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因为急于想探索更多的地方以寻求更多的欢愉,接吻的节奏变得快速而且火热,不可抵挡的热力渐渐从嘴巴传到了下腹......
感觉到青旋身体的变化,落璃咬了一口他的舌尖,趁着他吃痛的空档,退了出来。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落璃一手抵着他的胸膛,微喘着气,眼睛低垂,不稳的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大皇子,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十五章
迎着炽烈的阳光,落璃踏进‘梅园'。夏日的梅树只长了稀疏的叶子,并不遮阴,却可以让光线肆意在任何角落。而朴非就站在这满满的阳光当中,一贯的淡然神情。
王爷,二皇子今日邀您到府上一叙。
他倒快啊。
王爷,月公子昨夜找您。
恩......落璃似乎不甚在意地随口应了,转而问道:你觉得这花枝的大臣中,有多少人是能利用的?昨夜的舞不是无缘无故跳的,为的就是轰动,察言观色,人被诱惑蒙蔽时最容易窥探到其心思。
丞相与将军不能。
那也够麻烦了的。以昨天落璃的观察,花枝的丞相在朝中势力不明,既不偏向大皇子也不偏向二皇子。但他的影响力又绝对是举足轻重的,花枝王说什么,之后都会下意识地看向他。而花枝的将军,是昨晚唯一个不与其自己说话的人,甚至连目光都未在自己身上做过多的停留。
王爷,我们此行是要建立友好邦交的。落璃的意思朴非是能猜到几分的。
今日谢绝来客,就说我昨夜饮酒过度,身体不适。说罢拂袖回房。朴非啊朴非,既无武功,你怎能知道我的剑怎么舞?又怎能做到站烈日之下连薄汗也无?
合上房门,落璃背靠着被打磨得光滑的桃木门框,头抵上密致的花纹。事情真是越来越多,剪不断,理还乱。凤月到底要做什么?怎样才能找到楚寒和韩绪?看着一大堆紫檀木的家具和拿回以前能拍卖到天价的瓷器,落璃有想一走了之的冲动,反正,现在的一切,不严格来说,跟自己真的没有太大关系。门外传来脚步声,且在门前停了下来。
王爷。
有什么事直说吧。落璃索性一把拉开大门,对着朴非垂下的眼帘,没有一丝表情。
王爷在烦恼楚侍卫的下落吗?
你做的?落璃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危险的讯息。其实,他心下更多的是惊讶,察觉到朴非或许跟事情有关没错,但没想到他竟如此坦白。
是的。但楚侍卫现在很好,倒是另一位情况不太乐观。朴非的语调似乎在阐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淡淡的。
你能把原委讲清楚么?平日话少的人不代表没有心思,反而可能才是故事的最终编造者。想改变结局,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人无法再编故事。落璃面上没变,右手捏稳了从袖口中褪出的刀片。
我便是花枝的三皇子。杀了凤月是大皇兄计划了很久的事情,但没料到会出现你。刘秦已经死了,楚寒他们再去找他只会暴露了你是圣教教主的身份,这事现在被召告天下想必会对你不利。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就是花枝传说中自出生起便卧病在床的三皇子么,似乎还帮了自己。
因为他也想杀我。凤月中毒的那天晚上,我也中了毒,可惜他没料到我会有解药。落璃想起那夜看到朴非时他显得有些踉跄的步伐。
你有解药?不是只有空远的皇帝才有么。
呵呵......不止我有,凤月也有。朴非抬起一直低着的头,露出意味不明的浅笑。只可惜他不知道‘蛛丝'召了蛇后,那解药不但不管用,还能让人更痛苦。
他会中毒是因为你么?落璃是一直肯定凤月不会轻易中毒的。除非身边有轻于防备的人,比如帮助了他巩固江山的朴非。
那你就要去问他为什么明明知道是毒还要把水喝下去了。朴非的回答带了淡淡的讽刺,但他错了不是吗,解药反而成了更重的毒。
这下子那天凤月莫名严重的痛就可以解释了,但他为什么要那样做?自己喝下毒后又吃了解药,为了什么而改变了计划?那么说,他真的有可能死?想到这里,落璃觉得心有点疼,对于凤月,他并不认为有情,但至少是重要的。虽然早就看出了他的中毒有蹊跷,却义无返顾地答应帮他要解药。有点笑话了不是,可解药还是一定得要到的,而且是最近。
带我见楚寒。落璃将刀片收回袖中。
朴非没说什么,转了身便向外走去。落璃立即跟上。他走得很快,似乎用了轻功,可又哪有什么轻功走起路来是正常散步的样子?落璃就这么急急地跟着七拐八弯了无数条陌生的小巷子,终于在一处破旧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朴非停在了只剩一半的大门中间,残破的门板在微风中也摇摇欲坠。空远的贵妃是凤月的姐姐,空远皇帝的命就是解药。呵呵......以血饮血。说完,他走进了院子。
以血饮血么?落璃看着推开里面房门的背影,突然有了主意。
房子里堆着腐烂的麦草,搭得太高了,挡住了光线,一室昏暗。一片狼藉中间,躺着两个昏迷的人,破烂的衣衫沾染了乌黑的血迹,发乱成一团。而韩绪的脸更是完全失去了血色,纸一样的苍白。落璃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平素强势和雅的人。不禁对朴非升起更重的戒心和疑惑,也有好奇。
你不一定能赢我的。朴非能看穿他的心思般开口,不想他们死,就不要想着我该不该死。
