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弄轻影(女变男)————泠墨然[下]
泠墨然[下]  发于:2009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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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我要你活着,为我们活着,为......"
      玄礽仍旧在我耳边说着,我已经听不到了,眼皮不受控制的垂落了下来,挡住了我的视线,意识脱离了身体,晃晃悠悠的飘荡在上空,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慢慢的化成一滩死水。
      "无殇,不要为难他们。"我用尽力气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暗中。
      对不起,不能陪你们过完后半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结局啊!!!
      尾声
      玄礽满口都是鲜血,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似乎可以看到他手臂上那片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的齿痕正突突的冒着鲜血。
      玄礽笑了,笑得凄美艳绝,他轻柔的对我说,
      "泠,我吃过化境鲜果,化境鲜果可以解百毒,所以我的血一定也会解毒的,快喝下去。"说着,玄礽把血涌如潮的手臂放在我的嘴边。
      我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紧闭着双唇,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要,我不要喝你的鲜血!拿开,快点拿开!
      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用力捏住我的下巴,生生的撬开我的牙齿,让玄礽的鲜血顺利的落入我的喉间。
      是玄无殇的手!他竟然和玄礽联手!
      浓重的血腥味让我再次感到眩晕,喉头不受控制的滚动着,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猩红的鲜血,腥咸的味道让我忍不住作呕,但是却摁得死死的,只能仰着脖颈张着嘴大口吞咽着。
      血渐渐的止住了,但我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其实我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不要再灌了,够了,真的够了。
      玄礽疯狂的撕咬着手臂,新的伤口再次涌出大量的鲜血,灌满了我整个口腔,过不了多久,再次咬开刚刚闭合的伤口,不知过了多久,玄礽苍白着脸色倒了下去。
      礽,你不可以死,你给我睁开眼睛,你是这天下最富有的人,也是最贫穷的人。我错了,那天晚上我不应该负气离开,你从小就被人利用怕了,我不该直接甩手走人的,我应该留下来解释,我应该抱着你,给你温暖,让你安心,礽,你醒来啊,听我解释,让我再抱你好吗?
      突然,风清衣出现在我的面前,扬了扬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妖媚的脸上笑靥如花,
      "泠,等着我,我这就把命还给你。"
      说完在自己的臂上使劲的划了一刀,血液瞬间喷溅而出,染红了湛蓝的天空。我依然一动也不能动的被人摁着灌着鲜血,血液的腥味令我头一次感到惧怕,我使劲的收缩着腹部,但什么都呕不出来。
      风清衣不断的在手臂上割开新的伤口,那些失血的伤口向外翻着白肉,让我前所未有的感到毛骨悚然,不要,不要在割了,够了,真的够了。
      鲜血还是源源不断的灌到我的口中,直到风清衣也面无血色的倒了下去。
      清衣,清衣,风清衣,你给我起来,起来,我给你画眉,给你用最好的花瓣染指甲,给你用最昂贵的冰蚕丝做衣衫,我要给你最好的生活,你醒醒,你快点起来,现在你随意的倒在地上,一点也不美,快点起来,用最妖娆的身子勾引我,清衣,清衣......
      这时,耶律傲出现了,夺过风清衣手中的匕首,同样在自己的臂上划了很深的一道,鲜血滚滚涌出,我拼命的摇着头,但是玄无殇死死的摁住我,逼迫我喝下大量滚烫的红色液体。
      "裴弄泠,你要是死了我就鞭尸,听到没有,就用那条抽了你一百二十九下的那条鞭子,我要百倍的让你偿还给我,怕了吧,怕了就赶紧给我活过来!"耶律傲大声的在我耳边吼着,但怎么也没有恐吓的气势。
      泪水难以控制的涌了出来,不要,不要逼我,我不值得,你忘了我是怎么折磨你的吗?忘了我加诸在你身上的伤害了吗?
      左手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再也渗不出鲜血了,耶律傲哆嗦着没有血色的嘴唇把手中的刀换到左手上,继续在右手的上臂上划着深深的刀痕,鲜血再次涌了出来,他将颤抖不已的手臂直接搭在我的嘴边,任由血液沿着精壮的手臂滑落在我的口中,他已经没有力气架住自己的手臂了!
