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蝶(穿越时空)————夜色飘香[卷一]
夜色飘香[卷一]  发于:2009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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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本想说根据师父供出的托镖人的画像,侍郎大人会将那国丈入罪,师父因为不知情,便可开释回家,没想到,侍郎大人没有贸贸然捉人,当时的尚书大人也怕得罪国丈,此事便不了了知。陈玄风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便让我去太师那诬告国丈和......和侍郎大人。"司徒冲悔不当初。
      裘鑫和云非凡听得目瞪口呆,真个是令人难以置信。呆了半晌,裘鑫磕磕巴巴地问司徒冲:"你......你为何......为何要......?"
      "徒弟一时贪念,为陈玄风许的那一官半职所诱......才......师父,徒儿对不起你!"司徒冲痛哭流涕。
      "陈御史他为何要构陷国丈?"云非凡问。
      "此时牵涉皇上,恕我不便相告,一切还得找到皇上后,由皇上裁决。"陈默风说。裘鑫联想到那些陈玄风要他准备的粮草,心知哪里是什么为了防备藩人,恐怕是造反之用。
      五人沉默良久。最后还是陈默风先开腔。他深深地向裘鑫鞠了一躬,诚恳地说到:"裘老前辈,云捕头是忠直之人,错杀令爱实属无奈,陈某希望裘老前辈能看在他官职在身、逼不得已的份上,与他冰释前嫌,一切由陈某一并承担。我陈默风向您保证,一定让家兄给您一个交代。"
      "尚书大人,我怎么能让你......其实云某我也深知自己一向鲁莽,如果当年手下留情,裘姑娘也不至于......这个罪过当然要陈某自己来承担......"云非凡不好意思地说。
      裘鑫老泪纵横,面向那天边那半个红日,凝视许久,这是日落还是日出,他不知道,为什么真相大白比被蒙在鼓里,被牵着鼻子走还要痛苦?民不与官斗,但为何官偏偏要与民斗?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不论怎样,梅儿是不会死而复生的了,就当是前世种下的因果,今世来还吧。
      终于这几人冰释前嫌。于是,裘鑫、司徒冲和超风秘密地奔陈玄风屯兵屯粮的地方而去,陈默风和云非凡返回京城,监视遏都和旬阳王的行动不提。
      袭玉离开了景郡王府,就直奔塞外。献祯最后的举动让他甚感欣慰,使他迫切地想早点结束战事。还未到关口,秃鹰带来了珂士杰的信。信中说有一支不明队伍突然在暴风雪中出现,如同鬼魅一般,与边关连祖狄一起,对藩王展开了两面夹击。
      袭玉甚是诧异,这连祖狄若是没有皇帝的虎符,怎么能擅自出兵呢?还有这神秘军队又从何而来?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愈发快马加鞭朝边关赶去。
      花非花
      "怎样?战事如何?"周庆麟坐着,悠闲地喝着茶,一边笑眯眯地盯着苦思冥想不知如何落子的端木景麒,一边问满头大汗地走进帐内的陈晋。
      "连将军训练出来的士兵自然是所向披靡不用说。"端木景麒落下一子,说,"百花教的如何?"
      陈晋气鼓鼓地看着这两个悠闲地下棋的人,对那问话充耳不闻。他向来认为百花教为乌合之众,对它的存在感到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端木景麒正是明白这点,才故意问他,想迫使他称赞百花教。
      "那自然也是不输给正式官兵的,乔龙毕竟也是四品军容太监啊。"周庆麟替陈晋解围,一边自夸到:"当年铸造虎符的时候太满意那个设计,就一时兴起多打造了几个当挂饰玩,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英明的君主果然做什么都不是多余的,哈哈哈。"
      陈晋听得满头黑线,赶紧转移话题:"对兀尔金的部队你打算怎么办?"
