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忘红尘(穿越时空)————冉冉释雷[上部]
冉冉释雷[上部]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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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我费力的爬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身影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
      这个人跑步也未免"太"不小心了吧?哪有看到人还往他身上撞的?简直像是个抢劫的!
      ......抢劫?不好!
      我突然发现我系在腰上的钱袋没了影!
      惨了!那里面少说也有三两啊!顶我十个月的工钱啊!!!!!!
      于是我立马撒丫子顺着小偷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四周的景色像装了轮子似的飞一般地往我身后呼啸而去。
      嘿嘿,没想到这个身体瘦瘦小小的,跑起步来却很带劲!有前途!
      就在我好不容易看见前方不远处那个也在拼命飞奔的小偷时,旁边小巷子里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小心!别撞到了!"就像物理学所说的那样,地球上的物体是有惯性的,所以即使我停住脚步,用脚掌不停地摩擦着地面,也不能阻止我身体的快速移动。
      而更好死不死的是,那个人也被我飞扑而来的身影吓了个正着,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无奈的闭上双眼。
      "砰!"又一声巨响,我反方向弹了出去。
      不公平!为什么他好像还站在那里没事?
      就在我空中带着抱怨下落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一个人从后面稳稳的接住。
      "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把这孩子吓得!"一个颇有磁性的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切!什么叫"这孩子"?
      "对不起啊!"那个大个子抱歉的笑了笑,却仍像个木桩子似的愣在原地。
      "没事,快让开,我还有事!"既然只是虚惊一场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还要去追我的三两银子!
      "小家伙,你的东西掉了。"男子将我放到地上后,拣起一个玉佩。
      "谢了,我还有事,后会有期!"我客套的说着,瞧准方向继续狂追。
      远远的,听到那男子的声音逆着风传了过来"在下康永棣,今天冒昧了,后会有期!"
      原来这声音还可以逆风传播?
      结果,不用说也知道。
      即使我跑得再快,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却依然不见小偷的踪影,就算是乘火箭也追不到啊!
      回去时,本是准备挨骂的,却没想到柳心如将自己的私房钱替我垫上,而善良的李厨子也没把这事告诉老板娘,自己又偷偷到菜市场买了趟菜。
      所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我心里有点难受,眼睛里湿湿的--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但我却挺喜欢!
      晚上,睡觉前我解下身上的玉佩。
      这个小东西今天就差点被弄丢了啊!
      我心痛的对这烛光摸一摸我身上这唯一的宝贝。
      疑?手感不一样?
      我仔细的打量着玉佩。
      虽然这玉佩也是用上等的极品玉石磨练而成的,但很明显:这不是我的玉佩!
      难道是那个人拿错了?
      对着光,我看清了玉佩一面刻着的字--"棣"。
      5
      尽管我一心惦记着我那块原有的玉佩,很想没事就到街上去逛逛,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那个误拿我玉佩的青年男子。但这一连几天我在清楼里忙乎的都快分不清南北,根本抽不出空--这小厮干的还真不是个轻松的活!

      每天小厮要在五更前就起来打水、烧水,保证主子起床后有热水洗澡。然后到厨房排队,等主子的饭、菜做好了就为主子端去。主子接客时小厮就得不停的拿着抹布到处擦来擦去,扛着个大扫帚扫来扫去,不仅要打扫自己主子的房间,还有连带楼里的其他客房一并打扫--因为每天清楼里都会来不少客人,客人走后的房间要赶紧打扫,以供下一个客人使用。

      刚进清楼时,老板娘看我是刚来的,年龄又小,除了伺候好主子也没再让我干别的事。
      可能是完全入春的缘故,这几天楼里生意火得不得了,直接造成人手明显不足,所以老板娘就挑了些较轻松的活叫我帮忙做。
      其间,没事干的柳如心倒是帮了我不少忙,不仅自己生活上的事他全包了(其实他自己做远远比我帮他做有效率),有时还趁老板娘没注意就帮着我一起干活。每次,一天的活干下,掰手算算,我所干的事连一个手的指头都数不到,而老板娘每天分配的任务少说也有十几件。

      从而导致柳如心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言儿,我看你比我还适合当主子呢!"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就不由得脸红,于是就更加用心的去学每一件事。
      我可不希望到头来我这个发誓想照顾"弟弟"的人反而处处被"弟弟"罩着。
      这天,我硬是谢绝了柳如心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提着一桶水和抹布来到清楼最顶层抹栏杆。
      这种活已经是最基础的了,很容易上手。而现在我需要练就的就是怎样在半个时辰内把四楼的栏杆都抹完。
      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将地板也一起抹抹。
      "哟!小不点,怎么今天没有‘柳妈妈'帮你啊?"背后传来一个嘲讽的笑声。
      不用看也知道,八成是"容秀儿"那个小鬼--就是那天晚上在门口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没事总喜欢找我的碴。虽然他和柳如心一般大,但心里却远比柳如心成熟--可能是因为他早就开始接客的缘故,在红尘云雨间翻滚过来的人,每一句话都饱含世事间的圆滑。

