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醉笑春风(穿越时空)————幽灵禁域
幽灵禁域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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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地首先来到画案旁,一副美人醉倚栏杆的图跃然眼底。
画面栩栩如生,描绘了一个围困在重重幕帐中的少年醉倚栏杆透过轻纱凝望幽幽天际,漫长的夜伴着他的孤独和冥想。若不是作者花尽了心思勾勒这副画,岂会有这种效果?
只是这画中人着实眼熟得紧,那眉那眼不正是少年时的独醉么?
再看笔工,分明出自于独醉之手,独醉的自画像?

无意间瞥到一枝置于水晶瓶内的梨花,瓶内装满了清澈的水,以致于整枝梨花都淹没在了水里,而且走近一瞧,水晶瓶竟没有瓶口,小心翼翼拿下查之,两头都被浮着暗纹的水晶所覆盖,这让人不由疑惑,梨花是如何装进去的?
瓶内梨花屈指可数,简单九朵,朵朵开得娇美。c
对于不懂的东西最好不要乱动,春风把水晶瓶放回原位。
忽然,一朵梨花离开了梨枝,在水里游荡了几下后竟像会隐身术似的瞬间在瓶里消失了。
真是神奇!春风好奇地将眼睛凑近水晶瓶,离水晶瓶大约一厘米处停下,这让他又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变化。
梨花并没有消失,也许只是退了原先的白色,变得和水一样透明,只要仔细观察,便会看见那若隐若现的轮廓,透明的梨花不仅仅只有一朵,它们朵朵挨肩擦背,相互簇拥,像感情深厚的朋友,那不可计数的数量,会让人错觉瓶子会不会被它们突然挤破。

"你在干什么。"
语气平淡,声音如沉鱼出听。

春风被身后突兀而起的人声吓得呼吸几乎停止,他猛得转过身,熟悉的体香吸入口鼻,抬起头,直对上了那双深紫色的眼眸。
他随意只着雪白单衣,随意披着一条披风轻搭在身上,睡眼惺忪,似乎才起来的样子。
烛黄火光映照在他身上,像是给他盖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你什么时侯变得如此不懂规矩了。"
冰冷表情配上同样冷到极至的语气,可以冻结整个石室。
"啪。"毫无预警的一个耳光使春风的头一边偏去。

二十二

春风惊谔大于心伤,他没有眼花的话,刚刚他的的确确看到的是一双深紫色的眼眸而不是蓝色。
独醉的眼睛什么时侯学会变色了?还有他惊鸿一瞥的看见了独醉眉间一粒精致的朱砂,那是以前所没有的,而且他看起来变了很多-----------比以前更漂亮,带着迷人的酥骨风情。
"滚、出、去。"
对于这样的独醉他已习已为常,很久以前独醉的脾气比这更加让人觉得无力,从前他会独自哭得死去活来,而现在他不会再做那样幼稚的事,因为泪流干了,又拿什么来湿润眼睛。只是心还是会隐隐抽痛。
春风的手指紧紧纠着贵重的波斯地毯,他说:"对不起。"
没有声响,他不安地咬着唇,最后无耐地站起身,偷偷看了一眼独醉,而独醉的视线则停留在装着梨花的水晶瓶上。
他失落地垂着头往门口走去。

"你喜欢梨花吗?"
飘渺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
春风放在石室开关上的手停止了动作,他没有回头静静地站立原地,他答:"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久久地,连一直放在开关上的手即将麻木的时侯,独醉轻笑着道:"我最讨厌的东西便是梨花。"说着,一步一步走向僵硬在门口的春风。
春风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如鼓,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脚。
蓦地,脚步声停止,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只要自己一转身便能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只要一转身.......

