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放尊重点!"
"哎......"迟尉抬头的时候眼角一扫,扫到圣兽眼里的凶光乍现。
"小心!"
他连忙抽手,还是慢了一步,被突然长出的尖利獠牙咬掉半截指头。
圣兽立即又向柯磊扑去,柯磊啊的一声用胳膊一挡,感觉胳膊被咬到了,但那触感,居然就像被苍蝇挠了一下,不、痛、不、痒?!
他露出眼睛去看,自己的身体都被一层淡淡的白光包围着......是那时的灵子起作用了吧?
眼看天眼变成橙色的圣兽又要发动第三波攻击,门哐的一声被踢开了,漾一个奇怪的针扎过来,小动物立即四肢无力地摊在那里。
"......他娘的!"迟尉疼得脸色煞白地蹲在地上,按着手,"我怎么这么倒霉......"
"啊,"柯磊翻到椅子下面一看,血一个劲儿汩汩地往外冒,"到医院去看看吧?"
"不用。"他瞪一眼站在门口的漾:"喂你有点良心好不好?给我止一下血啊!"
在后来的整个过程中,迟尉都脸拉得跟所有人都歉他八百吊钱一样。
唉......柯磊唏嘘,做这一行牺牲多大啊,好好的一个指头就这么废了。他穿上外套,"我送你回去吧。"
漾按下他,转头向着迟尉,"我送你。"
迟尉本着个脸,走过去扳开昏迷中圣兽的嘴,从里面抠出被咬掉的那半截指头,指甲四分五裂,血淋淋青森森,想了想,放入兜里,回去给陈全看看吧,或许还有用。
出了门,两个人一路都沉默。
实在受不了了,迟尉终于第一个投降:"是我自己没本事,不关你的事。行了你回去吧,再多呆会儿,小白要跑过来给我瞪眼睛了。"
夜色清清冷冷,偏僻的街巷,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路中央,漾依然沉默。
迟尉舔了舔嘴唇,"那个......修罗斗,已经开始了,我会帮你注意的,你自己也防着点,看他连圣兽都能控制......"
漾垂着眼睛,"‘半魔',‘金斗',是怎么一回事?"
"什、什、你说什么?"
漾猛然抬眼,凶冷阴鸷的目光:"为什么,这种事,我从未听说过?"
题外话
我心目中漾的形象,一直都是--的
杀生丸!!!
(一样长长的指甲^^)
http://photo.163.com/openpic.php?user=hakutoshi&pid=646565919&_dir=%2F25366936
http://photo.163.com/openpic.php?user=hakutoshi&pid=646576226&_dir=%2F25366936
漫画上要比动画清纯
尤记得他第一次出场
转身的那个特写
真真正正是
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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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迟尉心里大叫不好,还未等他做出任何的动作,一条冰冷的锁链猛然缠上他的脖子,漾盯着他,用力,收紧。
"喂、你、放......放......"他拼命用手去抠,那锁链嵌进了肉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呼吸越来越困难,好难受,脸涨得发紫发青他挣扎着开口:"放、快放......"
漾始终冰冷地盯着他的眼睛。
完了,我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吧......视线开始模糊,力气一点一点失掉......
漾盯着他,借助今天曜给的妖力,可以看清那双眼睛,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却始终是黑白分明,没有任何异样。
他在最后一刻松手。
"呼!"迟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两手无力地撑住上半身,他大口大口地喘气。
"原来,"漾如释重负地微微一笑,"不是你。"
迟尉难以置信地抬头,盯住他,盯住这个蛮夷:"你怀疑我~?你竟然怀疑我~?!"气愤加上委屈,声音颤抖得厉害,这是人类么?是可以沟通的人类么?!"我成天跟你后头,"晃晃因为挣扎而又出血的手指:"命都搭上了帮你干这干那,你居然怀疑我~!!!"
漾望着他,蹲下,伸出手。
迟尉条件反射地向后一缩。
"......我只想帮你疗伤。"
"不用!"他气坏了,都快气疯了:"你丫就一神经病!你问过我了么!问我了么!那金斗半魔的事是一千年前发生的,你从一千五百年前来,知道个屁啊你!你简直、简直......"脑袋都给气得不灵光了:"你有病吧你!"
漾垂下眼睛,半饷,他单膝跪地:"......是我不好,你如何罚我都好,我决不还手。"
"哈!"迟尉头一扬,"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小心眼!歇了吧你!揍你--"上上下下充满不屑地打量他,"小爷我今天还没那个兴致!"
