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穿越时空)————鬼火
鬼火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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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不是因为天龙没成家,没准咱们之中就有谁是他的曾曾曾孙呢。"
"他可是你义父,怎么这么随便得直呼其名?"
"他自己让的,说是不想让自己也觉得老了,所以叫我尽量喊年轻些。"
"呵呵,这也是,要是人人都管我叫祖爷爷,我也消遣不起。"
"是啊,后来天龙就教了些族里传下来的和他自创的功法,不过他可没什么耐心,教了个把月就耐不住寂寞,交待两句就自己跑了。"
"那个缩骨朮也是他自创的?"
"对,他说最不会应付小孩子,干脆教我怎么变大。呵呵。"天龙,我现在胡扯水平也不错了吧。
"那后来呢?你就一个人闯江湖去了?他也放心?"
"嗯,我们有联络的方法,我的武功也有小成,只要不去惹事就没问题。不过我不找麻烦,麻烦却来找我,欧阳和冷月都是这么认识的。"
"宁儿,你真不觉得辛苦吗?"
"不苦,也算出去见见世面。破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舅舅以前不是这么说过么。"
"我是说过,可你才七岁啊,就算变作十六岁的模样,却仍是个孩子啊。"他,是真心关心我呢。
无论他心里最重要的是谁,却仍会关心我呢,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
八十一年的刑法,不就为了这一刻么。
不能如恋人般相爱,至少也有亲情的羁绊,这一次,我倒是要好好经营,莫不要有让他一刀两断和别人私奔去。
心里胡思乱想着,嘴上仍然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答着。
听着他用淡漠的语气慢慢回应着,心里在没有一丝不甘愿。
冷月当天托欧阳带了信,不打算回来过夜,据说是和宫主拼酒喝的死醉,不省人事,只好留在知府府上过夜了。
不过要我看,这酒醉多半是他小子装的,否则真的昏过去,缩骨朮一解除,还不闹出事来,哪儿有现在这么平静。
这边厢,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天水也干脆留在小院,我乐得变回小孩儿模样来在他怀里。
"现在看来,才觉得你是宁儿。"他笑着捏捏我的脸,原来他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我心里也醉得一塌糊涂。
"若舅舅这么觉得,宁儿就不用缩骨朮了,那本来就是为了行走江湖图个方便,现在回来了,便没什么用处。"我猜我的脸都快笑烂了,这一晚上看到的他的笑容,竟比这几世都多,或许我也开始转运了。
"嗯,小孩子还是小孩子模样好。"我又捏捏我的鼻子,"以前姜大哥老说你和我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这别是这个鼻子,我倒看不出来。"
我沉默,他要看出来就奇怪了,这世界又没照相机,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
"我小时候肯定没有宁儿可爱,至少表情没宁儿丰富。以前姐姐还在的时候,我每次来看你,就会被数落一番,说我们明明一个模样的脸,怎么一个像木头一个像花。"
"舅舅现在笑起来一点也不像木头啊。"而且看得我一阵目眩。
"宁儿笑起来更可爱些,我现在是理解姐姐的话了。"
"呵呵,娘要是看到我们这么互相夸来夸去的一定笑话我们。"
"是啊,姐姐还是走得太早了。"
气氛突然有沉闷起来,那些不太美好的往事让我们都沉默不语。
我不愿让少有的和谐时光就此流失,便重新挑起话题,"舅舅,天龙跟我说了咱们天脉一族的起源,你要听吗?"
"好啊,以前老天前辈们说我天脉一族与皇室的过节,这起源一说我倒真是不知道。"
"嗯,要说天脉一族,就必须提到最初的两位族长,凤翎和凰翼。但要说凤翎和凰翼,却还要提到另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是神。
那位神虽贵为创始神之一的始龙神,且掌管时间自然界的平衡,却是个非常懒惰的家伙。当别的神灵忙着造天造地造人的时候,他却在睡大觉。
但他毕竟是始龙神,这造物的本领还是有的。一教醒来,看到天地万物兴旺之势,他也耐不住寂寞造出了第一位神人。高人一等却仍不能算是神的奇特种族。
因他喜欢翱翔于天际的鸟,这第一位神人便作了百鸟之首,凤凰。始龙神第一次造物每个标准,只好照着自己的模子为凤凰造人身,所以这位神人是凤凰之凤,取名为凤翎。
始龙神对他的神人非常满意,整天都拉着人家腻在一起,更是将自己的所有能力都穿授予他,虽然凤翎力量远远不及始龙神,但却有了一身通天本领。
于是有一天,在始龙神闭关修炼的时候,凤翎不顾天罚私自造物。
他虽是神人,但毕竟没有神阶,更没有造物的权利。
但他还是做了,以自己为蓝本造出了另一只凤凰,为了配成对儿,他早的是凰,取名为凰翼。
始龙神一旦入睡便会睡很久,凤翎怕其它众神的责罚,便带着凰翼用凡体下了凡,而他们在人间的血亲后代,就是我们天脉一族。
只是长久以来血缘早就淡了,族人所继承的神力也越来越小。
至于彩数,天龙说那是凤翎和凰翼的造物失败之作,虽随了凤凰无限的寿命,相貌却发生了变异。"

瑞雪
我是被冷醒的。
推开门,看到预料之中的雪白的世界。
满天的雪花仍旧自在的飘着,比起那些科学的解释,我宁愿相信那些跳舞的白色精灵,浪漫。
"起了?"回头,看见天水也站在他房门口。
这些日子以来冷月都赖在他家宫主那里,天水在其它人的怂恿下干脆就搬回来和我同住。
"嗯,舅舅醒了些时候了?"
