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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的九月又迎来了一批刚入校的新生,虽然是大一新生,但溺爱孩子的父母们还是亲自送他们的宝贝上学,一辆又一辆的私家车驶入了Z大的宿舍区,有奔驰、有宝马,其中还不乏一些政府车,整个校园像是在开车展一样热闹。
在高级学生公寓门前,忽然停下了一辆大房车--就是前面是车,后面住人的那种,看宿舍的老刘见惯了各种车,这种车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把胸前的眼镜挂到了鼻子上,仔细打量着这看起来有点像集装箱的车子,车门打开了,跳下了一个英俊沉稳的男人,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一个充满成熟魅力的中年男人。
骆风行俐落的打开房车的后门,然后对里面的人笑道:"下来吧,到了!"
率先跳下车的是他的宝贝儿子柳絮飞,和自己有七分像的帅气脸孔上还留着一丝不耐:"别跟着我行不行?"当然这话不是对他的爸爸说的,而是对后面紧跟着自己跳下来的司徒夏白说的。
司徒夏白故作委屈的噘了噘嘴:"是我丈人叫我们下来的。"
看着那张漂亮得过份的脸,柳絮飞忍了很久才没将自己的双手掐上他的脖子:"什么丈人不丈人的,他是我爸!你最多只能叫伯父!"
司徒夏白眨了眨眼,视线直接跳过他对着骆风行笑道:"我从小就是这么叫的,对不对,丈人?"
恶魔!柳絮飞气得差点吐血,干脆转过身去不搭理他,免得自己真的在报名的第一天就吐血身亡而成为Z大之最--最倒霉的新生。
"白白,接住爹地!"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已经落在了司徒夏白的手臂校鞠滓徽疚染托朔艿呐牧伺亩拥募绨颍骸鞍装祝拥煤茫∧忝橇礁隹煜吕矗 彼宄道锏娜怂档馈?
终于司徒逸和柳笑风慢吞吞的下了车,司宵白看了看高高的学生公寓,打了个响指,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搂着半子,不过因为"两个小孩"发育太好,他站中间足足比他们矮了半个头:"走,搬东西上去!"
看宿舍的老刘从来没有见过有学生上学背着音响、电视、甚至还有沙发,难怪用这么大的房车来,这不是上学,简直就是搬家!
当所有的东西全整理完毕时,柳絮飞第一百零一次提出抗议:"为什么我要和他住同一间公寓?"
司徒夏白笑咪咪的答道:"第一:因为这是二人学生公寓,所以就是两个人住;第二:我们反正是要结婚的,现在就先同居;第三:我准备明年当爸爸!这三个理由充不充份?"
在柳絮飞气得快半死时,司宵白又道:"你们要好好努力,我已经在为我的孙子准备礼物了,对了,你们小时候的睡袋我还留着呢,将来给你们的孩子用,还有......"
一席话下来柳絮飞真的气得快晕倒了,本来很帅气的脸变得有些扭曲,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像电影中杀人狂魔杀人前的表情,他撂下狠话:"鬼才和你同居呢,我警告你啊,从今往后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
司徒夏白挑了挑眉,漂亮的脸上有着一丝邪笑:"你不要对我客气,欢迎你来蹂恁我!"
忍不可忍,无需再忍!柳絮飞将手中的茶杯向那恶魔扔了过去,也不管杯子里还有着滚烫的水,如果这杯水能烫死他,他倒是开心得很。
可飞在半空中的水杯稳稳的落在了司徒夏白的手中,连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动作潇洒得连动作明星都要自愧不如,他轻啜了一小口:"哎,虽然只是间接接吻,但这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怎么能拒绝呢?"
不行了,自己真的要被气炸了,柳絮飞看向在一边凉快的双亲,大吼道:"爸!我要转学!"
反对有用吗?没用!抗议有效吗?无效!
刚才还略嫌小的公寓忽然变得空旷起来,整个公寓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那四个"帅帅的老男人"早已经脚底抹油了,柳絮飞看着房间里的那张双人大床,气得牙痒痒的:"怎么就一张床?"
