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下部)(兄弟穿越)——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09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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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笑而不语。

  颀肃清看了看石桌上的曲谱,好奇道:“怎的又将这曲谱拿出来晾?今儿日子可不合适。”

  相思看着同样放在曲谱上,却没有碰到自己的颀肃清的一只手,恍然道:“只是拿它出来怀念怀念。”

  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相思忽然抬头,很突然的问:“清,你……爱我么?”

  颀肃清也感觉很突然,两人不是很默契的不说爱么,为何他要打破这种平衡,况且,两人之间即便不说也能互相感觉到的强烈的感情,就是爱啊。

  颀肃清避重就轻,“相思怎么了?”

  相思笑了,笑的释然,笑的轻松,然而这笑容却让颀肃清忐忑,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无可挽回的错过了……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勇气问出来,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勇气回答。

  不回答便好,不爱我更好。

  相思执意要呆在凉亭中,颀肃清说他不过,只能找来玉灵照顾,让她给她主子配一些驱寒的药,嘱咐了几句,才走。

  相思靠着亭柱,望着去时依旧匆匆的脚步,挺直的背影,他没有回头,依旧没有回头。这样便好。

  颀肃清很想回头,今日的相思让他不安,只是强烈的抑制住了想要回头的想法。他从来都不是会回头的人!

  乌云将雨水都挤了出来,挤得空了,变成了白云,被清风一吹就散了,于是,天空回复一片蔚蓝,清澈的让人睁不开眼。

  相思一觉睡到天明,最近睡眠都还好,总是会感觉颀肃清就在身旁陪伴,虽然知道那只是梦境,但那个梦境真的很真实啊。

  玉灵看到主人脸色还是不好,心中的不安一日胜过一日,“主子,玉灵能离开一阵子吗?”

  相思刚要揉揉太阳穴,玉灵那双保养很好的双手便抢先覆了上去,力道适中,频率刚好,相思觉得精神好了不少,问:“玉灵有何事?”

  玉灵惴惴不安的说,“玉灵总觉得主子的病有蹊跷,玉灵想回去问问师傅。”

  相思安慰道:“能有何蹊跷,你不是说胃上有些毛病,再无其他了?”

  玉灵坚持:“主子请允许玉灵回华夷一趟!玉灵会招别人来伺候主子。”

  相思转了转眼,“随你。”

  下午闲来无事,相思的轿子转啊转,转到了钱府。

  钱程正在后院晒太阳,听说颀相思不请自来,忙出去迎接。

  “钱程,不必如此拘礼。”

  钱程笑的满脸是牙,“不拘礼,相思,来。”说罢拽着相思便去了后院。

  钱程后院的花花草草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园的海棠,红色,粉色,白色……在海棠花树下,并排摆着两个秋千椅。

  钱程将相思安置在一个秋千上,自己去了另一个,慢慢摇了起来,“钱某至今才明白,流连花丛并不能带给人真正的快乐。”说完两只眼睛边放着光边看向隔壁的相思,继续道:“真正爱上一个人,才能让人快乐。”

  相思转头看向了前方的花海,“祝贺钱老板找到命定之人。”

  前程决定今日就将话挑明,说:“这满园皆是为他准备。”

  相思起身,“既是如此,相思不便打扰。”

  钱程也赶忙起身,挡在相思身前抱住相思。

  两人置身在五颜六色的花海之中,景色美的虚幻,飞舞在繁花之上的粉蝶,撒着绚丽的光辉,柔美了整张画卷。

  眼前之人身着黑色华服,是你么?清……

  相思迷茫的眼神柔美一笑,清质的美丽吸尽了世间繁华。

  相思主动搂上身前人,阖上双目凑上去献上一吻。

  钱程早已因见到梦中的笑容呆在了原地,没想到却意外的得到他主动亲吻,马上发起反击,灵巧的舌滑入对方口中,虔诚而又仔细的舔过每一颗齿龈,品尝前所未有的芬芳,引领着对方的舌尖纠缠嬉戏,许久才意犹未尽的舔舔相思柔软的嘴唇,将仿若脱缰的野舌头给召唤了回来。

  欣喜的看着相思因为与自己亲吻而泛红的脸颊,心中感动,相思曾说自己应该为将来会爱上的人而等待,尽管自己等了他四个月,空床史早已史无前例,然而等来的这一切,却让自己觉得,不过才四个月,便是四年四十年能得到这种欢愉,都是值得的。

  相思慢慢睁开眼,先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然而看的明白了,才发现刚才自己做了多荒唐的事。

  为何刚刚明明是颀肃清,转眼就变了一个人。

  然而之前明明是钱程,为何自己又会将他认错成清?

