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有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是沈瑞文,他去书院了。
"螃蟹,你是不是该去书房了?"小应抱着我实在太舒服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软绵绵的。
"没事,让我在抱一会儿!"
"你还是快去吧,那老头进来身体不太好,老是让我陪他,我是趁他睡着偷跑出来的,现在我估计他也快醒了,这倒霉的皇宫,我才抱了你多大会儿就要走,时间全浪费在路上了。螃蟹!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但不知为什么见到你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小应,我不想去太医院了,你留下多陪陪我行吗?"
"螃蟹,我也想啊!你放心,今晚给我留窗户,其实昨晚我就想来的,我给老头子下了一副蒙汗药,可那老头竟越吃越精神,今晚我给他炖汤,里面除了蒙汗药老子什么都不放,我就不信他不趴下。所以,螃蟹你今晚一定要等我哦!"
怎么觉得背心有点湿啊,要我有这样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把他掐死。
一阵缠绵悱恻,惊心动魄,鬼哭神嚎的热吻之后,小应终于放开我,让我带着红肿的双唇去了太医院。
一到书院发现已经坐满了青衣考生,顺着墙根偷偷摸摸的坐到自己座位上。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太医院的主事方老太医就来了,是个穿着红色官衣,面相看上去苦大仇深的一瘦小老头,但说起话来却是铿锵有力。
原来今天才是新生报道的第一天,那我昨天根本就不算迟到。方老太医亢奋的喷着口水,按照惯例先是新生介绍,而我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新生就三个,我,沈绪,沈瑞文。而他们两个竟然是本家,也就是远房表亲。好嘛!我落单了。而其他落坐的,竟然都是这些年留级的。对于这些剩下的考生,朝廷给他们三次重考的机会,若三次都考不过,那就只有回家,该调戏妇女的调戏妇女,该吃喝玩乐的吃喝玩乐,反正都是些官宦子弟,也不在乎太医每月这十几两月钱的银饷。
书院一片寂静,沈绪起身一拱手,率先报起了家谱。
"晚生太医院储生沈绪。曾祖父是前朝户部侍郎从一品下,曾祖母受朝廷亲封疆宁夫人;祖父为前朝礼部侍郎从二品上,祖母乃前朝万乐公主;家父现任兵部侍郎从二品上,家母受封一品夫人,晚辈不才,至今仍无功名在身。"
接下来是沈瑞文,他们两个大同小异,都是世代为官的人家。最后,大家终于找到了角落里的最后一个新生,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我。
慢慢起身,歪着脑袋憋了半天,决定照实说:"我父亲是个文艺工作者,母亲是普通家庭主妇,爷爷是贫下中农,奶奶是居委会的计划生育协管员,我爷爷的爷爷和奶奶的奶奶,是...是..."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说辞:"是成了亲的吧!"
一片哄笑中我自行坐下,虽然有些人根本就没听明白我所说的那几种职业,但他们还是能充分理解,我是个草根得不能在草根的草根根。
原来无论在哪个世界大家都是非常看重家世地位的。可是人们有没有想过,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从来没有经历过世间的磨练,在处理一些事情和应变方面还不如象我这样一路跌跌撞撞过来的贫家小孩,当他们家族败落的时候,这些连一技之长的少爷小姐们要如何立命?说不定到那时连我都不如呢!
混混厄厄的过了一天,到了晚上,等了小应一整晚也没看到他人影,我估计他不是把他父皇给药死了就是他父皇对蒙汗药越吃越顺口,越吃越HAPPY。
第二天,小应还是没来。
第三天,小应依然没来。
第四天,小应仍旧没来。
第五天,哎~~!我不想说了。
太医院的日子并不向我想像中的那么自在,每天太医只教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靠自己看书籍,也曾问过和我同住的沈瑞文,课时这么少到时怎么能通过考试,却被他随手扔来的一本砖头厚的医典给打发回来。说是只要把里面的内容倒背入流,通过考核决没问题。
我知道太医院的一些考生看不起我这个布衣市井出身,但好在我皮相不讨人厌,多少还是有人愿意和我结交的,而我也由他们口中知道沈瑞文没有骗我,因为那些去年,前年,前前年剩下的考生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一大本比文言文还要拗口难懂的砖头,要背下来谈何容易,我学的又是西医,年纪一大把了还要重新修中医,早今日,何必当初,不就是图着学西医奖学金比较好拿么!
