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神 下——九尾猫妖
九尾猫妖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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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抽啜声,不明白魅为何哭,为谁泣。安慰的排拍他的背,轻道:“乖噢,乖噢,不哭不哭,哭了就不了,蓠郎就不喜欢你了……”似乎很久以前,我也说过这句话?那时在安慰着谁呢?记不清了。

“为什么哭呢……”我喃喃念着,不是在意他的回答,只是想这么说出来,问出来,为什么呢。

“你穿红衣定是很的,可惜我炕到了。”俯在我肩上的人儿一僵,倒也不是吓他,我自己清楚,这身子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不、不会的,我们走,就要可以一起走了,我带你走,到一个谁都找不着的地方去……”

“好。”我笑了,眼眶却湿润了,我这样的究竟还是有人认真珍惜我。

“与世无争,隐于深山老林享山林之乐,时不时游天下四海,鸳鸯比翼在天,连理共缠于地。”抱紧了他的身子,要是可以,就一起走吧。

玄玉,你该放了我的,就放了我罢。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天还没亮,怀中还留着魅的味儿。想起里于他说过的话,不舒心地笑了,与玄玉已经纠缠了太久,真的乏了。报仇?多可笑的念头。现在才看清,其实我在玄玉心中也没我想象的那样重,不过是一玩物。

确实鸽去了,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两人都不要这么辛苦下去了。

忽然出现两黑影,分别在头与尾,慢慢从地上浮出化作人形。立于头边的人身着黑斗篷头带顶斗笠,周围围了圈黑纱将面部遮得不留一丝缝隙;另一人一身黑衣劲装,无袖的上衣与身子贴合的十分紧密。手腕上带了个护腕,似乎很沉。黑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凌乱得有些狂野之气。

“什么风把魑、魉两大人给吹来了?”我心里却明白的很,随意披上件外袍,踏上软靴站在他们中间,将手臂抬起。

“蓠少爷,得罪了。”魑向我一拱手,朝魉使了个眼,便一左一右架起我的双臂。霎时如同乘着风,发丝狂舞睁不开眼,潇潇风声于耳旁过。

待感觉到脚能踩在地面上时,魑魉同时松开我的手,潮湿加着霉味的空气袭鼻而来。我睁开眼发现四周皆为十分坚固的岩石,唯一于外界连接的只有后方的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是地牢没错。

魑向前走了三步,运气左脚用力一踩地面,平整的岩石地忽然出现了个方形凹槽前方的墙体居然向上缓慢移动,居然狱中有狱!里室,一全身的人双手缠绕着食指粗的铁链高举过头,铁链的另一头吊在地牢顶部,跪坐在地上,垂着头黑发凌乱地搭着,炕见脸,身子全靠这根铁链拉起来的。手腕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结成了血块,凝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与暗黑的铁链上,触目惊醒的对比着。

我稍稍走近,便闻到一股腥臭味,像是血混杂着精液的味道,很刺鼻。那人岔开双腿跪坐着,右脚脚腕上也拴着黑铁铸的脚铐,上边连着长长的铁链子,比手腕的更粗一筹,连在了石墙中紧紧嵌于墙上的铁钩子。他的身子十分光洁,除了手腕上的伤便再找不出一丝伤痕,可见应富受多大的苦吧。

正想向魑魉问个究竟,魑魉忽然单膝下跪,我诧异的回头,却见那人身后的墙模糊起来,荡出像水波澜一样的纹路,一圈化这一圈,七彩斑斓的彩跳跃着。玄玉从墙中走了出来,嘴角边噙着一抹邪魅的笑,令人心地发寒。

“蓠儿,可知道为何带你来这儿?”玄玉优雅的走到那人身边,轻轻托起他的脸,脸颊已瘦的微陷了下去,下巴尖尖的,唇边挂着血丝,这一切却仍掩饰不住那人的,我惊呆了,往后退了一步抚上脸庞。

“他……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个与我如此神似的人!仔细看他的五,其实与我只有七八分相像,眉宇间的那抹媚气却与我出如一则!