  相思蹙眉,挣脱出钱程的怀抱,语气不善,“钱老板,我刚才有些头晕,请不要放在心上。告辞!”

  说完,不管钱程在身后说的话,甩开他来抓自己的手,匆匆忙忙的踏上了轿子。

  钱程追出来把着轿子扶手,轻声问道:“刚才确是钱程唐突了,相思别气。”

  相思忍着阵阵胸闷胃痛,语气放平缓道:“相思知道,钱老板除了心花与爱财外,人品是一流,所以,请钱老板不要喜欢相思。”

  钱程大惊,没想到刚成功又迈出一步,却给打回原形,“相思莫要置气,若钱程有错处,尽管责怪,万不要说那番话。”

  相思劝慰:“刚才确是误会,相思已有爱人,还谢钱老板抬爱。”命人起轿,直接回府。

  钱程望着匆匆而去的轿子,第一次遭遇失恋的打击,原来失恋是这样的感觉?苦涩,心痛?

  钱程骤然回神,他这个名震福兮的花花公子,今日竟然在告白当天就失恋,恋爱时间竟只持续一个吻。这传出去可要笑话死人。

  算了,这天下美人何其多,赶紧再寻一个吧。

  然而……他继续望着轿子消失的方向,出神。

  然而,这天下只得他一个颀相思,人美,性子又那般恬淡的也只得他一个,再找一个,谈何容易啊。

  钱程垂头丧气的回府,宣布,要以颀相思为原型,广选美男!

  颀相思心中怪异,青天白日的就做上了春梦?

  玉灵已于前些日子去找她师傅了。又想了想,也许只是真的想念颀肃清了,又或许是累到了,休息休息便好了吧。

  颀肃清陪着院中的颀越练剑。

  越儿问:“七皇叔怎么还不来?”

  颀肃清摸摸儿子脑袋,说:“皇叔近来忙,过阵子就会来看越儿。”

  颀越大眼睛闪亮,“真的真的?”

  颀肃清捏了捏颀越小鼻子,“父王何时骗过越儿!”

  看着颀越渐渐褪显出体魄的身形,剑势也隐隐带风,很是欣慰。越儿还真是喜欢相思啊。

  可是!颀肃清将手中的剑一掷而出,利剑锐不可当的直射入树干,竟没入半个剑身。可是他竟然骗了自己。

  急雨那日,他明明是召了苏熠,他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向自己袒露,反而有意遮掩。

  今日竟然还与钱程在树下拥吻,这是让他无法忍受的,想着颀相思竟然会与别人接吻,心便难受,谁都不许,相思是自己的。

  难道是那日自己没有说出爱他,让他伤心了?

  不行,苏熠的事可以不管,他与钱程的事自己是非管不可!

  第四十七章:云涌

  颀相思在颀入鸳眼前晃了晃手,向远方指了指。

  颀入鸳回神,发现自己的风筝早已飘到碧液池,仿佛心丢了一般慌忙的过去捡,若不是相思出手拦着,他大有要跳下去捡风筝的冲动。

  颀入鸳看着下人送上手边却早已残破不堪的风筝,喃喃失语:“怎么会这样……?”

