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奖(穿越时空)下+番外——血色琉璃猫
血色琉璃猫  发于:2009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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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

  “欢欢?”他们都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或许我此时的表情和平日大有不同。

  我面对北辰,看着他,无声的告诉他我的想法。不知他从我眼中读出了什么,竟有些慌乱。他放缓神色,柔声说:“欢欢,也许你现在不高兴,但以后会发现……”

  “会发现自己更不高兴。”张兼打断他,“北辰极,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不知道欢欢到底想要什么!以为自己很爱他,很疼他,却不断伤害他。他隐忍,他不在乎,但并不代表没有受伤!他要的是自由,是关怀,是纵容,是安全,是引导,你能给他哪一样?”

  我看着张兼,有点难以置信。他……知道……我以为没有人……

  “你住口!”

  “怎么,不敢承认?你要他,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天子’?还是……因为某个预言?”

  预言?那什么破预言不是他们编出来的么,难道真有人说我可安天下?这可真是个笑话……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朕……朕……”他脸色发红,憋了半天才说了句,“他是先皇赐给我的……”

  啊?

  张兼笑:“婚约?!笑话。先不提欢欢的性别,就算是婚约,也轮不到你。”

  什么?

  “还没有你的时候,张涣两家已有约定,张夫人若生男儿即为兄弟,若生女儿即为夫妻。你以为欢欢的名字从何而来?张浣,张欢,你听不出来么?”

  什、什么?!!!

  我以为以目前心灰意冷的状态,再不会对什么震惊了呢。

  沉默。

  北辰极缓缓抬起手,指着张兼,一字一句的说:“杀、了、他!”

  不,不行!

  张兼冷笑,向北辰扔去一物,金光闪烁速度飞快,北辰极大惊失色。霍炎上前格挡,张兼已经飞身而起,抱了我脱出重围。

  他带着我在皇宫里明目张胆的飞奔,上蹿下跳,左环右绕。因为事情不宜公开,本来北辰极没想动用禁卫,只让霍炎安排了秘密的暗影高手捉他,可这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宫来了刺客,包抄的队伍一浪高过一浪。

  “别担心。”

  我不担心,他能来就能走。我只是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不过,他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转了几个地方之后他问我:“欢欢,你给自己安排的后路怎么走?”

  “啊?”你自己没有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有安排?

  “我知道宫中的所有密道,比北辰极知道的还详细,可有人做事太绝,入口都被封了。”这就是他转来转去的原因?“不过我知道欢欢一定有办法,因为他是最聪明的。”他冲我笑得自信满满,我嘴角抽抽,指了指天意湖的方向。

  “不一定能行……”霍炎会为我准备那条特殊的船么?如果制作没符合我的标准,也不行。

  “一定行。”张兼对我的信心,比我自己还要多啊。

  当北辰极和霍炎赶到天意台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人呢?都在这里做什么!”北辰暴怒,可话未说完,他也愣住了。

  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不知谁喊了一句:“神仙!是神仙!仙人显圣了啊!!”然后便有人单膝跪倒,带得众人纷纷拜伏,北辰极没有阻止,只是愣愣的看着。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尚余一丝暗红的夕阳下,一只小舟风帆张扬,飞速前行。可是……

  终年逆风的天意湖啊,无人可以跨越的领域,传说中同仙界相同的地方……小舟似有无形之手推送,轻盈的,飘然的,逆风而行!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迎面吹来的风让衣襟翻飞作响,刮在脸上微微的有些疼。

  “皇上?”霍炎脸上的惊讶不比任何人少。

  “天意?天意么……”

  “皇上,还要追么?”霍炎轻声问。

  北辰极摇摇头,望着渐远的小舟,久久无法回神。

  《天朝通鉴》记载,天启天聪三年春,天女现,帝欲娶之为后。时奸臣当道,暗害之,帝伤心欲绝。同年宫中异象,一舟逆风行于天意湖上,至湖中而消失不见。帝曰,天女魂归瑶池。此后,国泰民安。

  第60章

  运河上,一叶小舟飘然向南,舟上两人坐于船尾,望着京城方向。我有些黯然,思绪飘飞,从小到大各种事情在眼前飞过,张兼看着我,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欢欢,不开心?”

  “嗯……”

  “不想走么?”

  我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决定了不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可是,我没有什么理想和目标,不像他们,有的想当宰相,有的要做将军。人生显得那样苍白,我也不是要为了生活苦苦挣扎没时间想其他事情的人,也不是飘然世外毫无愁绪的人,这样的我能干些什么呢?想了一圈下来,竟然发现什么都干不了,面对如此废物的自己实在无语。

  首先,至少要自己养活自己,经济独立才能人生自主是不是?

