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香至(穿越时空)————C湖
C湖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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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风对晴光的担心一语成真。晴光淋漓尽致的舒展筋骨,避过对方的致命点,一拳比一拳蓄满力量落在对方身上。开始晴光还有兴致数发出的拳数,数到最后晴光也懒得数了,他实在是不知对方受了他多少拳。
只见地上趴着被揍得包准爹娘亲临也认不出儿子模样的可怜虫,晴光心中一阵舒畅,他正要回府歇息,横变突生!
围观的百姓早早避到一旁,晴光着了魔似地揍人,压根没注意到周遭的环境,也许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支身穿统一暗青服饰,手持短剑的士兵踩着整齐的步伐包围晴光。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各占其位,一看便知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前面为首的人穿着红色的铠甲,外面黑色的半肩披风没有一丝褶皱,全身上下无一不标注着严谨沉默,整个人死气沉沉。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尔等当众打架斗殴成何体统。我以都城游牧副尉索明书的身份逮捕尔等。尔等有权保持沉默,尔等所说的每句话都将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晴光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后面越听越不对劲,再看看四周,在棺材脸宣布完他的罪状后,两名士兵急切将一条硕大的铁链横在晴光面前。
"尔扰民在先打人在后,按照律法本非重罪,尔若拒捕,那可是蔑视王法的重罪。"嘴里说着恐吓的话,面上毫无表情,"说明书"果然没有愧对晴光送他的棺材脸的称号。
"你带着大队人马闯进大街,一阻碍了小贩们做买卖,二中断了商人们交易,三惊吓了老弱妇孺,副尉不觉得因为你们的到来街道冷清了许多吗?说到扰民,我可不敢和副尉争功。"原本晴光是打算跟着去的,听棺材脸一吓马上变了主意。他天生反骨,别人越是不让他做他越是要做。
"我算算,副尉大兴广众的一来一往间白害老百姓损失了多少银子。呀,暂以10秒钟一交易来算,一交易平均一两银子,嗯,我也不多算了,算个概数吧,受副尉影响不得不暂时放下买卖的家庭,没有成千也有上百,现在过了一刻钟之久,那就是10*6*15等于900两。一个吃穿住不愁的家庭一年的开支也不过20两。副尉大人,您现在的行为已经使45个家庭在未来的一年里挨饿受冻。"
晴光偷换概念的本领无人能及,转的一干听众晕头转向,众人听着好象不对却又不知那里出了问题。
晴光的一番话建立在假设上。既是假设又岂能当真。
索明书自诩水波不兴宠辱不惊的脸有了裂缝。"强词夺理!"
"若真是歪理副尉何须动怒。莫非副尉心里也是赞同我的?"晴光一副得尔知己荣幸之至的媚笑。
"正是有了尔等刁民才有了游牧士兵的存在。承蒙圣上信任,赐我游牧副尉,将都城平安交给我。我定不负君恩,纵是拼个一死也好护都城平安,国民无恙。"索明书义正言辞,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舍命精神。
晴光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以前老以为电视上愚忠的角色都是编导乱写的,没想到,来到异世居然真让他碰上个稀有品种。"嘴角翘一点,眉头紧一点,眼神软一点,当然有泪光是再好不过的了,没有也没关系,沾点口水抹在脸上也能收到同样的效果。我铁定颁你一个唱作俱佳奖。"
索明书听不懂他的疯言疯语,光看他奚落的表情也能猜到他说的决不是什么好话。
"不要企图激怒我,尔以为尔逃得了吗?"索明书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情绪起伏瞬间已经窥破晴光的小把戏。想他年纪轻轻便能坐上副尉,确实有他过人之处。
"唉,不好玩。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晴光长叹。
索明书嘴角抽搐。晴光的不合作让他火大,却又不能和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忍!