  相思递过去一条锦帕,示意他擦手,关心的问:“入鸳怎么了,七弟见你最近精神大不如往常。”

  颀入鸳失神的站起来,手上拖着几乎只剩骨架的风筝,摇了摇头,“皇兄没事。”

  颀相思陪着他慢慢走,“皇兄有话不能对相思讲,还能向谁诉说?不如说出来好受些。”

  颀入鸳苦笑,“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相思看着颀入鸳日渐憔悴的身形,有些担忧。他却是死活不说,只好派人去查查了。

  太子又将相思请去了府上。

  这次两人却是坐在了内院的书房中。

  颀鸾鉴问道:“前日七弟说有话要告诉我,不知为何?”

  相思有些犹豫,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说道:“七弟又查到一些事。”

  颀鸾鉴装作兴趣昂然,“说来听听。”

  相思便开始讲述:“是关于一年前我与二皇兄出征的事。”

  “当时半途中出现劫匪,被二皇兄活捉并送回皇城。”相思看了看颀鸾鉴神色,发现后者已经是难掩怒气了。

  “回来之后,听闻是,是……”

  颀鸾鉴不耐烦,“说!”

  “七弟听人说是前皇后死士所为,然,七弟认为此事大有蹊跷。”

  颀鸾鉴怒极反笑,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头刺,颀肃清送回来两个刺客,却死死咬定是自己指使他们劫军粮,若不是母后一力承担了罪责,自己的太子之位当即不保,却害母后被废黜,终身监禁冷宫之中。

  颀鸾鉴早就知道这件事必然是颀肃清所为,没想到颀相思竟然也能想到。那两个刺客血口喷人之后就咬舌自尽,任是谁都查不到半分线索,没想到这个愚蠢的弟弟能够窥得真相,看来他并非蠢不可及啊。

  颀鸾鉴压了压怒气,问“七弟说蹊跷,然而蹊跷何处?”

  “前皇后早已失势,不说她没有能力养死士,便是真有,也没有必要派他们去劫军粮。此事本就难成,成了对她益处不大,然而败了却是祸及终身。”

  “这不蹊跷,蹊跷的是二皇兄仿佛早已知晓,将军粮分做三批运送,截的恰恰是最少的那一批。”

  颀鸾鉴忍不住问:“你为何不怀疑此事是本太子所为?”

  “若是太子哥哥,怎么会留有活口?不说活着的人被二皇兄捉住,更该在那二人被押回途中灭口啊。二皇兄只派了两人押解,以他的多疑万事周全的性子,只派两人,这件事就很奇怪了。因此七弟怀疑此事实为二皇兄所为!”

  颀鸾鉴哼了一声,问道:“此事,你如何发觉?”

  颀相思说:“我最近与苏熠交好,跟他聊着聊着便说了些,我听他话中便是这层意思。”

  颀鸾鉴心说,看你也不像能想透彻的人,然而也对颀相思另眼相看:“我与明王都没能拉拢的人,七弟是如何说服呢?”

  “他本已有心于太子,然而忌惮二皇兄势力,迟迟难以表态,而我只说与太子哥哥更交好一些,他便同意了。”

  颀鸾鉴呵呵笑了出来。

  笑容依旧是不辨的妖冶与蛊惑。

  颀相思坐在轿中,也轻笑出来。

  颀鸾鉴下一步该是去找苏熠对质,之后对自己该会有五成相信了吧。

  刚下轿,便发现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颀肃清。

  相思眼神躲闪,低着头从他旁边走了过去,被颀肃清一把抓住,“从哪回来?”

  颀相思仿佛未经大脑直接说:“刚去逛街。”

  颀肃清表情疑惑,看着相思眼睛,放开手,说:“越儿说他想你了。”

  相思弯着眼睛轻笑出声:“越儿爹有没有想我?”

  颀肃清表情缓和了许多,说话也不如开始那般冷淡,“他们父子都想你。”

  相思眨眨眼,笑道:“好吧,告诉他们父子,我晚上去与他们,私会。”

  送走颀肃清,相思唉声叹气的坐在书房。欺骗颀肃清,果然是令人伤神伤身的事。

  该破绽的时候破绽,这样他不会为他的疑心起疑。该完美的时候完美,这样他才能继续怀疑。

  前方有多挫折,他们又能走到哪里呢?