“他很,是么?”玄玉捏着那人的下巴将他的脸对着我,语气间充满得意得炫耀。

我冷冷看着,玄玉轻柔的吻上那人的唇,我全身发抖,又往后退了一步。玄玉轻笑,语气低而沙哑:“乖孩子……”那人双眸微睁,银丝顺着半张的小嘴淌下,玄玉舔去他嘴角边的银丝,堵住了他的口,舌头绞缠着,那人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吊着双手的铁链发出哐啷声,玄玉终于松开了他,那人喘着气,平坦白嫩的胸膛随着呼气吐气上下喘息着,而下体的分身已立了起来,双眼迷茫的看着玄玉痴笑,又柔又媚。

“想要了?”玄玉打下墙上的铁柄,铁瘤然收缩,那人被高高吊起于空中,此时我才看清他的身后,狼藉一片。臀部上满是血迹与精液混合的粉液体干涸的痕迹,一直延到了腿上。不愿看下去,我将头偏向一侧。

玄玉只是摸着他,从胸膛一路向下,过了腰部到了腹部,在腹部用食指划了个圈又移到臀部,拇指磋磨着上面的淡液痕,那人轻颤着,发出了猫儿一般的娇吟。

“魍确实捡了个有趣的孩子回来呢,是不?”

我握紧了拳头盯着自个儿的脚尖。

“该取个什么名好呢?阎霖吧,这名儿确实合适你。”玄玉咬着他的耳垂看着我,那人低唤着:“玉……让霖儿伺候你吧……”

不小心踩着了衣摆,一个踉跄跌在地上,看着玉对着我笑得讽刺万分。还不及思考我已狂奔至铁门前,看似沉重的铁门居然一推便开了,我没命的跑着,跑着,直到跑不动了跌再青绿的草儿间,放声大哭。

哭什么呢……我不懂,却了解在他心中的那一点位置终于也失去了,这不是我期待的么,为什么心还这么痛……

每吸一口气五脏六腑都抽着疼,用力摁进了心口,止不住的疼,尽量缩卷着身子,随着疼痛的蔓延四肢渐渐麻了,快结束了吗?也、也好,终于能解脱了……魅,我答应你的做不到了呢……

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什么记不清楚了。一睁眼看见芸儿,我枕着她的腿睡,她闭着眼睛恬静地笑,似乎睡得很熟,不知做了什么梦,能如此笑得释怀。

“芸儿,醒醒。”胸口的闷痛已消失了,不知芸儿用什么方法治的,这丫头治我得心疾真有办法。

“蓠少爷?”芸儿睁开眼笑,双手摸索了许久才我上了我的脸,我心一慌:“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我忙捧起她的脸,紧盯她的双眸,明亮的眼眸空空洞洞的没有焦距。

“没事,不碍事的,就是、就是以后没法好好伺候您了。”她仍在笑,说的事不关己,我心一紧,将他拥进怀中:“怎么会的……怎么会的……”

“主上……说我连人都炕住,留着眼睛何用。”芸儿拍着我的背,语气轻快。

我扶起芸儿,抬头看着天,蓝得不见一丝云彩,芸儿大概是在炕见这一切了吧?牵着她的手眼眶湿润了,使劲的眨了眨眼,虽然知道她炕到了,却还是对着她笑:“我们走,这就走,我们去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芸儿,你可愿意随我离去?”

芸儿笑了,眼里闪着泪光,轻轻点了点头。

抱起她,我走到山崖边跃下,许净用灵力了,不知是否还能挥洒自如?我只知道,我还要活下去,就算是为了芸儿吧……

===

残阳半隐,红霞满天。

走走停停,不知道逃离了魇神宫多远了。芸儿看上去越发虚弱了,毫无血的唇瓣,空洞的大眼,我带她走究竟是对是错?

一头银发太显眼,将它们染成了黑,背起又开始熟睡的芸儿继续赶路。天黑之前进了城,城墙上写着“珉翎”,是座不足千户的小边城。

随便寻了家客栈,要了间上房,芸儿仍睡得很熟。我坐在边探着她的脉,虚。不该如此,我前思后想也不明白,怎门几天时间芸儿就如此了,继续下去恐怕不乐观。让小二备了饭菜,特别吩咐了要炖一锅老火鸡汤,我轻唤着芸儿的名字,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身子却还是很虚弱。

“你的身子怎么会这样?”握紧了她冰凉的手,十分担忧。我该知道的,玄玉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我们走的,芸儿……

