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恋法老王(穿越时空)————鱼慕遥
鱼慕遥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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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会这样?他不是应该生气的吗?或许他是在等待他生气,毕竟,自己现在的模样,更有资格生气吧!
不知道怎麽的,四目相对的双眼仿佛磁石般胶粘在一起,个中的含义,似乎只有当事人能体会。
鬼使神差的,凯乐无意识地抬手轻贴上佩萨塞斯抚上他脸的手背,闭上眼,在他手心轻轻磨蹭,用脸享受著那里的温暖,两人间出现了难得一见地温馨画面。
好温暖,好熟悉的感觉,为什麽自己非要推拒这麽温暖的感觉呢?根本没道理不是吗?曾几何时,他不是连做梦都想要得到这样的温软吗?
今天的凯好奇怪,不是说他不喜欢这样柔情的他,而是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会对自己露出这样温顺的样子,似乎不太符合他往常的性格。
在他的想像中,凯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定会痛恨他才对,为什麽现在却表现得......和他想像得完全相反。
还是说他又想运用怀柔政策呢?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会又想用这一套从他身边逃走吧?
逃?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他怎麽可能在知道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後,还会对他温柔以对呢?一定有阴谋,他不会再一次受到蒙骗了。
佩萨塞斯心下一沈,像是被烫到般甩开了凯乐,望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凯乐,尽管有些不舍,但是一想到这也许是他博取同情和信任的伪装时,马上又感到心寒。
"真是难得你会主动靠近我啊!怎麽?嫌我伤得你还不够重吗?你不是应该恨我才对吗?"
佩萨塞斯冷冷地讽刺道,就怕自己会一时心软又中计,毕竟依现在的凯乐是绝对不可能对他温柔的。
不仅佩萨塞斯,连凯乐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他愣愣地望著空无一物的手掌,和顿时失去温暖的脸庞,表情闪过一丝没人察觉的落寞。
"对啊!我也觉得自己应该恨你才对的!"凯乐低声地喃喃道,一脸的茫然,像是在回答佩萨塞斯的问话,却更像是在自问。
佩萨塞斯倏地抓住凯乐的手腕,咬牙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不要对我露出这样无助而惹人怜爱的表情,我不会再上当了,这种低级的把戏难道你还想再用一次吗?这次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我都不会心软,更不可能让你有逃离我的可能!你要恨就恨吧!"
他不能再被蒙骗了,他这样哀怨的表情是做给谁看的?该死的,为什麽偏偏这麽惹人怜爱呢?
"恨?我为什麽要恨你?"凯乐定定地直视著佩萨塞斯,疑惑地问著。
"你又想装傻了吗?你恨我什麽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吗?"佩萨塞斯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
"你为什麽会爱我?"
"呃?你说什麽?"
是不是他听错了,今天的凯到底是怎麽了,他竟然会探究自己爱他的原因,这会不会......又是他耍的另一种把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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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爱是什麽吗?"怕佩萨塞斯没听清,凯乐凝视著佩萨塞斯复杂多变的眼神,又一次地重复道。
 
"爱?你为什麽要问这个?你不是一向不屑得到爱情的吗?"佩萨塞斯猛地甩开凯乐的手,胸口压抑的窒闷使他低吼出声,他不认为以凯乐冷漠的个性,会无缘无故问这些,就算问了也无非是一些嘲讽的话。
不明白,真的毫无头绪,他到底又想干什麽......
"你是不是又想嘲笑我不懂爱,不知道什麽是爱,还口口声声说爱你?你放心,从今以後我再也不会对你说‘我爱你'三个字。"这样的凯乐让他看不懂,让人无法猜测的恐惧更让他无力,佩萨塞斯只能用怒吼来掩盖自己的不安。
"不──!"一声惊喊脱口而出,凯乐彷徨地向身前的佩萨塞斯伸出双手。
"凯!你......"当佩萨塞斯听见凯乐那声急喘的‘不'字时,不可否认的,他的心被某种力量重重地垂了一下,迎视著凯乐无助的眼神和迫切想要抓住他的双手,他犹豫了,刚毅的脸部线条也开始慢慢缓和,他还能期盼凯乐的反常是因为他吗?他能理解为他伸出的双手是因为需要他吗?
"佩!不要,不要说不爱我了......不要说不爱我了好吗?"迟迟没有得到佩萨塞斯的回应,凯乐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开始抽泣,伸出的双手也在空中挥舞著。
不要!不要说不爱他了!他承认他早就已经动心了,也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动心了,只是自私和冷漠蒙蔽了他的心,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失去爱,可是他想错了,当习惯了温软以後,有谁还会期望冰冷呢?
他承认自己错了,正如索贝克所说的,如果爱有那麽多顾忌的话,那就不是爱了,他为什麽一直要压抑自己,为什麽不试著去接受呢?什麽自由?什麽回去?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当佩萨塞斯说不再爱他的那一刻时,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他为什麽要把唾手可得的爱情拒之门外呢?况且这也许是一生中唯一的挚爱,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他想通了,真的想通了。
不要说不爱他,不要!
