华,其实我以前也不喜欢,觉得她心机很深,"楚天傲说。"哦?那你现在喜欢了?"沙悟口气很冲。楚天傲皱了皱眉说,"也不是......她喜欢我,费尽心思的想接近我,我是知道的。可是就算她再怎么样,与其和一个陌生的女子成亲,还不如和她成亲,起码还能让她感觉幸福!""呵呵......"沙悟有些悲凉的笑了起来,"师兄,你什么时候做事情顾及到别人的想法了"接着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除了曾经顾及到他的想法之外!""你说什么?"楚天傲没有听清。沙悟拿起酒来狠狠的喝了一口说,"没什么!""沙悟,我只是觉得师父和师娘一直没有孩子,待我们如亲子般疼爱,我......""师兄,你真的变了很多!"沙悟站起身来,打断了楚天傲的话,转身走了。要是平时,他断然不会这样做的,而且楚天傲也不会容许他这样做。可是今天不同,沙悟喝了酒,楚天傲心中隐隐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的是他吗?楚天傲扪心自问,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心中有些酸。经过堡主夫人和何管事的商议,楚天傲的婚事就定在了半年后。据何管事说,那是当年何风华和何风情的娘嫁给他的日子。堡主夫人将这件事情告诉楚天傲的时候,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毛,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有半点喜气,却也没有半点异议,还是一个威严的堡主。这两天天气转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忽然下起雪来了。午后,院子里一阵喧闹,一个下人来报说是那许多年不见的乔师叔已经来到堡外了。楚天傲想,这乔师叔也够怪的,人长得美可是性子却淡淡的,不过倒是舞的一手好剑,当年师娘将他接来,他却只待了几个月就走了,这一去杳无音信。现在回来,只怕师娘会高兴万分。施展轻功到了堡门口,却发现大家将一白衣人围的水泄不通。楚天傲觉得很奇怪,沙悟和聂雨飞他们应该没有见过乔师叔啊,怎么也这样心急火燎的来了。那白衣人仿若注意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楚天傲连忙上前见礼。乔师叔却轻轻的说了一句,"马车来了!"楚天傲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辆裹的严严实实的马车正晃晃悠悠的过来,很远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馨姨,你耍赖!不行不行,掉了掉了,要重新贴上!"乔师叔衣摆轻飘走上去揭开帘子,"昀儿,不要闹了!已经到黑鹰堡了!""啊"大家看向马车内露出来一男一女贴满纸条的脸,还没有反映过来,就听见那少年大叫一声,"亚伦坏死了!"一把打掉了乔师叔手中的帘子。大家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乔师叔满脸无奈的回头解释道,"他们两个玩呢,谁输了谁往脸上贴一张纸条!"回头对着帘子说,"赶快下来吧,坐了一路的马车不累吗?"就听见那少年仿若自言自语的声音传出来,"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形象啊!""少在这里给我鬼叫,你馨姨我还没叫呢!"一个同样小的声音说。一只手将帘子揭开,一个高贵典雅的美妇在乔师叔的搀扶下从车上下来,礼貌的对大家笑了笑。楚天傲有点呆,这形象和刚才狠狠的声音有些不太搭。帘子里面一声懊恼,"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一个全身上下都是白的人,闪着灵动的眼睛从马车中出来。楚天傲倒吸一口气,刚才一闪没有看清楚,现在一看只见那少年白发白衣白眉,接近透明的皮肤,纷纷坠落的雪花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晶莹剔透,楚天傲忽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力气,只有这双眼睛自发自动的看着那个向仙子一样的人儿。"哎呀,师弟,你自己本来就美的不行了,怎么有本事找来这两个天仙一样的人!"师娘的话问出了楚天傲的心声。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乱跳,走火入魔的感觉是不是也是这样呢?乔师叔温柔的笑了笑,将那二人带到大家面前,介绍说,"这是林馨,这是我的徒弟朱逸昀!"比较怪异的介绍,楚天傲想,不知道那个林馨跟乔师叔是什么关系。师娘也觉得奇怪,"是吗?这娃儿是你的徒弟,我还道是你的儿子呢,不过长得比你水灵!"乔师叔无奈的说,"师姐,这个词不是用在男人身上的。""爹~"那白衣少年忽然软软叫了一声,"让师伯夸夸又不会坏!"大家哄堂大笑!楚天傲却看到那白衣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疲惫,连忙说,"乔师叔......馨姨、朱公子,你们想必很累,先进堡内歇息一下吧!"那白衣少年听了,眼中仿佛出现一丝裂痕,楚天傲刚想探究,他的目光却已经低敛。忽然记起两年前自己中毒刚醒时,仿佛也曾经见过这样的眼神,只是自己当时神志还不是很清楚,醒来后问起,他们只说自己是不是做恶梦了。乔师叔跟在师父和师娘的后面走了两步,顿了一顿对楚天傲说,"以后叫我亚伦吧,听见别人叫我师叔不习惯。"楚天傲本想说的什么,可是想起刚才那个白衣少年据说是他的徒弟,可是也叫他亚伦,楚天傲就没有出声,点了点头,心想,这样也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师父和师娘招呼亚伦和馨姨进去了,楚天傲对朱公子笑笑,做了个请的姿势。朱公子愣了一下盯着楚天傲的脸半天,忽然对他很开心的一笑,霎那间楚天傲有种百花齐放的错觉。"堡主,我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不错吧?送给你!"然后在楚天傲的呆滞中,他开开心心的跟在亚伦的后面走了进去。安顿好亚伦他们的之后都已经到了晚上了,楚天傲吩咐将饭菜摆在了厅中,想起朱公子单薄的身子,特意嘱咐曹管家让下人多加几个火盆。然而,吃饭时亚伦却说朱公子身体不太舒服,先睡下了。