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我想到让她安静下来的方法了。”
“算了吧,已经来不及了。上面下了命令,现在就要执行了。”
“什么?你帮我拦住他们。”没等博士回答挂机再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让真吾和岚子来接我。
“岚子,可以瞬间移动到研究所吗?”
“不行,太远了。”
“试一下嘛!我相信你一定能行,为了一个生命!”
“好吧,我试试看。”四周狂起风,影像模糊了。
白眉白发,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匆忙地跑过走廊,其间撞倒了三个人,撞翻两人手中的东西,踢到了一条狗(哪来的狗?)。他承认,自己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终于在那群被称为‘刽子手’的人进入房间的前一刻赶到。
“等一下。”
全身穿着防菌密封衣的人有点吃惊地看着他,“怎么了?”
“嗯……那个……这个……”
“博士,请不要防碍我们的工作。”
“不……其实,我……我……等一下……”
‘等一下’的对象无一理会那个连造句也不会的人,进入了房间。
“等一下嘛,病人正在晚餐,古代处刑前也会等犯人吃完最后一顿后。”
室内鸦雀无声,有人用手指着病人,一脸问号。女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黑线
“那个……点滴……葡萄糖也挺好的,它代替了晚餐!”
没人理会博士的冷笑话,其中有人给针桶注入溶液。有人将女孩的衣袖挽起来。
“等……”e
“博士,如果你再防碍,我们只好把你‘清除’掉。”
就在针接触到女孩皮肤的前一秒,空中出现了三个人影。
“哎呀……”惨叫声之后是呻吟“痛死了,岚子,你就不能移到好一点的地方吗?”
“大成功!居然能移到这么远的地方,还是看不到的地方。”
“这里是哪儿呀?”我忍痛站起来眼光扫到床上的人和床边的帮我们垫底的人之后,立即懂了。现在的情况就是所谓的‘捉奸在床’,不,应该是英雄在危急时刻及时赶到。
“你们是什么人?”某人喊
“在这个讲求人权的国家,竟然出现无视他人意志,决定他人生死的事。我们正义的使者代替月亮惩罚你,上呀,真吾。”
“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是谁?”岚子一脚把真吾踢了过去。
乘真吾挡住那帮人的时候,我走到床头,左手拿出录了歌曲的手机,右手摘下女孩的头盔。
一束光射过,手中一热,手机跌到地上。才看清是有人用枪口对着我,激光枪?三个字在脑中认过再来就是:糟了!
尖锐的耳鸣袭来,无法听到其他人的惨叫。
忍耐着伏下身用最大的声音:“莉娜,听我的声音!”唱起在大街上听到的那首歌。有着优美的旋律的歌曲,祈求它能进入你的心坎。
耳鸣和头痛奇迹般的消失了。突然的宁静,只有我低低的继续唱歌。
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双碧绿的眼睛。少女金色的发丝散满床头。她伸出手……
“呀……痛,你干嘛?”第一件事竟然是捏我。什么态度?
“会痛,是真人。我回来了!Thank you!”接着一双手搂着我的头往下拉。嘴唇被狠狠地吻了一下。“Thank you!”正想反抗,感觉到脸上的湿润,那是少女的眼泪。
重生的女孩跳了起来亲吻在场的人们,包括那些刽子手。“这个女人干嘛?别过来……”真吾的抗议
“真吾在害羞,你就接受人家谢意吧。”岚子的取笑。
我回头,看到博士正向着我微笑,此时我的脸上也一定挂着灿烂的笑容吧。
“莉娜的情况已经稳定,虽然要一整天听着音乐,不过生活应该没问题。亏你想到这个方法。”
接过博士递过来的果汁。
“其实吵闹并不会令人精神崩溃,市场或是聚会的地方就很吵。我想莉娜会混乱大概是因为不能处理这些‘声音’信息吧。音乐能提高人类分辨声音的能力。在很吵杂的环境下只要集中精神,仍能听见一首完整的歌曲。不过音乐也只能起辅助作用,最后仍需要看她自己的精神控制能力。”
“有趣的理论,值得研究一下。其实祖父一直很担心,将你一个人送到了陌生的世界。但是,现在看来他可以放心了。”
“咦?”
