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不做女人(穿越时空+男变女)————夹竹桃
夹竹桃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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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是谁下的毒手?"柳叠衣面色冷竣,右手紧紧握住悬在腰间的长剑,蓄势待发。
将女孩交给学医的女徒弟,莫争向柳叠衣微微颔首,两人走出了屋子。
"师傅,到底是谁?"柳叠衣再次冷声询问。
回头瞥了自己的二徒弟一眼,莫争不耐烦地道,"师傅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先把他收拾了,还用的着你出马吗?!"
回头看向屋内明灭的油灯,他轻叹口气继续说道,"我本想今晚回来给你们一个惊喜,谁知道到山脚下就看见女孩浑身是血跌跌撞撞正地往前走。当我发现时也不禁吓了一跳,这样重的伤就算是身强体壮的男子也痛倒在床无法言语了。偏偏这个孩子却一声不啃的继续赶路,不喊痛也不哭。我把他抱回来的时候也一样,没有惊呼和挣扎,只是沉默的观察,强忍着不昏迷。好倔的一个孩子!"莫争低头若有所思。半响,他才抬头幽幽的说道,"叠衣,你说再多个师妹可好?"
"是,师傅!"柳叠衣点头承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师妹的!"
一个星期后,师傅收了小师妹为徒。小师妹不爱说话,刚开始的一段日子她几乎一句话都不说。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她突然说她姓沈,叫封淮。小师妹的声音沙哑而刺耳,虽然不知道是经历了何事才变成这样,但他肯定这决非师妹的本音。因为没有人的声音会沙哑如破碎的风筝。
小师妹的伤让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多月,然而在她终于可以行动的第二天她就褪去了女妆,一直女扮男妆的在风飞轩生活。小师妹坚决不承认自己身为女子的身份,所以在称谓上我们是多了一个小师弟而非师妹。
"动手吧!"沈封淮一身黑衣,神色默然的看着柳叠衣。
微微颔首,柳叠衣拔出随身而带的木剑,神色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小师妹这次下山是为了报当年的血海深仇,但是他却不知道她究竟要向谁报。小师妹的嘴就像河蚌一样总是抿的紧紧的,一字不提当年发生的事,就算师傅再怎么威逼利诱也一样。所以到现在他们对伤害小师妹的人仍一无所知......
风动,剑起。是忘我的决斗,却非生死的抗衡。
约末半个时辰后,一黑一青的两条人影飞快的相撞又飞快的相离。
喀擦,是木剑折断的声音。
柳叠衣举起折成两断的木剑,流露出轻微的赞叹。才五年的时间,想不到小师妹剑法的造诣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本来预计自己至少也能撑上一个时辰,却不料费尽全力也只坚持了半个时辰!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去吧!"柳叠衣微笑,刚毅的脸上有着一丝不舍。
微微点头,沈封淮不在迟疑地飞身离去。
"二师兄,你退步了哦!"忽的,从树后面传出一声轻佻的嬉笑声。白衣男子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握着酒杯,神态悠闲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派人跟着了?!"不予理会白衣男子的嘲讽声,柳叠衣低声询问。
"你说呢?"男子挑了挑眉,从怀中拿出一巾方布就地一铺,优雅的席地而卧。朝柳叠衣掂了掂酒壶,他轻笑道,"一等的千日醉,宫里的贡品,要来一杯吗?"
沉默的点头,柳叠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想他忘了告诉小师妹,他这辈子燃起的迄今为止的最深刻的愤怒还等待着某个人的鲜血来平息......
(柳叠衣不是男猪;黑暗中的敌人是个重要的角色,但也不是男猪:)
 
风淮楼主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的人了,沈封淮坐在"风一酒楼"的二楼窗口神色复杂的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离开"飞凤轩"后就一直往南走,走过大大小小数十个乡镇,却没有一个地方像这个小镇一般繁华而太平。
小镇街头街尾充斥着或高或低的叫卖声,人来人往都带着一股平和与安逸,甚至连街头的乞丐也是着一脸平静而自在。
这里--像乱世里的难得的"世外桃源"。
蓦然,人群一阵骚动。原本略显拥挤的街道立即让出一条行道,人群纷纷往两旁散去,目光敬畏并一脸期盼的看着正向此处行来的两座轿子。
看来是重要人物出现了!
