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成竹,洋洋得意。
我张嘴闭嘴张嘴闭嘴,重复N次,讪笑:“小,小人只是回来给王爷说声再见,晚,晚安!”
咽下被骇出的口水,飞速扭身,提窗抬腿就要扑出去,后颈一痛就被单手捏住,哎哟哎哟喊着痛,被拖进了灯火通明的卧室中央。扑通一下,丢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光亮可鉴的地面这么硬还丢的这么狠!我冲居高临下融在烛光里的人呲牙抗议。好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印度提花地毯啊,软绵绵的,打滚反跟头撞地板都不痛,哪象这个,又冰又硬,屁股都差点摔整合成一块儿。
“王府这么大,守备森严,所有大小院落都已被彻底封锁起来,一只苍蝇也不可能逃的出去,你小小一个戏子,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一夜之内逃脱的了。那你必定要找地方藏身,这里,就是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吧?恩?”
笑的好碍眼啊。可惜我不是苍蝇。如果不是那个酒鬼,我此刻早已经和九歌把酒言欢,同床共枕,春宵一刻值千金了,要怪,也要怪我这无能的胃……
“你不用叹气,你虽然没本王聪明,但至少还不是太笨。”
我一点儿也不笨!
我拿眼剜他,自恋的人已坐到了桌旁。
“你那包里是什么东西?粘忽忽的。”他皱着眉毛,掏出一块绢帕擦手,眼睛飘啊飘啊一直盯着我胸前——的包看。
“送朋友的东西。”我赶紧把包更紧的往怀里扯了扯,不许抢!
“朋友?”他挑眉“什么朋友这么宝贝?”不知为什么脸色竟突然有些阴沉。
目光冷冷的盯过来,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在洁净的桌面上敲打,片刻后,他慢条斯理道:“这里有两杯酒,把它喝了就放你走。”他招右手,左手边是两只青瓷小碗。拳头那么大,里面波光荡漾,飘散着一缕酒香,好酒,只闻下这味道就知道了,一定很爽口,只是,如果没有做手脚的话……
真是搞不懂这人想什么,刀起头落,杀个人对他来说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有必要这么大费周折,搞的就象猫抓老鼠……
猫抓老鼠?
原来他是想玩啊……竟玩到我头上来了......
我把脸一扬,呵呵笑起来,手脚利索,从地上爬起,小心的把身上的背包重新系了系,拍拍,觉得放心,一躬鞠到底,几乎匍匐到他脚边感激涕零:“谢王爷。”
伸手去取那桌子上的酒杯,小王爷手一挡,随手递给我一杯,笑意融融。我也就乐呵呵的接在手中,只在鼻下一闻就清晰的分辨出一丝暧昧的凉意,我没嗑药但倒过粉,哪种东西有什么功效做什么用还算清楚。
我冲他笑笑,他冲我笑笑,片刻无声。
我捧着杯子看着酒,他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作势要喝,他眼睛一亮,我把手放下,他神色一暗,手一伸,托住了我的手腕,急不可耐:“快喝。”
切,你硬灌不更快些?!装什么君子。
微弱的金属光泽一闪,手指一痛,几乎要被掰断,我嘶嘶倒抽凉气,杯子摔在了地上,他手里是抢过去的细小铁丝——平时我开锁用兼沾了麻药的小道具。
“就知道你又要出这一招。”他洋洋得意,下手更重,对我痛的冷汗直冒却咬牙不肯出声的模样似乎很满意。
变态。
胳膊脱臼般的一麻一痛,双手被反拧在了身后,就着被圈在怀里的姿势,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我们两个人的身高相差无几,体格也不分上下,只是站在一起我才发现自己比起他来,稍微——只是稍微,纤细了些。
我挣扎半天,他一动不动。身体摩擦,隐约觉出有些异样。
“小宝,你真好玩。”他挑唇。
长眉细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是个英俊的男人,只是笑的轻浮欠扁的很。
得逞般的嗤笑,低头,下巴贴在了我的肩膀,悠悠道:“小宝,其实本王……”王字刚吐出口,眼神突然一变,瞬时变换了各种颜色,惊讶疑惑到骇然惊慌,然后开始无措,即而恼羞成怒浑身颤抖:“你,你……”可怜,完整的话也说不全了。
气的几乎翻白眼的人双腿一软,被我及时托在怀里,丢在椅子上。
