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homme est mortel(穿越时空)————ranana
ranana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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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宫里那些所谓需要令牌才能出入的地方我是再清楚不过了,你只需要一些钱或是一些手段就可以不需要该死的令牌。
对于刺杀这种行为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也知道,你只需要把闲杂人等清理干净或是钻个空子就能实行你脑袋中完美的计划了。
这样的时候我该露出什么表情?
我借着烛光看见武延玉苍白的脸,他一定过得不好,可他还活着,肉体完好,心也还在。
"你不害怕?"
"你再等等行吗。"我看外面天色,时候还不对,性太急可杀不了任何人。
"等他回来吗?别做梦了,他现在正在开着他的新年会呢。"武延玉步步逼近。
"那你想怎么样?"
"还用说吗?"武延玉一刀刺过来,我就那么坐在塌上,任他一刀之后又一刀。
他把我推到地上,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时间不对,死法也不对,不对............
"死之前你都不想说什么?"
"你真的......这么......恨我?"
我摸到自己身上粘稠的血。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恨你?"
原来,喜欢和恨是一样不需要理由的,那么我理由充分的恨着那些人岂不是白恨了。
我和慕容熙在一起的日子对天上的某些人来说是不是也不算报复?
"你笑什么??"武延玉捏住我的下巴。
"快了......快了......"
就算这些恨不是恨,这些报复不能称之为报复,我还是要继续,我有那么的事情都给了别人去操控,偶尔也得让我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不想在这个朝代留下遗憾,所以还差一点,武延玉的刀子只让我疼,还不够,还差一点......
"哼,还在做梦希望他会回来救你吗?"
"我在等他............回来............杀了......我。"我轻声说,只说给自己听。
慕容熙,我这么相信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我以前做过一个梦,那个可怕的噩梦,爬满血痕的狰狞笑着的自己,似乎成真了。
我看见慕容熙的时候,我对着他笑,必定是狰狞无比的笑。
他跑得很快,他快到我这边的时候,我用力夺过分神地武延玉手里的刀子。
他蹲下身,抱起我,和我想象中的场景相差无几,在这个时候我该把刀子递给他,把刀子送进他手里。
很好,他握住了刀子,我能感觉到刀尖抵在我心口僵硬又冰冷,我握住他的手,很错愕对吧,为什么要错愕,我正在给你最想要的结果,感受到了吗,你握着刀子给我最后一击,我的血肉包裹住全部的锋利,血已经流不出来了,已经流干净了,早就流干净了。
我看不清你的脸了,实际上很久之前我就已经看不清你的脸了。
"我不得好死了吗?"我伸出手。
"你高兴了吗,慕容,你......高兴了吗。"我摸到你的脸,隔了太多血,摸上去很不真实,似乎在触摸一段丝绒,表面柔滑,实际上暗藏毒刺的丝绒,你会知道吗,这段丝绒的触感像极了我们的过去,你真该来试试这种感觉,在死亡时看自己的过去在一片光芒中闪回的感觉。
我有一刻的恍惚,那是每个人在死亡的时候都必须经历的过程,你知道我在白光乍现的瞬间看见了什么吗,我又看见你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我们在江南,春光一日,乍泄无数。
兮我独安予与秋兰。
兮我独伤予与白草。
兮我独在予与归去。
叹曰叹曰无以予怀安人独往。

第五十五章
我在白光中转身,世界又涂抹上了暗色。我觉得凉,胳膊上很凉。
"这次怎么不迟到了?"
"嘿嘿,白公子,上次是意外,意外。"白无常的手搭在我胳膊上,他笑得很真诚,虽然在他的那张白脸上,这样的笑看上去更像奸笑。
"你再看会儿,我们先去接其他几个人。"黑无常拿索命钩戳了下白无常,俩鬼飘了出去,我正琢磨着叫我再看些什么呢,环视四周,看见很多人,我还在寝宫里,确切的说我的魂魄正在寝宫里看见了这么多人。
慕容熙在人群里很扎眼,他被很多人拉拽着,带血的匕首落在脚边,嘴里被塞上了布条,他拼命的挣扎,眼睛死死看着地上,地上有我的尸体,很惨,非常惨地留着血烂着肉,可再怎么惨也没慕容熙惨吧,想死却不能死才是最惨的不是吗?