“没事……就是累了些,休息一会就好了。”芸儿拍拍我的手背,扬起嘴角笑得很甜。“什么味儿,这么,勾得我口水直流!”我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她用力吸着鼻子,使劲吞唾沫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就知道你馋,饭都准备好了,”我抱着她坐到桌边,盛了碗鸡汤:“先喝点汤暖暖胃。”将汤碗置于她面前,我端起米饭正准备夹菜,一抬头看到芸儿摸索着桌面,却撞翻了碗,汤洒了她一身。

“芸儿!”我忙扯开她的衣裳,白嫩的肌肤已经烫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眼中含着泪,低头不停地道着。

一股愧疚的感觉袭上心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忘了,她已经炕见了,说到底也是我害得她,若那天我不去找魍,没骗开她,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从没想过会连累芸儿,可却还是连累了。

“别哭,别哭……”我笨拙的安慰着,拭去她眼角的泪叹了口气,出门去吩咐小二打了盆冷水,湿了帕子冷敷着她被烫红的肌肤,芸儿有些羞怯,将衣服拢了拢,红了脸。

想帮芸儿换套干净的衣物,才发现我是这么粗心。从来都是他帮我准备好了衣服,而我,却连换洗的衣物也没给她。我褪下外衣披在她身上:“芸儿,将就着穿着,一会我给你出去买衣裳。”系好衣带,又打了碗鸡汤,吹凉了一勺一勺的喂。芸儿却死活不张嘴,红着脸低着头,我好笑道:“怎么,嫌弃我伺候的不舒适?在魇神宫那时拖着残破的身子你都没嫌我,汤汤水水不也是这么一口口的喂荡。现在你病了倒是嫌起我来了呢。”又舀起一勺子汤吹着,等着她张口。

“不值……我这般地下的丫鬟……蓠少爷你还是走吧,别带着我拖累了你……”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我心底一把无名火往上串冒着,搁下碗用力将她搂在怀中。

“傻丫头,值不值的是我的事,你只要想着怎么把身子调养好了……”觉得眼眶湿润眼前一片氤氲,鼻子有些酸了忙又笑道:“我们还有好多日子要过呢。”其实我心底清楚,芸儿的身子……怕是快不行了。看着眼前的人儿,若是可以就平平淡淡的过了此生,粗茶淡饭的日子也未必不是好的。

“乖,喝了这汤。”我哄着芸儿,看着她小口地饮下我喂给她的汤,忽然觉得原来看人吃东西是这般幸福,幸福是最平淡的点滴,只是我从没正眼瞧过它的存在。

待芸儿入睡后,我开了扇窗户往外瞧,月牙儿特别的明亮,如一把弯弓挂于天边。繁星时隐时现于云中。不知不觉就深了,觉得无趣便在贵榻上歇下了。这一,不知是月儿太亮了还是风铃声悦耳不断,睡得并不十分安稳。仿佛间感觉有个人在我身旁坐着,掌运灵力暖着我的心窝,眼皮却太重了,炕清那人的身影,只道是像个子罢了。

街边喧闹,寻了许久终于在西街找了家绸缎庄。入店,琳琅满目的丝绸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公子,可是买绸缎?”掌柜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搓着双手朝坐在门边打盹的伙计的椅子踹了一脚,那小子险些跌了忙跳起来,掌柜向他使了个眼,小子也机灵的很,忙从里屋拿出了一匹精的红绫,捧在怀中。

“这可是上好的芜洛城绫缎啊,您瞧瞧着泽,用于大姑娘的喜袍啊,喜庆节日的盛装阿可没有比它再合适的了。”我又仔细摸了摸布料,却是好。细腻柔软颜丽,带着淡淡柔耗光泽,确实是上好的红绫缎。

转念间一想,云儿丫头往后该以什么身份跟着我?她为了我已落的这般田地了,是我亏欠她的。摸了摸心口,感觉着心仍在跳动,我却知道它早死去了。现在我的身子硬朗许多了,或许还能撑个二、三十年。芸儿,我还能照顾她,还能在我们所剩不多的时间里,给她一个家。渴望了许久的愿望,有个家,像爹娘一般恩爱的走过一生。

“怎么卖?”

掌柜伸出五根手指看着我,抿着嘴。

“五十两?”