"大人,古人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我本不信,今见了大人这般灵韵的出色人物,才知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动声色是吧,晴光最喜欢挑战不可能了。若是索明书面对同性的调戏还能保持镇定,晴光就...再换个法子,总能敲碎他的棺材壳的。
晴光看人的本事马马虎虎,棺材脸一身正气满乾坤,晴光笃定刚正的他绝对受不了半点侮辱,赌身家他都敢赌。
这算什么,调戏吗?索明书半晌无语。七年前,某个无聊男人跑来向他示爱,说什么可以为他做一切,于是,索明书给他表现的机会,留下了他的右臂;四年前,又有不怕死的人来,大言不惭说要娶他,可以为他放弃一切云云,于是,索明书给他表现的机会动手夺了他的命根子让他放弃了做为男人的特权。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

牢狱之灾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
"尔决定反抗了吗?"索明书轻声问。只要晴光点头,他立刻以维护治安的名义逮捕他。
呵呵,与人打斗难免死伤,逮捕的过程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就不是他一个副尉能控制得了的了。
"大人,您爱民如子,一定不忍心让你的‘儿子'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吧?"晴光岂会让他如意。向来只有晴光牵着别人鼻子走的份。
索明书对于调戏他的人从不轻饶,他早早运气全身,打定主意,晴光若识相那便万事大吉,反之称了索明书的意,正好光明正大的教训他。
如意算盘被晴光二两拔千金般拨乱,索明书顿时泄了气。
索明书摆摆手,底下的弟兄立刻会意,上前将人扶起来。
"大人,您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那人似乎现在才看清眼前的人,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爹娘,鼻涕眼泪哗哗流,好不可怜。
"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索明书敛容,公正问,待他并没有什么不同。眼泪从来就不是弱者的所有物。
那人瞄了晴光一眼,飞快低下头,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
索明书斜向晴光。只见晴光身着手工绣丝绸,领、袖均镶有较宽阔的烫金花边,图案精巧美观栩栩如生,一看便知出自行家手笔。双手抱胸,露在外的双袖一左一右被巧妙的设计成互相追逐嬉闹的鸟儿,一派天真。
很难想象,小小的身躯居然暗藏让人恐惧的力量!索明书收回目光,忆起晴光刁蛮的性子,立刻收回前言。晴光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稍有不对立刻露出尖利的牙,逢人便咬!
那人断断续续的说着他的血泪史,时不时磕几个响亮的头尖叫几声凄惨无比拖着长长颤音的"大人",听得晴光一阵恶寒。
原本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的事,在那人有意表演的情况下,整整花费了两刻钟。
晴光等得几乎睡着了。
"对于他所说的,尔有何解释?"索明书虽诧异晴光的安静,但想到这人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也懒得去深究,下意识将他当成擎事者。
晴光耸耸肩,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说,是尔先动手打人?"应付这种场面,索明书早有心得,于是换了个问法。
晴光点头。
"他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反抗?"看来又是一起富家公子寻人晦气的案件。
废话,他存了心打人泻忿,又怎么可能给别人还手之力。
于是晴光很得意的点头!
"尔打伤了人,不思悔改,居然还笑得得意,尔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索明书厉声叱道。都城里的公子哥儿谁见了他不绕道走,晴光反而反行其道,一头往他手里栽。真个不知死活!
话说回来,晴光到底是哪家公子?索明书搜索脑海中的名单,真没一个可以对上号的。
索明书大掌一伸,到了晴光眼前变掌为爪,直取晴光喉咙,可见他是铁了心教训晴光,措措他的锐气。
晴光笑颜烂漫依旧,居然躲也不躲。
索明书看过伤者身上大小一致的青痕,自知晴光功夫不错,才会一出手便是绝招,现今见他不动,不禁急了,可弓在弦上由不得他说收便收。
千钧一发,白衣飞舞暗香浮动,只见白影一晃,晴光已不知去向。索明书顺着去势化去掌力,不见任何停顿身子流畅的旋转,人已转了个方向。
一场虚惊!