硬撑着爬起来,头昂得高高得往前走,越想越郁闷!郁闷!!郁闷!!!一股憋屈之气在全身各处千回百转,久久不能舒缓。
他停住,看了看自己的手,转身。
漾已经开始往回走了,他冷冷一瞥嘴:"你给我站住!"
......
* * * * * * * * * *
"哎,怎么这脸是......?"等在客厅里的柯磊吃惊地发现,漾的右脸颊上一大块很明显的淤青。他的皮肤是一种透明的白,伤痕留在上面,如同白瓷砖上的青印。
"天!"他伸手心疼地轻触了一下,"疼不疼?抹点药酒,还是...你自己弄?"
漾摇摇头,"没事。"
他是那样清丽圣洁,单薄,并且,脆弱(肉眼看来如是)。以至于,任何一点的伤害加褚于他身上,都只会让柯磊联想到"辣手摧花"这个词。
迟尉,你好狠的心哪......
柯磊非常明智地没有去问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根本用不着去问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妖怪出现的气息,并且,以漾的本事,绝没有可能被打截被欺负,更不要说跌一跤或是撞上了什么之类。所以,在脑袋转了一个圈之后,他笃定,这大概是--两个小朋友之间的小秘密吧!
好在,我们深明大义的柯磊同学,没有完全被热恋冲昏头脑,就冲着漾的性格,他还真有点担心起迟尉。
于是跑到阳台上偷偷挂个电话,嘟嘟两声,那个熟悉的不太亲切女声响起来:"您拨叫的用户现在不便接听......"
再打,还没响完一声就"不便"了。
再打,"您拨叫的用户已经关机......"
......还有力气关机,柯磊放心了,那应该死不了。
* * * * * * * * * *
苍蝇。
"来这儿干嘛?帮人看我废了没?"迟尉这样说着,还是丢给柯磊一罐啤酒,自己也拉开一罐。
柯磊上上下下打量他,看得见的地方......跟原来没有两样,看不见的地方......瞧他的身手,也应该没事。"你怎么一天有事没事老窝这儿?"
"我郁闷,排解一下不行吗?"
"行--。哎对了你的手......"
迟尉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晃。
"哟!"柯磊激动地一把抓住:"好了?"摸摸,连个接缝疤痕都没有,唯一与原来的的不同也不过是指甲短了一点。于是忍不住感慨,皮厚肉粗就是好,不像漾,"他脸上可还一块青印儿哪。"
"搞了半天,"迟尉嘴角一撇,"原来是数落我的不是来了。"越想越不是滋味,两个人合着欺负我:"他现在和你无话不说了啊,一天屙几次也没忘告诉你吧?"
"哎!你别以那个什么妒那个什么啊,他什么没说,我还猜不出来么!没良心!哥们昨天晚上不就给你挂电话了么!"
"没良心?!谁没良心?"迟尉气愤难平地盯着他:"你知不知道他居然怀疑我~?我跟着他,出生入死,他居然怀疑我是老妖怪!"
"他怀疑你?"柯磊这下也不明白漾是怎么想的了,"他怎么会想到要怀疑你?不是应该是允......"猛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打住。
"应该是yun?"迟尉似乎听出了一点什么蛛丝马迹:"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
"啊,没没,我胡说八道呢......"
"yun是什么?"
"啊什么是什么?"一边装着傻,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闪:"允"......下一个字,不就是"幽"?那个梦中允幽一直喊的人,他叫"幽"!答案呼之欲出了,他站起来向外跑,"突然想起来点事,先走了啊!改天再来看你!"
"等......"迟尉扯了他一把,没扯住,瞅着他狂奔而去的背影,他歪起头:"yun......允幽?关他什么事?......"
42
柯磊打开家门,没人。没来得及多想就往外跑,刚跑出小区正门,正好看见漾向这边走来。
以及,他旁边的那个人。
他顿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有点急事给你说!"
漾转头看着曜,曜笑笑,准备往旁边回避一下。
"哎,你听一下也无妨,"柯磊拉住他,望着漾:"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梦?我终于想到他喊的是什么意思了!你有没有想过,‘允幽'这俩字是两个名字?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单字,他叫‘允',而他喊的那个和......"他瞥一眼一边的曜,"和〆◇(含糊地带过)一模一样的人,叫‘幽'!"