"也没多久,起了收拾收拾就去衙门吃饭吧,今天过小年。"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露出些微欣喜的神色,"阿虎之前来的时候说,这是今年的初雪。希望,真的有瑞雪兆丰年。"
江岸镇算不上北方,每年都会下雪,但不及北方那些鹅毛大雪的多,以前住的时候都没见积雪过膝,今天这场雪算是少有的大雪了。
希望,瑞雪兆丰年。
我第一次愿许得那么虔诚。
"嗯,舅舅稍等。"我转回房间简单梳洗一下,在从箱子里翻出从曲渊那借来的小孩儿的外衫和棉袄套上,为了博取天水的同情心,我乐得一直坐小孩,就是没有合身的衣服比较麻烦,我又不想专门去裁缝店定做,好在阿虎他们年纪都差不多,凑合着借来穿了。
踩在有一尺深的软乎乎的雪地上,小孩子的身体显得有些笨拙,天水终究看不过去把我抱了起来,这段时间我们倒是亲近很多,兴许是为了补偿过去的冷落吧,他倒是事事宠我得紧。
趴在他的胸口,听着暖暖的心跳,感觉自己的脉搏也渐渐跟上他的速度。真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住。
但显然,那只是奢望。
"舅舅,过了年,你还是会走吧。"他的步伐顿了下,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把手搂得更紧,"舅舅,我想去京城一趟。"
"去见你爹?"他的语气不善,显然有些生气,"去认了这个皇帝老儿,当当皇子,享享荣华富贵?"
"舅舅莫急,宁儿只是去跟皇上讨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顺便,也去为一些问题讨个答案。
"你是指,彩数和金蛋?"语气缓和许多。
"这是肯定要的。还要去确定龙脉所在,这是义父吩咐的。"顺便扯上天龙做挡箭牌。
他点点头,"既然是左护法的吩咐,定然要完成。只是你一个小孩子,我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你就跟我来啊!
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但总算还是忍住了,"没关系,宁儿行走江湖都用的是凤翎的身份,也有些护身的功夫,不怕事。"
"要不你和上官家的三兄弟一起走好了,他们本来过年后就要返京,路上有个照应也好。"
"舅舅觉得这样行就行,宁儿听舅舅的。"
"其实舅舅也想陪你去,但我还有是要办,不定办到什么时候,耽误了你的行程就不好了。"
"没关系,现在我族远不比当年兴盛,大家都要为族里分担一些。"
他轻叹口气,"宁儿,你就是太懂事了,哪儿像个十岁的孩子,看看阿虎他们,再看看你,我心里就拧着疼,也是我当年太冲动,意气用事,苦了你。"
"舅舅别这么说,宁儿没觉得这样不好。"其实我岂止十岁,老成一点也是没办法的,这倒是他多扰了。
"不过你真的有把握将彩数带回来?他才要回去,哪儿肯轻易放手。"
"所以我才要去找龙脉啊,两只会下金蛋的彩数和龙脉之间,还是可以有所取舍的。"
"那倒是,若龙脉出事,他就是有多少彩数也无力回天了。"
"所以舅舅就放心罢,现在只要高高兴兴地去吃饭就行了。"
他朝我笑了笑,加快了步伐。
雪已经停了,我抬头,看见一片让人心醉的蓝,突然怀念起以前和这雪花一般随意在天空飞扬的日子。
只是雪总是会飘落,我坠入凡闲,爱上他,怕也是宿命吧。
雪是裹着一粒沙尘的冰晶,我仍旧偏执地把它看作精灵。
"宁儿,你总算来了!"阿虎故作神秘的把我揽在门口不让进,"猜猜看谁来了?"
谁来了?
我掐指一算,果然到了日子,"是我义父吧。"
阿虎果然露出失望的表情,啧了一声,"从以前就一直这么聪明,真不好玩。走啦,天龙大哥正在跟我爹他们说话。"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没出来"迎接"我呢,原来在忙着圆谎。
我倒不担心和天龙会出现异口不同声的情况,毕竟我是他造出的,心思基本就一个模子。
"阿虎,怎么可以直呼左护法的名讳?"