楚天傲的心中有几分怅然,也没有发现沙悟和聂雨飞今晚坐立不安的。※※※z※※y※※z※※z※※※这些日子由于锦州增开新铺的事情比较忙,楚天傲一直没有去厅中吃饭。今天好不容易将事情告一段落,早早的吩咐下人将自己的晚饭摆在厅中,自己则慢慢的跺过去。不知道亚伦的那个徒弟朱公子这两天怎么样,那天之后一直没有再见到他,听说他身体不好,叫人送过去的补药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楚天傲想起那天他们来时朱逸昀那有趣的样子,唇边不知不觉勾起一个微笑。正想着,远远的看到何风华带着个下人端着食盒走了过来,应该是找自己一起吃饭吧。楚天傲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自从亚伦他们几个来了之后,比起以前这几天何风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频率越发的高了。"天傲,忙完了吗?是不是饿了?"何风华眉开眼笑的吩咐下人,"摆到堡主书房去吧!""不用了,"楚天傲皱了皱眉头说,"今天我到厅中和师父他们一起吃!""可是我都带来了!"何风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楚天傲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厅里的饭也摆下了。"也不管他,径自走了!何风华又气又恨,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厅中正准备吃饭的人见到楚天傲有些意外,师父问,"风华不是说和你在书房吃吗?"楚天傲笑笑说,"怎么,怕加一双筷子跟你们抢吗?"下人很有眼色在师父跟前加了把椅子,楚天傲坐下后,"大家都快吃吧。"自己却先仔细看了看朱逸昀的脸色。朱逸昀今天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没有像那天见到他时难掩的疲惫,至于气色有什么变化倒是完全看不出来,仍然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一顿饭下来,楚天傲发现朱逸昀特别挑食,有几个菜他根本就没有吃过一口,吃过的菜也就是随意的挑上一两下就算完了,形态无比的优雅。可是下人将鱼送到他面前的时候,楚天傲不得不推翻自己的结论了:看来他比较爱吃鱼,一口气吃了半条,而且毫无形象可言。现在楚天傲才明白为什么今天鱼要摆上双份。这个朱逸昀也太挑食了,怪不得身体不好,楚天傲想。他下意识的清了清喉咙,却见朱逸昀伸向那条鱼的筷子猛地一拐弯,从旁边的盘子里挑了一根青菜,不情愿的放在嘴里。楚天傲记得这盘青菜今天晚上朱逸昀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他觉得这个巧合很有意思,不知不觉的又清了清喉咙,却见那朱逸昀又从旁边的盘子里挑了一大口蘑菇委委屈屈的放到嘴里--也是他今天晚上没有动过的菜。聂雨飞和沙悟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互动,有些吃惊。朱逸昀自己没有意识到,还是那副不甘心的样子,苦着脸一口一口的吃着面前的菜,只有在楚天傲低下头来的时候才偷偷的夹一筷子鱼,快速的放在嘴里。楚天傲只当没看见,心中却担心他被鱼刺卡到了。而且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有些说不出的诡异。饭罢,何管事曹伯一脸喜气的过来,见到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怎么了,曹伯?"楚天傲懒懒的问。"那个,堡主,刚才何管事到我那里让我请示一下堡主是不是把你和风华的婚事提前?"楚天傲瞄了一眼朱逸飞,后者低垂着眼帘,看不到表情。"怎么他又想提前了?既然都已经定下了,就不要再改了。"楚天傲淡淡的说。曹伯有些泄气的说了声,"是!",眼睛却热心的瞄着老堡主和堡主夫人。楚天傲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下,哼了一声,"曹伯,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见楚天傲这样说,老堡主和堡主夫人也没有反映,曹伯冷汗直流连声,"我这就告诉何管事去!"一溜小跑下去了,难为他这身老骨头了。众人散去,楚天傲想了想,让侯宝吩咐下人拿些糕点和水果送到朱逸昀房中去。那个人吃饭这么漫不经心,只怕待会就会饿的。想着,自己不知不觉的往那人的房间走去。朱逸昀站在门前的廊中,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与日间见他时的古灵精怪完全不同。只见他着迷的看着月亮,眉宇间带着几分轻愁和无数的爱恋,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更添了几分飘飘预去的仙意和温柔。楚天傲顿时呆住,痴痴的看着这个如月光般的少年,本来在朱逸昀面前就比较脆弱的心防瞬间塌落。"堡主?"朱逸昀发现了他。这样的称呼今天在楚天傲的耳中格外的不顺耳。"朱公子不要客气,你是我师叔的徒弟,大家不必见外,叫我天傲好了!"朱逸昀微微一笑,从善如流的叫了声,"天傲?"楚天傲心中的那根玄颤啊颤的,没有想到那两片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中吐出的自己的名字竞是无比的性感。"朱公子,你......""天傲也不要和我见外了吧!"朱逸昀调皮的眨了眨眼。"昀儿,我陪你到处走走熟悉一下如何?"天傲没事人似的发出邀请,其实心中的那根玄早就绷的紧紧的了。逸昀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开心的跳了过来自然而然的牵起天傲的手说,"好啊,走吧!"夜幕中传来逸昀清脆的声音,"我要去看黑鹰峰后的瀑布,听说那瀑布在月光下极美!"天傲低沉带笑的声音随后响起,"好啊,不过你怎么知道那瀑布在月光下极美的?""我不是说‘听说'了吗?当然是听说的!对了,我还要去鹰鸣峰看星星,听说在那里看星星也极美!""好啊,不过这是在两座山峰中,而且一个在山峰下,一个在山峰上,远着呢!""不怕不怕,反正你的武功高,放着轻功不用白不用!""