"凯!你......说什麽?"也许是过於震惊,佩萨塞斯一时有些语塞。
"佩!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我说不爱你其实是骗你的,我爱你,是真的,我真的爱你,可是这种爱我好怕,我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从小我都是独自一人,我不知道什麽是亲情、友情、包括爱情,当爱情来的时候,那种震撼太强烈了,那种幸福的感觉太不真实了,我真的好怕失去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一直不感正视它,我开始慌乱,开始逃避,甚至开始欺骗自己,同时也欺骗了你,我以为只要我逃开了这样的感觉,我就能回到从前的自己。可是我拼命的逃还是没能逃出这样的感情,我离你越远,心就越想你,我真的好怕!我以为只要假装自己不爱你,同时也设法让你不爱我,一切都会趋於平静的,可......事实是我想错了,当你说不爱我的时候,我的整颗心都凉了,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咳咳......佩,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说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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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乐激动的话语和深情的告白,是他最梦寐以求的,同时也深深震动了他的心,可是......之前的残酷教训和残存的理智告诫他,他不能这麽容易就上当,毕竟他已经傻过一次了,他不能再重踏覆辙,这次,说什麽他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了。
"爱我?"佩萨塞斯扯唇冷哼道,锐利的目光没有放过凯乐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对,我爱你,是真的!"得到佩萨塞斯的回应,凯乐急切的点头应道,眼中闪烁著欣喜。
"凯!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精进了不少,真是声情并茂呢!"佩萨塞斯低笑著上前单手扣住凯乐的下巴,如鹰的双眸中是令人感到害怕的寒光。
"佩......你说这个是什麽意思?"尽管热情万丈,可是佩萨塞斯语气中的讽刺味道和眼中的森冷寒光却令凯乐的心不由自主地一沈,但是,迎视著他的渴切目光却没有一丝退缩。
"什麽意思?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你会突然之间说爱我?呵呵......真是可笑,尽管这句话是我连做梦都想听到的,可是,在我把你伤成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说爱我?这不禁让我怀疑,你这次又有什麽更好的逃离计划。"佩萨塞斯冷笑地嘲讽道,心下却是悲苦的,为什麽凯每次说我爱你的时候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呢?为什麽他就不能真心诚意的爱他吗?
"呵呵......不过,你的演技固然有长进,可惜方法却没什麽新意呢!"
"不......不是的,我没有要跑,我也没有什麽计划,我是真的爱你。"很显然,佩萨塞斯的误解完全扰乱了凯乐的心,他开始变得慌乱。
"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可惜,就算你有再怎麽精湛的演技和计划,也没办法可以轻易的从我身边逃开,我已经命巫医对你下了名为塞拉匹斯的蛊毒,难道你没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行走了吗?"佩萨塞斯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再次受到蒙骗的感觉让他露出了残酷的本性。
生气吧!愤怒吧!恨我吧!就算你欺骗我,至少让我知道你是有些在乎我的,而不是无动於衷。
佩萨塞斯苦涩的想到,不停在脑海中呐喊著,却无法克制自己说出残酷的话:"凯!你一定很生气吧?一定也很恨我吧?"
"不......"凯乐的答案是拼命的摇头,悲伤的泪随著眼角流下,在摇头的过程中洒成粒粒水珠,四处飞溅。
"什麽不?是不想变成这样呢?还是不敢面对现实呢?"佩萨塞斯用力禁锢住凯乐的下巴,让他无法再摇动,只得默默地流泪。
佩萨塞斯望著凯乐泪痕交错的脸和悲戚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但是他并没有达到目的後的任何喜悦,试问谁会在得知自己所爱之人恨著自己的时候还开心得起来呢?可是......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其实,凯乐的悲、凯乐的泪,何尝不是刺痛了他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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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泪依然无法控制地坠落,就算把头高高抬起终究也是自欺欺人吧!紧咬的下唇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是?你倒是说说什麽不是?"佩萨塞斯冷冷的语调透露出少许的不耐烦,这更增加了凯乐的不安。
"不是的,我没有生气,我也没有恨你,我知道你这麽做也是怕我离开你,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我知道的,我真的没有恨你,真的......"凯乐的语气到最後几乎变成了哀求,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麽一天。
他遭到报应了,他不该把佩萨塞斯的真爱放在脚下践踏,还自命聪明,到头来,他的境遇就像课本上所讲的那个《狼来了》的故事,而他则是那个擅长欺骗,到最後却没人再相信他的小男孩,最终被谎言所累。
闻言,佩萨塞斯身形一怔,脑海中飞速旋转的是相信与不信,挣扎到最後,似乎还是不信那一方略胜一筹,也许是上次的教训真的令他太刻骨铭心了吧!
"呵呵......是吗?听你这麽说我真是感动啊!我是不是该给你个奖励呢?"
