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九心兰(穿越时空)41-50——追绿伊人
追绿伊人  发于:2009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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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也是!盘龙岭上一向规矩甚严,棋士他老人家无拘无束惯了,能忍受到今日,想来已是不易。”律大魁首依旧一脸平静,对手下僵硬的表情也不予置评,却让我一下子了解到娃娃脸的这一席话究竟是在针对谁了。
    呵!鼻子有些酸呀,想不到一向以愚弄我为乐的迟暮少年也会为我打抱不平,哦!好感动耶!决定了,昔日他得罪过我戏弄过我的地方,我可以大人大量的既往不咎了!嗯嗯嗯,我是很好说话的,够大方了不是?!
    “既然棋士他老人家行踪成迷,暮儿可否与我家测儿一起代为招呼即将前来的各位江湖豪侠?无为棋士侠名远播,相信那些英雄侠士早就想一睹棋士尊容,如今棋士不在,那些侠士必然会想亲见令棋士引以为傲的高徒。”律老爸再接续话题。
    尉迟暮却只是笑笑,没同意也没反对,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娃娃脸因为他的笑而显得格外阳光。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难呀!一条毒蛇即使咧开了嘴在笑,依然是一条致命的毒物。在令人不寒而栗的同时,也很难不提防着一些——尤其是被他所毒伤过的人,更是不能轻易放下警戒之心啊!我不是不想相信他,而是真的对他不敢含糊。他可绝不是那种亲切可人的阳光少年,谁信了他的表相就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他没有反对,气势宽宏的律老爸不以为忤的将话题走向转到风殿下身上:“尘儿,幻影殿向来不涉足江湖的恩恩怨怨,此番卷入这场江湖纷争之中,只怕已为幻影殿带来了不少麻烦,贤侄是否需要回避一下——我可以代为到江湖中澄清这一事实,还幻影殿一下清静。”
    “不必劳烦魁首了,敛尘已然向家中交待清楚。家父并未反对,前辈大可不必为幻影殿忧心。”风殿下笑眯了桃花眼,表情高深莫测的像足了一只偷了腥的猫,好似他即将参与的不是一场江湖浩劫,而是一场世纪婚礼似的,笑得不可谓不贱!
    “那就好。”也许风殿下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律老爸的意料之外,他有着半晌的静默,似不满,也似若有所思。一直游移的目光最后终于定在我的身上,庄严的神像大人对我开启尊口,“隐儿,虽然你有自保的能力,但刀剑无眼,更何况我们即将面对的绝非善类,只怕他们并不会因为看在你是翔龙社贵客的份上而放弃对你的砍杀。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从今日起,你就移住到翔龙社的内苑以防不测,你意下如何?”他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神情是淡淡的,有点貌似测之——可这其间,可有几分真切的关怀?我看不透,即使有,也是那么淡淡的,若有似无。
    虽然他未曾真正表达过他对我的观感,但我也无法自欺欺人的以为他会非常喜欢我喜欢到很高兴很兴奋的有我这个半子前来瓜分他的儿子,进而败坏了翔龙社的门风!他对我的容忍,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堂堂绿林的无冕盟主,身份高贵,而不愿落人口实,搏得一个“欺负弱小、忘恩负义”的罪名吧——毕竟,我对盘龙岭不算一点贡献也没有!对律少主、对翔龙社,我都小小的有恩一把……虽然测之对我的“回报”很是丰厚!嘿嘿!
    “诶?!”这么安排是何意呢?我尚且不及回话,却已敏锐的感受到律大少明显的紧绷与深沉的阴晦不郁,“你怎么了?”我转首望向他,不解他的不悦与不安从何而来。
    他回望着我,总是温暖的眸中有着深沉的无奈与歉疚,神色复杂。许久,却只是挫败的长叹口气,语气中是满满的无能为力的落寞:“隐,你相信我吗?”他问得悲哀,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似的——虽然我可以很肯定他并没有对不起我——但明明之前他还是很正常的说!
