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东风(穿越时空)————镜台尘[下]
镜台尘[下]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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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之..."
惜之得脸也有点抽筋,汗= =,我这才发现,自己这一手是多么欺男霸女的经典调戏造型...
"你..."
我飞快打断了他,
"你躲我,是不是觉着这样是为我好?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会笑我?怕苏小太常斯文扫地的名声越传越臭?或者,你还怕我死性不改不务正业,有一天因为大意和冲动终究在朝堂这个权力中心的漩涡里被卷没了,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的云淡风轻,惜之的肩膀却止不住一直轻微的发颤,"别咬",看着他不自觉地咬紧下唇,我下意识的动手,手指从下颌抚上了他的唇畔...
鲜艳而柔嫩的红,倔强的惜之,每一次拿自己出气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咬他的下唇。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第一次在四龟湟,小狐狸第一次告诉我说你想和我做朋友的时候,我真是...很高兴...简直觉得好运的不像是真的..."顿了一顿,我才接着道,"那次在蜀沧对猪三他们几个说的话,虽说也是因为看不惯他们的嚣张,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惜之越发下意识的用力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了。
看起来温柔而八面玲珑的惜之,其实心软,急脾气,敏感又骄傲。
我觉得我已经在发酒疯了,否则,我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轻抚的手指改为摁,我狠狠地把他的牙齿抬了起来,把那片温柔而可怜的殷红救出来,"惜之,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想强求什么,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是宁可拼命,也要求活一个痛快的性子,如果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我二话不说,立刻走人,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那么,永远别再委屈你自己,不瞒你..我...我很想要朋友...因为这个地方我除了朋友不会再有什么了,我...想要能够站在身边,陪我哭陪我笑陪我喝酒甚至陪我打架的好兄弟,我可以为他生,为他谨言慎行,为他收敛自己的脾气~~~别人的话,管它去死,我不在乎,不过如果你那么在乎,那么,我走,以后永远不再来烦你..."
人活一世,已经为了太多的羁绊束手束脚,这新的一辈子,如果不能活得痛快,我又何必再要一个一样劳累压抑的新生...
"惜之",看着他的眼睛,我一字一顿,"告诉我,你想好了没有..."
他看着我,忽然一把推开我,我一时倒有些茫然,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转头,一把冲到石桌旁,捧起一坛酒,狠狠地仰头尽数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下去。
酒坛口大,大部分的酒就顺着他的嘴角扑扑的蜿蜒着流下来,划过雪白的领口,打湿了整片前胸的衣襟。
然后,他猝然转过头,脸色苍白的仿佛贺兰山上经年的积雪,眸中,却燃烧起来两团逼人灿烂的火...
耀眼四射...
"苏、昱、"一字一顿,他说得几乎是咬牙切齿,一步步走近,我看见他燃烧着灿烂火光的眸子黑亮的仿佛水晶,清晰地反映出了我茫然的身影,
"苏昱,你,你,你..."他连说了三个你,突然,狠狠的一把撷住了我,一低头,两片炽热的,烫的像火一般的柔嫩,烙上了我的嘴唇。

惊梦?
烫的象火一般的柔嫩,烙上我的嘴唇,瞬时烧起一阵令人晕眩的灼热。如同游火,明火,文火,烈火,无焰火...全部从四肢百骸里钻进来,绕出去,最后火也不是火,血肉也不是血肉,什么都混合在一起,混沌在一起...
这是什么?
这是...
等我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我一把,下意识的推开了眼前的人~~~
。。。。。。
我和惜之接吻了??正确地说,我被那小子给强吻了...= =
轻轻动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脸莫名的高烧直窜,烧得我脑子一片凌乱的浆糊黏泥,然后,我就踉踉跄跄的~~~奔了出来...落荒而逃~~~~头也不回的冲出大门落荒而逃...
