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穿越时空)————夏之萤火
夏之萤火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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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赖在这里多久啊?"
蓝非趴在地上,身下铺满厚厚的一摞白纸,干净利落地画完最后几道墨线,抬头对着每日霸占他半张床铺的墨湘抱怨道:"这边厢房多的是,挤一起很暖和么?"
"哎,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既是小别,又是新婚,小夜真没情趣!"墨湘故意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亲爱的,你还可以说得更恶心点,说不定能省下今天晚上的口粮!"蓝非知道光是生气,对付墨湘是完全不管用的,只会适得其反。要么无视,要么以毒攻毒,方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果然,墨湘似乎很满意蓝非突然改变的态度,也不再调侃,只莞尔一笑,换了个话题问道:"小夜这几日不停地画的是什么?"
地上到处散落的白纸上画着的是一个个有棱有角的图形,每张都不同,但图形的每条边上都标着蓝非所谓的阿拉伯数字。
"一时手痒,试试自己的技术有没有退步!"蓝非挥舞着手中特制的丁字尺,得意地说道,"长时间没玩,太复杂的机体解构也记不清了,不过这种程度的舰艇还算小菜!"
自从看了如蜜他们的帆船,蓝非就一直按耐不住那份想要一展手脚的冲动。
见墨湘还没明白,蓝非在一堆纸张中终于翻出了总图,像企图得到家长认同的小孩一样,将图纸举在胸前,炫耀道:"很帅吧?"
"船?"饶是墨湘见多识广,看惯了蓝非画出的光怪陆离的景象,依然不确定地问道,"没有帆?"
"嗯,嗯!"蓝非开心地解释道,"因为船底会设置动力部!不过我做的是模型,自然就不用了。"
"模型?"
"哦,就和花园里的假山一样,只是个缩小了用来观赏和消遣的物饰!"蓝非想了想,又补充道,"大概和实物有八分相似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成实物?"墨湘显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又接着问道。
"做实物需要人力,物力,财力!身为平民,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模型来满足自己的野心咯!"蓝非摊开双手,无奈地答道。
"可是少爷,您现在拥有的产业,完全可以满足那样的野心!"墨湘又在一边怂恿道。
"嗯?"蓝非凑近墨湘,嗅了嗅,不怀好意地眯起眼道,"好像有人的野心更大吧?"
"哪有?"墨湘也笑,趁势拉过蓝非,轻轻抱了抱,道,"我在选择了你的同时,就放弃了那无聊的野心!"
其实墨湘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成为谦耶的国主,但谦耶虽富裕,毕竟人少地寡,苏芷和那摩都虎视眈眈;皇族中的明争暗斗又从没有停息过,如此内忧外患,想要守住这样宁静平和的幸福,根本无从谈起。更重要的是,墨湘不愿将蓝非推到明处,之前的种种奇思妙想,大概随便哪样,都足以让眼前这个说话不经大脑,处事往往出人意料的家伙成为众人争夺的猎物。
"少煽情了,想要造船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也没把握真的能实现,毕竟只看过猪跑,没吃过!"蓝非推开墨湘,拉了拉衣衫上的褶皱,继续道,"而且所用钢板的厚度和重量也得好好计算!"
对于蓝非这种成天泡在机体世界中自娱自乐的纸乐爱好者,能有机会亲自尝试制造实物,自然激动不已。只是一想到墨湘可能的动机,蓝非虽然告诉自己不要介意,但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连那份激动都冲走了大半。
看着蓝非又趴在地上奋笔疾书,墨湘弯下腰凑近一瞧,映入眼帘是一串串意味不明的字母符号:"小夜,为什么你总是用符号书写呢?"
"方便咯!"
"那么这些演算也是持有这种文字的人创造的么?"墨湘轻抚着那些简单的字符,表情有些黯淡。
"啊?嗯......"蓝非察觉到墨湘语气的改变,抬头又见墨湘一副失落的表情,马上就猜到墨湘的心思,摇头苦笑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的国家没有这样的公式演算?"
看墨湘沉默不语,蓝非接着道:"我以前也觉得不甘心啊,不过后来想通了!"
"因为我们所用的文字很美,让人只记得去欣赏和书写,而忘了这样的运用!"蓝非安慰地拍拍墨湘的手臂,"有得必有失嘛!"
"小夜总是这么想得开!"墨湘也不得不接受蓝非的观点,又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坚持要造船?"
"即使再亲近的人,也有权利拥有自己的隐私,你不说,我也不能强求。"蓝非想了想,又玩笑似地说,"反正你不说的事太多,多一件也无所谓,我也懒得惦记!"