怎么说的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匹马似的?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是你的马啊?""嘿嘿,你发现了?"聂雨飞站在房顶上,看那两个人远去,才轻吁了口气。刚才一直躲在这里怕逸昀质问自己怎么没有告诉他堡主的订婚的事,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地上吩咐完下人给逸昀送糕点和水果的侯宝抬头看见聂雨飞站在房上的身影,挠了挠头想,怎么这几个管事的人都喜欢去屋顶看风景啊。自己要不要建议曹管家在屋顶安几把椅子呢?尽管昨天睡得很晚,楚天傲还是起了个大早。把堡中的事情处理了个七七八八,也就快到中午了。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昀儿行了没有,想起昨天晚上带他去看瀑布和星星的时候,那个家伙亮晶晶的眼睛,楚天傲心情没有由来的高兴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柔和多了。一路上的下人见了都觉得很奇怪,纷纷互相打听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让一向严肃的堡主喜上眉梢。楚天傲一直想着那个昨天晚上让他做牛做马带他看风景的家伙,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些下人向抽了筋似的表情,不知不觉的到了朱逸昀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还没有起吗?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楚天傲想,可是......楚天傲又轻轻的敲了敲试探了一下,没有发现满怀着的期待让自己屏住了呼吸。"唔......谁啊......进来......"里面传了一个显然不是很清醒的声音。楚天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推门进去,看到那个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似的。瞄了瞄那截露在外面的胳膊,楚天傲心像打雷似的轰隆隆直跳。这么冷的天,也不懂得照顾自己。楚天傲在心中埋怨着那个仍然将他列为隐形人的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仿若有所感应,朱逸昀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无意识的抿了抿嘴巴,闭着眼睛把自己趴着的身子翻转了过来,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楚天傲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他了,咽了咽口水,无奈的伸出手来将他因翻身而滑下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这家伙睡觉不是普通的不老实。但以楚天傲现在的情绪要控制好力度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朱逸昀似乎终于感到房中有人,很不情愿的睁开蒙着一股水气的眼睛。楚天傲觉得自己都快疯了,而罪魁祸首竟然还用这种带着几分茫然与无助的眼神看着他。可是偏偏有人不明白他的想法,对着他璀璨一笑,伸出手来勾着他的脖子向下,在他的嘴唇上"波"了一下,在楚天傲还愣着的时候,意犹未尽的用粉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嘟囔着,"天天见你都吻不到,今天逮到了!味道不错,还和以前一样!"--又睡过去了。静默......朱逸昀的一声大叫的跳坐起来,楚天傲一声任命似的叹息!只是他们想的内容可就千差万别了。朱逸昀想着,"刚才那句话他听到没有?他怎么想?"而楚天傲根本没有留意,他的心正半喜半忧的受着折磨,"难道我已经喜欢上这个家伙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儿?他会不会喜欢上我?"两个人相对怪笑!最后在朱逸昀的暗示下楚天傲到了外间后,朱逸昀才起身。"睡饱了吗?"楚天傲见朱逸昀一脸疲惫的样子担心的问。"还好,头有点痛!"朱逸昀按了按太阳穴。"早说了改日再带你慢慢看,你就是不同意,现在知道难过了吧!"楚天傲示意朱逸昀坐在板凳上,自然而然的站在他的身后帮他按摩。朱逸昀舒服的直哼哼,"值得了!"楚天傲气的想加重手上的力道,想了想还是没舍得,"你的头发怎么全白的?不会是天生的吧?""说是天生的你相信吗?""不信!"z"那你还这样问!"朱逸昀嗤笑开来。"问了好给你机会嘲笑我啊!"楚天傲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心中居然美滋滋的,"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不小心中了毒,就搞成这样了,是不是还挺独特的?" 朱逸昀的口气淡淡的,可是楚天傲听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酸酸的很难过,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早认识他,替他受罪。"什么毒?很厉害吧,新长出来的头发也是白的呢!现在算不算好了啊?""那毒叫涅磐!现在不算全好,不过也快了。可即使是全好这头发也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不过这样也不错,多特别!馨姨说这样好认,离了好远就能逮到我。" 朱逸昀轻轻的笑着,"等我好了啊,我要走遍这片山河,把我以前失去的都补回来!"一副很憧憬的样子。"你和什么人结了怨怎么会中这么霸道的毒?"y"我才没有这么好命让人家在我身上下毒呢。"顿了一下,朱逸昀继续说,"我只是想去救人没救成,还被人背后摆了一道!""背后摆了一道?"b"是啊,前后夹击,这样的!"朱逸昀站起身来,用两个手掌将楚天傲的两腮夹住,楚天傲的脸立即变的无比扭曲。朱逸昀笑眯眯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被这样虐待还这么帅,我真是没救了!