"几日不见,索兄功力越发精湛,可喜可贺!"笑靥醉人,秋波流动,一身冷傲灵动的气质,正是落尘。
"是你,"索明书似乎没有想到能从他手下夺走人的竟是他一向瞧不起的宠王爷。"王爷轻功也不赖。"
"索兄谬赞了。若非索兄有心放人,落尘自是讨不着半点便宜。"落尘谦虚的摇头,心有余悸的模样引来索明书鄙视的眼神。
宠王爷的本事索明书是知道的,除了轻功尚能见人,其他武艺一窍不通,索明书暗想他能救走人应该是无意之举。
晴光古怪的听着两人打官腔,以棺材脸所说,落尘的武功似乎很见不得人。晴光虽然没有和落尘交过手,但从落尘能源源不竭输内力给他来看,落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做基础,没道理空有宝山却不会用啊。
"王爷是为这人而来的?"索明书深沉着脸,直言道,不给落尘半点叙旧的机会。
落尘望向晴光,希望晴光能服个软,道下来龙去脉。哪知晴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晴光分明还在生他的气。
"痴儿..."落尘伸出手,停在半空,诺诺缩了回来。只说了两字,心口一堵窒息的感觉浮上心头,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晴光本是气他恼他,发誓再见他必将他好好羞辱一番的。怎知当他在人群里看见他时,喜上心头,随之而来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委屈。当索明书一掌劈来,晴光能躲却不动,一方面想着许是死了就能回去了,另一方面却是将自己的命交给落尘。
直到落尘舍身相护,忐忑的心才放下来。
"你们认识?"印象中,落尘狭长的桃花眼永远醉着暖暖不变的笑,别说是索明书就是所有人,怕是都不曾见过他水气迷离的模样。
醉的让人心悸!
"自然!"
"素不相识!"
异口同声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别扭的人是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他是王爷的人?"索明书厌恶的神情仿佛在说,正是有了不务正业的主子才有了不知好歹的下人。
"怒!你丫找抽!说什么蠢话呢。自由、民主、人权,谁他妈也不是谁的附庸品。"晴光气得跳脚。任何贴上专属标签的话题是他的死穴,谁撩拨他咬谁!
索明书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呆若木鸡。头一回啊,真是新鲜!
落尘一震,细细琢磨"自由、民主、人权"六字,粗看六字是白日做梦不切实际,一但往深层次想,越想越心惊,晴光轻飘飘的一席话将落尘带出了多年难解的困境。
专制是一条被污染的小阴沟,人权,就是生态平衡和谐自然的大海,放射出温馨的希望光芒。
"想必王爷也听到了,他无缘无故殴打他人、轻视人命。路人何辜!王爷难道要包庇此人吗?"
"痴儿,到底怎么回事?"落尘定定看着晴光,晴光任性刁蛮,却也不会迁怒于人。这点从他赶走一干舞妓,怒火冲冲独自跑出来可知。
"我说说明书啊,事情不是一清二楚了吗,该咋办就咋办,你是不是男人啊,办点小事拖拖拉拉的。"晴光怀疑的目光几乎刺破索明书向来引以为傲、堪称铜墙无人能撼动的铁面表情。
"来人,拿下他!"索明书黝黑的脸很好的掩饰住被气出的红潮。
晴光笑容可掬地称赞索明书孺子可教也!
索明书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内心天人交战。打不得骂不过,索明书头一遭如此憋气。
落尘轻叹,知道多说无益,气晴光不爱惜自己。牢房是随便该进的吗?
本该恐惧不安的人在看到晴光乖乖套上铁链的时候,泛红的眼无畏对上晴光的视线,闪着不怀好意的阴光。
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晴光目光一寒。思前想后,他说呢,他心里刚想着打人出气,老天就真的把混蛋送到他的面前。人没打完,棺材脸就来了。世上那有这么好康的事啊,看现在的仗势,他八成落入别人的套了。
傻瓜不会和人结仇,他又是初来乍到,不可能惹下仇家。那么敌人真正要对付只有也仅有落尘,晴光唯一认识的人。
"过来!"晴光勾勾手指,满脸的不情愿。他可没有忘记落尘身上的八个死刑!