夜语

这几日,晚间无事,墨湘便给蓝非讲东讲西。每每听者已经昏昏欲睡,墨湘似乎仍然没有想停下的意思。
蓝非心里清楚,墨湘只是想消除他内心的防备。所以蓝非也无心抗议墨湘絮絮叨叨打扰他的美梦,只挑感兴趣的听听,就当是睡前助眠的广播了。

原来蓝非走后,墨湘也请辞离开了御京,理由是繁贝日益富裕,使得海盗猖獗,必须亲自加以治理。
当然海盗的情况墨湘早已令萧筑打听清楚,便是那日所遇之人。
"是么,那船上的航海长大人是谁?"蓝非打足精神,一脸期待地问墨湘。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收服他们的?"虽然墨湘知道蓝非通常不按理出牌,但不问繁贝情况,不问自己的安危,甚至问问萧筑也好,却偏偏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海盗么,要么就是缺钱,要么就是为了心中所向往的正义而战。"蓝非甩甩手,无所谓地说道,"钱嘛,我们似乎有很多;正义嘛,做为谦耶的上层阶级,你还不是诓骗他们没商量?"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形象?"墨湘伤心地摇摇头,无奈地叹气,"只可惜航海长大人没那么好骗!"
海盗们的提议很简单,想让他们臣服,就必须有相等的实力。在常年烟雾弥漫的缥缈湖上,辨明方向是联系生死存亡的关键,这也是为何船员们信赖航海长甚至多过船长的原因。海盗们给出了他们在缥缈湖中心据点的海图,只要墨湘能顺利到达,他们就愿意与其合作,当然钱财的分割另算。
"缥缈湖中心原来有处小岛,周围多是暗礁,那真是九死一生啊!"墨湘讲到关键处,还不忘渲染当时紧张诡异的气氛。
但蓝非显然不买帐,嘿嘿一笑道:"你根本就是带着我做的指南针的,像我这样的路痴也不会认错方向!胜之不武,还有脸说?"
说完,蓝非打了个哈欠,拍拍松软的枕头,背对着墨湘,一会就睡着了。
只留下墨湘似乎还意犹未尽地怨道:"小夜,你不是一直教导,听故事要听到最后才可揭开真相,剧透是可耻的......"

