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香至(穿越时空)————C湖
C湖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关灯
护眼

呵呵,这人真不上道。在监狱里,骨气是多余的,人死如蚁!在晴光以前的世界狱卒任情滥杀以病亡报告上司或有的狱吏被仇家收买设计害死囚犯,想来人心都是一样邪恶,这里应该差别不大。
果然,一逞口舌之后是天怒人怨的惨叫声,凄凄切切回荡在四面是墙的牢房里,如怨鬼索命,死也要拖个垫背的。阴森的牢房更显阴森。
晴光耳边的惨叫声渐渐变低,变低,直至听不见。
"砰"狱卒甩麻包袋般粗暴将人甩进牢房,"铿"麻木的锁上牢门,一连串动作干脆利落不知练习过多少遍才有了今日的一气呵成。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陆续有人被提了出去,一样的场景在不同的人身上重复一遍,狱卒们乐此不彼实现各种刑具的最大用途,浓重稠粘的血磨平了很多人的棱和角。
看着周围牢房的人一个个完好的被提出去,破布般鲜血淋淋的被提回来,晴光皱眉,索明书在干什么,难道他以为听着一夜不停的惨叫声,看着别人止不住的汩汩往外流的血,晴光就会害怕吗?
可笑!个人的错误个人担!
"个人自扫门前雪"正是晴光的座左铭。
哎,看来他要体验的"牢狱之灾"注定要落空了!
当同一牢房的犯人被提出去的时候,失望的晴光已经运气打坐。果然不能对棺材脸报太大的希望!
这回上演的戏却出乎晴光的意料。没有雷霆大发没有竭嘶底里没有低腰求饶没有痛苦呻吟,安静得诧异。
看来他的牢友还是个谈判高手,要不那些个见不得别人有一丝好皮肤的狱卒怎么舍得放过他呢。
练完功,晴光胡思乱想打发时间,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牢友已经被拖了回来。
不是游刃有余的和狱卒周旋吗,不是辩才无碍使得狱卒不敢动他一动吗,不是进退有余气死狱卒吗?
谁能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骂得再痛快叫得再凄惨哭得再大声的犯人都比牢友的情况还要好上三分!
红,触目惊心的一片红!
鞭痕,烙痕,刀啄,敲钉...还有各种各样晴光看不出什么刑具弄出来的伤痕,新的旧的交织在一起,晴光所见皮肤无一完好。
晴光方才冷眼旁观,给人一种冷血无情的感觉。现在面对牢友的闷不吭声,晴光却做不到无动于衷。这人身上的热血轻易的感染了他。
有时候,生死之交的诺言,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色!
那人艰难地翻身,每试一次,拉扯之下伤口裂得更深。他浑然不知疼痛,咬牙试了几次,终于翻身仰面朝天,长长一叹,丝毫不理会后背的伤口。
晴光目睹了整个过程,心生折服。若换成他,也许他也能做到,但绝对无法象他一样,明明痛得泪流满面,还在咬牙死撑。
"喂,还活着吧?"晴光远远地问。
那人不语,也许是痛得说不出话来,也许是戒心不允许他随便和陌生人交谈,也许他本是沉默似金的人...
不说话是吧,好,山不过来我就山。晴光靠上去,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自说自话。"好漂亮的伤口啊,让人见了忍不住抚摩的冲动。"说着说着,五爪爬上人家的伤口四处游走,嘴里啧啧称奇一脸崇拜。不知情的人还道晴光在欣赏举世闻名的完美作品呢。
"咝~咝~"那人疼痛难耐,狠狠瞪着晴光,咋然睁开的眼满是暴戾。
晴光恍然未见,自娱自乐。十指像把钝钝的刀,不锋利力道也不够,偏偏是这般慢腾腾的折磨,让人如坠水深火热中痛苦不堪,恨不得一刀了断才好。
"你到底想怎样?"没有生气没有哀求,血迹斑斑的脸只有对生无望的冷漠。
"聪明!"一开口直奔主题,不愧是晴光看上的人。晴光自恋一番后,收回在他身上点火凝冰干净如初的手。
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是件缺德的事,晴光自然不会如此。再说了,他身上的伤口没有一百也有九十道,道道是血色小溪。晴光若真往他伤口上撮,到头来,只怕他没痛死。晴光先恶心死了。
伤口旁边的肉是最敏感的,受不得一丝刺激!晴光不过是抚摩了一下,看,人家就受不了了。
"名字!"
