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叫什么穿越!(上一)——格蕾思琳
格蕾思琳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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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干吗?还不快去?"
"是,是......"
人家可是财大气粗的主,我哪里敢怠慢,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那所谓的"水"。
第一杯水。
皱眉,"太淡,寡而无味。"
恩,给你加点蜜糖。
不满,"我说过喝糖水了吗?"
咬咬牙,再换一杯。
摔杯,"你想烫死我吗?"
是的,很想!
......
第N杯,进去之前,看看四周无人,呸呸,往杯里加了两口唾沫,搅搅,色泽纯净无比,味道清新怡人,因为里面有了俺的口水!
卡卡,看了看杯里还在回旋的小小水涡,俺心里冒起恶意的笑,脸上却没啥表情,正正经经地走进门,恭恭敬敬把水端向前。
"王爷,您的水。"
那小子看了一眼,竟然满意地点了点头,连连道:"不错不错。"
嘿嘿,这人就是一个字:贱!
早知道,第一杯就得在里面猛吐口水,害老子做了这么多无用功!
他拿起水杯,并无放在嘴边,而是扬起一抹和我一样恶作剧的笑,懒懒地叫了声:"大黄!"
"王爷有何吩咐?"我下意识地应到。
谁知门外不知从哪里窜出条黄狗,"汪汪"吠了两声,摇着尾巴乖乖走了进来。
寒哪......大黄......是在叫它???
大黄走向主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然后很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温顺得像只猫咪,和它庞大的身段有点不衬。
那家伙抚了抚大黄被修得整整齐齐的毛发,脸上露出亲切的笑颜,带点幽蓝的眼珠,此刻看起来也不那么冷洌。
这人,不坏的时候,倒是活脱脱一个美男子......
寒,俺怎么可以为轻薄我的混蛋失神,赶快擦擦不争气的口水。
他把杯子递到大黄嘴边,悠悠说道:"小东西,口渴了吧?来尝尝你弟弟小黄给你倒的水,看看满不满意?"
一脸黑线,妈呀,我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整天,就为了给狗倒水???
还骂我是狗,哼,如果我是狗,你就是狗娘养的!
大黄的水只喝了一口,就蓦地停了下来,在那里伸着长长的舌头,"呼呼"地喘着粗气,不肯再喝。
"怎么了,大黄,嫌这水脏?"那家伙丢下杯子,眼角一抬,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打了个冷战,只觉得背后冷风飕飕,"也是,掺杂了畜生的口水,味道怎么能好?你应该记得那畜生的气味了吧,他捉弄你,不如你也去捉弄捉弄他?"
妈呀,这人背后长眼睛了吗?怎么知道......
大黄仿佛听懂了这番话,后腿从地上蹬起来,眼中顿时露出凶残的光,恶狠狠地瞪着我,嘴里满口利牙,颗颗闪着寒色。
刚刚还温柔得像只猫咪,转眼变成了一头恶狼。
"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你不满意那水,我再给你倒杯就是......大家都姓黄,犯不着这样......"
我吓得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得什么狗屁尊严了,要是这条大狗扑过来,准把我撕成两半!
抬头望了望在一旁冷笑的混蛋,气得牙齿痒痒,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
"看着我干吗呀?这样吧,我数到十再把大黄放了,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算公平了吧?"
这叫什么狗屁公平?!有听说过人跑得过狗的吗?!
"一,二,三......"
寒哪,真的在数了,那狗似乎也听懂了,在做起跑姿势。
"混蛋,你给我数慢点!"
虽然腿已经抖得不行,但是不逃也不行啊,俺像个疯子一样,拔腿就是一阵狂跑,希望以最快速度跑到门前,逃出这个院子!
"五,六,七......"
好不容易摸到门,得救了!
一推--咦?怎么不动?
我再推--再推--只听见锁头"哐啷哐啷"的声音。
OH~~~~~~NO!!!
什么时候被锁住了???!!!!!!!
