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忘----浮沫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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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院外走去,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甚至是这样的景色,这样的萧瑟,衍砚在背后说了一句,他说:"那是在遇见你之前的事。"
遇见我之前的事?是了,衍砚不是我,他是我单纯意义上第一个认识的人,在这个世界里,我没有我的过去,但他有。他的过去会影响他的未来,会影响他周围所有的人,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虽然那是后话。
那时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一样会感叹,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成了这样。但是未来成了一望无际的海市蜃楼,再主宰它的,早就不是我或是命运了。自由和随心所欲成了一件可笑的事,遵从和无奈成了生活的主调,想好好活着就得顺从,假装成了习惯。
我突然笑笑,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停在柳树上的乌鸦突然"铮"的一下脱离的树枝,肆意的跃入空中,暗哑而嘈杂的叫声在四周想起,我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很晚了,我到我该累了,晚到我早该回去了。
不知不觉的,夕阳就这么突然出现,像是血一样的蔓纱铺满地面,也印染了衍砚和清介的脸,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想火一样的颜色像什么?
对了,想熊熊燃烧的欲望,像是要焚尽一切的地狱烈火。可是,这样的景色却是妖艳的,绝望的恐怖,美丽的让人讨厌。
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和他们一样。


番外 衍砚的一天
衍砚的一天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如下列出,以供参考(时间以现代时刻表示):6:00大约都是这个时候起床,揉了揉微微发胀的眼睛,然后用井水敷了敷自己都能摸出的浮软的眼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就是只国宝加金鱼,心里默念希望不会被他看出来。
看着远方还只是泛着黄光的太阳,心里安慰自己,他是很晚起来的,那个时候眼睛该没事了。
看着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小厮,突然觉得这家伙生活的真是简单,真是幸福,然后突然恶作剧似的把他的脸捏成了各种形状,他还是像以前那个样子,一样没醒。
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这个楼子里面的规矩倒是很好,没有刻意刻薄下人,所以院子里面很空旷。
走出院门,不意外的看见清介,他还是一脸焦急的样子。衍砚显得有些不耐烦,但对于这样的人,衍砚还是敬佩的,且那件事到底他不对,所以很老实地走了过去,但却是没有歉意地看着他。
清介向他打了个招呼,而后果然如他所想的问起了昨天的那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能把它扔在哪里。"
依旧是那个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表情,不知道是笑还是悲伤。
清介说着,用与刚才不同的语调:"不找回来的话,你会死的。"这是真真实实的威胁,也是真真实实的实话。
可是,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衍砚还是沿着自己一直走的路一路向前,似乎没有听见一样。
走到再也看不见人的时候,空气里传来了清介的一声叹息:"任性是你们的权力,你比你父亲更甚。"
随即他又笑笑,任性的另一种解释是什么呢?好像很多年前有人和他说过,那时他还小,还不知道他说的那番高深的话的意义,只是觉得那样葱荣的声音,像是缓缓流动的小溪,那样醇厚而缓慢的速率中,却有融化冰雪的力量,甚至让人在寒冷的夜里,默默流泪。