他知道这里是"风淮楼"的管辖区,能在这里能备受尊崇的无非是"风淮楼"里的重要人物,只是不知道是谁。
只见两座轿子由远而近,最终停在"风一酒楼"。"风一酒楼"的掌柜应风一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
先下轿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男子身着银色镶有金丝的华丽长袍,手持一把象牙玉扇,足登黑色厚底高靴,薄唇带着几分挑逗的笑意,一双桃花眼迅速的扫过人群,见街上大半的姑娘看着他红了脸,那唇角的笑容更显得春风得意。他听见应风一叫他三公子,看来此人便是"风淮楼"三楼主风流了。
随后一劲装打扮的黑衣男子从另一座轿子里闪了出来,抬出一把轮椅。又回身抱出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青衣男子。男子一头白发长至膝盖,苍白的脸上面无血色,瘦削的身躯使青色的长袍更显得空空荡荡。男子相貌十分清俊,但是却因为过于瘦弱而失了应有的风采。
出乎意料之外的,瘦弱的男子突然抬头对上沈封淮打量的目光。黑色的眼眸一瞬间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凌厉的光芒却又在下一秒回归原有的温和。
精而不显,风华内秀。此人是个不可小墟的人物。奇怪的是,应风一对他只是点了点头,神态没有对风流那般恭敬,不过也不是高傲亦或是轻视。
难道他猜错了,沈封淮皱起了眉头。他原本以为此人便是"风淮楼"第一楼主云风淮了。
四人一起举步进了"风一酒楼"。街道恢复原有的拥挤,不过叫卖的声音该成了窃窃私语,纷纷讨论着刚才的那三人。
"老五,你刚才的表情真好!声音也很好听!来,再叫一声‘三楼主'听听!"风流一脸陶醉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应风一,或者说是殷夜风。
殷夜风转过头不去理睬没事总爱找他麻烦的老三,只是恭敬地看着青衣男子道,"公子,事情已办妥!只是......"
青衣男子--云风淮微微颔首示意继续。
"只是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危险了,万一公子出了什么事,那--"殷夜风收了音,他实在不愿想象公子将有可能受到的伤害。当年公子为了救他和大哥而折断双膝时,他和大哥就发誓一定将拼死以护卫公子的安全。可是这次明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却仍旧无法让公子放下这个念头。
"不放长线就掉不到大鱼!"云风淮专注的看着玉盘上绘制精细的绝色美女,淡淡的道,"你应该知道的!"
"可是--"
轻挥衣袖,云风淮抬头看向殷夜风,阻断了他未出口的话语,"告诉我二楼上靠左面窗户的那个人是谁?"
叹了口气,殷夜风知道这件事已无回转的余地了。他将忧虑压在心底,恢复原本的冷静,低沉的嗓音将所知的信息一一汇报,"他叫沈封淮,来自恒山一带。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不喜言语,不易动怒。长相乃绝色,可惜右脸有两道刀疤。不过奇怪的是,明明这两道刀疤让他破了相,偏偏再仔细一看又觉得很有味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原来更吸引人!不过此人的声音破碎不堪,沙哑得难以入耳!公子,属下发现此人这次好象是有备而来,而且目的就是公子您!"
"哦,是吗?"云风淮低笑,"他是男人?"
