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奖(穿越时空)下+番外——血色琉璃猫
血色琉璃猫  发于:2009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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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至于他到底是哪里人已经不重要,只要有个可能性就已经够了。可叹这身世上的秘密连父亲本人都不清楚,他是被人收养的孤儿,在天启长大,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启人。他和爹是儿时伙伴,后来离家学艺,十年后再见面情谊依旧,便应爹之请助北辰桓共成大事。爹那时心高气傲风华正茂,心中虽无名利却喜欢发挥长才一展智谋,父亲更是无所图,适时更遇到了心中所爱,打算北辰桓登位之后带着爱人笑傲江湖,可惜……”

  可惜……

  “同大契的最后一战中,他依计孤军牵制敌人主力,可是计划中的援军没有来,他战至不剩一兵一卒……”张兼顿了顿,“事后爹质问北辰桓为何没有按计划中的时间前去救援,而是迟了整整一个时辰!不仅飞星将军战死,还连累很多其他将领,若非他狠心火焚草原,此战胜负难料。北辰桓指责父亲乃是敌军奸细,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尸身寻回后,果然后脑头发之内有刺青,这是不能传出的秘密,于是被压了下来,几乎无人得知,几十年来已经被人淡忘得差不多了。那一战造成连同父亲在内七名战将身死或重伤,这也是当时天启没有乘胜追击拿下大契的原因之一。”

  “此事后,爹也许是感到了什么,有些心灰意冷,才会以火焚一事有干天和为由悄悄退隐,走时留下金牌,暗示离去原因。但他和北辰桓交情非浅,后来北辰桓翻天覆地的拼命找他,而且断然否认当年之事是由他而起,爹一时心软再次出山,结果险些没能躲过同样的结局。”

  等等,飞星将军当年没有结婚吧?如果他有家室,先皇会放过吗?我刚要问,张兼已经开始解释:“那人说因为我是一个没人知道的孩子,才侥幸留了下来。母亲是女扮男装混入军中代弟从军的,偶然被父亲发现。经过很多事情之后两人情愫暗生,父亲才没有揭穿,反而暗中照顾。因为违反军纪,此事他连爹都没说,本想战事终了再宣布喜讯。大战前夜两人私定终身,结果父亲一去不返,母亲等来的是天人永隔……”

  唉……

  “爹归隐后约一年时间,一个女子找上门来,以金牌为证说明身份之后将我托付,然后消失再没出现……”张兼一直用平淡的声音讲述,此时却感觉他似乎有些伤感。原来他的身世这么复杂,我想安慰,他又笑了,“忽然有人跑来说你的爹爹不是亲爹,你亲爹是被人害死的,你应该报仇,你会怎样?”

  这……我不知道。

  “也许是他对我的教导好过头了,就算我真是飞星将军的儿子,就算我真的要报仇,也决不会按照别人的安排行事,更不会利用相国之子的身份。而后他再没出现,我对自己的身世和当年的恩怨暗中调查,以确定真相,也想知道那个人最终的目的。七年前咱家出事,我怀疑和他有关,但全家这样远离是非也未尝不好。后来我查到了他的秘密,他也开始对付我,霍炎就是其中之一。逃避不是上策,我想将问题彻底解决,才会将计就计。可惜我高估了自己,险些……”他把我的头按进他怀里,“还好……不然……”

  我忽然想到什么,心里一惊:“三哥,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就是……”

  “对,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当今的太师,凌悦风。”

  凌悦风!!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做这些?目的又是什么?”

  “他找到我,教我武功,导我品行,告知身世,希望我长大后心怀仇恨,为他所用。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大契人。”

  什么?我猛然坐起,北辰极张备郑静……

  “莫急。”张兼拉住我,“他的目的不是要毁了天启,而是要毁了大契。”

  啊?我糊涂了。

  幕后的人是凌悦风我不奇怪,但他的目的是要毁了大契就让我不明白了。

  “为什么,我查不出,不过他想毁的是大契不假。灭大契,自然要强天启,他不会对亲身培养的人如何的。”

  “可是……”还是觉得张备他们会有危险,做人棋子被人利用,他们拧在一起也敌不过凌悦风。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上高位,得信任,暗中设计,这需要多少精力!为了什么理由才能辛辛苦苦做这些?他淡若清风,事事玄机,不像热衷名利,那耗费几十年的生命又是为什么?玩弄天下么?