      "你拟招降书,给袭玉和藩王各发一道。书里写明如果他们愿降,就带着部队前往峥嵘谷以表决心。如果第一道没有反应,你再连发三道。今年当值护法渡圣报说袭玉已经离开京城,那么,三道之内,他必往。藩王未必会降,但他一定会视此为决一死战之机。将军。"周庆麟坏笑着将了端木景麒的军,接着重启一盘和端木景麒又下了起来,不再理会陈晋。陈晋只得讪讪地领命而去。
      藩王帐内,火盆中火苗喑哑,地中央躺着二王子冰冷的尸首。将士们默然不语,都在等着藩王的示下。
      "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藩王抹了抹湿润的眼眶,心中自语。在准备南征的半年里,周围散落的小部族和自己领土边的十州九郡都被兀尔金,这个当初自己想要除去的儿子给收复占领了。他原本后悔的心中既兴奋又难过。兴奋的是这个儿子果然是他三个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不像达术的有勇无谋、急功近利;也不似次子左厥那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难过的是这个儿子,这个祸根,没有死,并终究会给自己南征造成障碍。就是因为这种复杂的心情,让他没有认真放心思在兀尔金的身上,而是专心部署如何对付连祖狄。他没想到前方的连祖狄居然会有虎符出兵,更没想到他的背后除了兀尔金竟然还有一支神出鬼没、骁勇善战的部队,将殿后的左厥斩于阵前,掏空了他的后方。他现在腹背受敌,只剩下一千在那一仗中逃回的兵士加上三百火盔营战士和大儿达术可以倚仗。
      "父王!让孩儿......"达术又开始大声叫嚣喊杀,被藩王制止。他不想听。现在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现在的兵力只够保证对付一方的队伍,不论他派向哪里,另一边都会乘机从后夹击。他实在是一筹莫展了。这时,一纸劝降书送到他手中,仿佛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大王,这恐怕有诈。既然是降,为何不前往连祖狄所在的雍城,却要去那地形险要的峥嵘谷呢?"一个谋士提出质疑。
      藩王不置可否,一旁另一谋士说:"小人觉得不像。这里清楚写明,如果愿意投降,就先投降书,然后连祖狄会先退兵,然后咱才集合军队前往峥嵘谷以示诚意。如果大王不放心,可以留下火盔营战士防备连祖狄突然来袭。"
      藩王一听有理,他当然不会投降,他要借这个机会假投降,然后在峥嵘谷一举歼灭那支神秘部队,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连祖狄。
      "图克丁,本王可以倚仗你守住这里吗?"藩王转向火盔营将军、藩国第一勇士图克丁,问到。
      图克丁不回答,只是两手一抱拳,低头单膝跪下。藩王把这动作当作是勇士的承诺,他哪里知道,这图克丁早已在兀尔金跳崖前就已经成了他的结拜兄弟,这些年也一直和兀尔金保持着联系。他当然会守住这里,却不是为你藩王而守,而是为了兀尔金的到来和入主而守。
      藩王发了降书,连祖狄果然退了兵。于是,藩王将火盔营战士留在了大本营,自己带着达术和一千士兵前往峥嵘谷诈降。可当他来到峥嵘谷,哪里见到那支神秘队伍,迎接他的是兀尔金和他的军队。
      面对这个逆子,藩王竟然一时不知怎么开口称呼才好。
      "兀尔金,你在此是帮那天朝皇帝和我们交战的吗?"达术挥刀一指兀尔金。
      兀尔金默然不语,只是冷笑。当他赶回自己军营,看到那张招降书上写着地点是峥嵘谷时,心中便是暗喜。这个谷的地形,当年渭宗皇帝跟他分析过无数遍该怎么部署军队,可以攻敌不备,又怎样调遣可以反败为胜。他闭着眼睛也知道峥嵘谷哪里有什么样的石头。他也很明白自己的父亲藩王不会轻易投降,一定会来一拼。于是他立刻联系了图克丁,接着便来到这里。
      良久,那边达术已快不耐烦了,而藩王渐渐有些明白了,难道这神秘军队是要他和兀尔金拼个两败俱伤吗?这个可能性他倒是完全没有考虑到。正思索间,天际传来一声长啸,一只白头秃鹰翱翔而来。
      听得那啸声,兀尔金终于开口了:"我正是为交战而来。那边图克丁已反,藩王你已无退路!这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用所谓的南人的柔弱之法训练出来的士兵如何!"他手一抬,只见整个峥嵘谷四面可以藏人的地方顿时冒出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兀尔金再一挥手,大军顿时压向藩王,弓箭也从四面八方飞来。
      兀尔金一声"藩王"早已断绝藩王心中仅存的一丝奢望,却见兵士、弓箭无处不在,慌乱间命手下匆忙顽抗。兀尔金纵马来到达术面前,与他对抗。两个虽都是藩王之子,一个长在中原宫中,撕杀起来犹如中原猛虎,勇猛优雅;一个却是长在塞外草原,有如草原野狗,搏斗起来野蛮而毫无章法可言。一来二去,袭玉一个纵身,离开骏马,使出化蝶绝音刀法里的一招穿花飞蝶,不知从何而来的耀眼的银光迷蒙了达术的眼睛,他犹如暴露于太阳下的赤裸婴儿,毫无抵抗地被兀尔金一刀穿喉,顿时鲜血迸流,立毙于马上。
      藩王一见,大惊失色,自知不是对手,四下张望,只见自己的军队已经溃不成军,无奈之下,只得反身狼狈逃离。兀尔金纵马要追,忽然脑中一个念头:"此人毕竟是你的身生父亲!再说他还能逃往何处?"他一迟疑,藩王早已跑远了。