哈哈!"朱逸昀玩笑似的大笑起来。楚天傲拿起那放在脸上的调皮双手,轻笑着,"你还知道自己是在虐待我啊!""扣扣!"敲门声传来。g"进来!"朱逸昀漫不经心的笑着,歪了歪脖子向门看去,留给楚天傲一个好看的脖子。"曹管家?"朱逸昀看着门前呆立的曹管家,好心的叫了他一声,"来找你们堡主的吧,唔,还给你!"轻轻的推了一把楚天傲,顺势将手收了回来。"什么事,曹伯?!"楚天傲很不乐意的问。"那个,这个......"曹伯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清醒过来。朱逸昀轻轻笑了起来,楚天傲回头看着一脸看好戏样子的朱逸昀,很是无奈。心想这曹伯,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看来某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曹伯吞吞吐吐的根源。曹伯根本就是被他这不同于往日的形象给吓到了。"曹伯,到底有什么事?"楚天傲有些不耐的皱紧了眉头。"来了位客人,说是要见朱公子!"曹管家不敢看楚天傲,低着头说。"找我的?"朱逸昀奇怪的问,"知道是谁吗?""他自称是你的二哥,可是......"曹伯正要抬起头来,想想刚才的状况,又在半道生生的打住。"可是我觉得他和你长的一点也不像!" "呵!"朱逸昀一听,乐了,"曹伯你真有趣!你是不是以为我家的每个人都应该像我似的一身全白,像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这个......眉眼也不太像!"曹伯涨红了脸。"哦,可能是我二哥吧,我们两个长的不太像!他在哪儿呢?""在外厅呢!"朱逸昀回头笑着对楚天傲说,"一起去看看吧,虽然是找我的,可你是主人呢。"快到前厅,楚天傲看见一个身材挺拔的人背对着门正和聂雨飞、沙悟说话。沙悟拍了拍那人的肩,大声嚷嚷着,"别担心,他马上就会过来,现在好着呢!""二哥!"朱逸昀开心的跑过去,那人回过头来,一张英气十足却又带着几分忧郁的脸顿时绽开一个喜出望外的笑容,伸手接住向他撞击来的白色物体,搂在怀中,"昀儿,你这家伙!"楚天傲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要是接住昀儿的是自己多好!可是看到朱逸昀这么开心,他也和聂雨飞沙悟一样替他露出开心的笑容。"二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互相介绍一番后,朱逸昀问朱逸封。"你啊,这两年也不跟家里带个信说说你的情况!家里人都担心死了!"朱轶封半怒半笑的数落着朱逸昀。"我写信回家了啊!"朱逸昀瞪着眼睛说。"你那叫什么信啊,信上就写着四个字‘我还活着'连个署名都没有,这还是一年前的事儿了!"朱轶封佯装生气道。"反正你也认的出我的字!我那个时候......"朱逸昀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上个月我在漳州碰到三哥,我让他回家时将我的情况告诉大家了啊!""老三本来说是要回家一趟的,可是军中有事,临时被招回去了。"朱逸封说。"那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朱逸昀问。朱逸封无奈的笑了笑,"你该不会是忘记咱们家是干什么的了吧?开酒楼的啊,你一路上下的馆子十家有八家是咱们家的产业!有没有觉得特别好吃啊?"朱逸昀想了想,点点头说,"嗯,我说呢,味道还不错!不过咱们家开的酒楼不是都叫翠云楼的吗?"聂雨飞有种想晕倒的感觉,实在忍不住说,"你们朱家的酒楼是以硷、风、扉、云来命名的,所有的含有云字的都是你名下的,相应的含有风字的是朱二公子的,而含有间字和扉字的是大公子和三公子名下的!"楚天傲沙悟听了,忍不住笑开了,心想昀儿怎么这么可爱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朱逸昀噘起嘴巴瞪着聂雨飞的模样。忽然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升起来,觉得自从两年前中毒醒来之后聂雨飞他们的变化似乎有自己遗漏的地方,而聂雨飞他们似乎有种默契将自己遗漏的地方也刻意的遗漏了。自从楚天傲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朱逸昀之后,才发现比起现在来,自己的心以前真是一片空荡。现在他觉得心中满满的,有温柔有甜蜜,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不是硬邦邦的,而是和别人一样也是软的。每天早上起来的之后,楚天傲都会去看一看他的昀儿,大多数时候朱逸昀都没有醒,他会等他醒了,陪他吃早餐;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每次都会坐在他的旁边,无声的逼着朱逸昀吃一些对身体有益的东西,不准他挑食;晚上他会带着朱逸昀一起去散步,听朱逸昀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他感觉自己很幸福,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除了常常会有些隐忧--朱逸昀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据说是还差些火候。"那这个火候还要多长时间呢?"他问。"还要一两年吧!也就是些余毒,没有大碍。"朱逸昀不是很在意的说,"其实本来中涅磐的人九成九都是好不了的,不过还好这毒是我师祖发明的,没想到与我们的武功有相克之处,虽说我的武功全失,可是这也给了我些喘息的时间。后来不行了,亚伦说都这样了,你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吧。然后揣摩师祖做涅磐的心思,给我灌了一大碗断魂草,要知道断魂草可是一种及厉害的毒药,普通人沾上一点就会毙命的。可是我喝了之后,居然昏睡了几个月就醒来了,不仅毒去了一大半,连原来的心疾也好了许多。那时我才敢跟家里写信,可是当时还没有完全掌握断魂草的药性,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我也没敢跟他们多说,只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朱逸昀笑了笑,"等我的余毒全去了,武功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不是曾经提议要教我武功吗?