  “欢欢,秘密有时候没必要揭穿,而且揭穿不一定有好结果。”张兼拉我躺回去,抱住,微微叹息。

  想了想,的确如此。揭穿又能如何,搞不好落个全灭的下场。唉……头疼,赶紧闭上眼睛。

  不过,世间事永远难以预料,一个人就算设计再好智谋再深也没有用,因为他永远不可能计算出所有的变数。前世的父亲似乎可以掌握一切,只有他不想的没有他不能的,那曾是我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可最后却让自以为完全掌控永远不会离开的母亲带走了我。还有“他”,我绝对难以超越的人,再没人比他聪明,可他也不得不依照父亲的安排行事,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还没有普通人快乐。

  凌悦风年近半百,他教导出的孩子们却风华正茂,最后的结局是什么谁能预料呢。嗯,说好不再管这些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他们会走自己挑选的路,至于路的尽头是喜是悲,永远无法定论。而且,就算我想管,也没有管的资本啊……连自己以后该干些什么还不知道呢……

  张兼也静了下来,不再说话,用下巴轻轻磨蹭我的头发。

  “欢欢……”他轻声叫我,像在确认我是否睡着了,声音飘飘忽忽:“知道么,当年……张浣两家是定了亲的……”

  “嗯。”我含糊应声,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一边迷糊,一边努力琢磨未来可以从事的职业。听了父辈的传奇,忽然觉得不论结局是否有遗憾,至少他们的人生多彩过。我所缺少的也许就是这些。

  “唉……”他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跟三哥去南方吧,三哥会照顾你,让你每天都开心快乐,好不好?”朦胧中的声音更加诱惑,我在他怀里摇头,他一僵,“为什么?”

  “我要独立……”我含含糊糊的说。

  他似乎有些哭笑不得,难道我真懒散得那么厉害?想独立都没人信?

  “独立不一定非要一个人啊。欢欢最聪明了,只要愿意,做什么都能做好。呐,欢欢想干些什么?”

  “有很多啊,比如……比如……”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我可以去给别人当账房!凭我的能力,同时给几个买卖整理帐目也没关系,干脆开个财会公司?嗯,这个主意好,很好。”

  “给别人当账房?呵呵。”他先笑后叹,“欢欢……有哪个老板会将自己的财产交给外人处理呢?那个人还同时处理其他商号的帐目?财会公司是什么?”

  “这……”不行么?最大的可能性被否决,我很沮丧啊。没关系,这样不行我还可以做其他。当老师教数学?说书?好像不太现实,外面可不是罗什喀小镇……

  张兼眼睛转转,笑得灿烂:“要不这样,三哥不久前刚接了一桩事,有人把他的买卖抵给了我,正愁不知如何管理,身边也没有可信可用的人……欢欢不如就来帮三哥好了。”

  “啊?”张兼什么时候当老板了?

  “说起来也是个大买卖,我嫌麻烦一直不想接手的,要不是……”他顿了顿,“怎么样?来帮三哥吧,你若不愿,三哥也不干了,有那么个包袱在身上很烦人啊。”

  这……算是哥俩儿开公司么?这样的话,虽然我不是首席执行官,但也算自力更生吧?

  “欢欢?”他很期待。

  “好啊!”我又犯懒了……

  “既然答应了,欢欢要对三哥负责哦。”

  “一定。”我有信心做好。

  张兼有点怪怪的笑了笑。

  未来既定,心情放松不少,困意阵阵袭来。不过张兼不知想到了什么可兴奋的事,更精神了,嘴角一直翘着:“对了,还没有问你那条船的事,逆风越湖,他们一定全都惊呆了。没想到你的准备竟如此惊人,欢欢总是让人惊讶不已。”

  “那个啊……”我已经在梦境边缘徘徊,“流体力学……白努利定理……”

  “白努力?白白努力?”