"痴儿有说要说吗?"落尘眼前一亮,说他滥用贵权也好说他仗势欺人也好,只要晴光说个不字,落尘决不让他受牢狱之苦。
晴光伸出手,落尘不解。
"银子!"晴光低吼,真是个木头疙瘩。"我卖消息给你,总要拿点辛苦费吧。"
消息?卖?可是他没有银子。
"哼!看你光艳的外壳真看不出你还是个穷王爷啊。"晴光眯着眼扫量他。
翠翘金雀玉步摇,镂空金蕾梅花扣,羊白凝脂冷玉镯,浅浮雕刻红珊瑚,富态雍容。
落尘穷是穷了点,王爷派头却是十足。就连小小的盘扣也是用金子打造的。
晴光目光落在落尘腰际,电闪雷鸣间夺了下来。这是一朵玉雕成的梅花,小小的,触手冰凉入骨泛着若有若无的雾气。
比起落尘身上的其他绝品,玉梅显得毫不起眼。晴光偏偏看上了它。"既然你没钱,那就拿它做抵押吧。"说着强盗般的话,晴光不由分说将玉塞进怀里。
他不是没有钱,只是没有银子!落尘哭笑不得,银子太累赘,相较之下他更喜欢银票。"痴儿喜欢玉梅?"
"勉强啦!你一身俗气,就这个还算有点香气。"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像晴光这般厚脸皮的人。
看那人即没伤筋又没断骨,额头的血迹还自己磕出来的。一身外伤看似吓人,痛几天也就好了。晴光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按照律法,这种程度的轻伤,仅是关押6个时辰以示警告。
"痴儿,我明日来接你。"
晴光仿佛没有听见,高兴的和身上的铁链联络感情。
晴光一把拉过落尘,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附在他耳边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你自己小心。"晴光嘀咕着他才是哪个倒霉透顶的人。
"别老是去一些龙蛇混杂不清不楚的地方。"晴光想了想追加了一句。
这个人啊...连关心也不肯好好地说。
落尘挥手目送他离开。轻松的神态仿佛晴光不是去坐牢,只是去朋友家借住一宿。

君是吾妻
左都司空狱
托索明书关照,晴光很‘幸运'的住进了只有重囚才能享受的无窗窑洞式监房。
晴光找了个看似干燥的地方坐下,静等好戏开锣。他有预感,今晚一定多彩多姿。
还有什么地方比牢房更黑暗呢?没有!
索明书不需要直接整他,常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牢房里催命的狱卒,多的是将正常人避疯的法子。
身体上的肆虐比起活生生被崩溃精神,甚至被设计用种种手段逼使犯人忍受不了而自杀,简直像天堂。
晴光记得有一首词,专道牢里的种种狱具:
推临狱内,拥入牢门。黄须节级,麻绳准备吊绷揪;黑面押牢,木匣安排牢锁镣。杀威棒,狱卒断时腰痛;撒子角,囚人见了心惊。休言死去见阎王,只此便如真地狱。
不知道索明书会拿什么来招呼他呢?
晴光饶有兴趣,心里暗暗期待。
晴光是个怪人,别人避之不及,他却望穿秋水,天下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其实晴光的心态很容易了解,他是幸福过了头,学着人家去尝试何谓真正的牢狱之苦。他死的时候未满18岁,复活的时候更绝,居然占据了15岁小鬼的身体。两世为人,正好处在疯狂吸收知识的青年期,就像小孩子奇怪香烟的味道于是偷偷吸烟一样,晴光现在心里也住着一只名好奇的小猫,挠得他难受。
索明书果然不负晴光所望,很快,他旁边牢房的犯人被拉了出去,不出所料传来中气十足的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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