7:00衍砚走到厨房,厨子看到他来了向他打了个招呼,锅里还烧着热腾腾的稀饭,只是这个就烧出了一种浓厚的米的香味,萦绕在人的鼻子下。
衍砚不禁脱口而出:"真香。"自己也不是没有吃过山珍海味,可是这里,有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家的味道。
胖胖的厨子看见他在夸赞自己的厨艺,看饭也开锅了,就舀了一大勺端给衍砚,厨子说:"衍砚你就多吃点吧,看着你这孩子平时不说话,可是我看的出你也是个勤快人,来多吃点,别像老板一样,吃的这么少,看的我心痛。"
厨子爽朗的声音似乎安慰了衍砚,很安静的吃着饭,思考着某些事情。
并不是不担心清介所说的可能,他也不是不怕死,相反的,他很怕,但是生命是很微妙的东西,你以为费尽心力做的一个重大抉择,却无法改变生命洪流流淌的方向,你在不经意之间做的一个微小的抉择,却让生命嘲笑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找到了一件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不再惧怕死亡了吧,原来从生与死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原来从恐怖死亡,到无畏死亡,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衍砚把空了的碗还给厨子,厨子看着吃光的碗很满意的笑笑。然后把一个食盒递给了衍砚:"你一整天都跟着老板也累,要是饿了,就到我这里来。看你这么早来干什么,老板一定是还没起来呢。"然后笑着打发衍砚走了。
衍砚听着觉得好笑,羡鸳以为我在前面做事,除羡鸳以外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在跟着老板。到底是什么造成这有的局面呢,是楼子里的人的冷漠,还是羡鸳在自己身边造了一座别人看不的围墙。
虽然自己似乎也被隔绝在外了,但也正是这样,自己才可以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情。
7:30等在羡鸳的院子门口,依旧是很寂静的院子,他一定还没有起来,衍砚揉了揉自己依旧发胀的眼睛,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思绪慢慢远离。
这孩子,居然站在墙边睡着了。
可是睡着了,依旧是站的笔直的模样,好像一杆笔直的剑,即使被放在剑鞘里,依旧是藏不住的锋芒。
9:00醒来,看着还紧闭这的院们微微的松了口气,昨天是太累了,还好没有睡的太晚,等了一会儿,门开了,看着羡鸳睡意朦胧的脸,衍砚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看着羡鸳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入房门,衍砚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羡鸳把自己放在椅子上,然后手一支下巴,又睡了过去。
衍砚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放好之后,就坐在羡鸳的对面,看着对面的美人瞌睡图偷笑。
衍砚不禁感叹,当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啊,可惜是个男的,还是个老是像要自己远离他的男的。不禁恶向胆边生,来到他的身边,恶狠狠地咬了下他的耳朵,当然这恶狠狠是有限度的,既不让羡鸳醒来,又解了心中烦闷的气。
美人嘤嘤的叫了一声,还是没有醒来。
衍砚坐回原来的位子。难得看到他没有带面具的样子,当真是该好好记下。
没想到,美人醒了,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嘴巴动了动:"好香。"原来是被饭菜香醒了,好厉害的鼻子。
看着他快醒了,衍砚从位子上站起。
羡鸳很安静的吃了饭,衍砚很安静地在一旁等,羡鸳很安静的放下碗筷,衍砚很安静地把碗筷整好,羡鸳很安静地揉了揉眼睛,衍砚很安静地走出房门,羡鸳很安静地看着衍砚远逝的背影,很安静地在想,我们两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成了一种习惯,早上的时候,明明都是不止第一次见过的人,安静却成了气氛的主调。
不是没有苦恼过,但是依旧是没有办法。