为什么要逃?我~~我也不知道>-<||
跑的胸腔里最后一口气几乎要憋不上来的时候,我才弯下腰剧烈的喘息着停下来。心头一时皇皇凌乱,咳~~~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很没出息,丫的,我也觉得我自己挺没出息的~~~不就是被强吻了~~不对,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是我~~~我~~~
我有反应!
xx的,我~~我怎么能像头狼似的被"啃"了一下就~~~就饥渴成这样?????
把惜之一把推开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衣衫被我粗鲁的扯破,雪白有致的身子从半截衣衫里滑露出来,迷人的不得了,可口的了不得,简直令人血脉喷张,简直是~~~咳,打住,鼻血飚出来了~~~
天啊~~我,绝望的一指头堵住血流如注的鼻子,我再次跌跌撞撞没头没脑的跑起来~~~
苏昱,你,你什么时候饥渴成这样了,上次不是还去过青楼嘛!早知道你饥渴成这样,我~~我~~~
完了,看起来,我彻底从心灵到肉体到精神都变化了,我~~我变成了毫无节操的只靠下半身思考的一群中的一只了~~>-<
@-@,>-<, = =||
话说回来,惜之他...
"啊~~~~"...
不行,血又出来了~~~
---------------------------------------北风那个吹,鼻血那个飚--------------------------------------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我狼狈的鼻子,(镜子:请想象小昱鼻子里两驮棉布条模仿星爷的表情~~哇咔咔~~ 昱 -_-+),我脑袋一摇一晃混混沌沌的往家~那个啥我得太常府里跑。
还没走进,就看到门口的拴马桩前直直的站着的一个背影,不,不是吧!我现在这个样子,头都痛死了,谁都不想见,赵瑞岚那个小魔头这两天三番四次到我门前骚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想我应该认真考虑一次打昏他然后把他打包卖去迎春院~~>-< ||
但~~赵小魔头不是还是个小萝卜头吗?今天这个背影,怎么看怎么突然海拔拔高了不少~~~呃???等我看清他墨蓝色的飘逸的长发,我几乎~~在原地定格~~~
"你来了",他回转身来,精致的比任何一块水晶美玉都更完美无缺的面庞依旧是淡然,看着我的姿态,却仿佛他在那里站立等待了千年万年一般~~~
汗~~~我今天是怎么了,竟像脑浆灌水一般~~~= =,含含糊糊的点了个头,我狐疑的看他,"你来这里是找我有事??"
说起来,自从那天在马车上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又跟着莫名其妙的入定以后,我有~~许久没见过他了吧!彼此都忙~~唉,就算不忙我们也没有什么理由天天在对方面前晃眼,我和他最多也就是同僚,还是不太熟的那种~~
看他沉默,而后有些迟疑般,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我一时有些狐疑,这才发现,仔细看起来他的脸色似乎有点铁青,很不同寻常!
"进来说吧!"收敛了一下心神,我当先朝前走去,能让冰块变脸的事估计不是一般的事!还是慎重一点...
右臂忽然被人一把紧紧地拉住...
冰冷的触感,但是又让人错觉火一般从臂膀烧进内心一样...
我有些茫然的回头,看到楚冰块一双琉璃般晶莹的眼淡淡泛着莫名的光,他的唇薄博的抿着,良久,从那两片美丽却清冷的不像凡人的薄唇里,忽然清晰的,淡漠的,几乎全无音调起伏的吐出几个字,
"你,要不要回去?"
耳边轰然一声,我努力的看着他近在眼前的,完美无缺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在一次被雷劈中了...
"你要不要回去?"
看我茫然不作声,他抓着我的手紧了紧,很清晰的再次问了一遍,"回你原来的地方"
我半天才回过神,忍不住勉强笑了一下,但我估计我那笑勉强也就是嘴角抽搐了一下,"楚师大人是什么意思,下官不太明白..."