司徒夏白悠闲的往床上一躺,朝柳絮飞抛了个"媚眼":"既然是同居当然是一张床了,不过如果你想睡地板,我也不会和你抢的。"
柳絮飞被司徒夏白一激立刻占住了床的另一边:"我为什么要睡地板?我偏偏就要睡床!"
司徒夏白忽然翻了个身,半边身子全压在了柳絮飞身上,那条腿正好压在柳絮飞的私处,还有意无意的摩蹭几下,他的举动吓得柳絮飞自动用床上滚到床下,一张脸涨得通红:"你干什么?"
"我没有干什么啊?" 司徒夏白无辜的眼光活像柳絮飞冤枉了他一样:"你干什么这么怕我啊?"
为了不甘示弱,柳絮飞立刻又爬上了床,将司徒夏白踹到另一边:"我为什么要怕你?论身高、论体重、论身手,我哪样比你差?"
看到柳絮飞躺在自己旁边,司徒夏白在心里窃笑,飞飞呀飞飞,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明年准备替我生孩子吧!
开学第一天,先是一场无聊的新生开学典礼,虽然是秋天,但站在操场上听着校长、主任之类的说着废话也是很累人的,尤其是众多刚挣脱父母牢笼的女孩子们,那眼光真是恨不得将那些帅哥们生吞活剥了,短短的一刻钟,已经有无数个女孩子给他们送了时令蔬菜--秋天的菠菜。
典礼一结束,整个操场像炸开了锅一样,而司徒夏白和柳絮飞身边已经围着十几个颇为大胆的女生,胆小的女孩们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
"好帅啊,你叫什么名字?能给我电话号码吗?"这类的话语重复在耳边出现,司徒夏白不耐的的道:"我又不认识你们,干嘛告诉你们?"糟了,飞飞被人群冲到哪儿了?刚才还见他被一群女孩子围住的。
此时的柳絮飞正飞快的从人群中穿梭,心里快要笑翻了天,这下这跟屁虫不会跟来了,上大学就是好啊,校园大得转半天都转不完,司徒夏白想找到自己也没那么容易了。
一幢幢风格迥异的教学楼,走在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整个校园的气氛让人轻松舒服,连吹过来的风都像夹杂着书香味,真是自由的一天啊!
从懂事起,司徒夏白这个名字就印入了自己的脑中,上幼儿园时整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跑,本来还想和他一起玩的,可是自从他凶巴巴的赶走了自己身边所有的朋友之后,司徒夏白这个名字就成了恶魔的代名词。
先是幼儿园,然后小学、初中、高中,除了放假,没有哪一天不看见他的,偏偏两人还做了十几年的同桌,真是看得要多心烦就有多心烦。
"啊,小心!"几声尖叫声响起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真是的,难得获得自由又想到那恶魔干嘛?
从天而降的一盆水将他全身洒个透湿,梳得整齐的刘海全贴在了脸上,开学的第一天,他就以"独特的个人风格"在"万人瞩目"之下跑回了学生公寓。
要不是心里想着那恶魔的事情,自己怎么会心不在焉的走路呢?柳絮飞拿出钥匙,打开门,愤愤的再踢关上它:"可恶,司徒夏白都是你害的!"
在校园里转了老半天的司徒夏白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副美人出浴图,柳絮飞还没发现自己口中的恶魔已经回来了,径自用毛巾擦着头发,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性感差点让司徒夏白化身为狼扑上去,不过为了观看美人出浴图,还是忍了。
被热水冲涮成的粉红色肌肤,结实的胸膛上残留的水珠沿着胸线一直往下淌至腹部,然后隐没在那一条小小的白色内裤中,那白色的内裤因为湿气而显得半透明,司徒夏白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里面的线条以及黑色的密林。
完了,自己的鼻血快要流出来了吧?身体内的骚动越来越强烈,已经勃起的下身饥渴的想冲破内裤,不行了,快忍不住了!
