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乐 下(女变男+fuzi+生子)——某UN
某UN  发于:2009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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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衡量妥协

  再次醒来,屋子里空荡荡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苦涩混和着痛感又爬上来。

  想死的念头再度浮上来,但终究我还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反正死过一次,身体这东西,也就一皮囊罢了,反正又不是女子。

  苦笑,这里的女子可能还比我彪悍。

  我真的是,真的是,那个了这么说,现在我的那里有一个孩子?怪异的感觉涌上,反胃想吐。

  能不能不要?

  打掉吧!

  反正这个孩子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甚至可以说是个噩梦。

  忽然想起月虹的话,思路有了一下的短路会么?月虹?但是很难想像,无法想像,会是他么?不是因为可怜我才这么说的么?自古朱雀皆多情,因一时的怜惜而把我当成自己的责任,对于他来说是可能的事吧?

  嫁给他?心脏一紧嫁吗?我喜欢他吗?那紫蓝中艳丽的深红浮现眼前,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吧?但是又有多喜欢呢?再说要我嫁

  猛然醒觉,我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啊。

  倾风

  心脏一阵揪痛已经不能回去了吧?我还能怎么面对他们?如果嫁给月虹,让大家都以为那是月虹的孩子,那我还能时不时地接近他们吧?

  而且月虹能给我一个家可以吗?即使那个人真的是月虹,只是短短数天的相处,我们就能说是真的喜欢上对方了吗?等热情一过,他就不会见异思迁?时间一长,我就不会后悔?要知道朱雀人出了名的滥情不,博爱,而我只是个极度平凡的人

  孩子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心中猛然一震,想起刚才要打掉孩子的想法,又想起害怕着被抛弃的自己。我那样的想法,和自己一直憎恶的不负责任的父母有什么不同?

  孩子是无辜的,尽管他的父亲我根本不知是谁,会可能是月虹?或者就是那些流连在街头巷尾,形容猥琐劣迹斑斑

  至少给孩子一个家,完整的家。这个愿望忽然如钢铁一般坚定,在心中牢牢树立起来。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小生命可能就是我唯一的财产

  只是,我居然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获得一个家。以前曾经的家呢?我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还能待在那里。

  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也不想知道。

  被安置在一间修饰典雅的大房间里,四周风景如画,但我从不下床走动,所以自从我稳定下来后,便每天都有人来看我,跟我说话。

  刚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总是很怕见人,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月虹经常陪在我身边,几乎包揽了我的生活起居,温柔地照顾着我,总是劝我多点走动。

  巧儿也常来,总是趁月虹不在或留意不到的时候说他的坏话,劝我不要嫁过去,说什么绝对支持我做未婚爹爹。

  但是不行,他能给我和孩子一个稳定的家。

  渐渐地,在想起自己居然是个怀了孩子的男生时,也不再觉得恶心想吐。后来才醒悟,这里的人都这样,是自己还没有完全的入乡随俗。

  其实以我的状况,为了巩固青龙的势力,长大后与别人联婚而且是嫁的那一个恐怕是我唯一的选择谁让我要文无文要武没武,现在不过是把现实提前罢了,虽然倾风好象承诺过什么

  倾风一直没来过。

  自从那次他消失在房门,我的世界里便似没了这个人般,每次从他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也犹如梦里听书般失真。

  世界仿佛失去了温度。

  每当想起都觉得浑身冰冷。

  月虹不少为我的体温担忧,时常在我身边折腾些保暖的物件。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会觉得温暖,但同时不知为何,总有一股悲凉自腹间升起,缠绕在心头。

  某一天,月虹不在,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终于舍得下地一回。那么漂亮的庭院,不逛可惜。

  走至湖边,却隔着湖遥见一对壁人相拥亭中。

  赶紧躲进拐角处,贴墙站着,惟恐被发现手紧撰着心口处的衣服,有点痛有点窒息。

  我到底是怎么了?