  可是我懒散,没有生活经验,不了解当前社会,又不太能吃苦……虽然有点知识,但很难将其转化为资产和劳动力,无法为自己创造价值。不能考功名走仕途,跑江湖就更不用说了。自立自立,说得轻巧,我该怎么办呢?以前有家有父母,后来有张兼,可以后……我不想也不能再依靠别人。

  张兼见我眉头紧皱心事重重,柔声说:“放心吧,他们不会追来的。”

  “那今后呢?”咱们又成通缉犯了吧?尤其是张兼。

  张兼却摇头:“放心吧,你这一走,北辰极不会再故意纠缠。他对你的情绪复杂,想放手可舍不得,不放手又无法面对,自己也难抉择。说句公道话,他其实……其他人出于不同目的,也不会再找你,只当你从世界上消失了。而且,我不会让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消失啊……也许一开始就不存在更好。

  “那你呢?”你好像还背着个“浣流云”的身份,北辰极会放过?

  “我?”他笑,“他还没那个本事。”

  “哦。”这就好,我可以放心了。

  “欢欢……”张兼有些迟疑的问,“你……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

  我这样算是再次重生么?过去的事情全部抛弃,前丞相张智的“女儿”已经死于秦家之手,我不再是张欢了?

  像我这种五无人员(没户籍没熟人没经验没房子没钱)以后做什么工作好呢?以当今的生产力水平,需要雇员的工作还很少,大多是招学徒,我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做生意没资本,不了解市场行情……

  “三哥,你有钱么?”我没注意张兼刚才说了什么,突然问这个让他一愣。

  “还算……有钱吧。”他不确定的说。

  “有多少?”

  “这……不太好说。”他皱皱眉,“欢欢问这个做什么?”

  我很不好意思,怎么能直接打听别人的资产情况呢?

  “我是想三哥……哦不,应该是浣大哥……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听了我的话,张兼柔和的脸一僵:“你叫我什么?”

  “浣……大哥啊……”他和北辰极的对话我听得清楚,也相信,以前想不通的事有了合理的解释。既然他不是爹的孩子,我是不是不能再叫他三哥了?本来想,即使以后分开我不再拖累他了,他去闯荡自己的事,结缘自己的情,也有血缘这个关系在,他至少还是我三哥,可现在……

  张兼把情绪压下去,轻声问:“欢欢要钱做什么?”

  “路费和本钱。以后一个人生活,没钱不方便……呃,我,我以后一定会还的……”不知为什么心虚,难道是不信自己能赚钱?不会吧,就算我没经验,也不至于赔本吧。或者,是因为对面的人脸色越来越黑的缘故?

  “要多少?”声音好冷。

  我硬着头皮说:“一百两就够了……”普通人家二十两银子就能过一年了。

  “一百两?”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呃,太多了?开口就要这么多钱,我惭愧。

  “我……那就十两,行么?”感觉脸上有些烧,开口前完全没想到会被拒绝,不借就不借吧,我低下头。

  张兼眼中闪过焦虑:“欢欢不想和三哥在一起了?”

  不是不想,只是,人总是会变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不知为何想起前世“他”说过的话,“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别人,只有他。当时只觉得冰冷高傲,没想过他是用怎样的心情说这些。

  沉默了一小会儿,张兼向我坐的地方靠了靠,说:“是三哥不好,总是瞒着你什么都不解释,让你没有安全感。其实我只是不想让欢欢心里装太多事,不想让你有烦恼,我希望欢欢可以永远快乐,无忧无虑。只不过……似乎用错了方法。”他笑了笑,“欢欢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啊。”

  突然听他这么说,感觉心中滋味难言。

  “三哥说过,等这次事了,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然后你想怎样都随你。”

  没错,他说过。

  “三哥并非故意瞒你什么,只是,有些事若是说出来,感觉就会变了。”他感慨,“这不,刚知道我不是亲生哥哥没几个时辰,有人就连三哥都不叫了……”

  我嘴角抽抽,他他他,他的声音怎么那么委屈?

  “我不是……”

  “什么不是。”他满脸幽怨,声声凄楚,“不光不再认我这个哥哥,还要离开,我辛辛苦苦陪了他七年,而他竟然不信任我。可怜我重伤未愈就跑去救他,伤口再痛也装作没事的样子,怕他担心。其实他根本一点没放心上,这么长时间问都没问一句,光想着要钱跑路……”

  “我……”我慌了,感觉自己十恶不赦,他是为我才受伤的啊!“三、三哥,我一直想着你……的伤,真的,只是看你和他们比斗时灵活如初,才放心。然后一直想事情,才没问。你的手,好了么?”

  他不说话了。

  “还疼?”当时霍炎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膀,回想起他满身鲜血的样子,有些呼吸困难。

  他还是不说话。

  “三哥……让我看看行么?”

  他叹了口气:“算了,没关系,已经好了,也没留病根。什么无法用力过猛啊,阴雨天会酸疼啊,受凉会抽筋啊,不能发暗器啊,最厉害的三招剑法以后再也用不了啊之类,都是小事,无伤大雅。就算以后年老时可能连筷子都拿不了,也没什么。”

  我看着他的肩膀愣住了,眼前有些模糊。

  “欢欢?”他微微慌乱,“没事的,你不也看到了,我打倒了那么多大内高手,怎么会有事,对吧?”