他不能心软,不能!如果凯这次说的又是谎言,而他相信了的话,那他真的不敢保证下次他还会不会让凯活著,又或是自己。他必须再残忍一点,更无情一点,至少在他还下得了手的时候。
"呃?"凯乐疑惑地望著佩萨塞斯的眼睛,不知道他所指何意。
"亲爱的凯!"佩萨塞斯微笑著抚上他光洁的额头,语气在一瞬间变得低柔,直视著凯乐的眼睛也染上了笑意。
凯乐并没有因为佩萨塞斯这样的变化而感到放松,原本紧张的神经反而变得更加紧绷,他知道佩萨塞斯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语气背後所代表的意思,那绝对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麽脸色这麽难看呢?" 佩萨塞斯依然面带笑容,轻抚著他的手掌愈发温柔,低柔的嗓音轻拂过他的脸颊,惊得凯乐一阵轻颤,只得僵硬地摇摇头。
对於凯乐的反应,佩萨塞斯似乎很满意,他坐上床沿继续说道:"那就好,你记不记得?我答应你要拿到狩猎盛典的第一名,把埃及第一勇士的奖牌亲手送给你的!"
佩萨塞斯的心情好像越来越愉悦,而凯乐的心情却越来越往下沈,他定定地看著佩萨塞斯,等待著他的下文,只见他笑眯眯地从腰间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奖牌塞到了他的手里。
手中沁凉的金属质感微微刺激了凯乐麻痹的神经,他机械化地低下头凝视著手心里那块鹰形奖牌,奖牌整体应该是用黄金打造的,做工精细得甚至连老鹰翅膀上的羽毛纹路都丝丝分明,而这麽一块精美的奖牌,偏偏被斑斑血迹所玷污,尽管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黑色,却依然是那麽刺目,刺得凯乐的眼眶又一阵湿润,不争气的泪再次坠落,染上了奖牌。
这麽神圣的奖牌,如果是佩自己得了,他怎麽可能会让它染上血迹呢?且这些血迹一看就是喷洒上去的,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是动物的血,那......不可能的,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样。
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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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乐垂头不语,默默地掉著眼泪,泪水已经在奖牌上形成了一小摊的水渍,仿佛想要洗刷掉上面的血迹一般,一滴又一滴,他惊讶於自己的身体中竟然还会有这麽多眼泪。
"怎麽哭了呢?不喜欢吗?"佩萨塞斯勾起凯乐的下巴,微微皱眉道。
凯乐只是直直地望著他,并没有吱声,晶莹的眼泪还是源源不断地夺眶而出,手中的奖牌抓得死紧,连手指都失去了血色。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佩萨塞斯没等凯乐开口就帮他下了定论,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深情,随即边摇头边说道:"啧、啧......太可惜了,枉费我费那麽大的劲把它弄到手,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麽得到它的呢?"
凯乐咬牙抽泣著,沈没代表了他的回答。
佩萨塞斯凝视著凯乐清澈的双眸,自顾自地说道:"我告诉你喔!狩猎盛典那天,我为了追你,中途就退出了比赛,所以......我怎麽可能得冠军呢?但是,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要拿第一名,就一定要做到!"
也许是不太明白佩萨塞斯的意思,凯乐无意识地眨了眨双眼,但是,望著佩萨塞斯晶亮的双眸,不知道什麽原因,一阵恶寒却直串上他的心头。
"後来我一想,只要这次比赛的人只有我一个的话......那岂不是冠军就非我莫属了呢?"佩萨塞斯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沈莫名,凯乐的呼吸一窒,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似乎他再说下去会是多麽惊骇人心的一件事。
果不其然,佩萨塞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残酷,刚毅的脸部线条也瞬间紧绷了起来,森冷的话脱口而出:"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他们该死!要不是他们,要不是这次的狩猎盛典,你怎麽可能会从我身边逃走,他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佩萨塞斯的话如晴天霹雳般捶向凯乐的心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嗡嗡作响,有一段时间呈现空白状态,瞪大的双眼中蓄满了泪水,他只能靠咬紧下唇才能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原本挺直的腰背也颓然地跨了下来。
为什麽偏偏他最不想看到、最不敢想象的事情会变成了现实呢!他多麽希望自己是在杞人忧天,可是......他一定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他的罪孽该用什麽来洗刷呢!
凯乐几近崩溃的神情和呆滞的眼神透露出他的绝望,佩萨塞斯对他人也许会毫不留情,可是,他现在所面对的毕竟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就算再怎麽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无动於衷,尽管他眼中的柔情一闪即失,却流露出了无限的不忍和压抑,他不知道为什麽要这样互相伤害,可是......他真的好不甘心,他真的无法忍受凯乐不爱他这个现实。
内心的扭曲使他不顾一切的寻找发泄的途径,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平息内心的苦闷,而事实证明,这使他变得更加歇斯底里......
"怎麽不说话呢?用你的同情心和正义感狠狠地骂我啊!你不是一向很灵牙利齿的吗?你说啊!说你恨我啊!说我残暴不仁啊!"
佩萨塞斯难掩痛苦地吼道,却更像是通彻心扉地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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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应该会义愤填膺地指责他的不是,他应该会对他感到厌恶和愤恨才对,他应该恨他才合理啊!
可是......为什麽自己在听到这些耸人听闻的事情以後,会没有以往那种恨的的感觉呢?有的却只是感动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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