      这也是他能爬到"清楼三大红角"的本钱之一。
      之二,就是他充满嘲讽的蔑世笑容,配上他一幅瓜子脸和一双上挑的凤眼,显得更加妖艳、火辣,是玩惯了柔弱小倌的男人们现下最喜欢的类型。
      只可惜在这小镇子里鲜少有王侯将相等级的大人物的光临,衙门里的老爷又是个疼老婆的清官,怕是他要在这小小清楼里埋没一辈子了。
      "喂!小不点,怎么不说话?问你呢!"容秀儿见我没理他,便走到我面前拍我的脑袋。
      "他为什么要来,我的活我自己做犯法啊?"这家伙,仗着人比我高就欺负我不是?
      有时我真的怀疑那天在门口哭闹得是不是他。
      "哟!小不点,说话还挺有趣!上面少了个‘柳妈妈',就以为自己头顶上便是天?"容秀儿起了兴趣。
      "我不叫小不点!我有名字!"我瞪了他一眼。有谁喜欢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天天跟在后面叫自己"小不点"?
      "呵呵,还挺辣的嘛!有没有兴趣当小倌?包准和我一样红!当年我也差不多像你这么大就开始接客了呢!"容秀儿露出了狼尾巴。
      "我宁可当小厮!"打从第一眼看见容秀儿那晚凄惨的模样,我就已下定决心:这辈子绝对不去当什么小倌!
      这次轮到容秀儿沉默。
      没再理会他,我趁着这份安宁,继续抹我的栏杆。
      听老板娘说,明晚这层楼最大的雅间,也就是清楼最豪华的房间会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要来。
      而被点名招待他的小倌就是容秀儿--这也是容秀儿这段时间不接客,和柳心如一样清闲的原因。
      大人物往往不喜欢被别人明显享用过了的小倌。
      "其实我也宁可去当小厮......"一阵春风吹过,夹杂着容秀儿的低语。
      回头间只见飞舞的花瓣中隐显着容秀儿离去的身影。
      远远望去,只觉得这背影有些沧桑、寂寞和无奈......
      6
      早上,刚吃过早点,容秀儿的身影就出现在柳如心睡房的门口。
      "哟!小不点和‘柳妈妈'果然都在啊!"容秀儿毫不客气的大步走进来。
      "你有什么事吗?"柳如心抬起头问,目前他正在教我怎样梳理一种即简单又帅气的发髻。
      看到这一慕的容秀儿不由得咧开了嘴"‘柳妈妈'可真是忙啊,一大早还要忙着给小不点梳头。"
      "看到我们在忙你还不出去?"一大早就见到煞星,真是晦气!
      "我当然不能出去,我是来找你‘柳妈妈'的,顺道来看看小不点今天乖不乖!"容秀儿居然径自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找我?真是稀奇!容儿你现在说也无防,一会老板娘还找我有事。"第一次发现柳如心说起话来也可以不亚于容秀儿,不似容秀儿的圆滑,柳如心柔和的语调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不,今天上午老板娘是不会找你了。"容秀儿的回答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因为她已经答应我让你们陪我出去一趟。"
      之前曾听说过这个容秀儿是清楼最为嚣张的宝。经过前几天的接触,他给我的感觉只是言语上的轻佻,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目无章法,连老板娘都可以对他睁一只眼闭一支眼--前提是他要老老实实的去接客。

      但是,从现在起,我完全相信传闻的可信度。
      因为他居然可以拉着柳如心和我,丝毫不用乔装的跑到酒楼里去喝酒!
      这也未免太张扬了吧?先不论清楼的小倌一般是不准随便出楼的,就拿他毫不在意的将自己招蜂的面庞随意暴露在外面这点来说,也是清楼一大禁忌。
      虽然他身后跟着王兆和马汉--好像从那晚起,容秀儿身边就没有小厮跟着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清楼里最厉害的打手。
      按容秀儿的话说,"这是因为她现在是求着我啊!"
      在酒楼的一雅间里,容秀儿一口一口不间断地喝着酒。
      我和柳如心就坐在他对面呆呆得看着他喝。
      而王兆和马汉就在楼下坐着,没再跟上来。
      这容秀儿酒量还真大,我十六岁时都没像他这样酗酒!
      "哟!你们怎么都不喝?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容秀儿抬起头,一口的酒气熏得我一阵咳嗽。
      "不了,我不想浪费钱!"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清楼里美酒佳肴比比皆是,干吗花冤枉钱跑到这里来喝酒(经过了这些天的磨练,我发现‘钱'这玩意实属来之不易)?

      "怕什么?我请客!"容秀儿说着就拿碗倒酒"来,柳儿,你也一起喝!"
      看他如此热情的样子,我和柳心如也不好推托,便陪着他一起喝酒。
      不过也仅仅是在喝酒,寂静的雅间里飘散着浓浓酒香。
      "我就快存满赎身的银两了。"容秀儿突然发话,打破了雅间的宁静。
      "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柳如心问,语气里带有一丝羡慕。
      "今晚接了最后一个客人就走。"容秀儿玩着手中的空碗"对方可是德爷啊!要是能熬过去,不仅德爷赏的钱多,老板娘还会另送我一笔!"
      "你.....一定要保重!"柳如心没再说什么,雅间又恢复宁静。
      不,应该说是死寂。
      连我这个旁人都被他们俩身上发散出来的沉重气息给压得喘不过气。
      无奈地望向窗外,天空阴沉沉的一片,天上的乌云好像随时都会压下来一样,怪恐怖的。
      看来今天应该会有场大雨。
      "小不点,你家乡在哪里?"许久,容秀儿又问。
      "很远,大概不在这个国家!"为了尽量扫尽屋内的死气,我决定还是和容秀儿聊天。
      "这么说你不是疆国的?那你是哪国的?"疆国虽然地大,但疆族人只占疆国人口的一小半--疆国是靠着近几十年的大量南、北并征才夺得如此宽广的领土。所以说往往在疆国看到的疆族人并不多,反而中原人种占去了绝大多数。

      "记不清了!反正从我记事起就已经一个人在这个国家了。"我这可说的是大实话,从我之前的玉佩上刻的字来讲,那绝不是我能够识别的疆国字体,也就是说这个身体原有的主人并不是疆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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