"你明白的!"他冷漠而淡然的当即打断了我的话,"你比任何人都更明白的我的意思。"
"你...你的意思是,你...你知道..." 我尽力维持着话语中的平静,但陡然震落这样一颗惊雷使我的思绪不可抑制的沸腾翻滚,我还能这样直直的站着坦然地面对他已经算是表现得很平静。
楚冰块看着我,良久,忽然放下了紧抓住我右臂的那只手,淡然道,"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不要考虑得太久,如果你考虑好了,我每夜子时在正宫第十五廊的‘望星台'等你。"说着他一贯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青色的袍子和墨蓝色的头发飘逸在空中,有一种决然的,慑人心魂的严厉。
"等等!"我情不自禁的开口,几乎是下意识追上两步,慢慢道,"告诉我,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知道我是..."咬了咬牙,我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确信我的意思他懂。
楚冰块只是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回头,良久,我听到他一贯冰冷而此刻几乎让我错觉几乎有些森寒的声音,"是。"
我的心慢慢往下沉,"除了你呢,还有谁知道?"心理有个隐隐约约的答案,可是我不愿意去猜想。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他冷冷仿佛有些嗤之以鼻,沉默半晌后,忽又接着道,"在马车上我就和你说过。"
"你能...送我回去?"我尽量保持说话的声音平静,可是双腿却已经开始止不住有些发软打颤,或许是因为兴奋,或许是因为不敢致信~~~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我分辨不清,一时只好拒绝去深想!
楚冰块背对着我,闻言似乎微微有一瞬迟疑,半晌后到底点了一点头,"可以,只要...你想!"说着,他不由自主地一顿,才又淡淡接着道,"子时,望星台!~~别让我等太久!"
然后,他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就此飘然而去!
剩我一人茫然在风中,忽悲忽喜,回味着他的话,一时觉得茫然到极致,一时,又不由下意识的觉得兴奋紧张,而...急切!
"回去...么?"
原来的世界,原来的亲人,原来的朋友,原来的我...
还有...楚枫,会温柔微笑,会为我做菜等门的温暖的楚枫...
已经不是我的楚枫...
而彭栎...这一场不是梦的梦,到头来的结局,竟是这么轻易就可以醒过来了么?
无所适从!

番外:风之章
(一)
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是跟在师傅身边远离人群的生活,茫茫的大漠雪原,又或者是凶禽四出的森林高山,好像我们逗留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看到,永远最不可能看到的就是除我们几个以外的人。
师傅是我唯一的师傅,但最初的时候,我并不是唯一跟随师傅受训的人,在一起的,还有一些我该称之为师兄或师弟的人,师傅告知我们,我们生存的目的是为了受训,而受训的目的则是为了接受神的考验,有朝一日唯一成功的一个将成为彭栎护国的言灵师,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所受的第一道训练就是要控制情绪,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为难,奇怪的是我那些师兄弟,他们很容易大惊小怪,动不动表情扭曲的样子十分难看,让我觉得无法理解。
不过,那与我无关。
几次以后,"情绪"最无法控制的几个师兄弟就被送走了,据说他们的资质不适合接受言灵师的训练,留下的几个包括我在内总数锐减了一半,从最初的十几个变成了十个以内,具体的数目我已经记不清,因为那个时候师傅并没有要求我们记清楚师兄弟的人数。
师傅说正是的训练才刚刚开始。
最初的训练,并不很好对付,因为每天要训练的事似乎有很多件。
等到师兄弟里只剩下最后五个人的时候,师傅才开始要我们一一记的彼此。
师傅说我的名字是风,剩下的几个依次是清,汐,流,泖。
我们第一次正式的试练是驭兽,乔岱山中猛禽珍兽成千上万,师傅要我们五个人入山,每驾驭降伏一头凶顽就取它右爪居中的利刺为凭,看我们每个人最后能取得多少根刺。
这就是清,流他们和我之间的第一场所谓"风波",这所谓风波起因于除了汐中途受伤退出之外,清,流,还有泖三个人加起来取得的利刺总数清点后还不到我的一半,其实这并不能说明任何意义,但他们执意认定这种结果的出现除了我作弊耍诈外决不做第二种可能,因而坚决要求我向师傅说明所谓真相。