“我们的小公主最坚强了。”那一瞬间,眼前似乎有另一个博士与其重叠。
“嗯!”
七
“真吾!真吾!”我慌张地一脚踢开真吾的房门。
“发生什么事了?”真吾警惕地弹起来
“发生大事了!”
“到底是什么?”
“我长高了!”
“……”
“喂,别睡!起来!”
“好困哦,有差别吗?还是小不点一个。”他摸摸我的头,又卷回被窝里。
“人家长高了1.25厘米!”
已经醒来一个多月了,手指也能灵活地动弹。基本生活也习惯了。因为发烧浑身骨骼痛得要命,身体也长高。
真吾,等着瞧吧。我绝对会长得比你高。
“小晓长高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岚子也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他们不是日裔吗?日本人都很矮才对。他们却很高,我连岚子的肩膀都达不到。
“不过男孩子这个时候都长得很快。”最喜欢岚子了。
“你在做什么?”今天是公休日,大家都不用上学。
“我在书房找到有趣的书。所以想整理一下。看看还有什么。”
我们的房间都在三楼,二楼是客厅,厨房之类的。其实也有两个房间。听说一间是叔叔的,里面放满了纸质的书本(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非常贵重),另一间是我的(应该是以前的华胥冀晓)我并不想住进那个房间,所以一直空着。
“那么我来帮忙。”
“我还想得到你的批准呢。”
书房里堆满书籍和杂志,而且布满灰尘。搬进来时都没有打扫过。我们将书柜里的书搬出来一一擦干净。后来太多了,将真吾也拖来帮忙。有超能力就是方便。
此时门铃响了,我没看门外的视频就开门。门外的人飞扑过来。“莉娜,放手。” 这个女孩太热情了,每次都把人搂得喘不过气来,人家可是男孩子。
“可爱的晓,唱歌给人家听嘛。唱这首,最近的新排行榜首位。”
“不要,你听古典音乐就行啦。”莉娜现在已经不用整天带着耳机了,不过隔一段时间还需要听一下。似乎一般的歌曲不行,特定的古典音乐才行,还有就是我唱的歌。博士也很痛头,找不到原因。大概是她醒来前听到的是我的声音,就像雏鸟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成妈妈一样。在她心理上也确认了我的声音。但我似乎并不擅长唱歌。
“你们在做什么?”莉娜对任何物或人都好奇热情。不过让她参与绝对会搞砸的。
“哇!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真吾像见到细菌一样闪开。
“我又怎么样了?”莉娜故意贴近他,“哇!”书全掉下来了。超能力有时也很麻烦。
“咦,这是什么?”岚子捡起从一本书里掉出来的纸。上面是黑色的横线和豆点符号。
“五线谱耶!手写的五线谱。”莉娜惊叫。
“音乐谱?”真吾也凑上来。“有那么稀奇吗?”
“当然了,现在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了。是哪个音乐家的手稿?”
我指着左上方的中国家‘晓’,“似乎是华胥冀晓自己写的。”
“说来说去原来是你这小子写的。”
“我会看,这个是哆。”“错了,是咪,下划线的才是哆。”
“好像是钢琴谱,可爱的晓,弹给我听吧。”
“我哪会弹呀。而且这里也没钢琴。”
当恐怖的‘魔鬼的颤音’响起时,我才想起某个能与恶魔相似乎的女人。我完全忘了今天是重要的日子。
这次死定了!
立即把手机关掉,冲进房间。不顾三人一脸疑惑,再跑出来时三人石化的同时眼睛都盯得像灯笼一样。
“真吾,帮我系这些带子,烦死了。”因为不想在换衣服的时候被一堆人围住,所以将衣服带了回来。之前就直接穿上去约定的地方。可是这条裙子非常麻烦,胸前V领边上穿梭的丝带已经被我搅成一团。
有点像鞋带的系法,真吾应该能帮上忙。
“真吾!快帮忙呀!”愣着的真吾下意识地弯下腰将带子解开再一条条地穿上领边的小孔。在碰到胸前的肌肤时,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真吾,你脸红个什么劲?”回过神来的岚子带着调侃的语气。
“哪有!”真吾的脸红得像西红柿。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放心,我不会鄙视你的,同性之间的婚姻也合法了。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动小晓的主意!”