  我已经睡着了。

  第61章

  张兼说得对,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个矛盾。如果地狱没有出错,我生而为女,命运或许不会如此走向。如今“死”了,离开他们的视线就当不存在,眼不见心不烦,没有什么挣扎选择,是最好的。

  而我呢,再不用为自己的性别问题发愁,也不想担心被抓被杀,经过那样的“考验”之后还有什么可担忧呢?对于一段感情的磨灭,虽然有些难以言喻的伤心,但心情渐渐放松,离开皇宫像丢开了沉重的东西,日日顺利,浑身舒畅一扫愁绪。说起来也是懒得再烦心吧,这算不算是性格缺陷?不过随遇而安也没什么不好,生命应该有色彩,既然上天给了机会,就要好好把握,我要鸢飞鱼跃海阔天空,开始真正的人生。

  现在想最多的是工作。张兼说让我帮他管理新接手的买卖,虽然工作不是自己找的,怎么说也算是迈出了自力更生的第一步。对于此项,前世今生还都没涉及过,不论环境如何,我似乎一直是被人养的那一个……惭愧,也许这就是我一直不能成熟起来的原因。我有点含糊,好在是张兼的产业,压力还不算太大。

  我理论丰富信心十足,但没见到实际情况前也不敢夸口,毫无经验的我不小心搞砸什么也是可能的……要是在这么优越的条件下也做不出成绩,我一定灰心丧气,而且,再没什么理由呆在他身边。好吧,我承认,我答应为他工作不光是因为懒,也是给自己找个不离开的理由。可我不想被他养着,想和他站在至少平等的高度……

  张兼说让我自己选喜欢的来做,干什么都行,我想他这生意说不定真的很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选择。佩服之余有些感叹,他总是这样厉害,让我这个活了两世的人惭愧沮丧没信心。话说起来,张兼突然变成了大老板还真是意外,不过什么意外在他身上都不算意外了。

  “三哥,你不是杀手么?”武林和商场的距离应该不算近吧,他转型的真快。

  “谁说我是杀手?”他笑得温柔,浑身上下没一点冷气,这样一看果然不像杀手。

  “呃……”好像是霍炎说的,“那,你一直是干什么的?”毕竟养了我七年,虽然我挺节约。难道是存款?还是劫富济贫?想想书中的大侠们似乎都是不用干活的,又想起当初自己努力存下的小金库,要是没丢就好了,咬牙。

  他一笑:“有人找我帮忙,自然会有报酬。”怎么听着还是像杀手……

  “这样啊,那三哥说说现在的生意吧,都经营些什么项目?”先了解一下比较好。

  “这个……”张兼一皱眉,“很多,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自己都不清楚……

  “三哥,你经营这个多久啦?”当老板的都不清楚还有谁能清楚?

  “三个月吧。”三个月,那不是在他受伤之后?“有人硬丢给我的,要不是当时我需要助力,也不会让人钻了空子。”他懊恼,“总之是个很麻烦的东西……”

  硬丢?有人敢对张兼强买强卖?我呆了呆。接手别的人的生意又没有自己人帮忙,的确很麻烦吧。那人为什么要丢下自己的产业,难道是经营不下去了?

  “不喜欢……为什么要做?”

  张兼把削好的果子放进我手里:“形势所逼啊。”

  “那里……很难搞吗?”连他都皱眉。

  “嗯。”他笑,“虽然我现在是大掌柜,但那里还有五个二掌柜,十几个三掌柜,分管五个部分的生意,各有所长心高气傲,都是很厉害的人。”他眉头微蹙,“其实不该让欢欢陪我的,要不然等我把一切安排好再……”

  “不行!”我蹿起来,我就那么没用吗?