真相,就是清取11枚,流4枚,泖6枚,我87枚这么简单。
他们要怎么想,与我无关。
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这种闹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安静下来。
(二)
十五岁的那一年,我无意间得到风刃,也是那一年,我从师傅手中接过了象征继承言灵师身份的银环,从那一天起,我的名字被称为慕容憷风,彭栎历代的言灵师都被赐予皇室的姓,那是一种地位的象征,言灵师虽然服务于皇命,但却是整个皇族也要仰赖敬重的人。
料不道一场风波也就那样开始,皇族的人前来授予楚师官袍,清和流居然偷了我的银环上前冒认,然后又公然将人打落山崖,劫走官袍,我奉师傅之命将他们追捕回来,追到绝境之地,我平静的让清把我的银环交还回来,清却纵声大笑,说他就是死也要带着我陪葬,那一次的确有点险,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清有这么激烈的情绪,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最后,他的确是有机会拉着我同归于尽的,或者说他完全有机会看着我死,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关头清却反而一把将我推开,带着我的银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自己掉下了万丈悬崖。
流是看着清掉下去的。
清掉下去后,流用和清一样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一样用那种让人不太舒服得声调指着我笑,说清是傻瓜,又说他自己是比清还要傻的傻瓜,然后,在我的莫名和猝然不及之下,流也纵身跳了下去。
象征言灵师身份的银环从此失却。
我回到山上,把一切经过告诉师傅,请师傅责罚我办事不力,未料,师傅却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抚摸过我的头顶,低喃道,"看来果然是注定的,风儿,你真的不懂半点凡人的情绪痴嗔..."说完,师傅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黯然。
我其实并不太明白师傅说的话有什么意义。
清和流死后,师傅的身边就只剩我和泖两个人,我虽然已经接任为言灵师,但我的修行仍然没有结束,因为得到了传说中的风刃,所以那个只是身份象征的银环即使失落了也没有人太在意。虽然言灵师只有一个人,但泖这样的人才朝廷通常也会一样授予官职,所以泖最后比我早结束修行,十六岁那年,宫中发生大事,先王急召言灵师入朝商议,那时候虽然名义上我已经是言灵师,但一来兹事体大,我却是初出茅庐毫无经验,二来,当时正值我第一次"魂离"进入异世界,刚巧也是紧要关头,所以最后,是师傅入的宫。
奇怪的是向来寡言少语,凡事都很淡定的师傅,在入宫前一反常态的心神不宁,最后甚至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凝重的嘱咐道,"风儿,你要记住,若有一天碰到能让你的情绪为之起伏波动的人,你一定一定,要在那人还不足以影响你太大的时候远离他,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先...杀了他。"
说不奇怪是假的,师傅虽然教育我们十分严厉,但为人一项平和宽厚,从不会说出这样失礼节的话,我并不以为会有什么事情足以影响我到让师傅如此忧虑的地步,师傅看我不置可否,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
半年后,先王命危,我应召入宫探看能否为王借寿,王者虽有天命,但王者若有机缘者,可以行借寿并算不上逆天,就在那一次,我无意之间看到了五皇子,叫我惊讶的是,我在他身上明明白白看到了真王之气,依照言灵师的直觉,我对五皇子行了大礼,我并不知道这单纯的举动,让先王,让师傅,让彭栎都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在这片大陆上,四国虽然受着神的主宰,但世界的运行依然一样遵循"天道",一个国家的罪孽血腥若是累计到了无法排遣的地步,便会有鬼哭于皇宫正殿和血泪淹没夜空明星的乱世之兆,到时候怨灵横生妖孽纵横,国运就会衰败,历史上有过两次乱世之兆显现,其一是三十年前的定康,其二,则是一百多年前的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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