"楚参天。"
"性别!"
参天瞪了晴光一眼,他那里张得像女人拉?四目相对,一个兴趣盎然一个索然无味,参天的面皮毕竟没有晴光厚,很快落下阵来。半晌无力道。"男!"
"年龄!"
莫名其妙!"34。"
怀疑,强烈怀疑!他看来不过20出头模样。晴光又犯了常识性的错误。这个世界的平均寿命是1000,从20岁及冠到800岁,处于青年期,长得差不多都是一个样。
你有意见?回瞪!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婚否?"
沉默,长串的沉默!
通常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没有女人看上,成了大龄青年,于是避讳和女人有关的任何话题;二有了要好的恋人,但是恋人飞了、跟人跑了、死了...于是女人成了他的伤心话题。
他失去焦距的眸子怎么看都像盛满着苦涩的思念。
"抱歉!"看来他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晴光吐舌,没有揭他伤疤揪着不放。
楚参天抿着嘴,任凭晴光百般戏弄,不发一言。
晴光哼着五音不全的歌,一个人独乐。他自持武艺高强,身上并没有带伤药的习惯。晴光草草处理参天的伤口,将他内息调理到最佳状态。
整个过程,参天都在发呆,失魂落魄如木偶般任他宰割。晴光毫不怀疑,若他此时割下参天的耳朵,估计他也没啥感觉吧?
参天静静看着房顶,晴光静静看着他,晨曦在诡异的气氛中悄然来临。
一夜无眠!
*****
一大早,晴光笑容满脸和参天saygoodby吹着得意的口哨离开牢房。
出了牢门直走10米,转弯,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看来晴光霉运未散,居然被带到修理犯人的刑具房了。
"痴儿,还好吧?"落尘看到他完好无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才放下悬吊的心。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尘不染的白衣和藏污纳垢的牢房格格不入。晴光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落尘云淡风清的笑容里含着疲倦,似乎一夜没睡。
晴光突然涌起荒唐的念头,落尘不会一夜纵欲导致今天没精打采吧?
"痴儿,我们回家吧!"
家?他的家啊,回不去了...
也许是落尘笑得太暖和,也许是落尘的真诚打动了他,也许是他心底也想要一个家,晴光抛开杂念蛊惑般点头。
"等等..."
熟悉的声音拉回晴光的理智,他看过去,索明书居然也在。
"有话快说,有屁别处放。"晴光没好气道。
索明书布满乌云的脸隐约有下爆发的趋向。"宠王要以身试法吗?"
"好重的罪名!落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晴光目光在两人间打转,不知为何,晴光见了索明书便忍不撩拨一番,非要在他如雕刻般生硬的脸上戳出一道道裂痕不可。很坏心呢,晴光不过眼神一转,落尘心领神会赶忙端正身子配合。只见晴光一板正紧说教,"落尘啊,虽然人家的心上人看上你不是你的错,可你顶着一张祸害人的脸出来转悠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勾个女孩人家容易吗,花钱费力有时候还要牺牲男性的尊严。懂不?"
见落尘忍笑的点头,晴光满意地将注意力放在索明书身上。"大人,你也别泄气,落尘是个祸害,他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一笑虏获芳心无数。你的女人看上他,证明你的女人眼光不错,知道择其优而靠。人往高处走,你的女人也是做了正常人的选择。大人啊天涯何处无芳草,节哀吧!也许下一个更好呢?"