      藩王一人逃走,听见身后喊杀之声渐远,他往后望去,一回头,却见迎面射来一支响箭。藩王被一箭射中额头,立时毙命。
      藩王战败,袭玉封王的消息传来,旬阳王莫名地兴奋。本来他倒是怕袭玉输了,老奸巨猾的藩王反悔不肯帮他,现在这样刚好。
      "小野猫,你还挺会打仗的。周庆麟真是下了大本钱在你身上啊。"旬阳王窝在红木椅子里,晃着双腿,色迷迷地想着袭玉细滑的胴体说。
      忽然一个人影,从窗外晃过,窜进屋来。
      旬阳王吓一跳,再看发现是陈玄风,嗔怪地说:"你这家伙,每次都将本王吓个半死,就不能稍微先出点......"那个"声"字还没出口,自己先被陈玄风一剑划破了喉咙,没了声音。
      原来陈玄风找到了献祯的下落,得知了塞外的情况,更得知塞外这一切自己父亲陈晋参与其中,也知道自己的弟妹已经反了他,自己原本的计划是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了。权衡利弊之下,他决定杀了旬阳王,将一切都推在这个家伙身上。
      旬阳王府内,一改以往的糜烂之色,打扮得十分清俭,就差挂上白绸了。这本是等着陈玄风找到献祯并掳走他后,宣布皇帝驾崩时用的,现在看来,倒像是为旬阳王自己准备的。
      陈晋家中,祠堂内,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陈玄风跪着,面上毫无愧色。刚才在朝堂之上,他献上旬阳王的首级,声称自己是为卧底才暂且与旬阳王合作,实为控制住旬阳王暗中囤积的兵马粮草,使旬阳王关键时刻事不能成。他并没有说谎,他确实在关键时刻要这样做的,但一切也都要视乎他是否可以完成他自己的计划,他不是卧底,而是利用与合作。如果他能如计划的那样害死国丈,废了皇后,如果他能利用藩王杀了袭玉,如果献祯身边再没有碍眼的人,到时如果献祯仍想做皇帝,那么他会杀了旬阳王,让他事不能成,他还可以将粮草运给连祖狄,助他剿灭藩王。如果献祯愿意放弃皇位和他远走高飞,那么,他就随了旬阳王的心愿。他的如意算盘打了好多年了,现在虽然功亏一篑,但在他脑子里,早已把这计划给完全合理化了,他完全不认为他有丝毫的错。追求自己的爱人,为他付出一切,清除所有的情敌,这有错吗?
      裘鑫等被他利用的,听了他的诡辩,恨得牙痒痒的。默风、超风虽然心中也是不信,但身为他的弟妹却希望真是如此。遏都为自保,自然也不会出卖陈玄风。这出陈玄风自导自演的无间道说辞,献祯自然是觉得解释得通,可他即使再盲目,再蠢,看众人表情和陈述,也知道这里面事有蹊跷。但旬阳王已死,死无对证,他又能说什么?半晌,献祯决定不再追究,命令陈玄风在三日之内将周雩乾和弄玉完好无损地带回,否则便要治知情不报之罪。献祯又赦免了其他所有人的罪责,有官职的官复原职。
      陈晋自然是知道陈玄风兜那么大的圈子,最后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看着儿子一副无悔的表情,他也无可奈何,只叹了口气说到:"自作孽不可活。你做出那等无良之事,必将死于你自己的誓言!"
      什么誓言?
      陈玄风心里明白,今生今世他就发过一个誓:"我铜尸对天发誓,从此再也不做此卑劣之事,不与此卑劣之人为伍!如有违誓,必死于黄口小儿之手!"
      入夜,陈玄风左思右想,还是不甘心。将雩乾带来也就算了,带弄玉前来?凭什么!不行,无论如何他要带献祯走!此时的陈玄风早已鬼迷心窍,他大大咧咧地走进禁宫,来到献祯的御书房。
      "献祯,跟我走吧。"他没有口称皇上,说得如此里所当然。献祯一愣,隐隐感觉到这个陈玄风与之前的献祯似乎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瓜葛。他愣了一愣,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陈玄风夹着,跑在路上了。"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从我第一天进宫看到你那时候起......"一路上,陈玄风一遍又一遍几乎病态地诉说着自己的爱。他温柔而肉麻的话语,夹杂着冷风,在献祯耳边吹过,弄得他浑身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
      "原来如此啊......"献祯脑袋突然开窍了,"如此说来,那些事真是他计划的也说不定。"想到这,他突然不寒而栗:"落在这个被爱蒙住眼睛的人手里,万一他一时激动,不但杀了情敌,连我这个"负心汉"也杀了那可怎么办?说起来,以前不算,现在的我和袭玉、弄玉也有了那个什么,所谓的"夫妻"之实了呀。"
      正苦恼间,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小铜人!你这是要带皇上去哪?"是太后。
      陈玄风停下脚步,看着坐在弄玉怀中靠近他,一脸威严质问他,附体在雩乾体内的太后,脑子只闪现四个字:"黄口小儿!"是啊,还有哪个黄口小儿会有那个本事杀他?除了受这老不死的操纵的雩乾之外,还有那个黄口小儿会敢杀他呢?他不能死的!对太后的感激之情已经被保命的渴望淹没,丧失理智的陈玄风举刀就朝周雩乾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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