  怎么可能呢,伤筋动骨,再也不复如初……

  “欢……以后三哥若是拿不了剑,穿不了衣,吃不了饭,你会帮我么?”

  “会!”我无法想象,潇洒不凡的他,若是身残会怎样。

  他笑了:“欢欢要对三哥负责任?”

  “嗯。”

  “那欢欢还要离开我么?”

  “这……”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上当了?叹口气,我说,“不是要离开谁,只是觉得我应该独立了,已经快十六岁(实际年龄更大,惭愧),我不想变成一个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废人……”

  “欢欢不用操心生计,三哥会陪你一辈子。虽然我也不算有什么产业,但让欢欢衣食无忧健康快乐还是可以的。”张兼认真的看着我,声音像清泉一般流淌,“我会陪欢欢游山玩水,踏遍名川大山灵泉清流,尝遍天下美食,去听南方洞栖族有名的灵歌会,去看草原上的赶马赛,还有雪山和明月湖……好不好?”

  我不自觉地露出笑容,然后赶紧定定心,不确定某人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什么术迷糊我:“可是,现在我还年轻,跟着哥哥好像没什么,但以后呢,我们会慢慢变老。不能想象自己七老八十了还在当米虫的样子,就算三哥不嫌弃,我也不愿意变成废物。”张兼想说什么,我赶紧打断,“更何况,咱们不可能单身一辈子,早晚都会成家立室,等三哥有了妻子,我不能让嫂子侄子看不起啊……”越说声音越小,感觉有点冷,难道是河上风大了?!

  “成家?”张兼声音飘忽。

  难道不是吗?我直觉你的女朋友师婉仪小姐一定不会喜欢我。

  张兼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接着话题往下讲:“进棚里去吧,清晨风凉。一夜没睡也该歇歇,你眼圈都黑了。”

  “哦……”我爬进船上的小棚子里,张兼也钻了进来。

  这条船是我和张兼离开皇宫后在运河边换上的,应该是他先行准备的逃跑路线之一,外面看着挺破里面还算舒服,离宫用的那条被他一掌劈断桅杆,沉入了天意湖。

  地方很小,我们靠在一起。经过那么紧张的事情之后神经兴奋,虽然身心疲倦却难以入睡,才胡思乱想感慨万千了大半夜。不过现在真的有些困了,身后又是个温暖的胸膛,让人不得不安神。

  正迷糊着,张兼却在我耳边说起故事来。

  “我小时候从没怀疑过自己不是爹的孩子。”他说,“爹娘对我和哥哥一样好,甚至更好,宠爱非常。娘还时常念叨说,生得这么俊为什么不是女孩呢?”

  想起当年老娘期盼女儿的样子,我有些黑线。

  “不过我有时会感觉自己和大哥二哥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性格不同吧,家里几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直到有一天,一个黑影半夜出现在我房里。”黑影?他的师傅鬼阎罗?“我醒来,见到他却没有害怕。感觉那人似乎满意的笑了,然后问我,想不想和他学功夫。那年,我四岁。”

  四岁……张兼果然很强……

  “他从不让我见到真面目,经常说些离经叛道我行我素的话,蔑视众生群伦,看不起忠贞情义,总能说出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他的头脑和爹的智慧不同。我也好奇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教我,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别人,但我没有问,只是默默观察。他给我的感觉并不亲近,总觉得他如此对我是有原因的。在你出生的那一年,他觉得教我教得差不多了,便告诉了我所谓的身世,也让我明白了他教导我的目的……”

  我出生那一年,他十三?

  “他说我是飞星将军的儿子,而将军并非战死,是被先皇北辰桓害死的,我应该为父报仇。”

  这就是北辰极怕张兼“父债子尝”的原因?这么多年,也没见张兼有什么“报仇”之举啊,甚至不像心怀仇恨。而且,老爹他们当年明明都是朋友!如果真是先皇害了飞星将军,老爹怎么还会对他忠心?

  “据他所说,当年爹和我父亲,就是那时的飞星将军一起鼎力帮助北辰桓夺取江山。爹智计深远胆大而奇思妙想不断,父亲武艺精湛骁勇而敏锐善战,有了他们的帮助,北辰桓才能从落魄皇子渐渐变得有实力争夺储位。他们之间感情也很好,爹和父亲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却没想到他们的兄弟北辰桓,心中到底有些什么心思。”

  我对先帝的印象,已经从慈祥和蔼彻底变成阴险小人了。

  “爹还好,但父亲战功赫赫,爱兵如子,许多将领和兵士甚至只知浣飞星不知北辰桓,这个情形让北辰桓十分不安,可却没有任何理由除去隐患更不可能在大事未成之前将他害死,不但不能表现忧虑,还要做出无比信任的姿态,那小金牌,就是当时许下的。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翻过身来认真听,虽然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但这些秘史实在引人。

  张兼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扯过薄被盖好,接着说:“这是一件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理由。他发现相交数年的浣飞星竟然不是天启人,是大契人!因为他身上有一个只有大契人才会有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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