      不要,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不值得的,你忘了那只木马吗?你忘了自己身上的那三个屈辱的耳饰了吗?你忘了在我脚下用舌头清理我鞋上污渍的侮辱了吗?你忘了吗?你统统都忘了吗?
      恨我,为什么不恨我!我要你恨我!听见没有,耶律傲,用你的铁拳狠狠的打在我脸上,快啊!用内力震断我的经脉,让我生不如死!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承受不住,我担当不起,你给我闭上眼!闭上眼!
      傲,你怎么了,傲......
      不要,不要......
      耶律傲也摇晃着庞大的身躯倒了下去,不要,傲,你永远都是最强壮的,不要这么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你快点起来啊,我们一起去骑马,去比拼武艺,只要,只要你再看我一眼,傲......
      泪水蜂拥而出,为什么没有力气,为什么睁不开眼睛,我醒了啊,我知道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你们看到我的眼角的泪水了吗?我已经活过来了!
      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我,难道只凭借我的眼睛在能确定我的生死吗?你们都是笨蛋吗?我已经从鬼门关爬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排着队去那里找我呢?
      我们会错开对方的,不要,月影,你拿着那把剑要干什么!你给我放下!影,影,你听我说,放下剑,听话,你不是最听我的话了吗,快点放下,不要架在脖子上,我害怕,万一不小心,那可是颈动脉啊,乖,影,放下好吗?
      那双墨玉般的眼眸决然的看了我一眼,手狠狠的握住剑柄割了下去,血花四溅,红雾满天。
      "不-----"
      我惊叫着从梦中醒来,浑身上下的冷汗浸湿了衣衫,黏黏的贴在身上,心里一片的冰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一双温暖的大手揽过我的身子,轻轻拉起锦被紧紧的包裹住我瑟瑟发抖的身子。
      "弄泠,又在做那个噩梦了。"
      玄无殇低沉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了安心,我慢慢的平静下来,靠在那个温暖的胸膛上,握住了他的手,
      "无殇,那天为什么没有拦着他们?"
      "若是我吃过化境鲜果,我也会那样做的。弄泠,再睡一会儿吧。"玄无殇紧了紧我身上的被子。
      我摇摇头,睡意毫无,寻找着衣衫,想要下床。玄无殇一把将我拉回来,
      "弄泠,他们都在,都好好的。"
      我抬起头,盯着玄无殇的眼睛,
      "你确定?"
      "是,我确定,有谁敢骗堂堂的战神将军啊,他们都在睡,你不要去打扰他们了,若是受了风,他们又不知该怎么啰嗦了。"玄无殇宠溺的看着我。
      "还好,你们都在,都活着。"
      我轻吐了一口气,靠在玄无殇的怀里,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
      活着,真好。
      当日我陷入昏迷时,他们的确这么做了,还好,玄无殇在最后关头救下了月影,否则我就算醒来也无法面对。
      玄礽,风清衣和耶律傲集三人的鲜血救了我一命,毒虽然解了,但是由于衰竭的器官总是停止运转,玄无殇和月影轮流陪着我,时不时的用真气给我续命。后来,已经恢复的风清衣和耶律傲也加入了续命大军,没日没夜的守着我。
      直到几天前,我从昏迷中醒来时,他们的武功几乎全废了,每个人都是满面胡茬,憔悴不堪。整整一个月,所有人都没有放弃希望,若是再晚几天醒来,恐怕他们都耗尽内力死在我的床前了。
      每每想到这里,我总是一阵阵的发怵,还好,我活着,大家都活着。
      冥冥之中,我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是梦到那一天的情景,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总觉得很真实,真实到现在我这个杀人如麻的冷血刽子手居然开始怕血,从醒来的那一天起,见血即晕,屡试不爽。
      玄礽依旧每日在朝堂上处理政事,但是夜里总是回到侯府就寝。我已经不需要在靠着内力续命了,只是每天要喝上几大碗黑乎乎的汤药。
      "我能不能不喝?"我低声的恳求着风清衣。
      "泠,快喝了吧,药凉了。"风清衣缠在我身上,看准机会就把药碗往我唇边送。
      "可是我已经好了,我自己也懂医,没有服药的必要了。"我把药碗向外推着。