"我喜欢梅花。"
"啊?"
春风脑袋一时跟不上节奏,呆愣了老半天才理清了思绪。
忽的,他感到背后一暖,腰间一紧,自己竟被独醉由身后抱住,脸瞬间红得滴血。
春风欲转头,却中途被独醉制止。
"风儿,乖,别转过来。"
声音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
春风心里雀跃不已,安份地一动不动,弯着嘴角珍惜着这难得的幸福瞬间,虽然腰间越发收紧的双手让他不适地皱眉。

时间静止了,石室里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余音袅袅:"等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侯,我们去找一个山明水秀,草长莺飞的地方与世隔绝,你喜欢梨花,我们就在院子里种很多很多的梨树,每当春天来临,梨花便会飘进我们的小屋......"
后来,每当春风想起这些话的时侯,心里都会甜蜜得不能自已。
※※※f※※r※※e※※e※※※
天朗风清,大病初愈的"独醉"不动声色地绕到亭子里正在专心看书的春风身后,孩子气地蒙住春风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春风把书放在石桌上,笑笑:"再闹我便不理你了。"
"独醉"风驰电掣地抽回手,从怀里拿出两个布娃娃,分别戴在自己的双手上,开心坐于石凳,立马在石桌上开始了独角戏。
"我叫独醉,你叫什么?"
"我叫春风。"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春风头疼地一把抢过"独醉"手中有七分神似他的布娃娃戴在自己的右手上,然后对神似"独醉"的布娃娃道:"小孩子不可以早恋,爬回房背三字经去~"说完还用小小的手打了打"独醉"布娃娃的屁股。
"独醉"撅着一张嘴,让手中的布娃娃满桌打滚:"呜~~~~风儿不疼我了~风儿不疼我了~"
春风突想起那日在石室看到的异况,他一本正经地把"独醉"的头扳向自己:"宝宝,你是独醉的主人,独醉的一切你都应该知道吧。"
"独醉"刚刚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子就变成一个霜打的茄子,他没精打采的道:"首先,我才叫独醉,那家伙的名字叫流煜。"
流煜?春风好奇地问:"然后呢?"
"独醉"恨恨地蹂溺着手中无辜的布娃娃不爽的接着道:"好看的蓝色的眼睛是我,难看的深紫色眼睛是他,在眉间长了一颗烂疮的也是他。"
听听,这话是多么地令人发指,有哪个儿子会这样说自己亲爹。
春风欲赏独醉一个暴栗,但独醉接下去的话让他直想灭了自己的儿子。

"流煜被我上过了,所以眼睛恢复了本色。"
说出这话的独醉一脸地若无其事,而春风大惊失色地愣在了原地,他从来都没有生过什么气,勃然大怒的他想也没想地打了独醉一耳光:"你胡说八道什么!"
独醉早料到春风有此一举,也不躲,瞬间白晰的脸上浮现淡红的指印,嘴角破了皮,流出鲜艳的血。
突然,独醉发疯似地捧腹大笑起来:"我到底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哈哈哈........"

春风见到明明眼里充满哀伤还大笑出声的独醉,怒气刹时消退不少,他走上前将独醉搂入怀中,安静地看向别处,轻声细语的问:"宝宝,你真的那样对你爹吗?"
同时,一个白衣胜雪的人影映入了他的眼帘,那人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

第二十三章

他来了。
心灵有短暂的震撼,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是如何突破从从关卡进来的?而那一头青丝又是如何变成银白色的。
他就那样安静地置身于此起彼伏的花海中,风吹动他的银发,像扬花飞舞。
美丽的花瓣散落在他的肩头,他冁然而笑 :"风儿,我们回家吧。"

家?他还有家?思绪刹时逆转,他仿佛回到了那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在那里,唐突的自己看见了一个谪尘的仙子在碧绿的湖水里悠闲地沐着浴,洁白肌肤上挂着的,点点滴滴的水珠,在温暖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被家这个字诱惑了,所以他不知不觉放开抱着独醉的手,一步步朝安贤走了去。
就在他离他仅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右手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量使他向后倒去,脊背间是一阵温暖,那是独醉的胸膛。
耳边一热,魔魅的声音徘徊:"风儿,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蓦然回首,是独醉温和的面容。