看着手中的医书,揉了揉发疼的脑壳,我发誓要通过考试,为了那每个月固定的收入,也为了能留在小应身边。
"云文!时候不早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牡丹仿玩啊?"一帮前年,前前年,前前前年剩下的考生勾肩搭背冲我喊着。
坐在书桌前朝他们笑着摇摇头说:"你们去吧,我还想在看会儿!"
"那我们先走了~!"说完,一全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看书看得我连食欲都没了,还谈什么性欲?这些个纨绔子弟,琴棋书画不会,洗衣洗碗嫌弃累,没事就去消费,老了还有官位。我愤怒!?没用,我嫉妒?白废。对着门口呆呆看了会儿,还是继续背我的书吧,万一晚上小应来了,我哪还有时间看书啊!
"喂!你有没有看到我哥哥啊?"一个脆生生声音的在书桌对面响起,发下医书,是个身穿紫红锦袍,头挽双髻的小男孩。瞧他生得细皮嫩肉珠圆玉润,还能进出宫廷,想想就知道的官家小男孩。
继续拿起医书,当他是透明。过了会儿,小孩玩厌了桌上的纸纸笔笔,才猛然记起我还没回答他,便朝我投掷了一颗黑色的小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颗桂圆核。
"小孩,你哪来的桂圆?"要不是他扔我,我还没发现地上的桂圆皮已经堆的跟小山一样高了,糟了!该不会...
"就是那边拿的呀,肉还蛮多的,比外面的好吃。"说完又剥了一个把核挤出来咕噜一下吃进去。
"死小孩,你知不知道那是太医院准备开春作药的上等桂圆啊!你!你!你一次性吃这么多,等会要流鼻血的,快交出来。"边说边起身,绕过桌子就去抢他捧地满怀的桂圆。
哪知这小孩跑的倒还不慢,围着几张桌子给我转圈圈,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追了几下竟然觉得头晕!这死小孩,一边跑还一边吃,郁闷死我了。
正烦恼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太医院的桂圆可不比宫外卖的,颗颗都是核小肉厚,而且火气急大,是为了入药而特别培育的品种。一定要赶快给他灌盐水,我看他少说也吃进了四五斤,等会要流鼻血流死的。
这不!还没等我抓住他,他已经蹲在那儿哭上了,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后将他身子扳过来一瞧,好嘛!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两个鼻孔里忽忽往外冒血,胸前的衣服已经血液完全染成了深红色。看他这样我也有点慌了,赶紧拉他到门口让他低头蹲着,随手抓了把门外的白雪揉在手里猛拍他脖子,要是血呛到喉咙里就麻烦了。
"呜~~~!怎么办啊!流了好多!呜~~!你坏,你让我流的,你让我流的,咳咳~~!"小孩自己流出的血吓得神智不清,不停哭闹大叫着。
"别哭了,现是体内却水,还哭!以后不要吃那么多桂圆了知不知道,这东西吃多了上火,你家大人没告诉你吗?"
用雪水拍了会儿鼻血的渐渐少了,又过了会,终于止住。长嘘一口气,折腾了半天也搞得我紧张半死,现在一下就放松了。
"你干什么!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还没看清来人,身体已被人揪起,左脸重重挨上一拳,眼冒金星,痛地我脑壳嗡嗡的,双腿一个没站稳有跌到地上。抹了下已经麻木的嘴角,有血!老子他妈的今天注定有血光之灾么?!