到那时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楚天傲听了无比的心酸,也不管是否唐突,将朱逸昀拉入怀中紧紧的搂住。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住在自己心里的人。楚天傲开始一天一天的数日子,每数一天仿佛朱逸昀的身体就会好了一点似的。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些傻,可是仍然坚持不懈的数着日子,坚持不懈的每天早上去看看朱逸昀的身体好点了没有。最让楚天傲开心的是,他发觉朱逸昀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自己说的话,虽然他有时微笑,有时噘嘴,但大都会听;自己让他吃的东西,不管他多不爱吃,他大都会吃;更让他开心的是,他发现朱逸昀有时在自己不注意时目光会偷偷的追随自己。幸福的日子让楚天傲过的像在云端一样,直到那个几乎从来不在朱逸昀面前出现的何风华傻的在朱逸昀的药中做手脚被发现后,楚天傲才想起自己和朱逸昀之间还有一个很大的麻烦没有解决。上午,朱逸昀刚发现今天的药不对劲,就被沙悟在堡中嚷嚷开了,而楚天傲见居然有人敢动自己视为珍宝的人,脸更是拉的老长。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何风华时,厅中一阵静默。抛开别的不说,单单对于现在的堡主来说,处于事中的这两个人的身份就很尴尬:何风华是楚天傲下过聘的未婚妻子,可是明眼的人都看的出来这朱逸昀又是堡主的心头肉。何况老堡主他们也在,大家都选择了沉默。楚天傲黑着脸想着怎么处罚这个阴险的女人,怎样让朱逸昀再也不要面临着这种危险,特别是这危险还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产生的。他有些后怕,要不是朱逸昀中毒的解药恰好是断魂草,这两年他对断魂草的药性比较了解,那么何风情在朱逸昀的药中放入这种罕见而又不易察觉的毒药断魂草,只怕早就使朱逸昀一命呜呼了--他吃的药中的很多成分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有剧毒的,因此各种草药的用量也是很有讲究的,一个不小心可就会再中新毒。何风华和陆少康刚才没有在,刚来到厅中,侯宝就小声的说明事情的原委。何风情一听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何风华的脸上,"我怎么有你这样狠毒的姐姐!"这两姐妹从小就不和睦是众所周知的,可是自从何风情嫁给陆少康之后,脾气收敛了不少,今天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何风华一巴掌,虽说替那些本来和何风华就不对盘的人解了不少气,可是仍然让大家大吃一惊。何风华倒是捂着脸,诡异的笑了起来,"哼,风情,我的好妹妹!这是你第二次为了外人打我,居然还是同一个人!好妹妹,莫不是你不想要你夫君,喜欢上他朱逸昀了!""你!"何风情气的双眼冒火,伸手又要是一巴掌,陆少康连忙拦下,"风情,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跟你说多少次了,你怎么闹都没关系,就是不准生气,气坏了身子,值得吗?""哼!假好心!你们当我不知道你们早就把两年前的那件事告诉天傲了,否则他怎么会为了弥补姓朱的小妖精,天天和他在一起,还嘘寒问暖?"何风华恶毒的看着朱逸昀,一字一顿的说,"告诉你,天傲根本没有问过我那件事情,他根本不怪我,他跟本就不在乎你这个妖精!你以为事过两年他还会被你迷惑吗?你做梦!"楚天傲听傻了,什么两年前,什么不在乎,什么迷惑,他不知道这都是什么,难道这就是他中毒时,据说是暂时失去的无关紧要的记忆?他直觉认为他的昀儿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他看向朱逸昀,想要从他那里寻求到答案。这一看,却吓了他一跳,只见朱逸昀脸色发青,目光涣散,难过的捂着自己的心。"昀儿!"楚天傲快步上去,扶住朱逸昀下滑的身体。朱逸昀费劲的凝神看着楚天傲,挤出来一个比哭还让人难受的笑容,"我不相信她,真的!"一口鲜血喷在了楚天傲的身上。楚天傲的心都揪起来了,二话不说,抱起大口大口喘着气的朱逸昀离开了议事厅。朱逸昀吃了亚伦的喂的药,很快睡了。楚天傲满脑的疑问,却不肯离开,只想静静的守着朱逸昀。想起刚才他的倒在自己怀中无力的样子,楚天傲感觉自己的心死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也全放在这个躺在床上受罪的人身上。直到亚伦说朱逸昀没事了,楚天傲才看向一脸疲惫的亚伦,亚伦抬了抬眼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去问聂雨飞吧!"也不看楚天傲,坐在了朱逸昀的床边。楚天傲还想说什么,林馨拍了拍亚伦的肩,对楚天傲说,"去吧!"楚天傲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惴惴不安的聂雨飞,忽然感觉有些累,"跟我过来!""逸昀怎么样了?没有大碍吧?"楚天傲的书房中,聂雨飞终于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问道。楚天傲闭了闭眼,没有回答聂雨飞的问题,却说,"两年前我同你和沙悟去了青州城,我现在只记得开始的那几天和武林大会后的那几天,可是中间是发生过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了,你说我是因为中过毒暂时忘记了一些事情,怎么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记不起来?我中的毒恐怕不会像你当时跟我说的那么简单吧!我到底中的是什么毒?雨飞,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以前楚天傲面对朱逸昀的时候,有时会露出带着宠腻的无奈,那种无奈让人感觉很美,能够感觉到他的幸福;而面前楚天傲的表情也是很无奈,可这无奈却让人觉得沉重、心酸,聂雨飞心中很难过,毕竟自己曾经在这件事情上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你中的......