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行(穿越)----Hydrol
  发于:2008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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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来喝口水,差点被两道炽热的目光呛到,咳......好学的小孩。
见他还在思索,我不禁感慨大发:"其文约,其辞微,其称文暧昧而其指极深远,乃后世男男之滥觞也......"
呃......微遥度的笑容打断了我滔滔如长江的慨叹。
"这本书真的很感人......"我趁机把手里的书捧到他面前,可恶的小孩,竟然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破史料了......
夜读记
在宫门关闭之前我们一人一个包袱进了宫。
天还没全黑,微遥度去多拿几个烛台,我则把包袱里的书都抖擞出来摆在床上。
屋里通明,我们就一个靠着床头,一个靠着墙看起书来。
小说让我看得哈欠连连,很快翻完几本,什么一见钟情又天各一方相思成病终成团圆啊,什么贵公子家道中落进了烟花巷被一个风流公子玩弄而最终感动对方被赎出来好好过日子啊,还有什么不痛不痒地铺写半天让我读到最后就是为了结尾的XXOO(>_<)......偶尔碰到一本很有趣的书,翻完了到下一本又让我陷入低迷。
"给我看看这本画册。"我爬过去(最近正往猫的方向进化),两手按住微遥度的膝盖,身子探过去倒着瞧。
"......"他拍拍旁边的床板,意思就是想看就靠过来,给书没门儿。
"那个......我怕你跟我坐在一起看这种书会比较冲动......"我的手在他腿上滑动了两下,其实我不是故意的(-_-|||),手感真的很好......
微遥度盯着我正在移动的手,"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好像早了点......我艰难地挪开双手,掉转方向又爬回去,从书堆里翻找出两本没看的书,又坐到原来的位置上,偷瞄微遥度看他什么时候能看完那本画工精致的画册。
就在我看完书实在无聊只能死盯着微遥度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把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并且偶尔产生不CJ想法的时候,那本画册被丢过来,接着床中央的乱书堆在几秒内整齐地被排在某人面前,某人表情从容地开始读小说。
这本估计是我在这里看到的最好的一本画册,因为很清晰,画得很精细,但不太有美感,汗......看上去像是生理课本......
那个......看的时间长了应该就没有欲望了吧。
微遥度一副认真的样子,果然连这种书都当作严肃的学术资料么......
"呃......这本书怎么样?"我瞥了眼书名,是那本最俗套的小说。
"故事真实,感情真挚,让人印象深刻。"他想了想,慢慢地说,说完又低下头看书去了。
我嗤之以鼻,"这种水平焉能入眼?"对他的审美还抱有一定的希望,又问,"其他的你觉得怎么样?"
微遥度面无表情,翻出四本书,"只这几本还行。"
我......感觉到同人男的尊严受到了伤害(瞎联系......),在心里已经把那几本BL垃圾踩了N遍了还不解恨。
死盯着审美观严重扭曲的微遥度,我手脚利索地上前把他的书夺下来,指着书脸上带着愤怒的神情(>_<),"就这种书我也能写出来。"说完发现微遥度眨着眼睛,看上去很无辜。好像我有点过了,对小朋友要循循善诱......
就在我内心强烈反省准备跟某微道歉时,后者冷笑一声(汗,人家冷笑也很优雅......),什么也别说我就都懂了。
"你不信?"我"噌噌"下床,一口气跑到书房,竟然摸黑找到了自己的史料盒子,夹在腋下满脸不服气地跑回宫宅。
我神态无比自信且自豪地把盒子递过去。"你写的?"他一脸惊讶。
在最上面的是《情史》的《赵墨怀与周及如事》的最新篇,几天前我新写上的,说起来有点龌龊,那天我尾随赵墨怀,看他神色很不自然,暗想应该大概要跟周及如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事,结果跟进了WC......我很扫兴地准备从WC旁边那棵倒霉的树后面撤离,突然眼前一亮,两只胳臂迅速贴上树皮,紧张地看着周及如走进WC,在那之前他还很谨慎地左顾右看,这下料定两个人要在WC......呃......不论干什么,真的很有情调。
为了伟大的纪实主义写史精神,为了承吴国后世那些挣扎于理性与本性的少年,为了我小小的好奇心(这个才是最重要的=_=),我决定冲进去(......),让这一历史性时刻(三二断句......)永垂不朽,即使牺牲也在所不惜......慷慨激昂地走到半路突然想到自己这副尊容极易被人误解,有损美少年形象,皱起柳叶眉冥思苦想半天,恍然大悟:我不就是个要上WC的男的么?