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那个死人还是放出了那条死狗,追得我像无头苍蝇一样满院子乱撞,我尽量跑去那些有障碍物的地方,好让那狗自己撞上,谁知那条狗比人要灵敏百倍,跑到哪里都被它轻易避开,到头来,撞得鼻青脸肿的反而是我!
那狗好像故意调戏我:我在前面拼命地跑,它在后面不停地追;我稍微停下来喘一口气,它就扑过来撕扯我的衣服,逼迫我停不下脚步。
这条狗,不愧是他主人养大的--狗似主人型啊!
恶狠狠地瞪向那衰人,双手插在胸前,正倚在门廊上看好戏上演,那抹恶魔般嘲讽的笑,让人恨不得上前撕烂他的嘴巴!
但是,但是,我不得不可耻地承认,我的心在眼睛碰到他的笑颜时,竟然,竟然还是不争气地抽搐了一下!
我一定是疯了!!!
慌乱中摸到庭院里最大的一棵树,靠在下面缓一口气,那狗还是得势不饶人地扑了过来,我尖叫一声躲开,后面已是死角,前路被狗封住!
狗急跳墙,人急爬树,我抱着树干,向上蹬了蹬,可惜体力不足,刚蹬两下,就不死不活不上不下像澳洲考拉一样贴在中央,那狗向上一跳,竟然撕咬下半边裤子!
俺吓得不得不往上挪了几步,冷汗早就掉了一地!
那混蛋在下面倒是笑得灿烂,朗朗笑声传遍整个庭院,丧心病狂地对着我喊:"小黄,往上爬,大黄就要咬到你屁股了!"
混蛋混蛋!
俺累得只能在心里暗骂,有什么办法,还得留口气继续向上爬!
NANA,加油,头上那树枝离你不远了,绝对不能让那白痴看笑话!
咬咬牙,继续爬--爬--爬--
终于,让我抓到了!
一个挺身,坐到了树干上。
那狗还在下面狂吠,我却不怕它了,向下面做了个鬼脸:"死狗!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下面的混蛋终于不笑了,抬头审视着坐在上面的我,眼神一改刚才的轻佻,似乎在沉思些什么,是一张男人认真的脸。
他负手在身后,洋洋得意地走到树下,那狗见主人一到,也就不吠了,又变回原来温顺的模样。
"怎么样,滋味好受吧?"
"还好,"我在上面一边喘气,一边用手扇风,露出一付不屑的嘴脸,"这里凉快,风景又好,我还舍不得下来呢。"
"哦?"他扬了扬眉,一脸的高傲,嘴边带着微笑,心情似乎很好,拍拍健壮的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小黄呀,其实最好的避难场所在这里,你要在我怀里,大黄还敢追你吗?要不要跳下来,我接住你?"
说没有诱惑是骗人的,特别是看见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还有那宽阔的胸膛,一定很温暖,很可靠......
我摇了摇头,不断拍打发热的脑袋,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昨天还在水池边欺负你,今天又放狗咬你,简直就是你的仇家克星,怎么可以作践自己投怀送抱?
不行!绝对不行!!!
我撇撇嘴,别过傲气的脸,"我才不要你帮!自大狂!自恋!幼稚!白痴!无耻!"
树下的人碰了一鼻子灰,刚刚敞开的怀抱倏地收起来,眼色变得阴冷晦暗,脸上乌云密布,干干地冷笑一声:"可惜了,本来我还想结束游戏呢。既然你那么喜欢待在树上,就给我在上面待上一天一夜!大黄,你在下面好好守着,他要是敢自己爬下来,还是不小心掉下来,你就帮我把他‘送'回去,听到了吗?"
那狗又是两声"汪汪",然后又对着我目露凶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是白痴啊,敬酒不喝喝罚酒!
寒啊,在上面一天一夜,不饿死也被蚊虫咬死!