是涅磐!""什么?"楚天傲想起了朱逸昀的满头白发和几近透明的肌肤,眯起眼睛问,"昀儿中的也是涅磐,怎么他变成像个陶瓷娃娃似的,我却除了失去一些记忆,什么反映都没有?"聂雨飞看了看楚天傲,低下头说,"使你失去记忆的,不是涅磐,是......忘情!"楚天傲眼光一凝,只听聂雨飞继续说,"忘了那个人,忘了那份情--忘情,是我下的!""武林大会那天,常山剑派的掌门薛成宏的事情败漏,和空智大师打了起来,整个武林大会乱成了一锅粥,逸昀见薛成宏的女儿薛盈危险,要去救她,你当是在他身边,看出其中有诈,拉他不住,生生替他受了薛成宏放出的毒和空智大师那一掌。原来我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拉住逸昀,刚才你们在房内,问了风情才知道,原来当时风华推了逸昀一把。"聂雨飞看了看楚天傲说,"风华再怎么样,也是风情的姐姐,她这样......""后来呢?"楚天傲打断他。"空智大师那一掌还好,他本来也就留有几分余地,再加上你本身内力淳厚,养一养恢复的也快,可是那涅磐,中毒之后据说可以令人美艳无比,仿若仙人,但是三天后就会全身筋脉尽断,血管暴裂而死。最可恨的是这涅磐没有解药,逸昀他......他就......""他就将涅磐的毒导到自己身上了?" 楚天傲见聂雨飞点了点头,顿时感到全身冰冷,"后来呢?""后来逸昀晕了过去,满头黑发一眨眼全白了!"聂雨飞看了看压抑着的楚天傲说,"你们两个......我知道如果你醒来知道他......你肯定不想独活的,可是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给我服了忘情!"楚天傲仰天长笑,几滴晶莹的泪滴从他如刀刻般的脸颊划了下来。"雨飞,我宁愿背负着失去他的痛苦,宁愿随他而去,也不愿忘记他,忘记这份感情!......前些天我还在想,要是能早些认识他就好了,我可以替他承受这些苦痛,可是没有想到恰恰是我自己造成了这一切。"楚天傲感觉自己的心生生被搅了个碎!""我......我没有想到......"楚天傲低下头,任眼泪肆意而出。"你......为什么他都来了,身体也一天好过一天,你还不告诉我......真不知道......不知道这些天他对着一个忘记他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他不让我告诉你的,......我原也不明白,现在想一想,怕是他怕你内疚、伤心,才不让我说的吧!"聂雨飞难过的看着他,"天傲,对不起......我......"一片寂静!"风华的事情就教给你处理了,我师父那里你好好说一说,他一直希望我取妻生子,可是我断是不能答应的了。......这段时间堡中的事务你和沙悟先处理吧。我要好好陪陪昀儿!""老堡主那里不用说什么的,他们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聂雨飞小声的说。"什么?早就知道了?是了,亚伦肯定也会告诉他们的!原来每个人都知道,原来到头来蒙在鼓里的就我一个人!"楚天傲一掌将书桌劈成两半,"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昀儿饱受煎熬!"。"不是亚伦告诉他们的......逸昀来之后,堡主他们看出逸昀看你的眼神不对,后来他们发现逸昀总会偷偷的到书房附近远远的看着你的影子发呆,后来注意到逸昀同我和沙悟、风情他们说话的神态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就问起我来,于是我就告诉他们了!"聂雨飞小心翼翼的说。"什么时候的事?"楚天傲的心中充满苦涩。"曹伯来说何管事想将婚事提前的那天上午!""聂雨飞!不要让我再发现你有类似的事情瞒着我!"楚天傲走了出去。楚天傲躺在朱逸昀的身边,看着他精致的五官,想像着自己和朱逸昀以前会是怎样认识的,他是不是以前就这样挑食,自己是不是每次看到他挑食就会咳一声暗示他又被发现挑食了;他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喜欢瞪人,是不是对别人也这么好,是不是也会软软的甜甜的叫一声天傲......。楚天傲觉得自己就这样忘记了和他以前的那些时光,心中特别难受,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吃饱过的乞丐,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馒头又被别人抢走了!好在现在馒头又回来了,可是自己却傻的以为这是另一个馒头。想着,楚天傲睡了过去,入睡前他想,即使能在梦中梦一回也好。朱轶封来看朱逸昀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朱逸昀安然的躺在那里,楚天傲像保护宝贝似的侧躺在他的旁边,脸上带着几分难过几分怜惜几分满足。朱轶封轻轻的退了出去。看来昀儿已经找到了他的幸福......朱逸封长出一口气,我的幸福......在哪里呢?他,过的好不好?朱逸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感到不太舒服的动了动,旁边被惊醒的楚天傲十分高兴,连忙问他哪里不舒服。这时朱逸昀才发现自己的身旁多了个庞然大物,好在这床不是很小,否则即使是楚天傲一直侧着身也要掉在地上了。这个人定是不放心自己,在这里为自己守夜的吧,朱逸昀心中一甜,"没有不舒服!倒是你一直侧着身睡累不累?"楚天傲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看着朱逸昀略带羞涩的样子,心中一荡,全身上下无不舒坦。"昀儿......""怎么了?"朱逸昀见他没有再说下去,抬头问道。"没,没什么!"天知道楚天傲只是看到这样的朱逸昀心痒难耐,下意识的唤了一声而已。"昀儿,你不要误会,我被下了忘情,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那些事情了,可是这喜欢你的心还是没有变的,否则也不会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楚天傲迫不及待的解释。