处理完繁贝的事务,墨湘同时收到了两封手书。一封是鹤羽的,说苏芷有官员在调查他们分布在各地的店铺,企图找出幕后的庄家,鹤羽藉于身份不便出面,希望墨湘能来趟苏芷;而另一封则是从御京送出的密函。
"你猜这密函是谁写模俊蹦嫱屏送朴挚煲诺睦斗牵实馈?
"啊?什么密函?"见墨湘有些不悦,蓝非也只能打起精神,装出很感兴趣的模样问道,"这人我认识?"
墨湘点点头。z
蓝非随口答道:"那就是墨澐咯!"
"小夜真聪明!"墨湘开心地抱住蓝非,像嘉奖叼回骨头的小狗似的,拍拍蓝非的脑袋。
"我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能想到神叨叨寄密函的也就只有他,猜不出来的才是猪头!"蓝非显然还没习惯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每每都要垂死挣扎一番。
"你猜他写了什么?"墨湘抚了抚怀中小狗乱糟糟的毛发,又饶有兴致地问。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他写了什么?"蓝非拉开墨湘的手,缩了缩身子,不耐烦地说,"你想说就快说,不说,我就先睡了。"
"信上说墨溯和苏芷国师宣耹时勾结,可能会对你不利。"墨湘说得轻描淡写,唇边的笑容却颇为暧昧,"没想到还有人这么关心你啊!"
"这还不是沾你的光!"蓝非直接无视墨湘的挑衅,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那日恶魔国师所说属实,也许让墨澐写信的人就是墨溯自己......"
"墨澐听到小夜这话,一定伤心死了!"墨湘摇头叹气。
"哼,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们家的事我才懒得管!"蓝非说完,翻身不再理会墨湘。
墨湘心底也曾有过蓝非那样的假设,只是如此机密的事情,多疑的墨溯一定不会轻易透露给别人,更何况前段日子与自己走得过近的墨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墨溯是故意的,旨在诱骗自己来苏芷,但墨溯到底在算计什么,墨湘拿不准。

横越缥缈湖到达苏芷只需短短两日,这使墨湘萌生了另外一个念头:若以此方法运送货物,既省时,又免去了在各关卡的打点。
只是海盗们常年都在海上漂泊,船舱被大量的补给占据着,根本无法再承载过多的货物。雇佣苏芷或者谦耶的货船,显然也不可行,毕竟缥缈湖的秘密航道是海盗们得以生存的保障,不可外泄。又加上人手所限,那么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使用更大的船只。
"想要更大的船只,花钱买不就好了,何必费事自己动手?"
"因为小夜的想法总会带来惊喜!"
"是,等造出来,放在蔚锡的码头,全城的人都惊喜了!"身在别人的陷阱中,随时都有可能处在危险境地,居然有人还很有兴致的玩花样,如此招摇,不是明摆着给别人当靶子么?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们有自己的码头!"看出蓝非的不满,墨湘抿嘴一笑,道:"小夜也担心此刻咱们的处境?"
"不是咱们的,是你的处境!"蓝非撇撇嘴道,"恶魔国师既然都知道你的身份了,还混个头啊!"
"是他们请我来的,自然知道。不过如果我没猜错,宣耹时也一定会帮我掩饰身份的。"墨湘放慢语速,神秘地说,"毕竟我们的交易还没谈成。"
蓝非并无意触及机密,但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交易?"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还分析得跟真的一样?!"看着墨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蓝非本暗自有些佩服。只此话一出,他真狠不得一脚把墨湘踹下去。
"放心吧,我手里可还抓着苏芷的命脉呢!他们也会有所忌惮的。"
早在几年前,墨湘就与鹤羽的一群友人们建立了苏芷最大的山庄--竹撷山庄。山庄涉及经营的行业七七八八,让人很难理出头绪,但暗地里却在一步步吞并苏芷各地的钱庄,如今苏芷最有信誉的银票大部分都是出自竹撷山庄,只是其中货真价实的银两,却早已出了苏芷。只要竹撷山庄毁去,苏芷也将一蹶不振。
"真......真是恶魔啊!"蓝非已经可以想象到黑色星期五的悲惨状况了,没想到一直温文尔雅的墨湘,也会做这么绝的事情,不由叹道,"做人还是厚道些好......"
"小夜还记得那个四叶草的故事么?"
"啊?"蓝非似乎跟不上墨湘的思维跳跃,愣了愣才机械地点点头,"哦,记得。"
"大概只有能与整个国家,甚至是整个大陆相抗衡的男人,才配拥有那样的四叶吧!"墨湘说完,抚了抚蓝非的发丝,再不言语。