但是现在改口,为时已晚,只好挺起了胸膛,装作悠之游哉的享受模样,坐在上面喝西北风。
时近中午,腹中早已空空,更残忍的是,树下的混蛋就在这时高喊:"来人啊,在这里给我摆桌午膳,我要一边用膳一边欣赏树上的猴子。"
不多久,就有三五人进来,摆上桌椅,送上酒菜,全部是华丽丽的美味佳肴,别说是看,光那股香飘飘的味道,就让腹中战鼓齐响。
混蛋夹起一块色泽鲜艳的糖醋排骨,放在嘴里浅尝,津津有味道,"不错,一岁大的猪用棍棒打死,而不是屠杀,保持了肉质的鲜美,用油浅炸一次,再加上上等的酒料,红醋,精糖慢慢焖煮,果然让人回味无穷。"
该死的,简直是恶魔在引诱坐在树上的纯洁天使。
"怎么样?"眼角往树上轻轻一扫,"下来向我求饶吧。"
说实在,我很想......
但是,低头一看,那恶魔狂傲自大的笑容,已经到了嚣张的程度,仿佛你就是他嘴里逃不掉的羔羊,胜券在握地等着我投降。
我......偏不让你得逞!
"哼,我看见你就饱了!"
我闭上眼睛,嘴里念念叨叨:"我看不见,我闻不着,我肚子不饿,我五感失灵......"
就这样,树上树下又耗了半个时辰。
突然,"哐啷"一声,吓了我一跳,低头,正对上那家伙那双卷着风暴的眼睛,愤怒得似乎要把我生吞活拨的可怕,一桌酒菜被掀翻,一地的狼狈。
"哼!"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然后,扬长而去。
我被那一瞥,吓出了一身汗。
看来,真的生气了。
整个下午,没有再见到他。
整个晚上,也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失落的感觉,随着夜幕降临,四周孤寂得可怕。
我甚至怀念曾经为我敞开的怀抱,但现在,只剩下我,还有树下的大黄。
一阵风吹过,感觉有点凉,不由得摸摸手臂。
呵呵,不凉才奇怪呢,全身上下比乞丐还破,裤子只剩下半条,胸前两点都快露出来了,人家乞丐至少还能遮住敏感部位哩,我算什么呀?
都是那该死的混蛋!龟蛋!!王八蛋!!!
不过奇怪的是,大黄只是追着我跑,虽然撕裂了衣服,却没有受伤,身上这些青蓝红紫,竟然都是自己撞出来的!
这树下的大黄,还不是一般的狗啊,训练有素,不由得让俺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俺在树上无聊地乱想时,"吱"地一声,门被打开,我竟然抬起耷拉下去的脑袋,眼睛闪闪地盯着大门,看到进来的人是他,心里莫名兴奋,甚至期待他走过来笑话两句,问我肯不肯下来。
但是,他却径直进房门,"砰"地一声,没有了声息。
果然,事不过三呀......俺悔得肠子都绿了......
房门里的烛火,竟然没被点燃,直接睡觉了么?
也是,都深夜了。
半轮月亮靠向了西边,快到八月,我坐着的桂花树,满树芳华,月色下吐露出淡雅的芳香,随手摘了一簇嗅嗅,是一种孤独的香。
原来这花和我一样,无人疼爱,无人采摘,我笑笑,把它藏在手心,至少由我来珍惜你吧。
我屁股坐烂了,四肢麻木,腰背发酸,头昏脑涨,腹中无物,真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会从数上掉下来。
妈呀,我这穿越到底图个啥呀???
别人穿越欢欢喜喜,我就这么委屈......
妈,我想你......我要回家......
在这副躯壳里,依然藏着一个女人的灵魂,在这种无助的时刻,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脆弱,终究如决堤的河水,涌出了眼眶。
我只敢在风里,"呜呜"地细哭。
哭完,已经毫无气力,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睡去,也不管身体摇摇欲坠......
恶魔的笑脸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房间的地板上,下面还铺了层薄毯。
妈呀,明明记得昨晚还在树上扮泰山,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难道......梦游到地下来了?