我靠近他,像所有魂魄一样,所能触摸的只有空气,或许,我们连空气都根本触摸不到。他感觉不到我,我也感觉不到他,就像一开始一样,所有事情兜兜转转了一辈子,最后都是一个样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走吧。"白无常来拉我走。
"恩。"我点头,转身。这次转身便再也回不了身。
我一直不确定,报应这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不是真的有效,如果真的有效,为什么我不是个坏人还要让我不得好死,如果失效,为什么要让我在报复完慕容熙之后觉得难过,难过得想吐,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不对,这不是报应,这是我自作自受,说好了,最后一个要报复的就是自己不是吗,不过是应验了报复而已。
我在黄泉路的尽头,身边是飘荡着的孤魂野鬼,他们发出阴森的笑声,听上去刺耳的像是嘲笑,我弯腰跪倒在地上,手指陷进泥土里,呵,虚无的手指陷进虚幻的泥土里,能有什么感觉,痛?已经没有了肉体,哪里有痛。恨?已经没了恨的东西,哪里又有恨。爱?我的爱死得很惨,别人的爱都是奢侈,哪里来的真爱。
是不是所有东西对我来说都和这一丛又一丛的曼珠沙华一样,看上去轰轰烈烈实则虚无孱弱。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这样的人生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白公子,上船吧。"
"我不走会怎么样?"我抬头正对上一个人。
"你不走,我就来接你了。"一个黑衣冷面的人站在船头。
"王爷您今天怎么有空?"我抹把脸,定睛看对面的薛王爷,他堂堂十殿阎王,也玩翘班?
"你到底走不走?"说实话,要论地府里我最不想见着谁,这薛王爷肯定是首当其冲,我讨厌他,原因无他,只为他是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区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往投生的阎王。不过他似乎和热衷于在我眼前晃悠,在地府,五天里能见着他四天半,四天腻歪在阎罗王那里,半天磨蹭在他那儿等投胎,我还剩的半天就是从人间到地府这段路上了,没想到这回他又来凑热闹,这下好,我在地府五天,天天都得见着他了。
"走走走。"虽然讨厌,可他好歹也是个王爷,人王爷都来请了,我还伤感个屁啊,夹着尾巴跟着他走才是上策,再者我也得给自己的下半辈子考虑考虑,现在好好表现表现让他给我安排个好的朝代才行。
"少动歪脑筋,你的命上面都给批文的,你以为想投哪儿就是哪儿啊。"薛王爷把我拉上船,拽到他边上,斜眼鄙视我。
"王爷您可真神。"我厚脸皮地笑。心里都不敢瞎嘀咕了。
"走了那么多路你不累?"
"走惯了,倒也没什么。"我看着船外,那些随着波浪翻腾而起的厉鬼想到一个问题,"王爷啊,您说这忘川水不是能吞噬所有鬼魂吗,那我能被吞掉成水鬼吗?"
"行啊。"j
"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在死了一次又一次,每天喝那么多忘川水,整个魂都泡在了忘川里,成了忘川的鬼,是不是我就不用记得所有的事了?"水面上风很大,浪也很大,船晃得厉害。
"对不起。"薛王爷道歉了??他这是道哪门子歉啊??难道是因为我合计年龄比他大,他忽然想尊一下老?还是因为我是他常客,他得保证货源?