貌似自然地走进WC,感觉自己像个要抓特务的地下党,警惕地眼观六路--看有没有少儿不宜的画面,耳听八方--听有没有那种在床上是喘息在这里是便秘的声音(汗)......
两个人看到我都一脸忸怩,赵墨怀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咦?笤帚......我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快速切换,大脑一片混乱。
"净馆(反其义而用之......)还不能用,等打扫干净了再来吧,委屈足下了。"周及如一脸不卑不亢,另外那位像是在细细琢磨我失望的神情代表的含义。
我非常不甘心地走出WC,两个人难保不会在没人的时候做什么暧昧动作,于是我藏在了WC外面的一个旮旯里,继续侦察工作。那天晚上我匆忙添上两人的新进展:打扫完WC(后来我才知道那是BT皇帝给他们的惩罚,原因是两个人都拒绝皇帝指定的婚事......)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走出来,靠着那棵被我抚摸过的大树(可怜地被蹂躏了两次)开始进行气体交换运动......
微遥度眉拧得估计可以杀死一只蚊子,"你每天就忙着捕风捉影吗?"
"写得不好吗?"我听到胸腔内东西破碎的声音,清脆之后就是嗡嗡不停的回声。
注意到我泫然欲滴(70%有为了戏剧效果而夸张的成分)的某微想伸出魔爪安慰我,结果我得寸进尺,一蹦站起来,不太敢俯视他,就跳下去,夺过自己的《情史》,无比爱惜地抱在怀里,然后想像自己叉着腰恶狠狠地说:"等我的小说写出来,你就拜倒在本人的菊花裙(受啊受啊没办法了)下吧。"说出口的却是"我今天晚上要写小说,写得不像样我就没脸见你了。"说完就一溜烟儿跑了,估计这句话有更强的杀伤力。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之间没了欲望,回到了穿越前的状态,我怀疑是地府那帮人故意整我,在这么关键的H环节让我掉链子......
很显然微遥度会去书房找我,可我感觉要是自己答应了就好像要他奸尸一样(我也不是故意要这么粗俗的,汗)。
"我没感觉了。"一摊手,我很无辜。
"你不是跟我生气吧?"他也很无辜。
"不信你试试?"我很大方地说,一边解腰带(我真的没感觉了么)。
他竟然笑起来,我想意思就是赶快停住吧,我就真停下了。
我最终决定YY王维跟裴迪,内心感到无比轻松地回到宫宅,安心地入睡了,虽然手很不听使唤地去骚扰某个人......

谁是下一任史院大臣?