"沈瑞文,你干什么?"冲着打我的疯子大声吼道,想要和他说清楚,却又被他再次揪起衣领,挥动着拳头又要揍我。这次我可学聪明了,还没等他拳头下来,飞起一脚冲他子孙根猛踢过去,刹时痛得他捂住关键部位哇哇乱叫。接着又朝他脸上全力挥上一拳,打得他身体歪歪倒倒撞向一旁,桌子也被他撞倒好几张。
毕竟是年轻人,身子经打,见他从地上一个挣扎爬起,怒吼着向我扑过来,我也猫腰冲过去死死抱住他。就这样,在鼻血小孩的嚎哭声中,我们抱做一团扭打起来,这混蛋,还咬我,他妈的,我也是犬齿动物,我也咬!
"你们干什么?"一声怒吼,是太医院的老大--方老太医。
虽然我们平时都很尊敬他,但现在我突然同情起他来,因为无论他怎么喊,无论他喊来了多少太监来帮他喊,我和沈瑞文都没有停下,并且我们已经从互殴上升至拆房子,我大概扔了四张椅子一张桌子,沈瑞文扔的桌椅板凳也跟我差不多了。
又扔了一会,院外围观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悄然无声了,我想看看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觉得劝不住就走了?但我占据的阵地角度很不好,实在看不到外面到底怎么了,但是,沈瑞文看到了,因为在他豪迈将书院最大的一张书桌,也就是方太医的书桌举起来的时候,并没有急着朝过来,而是保持着这个很高难度的姿势呆呆的看着外面傻掉了。俗话说的好,该出手时就出手,迅速将手中的砚台笔直扔过去,在一个长长的‘啊~~~!"声之后,沈瑞文壮烈的倒下了,几乎是同时,那张被他举了很久的大桌子也很给面子的压再了他身上。
耶~~~!老子总算遇到打架的对手了。整理了一下衣服,顺了顺半散在肩上的头发,重新回到风度偏偏的书生模样,刚走几步就看到了让沈瑞文失手的祸根了。
书院的门口已经站满了人,穿着明晃晃的黄色锦袍杵在最前排三个人,有两个我都认识,至于中间一个!?我想能够享受仙羡和小应搀扶待遇的人,除了他们的亲爹也就是当今的皇帝还能有谁!这下发达了~!
嘴角一抽一抽的,仙羡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小应冲我拼命挤眼睛,努着嘴巴示意我赶快下跪行礼,可我不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大脑一片空白,张嘴就来了句:"您!吃了吗?!"让我去死吧,我什么都没说。
"啊!!呵呵呵!"老皇上笑容可掬的走到我面前,拍着我僵硬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很有活力嘛!很好嘛!呵呵!"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和蔼可亲的老皇上已经在仙羡和小应的搀扶下带着大队人马走远,留下受刺激的我,在面目全飞的太医书院做背景的寒风里独自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 35 章
瑞文自从那次和我打过一架后,也知道是错怪了我,但又磨不开面子给我道歉还跟我别扭了一阵。但他对我的态度确实比以前要好多了。比如说,现在会给我留口热茶,不会象以前那样回来连口水都没有;比如说,如果我看书看得太晚回来,也不会跟我把门从里面锁死。等等等等。总之我们的关系有所改善了。最后,终于有一天,小应差人给我送来了一盒点心,刚好他那个好吃的鼻血弟弟沈瑞武也来了,于是,大家吃吃点心,吃着吃着就成了兄弟。
现在,沈瑞文只要看我房里灯亮着,就过来拉我就着一碟酱猪耳和一壶清酒聊到半夜。话题自然是围绕医学,诸如性欲倒错和性变态的特征和病例之类的。别看他表面是个清高少爷,可一但跟他混熟了也发现他说话挺口无遮拦的,而且每每都能将谈题扯到那挡子事儿上。我着实为他选择医科而感到可惜,就他那口才,如果他功的不是医科,而是传媒那取代李咏是指日可待!