我想得头疼,趴在船沿边打瞌睡。
"对不起,什么都帮不了你。"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他不需要帮我,我自己就可以,谁都不用帮我,我不想再欠什么情,地上的人的情不想欠,地下的人的情更不想欠,现在就很好。
"你睡觉还流口水。"上岸的时候,薛王爷指着自己衣服上一摊暗色痕迹,额上青筋突现。
"王爷,我看这个问题不在我睡觉会流口水吧。"我也不满。
"哦?那在哪里?"他疑惑。
"问题在我的口水怎么会到你衣服上去。"我头又疼了,不想再理他,正看见孟婆逼着牛头马面插一个鬼魂的喉咙要灌汤,我跑过去凑热闹。
"你用力啊,朝着这儿插!!"孟婆年纪很大,嗓门也很大。
"知道了知道了。"牛头被她指挥地火气也有点大。
"啊啊啊啊!!"惨叫声在第四下之后消失,热汤下肚那倔鬼翻了个白眼被马面给拖了下去。
"啧啧,幸亏我是老客户有贵宾待遇不用来这受罪。"我走到孟婆边上给她捏肩。
"你小子少来凑热闹,就你那破德性要不是碍于程序,我才懒得浪费我的热汤来给你。"孟婆回头瞪我,可手上却不放水,一手利索的掰开下一个鬼魂的嘴,一手灌汤。
"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回阎罗王那儿等候发落,过两天再去孟婆庄找婆婆玩。"
"臭小子,少打我三个闺女的主意!"孟婆一发狠,一大勺汤冲着那鬼魂的头浇去。
我在三步之外正躲开那泼出的热汤。
"糟糕。"真是惊魂未定又来个吓魂的,我抹把汗,看到三生石边阴魂不散的薛王爷。
"王爷,您今天倒是挺空的。"
"哼。"薛王爷冷哼一声,我寒了三下,摸着三生石,血管都起了褶子,三生石上有一个人的一辈子,不过它能储存的也就一辈子而已,我曾经跟包大人强烈建议给三生石升个级,扩个内存,包大人死活都不答应,我看他是怕升级了之后在三生石上真看见自己曾经做过块黑炭。
我看着三生石,想起韩嫣,是的,我想起他,我觉得他离我很近,他似乎一直都在我身边,他就这么在我边上看着我喜欢其他人,看着我被其他人压榨,看着我,却什么都不做,我并不是怪他什么都不做,我当然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我也知道他其实哪都不在,哪都不可能有他,我死在晚唐时,回地府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包大人把我拉到三生石前,念了串咒,我就瞧见他在商朝魂飞魄散,包大人告诉我那是韩嫣,我木木点头,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只看着他在我眼前消散,他一身青衣,浅浅笑着,身子如飞沙随风飘散,那笑意正浓,融进我抠入三生石里的指间,化都化不开。
我很少想起那个景象,我经常当他只是死在汉朝,只当他在人海中隐匿,隐匿在我无法辨别的范围内。我们需要在需要欺骗自己的时候不断编造谎言,谎言可以模糊记忆,可记忆终究明晰。
"还是看看吧。"薛王爷摸一把石头,灰色石头立马亮了起来,我看着里面恍惚的影象,连打了两个哈欠,薛王爷对我不怀好意地笑,我再仔细看去,心中恶寒。
"王爷,没想到您还有这嗜好。"
"哪里哪里,是慕容熙有这嗜好罢了。"好一张皮笑肉也笑的犯贱脸。
"是是是,我这种没不良趣味的人就不搀和了,我找包大人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掉转头就要开溜。
"你这样可浪费人感情,还是看完吧。"薛王爷不罢休,拽着我让我看。
其实我对奸尸恋尸折腾尸体没什么意见,当然人都是这样,只要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对什么都没意见,所以当这件事情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有意见也是正常的。慕容熙具有所有亡国皇帝的特征,瞧瞧人这间墓室,四周壁画,中间黄金刷皮的棺材,棺材下面堆了一堆云母,四个角落各放一盏玉漆高烛台,金银珠宝堆满穴室,总之,这坟坑充斥着慕容熙的皇帝品位,当然,除了我那很没品的尸体,
不看脸不看身子,这尸体还是能看看的,当然,前提是你得找出尸体上除了脸和身体之外能看的东西,比如,内脏?