他要动,我轻而易举的就按住他,笑的温和无害口水横流:“王爷是不是右脚麻了?没关系,只是被小人刚才鞠躬的时候不小心扎了一下。你知道药效的,无色无味无任何副作用。”
端起桌子上另一杯酒,凑到他嘴边,做了个仰头的动作,说:“喝吧。”
他扭头,我捏住他的下巴,扳开嘴巴,倒了进去,险些被他咬了手指。
一声咳嗽,呛出了眼泪,瞪着我的眼神却是更加凶恶。
“王爷,你真好玩。”我学他语调说话,果见他喷着火要跳起来掐我的脖子,只是后背弹了一下就重新撞在了椅背上,反而让自己气喘吁吁。
象只被困的野兽,胸口起伏不定,汗流浃背。
“您是不是很热啊?”我关心的问,并更关心的开始为他解衣脱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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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将赤裸得人拖到床上,帘帐放下,三两下把包包解下,一溜身,也钻了进去。
烛火将被红色帷幕包裹的狭小空间染的暧昧不明。小王爷雪白的身上象是晕一层浸水胭脂,漆黑的长发流泻在身侧,更衬托他修长的四肢醒目妖娆。
彼此靠的太近,有限的空气中洋溢着彼此的味道——我满身的湖水潮味和小王爷恬淡清爽的香气。
加上彼此的呼吸,纠结在了一起,变成让人觉得闷热的湿。
从刚才就一直不懈挣扎的人此时正一脸不可思议要吃人的神情的瞪着我,好看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块,咬着牙,半天终于气乎乎的挤出一句:“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本意不就是象做这样的事?
我甜甜的笑,一根手指竖在他的嘴边,伸手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跨坐在他的腰上,象是表演一处缓慢的脱衣秀。
衣服本就是胡乱套上去的,卸下来也就轻车熟路。
一下一下松开带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王爷逐渐变了颜色的脸。
手指白皙,挑着其中最粗的一头,用另一头在不能动的人鼻尖上一阵摩擦,手腕一扬,丢在了床边,褪下上衣露出一半肩膀时手心故意滑过脖颈,锁骨,以及前胸,一层一层,慢条斯理,上身赤裸时开始扭动腰肢,双臂舒展,一段《贵妃醉酒》《印度舞姬》方毕,哼唱着《老鼠爱大米》俯身缠上呼吸明显急促的人的脖子,眼观眼,鼻蹭鼻,舌头一伸,舔了一下那片被碎牙咬的失血的下唇,嘻嘻的笑,浓墨一样的柔顺长发披散肩头,一直垂在小王爷的脸颊两侧,随着笑声一颤一颤闪着破碎的光泽。
那抹胭脂更浓更艳,一直蔓延到了耳根手指,眼角通红的人视线滚烫目光灼灼,全身都象燃了火,僵硬的横躺着,细微的发着抖。
明显觉出身下一处的坚硬,我低低的笑,迅速在王爷下巴上一咬,双手开始在一片雪原上漫爬游走。
那杯酒的药效似乎已经开始发作,绷的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无力而瘫软,一被碰触便无意识的主动帖服上来,皮革样的肌肤表面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象浸水温润的玉,光滑细腻而柔韧无暇。
保养极佳而锻炼得当,可口!
摸摸,捏捏,揉揉,掐掐——张嘴,咬在了被拧的红肿挺立的胸尖上,一声压抑的闷哼,带了变调的情色味道。
刻意不去碰那已经昂扬蓄势待发的地方,唾液润滑,插进去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收缩,险些立刻射出来。本来尖锐怒视的眼神开始涣散,布了层薄薄的水气。被颠簸的人咬牙切齿,双手紧扒了床单,断断续续道:“本,本王......要,要啊——哈啊!”
“要?这不正给着了吗?再猛点儿?”我邪恶的笑,一个用力,换来一阵低声尖叫。
“杀......杀......”可怜的宝贝儿,眼都气绿了。
把人翻过来的时候,小王爷朱青早已连挣扎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原先的怒气冲天嚣张跋扈也变成了细碎的呻吟和小声的啜泣,身子抖的厉害,蜷缩成一团,细细白白的象只湿漉漉的小猫。
我刚把姿势调整好,就听见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片刻后停在门口,马上有人急问:“四弟,你睡了吗?”