  难得的闲游,却以落荒而逃告终。

  混蛋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身体开始变差,虽然明白这是正常,但是也连带着影响了心情。

  不自觉地又会开始想,为什么不去死。

  死了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有次吐得厉害,吐得心肝脾肺都要出来般,那时就在想,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呢。

  死了好,活着也是活受罪。

  月虹每天变着花样哄我吃东西,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更难受。

  这时就会想,月虹是很好的人,但是我不想嫁给他。

  但还能怎样?

  然后又想起倾风,想起他的笑容,又想起他和玄飞,那么般配又是一阵胸闷,头晕目眩地趴在床沿干呕。

  到后来,月虹不知找来了些什么药,酸酸的凉凉的,每次能呷一点点,然后就不那么辛苦了。

  但还是吃不下。

  吃不下,仍是吐。

  吐了,更吃不下。

  身上总是冷,难道北地的初夏,都是这么凉的吗?

  不知哪个傍晚,倾风出现了。

  夏天的风总是燥热的,但却似乎第一次吹了进来,拂在心上,如吹动了一屋的风铃。

  他走到身近,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放在我的手上,轻轻地覆着,羽毛一般不着力,风中微颤。

  随着他的走近,一鼓莫名的躁动升起。强压着,不敢抬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手。

  他似乎瘦了。

  你瘦了许多。

  声音也沙了,没好好休息吧。

  我让凌璎把你酿的梅子酒带了来。

  他的手灼人地暖。

  怎么也多少吃点东西,要好好保重身体。

  反手的话能握住吧。

  我走了。

  那只手,挣扎着微微动了动,风劲稍大,便飘然离去。

  我也没有跟上。

  依旧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里原先还有一只手,暖暖的覆着,短暂的停留留下更多的冰冷。

  你还会来吗?

  内心叫嚣着要大声挽留,却只是静静地发呆。

  夏日的风似乎总是不停,吹动着风铃不停歇地窃语。

  从那天起,开始吃得下东西。

  虽然还是吐。

  情况稍稍稳定下来,便开始赶往朱雀廷,毕竟要赶在肚子看得见前成婚。一想起这个,心脏便不舒服地皱缩起来。

  朱雀特地谴了人前来。

  由最懂享受的朱雀中人作轿夫,果然不同凡响,安安稳稳地坐在轿里,身边摆着泡过酒的梅子,往窗外望去,万里锦绣,一片大好。

  也许该接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顶多是一辈子。

  从未从青龙宫里出来过,就要被困到朱雀廷里了呢。

  但是唉~伸个懒腰逍遥处处是人生,人生何处不逍遥?大不了,到时再逃出去。

  干爹不也一样落了跑,小枫不也照样生活得好好的?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不做亏心事,别的做什么也轮不到别人来管!

  不过这样总觉得很对不起月虹

  哈哈,好像有点被凌璎传染了呢,居然想着要对得起良心了。

  不过当然了,我做事一向都是对得起良心的。呃月虹的事是有点那个啦

  想通了,日子也变得好过了点,注意力慢慢被沿路的景观分离出去。一路往南的景色不断变迁,开始看到一些熟悉的景致,例如蕉田,例如甘蔗田,例如满眼的小桥流水,例如来往穿梭的水上人家。

  兴致勃勃地跟凌璎天南地北,意图偷溜探险时却被月虹捉了现行。吐着舌头被按回轿里,扫到倾风正在不远处,大叫道:爹!月虹都不让我下来走走,我好闷啊!

  马蹄声近,然后倾风熟悉的声音自头上响起:休息的时候也让凌洛四处走走吧。

  就是就是,每天干坐这么久,我浑身都硬了

  既然如此,为夫给你揉揉?月虹打趣地说着,一同上了轿。我横了他一眼,听到他这样自称总是很不舒服,更何况抬头再看,附近已见不到倾风的身影。

  哪里不舒服?这样行么?