人影一晃,只看见洗漱间的门已经关上,里面传来了水声,柳絮飞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缓缓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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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开学典礼,下午正式上课,但由于公寓离他们的教室有好长一段路,所以他们的双亲为他们准备了一部摩托车,对,就是一部!摩托车很拉风,是赛车的那一种,但两个人坐一起会贴在一块儿。
"为什么我要坐后面?为什么不是你坐后面?"柳絮飞捧着头盔死也不肯上车,这坐前面和坐后面可是关系到男人的面子问题。
而司徒夏白早就戴上了头盔在发动车子,理所当然的道:"我的技术比你好啊。"
柳絮飞不服的道:"我的技术比你好才对!"
忽然司徒夏白的脸在他面前放大了一倍,并且在他耳朵边上小声的道:"我们两个谁技术好,坐一坐就知道了!"
他绝对是一语双关!柳絮飞气得立刻伸手掐着司徒夏白腰际,恶狠狠的道:"你给我坐后面去!"
司徒夏白现在倒是很大方的让开了位置,还热情的拍了拍皮垫子:"来啊,坐。"
当柳絮飞跨上去时立刻后悔了,那恶魔像八爪鱼一样全粘到了自己身上,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腰,大腿也贴着自己的,还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走吧!"
骑虎难下的柳絮飞只好悻悻的戴上头盔,心中暗道:"下次还是坐后面好。"
看了下手表,到教室只用了八分钟,可在这八分钟内几乎全身上下都被那恶魔摸了个遍,他顶着张臭脸走进教室,无视于忽然沸腾的同学,挑了个最前面的座位坐下来,通常学生都是往后坐,因为在老师的眼皮底下要做小动作可难了。
果然那跟屁虫恶魔如以前一样,还是坐到了他隔壁,幸好大学里是一人一张小桌子,用不着像以前那样屁股坐在同一张凳子上了。
原本教室里的同学都不熟一直在各做各的事,现在女生们有了共同的话题--两个帅哥,和帅哥们同班,她们的机会好大,男生们有了共同的劲敌--两个酷男,看看女生们兴奋的表情他们就想哭,看来吃窝边草的机会不大了。
司徒夏白已经对这种事习已为常,他淡淡的扯了一丝微笑,在他眼里这些同龄人太幼稚了。
"同学们好!"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戴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都服帖的躺在头上:"我是你们以后四年的班导,大家如果以后在学习和生活中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看来是个严谨的人呢!大家一阵唏嘘,看来以后的四年日子不好过呢。
班导面无表情的道:"今天刚开学,同们学之间也很陌生,现在就给大家每人半分钟介绍一下自己,就从第一排先开始吧,从左到右按顺序来。"
第一个介绍自己的是司徒夏白左边的男孩,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那味道还真和班导有些像,只不过人好像有点胆小,小声的报了个名字就坐下了:"黄勇。"
现在轮到了司徒夏白,他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全班同学露出了无可挑剔的笑容:"大家好,我是司徒夏白,坐在我右边的这位是我的青梅竹马兼同居人柳絮飞,相信以后我们大家会好好相处,好了,我介绍完毕,那位同学,该你了!"他直接跳过柳絮飞指向他右边的那个同学。
教室里又炸开了锅,而柳絮飞死瞪着那肇事者,这恶魔竟然就这么在课堂上说他们同居,还不给他自我介绍的机会,虽然自己不想说一些自我介绍的废话,但也用不着他替自己说啊!真是恶劣的本性!
就这样郁闷了一节课,当下课铃一响,周围忽然多了一群人出来,那些发花痴的女生们已经围了一圈,柳絮飞顿时觉得空气变得浑浊,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熊猫,围着我看干嘛?不过好像司徒夏白那儿也跟他差不多。
"哇,好长的头发啊,你是天天自己梳头吗?"某女伸出狼手抚摸着他的马尾。
"皮肤好好啊,是不是天天做保养?"脸颊上又被捏了一把。
天哪,这什么世界?光天化日之下女人就这么放肆,柳絮飞皱了皱眉,那跟屁虫怎么没帮他解决掉这些麻烦?