10:00衍砚把东西交给厨子,开始了他一天必须做的,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揉了揉想到他是发胀的头,但依旧只能无奈地笑笑。
看着远方的宿鸟脱离枝桠,飞溅起的力道使一大片树叶脱离树枝,纷纷落下,有些还是苍翠欲滴的绿叶。
既然夏天过去了,为什么树叶还这么绿呢?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在这里了,还要我接受那样的命运呢。
这就是代价吧。
冥冥之中没有约定的事情。
24:00准时上床。
然后,新的一天,继续。



今天还是像平常的那个时候其起来的,像个僵尸一样笔直做起,然后空旷而冰凉的风渗入了被窝里,我打了个冷战。
我一向是冰冷的体制,讨厌夏天,更尤其厌恶冬天,每年第一片霜无声无息地降落在土地上的时候,我的手上,脚上也会落满密密麻麻的冻疮。
换了一个身体也许就会好吧,即使不再会生冻疮了,习惯性的厌恶冬天的这种感觉还是存在的。还好现在是秋天,还好离冬天还有一个季节。
闲庭信步于楼间,享受着难得的一个人的优雅的时光,不用想什么事,不用想太多事,突然觉得人生就是该这个样子。
一片一片枯萎的落叶,忘记了为何要凋谢,因为像要去拥抱冰冷的土地,因为要去温暖一颗腐朽的心,所以,腐烂了身体去感动他。不知道谁的文章中出现过这样的一句话,那时候,还是盛夏,苍翠的叶子,极盛的花,我却从那里读到了秋的悲凉。
于是我就这有记下了。
现在,我明白了这样的意境,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一个人。
我想,我现在该写诗,随便写什么也好,至少不会辜负现在这样感伤的心情。可是有人就会这样出现,来破化你的心情。
这次是很多人,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落在我死的身后,前一刻还是枯萎的树,后一刻树下就站满了黑衣人,像是涌动在黑夜里的逆流一样,像是树叶腐败后留下的残骸,像是一堆寂静的影子一样。
我没有被这一堆突然出现的人吓到,这点从容淡定我还是有的。
向我抱拳后其中一个像是老大的人对我说:"主上要所有术异即刻启程,赶往帝都。"
现在?这个时候?未免太急了吧。我想反驳,但是这些人已经不由分说地把我执起,带着我朝着远方风云骤起的宫禁飞去。
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变成了这样沉闷的颜色,像是泪水化开了的斑驳的眼影,一点一点地述说着悲伤。阳光早已经退却,涌动的暗色的云狰狞地覆盖了整个天空,嘈杂的山林,寂静的流淌的河,灼闷的天气,这一切都在诉说这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信息。
暴风雨就要来了。
明黄色的宫墙层层叠叠,像是禁锢这鸟的笼子,即使飞的出第一层,也飞不出第二层,何况笼子与笼子这件,还有这么多的狩猎人。
而在那个最大,最精致,最豪华的用黄金,白银,玉石,翡翠等世间上最美丽,最贵重,最冰冷的东西堆建起来的笼子里,住着这个国家里最尊贵的鸟,那只名字叫真龙的鸟。
因为已经不会飞了,所以只能在这座冰冷的坟墓里,用别人的刀与剑铸建自己的光辉,用别人的身躯保卫自己的安全,用别人的青春与光阴来祭奠自己已经再也挽回不了的东西。
可怜的,那只再也飞不起来的鸟。我在心中嘲笑他,同时怜悯他。
这些在空中飞行的人,和我是一样的身份吧--术异。
所有人都在飞行,只有我和其中一个人是依靠在别人的力量下,他会什么异能,而我又会什么?
特意绕开最大的宫殿,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落下。
这个地方寂静而空旷,到处丛生的树木藤条,还有脚下层层叠叠的树叶,泛起绿波的湖水,还有嘶哑嘈杂的风。
而远处或远或近传来的哭叫声,让我明白了这里是哪里。
后宫中最不起眼,也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噩梦--冷宫。宿居在这里的妃嫔们的怨恨使这里阴森无比,风中也似乎夹杂着宫人们的怨恨,像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好悲伤的地方。
"这里是冷宫?"我问他们。
哪个头一样也是刚刚抱着我的人回答:"算是吧,可这里比冷宫更荒凉,更容易让人遗忘,这里是往后宫,在冷宫里的女人疯了之后将永远留着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住着的所有人都是疯子。