    “相信啊!从当初你执意带我下山之时我就知道了,你不会伤害我。所以,我从不曾怀疑过你。”这不光是为了安抚他才说的,一直以来,我都了解他对我是真的好,即使淡漠,即使没有甜言蜜语,却从不曾伤害到我。因为我怕寂寞,他会不惜一切的紧紧抓住我,让我从此心有所依。对他,我一直是真心喜欢着、依赖着的。甚至,我可以淡忘过去,只想守在他身边呵……他却依然有些不确定的小心翼翼吗?
    是因为怕他父亲会为难我令我萌生退意吧?毕竟我的存在,足以令这儿半数以上的人耿耿于怀……那么,当着这一大票翔龙社上上下下的所属成员直抒胸意,是不是能令他放松一些?对我多出那么一分信心呢?面对律老爸的他,如此漠然,像极了初识时的那个紧绷而焦急的他,却已是如此久违的竟令我觉得有些陌生……可见这相伴而行的两个多月中,他为我所做的改变是如何的多!
    这样的他,我能不爱吗?!
    “我会一直陪着你,即使分身乏术!”他放松了紧绷,搂住了我,像是在虔诚的发誓,眼眸回温,坚定的告诉着我,他会陪我一直走下去,即使坐于主位上的律老爸此刻神情已然相当严峻,他也不会放弃!
    我无语,只是紧紧回抱住他。许多他未出口的话语,我想我已然能体会,所以我没再追问。因为他的行为,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我们已然可以预见,日后律老爸可能会针对我们俩实行一些强制手段,但是,他不会放手,我也不会轻易妥协。
    “无束,你……”眼见我们不为所动,冷峻的律大魁首只能选择当作视而不见,转而对上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冷凝着脸坐于我身边的绝世冰雕。可是话未出口,却已被不知礼仪为何物的冷艳美人断然开口打断:
    “我只守着隐,不离不弃。”换言之,要想三言两语遣开他——难!
    “……”第一次,庄严肃穆的律大魁首无言以对,表情因无束毫不客气的抢白而显得尴尬。对于像他这样至高无上的身份,被如此刷了面子之事,可能还是创世纪头一朝,所以他有些处于状况之外,不知该如何做出确切反应。
    我抬头,望了律老爸一眼,努力保持平静……虽然……落井下石相当的不够厚道,幸灾乐祸更是不可取的小人行径,但,无法否认的,我心里有点爽!虽然对于身为堂堂绿林盟主、位高权重的江湖上位者而言,律老爸断不可能失了身份的直接针对我、排斥我甚而刁难我,但从头至尾,他对我的态度一点也不热络。所有言行举止,都只表现了一个事实:
    他不希望我和测之在一起,甚至也对迟暮少年这一对颇有微词——这种不爽的情绪,他甚至连故做亲切的遮掩表相都不愿做。他的心情,我想我应该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谁都能袒然接受,自己优秀出众的儿子竟会走出这样错误的一步的!更何况要他承认我们的身份、关系——当人父母的,很少能够一下子就全然接受的吧!总该有个缓冲期才是!也许等到最后,是他们妥协,又或者我们主动退缩。
    可是,我只能很抱歉的以眼神告诉他:我不放弃。所以我愿意给律老爸时间,我能等!等到他能接受为止!
    承认自己爱上的是一个男人,我容易吗我?!光是爱上,就已花光了我全部的勇气呵……
    第四十四章——没事找事
    所谓的“内苑”,其实正是翔龙社的大后方,位于盘龙岭的最深处。因为此处既非核心地带,又不是什么军事前沿,而且为了安全起见,内苑外围还驻扎了几队翔龙社的精英护卫,除非事态紧急,否则他们绝不会撤离职守。所以内苑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一干老弱妇孺几乎都被集中到了这里,以防新联盟丧心病狂之下来个斩尽杀绝——总得留些幼苗苗好为未来报仇雪恨铺好道路嘛!