  恩,那里大力一点,不,左一点

  总没有回忆中某人的来得舒服呢,郁闷。

  六月底终于抵达南方朱雀廷。才一下轿,一个小身影便飞扑而至,差点要把我这身子骨给撞了个粉碎。

  可惜,来人还不自知,哭丧般喊着我的名字,一把眼泪两把鼻涕地往我身上擦。

  好了,小枫乖,别哭了。抚着他的头发,这孩子,这些天也是担心了吧,还不枉我自小把他拉扯大。

  呃,虽然说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啦。

  听见我说话,小枫终于稍敛了哭声。抬起头来一看我,却哭得更凶了

  我、这至于吗?还不到把人吓哭的程度吧||。

  哇啊哥、哥哥呜呜好了好了,鼻涕不要用手擦!说了多少遍了?

  嘴上却是:恩?怎么了?别哭啊,哭了不好看了,都成花脸猫了。手帕呢?我记得昨天凌璎有给我备了的。古代没纸巾就是麻烦!

  呜哥哥,我、小、小枫我一定会变得很、很厉害呜不会、不会再让坏人捉走哥哥的!呜呜

  这孩子,好像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呢。

  好了好了,厉害的人可不会哭成这样的哦,小枫要像个男子汉,男子汉是不会随便哭的,知道吗?虽然很怕他的鼻涕,但是心里还是很感动。

  安慰好了那只小哭猫,被他紧紧捉着手,一行人往廷内走去。

  朱雀廷果然不同凡响,无论建筑还是庭院都别具风情,巨大的白色雕廊画柱、飘逸飞扬的层层轻纱,都让我想起《埃及王子》里初开场时的宫殿,仔细一看,上面都是中式的雕花和锈纹。绿叶婆娑,红花似锦,四周侍女身上的衣服也是层层叠叠的轻纱,远看犹如朵朵随风绽放的鲜花,衬着明媚青春的容貌,愈觉美艳动人。

  屋外院外回廊外,只要不是人们行走的地方,都是浅浅的流水,下面铺了雪白的细沙。越往外地势越底,水位越深,最远处竟已与天一色,仿佛蓝天碧水就此相连。

  成婚后,我们可以去看天涯海角,以后还会有机会看到毕升崖上的月虹。秋分时节,我们还能去看那片如火般灼红的曼珠沙华,一定不输青龙宫里的那片鸢尾

  月虹深情地看着我,喋喋不休地说着,这情景想着总有点好笑。也罢,我虽然不是个很有浪漫细胞的人,老让人唱独角戏也不好。心里起了逗弄的念头,于是微笑着低下头,打断他的话:月虹,你知道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不知道,凌洛你愿意告诉我?废话。

  红玫瑰,代表热烈的爱。千百种花语我就记得这一个。

  身边的月虹惊喜得有点过了头。

  良心挣扎着,我偏过头去,避开与他的正面接触,却看见了回廊那一头,隐在拐角处的那抹青色的衣袍。

  婚礼,定在七月初七。

  隐隐记得,七年前,也是在那个时节遇见了谁。

  二十四哭笑不能

  婚礼果然十分盛大,四大门派的代表都来了。

  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吧,他们的探子总不会连那点破事都探不到。

  来到朱雀廷十数日,今天才第一次看见这里的前任当家主母,蓝自珍。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成熟妩媚仪态万千,身边两名男子侍侯左右,身后还跟着数个衣着明艳的美丽女子,都用一种吃人的目光瞪我。

  看来这里的生活不会平静了呢,郁闷。

  然后还见到了那次偷听中的另一个主角小鸟,月虹的侄女之一,现年四岁,身上有着凤凰的印记。那时月虹得到了消息便立刻通知这里,所以这小孩子还是有惊无险。

  她的头发还真有一簇是红色的呢!真想摸摸看,但是她身边的人好像都很可怕,不是对我不以为然就是当我透明。我应该早想到了,优秀着称的朱雀一族,对于我这种高出身低成就的家伙,当然不会有好印象。