"其实疯子也好啊。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不用负责。"那个和我一样,依靠别人来到这里的人,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马上被刚刚接我话的人何止了。
"隐,莫说这样的话。"那个叫隐的孩子吐了吐舌头就不再言语了。
我从衍砚那里听过这个王朝的法律,好像有这么一条:疯子犯法就放逐到疯人院里,而不给予法律上的制裁。真想不到这样任性的王,居然会制定出这样人性化的法律。
他们带我走到假山边,没想到那里居然有个秘道,一干人等都下去了,隐在最前面,那个和我交谈的人在最后面。
迂回的道路,曲折的就像羊肠,我走在一堆人中间亦是不能做什么动作,下面的暗道九曲十八弯,我只能暗暗记下,但记到最后连我自己都糊涂了,只好听天由命了。
一束不太明显的像针尖一样细的光射了进来,前面的人向那束光的来源推去。随着重物被移动的声音,一大束光从出口处涌来,所有人都习惯性的遮挡了一下射来的光,包括我。
而后,我们一大群人一个个鱼贯而出。
华丽的宫殿。头顶是各种珠玉垒成的造型,脚下是大理石刻成的各种图画,上面还有一层光鲜的金漆,空气里到处弥漫的浓郁的香气。
空旷的宫殿中,就只有一个人,站在哪里,像是早知道我们会来一样,静静地凝视着我们,或是说,我。
这个人,我认得--二皇子。
果然是不简单的,这个人。
"二皇子好兴致。"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笑,好像我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又很好笑的秘密一样。事实上,我却是猜到了什么。
"哦,此话从何说起。"从容淡定,果然不愧是这个地方养出来的人。
"二皇子很有做皇帝的兴致啊。"此话一出,除了我,二皇子,其他的人蓝色皆变,甚至有一个已经在缓缓移动自己的手来到腰间,我肯定,那里有一把穿堂利刃。
二皇子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哦,从何看出?"
"可惜您为什么要是是二皇子啊,您怎么会是沉迷酒色,宁怎么回到我这寻梦楼来,您怎么会有皇帝陛下亲手执掌的术异影部?"这四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也就是他问我的答案了。
"你说我想篡夺太子之位?"那位皇子笑这问道,眼里有无法言语的杀气。还不能够控制自己的脾气,这位皇子还是稍显稚嫩。
"不止,你想要的,是皇帝陛下坐下的龙椅。"


只是一点遗忘(与正文无关)
今天,突然想到他了,怎么会想起的,忘记了。
当自己有些意识到了的时候,所谓的想念或者思念,已经深入很远很深的地方,让我产生了那种感觉已经渗透骨髓,把心里所有其他的东西都掩盖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充实,太深沉,太美丽,美的就像烟,像雾,像一个充满彩色泡泡的梦幻般的谎言。
骗的是谁?我自己。谁编织了这个谎言?我。
微笑着说,是我,是我,全部是我。
我的世界里除了我,还有他。
我是个胆小鬼,对不起,我不敢让他喜欢我,我说过了,他像光,明媚而安静的晨曦中的阳光。太明媚,明媚到让人不敢正视。所以,我的喜欢是卑微而粗劣的,连一个温暖的眼神我都难以给予。
就算遇见,也是匆匆而过,就像我和他从来就是如此。
我该说什么,拉住他,对他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了你七年,所以你也喜欢我,好吗?
呵呵,可惜我没那么勇敢。
如果,他有一天问我,你喜欢我吗?你猜我会怎么回答.我回用最卑劣,最悲哀的方式去欺骗他,告诉他,呵呵,我怎么会喜欢你.沫,是个很卑劣的人吧。
对不起,我害怕。
他太好,好到无论我怎样追赶,都无法触及。那么,就让他永远高高在上,成为我的梦想。
念念不忘,念念不忘,然后在念念不忘里,把你忘记。
小四的这句话说的真好,一直以为记得的人,到头来,是不是只记得了,他的名字,连他的面貌地忘记了,沫就遇到了,这样乌龙的事情。
泡沫不是个念旧的人,但沫十分喜欢记忆,如果有所谓的记忆银行的话,沫一定是很富有的,泡沫不喜欢纯粹的东西,就像穿白体恤,从来不穿白色的一样,不是不喜欢,是因为根本找不到纯粹白色的,因为找不到而不喜欢,连泡沫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虚伪。
觉得上面的两件事情,毫无关系,沫也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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