"属下看见他有喉结。"
"恩,知道了!你下去吧!"云风淮重新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玉盘,若有所思。
"恩,真的是一个大美人啊!"风流直直的盯着窗外,眼睛一亮,"公子,是绝色哦!和你家里那些有得比。不比那些更美,美上数倍;不,是数十倍;天,怎么越看越美!完蛋了,以前见过的美女都只能算庸脂俗粉,入不得眼了!"风流忍不住开始大叫。
"开山,推我过去--"云风淮感兴趣的抬头,对身后的人道。他一向对美女有着超常的兴趣。只要能入的了他眼的他一个也不愿放过。可惜的是:不知道是他眼光太高还是绝色美女实在太稀少,寻寻觅觅也有数年,却只找到九个。不知道这是不是第十个。
"在哪里!"将楼下的女人扫视了一便,不见稍能入眼的人。
"看!那个!铁器店里的那个!"风流奴了奴嘴,满脸痴迷。
"你确定?!"云风淮眯起了眼。
"凭我看女人看了二十五年的功力,能有哪个美人能逃的出我的法眼!"骄傲的挥开扇子摇了摇,风流一脸得意,"公子,美吧!要不要象以前一样派人跟着她?"
"不用!"
"不用--不会吧,这么美还入不了你挑剔的眼!"风流忍不住跳了起来。
挑了挑眉,云风淮轻笑道,"我有这么说吗?"
"那你还不快想办法把她抓回来!"风流一脸狐疑。
"风流,你刚刚在做什么?"云风淮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狐疑的人,道,"我们在讨论正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在听啊!"风流的目光游移不定。
"哦?是吗?"云风淮笑意更甚,"那么告诉我夜风刚刚向我汇报了什么?"
"不就是说有一个右脸带疤的美男人是向着你来......右脸带疤!美男人!老天,是他!"风流恍然大悟,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窗外。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不用了吧!"云风淮直直的盯着窗外,清俊的脸上若有所思......
 
重逢
风淮楼 紫竹轩
夕阳的余韵将远方的天空渲染出淡淡的红晕,犹如美丽的少女在情人面前羞红的脸,不耀眼,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云风淮静静的坐着,及膝的白发自然的垂下,像一张网包裹着他瘦弱的身躯,偶尔有几缕发丝在晚风的吹动下拂上他苍如白纸般憔悴的脸,掩盖了黑色眸瞳中淡淡的疲惫和悲哀。
十年了,离那场家变已经有整整十年了!
十年的时光让他由一个单纯天真的孩子变成如今的深沉,狡诈,心机重重。不知道十年的时光在她的身上又会留下什么样痕迹?
十年来,他一直不曾放弃寻找自己唯一的亲人。不能明日张胆的探询,他就去寻绝色佳人。因为他知道她的美是绝代的,倾国的,非"池中之物"。
他很清楚在茫茫人海去寻找一个失踪已久的人很难,但是他不想也无法放弃!
不只是因为母亲的遗言,更多的是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对她--总是难以忘怀!
他记得在她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在她身边。那时侯她还是小小的,皮皱皱的。但是他还是觉得她好可爱。
记得她慢慢的长大了,变的火暴且气势汹汹。然没有耐心和坏脾气是回事,但是他的反应却总是那么直接、甚至老实得可爱。(其实有点暴力,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凑合凑合吧)让人有种想要好好疼爱她的欲望!
他记得那个意外,记得她柔嫩的甜甜的唇和女孩特有的淡淡的奶香。
他也记得她温柔的抚慰,在母亲离开他之后。
他更记得她的勇敢的面对两米高的洞穴,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奋勇向上--
她的勇敢和他的毅力深深的震撼了他!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提醒着他,激励着他!让他咬牙熬过了所有的痛,抬头忍下了所有的屈辱。
他不知道沈封淮究竟是不是他的妹妹秋若水?不,其实他已经有八成的把握确定沈封淮就是他的妹妹!小妹是这世上他最在乎的人!她的点点滴滴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他--怎么能够忘却!但是他却又矛盾地希望他不是!