  这几天呕吐现象才轻了点,现在却要站几乎一整天,累死我了!南方的七月好热,好怀念高山上的青龙啊。

  唉,结婚果然就是折寿的事情,难怪总说婚姻是坟墓管它是什么的坟墓,反正是坟墓就是了。

  整个婚礼,凌璎都红着眼眶跟在我身后。这傻丫头,坚持要跟着我过来作陪嫁,被巧儿大骂了一顿,昨晚恐怕又缩在哪里哭了一夜。

  唉,这些年里她一直很粘我,我也由得她,甚至以此为乐,没想到终有一日会给她造成这样的影响。

  凌璎,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不,我要在凌洛身边。凌洛,我不想离开你,你跟师傅说说吧,我不要

  傻丫头,你也总有一天要嫁的。长得都比我还高了,在这时代再过几年就该嫁了吧怎么觉得我这口气就像看着女儿长大的父亲?

  不要,我只要在凌洛身边,我不嫁了,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就好。扯着我衣袖,凌璎撅着小嘴说,似乎还很委屈。

  嘴角抽筋了这、这不应该是女儿对她爹娘说的话吗?虽然长兄为父,但倾风还没死呢咳,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这时一婢女从外间进来,朝我施礼道:夫人,时辰到了。

  恶寒居然被这样叫

  谁给我块豆腐,我想死

  但是,唉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干爹当年的待遇,可不是哪里都有。这么说,倾风倒成了开明的主了?

  站起,立刻有人上来给我整理衣饰。我就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然后忽视身后凌璎的注视,随那婢女走了出去。

  帐帘掀开,第一感觉便是很多人。四处都是人,金红银绿的人,五花八门的人,喧闹的人声似乎也影响到了视觉,看不真切。

  无论怎么开解自己,事到临头还是无法释怀。是我太贪心了吗?月虹明明是那么优秀的人,我对他也不是全无感觉的吧,竟然还闷闷不乐。

  精神恍惚地被人拖着来到堂上,抬头看见的是高坐其上的倾风,穿着一身青色锦衣想必神经已经混乱了,看着他脑中映出的,却是多年前北门外那个等候着的玄色身影。

  愣愣地想,当时那如拂春风的笑脸,比现在这紧绷着的好看多了。

  一拜天地!

  被推攘着,慌乱中浑浑愕愕地就和月虹一同跪了下去,再被拉着站起,听着不知是谁兴致高昂地高声唱道:二拜高堂!

  转向倾风,身边有人要弯下我的腰,但我不想不想跪他,就是不想拜下去,这一跪下就无法回头了

  再站起时,思绪空白得可怕。

  夫妻交拜!

  顺从地转过去,低下头

  猛地被人扯去,紧紧地锁在怀中,耳鼻间顷刻充斥了熟悉的气息倾风?

  我就这样靠在他怀里,呆看着他的刚毅不足清秀有余的下巴,直到月虹的大声质问把我拉回现实。

  岳父大人,敢问你这是为何?月虹对着他怒目而视。呵,即使倾风是他长辈他也总是不卖帐,这便是朱雀的骄傲吧。

  真是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要叫还是要笑。

  紧撰着他的衣服给了我希望,你就别让我失望,求你了。

  抱我的手又紧了一点,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双眼,却被其中的痛苦和绝望吓到。到底为什么?不明白,更不明白心里为什么产生的类似于兴奋却又悲伤的感受。

  我不会让凌洛嫁给你。倾风抬起头,对月虹大声宣告。

  心里竟一下放松,放下了什么重负一般。

  为什么?月虹的脸色很差,也是,任谁在婚礼上被自己岳父否决了,也会很生气很无奈。

  不过这个问题问得好,心下有点莫名的期待,望向倾风。他紧张地抿着唇,不再看向我,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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