"许大哥,这是天龙大哥下的规矩,他不准别人跟他抬辈分。"
走进门前,我运功化作十六岁的模样,可以忽略背后天水的目光,推开房门甜甜的叫道,"天龙。"
"小懒虫可来了。"他立刻把我拉进怀里,捏捏我得鼻子,"光知道睡,我之前去看你你恐怕都没察觉。"
"我冬眠,不行么。"挪开他又开始揉捏我得脸的手。
"行行,凤翎怎样都行。"他宠腻的对我笑了笑,又抬起头看向同样在打量他的天水,我不禁有些紧张,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可谓双重情敌,爱情加亲情,"这位便是凤翎常说起的舅舅了吧,在下天龙,凤翎的义父,你若不介意,我就承大做个大哥了。"
"在下许天水,见过天龙大哥。"他看向依旧被天龙缩在怀里的我,眼神有些闪烁,"宁儿这些年有劳大哥代为照顾了。"
"哪里的话,凤翎可是我的心头肉,我想照顾他还不让呢。"汗颜,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争风吃醋吧。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我心里不悄悄冒出一丝窃喜。
果然,瑞雪兆丰年啊。
这新年还没来,我倒在这几千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时来运转。

契约
突然,一丝异样的感觉浮现出来,我抬头在人去你搜索那人的身影。
没有。
放开神识,扩大范围搜索。
在偏院。
顾不上跟别人打招呼,我拉着天龙向小院奔去。
门口站了黑白两个身影,天行宫宫主和星宿教教主。
看到我来,那个仅打过几次照面的宫主有些焦急与恼怒的开口道,"徐凤翎,这个结界的咒符可是你给他的?"
我抬手碰了碰,一穿而过,没有一丝排斥,"应该是的。"
"那你快把他解除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有些刺耳的声音惹得天龙皱眉。
"冷月,他已经呕血了?"这个咒符是他跟我要的,一是为了就是以防有一天突然发病被宫主看见,二是为了唤我前来。
也是正巧,天龙也在。
我一咬牙,拉这他走进结界里。
小院不大,那人倒在地上的身影是那样明显,地上有一滩黑色的血迹,想必冷月的身子已时无多日。
他也看见我,竟强行撑起身子,在我还来不及过去前,普通一声跪下,开口的声音,已经沙哑,"凤翎,你说的那药,给我吧。"
我一愣。s
"醉生梦死?"
他坚定的点头。
天龙看向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笑容里充满苦涩,"天龙,这人可能是和我一样的傻子。"
天龙自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他想定永生的契约。"
我点头。
看像那个在寒风中显得如此脆弱,却仍屹立不到的身影,心里一阵纠痛,开始后悔告诉他醉生梦死的事。
比起受那永生永世的折磨,就此死去顶多是多了份遗憾,算不上什么。
"冷月,你真地想明白了。"
"是。"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一世情缘,或许只能算作冲动,二世情缘,兴许能算个倾心,若能得到上天的眷恋有那三世情缘,便也算得上是挚爱,而我这样生生世世的追寻,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爱,这份执着本身,就是我生存的目的。这也算一种觉悟。"我看着跪在我和天龙身前老态龙钟的冷月,强制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冷漠,"冷月,你可有?"
我想劝他放弃,不要跳进这让人无可自拔的漩涡,可他还是执着的点头,说了声"是"。
"你这是何苦?冷月,你不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我也不想你明白。"我的语气开始转急,虽说当时是有意拖人下水陪我,但相处渐久,我愈加不忍心看他也种下这份孽缘。
"凤翎,这几天,我真的想清楚了。我或许并不爱他们,但我抛不下他们啊,舍不得他们啊。便是逆天又如何,便是遭劫又如何,便是我的执着对于你显得浅显了又如何,我活着便是为了守护这一家子,微小,却已经是我的全部。"他惨淡的笑了笑,"你以前说过人有奴性,我还不信来着,现在倒是以身实践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求助的望向天龙,希望他能打消冷月的念头。
但天龙并没有回应我的期待,准确地说,他没有给予我们任何回应,他只是淡漠的看着远方,看着我看不到的地方,一如既往,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冷月,你先起来吧,你的身子已经遭不住这天寒地冻了。"我想搀扶他起身,却被他甩开。
"凤翎,若你再不出手相助,我怕是捱不过今天了。"他的脸已无一丝血色,我把上他的脉,确实如他所言。
"我以为,至少能挺过这个年。"
"凤翎,就算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帮我这把老骨头吧。"
我咬住嘴唇转过头去,不忍看他的模样。
"你叫冷月。"
是天龙。
"是。"
"你知道什么是醉生梦死?"
"凤翎告知一二。"
天龙挑了挑眉,嘴角似乎在笑,月夜的阴影里我看得不真切,"醉生梦死,是我给取的名字,说白了,就是与我订永生契约的代名词而已。"
一个只见过一次却永世难忘的小瓷瓶出现在天龙手中,我的视线立刻胶着在那里,再也离不开,甚至有些腿软,还好被天龙一把拉住,才没有跌到地上。
"吾乃始龙神,司大气象。吾乃万物之首,方可造物。吾乃常世之天,方可逆天。与吾定契,可得永生。"
天龙一字一句的读出瓷瓶上的八个短句,每读一字,我就会禁不住在他的龙威下颤抖。
"凡人啊,舍得舍得,便是有舍才有得。你可愿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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