到底哪里才是他的家?后来他才知道,家就是点着一盏灯等你回来的地方。
有一种选择,是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之间选择其一,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所以,他没有跟他走。
"安贤,对不起,我要留在这里。"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费了多大的力气。
安贤凄然一笑,残留着血迹的双手微微颤抖:"我来这里并没有打算空手而回。"
春风看到安贤说出这句话时眼里的哀伤与坚定,看来今天这事是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够胆识,不过,你认为自己还能活着出去么?"
春风诧异的看着说这话的独醉,他是第一次听见从独醉口里发出如此冰冷的声音,也是第一次看见总是在他面前如孩童般可爱天真的眼神里露出了令人恐惧的杀气。
忽的感觉脚下一摇晃,怦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安贤所在之地竟凹陷了下去,而安贤也磋不及防地掉进了那巨大的凹坑里,碎石残花在凹坑上很快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富士山。
"安贤!"春风欲上前,独醉将其禁锢在怀里,他低低的对他说:"那家伙没那么容易死。"

像是为了特意应证独醉的话般,天地似变了色般飞沙走石起来,手挡住眼睛,可又因为怕看不见而微微睁开眼在指缝间看着一切的变化,有小沙迷了眼,所以眼有些湿润,烟灰迷蒙,若隐若现,那真的是安贤吗?他这么问自己。
衣袖翩飞,如一轻盈的蝶,一对雪白的翅膀在半空中轻轻扇动,如游戏人间的天使,白色的瞳孔美丽得一尘不染,云发乱舞,他像一个神,傲睨地俯视着苍生。
安贤真的是人类吗?c
"我有一个嗜好,就是收集美丽而强大的东西。"
独醉勾着嘴角把玩着春风的长发,斜眼瞟了一眼半空中的安贤。
安贤面无表情,径直向下俯冲而来,目标是傻在原地的春风。
"愚蠢。"春风听到身旁讽刺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看到的是安贤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吐了很多的鲜血。
怎么回事?独醉连根手指头都没有动,安贤居然也会受伤?
很快,春风的疑惑迎韧而解,安贤的胸膛有一柄剑,一柄从身后贯穿他的剑。而他的身后,是持着长剑镇定自若的流煜。

流煜不知为何红了双眼,春风看见流煜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应该不是第一次杀人,为何他会发抖呢?
剑利落的拔出,视线一黑,是独醉挡在眼前的手,安贤喷出的鲜血尽数晕染在独醉的长袖上。
独醉嫌恶地看了一眼袖子,后悔没有及时躲开。

安贤半跪在地,不甘让他的手指在地上滑出深深的血痕。
春风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无发动弹,他就那样看着不断从安贤身体里流出的液体。
独醉一脚踩在安贤伤痕累累的手上,"知道你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输掉吗?是因为你的不专心,对周围的危险一无所知。"

春风突然跪在了地上,他扯着独醉的衣摆,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听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真是讽刺。"
独醉嗤笑一声,弯下腰用手勾起春风尖削的下鄂:"只要止住血就可以了吗?"
春风轻摇了下头,立刻又拼命点头。
"如你所愿。"
独醉的手上立刻出现一把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寒气逼人的软剑,春风惊得瞪大了眼。
独醉上前走了两步,优雅的让软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安贤的血停止了外涌。
春风欣慰地向独醉投去感谢的目光。
独醉拂一拂长袖,与春风擦身而过,"收起你那感激的面孔。"
春风怔了一下,风一般冲到安贤身边。
但是,下一刻,春风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安贤变成了一块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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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下落,秋菊花无声无息地盛开,美丽的冰雕矗立花海世界中。
每当春风"无意"路过此地,都会带着深深的愧疚。
春风知道安贤没有死,只是被冰封了而已,所以自那天后,春风软硬兼施地向独醉寻求解救安贤的办法,但独醉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袖手旁观。
春风用过火,可那冰居然怎么也化不了。

今晚春风独自无言来到安贤身边,他意外的发现独醉居然也在这里,当他欲上前时,他看见惊人的一幕,独醉隔着冰吻了安贤的唇,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而复杂。

第二十四章

不,那不是独醉,是流煜。
为什么,为什么流煜会对安贤做那样的事,这样春风不由自主想起当间贯穿安贤时,流煜那失常的表现,莫非......