“说什么呀?我啥也没干!”
“呀…………”一起尖叫打破了争吵,一个人飞扑过来。“莉娜,快放开放。”
“好可爱!好可爱!对了,拍照……”莉娜用她的耳环手机猛柏。
懒得理他们,丝带系好转身就向门外走。
“等等,你要去哪里呀?”立即被岚子拦住,现在家规很严,自从发生上次的‘绑架’事件后,外出还得要批准并有人陪同。
“XX大厦。”
“去那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如果不去……想到大姐的脸,打了个寒颤。对了,大姐不是说去见两个人然后笑笑就可以了。
“……大概是去‘卖笑’吧。”
“什么!!!!!”真吾和岚子的尖叫使整栋房子都震动了。后来是做了很多思想工作,至于什么思想工作这里省略,终于可以出门了。
“小晓,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我坐轻铁去。”
“绝对不行!”岚子坚决地反对,不用这么声撕力竭吧?
“上次买东西时就已经有苍蝇沾上来了,这次肯定还更多害虫!我送你。”
“那么我也……”
“你留在这里继续收拾!”
“为什么?”不理会真吾的抱怨,岚子已经拖着我出门了。
“你们呀~~~怎么像个保姆似的。”莉娜带着怜悯的语气。
“不是保姆,是仆人。”
“有什么事立即打电话给我。”
“好的。”
“你可以回家了就打电话来。”
“好的。”
“不可以独自外出,不可以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是啦是啦!我不是小学生。”站在大厦外面岚子交待了一大堆事情。
“小晓!”我进了大门,岚子在外面叫我:“一定要保住贞操呀~~~~”
“……”头也不回快步冲进电梯
八
迟到近半个小时,下了三次决心才打开门走进去。出乎意料之外,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放着一部乌亮的开盖钢琴。在这科技发达的时代,什么都变得电动化了。机器人也能弹奏。但是音乐仍然需要人类去弹奏。因为音乐需要用灵魂去演绎。
摸着乌黑的钢琴键盖,我仿佛在做梦般,一切都朦胧了。我喜欢这个东西,怀念与热情一下子涌上心头。揭开琴键盖,坐到琴前的凳子上。放练习谱的地方换成了一块液晶显示器,它在提醒我选曲谱。今早的那份曲谱再次浮在眼前。当我意识到时,手指已经在琴键上跳动。那是首温柔的曲子,散发淡淡的感伤,创作的人心中有什么疑虑吗?就如在黑夜中漫步,寻找着光明与出口。
在同一栋大厦同一层楼的某个房间,也放置了一部钢琴。而弹奏者正使出浑身解数倾诚演奏。
钢琴前一排长桌四张椅子只坐了三个人。望了一下左边的空椅,青年叹了口气。再看向右边座椅上的人,青年的眉毛皱成一团。
座椅上的少年一头银发,浅淡明亮,纯粹得如落入海洋中的银月。经过洗涤淘选,最后留下最美丽的碎片。璀璨如晨星,耀眼得令人忍移开视线,而蓝色的眸子是北极中澄蓝寒冰,又是最贵重的纯蓝宝石。精致如玉的五官,不像人间之物。不能言语的美丽,是梦幻中的精灵吗?但少年比冰冻还要寒冷,比开锋的刀更加锐利。
此时他站起来转身走向房门,举动优雅,华贵,令人不禁想弯腰为他行礼,目送他离开。
青年回过神来,这种想法他已经习惯了,也真正实施过。
“伊莱斯先生,你想去哪里?评审还没有结束。”
少年转过头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耀目,与生俱来的,他是尊贵的化身。
“撒尿。”
以上对伊莱斯•温莎的评价再加一条:如果他不说话的话。