落璃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轻易的看穿,有些不快,却不想杀这个人了。意识到楚寒和韩绪的伤不能再耽搁,立即弯下腰,抱起韩绪。他横了一眼负手杵在一旁的人,那人会意地笑笑,将楚寒也打横抱了起来。若不是亲眼见到,或许没人会相信孱弱的朴大人能轻轻松松抱起一个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人吧。
你完了,你竟然骗了樊淳茜。落璃看着眼前这诡异的画面,忍不住调侃起来。
朴非的眼神黯了下来,悲伤不明显地划过,却未出声,率先走出门口。
将两人安置好后,朴非竟亲自帮他们疗了伤,但中途一语不发,让落璃产生点点罪恶感。看来是戳到人家的痛处了。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却不正眼看自己的人,落璃满脑子紧张地找寻着什么说词能缓解尴尬。最终,他重重地一挑眉,自己什么时候那么窝囊了?于是对着已经走远的人喊道:朴非,我有事要说。
人没有转身,亦没有说话,只在长廊的中间静静地站着。
厄......落璃愣了两秒,随即脚下一点,跃到他面前:我让你当上花枝的王,代价是你弄到凤月的解药。
我亦能让自己当上花枝的王。
你不能卓定的语气。你狠不下心杀了大皇子的,但我舍得。落璃在宴席上注意到,朴非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无波无纹的,唯有偶尔看向青旋时露出波动。当时还以为他被青旋的外表迷惑到了,没想到竟是他的大哥。
......
他不是一个会饶恕的人。宫门深似海,你当比我更清楚。朴非对青旋有感情,那也只是残存的亲情,在手足相残未遂中已风雨飘摇。
好。
呵呵......落璃轻缓地笑开。朴非为什么会有解药已不想追究,只要知道这与空远的王密不可分即可。大家各取所需,利益所投,当之快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外头突然传来兵荒马乱声。
第十六章
应该在门外挂块今日休息的牌子。落璃边想着边向寝房走去,不理会被拍得声音振天的大门。
当落璃躺下,刚盖好被子,樊淳茜奔到门外,喊道:王爷,不好了,许多士兵闯进来了。
谁带来的,让他一个人进来。落璃用真气将话送至门外,不紧不慢的语调。
樊淳茜觉得有些为难,却也立即照办了。没想到,那从层层士兵后款款走出来的人,竟是戴着九珠玉冠的花枝二皇子青羽。
本就没上锁的门被大力地推开,落璃从被子中探出头去,软软地说道:在下身体不适,无法行礼,还请二皇子见谅。
来者走到榻前,负手俯视半躺着的人。衣袍半解,乌发萦雪肤,面色红润,眉眼微微上挑,万种风情流露,哪里有一点病态?那人盯着自己沉默不语,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心下没来由的一颤,可脸上仍旧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王爷是水土不服么?竟气色绝佳一般的生病了,这是我国的疏忽。
似乎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落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愈加酥软:二皇子何须自责,在下没能赴二皇子的邀请,反而让您前来,才理应赔罪的。
既七王爷要赔罪,便与我走一趟罢。说着动手欲将落璃拉离床榻。
嗯......落璃露出虚弱的神情,头低着,在下头疼得厉害,确实是走不动了。但任凭青羽怎么用力地拉他,皆保持半躺的姿势,纹丝不动。
七王爷,那就得罪了。说罢要招手命士兵近来。
二皇子能告知发生了什么事么?落璃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按计划,事情不可能那么快就败露。所以,转念间想到了装病这个最懒的办法。
你会不知道?以王爷您的武功,潜入皇宫刺杀皇上怕不是什么难事吧。
确实不是什么难事。落璃很想迅速接上青羽的话。可是我没刺杀他呀,会是谁呢?凤月么......他没那么蠢。心中即使已千回百转,脸上确是无辜至极,瞪大了眼波荡漾的双目,惊讶道:二皇子怎能怀疑在下?我国竭诚与贵国交好,即使有私人恩怨,我也不会如此不顾全大局。况且,您又有什么证据么?
七王爷宴席结束后并未速速离去,所为何事?
听到这,落璃偏过头,眼帘微垂,眼睑轻颤着,紧抿的唇瓣被咬出了淡淡的粉红色。青羽以为他是被自己戳穿了诡计,正要再开口,他却犹豫地说道:一整夜我都和大皇子在一起,他可以证实的。说着,侧向一旁的头又低了低,松垮宽大的衣领遮不住秀美的脖颈,而面对着青羽的,正是一处清晰的牙引。
青羽在暗中抓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打扰七王爷了。便拂袖离去,直扬起一阵冷风。
听着外头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既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静。落璃从床上坐起身来,定定地望向门外,半晌,低沉地喊道:朴非。
一道白色的人影从门侧滑入,却止在了门旁。
凤月昨夜什么时候找我?反正已经知道了,倒省了说月公子的拗口。
过了四更天。
那我还真要休息一下了。挥挥手,复躺上床,拉了被子盖着。
凤月似乎受了伤。说完这个,朴非随手将门带上,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凤月......你到底在想什么?落璃疲惫地合上眼睛。昨晚真是累了。
等醒来时天又已经黑了。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落璃敏感地感觉到有房中有人,手正摸向缠在腰中的软剑,一把略微沙哑的嗓音响起:你让花枝王吃了蓝零果,为什么?