我和身下的人都一震,就听有人走上台阶,眼看就要推开房门。
“宝贝,有人要进来了。”我咬朱青的耳朵。
“别进来!”小王爷立刻哑着嗓子喊。全身一僵一软,瘫在床上,急促的喘气,冲我低吼:“快,快放开本王......”
我不说话,腰一挺,一鼓作气冲到最深处,他立刻呜咽颤抖着咬紧被单,拼命压抑着声音,红晕在后背荡漾,象盛开的大朵茶花。“不,不要,呜呜呜......”
“不然让他们进来看看吧,一定很刺激。”
“混——啊——”
他不敢出声,我更加肆无忌惮,猛烈快速,每次都撞到最深处,把松软无力的人顶起来发出沉闷压抑的哭声。
门外的人还在犹豫,似乎正四处徘徊搜查。
然后又有人开口:“禀王爷,刚......”
“滚!恩......”一拳捶在床板,刚张开的嘴巴立刻泄漏出一丝带着浓浓哭意的呻吟。泪流满面的人扭腰踢腿,死命挣扎一番,不再动弹。
门外的人暄腾着散去。
我将昏迷的人翻过身来,红红的脸颊泪水横流,头发贴在了下巴和布满红痕的胸膛上,嘴唇微微翘起,闭上的眼睛睫毛很长,没了那凌厉的眼神和桀骜的神色,这样看着还真象个十九岁却比我还不懂事的孩子。
我捏捏他的鼻子,转身想要跳下床去,胳膊突然被紧紧抓住。
我一惊,转头,就见小王爷红着眼睛瞪着我:“你——”他咬牙,然后手一松,闭眼继续昏睡。
这一下把我吓的不轻,安抚下跳个不停的心脏,手忙脚乱套上衣服就走,腰一酸,几乎跌在地上,糟糕,一滴精十滴血,这下,我真是亏大了!
我恨恨,恨的眼圈发红,双腿却不正气,虚空的厉害,膝盖还抖个不停。
扭头,看眼前这张凌乱不堪的床上还有很大一块空地,便忍不住要躺上去大睡一觉。
时间还早,我,我睡一小会儿就好,一小会儿之后马上就走。
不行了,累!
把床上一丝不挂的人往里一掀,四肢大张,跌在床上呼呼大睡。
没关系,我警觉性一向很高,说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原来偷东西的时候老大都安排我站岗放哨的。真的,不骗你......
唔......九歌......我的小九九.......
第二十二章
那年冬天很冷。
我在路边转悠,翻了好几个垃圾箱却没找到一点儿吃的,饿得头昏眼花,最后好不容易在一堆废品中翻出一块吃剩了一半的包子,我抱在怀里高兴的满脸通红。看表面似乎是白菜馅儿的,搞不好再幸运些还有些肉末。我把又冷又硬的包子在手里捂出了汗,一遍一遍的放鼻子下面闻,用舌头舔,就是舍不得吃,匆匆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奥迪闯红灯,刮着我的胳膊将我带出老远,那块散了馅的包子几个跟头滚在了车轮底下,我始终没有吃到......
我趴在地上被那个司机骂,爬不起来,冷,痛,饿,但没有哭,习惯了,哭也要有人看才有价值和必要......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流泪......
那时好饿啊,饿的前胸贴到后背,什么都可以吃,只要可以下口的,可以填饱肚子,什么都可以......
恩——是什么这么香?还软软的滑滑的,舔一舔还有些甜,真象是沾了蜂蜜的鸭脯,我一口一口细细的咬,好像煮的不是很烂,撕扯不动,我使劲咬,就听见“鸭脯”一声惨叫,然后头顶一痛。
鸭脯肉竟还会打人?
我不满!双手抓住死命的咬下去,就只觉得那好不容易被撕扯在嘴里的东西拼命的往外挣,下巴一麻,没了!
到嘴的鸭子飞了?
我哭啊!z
不对,突然感觉两道足以吃人的视线,要将脸上烧出两个大大的窟窿,貌似我才是那鸭子,马上要被吞到肚子里。我赶紧睁眼,立刻就看到一双近在咫尺的赤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眼前一条被咬了好多牙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