我忍!我再忍!我忍无可忍!
"什么我的女人,什么选他是正常的,难道选我就不正常了吗?他除了会选好肚皮来投胎,他还会什么...选他的人才是瞎了眼了..."索明书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的手指着落尘说不话来。
"你不会真的抢了他的女人吧?"好大的火药味啊,晴光结舌,悄悄地问。
落尘苦笑。"这个...说来话长,回去我慢慢和你说。放着他生气...不太好吧?"
当务之急应该是给索明书灭火才对。
"你不觉得他太少年老成了吗,适当的生气有益血液循环促进新陈代谢。"
两人坏心眼一笑。
索明书的破坏力真不是吹的,只是一会儿,木屑满天飞,连铁刑具也不能避免,坑坑洼洼变了形状,全然看不出这是刑具房的模样。
"痴儿不喜欢这些刑具吗?"
"说不上喜欢讨厌。这些没了,会有更好更残忍的补充进来。"晴光扫过转角,想起里面倔强的参天,有感而发。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谁不渴望平静安详的生活,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么会铤而走险与朝廷做对?一分钱逼死一大汉,当你连最低的生存都无法保障,犯法又算得了什么。"
"痴儿..."落尘抚平他的眉,他喜欢看他无忧无虑地笑。
"呵呵,看我又在无病呻吟了,这是当朝者该烦恼的事。"
"当朝者吗?"落尘低吟。"有些事,就怕当朝者也无奈吧。"
晴光突然想到,落尘也是个皇子。只怕他也有逐鹿中原的雄心壮志吧?
落尘避开晴光的目光,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偏偏谁也不愿点破,自欺欺人的活着。
落尘离王位只有一步之隔,肉体凡身的他怎能抵御的了上位者的诱惑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引诱。
这项认知让晴光的心情变得沉重。"棺材脸,你疯够没有?"
索明书终于确定了,他和晴光八字相克。"宠王,探监时间到,劳烦王爷明日请早。"
"探监?"晴光尖锐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落尘明明说他今天就可以出去的。哼,索明书想坑他,门都没有。
"我既没放火又没杀人,你凭什么关我?"晴光斜眼看他,咄咄逼人。
"你是没杀人,你只是把人打死而已。"索明书不甘示弱的回吼。
晴光狐疑地看向落尘。落尘点头。
"莫担心,与你无关。"落尘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天大的罪,他来背。
"是啊,反正天塌下来有王爷给你顶着,别说杀人,你要踩在全城的百姓头上撒尿也不无不可。"索明书讽刺到,"仗着王爷的宠爱视人命如草芥的奴才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也算不得什么。"
"你闭嘴!"晴光紧紧盯盯看着落尘,看得他心里发毛。"你瞒我,你也认为人是我杀的是不是?"
落尘沉默了,事情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落尘不希望晴光卷入旋涡来。
不反对就是承认了。好!好你个临落尘!
晴光气极。若是棺材脸不提,难道他要瞒他一辈子吗?他就那么不济事,只会惹麻烦吗?还是在落尘心目中,他可有可无只要管吃管住就好?
"痴儿,我们回去吧。"落尘早就料到晴光会有这种反应,才想着回府再和他说个明白的。隔墙有耳,在外面谈话始终不安全。
"不劳王爷挂心,我承受不起。"晴光一动不动。
"痴儿,莫闹..."落尘拉他衣摆,颇有些哀求的意味。
"王爷请回吧。晴光不愿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既然与他无关,那还来看他做什么。落尘说着动听的话,做出来的事却是伤人伤心。
"痴儿..."
"王爷认错人了,我叫晴光,不是你的痴儿。"
"晴光..."
"晴光身份低微,不敢高攀。"
......
精彩!索明书听着听着来了兴趣。这两人若说没些什么,打死他也不信!索明书八卦念道,脑海灵光一显,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落尘唤他"痴儿",难道,晴光是...