八月的风吹进敞开的木窗,燥热的气息在流动。有时坐在大梧桐树下静静地听蝉无休无止地聒噪,我会想到过去那些孤独的日子。我在街上缓慢地骑着自行车,压过那些躁动不安的灰尘,下一刻就跟随风热闹地胡乱跳跃的灰尘,从来不知道疲倦。我黑色的短裤被吹得鼓起来,腿被热风严严地包裹,无法逃避。这时我会想到看过的一本小说,似乎能真切地感觉到那种慵懒的法国海滨的风情。
默默地念着这个月份的名字,似乎它所有暗含的意韵都有一种美好的特质,如果不得不提到"热"这样的字眼,那么它仍是美的,而且是一种极致的,或者有点混乱的美,把内心所有的非常有力量的爱和恨都毫不留情地烘烤直到炸裂,让眼睛霎时黑暗。阳光,散落一地的阳光,一切都是极纯的黄颜色。
就是这样美好的八月,让人既预感到剧烈的幸福,也在这种念头中不由得搀杂了隐隐的担忧,不知该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一个永远永远都让人猜不透但又强烈呼唤的未来。

承吴国的官吏考核定在八月初,一切都交给文院处理。文院的官员要在宫里至少住三天,晚上要跟皇帝密谈很久,而如果完美的处理方案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提出,就要加长时日,超过五天就要按规定一点点扣除这些官吏的俸禄。
似乎我不必提心吊胆,如果自作多情以为皇帝对自己怀有感情的话,可以认为他爱惜人才,又可怜我"失忆",特殊照顾。而如果不想做白日梦瞎猜一通疑神疑鬼的话,也可以认为皇帝把我留在身边比较好控制。
"估计这次要做很大的调整......"近视男最近小心翼翼,每天似乎不再往怀里兜一本人人见而欲吐的没皮儿的书--因为某次一个吏部官吏看到书的封面,脸色大变,从此近视男的课外读物全都没了衣裳。我一开始觉得可笑,官吏考核肯定要依据日常工作纪录,临时抱佛脚估计没什么效果。但两天后我不得不对近视男刮目相看,那些忙得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吏部官员在临近考核开始大面积检查,每天巡视一遍。大概近视男一开始也是很认真的吧,只是后来钻了空子。我不知道对这些老男人应该给以怎样的态度......

我无意中又听到类似的对话:
"史院大臣要退了吧。"
"可惜跟咱们没关系啊,能保住京城的位置就得谢天谢地了。"
"确实很难,唉,这两年地方上年轻的官员可是兢兢业业,听说尹竹知跟他带的那些史官都大有作为,咱们呐,唉,提也别提了......"
"不过说这尹竹知,几年不见,跟微大人的公子比起来就不知怎样啦。可惜了管晔那么个人才,想当年局面多热闹......"大叔你让我很无奈......
"想必这两个人是史院大臣的最佳人选吧。"我第一次感觉对不起管晔......

八月初四,结果公布,几乎所有院阁都是大换血。
史院老爹退休,史院大臣职位暂空,因为文院争论不已,决定让史官再考核一次,说穿了就是等尹竹知(虽然我还搞不清他是何方神圣......)回来跟微遥度PK,大概跟我没关系(我写的《情史》应该不够分......)。
值得一提的是临远被调到地方去了,虽然官位升了,但他应该不怎么情愿吧,几乎史院这些老男人都舍不得离开,京城自古风流么。我希望临远这家伙被远远踢掉吧,完全成为一个小配角,就像小说里一样,不重要(对我而言,对他老婆来说肯定不是这样的啦),不再出现。
近视男意外地被留下了,其他人不是退休(他们其实很高兴)就是被调到别处了,进来的都很年轻,跟尹竹知一起或者来自其他地方的。
被调到外地的官员不再来史院,偌大的史院只留了微遥度,我和近视男。微遥度又开始拼命工作,白天在书房里汗流浃背地读啊写的,晚上估计是回家再写啊读的。
自从那次我完全失去欲望之后,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一样(据微遥度说,其实我跟这种状态像老朋友一样熟),我说他只要让我攻一下就好了,他说看我的眼神就知道很勉强。
近视男又开始看没皮儿书,这是我在某次WC时发现的,地上有本很BT的书,不用浪费多少脑细胞就知道肯定是他的,史院就仨人。近视男大言不惭,跟我大谈特谈生子文,这是他最近迷上的一类文章,他很惊讶我竟然没有被雷到(>_<),我就跟他讲Sodom 120,听得他啧啧称奇。从此我们两个每天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个隐秘的地儿看谁能让对方恶心着。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我帮忙把过去的材料归并摆放好,忽然听到院子里一阵喧闹。远远地从窗口往外看,我看到很多陌生的面孔,应该是那些史官到了。