    而,相当荣幸的,我被安排到了内苑中占地面积最广的一间豪华套房——摘星馆。不过虽然我不否认空旷的住房条件的确有助于让人抒畅心胸,不至于产生什么“幽暗斗室密闭症”,但是个人觉得还是相当浪费。毕竟偌大一个空间里只住了两位房客——我,还有曾豪言说要对我“不离不弃”的无束,此外,便鲜少有人光临了,所以怎么看怎么的冷清。就连隔壁院落里那些最是活泼好运的小崽子们,也仅仅只敢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却从来不敢私自踏入一步,好似我这儿驻扎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最最最最糟糕的是,每当我和颜悦色、自认已是最为亲切随和的端着热情笑容准备上前与他们交流嬉戏之时,那群小崽子们远远的没等我接近便尖叫着一轰而散,活像是在躲非典病人似的神速撤离,徒留片片小小的杂沓脚印,在脏污了的雪地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片片都像是在嘲笑我的不得人心!我那个悲哀呀……我那个绝望呀!——好歹在二十一世纪我怎么说也是一代超人气的孩子王哎,怎么时空错置了之后,我的行情竟变得如此惨淡低迷得令人直想狂掉一桶眼泪捏?!
    素来以捉弄我为乐的迟暮少年最近分身乏术,被律老爸调到前沿接客……咳咳咳,那个……嗯,是接待各路英雄去了!至于风殿下嘛,自是不必说了,“如影随行”是他与迟暮少年最精典的相处模式了,丝毫没有因为人家律大魁首的不赞同而觉得有要收敛的必要。至于信誓旦旦说要追随无束美人左右的腾小帅哥,也因为人手不足这一原因,而终于晚节不保的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到前沿当知客松去了。
    所以我的摘星馆里,除了会在固定时间进来打扫房间及派送三餐的小厮会光临之外,唯一会来拜访的,似乎仅只一个人。而这个人,如果可以,我还真的希望她能对我不要那么“厚爱”——每次她来,我都忍不住想要告诉她,律妈妈呀,其实你偶尔来探望一下我就已经令我相当满足相当幸福了呀!您真的是大可不必每次来都要端着费心熬煮的所谓的爱心滋补汤品来让我滋补强身呀!如此恩典,我这种虚不受补的体质如何承受得起呀!
    被迫在律妈妈充满爱心(??)的关切眼神之下硬着头皮喝完了她亲手端来的汤药,我衔着标准的幸福美满的笑意将盈盈浅笑、温柔和善的她恭送出门。然后在远远的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之时,我猛的抚着肚子蹲了下来,脸色煞白。一直在旁默默无言的无束立刻经验丰富的一把抱起我往“闻香阁”——厕所的代名词,嘿嘿!——走去……
    ……
    “无……束!……我不行了!——”我有气无力的只手抚着有些抽痛的肚子,在无束的搀扶下才缓缓走到暖椅上坐好。
    “是你自己要吃那些东西的。”言下之意就是说我活该跑肚跑到腿软的站不住脚就是了!无束没多少同情心的吐槽,一点也不以为我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连跑七八趟厕所是件多么值得同情的事!
    “没办法喽,是律妈妈亲手送过来的嘛,不吃的话会令她伤心呀。”我软软的瘫倒在椅子里,等待消耗过度的体力恢复。听到他的话,也只能搬出这唯一的答案来回复——律少主果然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提醒了我千万不能吃任何律妈妈送上门来的东西。因为在后来我不惜委屈自己在白眼四伏的盘龙岭上四处征收可靠情报之下,我才终于了解到,律妈妈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恶趣味——端着堂堂魁首夫人的尊贵身段四处拿着加了料的食物诱拐无辜小白鼠上当牺牲。最终我甚至还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翔龙社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中,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有遭受过律大夫人的青睐!——失节主因:实在不忍辜负当家主母的深深的足以溺死人不偿命的滔滔关怀之心!所以明知那些东西被加了料,也只能硬着头皮,吞了!