不会吧?这么神奇?
嘿嘿,运气还真好的说,从那么高下来竟然没摔死。
瘟神好像不在......那个......闭上眼睛再睡会儿......
咦?怎么有蔫呼呼的液体滴到我脸上,睁眼一看--妈呀!是张狗脸!!!
大黄正从我头顶往下盯,长长的舌头拖着一根根银线,绵绵向下......
我一阵恶心,一个飞身坐了起来,擦干脸上的唾液,大骂:"死狗!昨天还没整够......"
"呼呼......"
大黄鼻孔生风,咬着利齿,目露凶光地瞪着我。
我向后一缩,咋就忘了昨天被它追得差点连裤子都掉了哈?
"嘿嘿嘿,"我马上露出献媚的笑脸,"好兄弟,自家人不咬自家人......"
正和大黄对峙谈判,门"砰"地一声被踢开,那衰神满脸破布地走了进来,我心知不妙,低头温顺地叫了声:"王爷。"
那人冷哼一声:"是谁准你睡在这儿的?"
不是你,还有谁?
我低着头,心思如水一般流转。
我不是傻瓜,知道自己的梦游功夫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从那么高的树上安全下来,还安安稳稳地在房里睡了一夜,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帮忙或默许,我大概就成了树下一陀烂泥。
但是,昨天我让他连连遇挫,这面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的,所以站在这里给自己找台阶下。
呵呵,男人呀男人......
既然这么要面子,我自然不好顶撞,自讨苦吃。
"禀王爷,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躺到这儿来了,只觉得一阵迷糊,像是被风吹进来了。"
"哦......好大的风,"他扬眉一笑,露出点点狡黠,低头瞪着大黄,假装训斥,"大黄,我不是叫你看紧他的吗?怎么能让他进我房里?失职!"
可怜的大黄"呜呜"两声,眼里含着委屈的光,脑袋耷拉下来,蔫得像打过霜的茄子,带着郁闷的眼神离开。
可惜呀,狗不能说人话,也不能为自己辩解。
不论在什么年代,就算老板做错天大的事情,做下属的也只能藏着捏着扛着忍着,老板的话就是真理,就算你觉得是狗屁,也得乖乖执行,出岔子了,这黑锅还是咱背着呀,谁叫人家是老板哩?
唉,大黄,我同情你,要不怎么说咱做狗腿子的其实不容易。
"叹什么气?不用干活了?"衰神站在那里,对我横眉竖眼,此时的语气更像整天把我当畜生使唤的老婆子,"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清洗干净填饱肚皮,再回来这里!"
"是、是。"有喘口气的时间,俺自然要好好珍惜,为免他变卦,俺三步并两地跑了出去。
嘿嘿,吃饱饱,洗白白,虽然那丁点时间让俺像打战似的,总比空着肚子干活要好。
NANA我--又活过来了!
得意不能忘形,俺还是得低声下气地回到小筑里待命。
其实想想那人也没坏透,至少他没有任我从树上摔死,也没让我饿肚皮,如果有我天使般的引导,说不定能改邪归正,改了恶魔的本性。
不过当我踏进小筑,我才悲哀的意识到,这些不过是我天真无知甚至愚蠢的想法,恶魔就是恶魔,你根本无法改造,恶魔的本性就是坏、坏、坏,外加两个字:变态!
"请问王爷有何吩咐?"
我变得恭恭敬敬,中规中矩,心里竟然还有一点点感激,竟然忘了昨天被狗追得满世界跑的罪魁祸首。
唉,没办法,俺的心肠就是好,只记恩来不记仇。
"帮我打扫房间,要一尘不染。"
这是非常合理的要求,所以我应得很爽:"是,王爷!"
眼角瞟瞟四周,这房间本来就干净,只要再随便抹抹,要一尘不染没问题。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晌午回来。回来的时候这里要干净整齐。"
"是,您请放心。"
"恩。"他点点头,临出门时,竟然回头,冲着我诡异一笑,"记住,要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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