这一日,夕阳西下,太医院里就剩我一个人了,背完这一页我就回去。翻书之间看到一个人影被人掺扶着在太医院的花园里闲逛,并且慢慢朝书院的方向走来。
这身穿龙纹绣花锦袍的和蔼老头我见过,不是前不久被我问候过的我岳父大人么!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依然风度偏偏啊,赶紧走到门口打个招呼:"皇上?!您怎么来了。"
皇上看见我愣了愣,转眼想起了我是谁:"哦!是你啊,那个扔砚台扔得很准的太医嘛!"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皇上抬爱,我还不是太医,我是正在准备考试的太医院储生云文。"
"哦,是云爱卿啊!"
"皇上,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上有什么不妥?"记得小应说过,他爹最近身体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拖着这么久还不好,这不耽误我和小应办事么!
皇上挥手遣退左右,于我的搀扶下慢慢在书院角落的躺椅上靠下身子,皇上的这种姿势给我一种他想坐又不敢坐的错觉。心下猜测着,难道~是屁股疼?
皇上在躺椅上侧身扭动了会,调整出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看着我沉思了下说道:"沈爱卿看出来了?!是啊!朕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出恭了,这走路也痛,睡觉也痛,时时刻刻都痛,而且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就连朕的二皇子给亲手熬的汤粥都吃不下,每次都是趁他不注意让太监给倒掉了,唉~~!爱卿你是不知道啊!朕的二皇子真是孝心可表。那汤熬的是一次比一次浓稠,每次都是苦口婆心的劝朕多少吃一点,可真是个好孩子啊!可是朕,唉~~!实在是不敢吃啊!"
顿觉寒气逼人,心虚的问:"啊?为!为什么?"难道被他发现了,小应,你拿蒙汗药和面吗!
"因为朕...朕..."皇上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旁人后,凑到我耳边小声且快速的说了句:"朕怕出不来啊!"
啊~~~!哦~~!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呵呵,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怪不得小应说蒙汗药放不倒他老子,原来他老子是怕吃了拉不出来,背着他全都倒掉了。
回神之后,仔细思量,这种病症应该是:"皇上,您是不是得了痔疮?"
"放肆!朕乃九五之尊,怎么会得痔疮!"皇上突然对我怒目而视,好像我犯了天大的错似的。我看他不是九五,是二百五才对!
"皇上,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在说了,十男就痔,在加上皇上又是男人中的男人,得个痔疮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治好不就没事了!"
"哦!是吗?"皇帝摸了摸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爱卿所说甚有道理!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啊!开始什么?"莫名其妙的看着小应他亲爹。
皇上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为朕医治啊?"
"哦,随时都可以开始。"
"这,治得好吧?"皇上心有余悸的问。
"那要让微臣看过之后才能下结论!"没看到病症就保证能治好的不是神医就是神经。
"恩!那快点吧!"说完,趴在躺椅上,利索的解起裤子。
同一时间里,我将几扇大门全都从里锁死,拿过太医院的药袋将工具一字排好,等我准备好一切时皇上已经脱完趴好光溜溜地站在那儿等我了,还好屋里暖和。引导皇上抱膝背部朝上的俯在躺椅上。呵呵,没想到我竟然能看到皇帝的老屁眼,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被记入史册。
仔细扒开两跎肥肉,露出条长长的东西,原来是漏肛,也就是俗话说的外痔,用一个拇指粗细的小铜管将露在外面的一小截已经腐烂掉的肠子套上,将小铜刀沾酒用火燎了燎,就开始一阵忙活.....
"皇上,您露在外面的肠子要切除。"
"啊!那岂不是很痛!"皇上趴着说。
将已经割下来的约小拇指那么长的烂肠子递到皇上面前,"不疼,已经割掉了。"
"啊!"
继续手术,将仍然完好的那截外露的肛肠推到肛门口,用冷水拍打皇上袒露的胸腹,凉水的刺激让皇上打了个冷颤,肛门收缩将外露的肛肠自己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