    本来我还颇为自负的以为凭我多年来累积下来的经验必然能让自己避开这一危险祸源,可是当律妈妈拿着一张慈爱无辜到令人实在不忍轻易辜负的母爱十足的脸来嘘寒问暖、送水送食之时,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不得不屈服了!果然不愧是堂堂翔龙社的当家主母呀,和我那个一心想要看我生病的变态老妈有得一拼!
    终于,体力恢复了五六成,我摊开手准备让无束拉起我。今天阳光正好,出去窜窜门应该是个相当不算的选择!
    面无表情的拿着一双冷漾眸子盯着我半晌,无束终究还是屈服了。在我殷切的目光之下走近、俯身、然后……轻轻的将我打横抱在怀里,缓缓步入冬日的暖阳之中。我两眼不可扼制的发直——我、我、我……我只是想要他把我拉起来就行了呀,并没有任何的“非份之想”哦——虽然说被人抱着走可以省下很多很多力气!
    无束呀,其实你真的可以不必如此屈就我的呀!
    想不透,我之前有哪点能让他如此折服,居然愿意为我而牺牲那么多!明明他是很不喜欢和人亲近的那种人呀!想不透想不透……头好痛哦!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不能一辈子绑着无束,总该放他自由的呀!他也应该很明白,我当初要他承诺的那些不近人情的要求完全不具法律效力的呀!只要他不愿,我怎么也不会硬逼他负责的啦!可是……他怎么就不没提出反对意见咧?!
    ……
    得想个办法才行!
    “唉!——”凄凄惨惨的向后瘫倒在无束身上,我像一尊破碎娃娃似的企图以凄凉表相搏取某人同情。当然,此处的“某人”指的并非宽宏大量出借胸膛来让我依靠的冰山美人,而是对面那位对我视若无睹的端坐在桌前摆弄若干不知名药草的紫衣美少女暮夕雅——记得不?那个曾经曝料说曾与律大少有过婚约的美丽女子……
    虽然说这个所谓的“婚约”不过只是在十七年前由某个粉雕玉琢、奶声奶气的尚不知天长地久、恩爱情仇为何物的三岁小女娃单方面提出来要求某个帅帅的名义上是他亲表兄的六岁小男孩作出承诺答应许下的这个大人口中应该会很浪漫很温馨的“私定终生”。定情信物是一坨分不清是人还是兽的代表了帅帅小男孩的丑丑泥团子和一只被去了一条后腿又折了另一条唯一仅存的长腿的再也跳不动的处于垂死状态的可怜的蟋蟀!
    当然,谁也不会奢望一个三岁的奶娃子会有多么惊人的记忆力,有没有记事都很成问题了,这个幼稚的不具法律效力的婚约自然谁也不会当真,反而一屋子大人在得知了这桩婚约之后,引为笑谈,乐得不行!而待到两人都已到了知情知爱的微妙年龄,却怎么也发愤不了除了兄妹之情以外的任何一种感情时,这个笑谈便自然而然的泯灭。而之所以会在那日老调重弹,也只能说是纯粹出自于某人的恶趣味了!——从这一点上,我丝毫不敢怀疑她与律妈妈之间的亲戚关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怪不得我家测之会变得这么阴阳怪气!——被长极荼毒导致的身心不全,可怜呀,可怜!
    哀声叹气了老半天,偷偷瞄眼打量她姣好的侧面,却依然失败的没能看到一丝丝的好奇或是关切!我唉叹得更加凄凉——什么世道嘛!她怎么还没有反应咧?!好歹我已经表现出相当悲惨相当需要人来同情的一面给她看了,她怎么就这么舍不得拿出一寸半分的同情心施舍给我?就这么放不下手中那株该死的即不漂亮也不美观的干瘪草药咧?!
    “唔……我好可怜好可怜!好难过好难过……”抚着胸口,我的心很受伤!好想哭哎!真希望我现在能够发烧或者是不小心被摔得半死不活的,就算要委屈自己躺在床上好几天,但那样应该就能让我放肆的大哭大闹一场了吧?多日来乏人问津的感觉可是相当的不好,更何况还被一些小崽子们避如蛇蝎。就算我的心脏再强健,也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残打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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