他摇了摇头,抖了抖伸出五指的右手:“五百两。”“这么贵?”我有些讶异,没想到区区一匹布料也能卖到这个价,客栈上房一晚不过十八两。

“看公子也是喜欢的紧,想买回去哄娘子开心!这样吧,我为人也爽快,就算这个数,全当和公子交个长远朋友,这出门在外没个朋友也是不行的嘛……”掌柜缩回一根手指向我比划着,我瞅着他,觉得这布料还真是贵阿。

“这……”我犹豫着,料子确实,芸儿肯定会喜欢的。

“公子啊,我实话和你说喽,这芜洛红绫本来就名气儿大,价儿自是比一般红绫高些,这确实是实价了不能再低了,我不赚您多就赚回个路费得了,你看这个数成吗?不成我也做不了了,成是最好了,颈是开门生意讨个吉利。”掌柜眯着小眼睛左右瞟瞟,用袖宗着右手瞧瞧伸出三根手指左手伸出五根手指,语气压得极低,深怕被人听去了一般。

我大喜,这已便宜了近半了,便点头应允,正准备付银子忽然想起还没帮芸儿买换洗衣裳呢。

“掌柜的,你这儿可有现成的衣裳卖么?我娘子昨衣裳打湿了,想买几套给她换洗呢。”

“怎么没有呢!我这儿啊,衣裳手工精细,款式好看,整个闽翎一带的姑娘都喜欢来我这儿买衣裳,童叟无欺啊,公子您慢慢挑,慢慢挑。”我思索着芸儿清秀的面庞,穿着淡粉定是很好看的,又选了套鹅黄的,领口绣着几株暗,十分的淡雅娟秀。老板也算直爽,收了我四百两银子又送了套素白的男装,道是我忘了为自己打算,看在买了这么多东西得分上,一并儿送我罢了。我笑着谢过后,付清银票,掌柜的让伙计搬着那批不轻的红绫随我回客栈去了。

心里很是得意,是捡了个大便宜吧,这掌柜的人真好,这世间看愧不如我想的一般只有肮脏的污秽,丑陋的,还是有暖暖的人心,这些为何我以前从没看到过?一心只想着玄玉,玄玉。在不知不觉中,他成了我的天我的地,无论我围着多少个男人打转,却始终只是为了他的一个眼神,恨着他而作贱自己?不,其实我心里清楚,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存在的理由,想证明他心中还有我的,哪怕只有小小的一丁点,那也是好的。

这样的日子太累,太累。

我深吸了一口气,街边的叫卖讨价声如此热络着,喷喷的包子馒头冒着热气出炉,勾的人不住往下咽着唾沫,走上前买了两馒头两肉包,纸袋里热腾腾冒着白气,开心极了,走到边上的豆腐摊子又买了两碗豆腐脑,让小贩多给我放了两勺白糖,豆溢满了整个巷口。似回到许多年前。那年的我第一次下雪领,一切都如此新奇,陌生而充满了惑。

咬着包子我笑开了,笑得很认真。

伙计抱着大包小包根在我身后,我手里提着两碗豆腐脑嘴里还咬着半个肉包子得意地跨进厢房内:“银儿丫喉……”

芸儿坐在边,听到我的声音忙站了起来,正想往我的方向迎来却被踏拌了下重重摔在地上。

“芸儿!”一着急,没咬住口里的肉包子,将豆腐脑往桌子上一搁扶起了,虽然知道她跌倒不是她的错,是我照顾的不周全,心中内疚却忍不住责备她,芸儿却只是很温柔的笑着,安抚着我道下次会注意,再不会跌跤了。

伙计将东西置于案上准备离去,芸儿唤住他,从我银袋子摸出一锭碎银递到他手中,柔声道谢。那小子脸一红,收下了银子走到了们边又回头对我憨憨地说:“公子,你家娘祖。”说完一溜烟跑了,我笑着对芸儿打趣:“瞧,我家芸儿丫头把人家小伙子迷倒了呢。”芸儿只是低笑不语。

“饿了么?我见着豆腐脑和包子刚出炉,得狠便买了点回来,喜欢么?”将豆腐脑吹凉了,芸儿吃了一口道:“真呢。”又吃了一口,直到我喂完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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