  他愁云转灿烂:“欢欢这样帮我,三哥可不能亏待。这样吧,这个买卖分你一半好了。”

  “啊?”

  “不管挣了多少,都有欢欢一半,当然,要是赔了……”

  “我也要承担一半!”他说要平分时我本想说那怎么行,无功不受禄,结果变成了抢着要了,不能不讲义气。

  “就知道欢欢不会丢下三哥不管的。”他靠到我肩膀上,好像很感动。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此时心中激荡,下决心一定要帮他把麻烦搞定!浑然不知某人正笑得桃花朵朵开。

  听张兼的描述,感觉是个涉猎广泛的连锁公司,以前的大老板经营不下去了,急于出手把麻烦让给别人,而张兼当时需要助力,就答应了他。不过仔细想想,再怎么麻烦的生意也不至于非要免费送给别人吧?而别人还不想接受?

  这个公司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以至于白送都没人要?我黑线……不会还背了官司吧?

  同张兼一路南下,时而乘船时而骑马,转眼间半月过去,心中余下那一点阴郁也逐渐消散,因为这一路真的玩得很高兴。

  不过,高兴之余又有点担忧。张兼他怎么一点也不为生意着急呢?听他说得那么危机重重,现在却一心陪我游山玩水。

  “三哥,你不急着回去吗?”生意黄了怎么办?

  “没关系,虽然他们对我不满,但该做什么不会懈怠。反正我已经把做主的权利分给他们了,除非有人大举进犯,否则用不着我操心。”

  啊?

  “对了,三哥知道爹娘在哪里吧?我很想他们……”

  “这个……”张兼眼中灵光闪了闪,“欢欢知道自己小时候为什么被当作女孩儿么?”

  因为老娘想要个女儿呗!不过这不是我该知道的,所以摇摇头。

  “因为爹对娘说了谎话,骗她你是女孩子。”

  “没关系啊,都这么多年了。”老娘就算还要生女儿,估计也生不出了,“难道他们不想我么……”

  “怎么会不想?只可惜爹他不敢让你回去啊。”

  “为什么?!”

  张兼把障扇挪了挪,挡住烈烈阳光,笑着说:“欢欢不知道,当年爹追求娘的时候,娘虽然喜欢,但却不知为何一直不肯同意,让爹心急非常。后来几经试探求问,娘才说出原因。”

  “爹娘不是相互喜欢的么?”

  “对。但爹年轻时意气风发盛气凌人,常常将别人戏弄,娘也吃过他的苦头,所以她对爹说,因为他太聪明,怕自己以后被骗了也不知道,所以不要和他在一起。”

  啊?可怜的老爹……不过,回忆老爹的面容,难以想象他年少轻狂时的样子。

  “于是爹对娘发誓,今生绝不再骗她,要是娘发现他骗她了,他就任娘处置。所以……”

  这就是老爹一直不敢招供的原因?!不会吧?有没有搞错?

  “前些时娘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张古西域地图,非说是藏宝图,拉着老爹一起去寻宝了。要不然,出了北辰极要娶你这么大的事,他们早出来了。”

  唉……可怜的老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张兼笑了笑,伸手指刮了刮我的脸,刚要说什么,听到艄公在后面大声喊:“二位公子,前面就是此地有名的醉鹤楼了。那里的酒酿鹌鹑有钱难买,您二位要不要去试试?”

  “就是那个定下规矩,答出谜题之人才能吃到的名菜?”张兼说。

  “对呵!看二位也是读书人,去试试吧。”

  “欢欢?”

  “呃,好啊。”提起猜谜,又想到从前……甩甩头,原来感情没那么容易放下,这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醉鹤楼是幢木质结构的三层楼,一半在陆上一半悬于水面,由几十根巨木支撑,是很少见的建筑,我们刚刚靠近,却见大拨大拨的人正在往外走。此时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啊,怎么都走了?虽然里面仍有不少客人,但比起刚才是冷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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