十年的寻寻觅觅,只为了确定小妹是否安好,是否幸福!如果沈封淮真的是若水的话,那么代表小妹仍在人世却同时也代表了她这十年里所受的苦并不比他少!他依稀记得那张半毁的容颜,沉默的性格,这都不是小妹原有的!究竟是受了何种遭遇,让那么美丽的容颜受毁,那么娇嫩的嗓音残破不堪,那么直爽的性格沉寂......
嘎吱,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云风淮的沉思。
"我说老大啊--"不等进门,风流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你说那个美人自己会找上门来是真的假的啊?!我可是等了三天也不见什么动静呀!"风流烦躁的看着窗边的人。这几天他郁闷的要死!如果不知道"山珍海味","清汤挂面"也算是不错了。可是就让他看见了这么一个极品,偏偏老大又不许他去品尝,害他早也想晚也念,都快相思成病了!
"如果是原来的她,应该会很快吧!"云风淮轻笑带愁。
"很快?三天了也!"风流的脸色更臭了,"我受不了!我一定要亲自去找她!"
"三天--是极限了吗?!"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云风淮只是垂首喃喃低语。
蓦的一声巨响从前厅传来--
"来了!"云风淮禁不住轻笑出声,他真的很高兴小妹仍保存着原有的那丝卤莽和冲动,这代表着她仍是那么坚毅的不曾在痛苦面前屈服,而不像他!
"谁?"风流看着云风淮明亮的笑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的美人啊!"抬手将一头白发挽起,云风淮整了整衣袖,对风流道,"推我出去吧!我们去见你的美人!"
既然等不到,那就直接上门去找!
懒得再费心思,沈封淮一脚踢开了"风淮楼"的大门,粗鲁的脚板力十足。
"砰--"一声巨响,大门应声而飞。
"咚--咚--"又两声巨响,是起飞的大门展翅若雄鹰般飞翔,而后撞到了大树,最后终于倒地不起,在辉煌过后结束了它不平凡的生命。
"谁?"人群纷纷从宅院里气势汹汹的集聚到门前,准备给那个不知死活敢上门挑战的人一点颜色看看!然跑在前面的人在见到沈封淮的绝色容颜之后忽的顿住了脚步,张大嘴痴痴地瞧着眼前浑身散发耀眼光芒的人。而后面的人没有注意,飞奔的脚步一时刹不住就这样直直地撞了上去,两帮人马同时倒地。顿时诅咒声,斥骂声,怒吼声同时响起,场面乱成了一团......
瞥了一眼乱成一团的人群,沈封淮不以为然的冷哼。不屑再理会哪些小角色,沈封淮直接扯开喉咙千里传音:"云风淮--出来--"
"你找在下有什么事?"一位三旬左右的男子从东厢房走了出来。
男子有着一张俊美如明月般的脸,黑色的秀发迎风飘扬,淡漠的眼瞳不经意的扫过沈封淮脸上的疤痕,一丝复杂的情感闪过随即又恢复原有的平淡无波,他绝艳的红唇微微勾起,声音柔和如春末的晚风。
"你是云风淮?"沈封淮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狐疑的问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没有理会沈封淮的提问,男人只是平静的重复了先前的问题。
"好,既然你就是。那就接着。"沈封淮用力的将一把匕首掷向男人的喉咙,美丽的脸上浮动着一股烦躁的气息,宛如即将被套笼脖子的困兽。
侧身惊险的闪过银色的匕首,几缕发丝缓缓飘落。男人将惊讶藏在心底。他回首看向树上银色雕工精细的匕首,又重新回过身看向沈封淮。
沈封淮同样目光定定的看着男人的眼,没有言语。
"我和你有仇吗。"男人柔声轻叹道,"所以你要杀我。"
沈封淮垂下眼睑。忽地冷声问道:"你不是云风淮!你是谁?"
"他是‘风淮楼'二楼主裴月恒。"温和清淡的男声伴着一把轮椅从后庭徐徐现生,白衣白发的男子端坐在轮椅上神色复杂的看着沈封淮,轻道,"他不是云风淮,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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