我站在微遥度旁边,面带微笑,不时收到来自各个方向的目光,给管晔的,给这张脸的,其实跟我没多大关系。
现在史院一共九个人,除了知道的四个,还有五个。
第一个被介绍的是李诚,看上去很文弱,像纤草一样有一种内含的韧劲,他的目光沉静犀利。
接着是比较直爽的刘轩盐,脸色黑黑的,高高瘦瘦,他说了一大串自己写史的风格,在我印象中只总结成一个缠绵。
还有长得很粗壮的赵松,表情很灵活,很爱说笑,有淳于髡的滑稽。
在介绍尹竹知的时候,微遥度一下子说了很多话,但两个人又是第一次相见,我猜应该有恨晚的感觉。尹竹知,笑容很明媚很干净,就像六月的阳光,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向日葵了。他一下子让我回忆起穿越前遇到的一个人,那是我一次很失败的经历,在人群里我有些失落,回头的时候一下子就找到了一张笑脸,我看了很久才明白他是在朝我笑。向一个陌生的失败者微笑?起码我很难做到。可是那时候我没回给他一个微笑,记忆里画面总是定格在那一瞬间,每次想起总有种阳光照在脸上既温暖又有点因为充实而空虚的感觉。他的目光也时时停在我脸上,因为管晔,也因为我,时空交错,两张笑脸重叠。
后面两位,一个叫苏意,有点玩世不恭,带着痞气。一个叫卢千萧,沉默寡言,眼睛总是眯着,估计也是近视,印象不深。
因为有三个人要住在宫宅,我投奔微遥度家,老爹没有生气的迹象,渐渐地我才了解在承吴国人们在很多方面不会刻意强求别人改变,似乎是从承和吴那时候传下来的(两个承吴国BL的始祖......)。
等所有官员都安定下来以后,皇宫举办了一个晚宴。

N攻+诱受+我见面会
当史院老爹把宴会的消息告诉我们时,我竟然......莫名地兴奋了。
微遥度惊讶地看着我两眼冒绿光,举起袖子帮我擦擦口水,不声不响拿出纸片又开始背N国史。我幻想着小说中的画面:No.1,每个人准备一个节目,我模仿某部小说带上丑陋的面具,大跳萨满法师舞,上呼天,下呼地,一身红色与黑暗的夜色形成强烈对比,台下一片如痴如醉,突然,鼓点结束,灯光,面具落下,唯闻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从此我成为所有人的梦中情人;No.2,灯火阑珊处,我寂寞(装的)独立,蓦然回首,与一道目光相遇,世界瞬间一片寂静,唯余相互对视的两个男人,对方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俗则俗矣),面容恍若天人,而我为这一刻已守候千年(>_<);No.3,正在大家享乐之际,突然一道道冷箭射出,引起一片惊慌,刺客蒙面出现,从眼睛可以判断是个美男子(-_-|||某人心目中不可缺少的情节),可是他未在意任何人,只将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柔弱的少年--我--挟持而去,从此要浪迹天涯就浪迹天涯,要当压寨夫人就当压寨夫人,该生子就生子,该雷就雷,该干嘛就干嘛,总之"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当我还沉浸在YY中时,一堆衣服从天而降把我湮没。"换上件衣裳呆会儿出去。"微遥度的声音越来越远,话音未落,门声已响。下面是香艳的换衣时间......我感慨微遥度竟然不好意思出去了,果然受不住诱惑么?
这次是坐马车去的,两个男人挤一个很小的空间,不能不让人YY的题材......
"这个宴会有什么比较特殊的活动吗?"我伸长了耳朵,内心怀着极大的愿望。
"......没有。"微遥度背完一句话,顿了顿,像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热情。
工作狂,野心家,冷漠的男人。我瞪着他,直到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把我的头扭到一边。"看,外面很热闹。"他又自顾自地翻来覆去背史料。
我掀开帘子,外面灯火点点,不能说灯火通明,但足够明亮。御街上车马来往,一片繁华景象。一辆马车从后面追上,在超过这边的时候,我看到对面马车里一个年轻的俊美男子正在跟另一个面如冠玉双眸墨黑的男子谈笑,咦?我眨眨眼,定睛一看,那个眼神深沉的男人竟然是承悉!爬墙的男人......我皱着眉看他们的马车疾驰而过,旧欢新爱的感觉十分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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