  半夜,相思的书房灯依旧昏黄的亮着,然而人早已从密道中出去了。

  由玉宇将自己直接带到明王府内院。正遇到在外面等候多时的颀肃清。两人进了颀越房间。

  颀越见到相思很机灵的跑了过来,小声的说:“七皇叔,越儿想你了。”

  相思看了一眼颀肃清,得到回答:“我跟他说你的管家不让你夜晚外出,所以大家都要很小心的不要被发现。”

  相思抱着颀越憋不住笑,颀肃清也开始骗人了。不是,骗人是他的拿手好戏。

  相思从怀中掏出一本小书,“这是皇叔送你那本小书的下部,越儿喜欢么?”

  颀越如获至宝,抓在手中就不放开,点头如捣蒜:“喜欢喜欢。”紧接着就想借着月光先睹为快。

  相思怀疑他到底是想见自己,还是纯粹喜欢自己给他的漫画书。

  将颀越哄睡着了,被颀肃清拽走:“儿子哄睡着,该哄儿子他爹了。”

  相思为难:“那我怎么回去?”

  颀肃清:“怎么来怎么走。”

  相思推脱说:“再晚可要露馅了。”

  颀肃清搂着相思,平复着心中的不安,“不能不走?”

  相思推着颀肃清,“……不行。”

  颀肃清眼神黯淡。不行而不是不能,也就是可以留下,却不想留。

  仿佛自己也曾对他说过这番话,如今才知道相思当时有多失望。

  颀肃清捧着相思的脸一顿猛亲,过了瘾,才说:“走吧,小心些。”

  偷情,完。

  颀相思留恋的看着颀肃清背影,决然转身出去离开。

  为何当初要勾引你,让你爱上我,还要绝情的让你恨我。

  我真是有病。

  是啊,我确实有病,不然现在应该舒适的躺在你怀中,数着星星,看月亮。

  胸中那种憋闷转为闷痛,胃部阵阵痉挛,有丝丝腥甜要上返。相思强忍着将那股腥甜咽了下去。

  我是个健康的人,我要健康的活下去!

  相思放松全身躺在水汽氤氲的浴桶中,闭上眼想着前尘往事,算一算,自己活的也不短了,又经历了如此传奇的事,上天对他实在是够仁慈了。

  他要的爱情,得到了。煊赫的地位,得到了。长相也算中上之姿,已是无可抱怨了。

  蒙蒙中,又浮现那张令人迷醉的脸,溢满温柔的琥珀色眼瞳,时常紧闭的薄唇,刚毅又温柔的五官。

  “你又来了……”

  “小心着凉。”

  伸手想要触摸那张脸,却只是虚幻的一片。

  相思笑着闭上眼睛,脸上挂着不知是水还是泪。

  再睁开眼睛,雾气依然是雾气,再不见半分人影。相思披上外衣,走到院中,静静的坐在秋千上。

  “玉箫!”

  “属下在!”

  “玉灵多久会回来?”

  “最多十日。”

  “皇帝的暗卫处理掉,其他人先不用动。”

  “是!”

  “……无须灭口。”

  “玉箫明白!”

  相思趁着月色去了平原兵器铺。玉雅微已回华夷,他在兵器铺中坐了许久,才出来。这一趟,为了让颀肃清知道他与华夷已经正式确立了关系。

  又去了红柳居,呆了整整一晚。这一趟,是为了让颀肃清查出自己已经接掌了玉阳宫。

  第二日,直接从那里出来,进了宫。

  不料今日皇帝抱恙,朝也不上了。

  颀嘉病了,相思问自己,若他就那样病死了,自己是否会开心,答案是否定的,自己不能再一次失去父亲了。

  还是去探望他吧,或许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顺便,该划清与颀肃清的关系了……

  相思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去面对颀嘉。

  再次站在乾御宫,才发现心中连那分怨恨都没了,自己真是不适合这种宫廷的生活,竟然如此轻易就能原谅伤害自己的人。

  告诉福广不需通报,自己走了进去。

  福广有些担心,圣上的身体每况愈下,药石无医,恐怕唯一能救圣上的只有这位清王了。然而,不通报,就让他进去,这可是渎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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