"不要胡思乱想。"
流煜转过头,缓缓走向站在红柱后面的春风,"不是你想的那样。"
春风怔怔地,睁大着双眼直直看着近在咫尺的流煜,月光冷色的蓝轻轻洒了流煜一身,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紫色的眸里有若隐若现的哀伤在荡漾,眉间朱砂红得如杜鹃啼的血。
脸颊突来的刺痛让春风皱起了眉,随即明白那是什么后,立刻就如被煮熟的龙虾。
流煜轻咬两下春风白嫩的脸,弹了一下春风的额头,笑骂:"小笨笨。"

春风聚精会神地看着流煜形状漂亮的唇,一阵心猿意马,完全忘了自己刚刚看到的景象。
多久了,有多久流煜没有这样笑着叫他小笨笨了。

"两天后的花魁大会我们只准胜出不许失败。"
啥?花魁大会?这么多天来,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还有花魁大会这回事。
"恩"点头。
这时,春风听见了冰裂开的声音,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流煜,然后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被冰封着的安贤。
安贤身上的冰迅速脱落,落在地上立颗化趁了冰水。
"这......谢谢你,流煜。"
春风激动地握了握流煜的手,习惯性地在流煜唇上蜻蜓点水一番,如脱笼的小鸟般欢快地奔向安贤。
解除束缚的安贤朦胧睁开双眼,此时的他,瞳孔与长发恢复成了乌黑,他像刚出生的婴孩般奇怪地扫视着四周,过了半晌,他的眼神忽得一变,猛的直视流煜,待看到向他奔来的人时,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风儿。"
他试着朝前迈开一步,冻僵已久的身体并不怎么灵活,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老头子。

春风扶住险些摔倒的安贤,触手间发觉安贤的手冷得惊人,赶快用自己的黄手包主安贤的手开始的揉搓起来,时不时吹几口热气到安贤手上,"有没有觉得好点。"
安贤笑弯了眼,轻声细语,"风儿,跟我离开这里,我们不要去管那些凡俗之事,回阴泉幽林好好过日子好吗?"
闻言,春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歉意地看着安贤,看到如此的春风,安贤充满希望的眼顿时黯然失色。

"你怎么这么固执,明知道结果仍要说出这种无聊的话。"
说话的人正是双手环胸靠着红柱的流煜。
安贤镇定自若的对流煜道:"独醉,你喜欢放虎归山自掘坟墓,我没有异议,不过,如果你想胜出花魁大会得到玉石丹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会如愿。"
春风也是最近才知道独醉为何那么执着于花魁大会,因为独醉必须毁了所有的玉石丹。
玉石丹能让丧失人性的人变得善良,而独醉最早得到并经过改良的轩辕丹则让善良的人失去人性,变得六亲不认,服其者还会经常头痛,只有无尽的杀戮才能制止那叫人生不如死的痛,但这些人只会在听从施药者的命令下才会不停冲杀或停止冲杀。

为了扩大冥教,统治整个武林,独醉不知已让多少正派人士服用了此药,一想到这些近似疯子的人拿着兵器随意结束他人的性命,春风突然有了退缩感,他一点也不想参加什么花魁大会,他只想和流煜在一起,流煜的性命在独醉手上,如果这次不胜出,流煜必死无疑,他绝不能让流煜离他而去,所以,就算是安贤,他也不得不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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