听到这声音,落璃放软了身体,这不像你的举动。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莫非......你答应了青旋什么?!声音带了压抑不住的怒气。
答应做他的妖精么?呵呵......冷笑着,你是想要一个繁荣的属地还一片荒芜的负担?
......
避免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争夺,就是避免一场战争,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花枝。而有什么比皇帝更具震慑力?你吗?你做不到!皇室的战争其实是最愚蠢的,践踏了百年的基业和百姓的信任。在惶恐中是生存的人民总有一天会反抗,这种极端的反抗总会推翻一个王朝,而他们的惶恐便来自于不断的剧烈的王位争夺。勾心斗角的阴谋我不否认是个好办法,但留在宫中就好,没必要用百姓做牺牲品。连这个都不明白,你便不是个好皇帝!一口气说了这些话,激动的口气落璃也觉得恍惚,都是脱口而出的论断,其实杀人无数的自己哪有如此多的对周遭顾虑?
......或许没想到落璃会这样说,凤月一时间,竟愣愣的。
唉......轻叹了一声,落璃缓和了语气,轻声问道:朴飞说你受伤了?他确实对凤月的怀疑和卤莽有些生气,可事情至此,也只好另做打算。倒是记起他的伤来,凤月的功夫他是清楚的,几十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你的意思是让花枝王亲自废了他们其中一人,然后下继位诏书?声音有些颤颤的。
是废了他们两个。老虎是永远变不成猫的,唯有把它的爪子和牙都拔了才能安心。
朴非是三皇子。
朴非?!完全震惊的声音。
落璃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下床点燃了烛台,要看凤月的伤势。
我没事。骤然在黑暗中亮起的烛火照在凤月脸上,是一层薄薄的绯色。
一掌猛然打在他肩头,他痛呼出声。却立即发现自己被点了穴,上半身动弹不得了。
没受伤你会疼?落璃挑挑眉,单纯地笑问。然后无视凤月怒瞪满圆的双目,拉开了他的衣带,将衣服褪至腰间。
看着左肩头一处刺穿了的箭伤和腰间大片青紫的铁链勒痕,随意包扎着的箭伤处还渗着血,落璃的眼睛暗了暗,说话明显地带了不快:这叫没事?需不需要我再补上两箭?
凤月低着头不做声,试问有谁对皇上那么无理的?竟还被强行拔了衣服。
看他象极了被欺负的小孩,落璃也只能无奈地又叹了口气。便拿出金创药和药酒,重新包扎伤口。谁能伤你?回答他的是沉默。
他的动作很娴熟、很轻。在给淤青处涂药酒时,更是动作温柔地揉按着,好让药酒渗透。凤月感到,那指尖的温度如同烧红的烙铁,滚烫地刺激着被触碰到的肌肤,脸上渐渐地晕出粉色,使得本就感到尴尬和恼怒的心情更加奇怪起来,
落璃察觉出凤月的不自然,故意在他腰间轻轻一拧,满意地听到走神的人一声低呼,便低低笑开。手上搓揉的动作没有停,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现在能说为什么让自己中毒又吃下解药么?但立刻感到凤月的身子僵硬起来。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罢。落璃连停顿的动作都没有,继续缓缓地揉着。
凤月突然觉得身子被抽空一般,不想追究的情绪满满地填充了心房。他伸出右手环上了落璃的脖子,把他的头拉向自己,吻了上去。
第十七章
凤月的唇有些冰凉,似上好的璞玉,却异常柔软。落璃的双手改为搂紧他的腰,将自己更紧密地贴着他。凤月一遍遍地啃咬著落璃优美的唇瓣,却迟迟不愿更进一步。落璃不奈地用舌尖顶开他轻咬的贝齿,一下子便卷进去,与他的舌纠缠起来。吻越来越激烈,炽烈的温度从口腔蔓延到全身。温热的舌随著唇流转来回吮吻凤月耳下,感到他身体明显地一颤,落璃低哑地笑着,轻轻吮咬着他的耳垂。慢慢地,看怀中的人脸上、耳根及脖颈一片通红,如玛瑙一般诱人。修长的手指挑开腰带,手伸到衣服中,触到那婴儿般嫩滑的肌肤。凤月突然惊醒般抓住欲在自己身上肆意的手,狠狠地说了声:拿开!手没有拿开,反而更紧地搂着他的腰身,有潮热的气息吹到耳朵中,是落璃狐媚的声音:放松......。似乎这是一句咒语,凤月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拽着落璃的手,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热,便真若红霞般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