漾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所以,"柯磊舔了舔嘴唇,"我猜的啊,‘幽'已经死了,这个‘允'为了纪念他,就把自己叫‘允幽'!"
"继续说。"
"......没了。"
漾又转头去看着曜,那家伙一脸的若有所思,然后微笑着点一下头。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柯磊立即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瞪着漾,好啊,让我给谁都不说,你竟然告诉他!
曜问漾:"你还要那么做吗?"
漾垂下眼睛,好一会儿,他轻轻地摇了下头。
"漾,我不得不提醒你,优柔寡断,是要误人的。"
"......再等等。"
曜点点头,转身,"那我先告辞。"
柯磊怔在那里,看见了吧,看见了吧,他们之间有些东西,你无法知道,也永远代替不了......
"他是你什么人?"
漾迷惑地看着柯磊,他自己也是迷惑的,他,是我的什么人......?
"那我呢?"
你......他的眼神朦胧,我这样,和你在一起,是对的吗......?
柯磊冷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走吧,回去吧。"
推开门,被关在光笼里的四不象呲着牙,它头顶的天眼完全变成了橙色,暴躁地直抓狂。柯磊走过去拨弄了一下那些笼栏的光柱,"你也有今天。"走进卧室,把门关上。
漾微微抬起的手,悬了一下,又放下去,他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眷恋着一些什么,不肯放手。曜的话像是诅咒,在耳边萦绕不去。
......我,不想这个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转头,望着狂躁的圣兽,"冉,再忍耐一下。"暅真的就在附近吗?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 * * * * * * * * * *
陈全数着,这是第十八次。
最后一次,天安门就去,花不去。迟尉第十八次这样"坚定"地决定之后,将手中的一元硬币向空中一抛......
啪!硬币落入手中,他低头看,天安门。
要去吗......被人那样冤枉了,再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贱?不去吧,心痒痒。还不是一般的痒,简直有如百抓挠心。那天气糊涂了没来得及多想,回到家平静几天之后,越觉越觉着不对劲了,如果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那个精神病干吗想起问自己半魔的事?......干啊!自己的青天白日,太平盛世,哪会来那种玩意!还有小白也神神道道的,还提到允幽......允幽,哥们替你委屈,上帝保佑你!
......好吧!最后一次,天安门去,花不去!就这么定了!他又将硬币扣在两指之间......
"硬币跟你有仇啊?"
"你管我,老妖精!"
"......。"嘴巴这么毒,又是被谁得罪了这是,陈全耸耸肩:"少爷,您浑身煞气跟这一杵,方圆五米,无人敢近前哪!"
迟尉抬眼:"有意见?"
"不敢。"
"那就给我闭嘴。"
"......。对了!"陈全终于想到了一件或许可以吸引这位大爷注意力的事:"你那个阴阳怪气的朋友,昨天还上这玩来了。"
"我哪个阴阳怪气的朋友?"......怎么觉着这句话说出去那么掉价?
"名字很个性那个,叫什么来着......允幽!是这么叫的吧?"
迟尉手下一滑,硬币当啷当啷滚到柜台下面。
"操!"他蹲到地上去够,"怎么样,他很棒吧?爽翻你了?"
"什么啊,我压根挨都没挨。"
"陈全,"没找到硬币,迟尉直起身来,戏谑地瞅着他:"这是说和尚哪还是说你?"鄙夷地嘁了一声,"跟我还装!"
"所以都是真话啊,"陈全一脸认真,"咱不好他那口的。"
"哟!哟!第一次听说你还对谁免疫,"没由来的一阵心情好,"为什么?"
"不知道。"陈全想了一下,"直觉。"
"直觉?"迟尉干脆绕到吧台后面,"哪儿的直觉?"拍拍他的心口:"这儿?"手往更暧昧的地方移去:"还是......这儿......?"
43
城市持续阴霾的天气,似乎很能感染人的心情。
讲台上的干巴老头呜哩哇啦地讲着驱动桥的诊断维修,柯磊坐在那儿,想了很多。
他以前交过很多的女朋友,可都是玩玩而已,这是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想要对他好,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可是相应的,也会自私地想要占有他的全部。疯狂地吃醋,疯狂地妒忌,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变得如此敏感多疑。是不是,每个陷进去的人都会这样呢......
又想起那个曜,他过了大限,他们很亲密。自从他出现以后,漾整个都变了,仿佛是轻松了许多,他也愿意出门了......并且,关于他的过去,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自己。
忍不住趁着课间打个电话:"迟尉,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