朱逸昀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楚天傲十分紧张,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否将自己的诚恳表达出来了。朱逸昀噗哧一笑,"瞧你紧张的!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也知道今天以前你是并不知道我们以前是认识的--还是那种关系!"朱逸昀顿了一顿,小声的说,"其实风华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也知道她在说谎,可是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其实,风华也挺可怜的,我不是很坏啊,抢了他的未婚夫君!" 楚天傲听了,着急的说,"怎么是你抢了他的未婚夫君?明明是她抢你夫君,只是被你这个小聪明识破了而已,坚持不屑的将我找了回来,否则我岂不是要抱憾终生?知道你心软,风华的事情我交给雨飞了,这样你也不必给我吹枕边风让我放过她了,这事可是不归我管了。"朱逸昀给了他一拐,楚天傲吃痛,连忙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告诉我以前的事情的?""当然是因为我相信你,你说的我都信!"朱逸昀看着楚天傲满满绽开的笑脸,狡猾的笑了笑,"而且我刚来那天雨飞和风情就分别向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楚天傲爱死朱逸昀现在这副模样了,搂在怀中亲了亲说,"你都好了,还不准他们告诉我以前的事情!"楚天傲说的竟有几分委屈,朱逸昀听了更乐,"这个啊~怕你钻牛角尖,觉得自己害了我!那时你还没有再次喜欢上我,我怕你因此以后都不敢见我了......再说......我也不想让你难过!"朱逸昀笑着点了点楚天傲的鼻子,看过眼前的这个人的雷厉风行,看过他的温柔,现在居然又看到他带着几分可爱的样子,朱逸昀觉得自己找到了个宝贝,自己的一生都将不会在寂寞! "逸昀!"楚天傲不得不承认朱逸昀很了解自己,可是他也不想让他的昀儿难过啊,"忘情可有解药?""忘情不是毒,何来解药之说?"朱逸昀瞪大了眼睛,"怎么?""我太贪心,想要保留和你一起的点点滴滴!" 楚天傲将朱逸昀又搂紧了几分,嗅了嗅他的发。朱逸昀得意的笑了,"亲我一下,我来告诉你!"--END--番外-婚礼如果说楚天傲告诉朱逸昀他想和他结婚并举行一场婚礼的时候,朱逸昀很惊讶的话,那么当朱逸昀拿到这身红色的新郎装时的惊讶就不可以用语言来形容了。原以为楚天傲一定会逼自己穿新娘装的,本来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可是......现在恐怕是用不着了。他很想问问曹伯既然给自己送来的这套是新郎装,那么楚天傲的那套是什么呢?新娘装吗?想像着高大威猛的楚天傲裹在带着花边的新娘裙中,不知道会不会是"娇羞"万分呢?朱逸昀唇边勾起一个好看的微笑,可是在曹伯看来,这个微笑比起刚才从堡主那里拿这套衣服时,堡主的那个意味不明的笑更让他觉得毛骨悚然。曹伯低下头来努力使自己缩起来,但愿这位"堡主的心头肉"公子不要注意到自己,但愿自己不要成为那个被算计的对象。"咦?曹伯,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啊?站了多久了?不累吗?"朱逸昀终于注意到把自己搞的毫无存在感的曹伯,诧异的问。听见这话,曹伯懊恼的简直想撞墙,原来刚才那个笑不是针对自己的,害自己白担心了半天,曹伯出了房间后想了想,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会这么害怕呢?不是自己的错!不是自己的错!肯定是"堡主夫人"和堡主一起呆久了染上了堡主的习性,有些时候还是挺可怕的!曹伯想起了刚才朱逸昀的那个微笑,浑身上下打了个冷战,快步走了。朱逸昀一直傻笑着想象楚天傲穿着新娘裙、盖个红盖头,羞答答的坐在床头等着自己揭盖头的样子,直到沙悟他们过来说吉时快到了,要赶快到喜堂去,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换上喜服。一阵手忙脚乱后来到喜堂,远远的看到楚天傲也穿着新郎装含笑迎了上来。两个人都是新郎装?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楚天傲见朱逸昀瞬间垮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不喜欢吗?你不是说以前见过两个男人成亲,他们全都穿的都是一样的喜服吗?"朱逸昀真想拿块石头把自己敲晕,自己表达欲怎么就这么强呢?楚天傲怎么记性就这么好呢?不过自己以前说的好像是西服而不是喜服吧!不过看着楚天傲担心的样子,朱逸昀觉得抛开没有看到楚天傲穿新娘装的怪样子不说,总体来说今天自己还是很幸福的,能和自己所爱的人结为夫...夫。朱逸昀对着楚天傲甜甜的笑了笑,楚天傲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气,将花球的另一端塞到了朱逸昀的手中。朱逸飞来的时候,刚好楚天傲和朱逸昀拜完天地,"天傲、昀儿你们两个真行,这种事情都还搞的这么隆隆重重!""老三,你来晚了!"朱逸封也笑了。朱逸飞看过去,见朱逸封正搂着大哥朱轶坚站在那里,一脸满足的样子!怪不得有闲情帮那两个人说话呢!只是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想通的,折磨了二哥这么久。朱逸飞在心中翻了翻白眼。楚天傲大笑,"今天这日子你居然都来晚了,待会儿一定要重罚!"朱逸飞连忙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后退了一步说,"这可不行!今天是你们两个的好日子!待会昀儿生气怪我喧宾夺主,对他整人的法子,我可吃不消!再说,我可是给你们两个带了一个特别的礼物哦!""哦?什么礼物?我怎么没有看见啊~"朱逸昀很不屑的说,这堡中什么没有,倒不知三哥这个整天在战场上混的人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礼物。"嘿嘿!"朱逸飞自信满满的笑了笑,一个旋身,将躲在身后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拉到身前,像人贩子那样专业的介绍,"正宗幼童一名!"