对于这一点,他的双生姐姐莉莉斯也非常头痛,生活环境的差异导致弟弟内外的巨大差异。看来后天因素仍然不可小瞧。当初没能阻止丈夫带走儿子的母亲已经彻底后悔了。弟弟回到家族里,她与外祖父想尽办法也只能使他外表恢复得适合这个家族,但内在呢,根本毫无办法。
莉莉斯•温莎,与伊莱斯相似的外貌,与弟弟不同,安祥宁静,淡淡的微笑,她是神圣的女神,不可亵渎。无数追随者拜倒在她的脚下。
看着因接受不了现实而木愣中的经纪人,莉莉斯只好优雅地低下了头,让长发掩盖了脸颊。而低笑声及抖动的双肩已经出卖了她。
其实弟弟这样也很有趣。b
以上对莉莉斯的评价再加一条:人如其名。
(莉莉斯是撒旦的情人,原本是天使,坠落后变成了魔女,教会该隐吸血的也是她)
伊莱斯其实并不想干刚才说的那件事,他只是厌烦了那些‘垃圾’。毫无灵魂的弹奏根本就是垃圾。机器人都比他们弹得好。
他伸手在口袋中摸索着才想起香烟已经被姐姐没收了。
“shit!”涉愤般踢了一脚垃圾桶。
老子干嘛要干这种XX的鸟事?简直浪费他X的时间,让他X的见鬼去吧。
在心中骂出的第一句话都带着大堆粗言,要不是被姐姐‘极力’地教导过,此时走廊肯定回荡着伊莱斯心中的第一句话。
钢琴声是一丝淡淡的清香,流入人的心坎。天生对音乐的敏感使伊莱斯停了下来。音粒清脆如珍珠,温柔的旋律像夜里的花香,在空中化开,沁人心恬。
他寻着琴声的源头,轻轻推开那扇门扉。
当他进来的时候,我还在曲子的梦幻中,丝毫无察觉到。直至被抱起来扛在别人的肩上时,才意识到:我又被绑架了。
“放我下来!救命!”这次一定要拼命挣扎。
“乖乖别乱动!”他竟然……他竟然打人家屁股!
“变态!呀……”突然被放下来,腰被搂紧,脚步却无法碰到地面。被迫与他对视。
“shut up!”
那么美丽的银发,冰蓝的眼睛,灵魂仿佛一下子被吸走般,当然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总算安静了。”他继续扛起我走进一个充满音乐的房间。
在他进去的同时,音乐停了。想也知道房间里的所有人脸上挂着什么表情。
“那个……伊莱斯先生……”
“就是她,我们的合奏者。”他将放下来,似乎不是绑架。
眼前的青年脸上的表情真好玩,而他旁边的美人姐姐和扛我来的人很像。
“可是……可是我们还未听过她的演奏。而且其他的参加者怎么办?”青年拿出手帕擦汗。
“叫他们滚蛋。”
“这……这……”少年已经走到钢琴前冷峻地说了一句:“Get out!”
很明显演奏的小女孩被吓着了,仍愣在那里。
“不要我说第二次。”冷酷的蓝眼寒气逼人,女孩被吓得不轻,含着泪速迅跑了出去。
他将我抱起来放到钢琴前,“弹吧。”
“咦?”
“弹刚才的曲子。”
“那个……我忘了。”少年年皱起了好看的眉,“人家真的不记得了。”
我还以为他想揍我,闭起眼逃避现实之时响起了钢琴声。睁开眼睛,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
少年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间舞动,流畅如蝴蝶飞舞,肢体与手臂的摆动华丽优雅,音粒铿锵有力,仿佛每个音符都注入了生命。如少年的外表吸引的灵魂,他的音乐也震撼人的心灵。
“我听到的就这么多,你照着谱弹吧。”
“咦?”回过神来发现少年弹奏的正是我刚才弹的曲子。他只听了一遍就完整地弹出来?惊人的记忆力!
钢琴上的电子显示器示出琴谱来,他也拥有记录的功能,看来作曲子方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