      "不行,老七说了,泠欺骗大家,要罚他喝上一整年的苦药,一口都不能少!"风清衣坚定的重复着玄无殇的指示。
      我无奈的接过药碗,皱着眉头艰难的一口口的咽了下去,简直比地沟水还难喝,这玄无殇摆明了要整我,净挑了一些苦不堪言的药材放进去,更可气的是居然不准我改药方。
      屏住呼吸咽下去最后一口,我扔掉药碗大口的喘着气,真难喝,世间有三件事我最讨厌:看着粮食挨饿,想睡不能睡,还有就是喝中药。
      风清衣媚笑着凑上来,伸出丁香小舌将我嘴角的药汁舔净,正当我欲更进一步时,风清衣居然推开了我,
      "泠,你重病初遇,还有不要太激动的好。"
      我心里的火蹭的一下蹿了上来,合着连你也借机整治我。我一把抱起风清衣就往房间力奔,风清衣在我怀里扭动着想要跳下来,但没得逞,既然大家都没有内力了,那就是势均力敌了。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风清衣拎起被我撕坏的衣衫跟我抱怨,
      "泠,你看,又把人家的衣衫撕坏了。"
      "清衣,我不是给你做了几十套吗?"我手指缠上风清衣的青丝,细细的玩弄着。
      "可是,这一件就好几百两啊!你都撕坏了三件了!"风清衣脸都气红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好好好,下次注意,一定慢慢脱。"我好声好气的哄着风清衣。
      谁想风清衣恼羞成怒,一拳打来,正中我的心口,我立刻捂着心口倒在了床上。风清衣大惊失色的扑过来,慌忙将我翻过身来,在看到我的笑脸时,眼泪立刻就飚了出来。
      我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风清衣反应这么大,急忙抱着风清衣的身子安慰到,
      "清衣,我没事,跟你开玩笑呢。"
      风清衣依旧不依不饶的掉着泪珠,
      "清衣,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被风清衣的眼泪吃的死死的。
      风清衣渐渐止住了泪,一言不发的穿上衣衫走了,一连三天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唉,无心之失啊。
      用晚膳的时候玄礽告诉我,云答应有喜了,已经荣升为云贵人了。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虞美人很在意,问我要是男孩取什么名字,我说让大臣们头疼去吧。
      虞秋儿问我若是女孩我会不会再搞一次那事,我笑了笑说到时候再说。
      耶律傲居然也开口问我希望孩子长得像谁,我说若是女儿一定会倾国倾城,因为根据遗传学,女儿长得偏向父亲,若是儿子一定俊美不凡,因为据说那个云贵人貌为后宫之首。众人听了都撇撇嘴。
      最后,玄无殇问我,希不希望真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还加了一句,我们都不会介意的。我看着齐齐望着我的‘夫人'们郑重的说,我的心早已分给了你们,没有多余的再给孩子了,而且我也不希望那个孩子争你们的宠,若是你们受一点委屈,我都会立刻把他踢出门,所以就不用费事了。
      众人的眼睛亮晶晶的齐齐的看向我这边,我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们团团抱住了,满头满脸都是口水,两只手也被攥得紧紧的。
      最后那顿饭吃到了深夜,我问玄礽整天不回宫就寝不怕大臣们闹,玄礽告诉我说他们敢闹就全体阉了做太监,我笑着说,礽,你越来越有王者风范了。
      后来,那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取名为弈,我去看了一次,就再也没去过。第二年,玄弈被封为太子。
      耶律傲的儿子耶律麒来过一次,耶律傲拉着那个小子说了一夜的话,第二天耶律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带着几千精卫回匈奴了,事后任凭我怎么问,耶律傲都不吐一个字,罢了,我大致也能了解他说了些什么。
      就这样,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度过了几十年的岁月,没事的时候也会下下江南,游西湖,看钱塘潮,品碧螺春,我会告诉他们碧螺春的故事,还有祁喧的故事,有时也会吵架,但很快就好了。
      古人的寿命很短,一般的能活到六十的人已经很少了,何况我们这些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身子早已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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