"喂......"刚想发脾气,却见女生们自动让了一条路出来,那恶魔已经站在了他桌旁,用温和的笑容迷惑着大家:"抱歉了各位美女请让一让,他身体不好,如果人一多就会呼吸不畅,会随时晕倒的。"说完立刻拉着自己就跑:"出去走走,对你身体有益。"
甩开了那些花痴,一口气冲到楼顶,关上那扇小门,柳絮飞才松了口气:"你的谎话很蹩脚,我像那种弱不禁风,随时会晕倒的人吗?"
司徒夏白笑了笑:"如果你想继续回去被那群狼女缠着就请便吧。"
呃......算了吧,弱不禁风就弱不禁风吧,总比被那群狼女生吞活剥的好,柳絮飞只得摸了摸鼻子道,闷不吭声。
"你的头发乱了,来,我帮你重绑一下。"司徒夏白边说边动手将柳絮飞的马尾散了下来,乌黑的长发立刻披散开来,指尖的柔顺和鼻间的清香让他着迷,他温柔的在那发间按摩着:"飞飞,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的头发被我编得打结,梳得梳不开,后来还是用剪刀剪掉的?"
本来还挺享受头皮按摩的柳絮飞想到小时候被这恶魔剪成足球场的头发就一阵心疼,抱怨道:"你还说,都怪你,害我一个月都没脸上幼儿园,那些小朋友看到我就会大笑。"因为头发被他剪得东一块西一块的,所以爸爸只好带他去理了个光头。
司徒夏白忍着笑,飞飞的那个光头在幼儿园当时还挺风光的,有不少小男生都学他去理了个大光头,结果上课时看到的脑袋十个有四个是光光的,站在太阳光下更是耀眼得像灯泡。
细心的替他绑好头发,司徒夏白轻轻的在那头发上印上一吻,轻得没让柳絮飞发现,轻得只有风知道......
五点半一到,学生们捧着叽哩咕噜乱叫的肚子奔向学生餐厅,那气势就像玉米地里的蝗虫,看看餐厅的位置也不多了,司徒夏白就让柳絮飞先占了一张二人桌子,然后自己去买晚饭。
尽管是在学校,贫富的差距仍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穷一点的学生在那里打着大锅饭,家庭较富裕的学生则在另一侧点菜现炒。
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司徒夏白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他走到哪儿身边的人就多了起来,好像全是女生往他身上挤,柳絮飞眯了眯眼,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气,他的腿不受控制的向司徒夏白走去,将他从人群中拉了出来:"我们换个地方吃,这地方太吵了!"
虽然学校的餐厅有十几个,但哪儿的餐厅都一样,全是人,两人决定还是骑着摩托到校外的餐厅解决晚饭。
"我不要吃胡萝卜,我又不是兔子!"柳絮飞将菜里的胡萝卜丝全挑了出来挟到司徒夏白碗里,调侃道:"兔宝宝,你吃!"
司徒夏白笑了笑,将胡萝卜丝吃掉,然后也从汤里捞了几片笋子放到柳絮飞碗里:"谢谢熊宝宝,喏,吃笋子!"
看着碗里的笋片,柳絮飞也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上幼儿园的时候你就喜欢抢我碗里的胡萝卜吃。"
司徒夏白在心中暗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心中想归想,但脸上却笑道:"你不也一样,专抢我碗里的笋丁吃。"
"对了,我记得你还经常抢我的苹果吃!"柳絮飞忽然又想起了他带的大苹果总是在午觉过后不见了,然后在司徒夏白的床下找到苹果核。
司徒夏白赞赏的道:"你的记性真好,上幼儿园的事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当然!我的记性从小就好,除了一岁以前的,我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柳絮飞骄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