"既然痴儿不愿回去,落尘陪你。"落尘头痛他的倔强,只好选择留下来。
"你是他什么人?"
索明书问出了困惑晴光许久的问题。
"王爷,我也很想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呢?"
带索明书来牢房果然是厄运的开始...落尘拍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王爷,按照律法,他有杀人的嫌疑,在罪名洗脱前,犯人必须收押。除非..."除非犯罪的人是皇亲国戚。律法有云,皇亲国戚拥有特权,罪名未落实期间只准许在自己府邸活动。
"你是我的妻,是我明煤正娶的王妃!"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等晴光自己发现,不如坦白从宽,落尘豁出去了。
"临落尘,你TM混蛋!耍我很好玩啊!"
一声怒吼,火星四射。
"啪"晴光狠狠赏了落尘一个响亮、绝无仅有的耳光!


何处为家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晴光羡慕地看着天上的大雁,"水绿,连鸟儿都知道要回家呢!"
"少主又说傻话了,这儿就是你的家。"水绿梳理他半干的发,取笑他孩子气。
"是吗?"他还可以呆在这里吗,他有什么资格呆在这里,他拿什么身份呆在这里?
千万个为什么,找不到留下的理由!
"即使少主不是少主,这里一样是少主的家。"水绿坚定道。
晴光听明了她绕口的话,这应该是落尘交代的吧。
那个温柔得可以融化他的落尘啊...
"少主,临曜国地处南方,山美水美,尤其是举世闻名的珍珠滩瀑布,放眼四周,美不胜收,那水真是醉人的绿!晨雾之时,山岚云雾一同入水,幻化出‘山托水、水浮山'的画面;
夕朔国建在海上,仿佛一颗镶嵌在美妙长靴靴腰上的水晶,在亚里海的波涛中熠熠生辉;
祈耀国有一竹笋最具名气,素有兰花之幽香的美誉..."
水绿一脸向往。
"少主也快15岁了,按照习俗,少主是年龄出去历练了。"
水绿的话无疑是晴天的霹雳,震得晴光精神恍惚。
出去、出去、出去......墙外自由的天空呼唤着晴光,晴光心口仿佛有什么要跳出来,失去控制的蹿动。
谈极自由的晴光如张了双翼的雄鹰,只有也仅有天空才是他的舞台。
那样不顾一切的渴望狠狠刺痛了水绿的眼。
留不住吗?
留不住吗?
原以为上天怜惜落尘,送来这么个可人儿;原以为,压抑沉沉的王府扫去颓废只留欢声笑语;原以为一切都会好的...是他们奢望了吗?望穿秋水还是一场空吗?
水绿悲哀得看着他,眼里迅速浮上水雾。
落尘啊落尘,你想着念着让别人好,谁又为你想为你念,为你好?
傻瓜落尘!
大傻瓜!
"高峰、彩林、翠海、叠瀑、牧族风情、北峰观日、云碧听泉、琵琶月夜..."一个个景点飞快地从水绿口中吐出,带着一丝颤音。
既然没有希望为何要让他们空欢喜一场,既然迟早要走当初何必要来...
"水绿...你怎么哭了?"突然意识到滴在手背上暖暖的水珠是泪时,晴光吓了一跳。
水绿摇头,胡乱擦拭脸上的泪,哽咽着,讨厌的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初识落尘,他还好小,轻柔的身子抱在怀里却不敢多用半分力,生怕把他弄疼了揉碎了打从娘胎落下的病根使得落尘比别的小孩嬴弱,加上四岁时被人毒害,因病毒引发的一连串反应几乎耗费了落尘的精气神,从此只能与床为伍。
禁闭的窗不仅隔绝了自由的风也使得洒入的阳光被过滤般徒留苍白,房里的药味环绕不绝一日浓似一日,恶心得催人欲吐。
有时候爱也是一种伤害,善良的人在自己和他人之间往往选择伤害自己。落尘的笑容随着手中药碗的变大而灿烂明媚。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