燥热

苏芷多山,连绵的群山将缥缈湖凉爽的水汽拒之门外,使得原本炎热的夏日更加闷热难耐。即使在雨季,温热的雨水也很难冲走多日聚积于地表的热量。
蓝非胡乱扒完饭,丢下筷子,就往自己的屋里跑。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的尽头,鹤羽看了眼墨湘,问道:"小夜这些天怎么了?"
墨湘笑了笑,也不答话,推桌站起,走到廊下,伸手任细密的雨珠拍打。轻叹了口气,转头向怔怔看着他的鹤羽和墨涟点点头,便也寻着蓝非的脚步悠闲地踱去。
"这两人都怎么了?"鹤羽越看越不明白,又问一边的墨涟。
墨涟眨眨眼睛,头摇得和波浪鼓似的,末了却幽幽地说道:"难道夫妻闹别扭都是这样的?"

"夜!"墨湘轻轻唤了一声,推开房门,就见蓝非将脸贴在大理石的桌面上,眼睛吧嗒吧嗒地在自己身上打转。
"怎么了?"
"热--"蓝非无精打采地回答完,立刻将发烫的魔爪搭上墨湘的臂膀。感觉到一丝凉意隔着柔软的布料传至手心,蓝非一脸享受地闭目养神。
"下着雨还嫌热?"墨湘也不介意,依然耐心询问。
"粘--"半天,蓝非才有气无力的从口中蹦出一字,意思是说,下雨天身上热,湿气又重,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小夜,心静则凉。"
"哼--"蓝非抬眼一瞥,将手的位置挪了挪。
"那你想怎样?"感觉到蓝非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热量源源不断的侵入过来,墨湘也没有一点办法。
"空调--"
"没有!"
"电扇--"
"没有!"
"冰块--"
"只够偶尔祛暑,哪能给你放手心上降温啊!"
"水袋--"蓝非可怜巴巴地看着墨湘,要求一降再降。
"凉水倒是有,只可惜没有能装水的袋子。"墨湘仍然能够耐心十足的与蓝非对话。
"要死了--"蓝非绝望地喊道。
墨湘忍不住笑了,好歹这回答从一个字上升到三字了,赶紧安慰道:"洗洗脸,睡一觉,心平气和说不定就不热了!"
又是半晌,蓝非才勉强点点头,艰难地朝床边挪去。
墨湘苦笑着摇摇头,出门吩咐仆役打水。
吸满冰凉井水的棉布附在脸上,使一时不适应的蓝非打了个激灵,睁开眼,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冲还在为他仔细擦拭的墨湘邪恶一笑,手心脚心又都贴在墨湘身上。
"夜!"墨湘停下手中的动作,都快无奈了。
这些天,每晚睡下,蓝非就会把手脚搭在自己身上。一开始,墨湘只当是蓝非终于放下戒备,少了拘束,虽然睡相有些糟糕,但多了这么分亲昵,墨湘自是欣喜的。
只是时日多了,墨湘才发现,蓝非的这种行为,竟是为了给自己降降温,纯属拿自己当冰袋使!
"夜--"见蓝非还是侧身蜷缩着,完全没有想要拿开手的意思,墨湘只能提高语调又唤道。
蓝非不答,细密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偷偷半张着一只眼,瞅瞅墨湘,目光一闪,又赶紧闭上,一动不动。
分明是在装睡!
那种挑衅的眼神算什么?
墨湘挑了挑嘴角,反手捏住蓝非的手腕,就势欺身向前,压在蓝非身上,故意压低声音,用轻佻的语气道:"夜,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底线么?"
"什......什么?"显然事情的发展又超出了蓝非的预想,脑子一下就分外清醒,对上墨湘有些迷离的琥珀色双瞳,蓝非害怕地试图推开墨湘。
"诱惑别人犯罪,可不是好孩子啊!"原本清澈柔和的声音变得沙哑又有几分情色,却意外的悦耳。
纤长的手指出乎意料的有力,使得蓝非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放开!放开!放开......"蓝非脑中一片混乱,很没骨气的一阵大喊。

闻声,一个仆役神色慌张的跑进大厅禀报,白少爷屋中似乎有歹人,需要多派人手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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