我知道以薛王爷的法眼,他定是透过了皮肉看见了诸多内脏器官,要不然没个正常神仙能对着这么副漫长的奸尸画面看那么久,还能看得眼神深邃,若有所思。我和薛王爷不熟,他是我死在晚唐之后才发配来的,据说上个薛王爷积了很多德去天上忙活了,就派了个直系亲属来继续点死人,幸好和他不熟,我可不想承认无论是我熟的人还是熟的神仙八成都是变态。
慕容熙当仁不让是个变态,这个变态正抱着我的尸体哭了又哭,晚间八点档的催泪剧都没他强悍,他已经离我很遥远了,生死之间相隔千里,我看到他,忆起他的种种,唏嘘不已。人生在世时,对于感情无比执着,回了地下,复成魂魄,竟觉释然,念及忘川前仍是刻骨铭心,到了三生石前,不过数个时辰,再见,已是生死有命,情缘至终,一切天注定。
"王爷,王爷,包大人有要事找。"伴随着马面的嘶吼,慕容熙终于放过了我的尸体,我长舒出一口气,再看薛王爷,他仍旧呆呆盯着那三生石,
"王爷?"我拉他袖子,他回眸看我,那一瞬间,真的是一瞬间,我脱口而出,"韩嫣。"
如果你死了,我就当你死了,如果你魂飞魄散了,我就当你魂飞魄散了,千万别告诉我你还没死,你也没魂飞魄散,千万别告诉我你一直在我身边,而我一直都没有察觉。
第五十六章
"你叫我什么?"薛王爷怪异地看着我,我捂着嘴,真是该死,要是韩嫣真还在,我怎么会认不出,绝对不可能认不出。
"没,没什么。"我尴尬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就来。"薛王爷走向马面,落我一人继续看三生石上的戏。戏中百态,有个皇帝阳寿未尽,寻死多次,无功而活,戏中还有个将军,意气风发,举兵叛变,终有一日,皇帝集兵反攻皇城,不敌将军良将精兵,败走龙城,死前信誓旦旦将一宿愿说与将军,于是最后,皇室墓穴,将军一剑刺死皇帝,封了墓室,登了皇位,一统天下。
戏演完了,我动动脖子,晃晃脑袋,打个哈欠,朝着包大人府上走去。
走到门前,牛头马面拦下我,一脸神秘。
"啥?打哑谜?看不懂看不懂,二位鬼差请讲鬼话。"我最烦别人不开口使眼色,要是你会使眼色还好说,可关键是两头不会使眼色的人形牲畜还要学人使眼色。
"上头来人了,正和大人还有其他王爷有事商量呢。"马面开口道。
"上头?"我疑惑。
"就是天上,天庭知道吗?"牛头一向和我不和,他话一说完我就捂住鼻子。
"你干吗?"他问我。
"你吃大蒜了吧,说话这么冲人。"我憋出句话。
牛头很有涵养的没和我计较,马面一本正经地打开门,我往旁边站,看里面走出来一拨人,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薛王爷走在最后和崔判嘀咕着什么,我朝各王爷笑笑,他们也冲我笑。
"进来吧。"包大人在门里面唤我,我走进去,头又开始疼了,脑壳里似有一个撞钟和尚,时时敲我脑袋,不仅肿胀难耐还伴有轰鸣回声,回声在我身体里来回盘旋,在每个部位聚集,震动。
"我说我怎么头疼呢,原来是你在这儿念我呢。"我看向包大人边上那红衣人,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我等你干什么,我是来办正事儿的。"红衣人笑着看向院子里一只大炉子。
"仙家请吧。"包大人手一划,把红衣神仙往里面请,看样子是要招待他住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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