大家全都呆了,听着朱逸飞嘴巴一开一合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这个孩子是边疆离城的一个书香门第之家的小公子,前一阵因为觉得离城太不安全而全家迁徙,不料在途中遭遇了敌兵,等朱逸昀赶到时全家只剩了这一个叫张弃的孩子。"你们也知道,我那里不方便养一个孩子的,"朱逸飞观察着今天的两个新郎,"你们两个呢又生不出......""朱逸飞!"楚天傲威胁的拔高声音。"怎么?你能生?我可不知道昀儿有这个能力!"朱逸飞不怕死的说。朱逸昀噗哧一笑,说,"好了好了,我看着孩子挺好,天傲也没有说不养他,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天傲!"高堂坐席那里有人走了过来,"昀儿说的不错,这孩子挺好,你要是忙我和你师娘可以帮你照看!""还是我们来照看吧,我们家里养过四个孩子呢,有经验!"朱逸昀的爹插嘴说。朱逸昀见风头不对,连忙说,"我们要是认了这个孩子,他不是管二位都叫爷爷吗?两个爷爷是一样的!"楚天傲满脸无奈,这个小孩看来是认定了,不过这样也好,这个家就完整了。张弃心想,怎么没有人问我的意见呢?朱逸昀走向张弃,微笑着问他,"你做我的儿子好不好?你叫张弃?嗯,这个名字不好,听名字就是个弃儿,小家子气!"张弃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已经跟军营中那些四肢发达的人--当然不包括朱逸飞,他根本就没有问过自己叫什么,只是跟着大家这么叫的--说过他叫张奇,不叫张弃,可是他们说,没爹没娘了,就是个弃儿,就叫张弃吧,多形象!现在终于有人明白他的感受了!"嗯,你堡主爹爹叫楚天傲,我叫朱逸昀,救你的叔叔叫朱逸飞,嗯......你就叫楚云飞吧!不过这个云是云彩的云!好不好?"朱逸昀对自己给儿子起的这个名字很满意,看这小子一副小老虎的样子,以后说不定也像那个楚云飞(抗日将领)和自己的三哥一样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嘿嘿,一定很帅!"好!"小孩用力的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和自己一样不喜欢张弃这个名字的人简直就是个天仙!"咦?眼睛水灵灵的,倒是有些像逸昀唉!"楚天傲忽然满意的笑了起来,"不错!"什么水灵灵的,这是感动的泪水好不好!有了新名字的楚云飞想,为什么没有看到他是在感动啊!番外-楚云飞的幸福生活转眼楚云飞在黑鹰堡的少堡主生活过了一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过的很幸福。昀爹爹每天会合自己一起"作奸犯科"--选自堡主大爹爹语录。大爹爹虽然对自己和昀爹爹一起"胡闹"--还是选自堡主大爹爹语录--很头痛,但是还是很疼爱自己,还会交自己一些有意思的事,比如看看曹爷爷做的账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他发现曹爷爷因疏忽而做错的地方时,曹爷爷居然还很高兴!真是怪人!还有大爹爹还会教自己打架,只是不准随便使用他教的招式......。昀爹爹说他也很幸福,因为堡主大爹爹宠着他,还有一个宝贝儿子让他玩。--实在说我吗?楚云飞想,自己没有让昀爹爹玩啊,又不是玩具。堡主大爹爹在昀爹爹的瞪视下,无奈的说,自己也很幸福,有两个淘气的人每天捅出一堆篓子让自己来收拾。可是当昀爹爹一脸感动的扑到堡主大爹爹怀中时,堡主大爹爹那满足的表情根本不像是有一点点勉强的样子,还一脸陶醉的对昀爹爹上摸下摸的。情姨生了儿子,大家都为她高兴,特别是楚云飞,他是最高兴的,终于有人比他小了!看着情姨手中的那个粉粉嫩嫩的小宝宝,他心中充满了喜悦,觉得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自己一定要向堡主大爹爹宠爱昀爹爹一样宠爱这个弟弟!想着这些时,楚云飞心中豪情万丈!过了一会,楚云飞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情姨,弟弟叫什么名字啊?"楚云飞歪着头问,自己要宠的人一定要有一个很美的名字才行。"呵呵,没看到你陆叔叔正在想吗?"何风情笑歪了嘴巴,楚云飞想,为什么人家都说别院那个疯了的风华阿姨和情姨是双胞胎呢?她们明明长的一点也不像,情姨即使是笑歪了嘴巴也是很好看的,不知道比那个风华阿姨好看多少倍呢。"有了有了!叫陆剑行不行?"陆少康满心欢喜的说,"当年我被你俘虏,爱上你而放弃了一剑走江湖的梦想,我要我的儿子替我实现!"何风情听他提起当年的事情,心中甜滋滋的,特别是陆少康为了自己放弃出任常山剑派掌门人之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万分感动。"不好不好!"楚云飞跳了起来,心想,这个弟弟是自己的,他怎么能用这么没有创意的名字呢?"为什么不好?"陆少康饱受打击,怒视着面前的少堡主。"你看我的名字,里面有大爹爹、有昀爹爹、还有飞叔叔,可是弟弟的名字里面只有你!"楚云飞天真的说。何风情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当下怒视陆少康,把他盯的是一头的汗!而始作俑者楚云飞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开启了一场家庭战争,站在那里苦思冥想弟弟的名字。"有了有了!"楚云飞喜笑颜开,"就叫陆楚情吧!""为什么!?"陆少康头大的问,"陆和情是我们夫妻两个,那个楚是什么意思?""楚当然是我啊,他是我的弟弟,我要保护他啊!"楚云飞觉得陆少康有些莫名其妙!"是吗?"陆少康咬牙切齿的说,大有想将他掐死的架势。楚云飞被吓了一跳,可是想起大爹爹平时对他的教诲,他故作镇定的挺直了胸膛,"陆叔叔,你要干什么?"竟有几分楚天傲不怒而威的感觉。何风情也瞪了陆少康一眼,"干什么?"转而对楚云飞说,"云飞别害怕,不要理他!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就用这个名字!"楚云飞看着陆少康吃鳖的样子很好笑,忽然他一跺脚、一瞪眼、一撇嘴,"人家是小孩子吗,陆叔叔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竟把朱逸昀对楚天傲撒娇的模样学了个七八成。弄得陆少康是哭笑不得!就这样,陆楚情的名字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